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動的季節 第二章 作者 ︰ 貝嘉

新推出的護膚系列加上強勢的廣告宣傳,使得伊莉亞絲的新產品一上市使反應熱列﹐各專櫃的訂單一批批的下來,公司的營利也節節上升。

連續一個禮拜,麥文瀚的花海攻勢不曾停止,一天一束鮮花,七天下來,秋屏的辦公室比建國花市還熱鬧。最令全公司上下員工感到新奇的是,他們財務經理的愛慕者不知是哪位仁兄,總是花到人不到,這下無疑成為辦公室內最熱門的話題,真令秋屏感到無力。雖然每天有人送花來是件很浪漫的事,但是一想到此人是一只開著奔馳車的少爺豬﹐她就欲哭無淚,他到底什麼時候才會停止啊﹖﹗

夏娣一整個下午心情都很好,除了這次成功的廣告獲得許多好評外,下午史烈一通請吃飯的電話也讓她開心不已,史烈這個人就是這樣,就算只是對他開個玩笑,但他答應的事絕對說到做到。

好心情維持到下班前十分鐘,她收拾著桌面一團亂的稿子,分機電話響了起來,夏娣手忙腳亂的抓起話筒。

「哈?」

「夏娣姊,我是圓圓。」

「圓圓?」是她男友的小妹,怎麼這時候打電話來?「什麼事嗎?」她急問。

「哥哥出車禍了。」圓圓擔憂地回答。

「什麼﹖﹗」夏娣差點跳了起來,剛整理好的紙張因受到她的撞擊而紛飛四散。「他沒事吧?現在人在哪里?」

「我們現在在榮總醫院,醫生說沒有生命危險,但要住院一、兩個禮拜。哥哥說他想見妳,所以叫我打電話給妳。」

「我現在馬上過去,你們在幾號病房?」

詳細問過後,夏娣立刻抓起皮包往外沖,速度之快讓每個與她擦身而過的人幾乎只感覺到一陣風掠過。在電梯門前緊急煞車,她差點忘了晚餐的約會,于是轉向離她最近的大姊辦公室,門也沒敲就打開。

「大姊,我到榮總去了,待會兒史烈過來,幫我跟他道個歉﹗」

她一口氣把話說完,立即又砰然一聲把門關上,春庭一臉茫然的望著緊閉的門,一時還搞不清楚狀況。

剛才那是夏娣嗎?應該是吧﹗只有她才會吵吵鬧鬧的。她說什麼?去榮總干嘛?史烈待會兒過來……什麼﹖﹗春庭睜大眼晴,史……史烈待會兒要過來﹗

春庭觸電似的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在辦公室里來回踱步著,心中充滿了緊張與欣喜。這樣的情緒也反應在她緋紅的雙頰上,她的模樣就像個思春期的少女,羞澀又期待地等著心目中的白馬王子。

兩年前兩家公司首度合作,當時的史烈剛接手艾伶雜志社,春庭永遠忘不了第一次見到史烈的情景,他像個充滿熱力的發光體,高大又英挺,脾氣暴躁易怒,像個叛逆的壞孩子,他那種「誰惹我,我就扁誰;誰對我好,我就為誰兩肋插刀」的江湖性格,卻教春庭一眼就陷入無可自拔的情網里。

雖然和四姊妹認識,但長久以來他和夏娣是最熟悉、最熱絡的,他倆就像稱兄道弟的哥兒們一般,能和史烈這種人相處得那麼愉快,而且還能讓他沒轍的,大概只有夏娣吧﹗春庭多麼希望自己也能夠那麼自然的和他相處,但是,她和他之間的關系幾乎和白開水一樣淡,而且她只是一相情願地單戀而已。她從來不曾想過能否多認識他一些、多了解他一點,她只是默默地喜歡著、默默地想著,不奢望也不強求,所以就算她最親密的三個妹妹,也從來不知道原來大姊早就心有所屬。

撥了通內線給外面接待的總機小姐,按捺住緊張的心情,春庭為自己倒了一杯冰水,繼續完成剛才停頓下來的工作,但當她再面對一疊疊的文件時,卻已是腦筋一片空白。

春庭在辦公桌前發呆了十分鐘,直到敲門聲響起她才清醒過來。

「請進﹗」她滿懷期待的抬頭。

「大姊。」

開門的是冬憶,春庭的表情僵了一下,臉色雖不至于太難看,但冬憶還是明顯的察覺到她的異樣。

「大姊,妳怎麼啦?」

「沒有啊。找我有事?」春庭柔柔她笑道。善于隱藏心事的她總習慣以溫柔似水的微笑掩飾,教人永遠也猜不透她的心思。

「秋屏要去買鞋,要不要一起去﹖」

「妳們自己去就好了,我還有事要處理。」春庭依舊保持著笑容。

冬檍頗懷疑的看了她一眼,但並沒有追問,只是微微地點頭回道︰「好吧﹗別忙到太晚。」

「我知道。」

笑望著冬憶關上門,春庭整個人軟軟的趴在桌上。原來是小妹,真是嚇死人,害她緊張了一大下。她無力的趴在桌上動也不想動,暗示自己真是反應過度了。

「春庭。」

突來的叫喚讓春庭幾乎從椅子上彈跳起來。

「什麼?」

一見是史烈,春庭的臉立刻染上一片紅暈。

「我嚇到妳了嗎?」他愣愣地立在門邊。

「啊……沒有,沒有。」春庭的笑容好不尷尬,「請坐。」

「不用了,謝謝。夏娣呢?」

「她到榮總去了,她要我向你道歉,你們……有約嗎?」她根本還不清楚他們要做什麼。

「我們約好要吃飯的,這丫頭一天到晚要我請客,好不容易今天有空了,她竟然先開溜。」史烈疑惑地搓搓下巴,間道︰「她去榮總干嘛?」

春庭聳了聳肩沒有答話,听見他們要一起去吃飯,不知怎的,心情一下了跌落谷里。

「既然這樣,干脆我們兩個去吧﹗」史烈提議,卻教春庭嚇了一大跳。

「你說什麼?」

「我位子都訂好了,這一頓就讓我請妳,好不好?」

春庭會說不好嗎?她的一顆心像打鼓一樣怦怦跳,這一刻她忽然覺得有夏娣這個妹妹實在太幸褔了,真是感激她的臨時失約。

*****

他一直以為她是個精明干練、強悍剛烈的女強人,否則怎能掌理那麼大一間公司,但事實恰恰相反,而且是大大出人意料,她溫柔之極,羞澀之至,連他這種人在她面前說話都變得輕聲細語,好象一不小心提高了音量就會嚇著她似的,真是辛苦了史烈。

他甚至懷疑,她和夏娣是不是同一個媽生的?怎麼氣質差那麼多?

侍者收走了餐盤,送來餐後甜點和飲品。春庭一直都細細的品嘗著,默默的聆听著,偶爾附和他的話。史烈簡直好奇死了,他干脆支著下巴,目不轉楮的盯著她看,他竟然有個沖動,想望進這樣一名溫柔似水的女人的內心世界,看看是否也一樣的善良純淨。

春庭啜了一口咖啡,不經意的抬眼,還來不及曣下的咖啡差點噴出來,史烈毫無忌憚的注視不但令她全身不自在,更教她臉紅心跳,他難道不知道他那樣專注的眼神是會讓她亂了方寸的?

他已經這麼努力,但還是嚇到她了,史烈真想嘆氣,不過他倒是很巧妙的給她一個微笑,問道︰「好吃嗎?」

春庭傻愣愣的,只能不停的點頭,史烈那一聲嘆息終于忍不住發出來了。

「我實在很想問,妳真的是夏娣的『親』姊姊嗎?」他還特別加重了「親」字。

春庭秀眉微蹙,不解的反問︰「為什麼不是呢?」

「妳跟她簡直是極端。」

「事實上,我們四姊妹都是極端的。」春庭的語氣總帶點無辜。

「我敢打賭你們的父母一定是雙子座加上AB型。」

舂庭笑了起來,人們總是比較她們四姊妹,很少有人去想她們的父母是怎麼樣的組合。

史烈的大而化之也讓她逐漸放松而自然以對。對彼此而言,這都是第一次面對面的接觸,相見不恨晚,但相識卻足足遲了兩年啊﹗

「妳老爸就那麼放心的把台灣的公司交給妳們四個?」

「你覺得我們做得不好嗎?」春庭眨眨漂亮的大眼楮。

「不是啊,但是,妳們再怎麼說也是女孩子嘛﹗」史烈皺著濃眉,找不到適當的字句,「我不是說妳們能力不好,只是很多同行難免會好奇,當然,我絕不是其中之一。

春庭淡淡地笑了,手中的金湯匙輕輕地攪動杯中已涼的咖啡。

「其實,壓力是一定有的,如果讓別人看見自己的疲倦,那麼就會讓人產生不信任的感覺了。」她抬頭,朦朧的眼眸帶著笑意,「何況爸爸打下的基礎那麼穩固,我們只是遵循著他鋪下的路走而已。」

史烈幾乎是欣賞地看著她了,這麼嬌柔的外表下,其實有顆聰慧靈敏的心。他興致一來,又問︰「妳平常都做什麼消遣?」

「消遣﹖﹗」春庭眨眨眼,想了-下,「我喜歡看書,也喜歡做家事,偶爾上上音樂廳,有空的話,我還會到醫院當義工。」

這就是她的消遣?史烈真是不敢相信,果然很符合她的形象,太有氣質了。

「妳從來不覺得無聊嗎?」史烈實在太懷疑,像她這樣過日子有什麼樂趣可言?

「不會啊。」春庭的表情還帶點天真,她還不是這樣過了二十七個年頭。

天啊﹗真是無可救藥,史烈決定讓她體驗不同的生活。

「走,我帶妳到一個地方﹗」

「什麼地方?」

「Pub﹗」

「什麼?」

「走吧﹗」

*****

「臭史烈,他到底有沒有把行動電話帶在身上?」夏娣生氣的摔下電話。

三姊妹坐在客廳里,緊張不已的盯著時針,已經快指到「1」的位置了。

「大姊會到哪里去呢?她平常從不應酬的。」秋屏感到很納悶。

「就算應酬也不會到這麼晚。」冬憶接口。

「不用懷疑了,一定是跟史烈在一起。天啊﹗我只是叫大姊替我向他道歉而已,沒叫她連時間也賠上去呀﹗」夏娣實在很不放心。

「可是大姊和他又不熟。」秋屏又提出疑問。

「那個男人是顆炸彈,大姊如果真的跟他在一起那就危險了。」

「天啊﹗我的頭快破了。」秋屏和冬憶同聲哀嘆。

這是春庭第一次深夜末歸,三姊妹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卻又一點頭緒都沒有,只能祈求大姊快快回來好讓她們安心。

就在時針不偏不倚的走到「1」的位置時,門也跟著開了,春庭腳還來不及踏進門檻就被聞聲飛奔到她面前的三個妹妹拉到大廳中央。

「大姊,妳終于回來了。」

「妳到哪兒去啦?」

「妳沒事吧?」

三姊妹一人一句,盯著她打轉,弄得春庭一臉莫名。

「我當然沒事,妳們緊張什麼呀?」

夏娣湊近嗅了嗅她的頭發,吃驚的大叫一聲,「大姊,妳抽煙?」

秋屏也上前一聞,反應和她一樣。「大姊,妳喝酒?」

春庭簡直哭笑不得,「拜托,我怎麼會抽煙喝酒呢﹖﹗」

「那妳身上怎麼會有煙酒味?」夏娣急問。

「因為我去了Pub呀﹗」春庭笑了,以非常自然的口氣回答,卻教她們三人傻了眼。

「pUb﹖﹗」三人異口同聲地叫了出來。

春庭點點頭,一副「有什麼好驚訝」的表情。

「誰帶妳去的?」冬億問道。

「史烈──」春庭話還沒說完,夏娣就叫了起來,她的反應一向最激烈。

「我就知道是這家伙,他沒事帶妳去PUb干嘛?還這麼晚才讓妳回來,什麼意思嘛﹗」

「夏娣,史烈他……他又沒有怎麼樣,他只是帶我去見見世面而已,而且PUb沒什麼不好啊,今晚我玩得很開心。」說著說著,她又臉紅了,匆匆丟下幾句︰「妳們別瞎操心了,他是好人,不會害我的。」

語畢,她便迅速離開客廳往二樓房間走去,留下三人張口結舌的互望著。

難道大姊……不會吧?

三人的想法全寫在驚嚇過度的臉上,同時腦中也出現一個畫面──溫馴得像只小羊的春庭加上暴躁得像頭老虎的史烈,多麼不協調啊﹗

*****

男主角終于出現了﹗

當麥文瀚瀟灑大方地來到伊莉亞絲公司時,上至經理下至工友無一不是興致勃勃,好奇得半死,尤其當他進入秋屏的辦公室,身後跟著湊熱鬧的人簡直快成了一個菜市場。

秋屏專注的核對總務助理送過來的帳目,唇邊掛著微笑,這次的產品銷售量比她預料中還要好,難怪她要偷笑了。

正當她計算器按到一半時,門邊忽然傳來一句熱情的呼喚──

「嗨﹗秋屏。」

秋屏一驚,手指一偏,計算器上的數字瞬間全數歸零,秋屏幾乎是跳起來的,一眼瞪向大門,又是他﹗那個超級大掃把星﹗

她氣呼呼的沖到他面前,差點就要揪住他那高貴名牌的衣領,她大叫︰「你來做什麼?」

麥文瀚換上一副天真無辜的表情,回道︰「我只是想親自送花來給妳啊﹗」他將藏在身後的大把紅玫瑰展現在她面前,「一個禮拜了,氣該消了吧?」

秋屏瞪著他,「你為什麼可以不經通報就進來?還有,你怎麼知道我在這里工作?」

麥文瀚的臉上又出現了自信滿滿的招牌笑容,「因為那家銀行我很熟,至于我怎麼進來嘛……」

他的眼楮移向門旁隔間的透明玻璃,秋屏的眼光也隨他移轉過去,原本貼在玻璃上有熱鬧的人群倏地紛離四散,歸回原位,有人假裝打計算機,有人假裝听電話,甚至有人蹲下綁鞋帶,抓臉又搔頭發的,形成一幅有趣的畫面。

「妳的員工們都很親切。」麥文瀚笑道。

秋屏迅速地將百葉窗簾放了下來,轉過身面對他,冷冷地開口︰「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麥文瀚眉梢一揚,笑而不答。

秋屏走到他面前,指著他的胸膛,撂下狠話,「請你停止這些無聊的舉動,我們根本互不相識,我已經快被你煩死了,到此為止吧,我希望你十秒鐘之內自動消失,否則我就叫警衛上來。」

麥文瀚卻一把握住了指在他胸前的小手。秋屏被他突來的舉動嚇了一跳,極力地想抽回自己的手,但這只該死的豬竟握得更緊,她簡直氣壞了,難道他軟的不行要來硬的?秋屏羞憤的仰起頭,剎那間接觸到一雙深邃如潭的眸子,她震驚的听見自己的心跳怦然作響。

十秒鐘過了,麥文瀚沒有消失,他就這麼坦然的盯著秋屏,盯得她心慌意亂,臉紅心跳。該死﹗她忍不住又在心里詛咒了一次,她第一次看見一雙男人的眼楮可以這麼漂亮,他的注視彷佛帶著魔力,教人無法動彈。秋屏努力的教自己鎮定,怎奈心還是愈跳愈快。

笑意在他那張俊俏的臉上漾開來,他一字一句清晰地傳入她耳中,「我很欣賞妳。」

秋屏扭動被他緊握的手,氣紅了腮幫子。

麥文瀚接著說︰「我並不覺得自己這些舉動是無聊的,女人不都喜歡這一套嗎?看來妳真的是與眾不同。既然妳不喜歡,我的花可以不出現,可是,妳不能阻止我的人出現。」

秋屏咬牙切齒,怒瞪著一雙美眸,久久才迸出兩個字,「無賴﹗」

麥文瀚大笑,這才放開了她的手,瀟灑的倚著辦公桌。「妳何必一見到我就不高興呢?我自認一向很討人喜歡的。」

「你忘了你剛才說的?我與眾不同﹗」

麥文瀚還是笑著,「妳知道我們的問題出在哪里嗎?」

秋屏不解的望著他。

「我想我已經認識妳了,但是妳還不認識我。」

秋屏微愣,看著面前這樣一個足以讓所有女人迷醉的男子,她忽然覺得,也許他並不像她所想的終日游手好閑,是個虛榮奢侈的公子,她……真的不認識他。

*****

秋屏決定要向夏娣看齊,抱著「玩一玩」的心態對付這種登徒子。像他這種花心大少,以為全天下女性都得拜倒在他的西裝褲下,她才不吃這一套,這家伙肯定沒嘗過失戀的滋味。她想,以她的冷靜絕對可以處變不驚的面對他。

麥文瀚徑自滔滔不絕,「我家是有幾個錢,公司也不過三、四間啦﹗我老爸打算把事業交給我,不過我覺得自己還不想定下來,也許我老弟比我更適合從商,可惜他現在人還在美國念書。OK﹗報告完畢,該妳了。」

「我?我有什麼好說的。」秋屏一手托腮,眼光瞟向窗外。他們正坐在離伊莉亞絲公司不到十公尺遠的一家咖啡廳里。秋屏單獨出來剛好正中他下懷,但與其雙雙待在公司承受同事們「關注」的眼神,秋屏寧願委曲求全,先躲再說。

「那麼,我來發問吧?」他提議。

秋屏把眼光調回到他那張帶笑的臉上,疑狐地想著,他又想玩什麼花樣?

「妳有沒有男朋友?」他劈頭就問了一句重點。

「我說有你信不信?」她不答反問。

「不信。」他想也沒想就回答。

秋屏白了他一眼。

「那妳想不想要一個男朋友?」

「不想﹗」她也想都沒想就回了一句。

麥文瀚笑了起來。一個二十八歲的大男人笑起來卻像個頑皮的小男生,秋屏不禁皺起了眉,這樣的一張臉究竟要迷惑多少女人的心啊?

「也許我該問,妳談過戀愛沒有?」

秋屏臉一沉,一雙漂亮的眸子瞇了起來,就算他有張天使的臉孔好了,卻是一只下三濫的豬,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她幾乎是咬著牙,憤恨的擠出-句話︰「你認為二十五歲還沒談過戀愛是件很可恥的事嗎?」

麥文瀚一派輕松的聳聳肩,「不會啊﹗只是很稀奇而已。」

秋屏真想把果汁潑到他那張好看得要死卻討厭得要命的臉上。她努力的教自己冷靜下來,恢復她一向引以為傲的理智沉著,一字一句都是咬著才地從齒縫間迸出來──

「你何不問我,為什麼不想談戀愛?」

「為什麼?」既然如此他就開口問了。

「我並不認為人活著只是為了愛情。」

「當然,但是每個人都需要它。」

「是嗎?」秋屏冷笑一聲,「對有些女人就不一定了。」她趨向前,冷冷的擠出一句小妹冬憶的至理名言,「男人只不過是低等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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