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離
無力再戰,
只想逃離你溫柔的禁錮。
沒有任何條件,
但求全身而退。
雲雨過後,羽容立刻陷入半昏睡的狀態。
艾宏棋輕憐蜜意地摟住她……
「哈!老兄,一看你今天的氣色,就知道終于讓你『得手了』!」隔天開完會後,ANSON對著艾宏棋鬼叫鬼叫的。
艾宏棋瞪了他一眼。「什麼叫得手?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來!我和羽兒是兩情相悅,懂嗎?還有,我警告你,別在羽兒面前跟她亂說這種話。」
「得了、得了,我知道她是你的心肝寶貝,得罪不得的。」ANSON受不了地搖搖頭。「不過,話說回來,還真不枉你放著總統套房不住,跑去跟她擠一間小套房,虧你想得出來!」
「那是當然!總統套房這麼大,會議室,健身房不說,光是臥室就有三間,她一關起門來,我見都見不著,哪能像現在這樣,她轉過來看得到我,轉過去也看得到我。再說,我們每天都在這里開會,幾十個人這樣進進出出的,我怎麼能跟她好好談情說愛呢?」艾宏棋眉飛色舞的說,為自己的「老謀深算」而志得意滿。
「那也是我聰明機智,才能隨機應變地幫你變出一間『你早就訂好』的房間,不然,你老兄今天怎麼可能如此的逍遙呢!你說是不是?」
當然,也幸好這家酒店是自家經營的,不然,在這種旅游旺季,怎麼可能臨時變出一間房來?
「哦!你在邀功是吧?」艾宏棋笑咪咪的說︰「放心,我不會虧待你的,下個月就升你回總公司當總經理,怎麼樣?我相信以你的聰明才智,一定勝任愉快。」
ANSON的一張臉頓時僵住,總公司每天都有做不完的事,這若是回台灣,不就等于去做只「鞠躬盡瘁」的畜生嗎?
「我才不要做牛做馬的日夜操勞呢!只要給我一個小小的紅包,我就心滿意足了。」在美國當個「分舵主」多逍遙自在啊!
「不,我是說真的。」艾宏棋神情一肅,收起戲譫的態度。「往後,我需要多一點時間來陪羽兒,公司的事,你就替我多擔待些。」
ANSON頓時哭喪著臉抱怨,「你享福、我受罪,兄弟是這樣當的嗎?」
「這件事就這樣決定了!」艾宏棋無視他的哀嚎,愉快地說︰「對了,今晚市長宴請的晚會,你就代表我去參加。」
「你這家伙真是沒救了!」為了能時時刻刻守住他的女人,連十五分鐘車程就可以到的公司都不去,每天就是要他們這些悲情的員工兩頭跑地找他開會,如今,就連這麼重要的晚宴,都要他這個苦命的兄弟代為上場!
ANSON翻了翻白眼,又是搖頭,又是嘆氣的。
「對,我是沒救了!」艾宏棋笑得好愉快。「呃!還有,把亞莉安計畫取消掉。」
「怎麼了?」
「我叫人查過了,政府根本不會把那里發展成商業區,所以,那塊地根本連五億美金都不值,那個消息只是亞莉安放出來的煙霧彈。」
「好家伙!亞莉安公司居然還敢把價錢提高到十億!」
「兵不厭詐嘛!」艾宏棋不以為意的聳聳肩。
「說得也是。對了,劉裕強也跟來了,他好像對那塊地也有興趣。」
「那只老狐狸又纏上來了?」艾宏棋無奈地搖搖頭。
「除了死咬著我們不放外,這幾年也沒見他做過什麼。」ANSON也搖搖頭。
劉裕強曾在艾宏棋的手里吃過敗仗,從此以後就處處與艾氏作對,不過,艾宏棋每回都不跟他計較。
「這回還是由著他放肆嗎?」
「不了!」見ANSON驚訝地挑起眉,艾宏棋微微一笑。「我往後沒那個美國時間再陪他玩,這回先給他一個小教訓,希望他能懂得進退,要不然,下一回就給他來個重創。」
「何謂小教訓?何謂重創?」
「小教訓就是讓他損失個三、五億,而重創就是讓他三、五十年內都不能再來煩我。」他的時間是要拿來陪羽容玩的,可不想浪費在和這種老狐狸斗智上。
「三、五十年不能再來煩你?那不是要他一蹶不振嗎?」ANSON吃驚的張大嘴。「人家說,戀愛會使人身心愉快、情緒平和,怎麼你越變越狠毒了?」
「所以,你往後辦事還是認真點,若要我花時間教訓你,那可就不太好了,你說是不是?」艾宏棋皮笑肉不笑地說著。
「我這就去查查那只老狐狸這回在出什麼招,再安排一個小教訓給他。」ANSON忽然間變得很勤快。
「好兄弟!」艾宏棋愉悅地拍拍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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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羽容醒來時,天色已經有些暗,她看了一下鬧鐘,發覺竟然已經快五點了,于是連忙跳下床。
「噢!」全身的酸痛令她憶起了昨晚的縱欲。
她面紅耳赤地套上衣服,想起自己竟然跟他做了那麼親密的事,甚至在他的懷中迷失了自己!一股巨大的驚慌猛地便朝她席卷而來,她忍住腰酸背痛跑到衣櫥前,慌亂地將自己的衣物塞進行李袋里。
她必須盡快遠離那個危險的男人!那個總是能逗她發笑、逗她瞼紅心跳、甚至生氣的男人!
沒錯!她一定得離他遠遠的!
顧不得梳洗,她胡亂撥了撥頭發,抓住行李袋便要往外走去。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正巧傳來他響亮的口哨聲,隨即是門被打開的聲音。
羽容像個小偷似的將行李袋丟在床鋪面對著陽台的這一邊,並暗自祈禱他不會走過來。
「羽兒,你醒了?怎麼不多躺一會兒?」昨晚沒睡多久,今天又開了一天會的艾宏棋心情極佳地走進來。
羽容想起他每回說話都會靠她靠得很近,怕他再走過來的話,會看到她的「包袱」,于是連忙急步走向他。
艾宏棋見她首度主動走向自己,不禁樂得心花怒放,早知道要了她能讓她這麼乖順熱情,他早就該采取行動了!這樣死忍活忍的真是自找苦吃,差點就憋壞了自己,也毀了他「下半身」的幸福。
「你也想我是不是,寶貝?」他很自以為是地作結論,畢竟他對自己超強的「能力」一向充滿信心。
羽容只擔心會被他發現自己要逃跑的事,根本沒專心听他說些什麼。
她的沉默令艾宏棋誤以為她是在害羞,遂邪邪地一笑,慢慢的抬起她的下顎,卻隨即蹙緊了眉頭。
「怎麼臉色這樣差?」
在他的想像中,經過他一整晚豐沛的滋潤後,她應該面色紅潤、容光煥發,渾身散發出少女初經人事的柔媚光彩才是,不應該是如此面如死灰的樣子。
「都是我把你累壞了,是不是?」他隨即想通了其中的「道理」,不覺心疼極了。
昨晚,他雖然已努力克制,終究還是無法完全控制自己,總是忍不住一遍遍地喚醒她,以滿足他體內那股仿佛永遠無法滿足的,不料,卻害苦了他的羽兒。
「對不起,我今晚盡量只要你……兩次,呃!鬼,三次好了!」他竟然還扳起指頭跟自己「斤斤計較」起來。
「過些日子,等你習慣了,就會越來越喜歡我的熱情了!」他相信那一天很快就會到來,不由得眉開眼笑地擁住她,把嘴湊近她。
羽容慌亂地跳開。
「哎喲!羽兒,有什麼好害羞的嘛!」看見她一臉小妞怕怕的樣子,艾宏棋忍不住發噱。昨晚都把自己交給他了,這小妮子的臉皮怎麼還是這麼薄?
他笑開嘴,一步步前進,逼得她一步步往後退,活像貓捉耗子似的。
可也就在這個時候,他的眼角瞥到那個小小的行李袋,一臉的笑容頓時僵住,臉色也陰沉了下來。
打開拉鏈,證實了自己的猜測後,一向笑口常開的他,瞳眸中射出了怒光!
他有想過她或許會驚慌失措,或許會不給他好臉色瞧,卻從沒想過她竟然會想要逃跑?!
「原來你想逃跑?」他的聲音危險而低沉。
羽容告訴自己這是很「正常」的事,遂挺直了胸膛硬聲道︰「我哪里是要逃跑?我、我這不就……告訴你了嗎?」但她仍心虛地別開眼。
「哦?」他眯起眼打量她,突然道︰「沒證件還到處亂跑,難道你不怕被抓進牢里,被人當成偷渡客送去大陸嗎?中共最死要面子了,對丟他們臉的偷渡客可不會心軟,保證一關就會關你個三五七年,說不定連審都不用審呢!」他惡質地加重語氣,夸大其辭地嚇唬她。
羽容剛才心慌意亂得忘記自己丟了證件的事,而對大陸一無所知的她,也確實被他的話嚇到了,不過,她仍努力維持鎮定的回答。
「又不一定會被人抓去!那麼多台灣人來美國旅游、留學,難道就沒人弄丟過證件嗎?就算被美國這邊誤會了,我想,不用幾天,他們就能弄清楚我的身分。」大不了是被關個幾天罷了!
「哦?這麼有把握?」他的眸光閃了一閃,模稜兩可地說︰「那好!就算這個沒事,難道你不怕住的地方會遇到什麼樣的壞人嗎?要不要我逐一細數給你听,讓你知道有些地方對單身女子有多危險?」
「不用了!」羽容搖搖頭,心中想著,待在這里不是也同樣危險?
「你到底在想什麼?你是不是想氣死啊我?」艾宏棋看透了她的想法,登時氣得大吼,也懶得「恐嚇」她了。「可惡,你竟敢給我一聲不吭的就想偷偷跑掉!」
羽容嚇了一跳,連忙往後退去。
「你那三干多塊美金我會還給你,我有你的名片,回台灣後,我一定會按月寄還給你的。」她以為他突如其來的大怒是因為他認為她要卷款私逃。
「錢?你竟敢跟我算錢?」他憤怒地逼近她,卻又突然頓住,點著頭喃喃自語,「錢?很好!你提到錢,很好!」
羽容不明白他在說些什麼,卻見他一個箭步上前,她還來不及逃開,他就拿起她的背包,取出里面所有的錢,然後放了兩張十塊的美金進去。
「直到我們回去的那天,你每天只有二十塊的零用錢!」他宣布道,然後將其余的鈔票收進自己的口袋里。「要買東西,我會交代JAMES幫你付帳。」
他趾高氣昂地挑眉看她,擺明了是一副「我看你怎麼逃」的模樣。
這一招的確夠毒,也確實實實地擊中了羽容的要害。這樣一來,她就沒錢買回程機票了,而一天二十塊錢也不夠她吃和祝
「你……」羽容怒極,發抖的手指指著他,好半晌才總算逼出了兩個字,「卑鄙!」
「誰卑鄙?是誰上了人就想拍拍落跑的?」他這回似乎也動了真怒,不像以前那樣嬉皮笑臉,且沒給她好臉色瞧。
他居然說得那麼下流,好像她把他給「怎麼」了似的!
羽容這輩子還不曾覺得這麼委屈過,她不禁眼眶一紅,心里涌起一股想哭的沖動,可她卻倔強地仰起頭跑去陽台,讓夾著細雪的冷風凍結眼中的霧氣。
艾宏棋隨即跟了出來,他仍舊默不吭聲地怒瞪著她,那神情和姿態都擺明了他跟她卯上了!
他這是做什麼?好像她做錯事似的!羽容的心底也不覺升起了一股怒氣,她卯足了勁與他大眼瞪小眼,可沒想到,最後卻還是敗給他了。
她憤怒地想要沖回房里,卻被地下的雪花給滑了一下,整個人頓時失去平衡。
艾宏棋沖上前想要穩住她的身子,卻因為地滑的關系,兩個人竟一起往前沖,眼看就要跟地面「相親相愛」了,他突然眼明手快地抱著她一轉,這才跌落地面。
後腦先著地的艾宏棋發出痛哼,雙手卻把她摟在胸前,緊緊地護住她。
「這招好!這招妙!好!很好!妙得很!」艾宏棋的怒容一撤,立即眉開眼笑地直叫好。「乖羽兒!」接著又捧著她的臉蛋猛親。
這男人撞瘋了不成?羽容原先還擔心他摔傷了沒有,但看見他又開始「不正經」,便沒好氣的掙扎著想要從他的身上爬起,不料腳踝處卻傳來一陣刺痛,令她哀叫了一聲。
「怎麼了?撞疼哪里了?」艾宏棋立即關切地問。
「這兒。」羽兒一臉痛苦的指著傷處。
他憂心的蹙起眉,二話不說的馬上抱起她回室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