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
因為一句無心的話,
我倆之間有了距離,
是否真心道了歉,
一切就會回到原點?
隔天,羽容無精打采地走下樓來,即使喝了一杯濃濃的咖啡,卻仍無法提起她委靡不振的精神。
哼!都是那個臭家伙害得她徹夜不能眠!真是可惡!
她邊暗著他,邊打開門,卻見到自己咒罵的對象正在她眼前,他仍穿著昨晚的衣服,顯然是在小花園里待了一晚。
「早啊!羽兒,你昨晚睡得好嗎?有沒有夢見我?」艾宏棋馬上精神奕奕的咧開一口晶亮的白牙,朝她打招呼。
羽容已經沒有力氣再叫他滾,更懶得搭理他,她僵著身子逕自出門去,而艾宏棋當然是又像跟屁蟲似的緊跟上來。
一整個上午,她按照原定計畫在度假村里四處巡視,看看是否有不甚完善的地方,而艾宏棋也寸步不離地陪著她四處「走透透」。
羽容注意到他今天走路有點跛,而且,還越跛越厲害,不禁暗自蹙起眉,卻又拉不下臉來問他到底是怎麼回事。
「羽兒,喝點水吧!」艾宏棋體貼地遞了一瓶礦泉水給她。
見一旁有工作人員在,而她也確實渴了,羽容遂默默地接過他手中的礦泉水。
見她終於接受了他的好意,艾宏棋高興得俊臉一亮,馬上「得寸進尺」地掏出面紙要幫她拭汗。
羽容臉一側,迅速的避開他的手。
「你放過我,好不好?」她嘆口氣,疲憊地說。
艾宏棋的臉色瞬間黯淡下來,低聲說︰「我做下到!我只想要一個解釋的機會,難道連這樣你都不肯嗎?」
「我只想好好的諍一靜。」她試著想和他講理。
看著她一臉疲倦的模樣,艾宏棋心疼得想擁她入懷,然而,他也知道,現在還不是他可以造次的時候。
「好吧!我先離開,可是,你要答應我,今晚會準時來跟我一起吃飯。」見她不語,他沉下臉問︰「你是不是想要再度逃跑?」
羽容白了他一眼,沒有回答他。
「你真的又想要逃跑了,是不是?」他激動地抓住她的手臂。
「有這麼大的一間度假村在這兒,我能跑去哪?」羽容沒好氣的說。
「哦!誰教你有不良前科!」艾宏棋暗自嘀咕著。「那你今晚會不會來跟我吃飯?這可是我捐了一大筆的錢所得來的權利,你可不能放我鴿子喔!」
「會啦、會啦!」為了求得眼前的寧靜,羽容只好妥協了。
「那七點見羅!如果你不來的話,我會去找你的。」艾宏棋認真地叮嚀了一句,這才離去。
看見他垮著肩膀,一跛一跛地離去的背影,羽容的心驀地揪緊。從認識他那一天起,她從不曾見他如此垂頭喪氣過。
意識到自己竟然為他感到心疼,她忙甩甩頭,想甩掉剛剛那不該有的情緒。
可惡的家伙!為什麼要再次出現,再度擾亂她的一顆心呢?
而又為什麼經過了這麼多年,她的心仍會不由自主地為他疼痛呢?
難道……她就真的永遠都學不乖嗎?
到了晚上時,她本來心煩意亂的不想去赴晚餐之約,可她也深知艾宏棋必定不會放過她的,只好換了衣服,打算去應酬他一下。
就在她要出門時,電話聲響起,她猶豫了一下,才走過去接。
「羽兒,你到底去了哪里?我一直在找你!」
听到哥哥焦急的聲音,羽容愣了一下,才應道︰「哥,什麼事?」
自傍晚起,電話就一直響個下停,她還以為是艾宏棋打來的,所以就沒去接听。可由於她已經遲到了十五分鐘,同時想起先前他跛腳的樣子,為免他跑來找她,她只好接起電話,雖然他有夠可恨,但她並沒有黑心到要他就此殘廢。
「你听了我說的話,先不要激動……瀚兒,他留書出走了……」
「什麼?哥?你說什麼?」羽容不敢置信的問。
「羽兒,你不要激動,先听我說!他說他要去台灣找你……」彥哥在電話那端說。
「怎麼會這樣?他……」天啊!他才五歲耶!這一路上,不知會發生什麼事?羽容心急的差點昏過去。
「原本我和你大嫂要帶他們幾個孩子去迪士尼玩,臨出發前,他卻說他玩過很多次,所以不想去了,我們沒在意,誰知我們前腳剛走,他就騙管家說我答應讓他去同學家玩……直到我們回來,才發現他的留書。」
「怎麼辦?他現在不知道怎麼樣了?」羽容急得不知祈措。
「你先別急啊!那小子鬼靈精得很,我想,他應該沒事的!我正在查他有沒有上飛機,一有消息,我就立即通知你。」彥哥試著安撫羽容的情緒。
掛斷電話後,羽容正慌得六神無主的時候,突然門外傳來艾宏棋的聲音。
「羽兒,開門,我知道你在里面!」他邊喊,邊著急的拍打著門板。
羽容機械式地走去拉開門。
「你為什麼不……你怎麼了,羽兒?為什麼你的臉色這麼白?你不舒服嗎?」艾宏棋緊張的摟住她。
「不是,我……我……」羽容搖搖頭,眼眶一紅,淚水頓時撲簌簌地掉了下來。
「寶貝,怎麼了?告訴我啊!」見她傷心,艾宏棋的心也跟著痛起來。「乖!先別哭,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
「瀚兒……瀚兒他不見了!」天啊!要是她視如命根子的兒子發生了什麼事,教她如何活下去呢?
「誰啊?誰是瀚兒?」
就在此時,電話又響起,羽容忙沖過去听,但這回是秦子煜打來的。
「羽兒,你到哪里去了?我和彥哥一直找不到你……你知道瀚兒……」
「我知道了!」她哽咽的說。
「那你快打開電視看新聞,瀚兒抵達台灣了,我過去和你一起去接他……」
沒等秦子煜說完,羽容便心急的丟下話筒,街過去打開電視,就見瀚兒正在電視上。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羽兒?你告訴我……」
「……這位陸瀚宇小朋友獨自一人從美國搭飛機來台灣說要找他的母親,有關當局正積極地幫他聯絡他的母親,可惜直至目前還聯絡不上,如果這位陸瀚宇小朋友的母親有看到這段報導,請趕快與有關當局聯絡……」
「這個……這個孩子……是……」艾宏棋轉頭看向羽容,有些興奮、有些緊張的問︰「是我們的孩子是不是?羽兒,是不是?」
天哪!這下子什麼都完了!羽容掩臉申吟了一聲。
當初她之所以會忍痛把瀚兒留在美國,就是怕他那張臉惹禍,因為只要認識艾宏棋的人看見他,就會知道他是艾宏棋的兒子,誰知,他一到台灣,就把自己弄得上了電視,如今就算要隱瞞,也隱瞞不了了。
「羽兒,你說話啊!」艾宏棋捧起她的臉,激動地問。
羽容深吸一口氣,閉上眼楮,輕輕地點了一下頭。
「你為什麼從來不告訴……」艾宏棋遲疑了好半會,才緩緩地道︰「我不怪你!現在,我們趕快去接他回來吧!」
羽容一踏進航警局的辦公室,就見到兒子笑咪咪的被一群職員圍著,這才真正地松了一口氣。
辦完一些必要的手續後,他們就準備離開了。
「謝謝阿姨、謝謝叔叔。」瀚兒乖巧地向在場的人道謝,又順便送了在場每位女士一個飛吻,逗得女士們大樂。
羽容暗自翻個白眼,這小子活月兌月兌就是他父親的翻版嘛!
「走吧!」羽容無奈的拉拉他的小手。
艾宏棋心花怒放地牽著瀚兒的另一只小手。「瀚兒,你是怎麼買到機票的?」
「我上網訂的啊!」瀚兒一點都不怕生,也好奇地直盯著艾宏棋看。
「哇!你好聰明喔!可是你這麼小,那些人怎麼肯讓你CHECKIN呢?」艾宏棋興奮的再問。
「我跟那些姊姊說,我爸和我媽離婚了,我要去台灣看我媽,而我爸送我到機場後,臨時有急事要辦,就讓我一個人CHCEKIN。」
嘿嘿!憑他那迷人的微笑、甜死人不償命的小嘴,哪還有辦不到的事?瀚兒說得眉飛色舞。
「哇∼∼你真聰明耶!」真不愧是他艾宏棋的兒子!艾宏棋樂得呵呵大笑。
「對啊!很多人都這麼說,沒辦法,誰教我的IQ有兩百呢!」瀚兒可是一點都不謙虛。
「跟我一樣耶!」艾宏棋樂得直拍拍手,只差沒有放煙火。
「真的嗎?太棒了!YEAH∼∼」父子倆興奮的來了個擊掌儀式。
听他們父子倆一搭一唱的,羽容忍不住氣得七竅生煙。「陸瀚宇!你小小年紀什麼不學,就專學說謊、吹牛,不但騙管家,你還騙……」
「小孩子嘛!別太苛責他了。」艾宏棋連忙為兒子說情。
他不出聲還好,一出聲,羽容立即怒目瞪向他,一古腦兒地把怒氣全出在他身上。「你還說!都是你啦!瀚兒的這些壞習慣就是遺傳自你!」
一說完,她才意識到自己好像是一個在責罵丈夫的妻子似的,頓時臊紅了臉。
艾宏棋當然也感覺到她話中的「含義」了,直樂得台不攏嘴,還很盡責地扮演起好丈夫的角色。
「是是是,都是我的錯,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羽容白他一眼,訕訕地別開頭。
「媽咪,別生氣嘛!瀚兒好想念你,所以,才會這樣做的嘛!」瀚兒抱住羽容的腰,撒嬌地直往她懷里鑽。
「好了啦!」每回他來這招,她就會拿他沒轍。「下次不可以再這樣一個人亂跑了,知道嗎?」
「知道了!媽咪,我好愛你喔!」瀚兒還送上一記香吻,哄得羽容啥氣都沒了。「媽咪,你不生瀚兒的氣,那你也不要生爹地的氣了,好嗎?」
羽容登時傻了眼,直愣愣地瞪著瀚兒看。
「媽咪,你可別忘了,我可是個天才兒童喔!剛才我一看見爹地長得跟我一模一樣的英俊,我就猜到了,後來又听到你說『遺傳』兩個字,我就很肯定了。」
唉!有個天才兒子有時也是件麻煩的事呢!羽容暗自搖頭嘆氣。
「哈哈!不愧是我艾宏棋的兒子!好兒子!」艾宏棋樂得大展雙手想擁抱瀚兒。
「爹地!」瀚兒張開手摟住他的脖子,親親熱熱地喚著。
父子倆相親相愛地擁抱在一起,並互相送上頰吻,當場演起一幕感人肺腑的父子相認記。
望著他們的模樣,羽容的眼楮不由自主地濕了,驀地,她的視線對上艾宏棋泛著淚光的黑眸,心髒登時像被人重重地打了一拳似的疼。
雖然他娶的是別的女人,但畢竟是骨肉至親,她一直沒把瀚兒的事告訴他,對他是否也有點殘忍呢?
「羽兒,開張這幾天來,我們每天的住客量平均都有七成,而這三個月內的假日,全數度假屋都已經被客人預定滿了,成績這麼好,你可以放心了。」秦子煜的聲音自電話那頭傳來。
「嗯!」羽容笑著回應,「好在有你幫我,真是麻煩你了。」
「別這麼說,我還有些事要先去處理一下,再聊吧!」秦子煜說。
「好的,拜拜!」說完,羽容就掛下電話。
「媽咪!」
「羽兒!」
兩聲呼喚傳來,羽容回頭一望,就見艾宏棋和瀚兒父子倆大搖大擺地朝她走來,那模樣,活月兌月兌就像是兩個大小痞子,而且,他們還穿著一式一樣的父子裝,好像怕人家不知道他們是父子似的,真受不了他們!
事實上,艾宏棋買回來的時候,是一式三套的,據他所說這叫家庭裝,但她懶得理他,所以就把自己的那件丟進衣櫃的角落里。
自從瀚兒來了以後,艾宏棋就名正言順地賴在度假村里不肯走,而且,整天帶著瀚兒招搖地跟在她身旁晃來晃去。
前兩天,羽容終於忍無可忍地問他不用回公司坐鎮了嗎?他卻笑嘻嘻地告訴她,享受天倫之樂要比打拚事業重要多了。
礙於瀚兒,羽容奈何不了他,只好繼續忍耐著他的纏功。
「媽咪,我們去游泳,好不好?」
羽容蹲,慈愛地搔搔瀚兒的頭。「瀚兒,媽咪沒空,你跟……你爹地自己去玩吧!」
「人家想要媽咪一起去,好不好嘛!媽咪?一起去啦!媽咪∼∼」瀚兒直親著她的臉頰撒嬌。
「可是……媽咪不懂得游泳啊!」
「沒關系,我教你!」一旁的艾宏棋立刻接口,一副熱心的「善心人士」模樣。
「對啊!有爹地,你別怕啦!我們一家人一起去,好不好啦!媽咪?」
什麼一家人啊!一定是那個「老」痞子灌輸給這個「泄痞子的!羽容忍不住瞪了那個「老」的一眼,可他卻照例皮皮地直笑,還直朝她眨眼。
而且,她也心知肚明,這個「餿主意」鐵定是那個「老」痞子出的,然後教唆這個「泄痞子來「發功」的,可她終究還是敵不過兒子的纏功,只好回屋去換了泳裝。
「來來來!轉個彎就到了,我觀察過了,這里沒人來。」艾宏棋把他們帶到度假村北邊最隱蔽的所在。
拐了個彎後,果然看見一片美麗的沙灘出現在他們眼前,碧藍的海水清澈見底。
「YEAH∼∼」瀚兒歡呼一聲,一馬當先的撲進風平浪靜的海水里。
「瀚兒,小心點,別到水深的地方去喔!」羽容忙叮嚀道。
「知道了!爹地、媽咪,水好涼,好舒服喔!你們也快下來吧!」瀚兒在水中直朝他們招手。
「來,羽兒,我們也下去吧!」艾宏棋一臉期待的看著她。
羽容猶豫了一下,才褪下披在身上的外袍。
「咻∼∼」父宏棋張大眼,吹了一個響亮的口哨,涎著臉直笑道︰「羽兒,幾年不見,你的身材更好了,真是迷死我了!」他還故意擦擦嘴角,表示他就快要流口水了。
羽容恨不得能挖了他那雙色迷迷的賊眼,不過,礙著有瀚兒在,只好瞪他一眼示威。
艾宏棋一雙賊眼骨碌碌地在她的嬌軀上梭巡,然後又回到她泛紅的嬌顏上,忍不住笑眯了眼。
羽容不自在地走進水里,不過,因為小時候曾有被人推下溪里的經驗,是以一走到水深及膝的深度後,便再也不敢往前走了。
「在這里,你永遠都學不會游泳的!來,我們去深一點的地方。」艾宏棋牽著她細白的手直往前走去。
「不要啦、不要啦!」羽容慌得直嚷。
「別怕!有我哩!」
「對啊!有爹地在,你什麼都不用怕啦!」瀚兒也很捧場地在一旁起哄。
「好了啦、好了啦!我不要再下去了啦!」
見水已經淹到她的胸部,艾宏棋這才停下來。
「來,現在大大的吸一口氣,潛進水里。」他抓住她的兩只手說。
「不要啦!我……不行啦!」她害怕得直搖頭。
「有我抓住你的手,你別怕啦!」見她仍一臉猶豫,他又說︰「而且,我還懂得……人工呼吸法喔!」他睨著她邪氣地笑,雖被她瞪了一眼,他的笑意仍沒停止過。
「開個玩笑嘛!是不是沒那麼緊張了?來,快吸口氣,乖!」他柔聲低哄。
羽容猶豫了片刻,這才緊張的深吸一口氣,潛進水里,又來回做了好幾遍,果然覺得水沒那麼可怕了。
「爹地、媽咪,我先上岸去撿貝殼。」
「好!別走太遠了。」艾宏棋應著,又回頭對羽容說︰「嗯!很好,你學得很快,現在,我不抓住你的手,你自己試著潛進水里,我就在這里,你別怕!」
羽容猶豫了一下,才點點頭,吸了一口氣,閉上眼把身子往下沉,不過,沒了他的扶持,她立刻緊張了起來,才一潛進水里,就亂了章法,猛地吸了一口氣,吞進一口海水,頓時被嗆得咳了起來,身子也失去了平衡。
她手忙腳亂地伸手想要抓住他,卻什麼也抓不到,幸好,艾宏棋很快地就把她拉出水面。
「沒事了,別慌!」艾宏棋抱住她,輕輕地拍著她的背。
然而,羽容仍慌亂得緊緊環住他的脖子,張著小嘴大口大口地吸氣。
「噢∼∼羽兒!」艾宏棋再也忍不住地把自己的嘴巴覆上她柔軟的櫻唇……
他醇厚迷人的嗓音彷如魔咒般,令羽容迷失了自己,閉上雙眼,任他熾熱的雙手在自己的嬌軀上挑逗著,直到他的手探進泳衣內,她才猛地一震,清醒了過來。
天啊!光天化日之下,這里又是人人都可以來的地方,她居然……
「放開我!」她猛地推開他,自己卻差點往後栽。
「好好好!你別慌!」艾宏棋把她放下,不過,卻仍緊抓住她的手。
「你怎麼可以……」羽容指責地瞪著他,又轉頭看一眼岸上的瀚兒,見他正專心地撿著貝殼,應該沒看見剛才的那一幕,這才微微松了一口氣。
艾宏棋俏皮的做個鬼臉。「我看你好像很需要人工呼吸嘛!」
「你……你怎麼不說你滿腦子的髒思想?」羽容氣得漲紅了臉。
「哎喲∼∼羽兒,這是很正常的嘛!怎麼可以說是髒思想呢?再說,是你先月兌我的褲子耶!我自然就以為你想要羅!」
「你……你亂講!誰月兌你的……」這家伙居然敢睜著眼說瞎話!羽容被他氣得半死。
「不信你看!」他的手往下一指。
羽容本能地隨著他指的地方往下望,卻恨不得立刻有一波海浪來卷走她。
在清澈的海水下,只見他的泳褲已被褪到了膝蓋處,顯然是她剛才在水底下胡亂抓的杰作。
「寶貝,你知道的,無論是在何時何地,我都很願意配合你的。」艾宏棋一臉的討好樣,卻用邪惡的嗓音說著。
「你……你閉嘴!」羽容緊緊地捂住發燙的臉。
這臭家伙真是可惡透頂,不拉上褲子也就罷了,還故意指給她看,可「罪魁禍首」好像是她,所以,她又發作不得。
「我要上岸了啦!」她老羞成怒地嚷著。
「嗯!那你自己慢慢走上去,我要先去游幾圈再上去。」
什麼?這臭家伙不會是泯滅人性了吧?沒讓他得逞,他就不顧她的死活了?!羽容透過指縫,惡狠狠瞪著他。
「羽兒,我穿的是泳褲耶!現在這種狀況怎麼方便讓瀚兒看到?」看出她心里想的事,艾宏棋苦笑著說。
「哦∼∼」羽容越加羞紅了臉,忙轉過身,慢慢涉水上岸,陪瀚兒撿貝殼去了。
過了好一會兒,艾宏棋才總算讓自己的身體「恢復正常」,上岸來加入他們。
「羽兒,今天玩得好開心,對不對?我們明天再來,好嗎?」回程時,艾宏棋一臉愉悅地問著她。
她才不要呢!羽容悶悶不樂的橫睨他一眼。
「好阿好啊!媽咪,我們明天再來吧!」瀚兒卻在一旁猛拍手贊同。
「對了,羽兒,你還欠我一頓晚餐,記得嗎?」
聞言,羽容錯愕地看向他。「我什麼時候欠過你?」
反倒是他,這半個多月來,每當用餐時分,他就會自動出現在他們兩母子的餐桌前,厚著臉皮自己坐下來大吃特吃,她還沒跟他算這筆「白吃白暍」的帳,他倒有臉說她欠他一頓?
「就是那天拍賣會的那一餐啊!」
「這些天,你也吃了不少餐了吧?」羽容提醒他。
「那怎麼能算呢?那次的晚餐注明是單獨用餐耶!單獨,就是我和你!」他指指自己,又指指她,粉認真地解釋。
「啥?那不行啦!」她直覺地拒絕。
「嗄?你要賴帳?那可不行喔!做人怎麼可以這麼沒信用呢?而且,瀚兒在這兒,你怎麼可以做這種要不得的示範呢?你這樣可是會影響瀚兒的人生觀和價值觀,讓他長大後無所適從,無法融入這個社會……」
「那瀚兒一個人怎麼辦?」見他又要發表他那些似是而非的長篇大論,羽容連忙打斷他。
「沒關系,我今晚去找秦叔叔吃飯,我還要跟他打電玩,拚一拚紀錄!我今晚還要在他那兒睡。」瀚兒插嘴道。
艾宏棋朝她眨眨眼,似在說「這下,你沒有推辭的理由了吧」!
眼見兒子已經被他徹底的收買了,羽容無奈的搖搖頭,不過,反正她也有必要跟他談一談瀚兒的事。
既然他已經知道瀚兒的存在了,那就沒理由把瀚兒送回美國,他是瀚兒的父親,她也應該要跟他商量一下,看該為瀚兒找間什麼樣的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