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慪死了,他竟然吻那個女人的手,真是髒死了!」遠處的那邊,一個穿著銀色禮服的女人不滿地說道。
「小姐,你能不能不要捏我的肩膀?痛!」闕軔好笑地看了看她放在他肩膀上的手,「我們在跳舞耶,你不要搞出一場謀殺來。」
「哼。」頭隱隱地有些發暈。她望了望自己搭在闕軔肩上的手,好奇地捏了捏,「喂,你和你老哥哪個身材更好些?」
「你,你想干嗎?」這已經是第二次恐慌了,「你不能亂來,我好歹也是你的未來小叔!」這個女人該不會真的引起他們兄弟大殘殺吧!
「有什麼好怕的!」她嗤笑了一聲,「是你不如你老哥吧!喂,你到底為什麼要我來這兒?我是個記者,按理說你們是最討厭記者的。」頭有點沉。
「我想讓他吃醋。」他盯著一個獨自喝酒的男人。
「是他啊……」他不是赫身邊的人嗎?難道說……
「我有這種想法是不是很蠢?」
「是哦,真的很蠢。」她望了望那個男人,「你肩膀借我一下,我有點累了。」靠到闕軔的肩上,她清醒了會兒,繼續問道︰「他叫什麼?」
「悼,連悼。你不可以對他有興趣。」
「哦。」她乖乖地應道,「我把你們的關系寫出來好不好?」闕三少爺有同性男友,這個消息主編大人一定會滿意的。嗚……好主意,這樣她一定會轉移目標,不再追著她要她寫闕赫的「私」生活了。視線又落到闕赫的身上了,討厭,那個女人竟將整個身體都靠到他的身上了,真是不要臉。
寫——寫出來?闕軔大驚失色,一把抓起她的肩膀搖晃著,「不能寫!你千萬不能寫這個!」寫出來?他可以想象當這被公開的時候他會如何慘,如何被記者迫著跑,又是如何被老媽押著去結婚——地獄!
「你……你別晃……」她的眼前天旋地轉了,「我不寫就是了。」劇烈的搖晃突然停止了,她的身子無力地趴在他的肩上。
「你,你沒事吧?」意識到他剛才的失態,闕軔關切地看向趴在他肩上的殷茹,「你好像喝了不少酒。」
「沒事。」她忍住了涌上胸口的不適,眼楮又不經意地瞄見闕赫,他正一臉鐵青。有……有什麼好生氣的?那個女人這麼漂亮……剛才不是說得很開心的嗎?
「你真的沒事?」注意到了她蒼白的臉色,他有些擔憂地問。
「沒……沒事……」那個女人又把手模上他的胸膛了,嗚——「你摟我一下……」她快要站不住了。
「要不要我給你找間休息室?」
「休……息室?好……吧……」她的手無意識地垂到了他的胸前,臉也貼到了他的懷里,「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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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
一聲怒喝,惹得手正在他胸前爬的女郎顫抖了一下,「赫——」不明白他突如其來的怒氣,她詢問道︰「我做錯了什麼嗎?」剛才他不是還一臉柔情蜜意嗎?
「滾!滾開!」
大手一揮,她踉蹌了幾步,不可置信地看著剛才還彬彬有禮的男人在瞬間就變得那麼粗暴,對她那麼不留余地。
他的身影筆直地穿過跳舞的人群。他走得那麼迅速,以至于原來跳著舞的人停不住腳,撞上了他,而他都像沒踫到一樣,仍是筆直地向前走,正對著舞池中央的兩個互相扶著的人。被他撞到的人疼得直咋舌,但沒有一個敢說話,逼人的氣勢引得人群都向兩邊散去,眾人的目光隨著他的視線不約而同地落到了那兩個可憐的人身上。只可惜肇事的女人還並不知她犯下的大錯,仍是軟趴趴地摟著那個已經開始顫抖的男人。
「老哥……」
「你帶她到哪里去?」
「休,休息室……」闕軔低著頭,但他仍可以感到他老哥犀利的目光掃視著他的全身,那種感受,就好像——好像他在挑哪一個地方打起來會解恨一些。不要啊!老哥!請不要對我再暴力!
「我來。」簡簡單單的兩個字,里面隱忍的火氣卻讓人不敢忽視。
老哥……好感動!他簡直要痛哭流涕了!「殷茹,好了,老哥帶你去休息,好了……」嗚……那個女人怎麼還趴在他的身上啊!眼看著老哥的視線又落到了他的身上,他的雙腿不由地開始發虛。不要……千萬不要對我用暴力!
殷茹抬起頭來,眯起眼,仔細地分辨著眼前的人,「是……你……軔……」一聲嬌柔的呼喚讓被喚的人面色慘白,「我不要他帶我去,我要你……」
她……要……我?沒等到她說完,闕軔慌亂地拉下她放在他身上的手,像丟一只惹事的蟑螂似的一把掙月兌她。啊——嚇死他了!她想害死他啊!這女人真的想挑起他們兄弟倆的自相殘殺啊!惡魔!超級大惡魔!
「軔……」突然被人甩開,她的視線立刻模糊了起來。天旋地轉,身體無力地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里。隨後,耳邊傳來一陣怒吼的聲音,但那好像已經不管她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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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好痛!對了,她今晚喝了一些酒。那她是醉了?可是……她現在頭腦很清醒……不對不對,她不該是頭腦還清醒的,她已經喝醉了的……耳邊有什麼聲音在轟轟作響……是人嗎?不——好像是機器的聲音。不對不對,是人的聲音,有人跟她說話……嘻嘻……好像在罵她哦——
「女人,你給我醒來!」注視著軟床上眼楮一眨不眨的女人,闕赫第一次感到無可奈何。
再喚一聲,伊人悠悠醒轉,「是你啊……」真的是有人在叫她,她還清醒著……但眼前一片混亂,什麼也看不清……「你可以——走了——」她不是要休息了嗎?那他為什麼還不走?
「你喝醉了。」
「喝醉了……不,我沒有。」不過她好像真的喝太多了,舌頭都有些不靈活了,身體也好像麻了一般。「酒喝多了就會這樣?」剛才好像有人晃她,晃得她的頭好暈。
「你沒有什麼不舒服吧?」
咦……這個人好像很關心她。「沒……沒有。」
視線漸漸地集中,眼前的人也越來越清晰,「是闕家的二少爺……真是高貴呵……」她又在諷刺人了,真是不好,今天怎麼了,老是在得罪人……
「是我。」熾烈的黑眸一動不動地盯著她,看她沒有焦距的目光漸漸凝于一點,「你喝醉了。」混蛋,她喝了多少?他可不想對著一個半醒半睡的醉鬼產生。但該死的卻慢慢地有一股火熱開始匯聚——混賬!
「我喝醉了?噢,那我的酒品還真的不錯……既沒有酒後亂說話……又沒有做出什麼不對的事……」不對,他說的不對,她都思考得那麼清醒了,怎麼會是醉了呢?
沒有酒後亂說話?沒有做出不對的事?剛才在舞池的事立刻在他腦中重放了一遍。「你什麼都做了!」如果她做的是想引起他的妒意的話,那她的確做到了,而且還做得如此完美,以至于他差點發狂。
「不,我沒做……而且,我也沒有酒後嘔吐……」說到這里,胃中真的就開始不舒服了,好像在一陣陣地翻攪——「你……扶我……」她尤力地朝他伸出兩手,她現在想吐了……「我去洗手間……」腿軟綿綿的一點力量都沒有,喝酒後身體就這麼虛嗎?
「你——」他的臉色立刻極其難看。她就這樣把整個身體交給一個陪她進休息室的男人?如果是別人的話……他的眼中冒出冰冷的寒意,尤其是當她的上身無力地扎入他的懷中時,他心中的火迅速翻涌起來,「你別亂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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胃內一陣翻江倒海後,她勉強撐起自己,「有毛巾嗎?」她打開熱水,開始溫暖自己冰冷的手。她真的是丟人現眼——她真是恨死自己了,恨自己為什麼會喝這麼多的酒。
「毛巾。」身後的男人沒有多說,只是用一只尹遞過潔白的毛巾。
漱完口,擦干手,她轉過身,故意讓自己不去看那個仍站著一動不動的男人,她環視了一下,讓自己往一杯沏好的茶走去。算了,姑且先不論那茶是不是這個男人沏的。
真的很不舒服!喝酒的感覺真的不好!走幾步路雙腿就開始發軟,身上也冒出了些許的汗,自己的呼吸也都听見了。還有兩步,終于到了!她噓了一口氣,將自己埋入沙發中,雙手捧起熱茶。呵——霧氣升起,熱熱的,剛好撲到臉上,好舒服!
身邊的沙發開始塌陷。一雙手也滑上了她的腰,「好些了?」
「托您二少爺的福,死不了,只是一點難受罷了。」都怪闕軔那個笨蛋,沒事那樣晃她干什麼?最後居然還一點都不憐香惜玉地將她甩開!哼!
一只手將她扳正,強迫她面對著他,「你一定要這樣說話嗎?」
他生氣了?「呵呵,我怎樣說話?」她挑釁地昂起頭。如果她沒記錯的話,他是個很引人注目的男人,可以讓多少女人輕易為他著迷。而這個世界,這個連一件衣服都值一萬美金的世界,不是她可以參與的世界。她的生活和他,簡直就是兩條平行線。
他的黑眸剎那間變得犀利、冷然,「尖酸、刻薄,這就是你今天說話的語氣!你有什麼不滿的?」
尖酸?刻薄?他竟敢這麼說她?渾蛋!「闕二少爺,我想說一句,就算是你有這樣的排場,能開得起這樣豪華的宴會,你也沒有指責我的權利!」她是昏了頭才來參加這個舞會的。還要莫名其妙地讓一大堆女人把她當成敵人,當成不擇手段、只為抓住金龜婿的女人對待,還莫名其妙地喝了那麼多酒,現在弄成這樣,都是她自找的!
「你是想跟我吵架?」如果是這樣的話,他還寧願她剛才沒有一點力氣地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像只溺水的小動物,可憐又可愛。他現在一點想跟她吵架的心情都沒有,剛才被她撩撥起的還沒有冷下去,而她竟然就要開始跟他吵架?
「我該走了。」閉了下酸澀的眼,她站起來,不想跟他多說什麼,心情突然變得很差。再這樣說下去,她不知道自己又會做出什麼。她真的不想自己在他面前失儀,那樣的她就像一個沒教養的潑婦。她走到門前,停了停,「我今天得罪了你不少的女伴,對不起了。」她打開門就要走。一股巨大的力量突然抓住她的手臂,將她拉了回來。
「我的女伴?你給我說清楚再走!」他粗嗄暴怒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該死,他什麼時候又被她安上了那麼多的女伴!她真的以為他是一個怎樣的人?
「我已經說了對不起了,你還要我怎麼樣?」她覺得自己好像是一個無賴。
他對上她的眼,用他特有的低沉、溫和,似乎還帶著嘆息的聲音在她耳邊輕輕地道︰「如果我說我只不過有你一個女人,你相信嗎?」是的,他是經常接觸到許多女人,但沒有一個是像她那樣,輕易地就闖進了他的心,而且還那樣霸道、橫沖直撞,讓他無可招架。
「哈,笑話,堂堂闕氏集團的總裁,會缺女人?」他的一句話沖進她的心里,讓她止不住笑得很響,以此來掩飾自己的心虛。混蛋,她心虛什麼?又不是她做了什麼錯事!真是的,踫上他後,一切是非對錯好像都顛倒了。明明是他害得她工作戀愛一團糟,可每件事說來都是她的錯。而且沒骨氣的就是,連她自己踫到他都沒勇氣去向他算賬,並且說不了幾句話又變成了她的錯,真是窩囊!
「我只缺你一個。」他的聲音就好像在她的耳邊,很近很近,近得能听到他的嘆氣聲。他的聲音真的很好听,老天爺真的有點不公平,一個人都長得這麼俊了,還要讓他有這麼好听的聲音,這不是存心讓人忌妒嗎?為什麼不讓他變成啞巴?這樣才顯得公平啊!
「你的坐姿能不能好一點?」
啊?她反應遲鈍地僵了一下,感覺一只略嫌粗糙的手撫上了她潔白細女敕的大腿肌膚……啊——等到剛才的那句話在她被那一大堆甜言蜜語醉了心的腦細胞里拼湊回響,連成一句意義清楚的句子時,她一下子跳了起來,一只手像被蜇著了似的連連撥開他還搭在她腿上的手。!吃她豆腐!「你,你,你——」
她驚慌得說不出話來。
氣氛似乎一下子放松了下來。
「坐呀!怎麼不坐了?」他好笑地看著局促不安的她。
坐?她怎麼能坐呢?她今天穿的是一件珍珠色的裙子。如果說單單是一般的裙子也罷了,可像她現在身上的這條……剪裁得體的珍珠色布料緊緊地包著她的腰臀,露出迷人的曲線後,設計師似乎還嫌不過癮,裙擺在到右大腿中間時突然完結,而左大腿倒是很好地被遮掩住,從膝下又開始巴黎式的浪漫與奢侈,長長的裙幅環繞過來,拖在地上,浪漫也浪費得令人心疼。在T台上展示倒真的是挺好的,在舞會上也可以,但就是在坐著時,尤其是在一個女人的坐姿一向不怎麼好,一坐下便兩腿分開——一道火辣辣的視線筆直地落到她露出來的粉女敕的大腿上。他就這樣毫不避諱地直直盯著她,同時也提醒她,她剛才跟他吵架的時候是多麼的春、光、外、泄。
「你……別看……」一股熱氣沖上來,自己的臉就這麼不爭氣地……開……始……紅……
「真的不坐嗎?」
「你,你……」他在做什麼?她困難地咽下了一口口水。「作為一個女人,有時候你會感受到來自一個男人的誘惑……不同的人身上,有不同的性的感應,而對于迷人的男士,其擁有的性的吸引力也就越強……」混蛋,這是哪一個笨蛋寫的!居然在這個時候浮上她的腦海。咦……這個……好像就是她在主編的炮轟下寫的……
望著她酡紅的雙頰,他輕輕地笑了,「我想起了你寫的一段話——」
「別說!」該死!她反應這麼強烈干嗎?這不就表示了她的腦中現在正在想入非非?意識到他的目光正大咧咧地往上探入,就好像是有觸角似的,她緊張地並攏了雙腿。「你——」她一定是個笨蛋!
「‘不同的男人,對性的注意角度會有所不同,有人會對女人的頭發感興趣,有人更會注意女人的手,而赫——’」聲音在念到這個詞的時候停頓了一下,他抬頭對她微笑著繼續背下去,「‘他最會注意的就是女人的肩膀和大腿——’」他含笑看著她,「你都這樣寫了,我如果不這樣做的話,那你豈不是在說——謊——了?」他拉過她坐到他的腿上,偏過頭吻她。天知道他多麼想念她的吻,她青澀的絲毫不做作的反應,她唇間的清香與馥郁的甜蜜,她無知的申吟,都令他念念不忘。
「做……什麼?」她抓住了在她光果的大腿上輕滑並且有向上探尋趨勢的手指,「不……」她輕呼道,為他突然扯掉她頸上的珍珠項鏈,「那……不是我的……」
「沒關系。」珍珠一顆顆地滾落,他饑渴地吮吻起她柔軟潔白的頸項。兩個人的身體重重地壓在沙發上。
「好奇怪……」她喃喃道,「照理說,我應該討厭你的——」可是她卻為什麼不討厭他的踫觸,而且還毫不反抗地任他為所欲為?
「你喜歡我。」不知是第幾遍了,他仍是不耐煩地說道,很固執地堅持。
「不……我應該喜歡的是——」嘴突然被他大力地捂住。
「別說!」他陰郁的目光注視著她,「說你不喜歡他!」這種關頭,她想潑冷水?
「也不是不喜歡啊……」她好像又有些迷糊了,感覺到那個男人在她身上的動作粗重了些,她微微有些蹙眉,「我也不是說喜歡……」
「因為你喜歡的人是我!」他愉悅地笑了,有些霸道又有些專橫地宣布,繼續在她的身上施下他的魔咒,耳邊也傳來她的喃喃自語。
「我是應該討厭你的……你做了很多討厭的事,害我被記者寫成那種樣子,害我老被主編追著寫報告,害我跟書——」她倒抽一口氣,「你,你——」她的臉上止不住地涌上一股股紅潮,他、他的那個……
他狡黠地笑了,同時也威脅道︰「你再敢說一次他的名字,我就來直接的了。」他輕輕地舌忝著她的臉頰,「如果我手中的資料沒錯的話,你剛開始跟他交往的原因是為了結婚,但這麼多年他好幾次提出跟你結婚,你為什麼沒答應?」他輕輕地笑著,有點令人討厭的自負。
「不知道……開始真的是為了結婚,可是後來——不知怎麼的又沒有這種想法了……」
「因為你跟他並不快樂,你們只是在為了戀愛而戀愛。你只不過是維護者,你很累,考慮得太多了,患得患失;你只不過是不想自己經營了好幾年的事結束,只有這樣!就像做一件事,你開始可能對它有興趣,可是到了一半的時候,你發現它背離了你的初衷,你不再對它有興趣了,但你又舍不得放棄,就這樣接著做下去,所以你就沒有了快樂。而我跟你在一起就純粹得多了,我們只是為了單純的快樂!你喜歡我,再接下去你會愛我,會離不開我,會每天想著我,想著我的時候你會笑……」他堅定地說著,仿佛那都是事實,那些一定會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