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進佟王府倒也沒有什麼不好,至少她自由多了,但這些日子遲遲未見到佟埒。這樣也好,免得她的情緒又不滿。
但在這里,有時她挺無聊的,小喜被派去廚房,只剩她一人悶得發慌;而壹妃派來的丫環總擺出一副柔弱惹人憐的模樣,竭盡所能的接近佟埒,看了就惹人厭。
听說佟埒都在書房,而壹妃的丫環寸步不離的陪著他,唉!反正她也無所事事,就去偷看一下吧!燦珞躡手躡腳的走近書房,在紙窗上挖了個洞,她屏氣凝神的轉動眼楮,左看右看,就是沒見到壹妃的丫環,只看到佟埒。
「哎喲!」燦珞遠離紙窗,捂著右眼,看見手指上沾著墨。
「進來!」他命令道。
咦?他知道她在偷看?!他不是聚精會神的看他的書嗎?燦珞緩緩的走進去。
「偷窺別人是不對的行為。」他盯著她,剛才他用黑墨懲罰了她。
「我只是好奇,又不是有意的,你下手太重了!」她直跳腳,用手擦著眼眶,但越擦越擴散。
「不認錯,那我就不幫你。」他威脅道。
「幫?」什麼意思,她不會自己擦掉嗎?
「那黑墨是東北進口的,要用特殊的顏料才能抹掉!」他提示道。
燦珞看著自己的手,「那你快點給我那種顏料啊!」
「那就得看你怎麼做!」換言之,她得求他。
可她才不要!「我就不信沒有其他的法子。」」黑墨的效用有千年之久,你這輩子就這樣出去見人吧!」佟埒沒有挽留她,只是雲淡風輕的說道。
燦珞又乖乖的繞回來。「對不起啦。」但說得不甘不願。
「這才對。」
「你快點給我顏料擦掉嘛!」
佟埒讓出些微的空隙。「坐下。」
「做什麼?」她坐下去,和他靠得好近。
「如果要擦掉就別問太多。」
「你最好別耍把戲!」她只能在口頭上逞能。
他很滿意于她的順從。「手絹呢?」
「在這兒。」燦珞遞給他。
「臉過來點。」他定住她的後腦勺。
「我自己擦就行!你把顏料涂上手絹!」她才不要和他靠那麼近。
「已經涂上了。」他的視線沒放過她那美如天仙的臉蛋。
「那就給我!」他何時涂涂上去的,她渾然不知,可能是剛才看他看得太入迷。
「我幫你擦!」他二話不說的擦拭起她的眼,燦珞先是反抗,但最後卻一動也不動的順著他。
「擦干淨了嗎?」她看見手絹上的黑墨。
「手。」
她乖乖的伸出手,一下子就被擦得干干淨淨。
「居然這麼神奇!不過是普通的手絹,怎麼會有這般通天本領?你……你唬弄我!」燦珞直到這時才會意過來。
「過河折橋啊你?」他當然不會承認。
「你真可惡!」她氣得指控道。
「只是小小的懲罰而已。」
「我又沒犯錯!」她低叫。
「剛才你道過歉了,所以我不同你計較。」他收回目光,發覺她就是有一股致命的吸引力。
「我收回我的道歉!」
「來不及了!」
「你……你把它還給我!我命令你!」她氣得胡言亂語。
「現在你是在佟王府,不是紫禁城,你的權力發揮不了作用,而且你別忘了你是犯人!」
「可惡!」
「坐好不要動!」
「我為什麼要听你的話?你就只會唬弄我,只會欺負我,先前那兩次……」她忽然停頓下來。
「心虛了嗎?我的錦囊呢?」他順著她的話語提起。
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什麼錦囊?」她只能裝蒜。
「罷了,你留著吧!」他不跟她計較這些小事。
「我又沒拿!」
「你說謊的技術很差。」他拿起書研究,不再理會她。
燦珞偷看著他英俊的臉龐,壯碩體格和俊臉全長在這人身上,他是得天獨厚,只可惜人壞了點,她知道他長年居住在邊疆,忽然被調回來一定有原因。到了中原,他就是龍困淺灘--和她一樣,失去自由,那是很難過的,她能體會。不行、不行!她不能再偷看他,再看他她的心髒就跳得好快好快,這次更加猛烈,因為她和他只有咫尺之遠。
這人真卑鄙,竟連她的心都要控制。
「看完了也研究完了嗎?」他忽地捕住她的視線焦點。
燦珞當下臉色泛紅。「我才沒有!」
「無聊嗎?要不要我教你習字?’’
「不要,我剛習完甲古文,沒精力去習其他的!」
佟埒不容她拒絕,執起她的柔荑,「你的手很漂亮,不彈箏琴或習字真的很可惜,算是暴殄天物。」他由衷的頭一次贊美她。
可燦珞卻立刻收回手指。「我要走了!」這樣的氣氛好奇怪,弄得她渾身不自在。
一打開門,就見到壹妃的丫環--青兒!
「格格吉祥!」青兒露出我見猶憐的模樣。
她的錯覺嗎?青兒方才的凶殘樣已在瞬間消逝無蹤。
「青兒慣例要來服侍王爺,但看到格格鬼鬼祟祟的,站在門外,怕書房有東西會丟了,所以……」
「所以你算是在監視我嗎?」燦珞不客氣的直問。
「青兒……不敢!啊……王爺!」
她可真會裝,原來他們的私會不是假的,而她竟因此而傷心!
「她是鬼鬼祟祟的,但我已經懲罰過她了。」
什麼?連他都這麼說!
「奴婢是有了壹妃的前車之鑒,怕格格……」
燦珞的氣全浮上來。「我就是再窮,也不會去偷佟王府的東西!」她可是很有志氣。
「格格!」青兒假假的訕叫著。
「青兒,你進來吧!」他弄了份假資料等她來看。
青兒還在沾沾自喜,以為王爺是站她這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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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行李全打包好了,燦珞一氣之下便想走人,但走到門前,又繞了回來。
不對啊!倘若她走人,那不就是代表她心虛?而青兒就不費吹灰之力打垮了她!
她何必走呢?她可是格格,是徒王府的貴客,沒必要為了一個沒水準的丫環氣壞自己,那多劃不來!留下才是明智之舉。
突然她听到「叩叩叩!」的敲門聲,「是誰?」
「是我。」是佟埒。
「你來干嗎?"她才不要見到他,居然和青兒同流合污,污蔑她的人格。
「送飯來,你一整個下午都沒進食。」他擔心她餓著。
「我不吃!」氣都氣飽了。
「我進去了。」
「喂!你……這里是我的閨房,男女授受不親,你快出去啦!」要是被人看見還得了。
「我負責送飯來給你吃。」他可是站在理字的一邊。
燦珞將臉撇向一邊,他拉她坐到身旁。
「送好你就可以出去了,我這里不歡迎你。」她在生氣中意外的發現自己的心中竟有著難過。她嫉妒青兒和他那麼親近,但這是他家的事,她何必管?
「還在生氣?」他睨著她的臉。「還氣得不輕,想走人了嗎?"
「是想走人!」
「你不會不知道紫禁城已經對你下了禁足令了吧?」掀開碗蓋,讓熱霧散開。
「這一切全是你害的!」她是這麼認定的。
「乖乖留下來。」他定定的看著她。
「留下來讓人污辱我的人格嗎?這種吃虧的事我不干!」其實她的肚子好餓,卻拉不下臉。
「那不是有意的,沒有人能污辱你的人格。」
「哼!我已經認定這里是你的地盤,所以很少用格格的權威來壓迫你,你也少找我麻煩!」
他的手很大、很粗糙,她明白那是長年征戰扎營的痕跡,是他的驕傲、他的功績,但每每都磨破她細白女敕肉的皮,害她好痛。
「你沒忘記賣身契的事吧?」
她不假思索的月兌口而出,「早忘了!」
「就算皇上不開口,我也要定你了。"這是他的決定。
他在說什麼?「我現在已經住進佟王府,可以把賣身契還給我了嗎?」一到手她就要將它毀尸滅跡。
「你知不知道那賣身契的含義?」他的眼神變得很奇怪。
「不知道,什麼含義也沒有!"她也不想知道。
「那代表我能向你予取予求。」他居然非常露骨的告訴她。
「你才不敢,你已有青兒,少動我的歪腦筋!快放開我啦!」她掙扎著。
「青兒只是個下人。」
「騙人!你明明喜歡青兒。」她突然負氣的大喊。
佟埒皺起眉。「你怎麼會這麼認為?」他哪種表現令她覺得他有意于青兒?他的目標一直都是她。
「是不是?你喜歡青兒?你們郎有情、妹有意,落花流水的……我、我絕不會讓你們如願以償!"
佟埒不想多費唇舌跟她爭。「你要怎樣做?"
「搞破壞!」
「怎麼搞?」听起來挺有趣的,他好期待。
「告訴你我的計劃就失敗了!」她才沒有那麼傻。
「有個法子可以令青兒遠離我。」他丟下長線想釣大魚。
「什麼?快說來听听。」可他和青兒同一陣線,告訴她絕對有問題。
「這樣--」猛地,他溫熱的唇擄住她的!
「唔……」卑鄙小人!
「張開嘴!」他含糊的命令道。
「我不要!你怎麼可以親我?」燦珞推開他,用力的擦著自己的唇。
「這只是賣身契中的一項權力。」
可她從來沒有過這樣的經驗!「反正以後不準你親我就是了。」
「很難。」他一口回絕了。
「等我稟告皇阿瑪,你就死定了!」她試著警告他。
「哦?」他挑高眉。
「皇阿瑪要將我指給別人,你少破壞我的名節!」她想到這個擋箭牌。
「你父皇要將你許給我。」他直接將正確答案告訴她。
「什麼?!」他的話把她嚇得彈跳起身。
「你好自為之。」他拍拍她的臉蛋,越過她,留下錯愕的燦珞。
「佟埒,你給我說清楚!」她不要,如果是他,她怎麼會不知道?
而且他已經有青兒了,要搞破壞是她一時的氣話,她至少有成人之美的風度,玩完了就罷手,但他……怎麼可以說出這種話來,將她平靜的心攪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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悶日子沒多久就結束了,有個叫平宜的男子願意陪她在佟王府打發時間,不過,條件是要有小喜在場。
平宜總是含情脈脈的看著小喜,那就是男女之情吧?燦珞猜想。近黃昏了,她玩得一身髒,想趕快回房。
「今天玩得真是過癮,平宜,你真是厲害,改天我跟你挑戰射箭!」
「格格太抬舉平宜了。」
「哪兒的話,在我面前,你不必跟我拘謹!」
平宜是打從心底欣賞燦珞,她是個大而化之、不拘小節,不斤斤計較的格格,並不是外人傳聞中那麼難相處;相反的她十分討人喜愛,只是燦珞很容易
將仇恨忘記,而只記得別人的恩,這點足以教她吃大虧!他得想想辦法。
他們兩人有說有笑的走著,她銀鈴般的笑聲傳到早已痴等她近兩個時辰的佟埒的耳中。
他也不知道自己發了什麼瘋,他寶貴的時間居然浪費在等她的身上。
「咦?我的東西怎麼全不見了?」燦珞狐疑的踏人房間。
平宜听到她的話,也不在門外駐足,一腳想踏人她的閨房。
「你進來干嗎?」冷漠的聲音響起。
「佟王爺!」平宜立刻識相的退下。
「佟埒,你搞什麼鬼!我的東西呢?」
「我才要問你,你搞什麼鬼!」他忽然大吼,高大的身子按捺不住的站起來,額角的青筋浮現。
「怎麼你反而指控我?」燦珞直往後退,她又沒招惹他,他生什麼氣?
「一整個下午你跑去哪了?」趁現在他還有耐心,她最好解釋清楚。
「去……解悶!和你的手下平宜,他是個好人,我很喜歡跟他玩。"咦?他的臉色愈來愈難看。
「住口!」在他的面前說別的男人,還說她喜歡他!氣死他了。
「是你要我說的,現在又要我住口,你到底要我怎樣?」
「以後不準你跟平宜在一起。」他莫名其妙的決定。
「不跟平宜在一起,那我不就準備悶死?」她才不依。
「你可以到書房來。」他做出讓步。
「不要!」那里有青兒在。
他馬上氣到最高點,她的不要、不依、不可以,全是在拒絕他,但她卻說她喜歡平宜!
「那你要怎樣?我等了你兩個時辰,你懂不懂?」他一把抓住她,生氣的咆哮。
他抓得她好痛啊!「又沒人要你等!」哎呀!真想咬斷自己的舌頭,她這話無異是火上加油。
「是沒人要我等。」他陰冷的說道。
「是你自己要承認的,現在可以把我的東西還給我了嗎?佟埒。」她一步步往後退,他卻一步步的逼近。
「我要怎麼處置你才好?」
「我沒犯錯!」不公平!干嗎老是要處罰她?
「你喜歡平宜!」他又大吼。
「喜歡他又沒錯!他會陪我,親近我這個跋扈的格格,然而你只會在書房和青兒……」她說不下去,心隱隱在作痛。
「怎樣?」繼續說啊!
「那是你的事!」
他則將她困在牆上,手臂定在她的左右側,讓她無處可逃。「你真不乖。」
「快放開我!上次你吻我,害我整夜都睡不著,這次你休想……」
「睡不著?」思念他嗎?
「這樣你滿意了嗎?」
「只是那樣你就睡不著了?」如果他再多做點,那她怎麼辦?
「還要怎樣?你是什麼意思?」燦珞張大眼。
「很快你就會明白。」他嘲諸的捉住她的下顎,手指放肆的摩擦她的水女敕肌膚。
「我不要這樣--」
由得了她嗎?「只要你說你不喜歡平宜,我就放過你!听見了嗎?說你心中沒有別人!」只能有他。
「你英名其妙!」她喜歡平宜這種朋友不可以嗎?
「你就是不說?」即使他用盡了各種方法。
「違背良心的事我是不會說的,無論你怎麼逼我!」她大聲的回應他。怎樣?別以為只有他會吼人!
「你--」
「放開我!」
頭一低,他又吻她了,而且這次的吻好殘暴凶猛,好像要將她整個人撕裂般,她的心畏懼了一下,任由他為所欲為,因為她整個人都軟化了,無力反抗他。佟埒的吻漸漸變得輕柔。
「你為什麼三番兩次吻我?」她無助的問。
「因為你很誘人!」
「可我已經警告過你,我很有可能會被指給別人,你少惹我!」但他就是有听沒有懂。
「我要依賣身契來行事!?投有轉圜的余地。
「我可是格格耶!」她忍不住提醒他。
「那也一樣。」
「你要干嗎?」要她當他的奴婢嗎?
「吻你!」他的意圖很明顯。
「不行--」她趕緊捂著嘴,卻被他披下,唇又印上她的。
這次,他輕而易舉的撬開她的貝齒,充滿的舌頭和她的糾纏;他嘗到了她的芳香,那是他一輩子也嘗不夠的滋味,她令他欲罷不能!
直到她的唇被他吻得又紅又腫,他才松開。「順從我,我就不會虧待你。」
「狗屁啦你!」燦珞回過神。「你不能再吻我的唇了!」
「不能吻唇,那吻別的地方也可以。」他意有所指的說。
「也不可以哦!」
他吸吮著她的雪項,強迫燦珞仰起下顎。哦!他怎麼可以這樣?
「你好美。」
「佟埒!」她情不自禁的抱著他的頭,臉上泛上紅潮。
佟埒的手邪佞的撫著她的嬌軀,在她的身子上下游移,他知道她很美也很媚,從第一眼她撞進他的懷中時,他就明了到這一點,也當下就決定--他要定她了。他將她抱上床,柔柔的放下。
「你要做什麼?」燦珞的瞳眸充滿了迷惘。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不能先告訴我嗎?」
「這是要用體會的。」
「我不允許你逾矩!」她試著阻止他。
「怎樣才算逾矩?這樣……還是這樣?」他的手撫上她的胸。
「啊……這算逾矩了?」
「還有更逾矩的呢。」他先警告道。
「我不想體會。」她會害怕。
「你沒有臨陣退縮的道理!」他是真的想要她。
「我可是格格!」燦珞急忙想躲開他的手和唇,可他卻像洪水猛獸般,有千手萬爪能定住她。
「此刻,我是你賣身契的主子。」他抽回手,以唇代替!
「啊--天!」這是什麼樣的感覺?
「很震驚嗎?」
「你不能那樣吻我!」她還未出閣啊!
「可以的。」他是有心要娶她的,只是不是此刻,吻她只是提前和她親近,但他現下卻不敢保證再這樣吻下去,他不會蠢蠢欲動、不會心蕩神馳!
「但是我不要!你……你總要在乎我的感受!哪有人吼一吼又這樣拼命的吻人?」他當她是什麼?
「是你令我如此的。」她應該以自己為榮。
「又說是我去招惹你的!」她無辜的眨眼。
「本來就是!」他極不願意憶起平宜捷足先登,在她心中佔了一席之地的事。
「那我究竟招惹了你什麼?」他總要說清楚。
唉!他和她是說不清楚了,干脆以唇封住她喋喋不休的唇。
燦珞被他吻得暈陶陶的……
「格格,你在嗎?小喜又發現好玩的去處了,你去不去?」小喜隔著門喊著。
燦珞的雙眼一亮,「我要去!」
「那好!」門推開的同時,小喜瞬間瞪大了眼。「王爺……」他怎會在場?
「小喜,快帶我去啊!」燦珞完全忘了佟埒,將頸角的鈕扣扣好,興致滿滿的催促道。
「可是……」
佟埒的臉色立時沉下,顯然她已將剛才的事忘得一干二淨。
「小喜,你在猶疑什麼啦?我叫你帶我去!」她拼命的催著。
「格格,走……」
但佟埒比她更快一步的扣住燦珞的手腕,「我命令下人準備了晚膳,從今天起,你不只是搬到我隔壁的客房,還得每晚與我一起進食。」不容她有二話,他拉著她就走。而燦珞不滿的嚷叫聲上路吵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