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騰了大半夜,當他們回到凌子寰的住所時,已經是凌晨四點的事了。
「總經理,我自己來提就可以了。」看見凌子寰提起兩袋最重的行李,心婕覺得惶恐極了,她怎麼好意思讓尊貴的他替她這個小職員提東西呢?
但凌子寰卻沒有理會她,逕自提著那兩大袋行李就往屋里走去,心婕只好拿起剩下的一個小袋子跟著他。
「總經理,我的房間在樓下耶!」見他提著她的東西往樓上走,心婕錯愕地提醒他。
「樓上的房間多的是,你就住樓上好了。」他頭也沒回地答道。
心婕愣了一下,才小小聲的應道︰「哦!」
凌子寰直接把她的東西,放在隔壁緊靠著他房間的客房里。
「哇!好漂亮、好大喔!」一走進房間,心婕忍不住驚嘆出聲,雖然曾在這里住了十天,可她一直緊記他的吩咐,從不敢未經許可就上樓,當然更不敢打開這一扇扇漂亮的房門探個究竟。
比起之前的那間佣人房,這間客房的裝潢,自是不可同日而語,而且,比她在廣告里所看到的樣品屋,更要精致、美麗百倍。
凌子寰目不轉眼地看著她美麗的水眸,只見那盈盈的秋波散發著如夢似幻的贊嘆之色,在那眸光里,他只看到她對美麗事物的純粹欣賞,找不到半點貪婪的神采,這讓她看起來就像個純真的小女孩般,令他完全無法再將她與拜金女郎聯想在一起。
「總經理,謝謝你。」心婕滿心感動的深深地鞠了個躬,誠摯地說。
凌子寰的嘴角不自覺地微微揚起。「或許你會有回報我的方式。」
他微笑起來真的很迷人,心婕的心不由得一悸,白皙的女敕頰也飛上兩朵紅霞。
「我……我會的,我一定會更努力的工作的!總經理不僅救了我的命,還給了我一份工作,如今又免費讓我住在這麼漂亮的房子里,我真的不知道要說些什麼,才能表達我對你的感激……往後,無論是什麼事,都請你盡管吩咐我,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都會盡全力去做的。」
他少見的「和善」神色,讓心婕的膽子一下子大了許多,一口氣把心中的肺腑之言全說了出來。
這小妮子著實無趣得緊!凌子寰瞅著她正經八百的神情,可這回他卻奇異地沒有絲毫的怒氣,反而呵呵地笑了出聲。
「听起來,我好像成了你的再生父母了!」他搖搖頭,「既然要報答我,那就從幫我煮碗面開始吧!我餓了。」
「是的,我馬上去!」心婕忙不迭地拔腿往外跑去。
像上回一樣,凌子寰跟著她進了廚房,一直沉默地看著她輕盈而忙碌的身影。
「總經理,你累了一天,快去休息吧!」吃完面後,心婕一邊關心地道,一邊忙著收拾著桌面上的東西。
凌子寰緩緩的站起身瞥了她一眼後,按住她忙碌的小手。
「別收拾了,跟我回房去。」不知為何,他今晚的「性致」特別高昂,剛才看著她的時候,他的腦海里浮現的全是她那美麗的嬌軀……大概是他太久沒近的關系吧?
心婕抬眼對上他的,接收到自他閃亮的眸光中所傳達出來的訊息,頓時羞紅了臉。
「嗯!」她點點頭,低聲應著,任他牽著她的手上樓去。???
「什麼?你是不是燒壞腦袋了?一個月拿他三千八百塊,白天為他做工,晚上幫他暖床,簡直比菲佣還不如,這會兒你還怕他不高興,要我教你取悅男人的方法?你……林心婕,你怎麼會蠢成這樣呢?簡直是丟光了我們大陸妹的臉!」奏紅忿忿不平的說。
「紅姊,我知道我很蠢……」心婕可憐兮兮地說。
事實上,「蠢女人」三個字,就是凌子寰最常用來形容她的話,其餘的慣用詞就是——沒用的女人、無趣的女人、該死的女人等等,全都是貶損詞。
可是她再蠢,也不可能看不出來他對她越來越不滿了,給她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了。
她搬進來已經三個多月,前十天他都停留在香港,那時,他隔天就會要她一次,之後,他幾乎每隔個十天或半個月,就會來香港出差一趟,短則停留一天,長則停留四、五天,但她可以看得出來他對她的態度似乎越來越冷漠了,而且……要她的次數也越來越少了。
就拿這次來說好了,他已經來了五天,只在第一晚要過她,其餘的夜晚,他總是到三更半夜才回家,有時見到她,也不大理會她,好像很不願意看見她似的。
他那嫌棄的態度,讓她覺得好難過,所以,今天她才會鼓起勇氣來向秦紅討教。
「紅姊,請你教教我,好嗎?」她低聲下氣的懇求著。
秦紅不可思議地瞪著她,好半晌,才沒轍地嘆口氣。
「這種事說也不知該怎麼說,這樣吧!待會兒我找幾張VCD給你,你拿回去好好觀摩一下,只要你學到其中的十分之一,包準你那小器的男人就會每晚抱著你不放了。」
「謝謝你,紅姊。」心婕感激的說。
「說什麼謝啊?」秦紅揮揮手。「看你這麼緊張那小器男對你的態度,你該不會是愛上那又冰又冷的小器男吧?」
聞言,心婕心中一震,一顆心頓時有些慌亂。
不!她怎麼可能會愛上他呢?她連想都不敢這樣想啊!在她心中,他就如同她的神一般、她對他既敬且畏,又怎麼敢去褻瀆她的神呢?
「不是啦是因為他對我有恩,我總該回報他一下的。」
「噢……」秦紅伸手拍了額頭一下。「我發覺我和你有嚴重的代溝,恐怕只有我女乃女乃那一代的人才能跟你溝通。」她搖搖頭,從架上取下幾張VCD遞給心婕。
心婕紅著臉接過那些VCD。「嘎?是三級片啊?!」
「去!三級片算什麼?說你土,你還真土得徹底呢!這些可比三級片要勁爆多了。去去去!回家自己研究去,免得我看見你就心煩!都什麼年頭了,還來無以為報,以身相許的這一套,我看你是跑錯時光隧道了!」秦紅還是忍不住叨念了幾句。
心婕只能唯唯諾諾的听著、應著。???
「李平,麻煩你了,再見!」
跟送她回家的李平道別後,心婕打開大門,同時幽幽地嘆了一口氣。
她今天早上听凌子寰說,他回公司和一家建材公司簽完合約後,就要直接去機場回台灣了,所以,今晚這間偌大的屋子里,又只剩她孤伶伶的一個人了。
以前,她很羨慕那些能住在花園洋房里的人,然而,如今自己真的獨守著一間空蕩蕩的大屋,卻讓她覺得好孤寂、好冷清。
凌子寰在的時候,雖然不大理睬她,可是,感覺上起碼還有人陪伴,就算他晚一點回家,她仍然可以盼望著有人回家的感覺。
或許是她太不知足了,有多少人巴望著能住這種漂亮的大屋,可她卻反倒嫌它冷清來了,說出去,只怕會遭人唾棄吧!
掩上門,她又低低的嘆了一口氣,雖然明知道自己不該再有什麼抱怨,然而,心情卻怎麼也無法振奮起來。
低著頭,她正想往屋里走去的時候,手臂卻冷不防地被人緊緊箝住,隨即被那人拽著走。
突發的狀況讓她一時怔愣住了數秒,直到恐懼襲上心頭,她才驀地發出驚懼的尖叫聲,並且死命的掙扎起來。
然而,那人的力道卻比她大多了,輕而易舉地就把她拎進屋,並且粗暴地把她摜在地下。
直到燈光「啪!」的一聲亮起來,心婕總算看清楚那人是誰,這才吁出一口氣,可下一秒,她剛爬起一半的身子,卻不由得再度往下一癱,她抬起頭,對上凌子寰一雙噴火的黑眸。
「干嘛怕成這樣?做了什麼心虛的事嗎?說!」
他的暴吼讓心婕畏縮了一下。「沒……沒有,我只是……只是沒想到家里……家里有人。」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難道他不知道嗎?「你……你不是說你今天早上搭十一點的飛機回台灣嗎?」
「原來你趁我不在的時候,就出去找野男人了!」要不是因為今天早上建材公司董事長的母親突然病危,要求他延至下個禮拜一再簽約,他也不會留下來,卻沒想到讓他給捉到奸了。
「怪不得你每回在我床上時,都像具死尸似的,原來你是夜夜給我出去偷爬牆了!你這該死的小賤貨!」腦海里陡地閃過她赤果著身子躺在別的男人懷里的情景,凌子寰頓時更加的怒不可遏,一俯身,揚手就給了她一巴掌。
他力道之狠,讓心婕的臉隨之偏向一旁,但臉上火辣辣的痛卻遠不及她心中的痛!在經過三個多月的共處後,他竟然仍然認為她是那種不知檢點的女人。
「我……我沒有。」她的聲音不自覺地帶著哽咽,不知是痛,還是委屈,眼淚撲簌簌地掉了下來。
「沒有?哼!今天是星期六,公司一點鐘就下班了,你明明野到十一點才回家,你還想狡辯?給我老老實實的說,你究竟被那個王八蛋玩了多少次?」凌子寰像只被惹火的獅子般,怒聲暴吼。
「沒有……我真的沒有做過那種事……請你相信我!你听我說,李平他是我高中同學,他是在國內大學畢業的,不過,因為不懂英文,只能做一些粗工……而我進了公司後,覺得自己什麼都不懂。
「有一次,大家在聊天的時候,我和他都覺得該念點書充實自己,所以,就一起去報名英文補習班,我現在每個星期六、日的晚上七點到十點半,都要去補習,所以才會晚一點回家。
「李平他是怕我一個人太晚回家不安全,才會送我回來……我跟他真的什麼事都沒做過……請你相信我!」她邊抹著淚,邊解釋。
見她豆大的淚掉個不停,雪白的女敕頰浮著清晰的五指印,凌子寰的一顆心立即揪得死緊,他不自在地別開眼去。
「那下午呢?你下午去了哪里?」他僵著聲音問。
雖然耳邊一直有個小小的聲音告訴他,她應該沒有說謊,但長年埋藏在他心底深處那種對女人的不信任感,卻讓他無法一下子便相信她的話。
「下午我是去一家制衣廠兼差。」看他這麼生氣,她也不敢再隱瞞他了,由於她是有熟人介紹,所以,對她上一次礦職的事,老板並沒有為難她。
而且,由於制衣廠的車工是一件件算工錢的,所以,請假比較自由,而凌子寰每回來香港的時候,她總是先自動請好假,因此,他才沒發現她平時有去兼差。
「那家制衣廠叫藍玉制衣廠,補習班叫英美補習班,你要是不信的話我可以帶你去看看……我真的沒有說謊騙你!」
听見她這樣說,凌子寰心知她並沒有說謊,心中那把猜疑的怒火終於熄滅了,但同時卻有另一把火燒了起來。
「什麼?你去制衣廠那種地方兼差?」他又火大地吼了起來,「我是少了你吃的,還是短了你穿的?」
「不……不是的,你沒有……你給我的夠多了,我什麼都不缺。」她連忙解釋。
家里面什麼吃的都有,有一次,他帶她去吃飯的時候,還順便帶她去一家店里買了將近二十套的春夏裝給她,所以,她衣食住行根本都不用愁。
「那你還去兼什麼差?你為什麼就是那麼死要錢?」雖然他拉不下臉來調高她的薪資,可他供她吃、供她住、供她穿,而且,樣樣都是上等的,她居然還是想多賺點現金。
「我……我不是的……那是因為我鄉下的表哥前些日子開車撞傷了人,害人家半身不遂,對方要求他賠償,不然就要告到他坐牢……所以我……」
「哦?這麼說,你這樣拚命地去兼差,就是為了替他還債了?哼!你跟你那個什麼『表哥』的倒是挺好的嘛!」凌子寰那張俊臉頓時烏雲密布,說到「表哥」兩字時,更是咬牙切齒。
「我……我八歲的時候,媽媽就過世了,我爸爸當時已經來到香港,而且和我繼母在一起了……他沒有負責我的生活費,我是我舅舅一手養大的,如今,我大表哥發生這種事,我沒辦法坐視不管。」
聞言,凌子寰的眸光閃了閃,伸手把她從地上拉起來,動作算得上是輕柔的了。
「你要錢不會跟我說呀?」他的怒氣突然消失無蹤,只剩下一股悶氣梗在胸口。
「不……不行的!我不能再要你的錢了。」光是吃他的、穿他的、住他的,就已經讓她很過意不去了,她怎麼可能再拿他的錢!
凌子寰不滿的瞪了她一眼。「需要多少?」
「不行的……那筆錢的數目很大,我不能平白無故的拿你那麼多錢,我去賺就可以了。」
「叫你說你就說,听見沒有?」他不耐煩地瞪大眼,揚高聲音。
「哦……我已經寄了三萬五過去,可是,還欠十六萬五千的人民幣……」那對她來說,簡直是個天文數字。
聞言,凌子寰差點忍俊不住,他剛才還以為會听到千、百萬以上的數目呢!誰知道卻只是區區的二十萬而已,難道這小妮子不知道以他的身價,隨時都可以調動十位數字以上的美金現款嗎?真是個小傻瓜!
唉!他以前怎麼會以為她是個拜金女郎呢?枉費他自認為一向懂得看人,沒想到這回卻看走眼了。
「嗯!等一下我開張支票給你,從今以後,不許你再去做什麼兼差的工作了。」他伸手輕輕地拭去她仍凝在眼角的淚珠。「還有,從明天起,你調任為我的私人秘書,月薪加十倍……嗯!還有,不要再去補習班了,我會請個人回來單獨教你英文。」
心婕被這突然飛來的「橫福」給嚇得一愣一愣的,好半晌才回過神來。
「那十六萬五算是你先借給我的好了,我往後會分期還給……」
「既然給了你,就沒要你還,真是羅唆!」凌子寰不高興地打斷她的話。
「這……」望著他不悅的臉龐,心婕不敢再在這個話題上多說什麼。「嗯!至於……做你的私人秘書,我一定不行的,我甚至連英文的普通會話都不會,這樣怎麼行呢?還有,以我的資歷,怎麼可以領那麼多的薪水?其他同事會說——」
「你管人家說什麼?只要照著我說的話去做就行了!自後天起,你就給我準時到我的辦公室里待著。」凌子寰兕巴巴的說。
他終於發現,雖然她外表是一副溫婉柔順的模樣,卻總是在無意中拒絕他,每回不惹得他氣得發火,她就不會乖乖的順著他,哼!
「好了!我說怎樣就怎樣,你什麼都別再說了,上樓去睡你的覺吧!免得在這礙我的眼。」他煩躁地斥責道。
他嫌棄的口氣頓時又刺痛了心婕的心,她委屈地咬咬下唇,轉身朝樓上走去。
凌子寰獨自坐在客廳里良久,卻一點也沒有得到眼不見為淨的清靜。
他心想,這小妮子總是在惹火他,就拿錢的事來說吧!當初他誤以為她貪圖他的錢財時,他氣她,可當她不要他的錢的時,他還是同樣氣她,她讓他感覺她好像一直要與他畫清界線似的,令他覺得很不舒服。
還有,她對他的懼怕,也讓他很不高興,甚至有時她只不過是無心之過,對他有些許的「無禮」,也會惹得他火冒三丈。
他之所以會被人稱之為「冷魔」,就是因為他一向冷淡地對待所有的人和事,因為,自他懂事起,從來就沒有一個人能如此挑動他的情緒,更別說是女人,可如今,他卻不時被這個膽小如鼠的小妮子激得暴跳如雷。
唉!他長嘆一聲,終於不得不承認,自己的確對她太苛了,而原因他其實也早已明白,只是不願意承認罷了。
他之所以會如此的百般挑剔她,事事看她不順眼,歸根究柢,就是因為她在床事上無法配合他。
他是個精力旺盛的男人,可往常他會藉由運動發泄一部分過剩的精力,非必要時,他絕對不會找女人,可這個小妮子卻每每勾挑起他熾熱的,即使是在他疲累得只想好好的睡一覺時,他的身體還是會不由自主地想要她!
然而,每次他要她的時候他都看得出來,她非但沒有享受到的高潮,有時甚至還疼得直至第二天走路時仍有點微跛。
這讓他無法狠下心來天天要她,而壓抑的結果卻是,下次要她的時候他的總是來得更凶、更猛,更急迫得無法放慢腳步就佔有尚未完全準備好的她。
以往,他根本不會在乎躺在身下的女人是木頭,或者是浪女,更不會在乎她們是否得到快感,當然,也同樣不在乎是否弄疼了她們,但對這小妮子卻不一樣……
看到她疼痛的模樣,他總是會感到內疚,而無法讓她領略到的美妙滋味的事實也深深地刺痛了他的男性尊嚴。
內疚和尊嚴受傷的感覺,讓他在佔有她過後,感覺非常的不好,所以,他才會越來越克制著自己要她的沖動。
唉!她真是個讓人煩心的小東西呵!他心煩意亂地嘆口氣,視線凝聚在自己的左手上,一股沉重的罪惡感頓時淹沒了他。
他雖然鄙視女人,但這輩子還不曾動手打過任何一個女人,因為,以天生體力上的優勢去欺負比自己弱小的人,實在是一件可恥的事!
就算她做錯了什麼,他也不應該動手打她,更何況,事情根本就不是他所想的那樣,但他卻不分清紅皂白的就狠狠地打了她一巴掌……她那麼瘦弱,怎麼承受得了他的粗暴呢?更何況,她還怕痛怕得要命……想起她剛才像斷了線的風箏般不斷墜落的淚水,他的心登時又揪成一團。
這會兒,她那白女敕的臉頰恐伯已經腫起來了吧?他的視線情不自禁的轉向樓梯,那小妮子被他斥回房去,只怕今晚也不敢再下樓了……???
回到房間,心婕梳洗過後,就拿出中午從秦紅那里借來的VCD放進放映機里,帶著羞怯和緊張的心情,按下PLAY的鍵鈕。
很快地,螢幕上就出現了畫面,鏡頭從一條大馬路延伸下去,再慢慢移向路旁,同時,混合著男女粗重的喘息聲低低的響起,然後,鏡頭移到一對男女的身上。
看著銀幕上的景象,心婕頓時膛目結舌地呆在當場,連敲門聲都沒听見,房門倏地被打了開來。
看見高大的凌子寰走進來,她才回過神,立即慌亂地抓起床頭桌上的遙控器想要關掉電視,誰知,一急起來,卻讓遙控器掉到地上,她又慌忙的跳下床。
見她一看到他,就是一副又驚又慌的模樣,凌子寰不禁捏緊手中的冰塊和紗布,僵著聲音說︰「起來!讓我看看你的臉……」
此時,他也注意到房內不尋常的聲音,不由得轉頭一看,登時氣得俊臉發綠。
「該死!你居然給我在房里偷偷看這種?!」他一把拉起她,對著她吼道︰「是我沒喂飽你,才讓你必須看這種咸濕片來得到滿足嗎?」
話一說出口後,他的胸口立即如同被人狠狠地揍了一拳似的難過,他心想,他確實從來沒讓她領略過高潮的滋味。
可無論怎樣,他也絕不允許她被這些毫無貞節觀念的所污染,因為,那些中的女角,一個個全部豪放得沒有絲毫廉恥可言,他可不許她學壞,他要她永遠保持著純潔的心靈。
他搶過她手中的遙控器,「啪!」的一聲關掉電視。
剛剛的畫面是一對赤果的男女正在郊外的一條馬路旁苟合,雖然有車子經過,可那的白種女人卻浪叫得越來越大聲,大剌剌地張著大腿任那個黑種男人把她壓在樹干上使勁地抽動著,一點都不介意被過路的人看見。
「你若敢學這種蕩婦婬娃的行徑,我就活活的剝了你的皮!」他自齒縫里迸出這句話。「听懂沒有?」
被他撞見她正在看,心婕羞得恨不得能馬上挖個地洞鑽進去,之後又被他吼得渾身發抖,整個人嚇得蜷縮成一團,連頭都不敢抬起來了。
「听懂了!」她聲若蚊蚋地應道,恨不得能立刻自這個地球消失。
「你常常去租這種來看嗎?」該死!那些男店員會用什麼眼光看她?「該死的女人!你想要看,不會來看我啊?」
不是他自夸,他的相貌可比任何一個咸濕片中的男主角像樣多了,而且,比起號稱粗大的黑種男人,他的只有大,沒有小,她居然還特地去租這些不入流的片子……
「不……不是去租的……是……是因為……因為我……我在那……那方面很笨,什麼都不懂……沒辦法……沒辦法讓你……讓你……嗯……滿意……所以就……就去請教我的一個好朋友,這是她借給我的……她叫我……叫我學……學一學……嗯……」
她說得斷斷續續的,聲音又像蚊子在叫,不過,凌子寰倒是听懂了大概的意思,渾身的怒氣立刻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難以言喻的欣喜。
「傻瓜!要學取悅我的方法,就該來問我,你問一個外人做什麼?」他牽著她坐在床沿,抬起她一直低垂著的螓首。
「還很痛吧?」他用指背輕拂奢她微微紅腫的臉頰。
心婕紅著臉搖搖頭。
「我幫你冰敷一下。」他難得溫柔的說。
他的動作輕柔得不可思議,神情盈滿憐惜,黑眸因為蒙上一層柔光而顯得更漂亮,心婕被他的溫柔震懾住了,只能痴痴地望著他,任他為她療傷,直到冰塊完全溶化成水為止。
「好一點了嗎?」這小妮子難道不知道,她這樣看著一個男人的神情有多誘人嗎?凌子寰嗓音沙啞的低喃,俯下頭輕吻著那紅腫的臉頰。
「沒事的,我不痛了。」心婕羞澀地道。
凌子寰在她布滿紅暈的小臉上印下細碎的親吻,並將熾熱的唇覆上她如嫣的唇瓣,細細地吸吮過後,才探進她的小嘴內,溫柔地汲取她唇齒間的芬芳……
心婕幽幽地醒轉,猛然回想起剛剛的一切,一顆心頓時又慌又怕。
「對……對不起。」天啊!她竟然又昏過去了,而他是最討厭她昏過去的。
「沒關系!這次不怪你。」凌子寰呵呵地笑了起來。
咦!他今晚很不一樣喔!以往,每回做完後,他要不是嫌棄她沒用或無趣,就總是抿著嘴不說話,從沒有一次是高興的,而今天,他卻笑了……
心婕猛地抬頭望向他,只見他深濃的雙眸中閃著暖意,平日繃緊的臉部線條也全部放松了,看起來更是俊美無儔。
「終於嘗到甜頭了,啊?」凌子寰邪氣地朝她眨眨眼,身心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愉快。
剛才,被撩撥起春情的她,滋味美妙得讓他難以置信,事實上,這也是他第一次享受到如此失控的激情,而且在事後,身與心皆滿足得好像被熨平了似的。
明白他所指的是什麼事,心婕頓時酡紅了臉,結結巴巴地道︰「我……我回房去了。」
由於每回他都對她很不滿意,所以,她習慣每次完事後,就自動自發地回到自己的房里,免得礙了他的眼。
「這是你的房間,你要去哪里?」這小妮子是不是昏頭了?凌子寰有趣地彎起嘴巴。
「呃……是喔!」她傻傻的眨眨眼楮。
「看來,你必須從床上禮儀先學起……從現在開始,做完後,你不能急急忙忙地就離開床鋪,也不能背對著我。」
這麼多規矩啊?「那……那要怎樣才對?」
「要像個小女人般偎進我的懷里。」凌子寰以十足大男人的口吻說。「快做呀!」
「哦……」心婕嬌羞地把身子靠向他。
凌子寰大手一攬,讓她柔軟的嬌軀緊緊地貼上他的。「告訴找,喜歡我剛才對你做的嗎?」
「呃……喜……喜歡。」心婕紅著臉細聲回答。
「那往後我們常常做,好不好?」事實上,他的身體早在她未醒來之時,就已準備好再來一次了,所以,這句話當然不是在徵詢她的意見,只不過,他今晚心情偷快得很想聊聊天,逗她說說話而已。
「嗯!怎麼不回笞我?你不想常常享受這種欲仙欲死的滋味嗎?」見她良久不語,凌子寰揚著一抹邪笑,用壞壞的嗓音再度問道,一雙手開始不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