我跪在安王府的大廳上,地磚上的每一個紋路幾乎都被我背了下來。時間已經過去了小半個時辰,坐在上面的安王蘊炎仍然沒有開口。
我稍微放松了一點僵直酸痛的脊背,心中苦笑了一下。吳舫總是私下抱怨我對手下的護衛們過于嚴苛,可是誰要是攤上蘊炎這樣的上司,想不把受到的怨氣轉移出去都難。
「沈泓,你多大了?」蘊炎終于開口。他也不過二十來歲年紀,相貌繼承了北離皇室的優點,倒也儀表堂堂。不過,脾氣卻也帶著北離皇室特有的暴戾,讓我有時候都會惶恐不安。
「十八。」我恭敬地回答。蘊炎剛才一直對我沒能審出南胤義軍的接頭暗語而生氣,此刻卻忽然問了這麼個不著邊的怪問題,令我很是意外。
「十八……是大了點兒。不過硬說是十六也還說得過去。」蘊炎細細打量著我的臉和身子,自言自語。
「王爺的意思……」我忽然猜出了一點他的用意,心中忐忑。
「知道我為什麼那麼想得到他們的暗語嗎?」蘊炎問出這句話,卻根本不想听我的回答,自顧自地說下去,「那些南胤余孽的什麼‘望胤居’,什麼‘兩湖會’,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不過現在一網打了保不準什麼時候又死灰復燃。其實我想的一勞永逸的法子,是派人打入他們內部,竊得消息,挑撥關系,讓他們再沒有心力與我大離朝廷對抗。」
「王爺是想讓我冒充葉昀,進入‘望胤居’?」
「果然是個人才,不枉本王看重你。」蘊炎有些贊賞地笑了,「反正高風有十來年沒有見過葉昀了,相信你有本事騙過他去。再說你的相貌,要冒充個文質彬彬的丞相公子也過得去。」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蘊炎專斷地打斷了我的話,「我不管你用什麼手段,只要能夠取得高風的信任,成功地完成臥底任務,我保證你母親能在安王府過得舒舒服服的。」
居然用我的母親來脅迫我?我驀地想起了母親白發蒼蒼的面容,當年為了救我而不顧危險修煉「嫁衣神功」,原本美麗的母親此刻已衰老得如同老人,我怎麼還能忍心讓她受苦?蘊炎啊,你果然是個梟雄!
「沈泓遵命。」我磕下頭去,「可是葉昀不會武功,為了不泄露身份,我以後自然也無法使用武功。求王爺賜我幾粒‘碧蓮丹’,以免屬下辦事不力壞了王爺的計劃。」
「小鬼頭,還很會打主意嘛。」蘊炎笑著罵了一句,「碧蓮丹是世上至寶的仙丹妙藥,連皇宮里也沒有幾粒,你胃口倒大!」說著,慢慢踱到我面前,「伸手出來。」
我伸出手,手心里立時多了一粒碧綠的藥丸。
「看在這次任務艱巨的分上,就給你一粒。」蘊炎道,「你可珍貴著,別浪費了。」
「多謝王爺,屬下這就去準備。」我僵硬著膝蓋站起來,忽然想起什麼︰「王爺,那個葉昀怎麼處置?」
「從此以後你就是葉昀。」蘊炎糾正我,「至于他,就除掉吧。」
這麼便宜就放過他?我有些不甘心,卻不好當面反駁蘊炎,咬了咬牙道︰「王爺放心,我讓他消失就是。」
「葉昀怎麼樣,招了嗎?」一回到玉蘭山莊,我立時召見了吳舫。
「剛才屬下又叫人打了他一頓,口風還是緊得很。」吳舫回話。
啪!我一耳光打在吳舫臉上,罵道︰「混帳東西,我答應了那個僕人不再拷打他的,你們當我的話是耳旁風麼?」
「公子息怒!」吳舫趕緊道,「屬下只是知道公子急于從他口中掏出話來……」
「算了。」我擺了擺手,「記住,我沈泓從來不會食言,哪怕對個下人也不會。」停了停,我又吩咐道︰「把葉昀清理干淨了,送到我房里來。我倒要看看用別的法子能不能讓他開口。」
吳舫退出去後,我慢慢走到屋子角落,掀開了那襲陳舊的帷帳。玉蘭樹做成的刑架靜靜地佇立著,讓我深埋在心中的恨意點點擴散。沈泓從不食言,那麼,當年發誓一定要讓誣蔑父親名譽的葉家十倍償還的誓言,也一定會兌現。
過了一陣,兩個護衛架著虛弱不堪的葉昀來到房中,一放手,葉昀就倒在了地上。
「出去吧。」我揮手摒退從人,關上了門窗。
伸手握住葉昀的雙腕,我把他扔在了床上,一低頭,手指上竟又沾了血,想是觸到了他手腕上被鐵鏈磨破的傷口。
「你要……做……什麼?」見我取出了兩條繩子,葉昀有些驚恐地問。
「讓你想想跟高風聯絡的暗語呀。」我一邊將繩子綁上他的腳踝,一邊冷笑著說,「放心,我不會拷打你,我會好好疼愛你的。」
「不……」葉昀吐出這個字後,立時醒悟到抗議不可能有用,居然不再開口,閉上眼楮準備承受一切,然而了然的恐懼仍然使他的身子微微發顫。
我滿意地看著他的反應,將他的雙腿分開吊在了床架上,這樣他就以十分屈辱的姿勢躺在床上。
我開始月兌去他被鞭子抽破的衣褲,盡量減慢著自己的速度,讓他慢慢體會這種屈辱的煎熬。他像個沒有生命的木偶一樣沒有任何掙扎,卻在最後一件里衣被剝下時從眼角滑落了一滴眼淚。
本來我並沒有真正要強暴他的意思,只是想用侮辱代替拷打來讓他屈服,然而看到那遍布傷痕的白皙的身體,一種異樣的感覺卻充斥了我的身體。
當年我被那個惡魔般的男人玩弄的時候,也是像這般屈辱的姿勢吧。仿佛听見了夢中那個少年細碎的申吟,我的理智頃刻被憤怒和羞辱焚燒干淨。如果過去的一切已經無法抹去,就讓身下這個人來承受我當年的痛苦吧。
想到這里,我迅速地月兌去衣物……
很快,床上的兩個人再沒有話語,葉昀不斷被痛暈過去又醒來,而我則貪婪地在他體內尋找那無上的樂趣。整個屋內充斥的,只有痛苦和歡樂的申吟,還有從床上蔓延到地板上的血。
窗外,一朵朵玉蘭花被驟起的暴風吹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