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伴隨著達達的馬蹄聲,漆黑烏亮的長辮在空中飛舞,一名面如冠玉的英挺男子騎著全體通白的駿馬利落地穿梭在街上,嚇壞了大路上的行人。
糟了,又遲到了!等一下煦嘉一定又要碎碎念了,思及此,更是加快了速度。
向來自詡馬術精良的他,雖有自信不會撞及路人,但見路旁的姑娘因為他的莽撞嚇得花容失色,他仍感心疼萬分。習慣地露出俊美的微笑,試圖安撫受驚的姑娘們,他的努力立即得到回應。
望著姑娘們雙頰驟然升起的兩片紅雲,他得意地暢笑,再次出聲催促馬兒。「駕、駕!」
懷春的少女們遙望著馬上離去的背影,心中寫滿了春思,只是誰也料想不到,這般拼命驅策馬兒,只是為了趕赴一場麻將聚會。
另一側等待的人正陷入三缺一的窘境。
「顥麟還沒到?」顥麟的遲遲不來,讓煦嘉原本就常板著的一張臉更冷了,他的大手輕撫上坐在膝上的虎斑愛貓小虎。
小虎打了個哈欠,對主人的不耐視而不見,繼續睡它的大頭覺。
「還沒!八成又賴在哪個女人的窩里起不來了。」斯文白淨的弘觀無聊地靠在紅木椅背上玩著扇子,不斷地將扇面展開又刷地收回。
虎背熊腰的阿圖魯听著折扇一開一間的噪音,火氣更大了。
「弘觀,吵死了!別再玩那扇子了。等一下顥麟再不來就走人了!三個人能打出個屁來!」阿圖魯不耐地低吼,大掌一拍,桌上的麻將因震動而離桌彈跳不已。
賭蟲蠢蠢欲動,無奈就是三缺一。三人六道目光在空中相對,心中已有了共識,決定再等一炷香。那家伙不來則已,一來的話他們三人非聯手將那兔崽子殺得落花流水當褲子求饒不可,每次四人相約就等他大老爺一人。
偏偏這大老爺賭運超強,幾次聚賭總是贏多輸少,想讓他難看都不成!
這時顥麟狂奔到了王府前,他韁繩一拉,馬兒嘶嗚一聲離地站起,他支手按住馬背利落地翻身下馬,將馬鞭丟給門房。
「顥麟貝勒到——」奴僕宏亮地傳聲通告。
顥麟疾步沖向花廳,亟欲與三人會合,心知自己的遲來,一定讓損友們感到狂怒。誰都知道,三缺一是再殘忍不過的酷刑了,而常常遲到的人,更是會得到其他三人的加倍怨恨。
就在顥麟快步行經走廊時,一抹艷麗的桃紅吸引住他的視線。
顥麟注目仔細一瞧,一名桃紅衣裳的宮裝麗人身後跟著兩名侍婢,正裊裊地從另一端走來,手上的桃紅色手絹隨著柳枝般搖曳的體態飄蕩,散發出陣陣迷人的少女幽香,從鼻端沁入他的心坎里。
就在顥麟納悶自己的「芳名錄」居然會漏失這樣的花容麗人時,芳華少女先出聲叫喚了。
「顥麟哥哥。」有如含苞待放的宮裝麗人怯怯地喊了一聲。
漆黑的圓眸瓖在白皙如玉的肌膚上,雙頰泛著誘人的紅潤,引人犯罪的小嘴兒有如柔女敕的粉色花瓣,誘人想好好品嘗一番。
顥麟痴痴地望著眼前秀色可餐的佳人。煦嘉那家伙真是不夠意思,哪家的格格出落得這麼美麗也不說一聲?
「顥麟哥哥……」雪晴雙頰的瑰色在顥麟毫不客氣的打量下擴散到耳後。
顥麟哥哥還是跟她記憶中一樣高大俊美,小時候他常來府里找大阿哥,不知他是否還記得她?雪晴那如小鹿般純真的眼眸露著期盼,希望顥麟能認出她來。
顥麟納悶眼前的少女居然認得他,他在腦海苦苦搜索可能的人選,記得煦嘉有一個妹妹,好像叫雪……什麼來著,但是絕不是眼前這名美麗少女!
印象中,煦嘉的妹妹個哭又黏人,每次當他賭癮作祟想找煦嘉模兩圈時,總有一個小女孩像背後靈一樣跟在他身後,口齒不清地頻頻喚著他的名宇,一張臉紅得像煮熟的蝦子。
當他善意出聲回應時,又會發現她像是快要窒息般,支吾了老半天仍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惟恐煦嘉惟一的胞妹會發生不測,因此顥麟總是能離她多遠就離多遠。
遙想當時的情景,仍讓當初年僅十六歲的他深深為自己的魅力感到羞愧,居然讓一名六歲的小女孩為他如此痴迷。
「嗯……」顥麟遲疑了下,不敢貿然認人。
身為一名受歡迎的男人,就是絕不能叫錯佳人的芳名,可是他怎麼都無法相信,那名記憶中六歲的黏人小女孩,居然會出落得如此美麗!
看來顥麟哥哥忘記她了。雪晴不覺露出受傷的眼神。
「顥麟哥哥你忘記了,我是雪晴啊,」天真的雪晴很快地修復心中受創的小小傷口,兩顆小小的虎牙在無邪的笑容里若隱若現。
這下顥麟更確定了。這個虎牙的特征是所有郭布羅氏子孫所特有的,甚至連煦嘉也有這種可笑的特征。
「我怎麼會忘記煦嘉可愛的妹妹呢?小時候你不是最喜歡跟在我的身後嗎?」顥麟再度習慣性地露出俊美無儔的笑容,滿意地享受雪晴和兩名婢女剎那的失神。
從小到大,只要他雙唇往後一咧露出招牌笑容,上至太後,下至坊間稚齡女童一律通殺,什麼天大的事也沒了。
雪楮在顥麟刻意散發的魅力下,反應仍是和小時候一樣,沒什麼長進,吶吶地說不出話來。
不過這就是歲月奇妙的地方,多了十年,同樣沒長進的反應就成了少女誘人的嬌羞,顥麟輕笑著欣賞雪晴頰上的嫣紅。「你正要進宮里去?」
「嗯,陪太後她老人家奕棋。」雪晴發出蚊蚋般的聲音回應,低著頭害羞地絞弄著手絹。她感覺一顆心就快從喉嚨里跳出來了,撲通撲通、上上下下,讓她幾乎無法承受。
「是嗎?那太可借了,竟然被太後她老人家搶先一步,我還想說利用這難得的機會與你多聊聊呢!」顥麟狀似隨意寒暄,一雙眼楮則忙著贊嘆歲月的奇跡。
「是……是嗎?」雪晴低著頭,聲音幾乎消失在空氣里。
她真氣自己怎麼一點長進也沒有!十六歲的反應跟六歲時一模一樣,仍是一看到顥麟就像個痴呆女,只差沒流下口水。
見雪晴螓首低垂的害羞模樣,耳後的瑰紅染至頸項,顥麟手指不覺蠢蠢欲動,想知道這抹淡紅會擴散到何處……
誰能想象十年前不及他腰部高的煩人小女孩,如今已長大成為能讓他心跳加速的美麗女子?
怎麼了,怎麼忽然靜了下來?顥麟哥哥怎麼不說話?雪楮在心中納悶著,過了半晌,她終于按捺不住地抬頭想一探究竟。
驀地,雪晴全身竄過一股戰栗,因為顥麟哥哥的目光正停留在她身上,她越來越緊張了。
莫非她衣服哪邊沒拉好?還是頭發沒梳好?顥麟哥哥的表情讓她想起上次阿瑪打獵的神態,可……可是她不是那只兔子啊!
「顥……顥麟哥哥,那我先告辭了……」顥麟的沉默讓雪晴更加不安。
「嗯。」顥麟扯唇微笑,心知自己露骨的打量泄漏了心中的欲念,連天真不解人事的雪晴也感受到男人對美麗事物覬覦的天性。
顥麟看著雪晴離去的背影,欣賞著當初那位跟屁蟲小妹妹長成的動人姿態。
「雪晴長大了不少啊!」兩手搓著麻將洗牌,顥麟裝作不經意地說道。
腦中浮現的是雪晴在旗裝下的皎好身材,發育飽滿的胸部和兩手不足盈握的縴腰,想著想著,口水差點就從另一邊嘴角淌出,連都露出了狼的尾巴。
「你的狼相露出來了。」煦嘉三兩下迅速地將麻將疊好,擲出骰子,連理都懶得理對面的狼人。顥鱗獵艷的輝煌紀錄,讓身為同性友人的他都懷疑為何顥麟還能活生生地坐在他們面前,據他們耳里所听到、眼楮所目睹的,一般人若這樣揮霍男性「天賦的精力」,怕不早躺在床上喝鹿血補腎了。
「呵呵……只是有感而發,說說而已。」顥麟干笑,狼尾巴尷尬地猛甩。
「雪晴長大干你屁事?」四人照著順序輪流拿牌,煦嘉作莊第一個發牌,他冷目一掃橫看顥麟。
「你不覺得雪晴出落得漂亮極了?那發育良好的樣子……」說著說著,腦中已浮現雪晴親昵地靠在他身邊喊「顥鱗哥哥」的景象。
與顥麟同守一條長大的煦嘉怎會不曉得顥麟在想什麼?從海底撈起一顆麻將,毫不客氣地往顥麟頭上一砸。
「無論你心中正想著什麼都給我立刻消除,雪楮是我惟一的妹妹,要人簡單!明早抬花轎來,我阿瑪那邊我負責說去,包準,倘若你只是存著想狎玩的心態,莫怪我不顧朋友情義。」煦嘉向來嚴酷的臉此時更是布滿了冰霜。
「你想太多了,我只是隨口問問、隨口問問,呵呵……」顥麟尷尬地猛笑,抬手拭去額頭上的血,連看也不看就隨手扔出一張牌。
在一旁隔岸觀戰的弘觀露出淺淺的微笑,扇子充當牌尺輕輕一撥,將牌攤開。「胡!門清一台而已。」
該死!顥麟不甘心地丟出輸掉的銀兩,抬頭瞪了弘觀一眼,弘觀呵呵地露出一貫無害的微笑。白痴!顥麟沒好氣地想。
「前一陣子我收集了一把去勢的閹刀,據說就是西漢司馬遷受腐刑的那一把,我可是花了好一番工夫,才從一名古玩商的手里買來。」煦嘉狀似不經意地道,他當然知道顥麟的狼性不會因為他的三兩句話就打消念頭。
「喔?煦嘉你試了嗎?」弘觀輕笑搭話,扇子緩緩搖著。
閹刀?顥麟脊背竄上一股涼意,臀下的椅子似乎瞬間爬滿了刺。
「嗯,上次拿阿圖魯悍烈的公馬試了……」煦嘉瞟了顥麟一眼,故意停頓了下,斷然對試用後的效果發表贊賞。「果然非常好用。」
顥麟覺得腳底開始冒起冷汗。
「對啊!我他媽的從來沒看過這麼好用的閹刀,我那寶貝公馬被輕輕一割,從此烈性也收了,再也不會老是勾引馬廄里其他的母馬。」阿圖魯當然知道煦嘉在作弄顥麟,為了懲罰顥麟老是遲到的毛病,脾氣躁烈的他難得機靈地搭上話。
連想都不願意想象馬兒去勢的景象,顥麟決心專心打牌,不讓雪晴的青春魅力所迷惑,他現在可還沒打算定下來。
當然,他更想保留自己傳宗接代的工具!
秋風瑟瑟,落葉飄飄。雪晴一人獨坐在涼亭里,手里有一下沒一下翻著自兄長房里偷拿的書,耳畔則听著廂房里傳出麻將洗牌時的清脆聲音。
陪太後老人家奕棋回來已經兩天了,顯然顥麟哥哥他們是不眠不休地挑燈夜戰。一想起顥麟,她不禁紅了雙頰。
還記得小時候初見顥麟時的震撼,印象中高大有如天神的俊美大哥哥,讓她總是不由自主地想多看他一眼。
所以每當顥麟來找大阿哥時,六歲的她總忍不住上前跟隨,善良的顥麟從不曾惡言相向或表示不耐,總是露出令她神迷的微笑,只是不知為何,後來他就不曾來找大阿哥了。
如今已長成十六歲少女的她再次看到顥麟,一顆芳心仍是不爭氣地狂跳,顥麟哥哥比記憶中更加俊美十倍。
就在雪晴陷入過去的記憶時,隔壁廂房打牌的聲音終于安靜下來。經過連夜不眠的大戰,顥麟黑著眼圈從廂房走出,舉起手伸伸懶腰,忽然一抹鵝黃映入他的眼簾。
咦,那不是雪晴嗎?顥麟立即眼尖地發現。一掃剛剛的頹靡,顥麟將煦嘉的警告拋向一旁,迅速回復到精神飽滿的獵艷狀態,他順了順烏黑的長辮,確定沒有一絲紊亂後,才瀟灑地往涼亭方向走去。
他是沒打算提早結束風流的生涯,不過,聊聊總行吧?「雪晴。」
「顥麟哥哥!你們打完麻將了?」雪晴沒想到顥麟會忽然出現,乍見他的喜悅溢盈于表。
「是啊!」露出完美的笑容,現出閃亮的牙齒,顥麟低頭回避雪晴過于燦爛的笑容。
別露出這麼高興的表情看著我,這樣我會更加無法克制自己啊!顥麟緊緊握住雙拳,克制自己不對雪晴亂來。
要不是煦嘉的去勢威脅,讓他的獸性稍有猶疑,一般時刻,他早就坐在佳人身惻,雙手擁住佳人雙肩猛吃豆腐了。
看著雪晴粉紅的唇瓣里若隱若現的小虎牙,顥麟真想上前唐突。
「你在看什麼書啊?」克制住自己的沖動,顥麟強迫自己露出大哥哥的無害笑容,伸手假裝去翻雪晴手中的書,好轉移腦中的邪念。
忽然,顥麟仿遭雷殛,手停在空中。
「天礙…雪晴你已經懂得看這種書了?」顥麟無法置信地看著雪晴一臉無邪的模樣,活色生香畫面里的男女主角馬上易位成自己和雪晴。
「顥麟哥哥,這是我從大阿哥房里拿的,不過我都看不懂。你來的剛好,這是什麼意思啊?」雪晴的小手指著書上的宇。
顥麟無助地用手巾捂著鼻子,因為他感到鼻子有一股熱流涌出,好像是鼻血……
「沒關系,雪晴你不懂的顥麟哥哥全教你……一點也不會藏私……」顥麟幾近申吟地道。
喔,不行了,他快受不了了!
雪晴不知顥麟正痛苦地掙扎,怕自己提出的問題不夠詳細,特地出聲念了出來。
這下顥麟才覺事情不對勁,奪過書來,一看,書名是《許郎采花記》。
呵呵,好一個采花記礙…
「雪晴,這書你從煦嘉房里拿的?」天啊,讓他死了吧!
「嗯。」雪晴天真的點點頭,殊不知顥麟已快被她搞得神經衰弱了。
顥麟別過頭,暗暗地拿著方巾擦拭因為剛剛激情的想象所噴出的鼻血,他的狼性被雪晴手上的婬書挑撥後,道德已經缺了口。
「嗯……雪楮,你真想知道書里寫的是什麼嗎?」顥麟小心冀冀地問,轉頭看了一下,確定四下無人。
「嗯,我想知道。」渾然不知大野狼的色心已起,雪晴快樂的點點頭。好高興喔!這是她第一次和顥麟哥哥說話舌頭沒有打結,也沒有支支吾吾的。
「嗯……這本書是寫一只公蜂,飛到了花朵上尋求花蜜……」嗯……該怎麼解釋呢?顥麟模著下巴拼命苦思。
「咦,可是書里並沒有寫到蜜蜂呀,顥麟哥哥?」雪晴疑惑地翻著書。
「顥麟哥哥知道你當然不懂。」抬頭再次察看四周,確定無人會干擾後,顥麟笑了。他低頭慢慢靠近雪晴,近到可以感受到她的呼吸。
顥麟笑得更壞了,完全清楚自己的魅力帶給雪晴的影響,因為他已經感受到她的呼吸在他靠近後,就變得紊亂不已。
雪晴覺得那種窒息心跳加速的感覺又回來了。她愣愣地望著顥麟越來越靠近的俊顏,一股陌生的男性氣息鑽入她的鼻子里,讓她仿佛受到催眠般定住不動。
「好,你閉上眼楮……」顥麟低沉地說,聲音充滿了魅惑。
「嗯。」沉醉在優美的男聲里,雪楮不疑有他,信任地閉上眼楮。
顥麟輕輕將嘴唇朝他渴望已久的唇瓣貼過去,閉上眼楮想專心地品嘗一番,渾然不知好友煦嘉正巧到來。
就知道不能信任這色胚!才一會兒工夫,居然就能跑到花園來偷香!果然,自從從顥麟口中听到雪晴的名字,他就知道不妙。
煦嘉面無表情地將胞妹的身子往後拉,用手掩住雪晴的嘴,阻止她開口,然後將手中的愛貓往前一送,接受顥麟的肆虐。
天啊!雪晴真是太棒了!他都還沒開始教她,她居然就知道如何使用舌頭了,未來在他的教下,一定更能發揚光大!
不過好像有點奇怪,雪晴的舌頭怎麼有點刺刺的,又好像有魚腥味,但這不妨礙他的快感,他伸出舌頭想再進一步與佳人共舞,一道聲音冷冷地降臨。
「顥麟貝勒,很高興郭布羅家一只貓就能取悅你,若有需要,郭布羅家不吝將貓讓你帶回去好好伺候你。」
雪晴的嘴巴被煦嘉捂住,無法出聲,她不解的水眸圓瞠,眼里寫滿了疑問,渾然不知自己剛剛差點慘遭狼吻,只是疑惑著為什麼顥麟哥哥要親大阿哥的愛貓?
「煦嘉,你听我解釋……唔!」顥麟來不及說話,月復部已被煦嘉狠狠地飽以鐵拳而不支倒地。
「來人啊!送顥麟貝勒出府。」煦嘉一擊掌,喚來下人。
「喳!」家僕應聲出現,訓練有素地迅速將顥麟抬往門外。
「大阿哥,怎麼了?你怎麼可以動手打顥麟哥哥呢?」雪楮看著被抬出去的顥麟,急急問道。
若他沒來,誰知道顥麟下一步會做出什麼?
「你以後少跟顥麟那色胚單獨相處。」不理會雪晴的問題,熙嘉抽出手巾,幫愛貓擦拭被污染的貓嘴,然後將手巾丟在地下。
「為什麼?顥麟哥哥人很好啊!」雪晴睜著圓圓的大眼。
色胚?大阿哥怎麼這麼說呢?顥麟哥哥沒有對她做什麼呀!
「你別管,照我的話做就是了!」煦嘉冷聲交代,對自己的秘密藏書被妹妹偷挖出來完全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