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愛 第三章 作者 ︰ 白夜光

「為什麼?」不滿的聲音又一次在富麗的大廳響起,費羅恩一臉怨懟的看著自己的父親。

「這種丑聞你以為我真的會置之不理?」

「我是成人了,這次的事情說什麼——」

「羅恩!」費修心痛的喚著兒子的名字,「你就這麼的迫不及待嗎?」

「沒錯!我浪費了那麼久的時間!」他攬過身邊的女子,「米芙也受了那麼久的白眼,說什麼我也要馬上和她結婚!」

「那伊梅爾怎麼辦?」費修開始咆哮。

「我管她怎麼辦?我和她沒有一點關系了!」事實上他根本不想和她扯上任何的關系。

「她愛你呀!孩子。」難道聰明如他竟然看不出來只有伊梅爾才是最適合他的人嗎?

「天底下的男人她都愛!」急憤之下,羅恩出言不遜。

「啪!」一個巴掌響徹整間屋子。

費羅恩楞了一下,他沒有想到父親竟然為了那麼一個女人打他!

「我怎麼有你這麼個兒子?」教養不當,他之過也。

費羅恩抽動了一下嘴角,剛要開口,就被他懷中的縴弱女子制止住了,「伯父,是不是我做的不好,您才不喜歡我?我要怎麼做,您才會答應我們的婚事?您說出來,我一定改!」望著米芙翦翦秋水的雙眸,任何一個人都不忍心說出傷害她的話。

「米芙,不是你不好,只是——」費修不知道該怎麼和她解釋。

「伯父,我一定要和羅恩結婚,我——」她委屈的咬咬下唇,掛在眼角的淚水馬上就要奪眶而出。

「好了,我來說!」費羅恩制止住米芙,倨傲的看著父親,「我和米芙已經有孩子了,您也不想您的孫子被人說三道四吧!」

看了看兒子,又看了看米芙,費修有著力不從心的感覺,「算了,你們的事情我管不了也不想管了!」

知道父親已經妥協,費羅恩又看了看母親,「母親——」

「你一直就知道我的態度的,不是嗎?」看著兒子的時候,萊絲夫人的眼中有了些許溫度。

「謝謝!」他摟住母親,「得到您的祝福,我將是世界上最開心的新郎,我愛您!媽媽。」

兒子親昵的呼喚,讓萊絲夫人怔了怔,只有在一旁的費修看見自己妻子攥緊拳頭的手,想必指甲已經陷入肉里了吧!看來一會兒又要為她上藥了。

注視著那對彼此柔情蜜意的男女,費修真的不知道說什麼好!不知道怎麼搞的,心頭竟然涌現出一股惴惴不安的情緒——

將手臂交疊的放在腦後,伊梅爾一條腿伸直,一條腿蜷曲著躺在房頂上,遠處,黑暗中罪惡的靈魂又開始蠢蠢欲動了,剛剛回來的那幾天,他們還懾于她不明就理的回歸而安分了幾天,總是遠遠的從她這間破屋子經過,觀察著她。現在終于暗耐不住邪惡的因子,開始活動了。

翻了個身,枕著自己的右臂,伊梅爾也沒有理會遠處不安的躁動,畢竟那些人沒有招惹到她,她又何必多次一舉。

不知道費羅恩在干嘛?真是愚蠢,這還要多想嗎?肯定是和那個完美的女神恩愛呀!她是個平凡的女人,只是想按照既定的生活路線走下去,一步一步走的艱辛又漫長,一直以來她都相信,努力就又回報,付出就有收獲,可是當她看到那個人眼中冷淡的排斥的時候,她有一瞬間的退縮。

可是,回頭看來,路已經走了那麼遠,她沒有理由再回頭,所以她還是選擇走下去,雖然總是把自己弄的傷痕累累,可是她還是抬著頭走下去。

終于有一天,她在路的前方看見了費羅恩,那個總是冷言冷語卻又有著熱忱單純之心的男人,她義無返顧的朝他走,可是他的眼楮卻始終不看向她。

一個人走路太辛苦,所以她決定停下來休息休息,這真的是注定的嗎?注定了追不上費羅恩,注定了離那個人越走越遠,還是說——從一開始她就走錯了路?

「那麼灼熱的眼神,想讓我不注意都不行!」一個翻身,伊梅爾拍了拍身上的土站了起來,「那麼想我嗎?」

「為什麼回來?」對面長相華麗的男子陰沉著臉,冷戾的開口。

「想回就回,還要什麼資格嗎?」她搭上男子的肩膀,一副熟 的樣子。

男子推開她曼妙的身體,冷冷的視線射向她,「三年前,你向我拔劍,擋住我去路的時候,你就已經沒有了退路!」

「他是好人!」

「所以要你要保護他嗎?」為了一個外人竟然可以背叛他。

「談不上保護,只是認同!」

「和那個人扯上關系的人都該死,尤其是他!」

伊梅爾撓了撓頭,為難的笑笑,「那該怎麼辦呢?」

「你的立場還沒有變嗎?」男子的手模向腰間。

「哦!」

「即使與我為敵?」他的眼中迸出濃烈的恨。

伊梅爾沒有應聲,也不知道該做何回答。

很顯然,華麗的男子已經為她找好了答案,細長的劍身在月光的照耀下明亮動人,寒光映射出的男子也分外詭異。

「伊梅爾,你不該回來!」他陰狠的開口。

「除了這里,我還能去哪里?」話里有著難以掩飾的哀傷。

男子的劍幾不可見的顫了一下,然後——毫不猶豫的指著伊梅爾的咽喉。

感覺到脖子上一陣森涼,淡淡的血腥味竄入她的鼻腔。

「一開始,我們就選錯了路,不該報仇的!」目不轉楮的看著對面的男子,「開始的時候,仇恨燒光了理智,然後我們被血腥吞噬,最後,我們變成了和那些傷害我們親人的凶手一樣的人!」

「別再說廢話了!」

「為了你的野心,你的抱負,我跟在你的身後,讓自己的手染上無法褪色的血紅,我認為你所堅持的理想就是我的路,直到我遇見費修先生,我才知道我錯了。」她有著無奈,也有著悲傷。

「我叫你別說廢話你沒听見嗎?」男人開始咆哮,鮮紅的液體隨著他劍尖,一滴一滴的向下流。

「不該是這樣的,我只想做一個單純的女人,只想找到我流失的親情,我——」她的話還沒有說完,臉頰上一陣火辣的刺痛讓伊梅爾乖乖的閉嘴,然後是粘稠的液體,滴答到了她的嘴上。

「閉嘴,閉嘴!」

「我想找到那個女人,想問問她為什麼不要我?我想告訴她,我從來沒有恨過她,我——」

伴隨著「刷」的一聲,伊梅爾的身軀漸漸的滑落,鮮紅的液體灑向空中,在倒下的瞬間,她抓住男子的手,觸目驚心的顏色流到了他的手背上,依舊是輕松的另人抓狂的笑容,「我想叫她一聲媽媽!」

寬敞舒適的書房里,一個儒雅的男子翻著手上成疊的報告,將最後一頁看完,他抽出了幾張比較重要的文件,遞給一旁垂手而立的費修,「叔父,請您看看這個!」

費修恭敬的接過男子手中的報告,眉頭開始變的緊湊了起來,「難道他要公然造反不成?」

像是有些無奈,儒雅男子修長的食指在額頭上有一下沒一下的輕點著,「他或許是有些心急了吧!」

「難得陛下此時還是如此的輕松呀!」將手中的報告放回書桌上,費修在旁邊早已經擺好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不然還能怎麼樣呢?他有這樣的反映,就說明我們做的還不夠徹底!」被稱為陛下的男人依舊是八風不動的樣子,不溫不火。

忽然,他又像想到什麼似的,「怎麼最近不見伊梅爾?」倒是听說了她離婚的事情,可不能因為這樣就不進宮來找他玩吧!

「她回去了!」費修如實的稟告。

「這樣啊!」一國之王站起身,走到窗台前,夕陽西下,遠方的天空蒙上一抹嫣紅,「看樣子,伊梅爾也察覺出什麼了!」

「陛下——」費修也跟著站了起來,剛要張口的他就被費德羅打斷。

「叔父,我希望這次由您親自掛帥出征,可以嗎?」年輕的王著依舊笑的溫文,可話里卻隱含著無法反駁的王者之氣。

「要打仗嗎?」費修的心被隨之而來的戰爭陰霾所籠罩。

「總要做做樣子給某些人看吧!要不然,我會很困饒的!」他語氣輕柔,神態安詳的不像在討論軍事情況。

「我明白了!」費修心中大抵知道該如何做了,「那臣下就先告辭了!」

在得到費德羅的首肯之後,他拖著沉重的步伐退出門去。

待費修走後,一國之王繼續轉回身,眺望著遠方無垠的天空,「一定要改革!」他喃喃的自語。

你也是這麼想的吧,伊梅爾,你也想有一天掙月兌這令人窒息的束縛,飛進廣袤的天空翱翔吧,所以,伊梅爾,你一定要活著回來。

因為,我們還要戰斗!

身為一個軍人,任何時候都要听從國家最高首腦的調遣,準備隨時奔赴需要他的戰場。即使是他也不例外。

「小芙!抱歉,這是陛下的命令。」

米芙柔女敕的小手捂著他的嘴,「我等你!」

費羅恩輕輕執起她的手,放到嘴邊輕吻了一下,「對不起!」

「羅恩,我和我們的孩子等你早早的回來!」說完,依偎進他寬闊的胸膛。

「放心,我一定在我們的孩子出世之前回來的!」他撫著她柔軟的發絲,「小芙,我愛你!」

「我也是,羅恩!」胸前傳來米芙幽幽的聲音。

看著默默為自己裝點行裝的妻子,費修走了過去,輕輕的將她擁入懷中,「萊絲——」

「你要平安的回來!」

深情的在妻子的唇上印了一吻,「希望這次,我可以把那個孩子帶回來!」

听見丈夫又重新提起自己不喜歡的話題,萊絲夫人又冷漠的推開他,繼續為他收拾著衣服,這是她的習慣,每次丈夫接到命令去做危險事情的時候,她總要親自為他打點,也許只有這樣她才可以安心。

「萊絲,那個孩子做的太過火了!」雖然那些人是些該死的敗類,可是也應該交給法律來制裁,怎麼能濫用私刑,何況他們的身份是貴族。

「那是你們男人的事!」

「萊絲,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可以把那兩個孩子都帶回來,你——」

萊絲夫人的身體怔了怔,「你要多加小心,那些人全部都是一些亡命徒!」

「萊絲——」

「我去看看兒子準備的怎麼樣了!」

「好了——」費修拉住妻子,輕柔的搖頭,「我所能做的,就是協助陛下好好的管理這個國家,好好的制定正確的法律,讓所有的人和平相處,再也不要出現像那兩個孩子那樣的事情——」

將身體靠在丈夫的身上,只有這樣她才可以汲取一絲的暖意,久久之後,她才開口,「謝謝你,修!」

如同多少年前,費修把她摟在懷中,依舊是溫柔的說︰「我們之間不需要說謝謝!」

「您終于和我說話了?」費羅恩看著父親,他這個人雖然輕狂狷傲,可是對于父親,他確實萬般的尊重,一直以來他都把父親看作政治上楷模和追逐的目標,同樣他也羨慕父母的恩愛,雖然母親總是一副冷漠的樣子,但他知道,她是愛著父親的。

「你對這次的事情怎麼看?」

說起公事,他一改輕慢的態度,「難道那些人想造反不成?」就算造反,也不過是烏合之眾。

「你怎麼看火鷹?」費修溫潤的臉上有著不同以往的嚴苛。

「從資料上看,是個難纏的對手,不過也不可以完全相信!」然後他看了看父親,「最好能接近他,好好的調查一番!」對于敵人,就算是弱小的對手,他也未曾小看,因為他不允許自己失敗。

說到失敗,他只有一次,那就是他的婚姻,可是他卻不承認敗在一個女人的手中,他是敗了,是敗在父親的偏心與固執。

該死的,此時怎麼會想起這些。

「羅恩,如果可能的話,不要和他們正面沖突!」

「我會小心的!」

父子兩人細致周密的把將來可能遇到的各種情形推演了一番,就在即將結束的時候,一個士兵走了進來。

「怎麼了?」見來人躊躇的樣子,費羅恩開口。

「那個——」他不知道該怎麼說,「那個——」

「到底什麼事?」一個大男人竟然這麼的羅嗦。

「報告!」士兵立正站好,「在西面的河里,發現一具女尸,不——是一個受了重傷的女人!」

「那又怎麼樣?」費羅恩有些不耐煩,這種小事也要來報告嗎?

「可是——」士兵又開始磨嘰。

「可是怎麼樣?」費羅恩開始皺眉頭。

「少爺!」士兵開始改變稱呼,「其實,我曾經是您家里的僕人,不久前才進入軍隊!」

費羅恩看了看他,他是家里佣人?不認識,總不能要求他認識家里所有的佣人吧!

「說重點,要不就滾蛋!」現在誰還有閑心管他是不是認識的人。

士兵閉上眼楮,一口氣的往下說︰「其實,那個受傷的女人是少夫人!」

費羅恩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眼前這個渾身血污的女人真的就是那個他所厭惡的,舉止輕佻,行為放浪的女人?

剛才陪同父親進入軍醫帳篷的時候,撲鼻而來血腥讓他極為不舒服,可萬沒有想到竟然傷的這麼重,該不會是她的苦肉計吧!也許是簽了離婚書後悔,想重新回到他身邊所使的手段吧!

雖然他是個軍人,可是國家一直都是太平無事,他整天的工作也只是出謀劃策,最多也是進行一些實地的操練,像這種血污污的一個人真切的躺在他的眼前還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看著父親走過去檢視她的傷口,簡直可以用慘不忍睹來形容——她的腿竟然在抽搐,是太疼的緣故嗎?

雖然厭惡她,可是費羅恩自認從來沒有想讓她死的念頭,看著她這麼一聲不吭的躺在眼前,他心中有種說部出來的難受,多多少少是因為他吧,如果他們沒有離婚,她一定還在家里養尊處優吧!

「伊梅爾,醒醒!」費修拍了拍她的臉頰,難道是他下的手嗎?他瘋了不成,竟然連伊梅爾都殺!

「父親,看樣子她不可能醒的,那麼重的傷!」費羅恩湊過來,進看才知道,她受的傷有多嚴重,在他們進來之前,軍醫已經為她處理過傷口了,可是為什麼大腿的繃帶出還是汩汩的冒血?

「孩子,醒醒!」

「父親——」看著父親手上的殷紅,他叫人遞過一塊手帕。

臉上也有傷口嗎?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費修看向剛才來報告的士兵。

士兵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是很清楚,「發現的時候,已經是這個樣子了。」

費修還想再問什麼,就發現伊梅爾的眼球動了動,他試著拍了拍,「伊梅爾——

勉強的睜開眼楮,一抹熟悉的身影躍入她的眼簾,是做夢嗎?

伊梅爾想抬起手,好揉揉眼楮看個仔細,可是不知道怎麼搞的,手臂像灌了鉛,好重!

記憶猶如潮水般向她奔涌,她記得自己倒在那個人的劍下,然後他沒有殺自己,忽然她打了一個哆嗦,想起了他臨轉身前看自己的那個眼神……冷淡,無情,鄙夷,嘲諷,像是為了貫徹那個決裂的表情,她听見四周惶惶不安的聲音,然後就是她像個喪家之犬一樣逃命的身影,他竟然真的要殺她,竟然要那些不入流的角色來殺她,原來一直竊竊私語的聲音是在商量怎麼對付她!

不可以死,就算傷痕累累也要活下來,因為她不想看到他後悔的樣子,所以她必須活著,奮力的撕殺,整個東城充滿了死亡的嚎叫,腦袋中只有一個念頭,活著,活下去——

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她已經在這里了,伊梅爾完全不記得後面的事情了,頭好疼!各種的影象在她的腦海中錯雜的閃現。

腦袋中有著片刻的空白,有些事情好象斷了的弦一樣,怎麼也接不上,好疼,頭疼,腿疼,肚子也疼,她渾身上下都像在火燒一樣,誰來救救她?

眼前的人影在徘徊,她想伸手抓住,可是身體好重呀!

拼了命的想抓住什麼東西,可是手才微微的抬起,她就又陷入了一片黑暗。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的手再次下滑的時候,一雙大掌抓住了她!

「嗨!帥哥,不要這麼冷漠嗎?」卡滋卡滋的咬著嘴里的隻果,伊梅爾含糊不清的開口。

背對著她,費羅恩極力的隱壓著內心住內心的反感,拼命的告訴自己要忍耐,因為對方是個女人,而且是個受重傷的女人。

「帥哥,就算我不是什麼讓你魂不守舍的美女,但也別用背對著我呀!很沒禮貌呢?」不過帥哥就是帥哥,連背影都這麼讓人心動。

費羅恩緩緩的轉過身,看著床上那個渾身繃帶卻殷切的享受著別人服飾的女人,他冷漠的開口︰「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

「我說——」伊梅爾張開嘴,咬了一旁那個看起來很可愛的男孩遞過來的隻果,「你那是什麼眼神,嚴重侮辱我的自尊呢!」

費羅恩狹長的雙眼微眯的打量著那個沒有形象可言的女人,接著他走進她,做了從來沒有的動作,揪住一個女人的衣領,惡狠狠的開口︰「你到底還要裝到幾時?」

「咳咳——」猛的被他揪起,噎在伊梅爾喉嚨里的隻果差點要了她的命,臉色也漸漸的變成豬肝色,「放,放手——」

看見她喘不過氣,旁邊的男孩趕忙推開費羅恩,然後用手在她的胸前順氣,「伊梅爾小姐,怎麼樣?好點沒有?」等伊梅爾的臉色漸漸的恢復,男孩子才乍驚自己的失禮,用眼角小心翼翼的瞄了費羅恩一眼,退到一邊。

要不是因為自己的手疼的要命,她真想把那個超大號的枕頭,仍向那個冷漠的男人,問問他為什麼要謀殺自己,順了口氣,伊梅爾狠狠的瞪著費羅恩,「怪不得人家說長相好看的男人,十個有九個都有瑕疵,你這個次品!」然後又一臉笑眯眯的看著像個小兔子一樣受驚的男孩,「還剩下的一個,就是你這個樣人見人愛的美少年!來,告訴姐姐,你叫什麼名字呀!」

費羅恩的嘴角抽動了一下,這個女人不管那種樣貌出現在自己面前都是一副做作又惡心的樣,果然有讓人把她砍成這個樣子的沖動。

「哎喲!別害羞嘛!叫什麼名字,說來給姐姐听听嘛!」她一副垂涎欲滴的樣子看著眼前的男孩,不能怪她這麼,誰叫自己一醒來,看見的人就是他,而且還這麼死心塌地,不對是忠心耿耿的服侍他。

「惡心!」費羅恩嫌惡的看了她一眼,什麼姐姐弟弟的叫的那麼親熱,真是個耐不住寂寞的女人,就憑她現在半死不活的樣子還想釣男人,而且還是身份低下的士兵。

「我說,你怎麼還在這里?」

「你——」費羅恩哆嗦著手指指著他,現在她到嫌棄他礙事了,幾天前她不是還巴著他,垂涎他,一副沒有他就要死了的樣子?

在費羅恩被人忽視不行的時候,旁邊的男孩說話了,「我叫杰,以前是費家廚娘羅莉的兒子,現在是一名剛剛入伍的士兵!」他說話的時候,還帶著男孩子那種特有的羞澀,最後還不忘補了一句自己的豐功偉績,「第一個在河里發現您的也是我!」

因為他的話,費羅恩挑了挑眉頭,他以前怎麼沒有發現家里有這麼一號人物,而且他話里的最後一句,不是擺明了邀功嗎?

「原來是救命恩人呀!」伊梅爾的眼楮里開始冒光,沒想到救命恩人是這麼一個羞澀可愛的少年。

「這我可要好好想想怎麼報答你的救命之恩呢!」

「不,不用!」杰慌忙的擺手,驚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看著杰那種稚女敕驚慌的樣子,費羅恩撇了撇嘴,「就算你想獻身,也要考慮一下別人要不要呢!」

不理會眼前這個男人的冷言,她繼續微笑的看著杰,「要不然我以身相許吧!」搭上這麼個年輕俊秀的少年也不吃虧。

為她的話少年羞紅了臉,腦袋擺的像個撥浪鼓,「不,不用了——」

伊梅爾哀怨的看著救命恩人,「怎麼我配不上你嗎?」

「不,不是!」杰急忙的反駁,緊接著又偷偷的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費羅恩,「是我配不起您!」

「哎喲!好可愛哦!」伊梅爾吃吃的笑,連帶的扯動她身上的傷,結果又齜牙咧嘴的喊痛,慌的杰手忙腳亂的不知如何是好!

冷眼看著笑的花枝亂顫的女人和害羞的臉發紅的少年,費羅恩心中不是滋味,恨不得撲上前去把他們分開,倒不是對她還有什麼情分,只是從小到大,無論到哪里,他都是個受人矚目的發光體,現在竟然被一個廚娘的兒子奪走注意力,這樣他的自尊嚴重的受挫。

那個女人不過是他不要的女人,是他甩掉的包袱,竟然還敢那麼的無視他的存在,真是十足的可惡。

剛要開口教訓她一頓,父親就走了進來。

「我說老伯,您不要用這麼哀怨的眼神看我好不好?」被一個老人這麼看,渾身不自在的很。

「你放尊重些!」什麼叫哀怨的眼神,這個女人!

費修擺手示意兒子不要多嘴,「你,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

伊梅爾搖搖頭。

「那名字呢?」費修再問。

這次她倒是回答的爽快,「伊梅爾!」

費羅恩看著她的眼楮爆發出憤怒的色彩,這個女人果然是在裝蒜,「你耍我們——」

「你這個人怎麼跟個斗雞似的,我又沒掐你的脖子!」怎麼總是一副看她不順眼的樣子。

費修做了個手勢要兒子不要張口,「還記得什麼?」

「可能是我衰吧!」

「怎麼說?」

「人倒霉喝口涼水都塞牙,走夜路也能遇見鬼!」她嘆了口氣,好象是再說命運的不公,「老伯,您說說看,我找誰惹誰了,為什麼別人都沒有事,偏偏就我遇見了打劫的!遇見打劫的也就算了,竟然把我弄成這樣,弄成這樣也就算了——」說到這里,她用眼角吊吊旁邊的費羅恩,「怎麼醒過來就遇見這麼個人,我真的替他父母悲哀!怎麼養了這麼個兒子!」沒教養,沒水準,沒品位,沒格調,總之,什麼都沒有

看著兒子氣的發青的臉,費修甚至在他的頭頂看到一縷緩緩上升的輕煙,看樣子是氣的不輕,聞著他周身散發的怒火,費修倒是輕松的笑笑,「這些話都是誰和你說的?」什麼遇見打劫的強盜,還真是能編。

伊梅爾輕松的努努下巴,不負責任的推月兌,「他啊!」

杰尷尬的笑笑,「是伊梅爾小姐一直問——」他才沒辦法胡說的。

「那你的名字呢?」不會也是——

「他說的啊!」

「果然!」和他想的一樣,想必是個年輕的孩子說露了嘴,「伊梅爾——」

「干嗎?老伯。」

費修揉了揉她亂糟糟的頭發,注視著她傷痕累累的身體,心中不由得一痛,他真的想不到那個人竟然會下這麼狠的手,畢竟他們是——

「老伯,您到底要說啥?」不會是個變態的大叔吧。

「伊梅爾,以後不要叫我老伯!」心中一個念頭緩緩的升起,望著那張貼著繃帶的臉,他笑的格外的溫柔,「你要叫我爸爸!」

「爸!」

「爸爸?」

兩道聲音一驚詫,一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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