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了簡單的行李,筱玟來到了薛育炫的房子。
她在門口駐足許久後,才勉為其難地掏出鑰匙,卻于此時……听見屋內傳來令人面紅心跳的事。
一聲聲女人歡愉的叫聲,驚得筱玟瞬間漲紅了臉,拿著鑰匙的手不知該如何是好,總不能現在進去破壞他們的興致吧?
但是待在這兒,又不是那麼地適當……
當她舉棋不定,在門口徘徊不已之時,身後的門頓時開啟了。
「育炫,那我先走,你要想我喔——」嬌媚的女人依偎在薛育炫的胸懷。
「我會的……BYE!」薛育炫無視于筱玟的存在,自在地吻著女人的額頭,目送她遠離。
「薛先生,今天不用上班嗎?」筱玟生疏地叫著。
「等會——」薛育炫突然愣了下,他真不習慣听她這麼叫他。
「請問我的房間在哪兒?」筱玟抓起背包,便問過他入內。
「你自己隨便挑一間吧,反正這里的房間多得是。」薛育炫說完,走進浴室。
筱玟走上樓,挑了最邊間的房間,她隨意把背包丟在床上,整個人也大力地拋向床,盯視著天花板。
看著薛育炫與其他女人這般親密,讓她的心波瀾不止,能怪誰呢——怪自己不懂得把握幸福,在幸福即將來臨之際,成了婚姻的逃兵。
如今已成了定局,她就算惋惜又能如何,能挽回他的心嗎?
呵——她苦笑著,他對她的恨不是她三言兩語就能撫平的,加上他自尊心比其他人來得強,她只能望而興嘆了……
「算了……一切順其自然吧!」筱玟彈坐起身,自我安慰著。
肚子也有點餓了,看看有什麼東西好吃的。
她來到了廚房,冰箱里頭呈現的只有空蕩蕩的沁涼,沒有任何足以填飽肚子的食物。果然如同薛育炫所說,她得包辦大大小小的事,也罷——她就認命地去采購吧。
折騰了一下午,她讓冰箱充滿了食物,也不至于浪費了這麼好的一台冰箱。
肚子更加咕嚕嚕地狂叫,為了滿足它,她快速地炒了幾樣菜,好好犒賞自己。
端著填滿飯菜的碗來到客廳時,卻見薛育炫坐在沙發上,若無旁人地看著報紙。
「你不打算上班了嗎?」筱玟納悶著。這人不是听說挺忙的,預約的時間都排到了一個月後,怎麼還有空閑賴在家里?
「沒錯——」薛育炫連頭都沒抬地,慵懶地道︰「你不是也該替我準備一份?」
「咦?喔——薛先生,請慢用……」筱玟放下手中的碗筷,客氣地招呼著。
「嗯……」薛育炫仍舊沒正眼瞧她。
筱玟只得再回廚房,留在那兒用餐。
她實在不想跟他處在同一個空間下,那只會讓她窒息,並想起今早激情的畫面。
「你的服務態度真不周到,有哪個佣人會叫主人在客廳用餐的。」薛育炫端著她剛放在桌上的碗筷,走到廚房。
「薛先生,我以為你想在客廳用餐。」筱玟急忙站起來解釋著。
「我看不是吧——是你想邊看電視邊吃飯。」薛育炫消遣著。
「不行嗎……如果薛先生想在這兒用餐,那我不打擾你了。」筱玟舉起腳,想離開廚房。
「我有準許你離開嗎?」薛育炫抓住她的手臂,側著臉睨著她慌張的神情。
「佣人是不宜跟主人在同桌吃飯的。」筱玟扯掉他的手,與他保持距離。
「我沒有要你同桌吃飯,而是服侍我吃飯。」薛育炫大咧咧地坐了下來。
「什麼——」筱玟叫著。
有沒有搞錯,還要她服侍,想得真美,可是……她好像沒有反駁的余地。
哎——周筱玟啊、周筱玟……你到底在干嘛,何苦淪落成這般狼狽的境況。
「快啊……」薛育炫吆喝著。
「喔!」筱玟心不甘情不願地端起碗筷。
「我好像忘了告訴你……請用你的嘴喂我。」薛育炫一把扯下她,讓她跌到他的腿上。
「你做夢……想都別想……」筱玟吃驚地望著他,並掙扎地想月兌離他。
「是嗎?」薛育炫露出「隨便她,但後果自行負責」的眼神。
「你到底想要我怎樣?」筱玟忍住心底的不快,冷冷地說著。
「不想怎樣……這一切不都是當初我們所談好的嗎?」薛育炫的口氣要她別忘了當初答應幫忙陳家時所談的條件。
「你只是要我做所有的事,並不包括這個……」筱玟理直氣壯地道。
「有嗎?我不記得曾說過,惟一記得的只有……除了上床例外。」薛育炫伸出舌頭舌忝舐著她酡紅的臉頰。
「做什麼——」筱玟閃著身,吼著。
「來道飯前甜點!」薛育炫邪魅地道著。
她因生氣而漲紅的粉頰,就像飄著淡淡清香的隻果般誘人攫取。
「薛先生,請你自重點,我不是來讓你侮辱的。」筱玟低沉地說道。
「你覺得一男一女待在同一間房子里,會搞出什麼名堂。」薛育炫緊緊扣住她的縴腰,手指不安分地游走四方。
「別把你對其他女人做的事情用在我身上。」筱玟怒不可遏地掌了他一道火辣辣的五爪印。
她趁他疏忽之際,逃出他的懷中,直奔房間,不顧後頭他得意洋洋的笑聲。
眼瞳中閃爍的淚光,硬是讓她給壓了回去,她告訴自己……不要在乎他的嘲弄……
接連幾天,薛育炫總是有意無意地戲謔著筱玟,令她不堪其擾。
今早,她確定他不在家後,才大大地松了口氣,偷得了幾分悠閑時光,不用提心吊膽于薛育炫的口出狂言。她挑了張CD大聲地播放著,讓整間屋子都流瀉在輕快的音樂里,沉浸在其中。
門外的鈴響,都被音樂給遮蓋過了,直到按鈴的人失去了耐心,尖銳地叫著。
「里面的人,快開門啊……」女人拍打著門扳。
筱玟此刻才意識到有客人,她慌忙地轉小了音樂聲,為來者開門。「對不起,我沒听到……」
「哼——音樂開那麼大聲,會听到才怪。」女人大搖大擺地扭著臀部進來。
「小姐,請問你是?」筱玟客氣地問著。
瞧她那副傲慢樣,八成是薛育炫的眾多女友之一,光是這幾天,她就不曉得見過了幾位,個個都艷麗無比、身材凹凸有致。
她不禁懷疑起他的品味,何時變得這麼粗俗……
「我是誰,不用你管……」女人微眯起眼,打量著她。「你又是誰?」
「你不用擔心,我是這兒的管家兼佣人。」筱玟知道她眼中透露出的敵意,急忙解釋著。她可不想惹來誤會,讓自己遭人追殺,來個死無全尸。
「喔……原來——育炫在哪兒?」女人自動巡視起房子。
「小姐,請你別這樣。」筱玟阻止她。「薛先生他不在。」
「怎麼可能,是他要我來這兒找他的。」女人不信,直奔上樓。
「他真的不在,你不妨撥個電話給他,不就知道了嗎!」筱玟無奈地跟隨著她,拼命要她安分點,別亂闊別人的家。
「你沒騙我——」女人斜盯著她,似乎覺得她說得有道理。
「我沒有理由騙你,所以請你下樓等薛先生好嗎?」筱玟示意她下樓。
「不,他的房間是哪個?我去那兒等他。」說完,女人又自作主張地打開了每個門。
「小姐,如果你是個有修養的人,請你自重點。」
「你憑什麼這樣跟我說話。」女人惡意地瞪著她。
「憑我有責任照顧這個地方。」筱玟理所當然地說著。
「哼——小小管家什麼。」女人不屑地嗤哼著。
「再也比不過你,亂閑人家的屋子,還不知羞愧。」筱玟不甘示弱地回嘴。她可是忍了好久沒發火,好言好語地勸著,竟不當一回事,她就來個下馬威讓這女人瞧瞧……
「我叫育炫辭了你……」女人叫囂著。
「請便,我樂得輕松。」筱玟沒被她的氣勢嚇到。
「你——」女人動起手來,直往她撲近。
筱玟一閃身,讓她撲了個空。
跟她打架,有沒有搞錯啊,她是有受過空手道訓練的,級數雖然不高,但應付這種發瘋不講理的女人還綽綽有余。
女人不放過她,惡狠狠地再次逼近,幾趟下來,筱玟在不還手的情況,不免也掛了彩,但跟對方比起來,她好多了。
看著那女人披頭散發的怪模樣,真是夠狼狽的了……
「你們在干嘛?」薛育炫的聲音響起。
女人馬上收起她張牙舞爪的樣子,故作委屈地倚向他,訴苦著。「育炫,看你請了個什麼管家,她居然爬上我頭上,欺負我——」
「你沒事吧?」薛育炫皺著居安撫著。
雖然他不知事發經過,但就他瞥到的一幕,筱玟頂多閃躲著她的攻擊,連踫都沒踫她一下,何來欺負之意。
「嗚——沒有,你趕快把她給辭了。」女人勝利地向筱玟示威。
筱玟不理會她的抱怨,更加看不慣她假惺惺的嘴臉,便穿過他們下樓,徑留下他們去解決,反正結果如何,對她而言,根本不算什麼了。
沒多久,女人挽著薛育炫的手下樓來,臉上的神情仿若一名小女人似的,完全與之前的潑辣模樣不成正比。
「今天你就先回去吧,你這個樣子也無法跟我一道出席宴會了。」薛育炫帶她到門口。
「嗯……你一定要替我向你的管家出一口氣。」女人要走前仍不忘提醒著。
「我知道了——」薛育炫壓住心中的不忱,開上了門。
他走到廚房門口,望著里頭忙碌不已的筱玟,她從剛才就不發一語,也沒向他告狀,所以他頂多听到片面之詞,無法了解整個始末。
睨著她手臂上的幾道爪痕,他的眉頭緊蹙著,轉身拿了藥箱走進來。
「擦個藥吧。」薛育炫開口。
「呃?」筱玟愣住地看著他,下意識地遮住右手上的傷痕。
「過來——」薛育炫命令著。
「不用了,小傷口而已,它自己會好的。」筱玟躲避著他銳利的眼神。
「你能保證嗎?」薛育炫沉著聲音道︰「過來坐好。」
筱玟慢吞吞地找了個離他有點距離的位子。「薛先生,那我自己擦就行了。」
「你听不懂我的話嗎?叫你過來這邊。」薛育炫指著他身邊的椅子。「難不成你在怕我?」
「我沒有——」筱玟辯解著。
其實她是擔心他會趁涂藥時找她麻煩,好報欺負他女友的仇。
「沒有就過來,別讓我再說第二遍。」薛育炫的語氣已有點不悅。
筱玟只好膽戰心驚地走過去,任由他為她治療傷口,他細心地涂抹簡直超乎她的想象之外。
幾分鐘後,他才抬頭望著她。「下次,別跟那種女人計較。」
「咦?」筱玟不敢置信他沒庇護那不講理的女人。
「你沖動的個性若能改一下就好了……」薛育炫眼光迷茫地輕撫著她的臉道,隨後又把手拉開,猛然地站起。
他在干嘛啊!突然婦人之仁起來了……
筱玟因他的舉動,整個人的神經緊繃著,兩人只能在尷尬的氣氛下對看著。
「薛先生,你肚子餓了嗎?」筱玟站起詢問著,以打破僵局。
「你今晚不用煮了,陪我去出席一場商業宴會。」
「我不行的……」筱玟啞然。
「有什麼好不行的,你讓我的女伴像個瘋女人般無法陪我出席,你是否該補救一下?」薛育炫似笑非笑地道。
「我沒有合適的衣服……」筱玟細語著。
「這你不用擔心,路上我會先帶你去買。」
「好吧!」筱玟也不知該說什麼了。
他都已經設想周到,她實在沒有拒絕的權利,而且他的指控是真的……想起那女人披頭散發的瘋樣子,她就極力忍住想沖出口的笑聲。
「若你想笑的話,請在我換好衣服下樓來之前停止。」薛育炫看出她拼命忍住而造成臉部糾結,便淡淡地道。
隨著他的腳步,她的笑聲漸漸加大,終到不可遏止的地步,他的嘴角不禁露出微微的笑意……
筱玟清晨起來,便愉快地吹著口哨,手腳利落地準備著早餐。
想起昨晚在參加完宴會後,薛育炫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吻,讓她的心頓時飛揚了起來,差點無法入眠。
也許他們冷淡的關系,會因昨晚而改進……
「薛先生,起來用餐了……」筱玟敲打著門,輕聲呼喚著。
里頭並沒回應的聲響,而門在她出力拍打的當中,也悄悄地露出一小道縫隙。她猶豫著是否要進入,好奇心戰勝了道德心,她推開門躡手躡腳地走進去。
映入眼簾的是他的胸腔,堅實的肌肉在太陽的投射下,閃閃發亮著,勾走了她的心魂。
悶哼聲驚醒了她恍惚的意識,她像是做賊心虛地朝門口移動腳步。
「怎麼?不敢進來嗎?」薛育炫挪動著身子,背靠著床頭,兩手撐在腦後,用著低沉沙啞的嗓音道。
想起昨晚他忘情地吃了她額頭,這行為根本已超越了他當初想要教訓她的目的,可是每次見到她的容顏時,他的思緒就會不由自主地飄到從前他們在一塊的日子,接著他的舉止就會異常地軟了心。
他思考了一整晚……知道自己不能再心軟了,否則他所受的恥笑根本討不回來,他該拿出更有魄力的手段來教訓她的……
「我是來叫你用餐的,誰知道門沒有靠攏。」筱玟倚著門板,心中起伏不定。
「喔——是這樣嗎,不是你故意打開的!」薛育炫調侃著。
「我才沒有那麼下流,去開一個男人的房間。」筱玟不經思考地月兌口而出。
「你這不就開了嗎!」薛育炫咧著嘴凝視著她。
「薛育炫,你不要以為每個女人都對你有興趣。」筱玟不知哪兒來的火氣。
說完,她懊悔地抓著門板。
天啊——她為什麼就是無法控制自己的脾氣,讓它仿若月兌韁野馬地亂竄。
「我是這麼覺得!」薛育炫像是習以為常地道。
她直腸子的個性一點都沒改,可知她因此而惹了不少麻煩事。
「對不起……我的火氣又冒上來了。」筱玟背著他,垂首道著歉。
「沒關系……有些事不是那麼容易就可以改的,這我能夠理解。」
她要是能改,早在他們之前交往時,他就能夠逼她改了,就是因為連他都束手無策,干脆就隨她去了。
「薛先生,你要起床用餐了嗎?」筱玟轉移話題。
「我今天想在房里吃早餐,幫我端上來吧。」薛育炫懶懶地道。
「好的——」
沒多久,筱玟低著頭端著盤子進房來,將它放在床頭櫃後,便欲離去。
「你好像忘了你該做的事。」薛育炫慵懶的聲音喚住她的腳步。
「有嗎?」筱玟仍沒抬頭地應著。
「是我教無方,還是你的記性不好,我不是說過要服侍我用餐嗎?」薛育炫涼涼地提醒她。
「薛先生你好手好腳的,何必需要我服侍呢!」筱玟壓住又上升的怒氣道。
「今天……我想看看你是不是值得我花大筆的錢去幫助陳家。」薛育炫一伸手,使力將她扯近他身邊。筱玟被他出其不意的力道一拉,跌跌撞撞地倒向床上,她努力撐起身體,咆哮著。「薛先生,請你尊重我的意願好嗎?」
「是你有求于我,所以該尊重我的意願吧!」薛育炫的嘴角斜揚著。
「你……好,你想怎麼做?」筱玟心灰意冷地道。
她真是太天真了,才會以為他們的關系有進展。
別傻了……他的為人,她又不是不清楚,哪有可能輕易就原諒她……
「隨你——」薛育炫撇著嘴,要她自己想辦法。
筱玟壓抑著內心飆高的怒火,告訴自己……別為了他生氣,那不值得的,只會讓他看笑話罷了。
突然,她的腦海閃過一道惡作劇的念頭,既然他要她服侍,她就照做,但是結果如何……可別怪她。
于是,筱玟伴著迷人的微笑說著。「薛先生,來——這是牛女乃,小心點喔……它還有點燙。」
筱玟遞上杯子時,刻意地手一偏,讓杯中的熱牛女乃灑了他一身,並假裝驚慌失措地叫著。「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有沒有燙到,我馬上幫你擦干淨……」
筱玟在走向他房內浴室的途中,仍用余光望了他一下,他胸前一大片被熱牛女乃所燙到的淡紅及汁液,讓她的心底升起一股惡作劇成功的喜悅。
活該……誰叫他就愛找她麻煩,那她就給他點顏色瞧瞧。
她嘴巴上雖著急地道著歉,但眼角不經易透露出的笑意,全落入了薛育炫的眼中,他知道……這不過是她抗議他作為的手段。好她要玩,他就奉陪到底,再說他也非省油的燈,豈能夠讓她專美于前……
「不需要了……我比較喜歡這種——」薛育炫待她走回他床邊時,將她拿到手中的毛巾丟到一旁後,伸出長手摟著她,身體一轉,雙雙跌下床,發出踫擊的聲音。
筱玟疼痛地叫出聲,而在她來不及反應之時,他的手扒開了她的上衣,身體磨蹭著她的,讓她與他一樣沾滿了牛女乃。
「你在干嘛!」筱玟驚慌地扭動手腳,想月兌離他的壓制。
「我說過……我比較喜歡這樣……」
「不要——」筱玟抗拒地推著他,卻無法讓不動如山的他移開一絲一毫。
他將沾了牛女乃的手指湊到嘴邊,邪魅地用著舌尖舌忝著,如此的舉動讓筱玟倒抽了口氣,怒沖沖地盯著他。
他就算要怪她倒牛女乃在他身上,也別用這種卑鄙的手段糟蹋她,她听見自己的心在哭泣,欲從眼眶中掉出的淚珠讓她硬生生地給香了回去……
薛育炫瞥見她眼中泫之欲泣的淚水,他的心情復雜難耐,原本要回敬她的念頭,頓時消失無蹤。
「出去……」薛育炫站起身,陰霾地吼著。
筱玟經他一吼,身心疲累地沖出他的房間,直往自己的房間奔去。
薛育炫瞅著她無助的背影,內心不自覺地憐惜起來,他握緊拳頭捶打著床頭。
他不是要教訓她的嗎,怎麼狠不下心來?為什麼、為什麼……本想折磨她的,反倒像是在折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