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查報告顯示你的腦部一切正常,我們猜測問題出在精神方面。白艷,我們從夢境開始聊起如何?」時御天溫和的提議。
白艷不自覺縮了縮身子,困擾她的夢境一次比一次清晰,她幾乎夜夜下能眠。她不安地望一眼坐在她身邊的黑曜麟,為難的望回時御天,難以啟齒。
「今後的過程需要你的配合,並且信任我。」時御天推了推眼鏡。「我知道這個要求對你來說很困難,但為了找出答案這是必須的。」
白艷遲疑許久,低著頭,開始小聲描述她的夢境。
妖異的紅色曇花、古代男子、刀傷與鮮血,詭譎的情節,離奇的關系,一字一句印證夜晚的曇向他呢喃的話語,黑曜麟盯著白艷的側面,驚訝在他的壓抑下仍顯現在他臉上,握著白艷的手不自覺緊握。
白艷停下敘述,皺眉想抽回被他握疼的手。
「抱歉。」黑曜麟回神,輕揉被他捏紅的手。
時御天將黑曜麟的反應看入眼里,他明白黑曜麟的異常為何,白艷的夢境完全吻合黑曜麟的疑惑,解開所有的迷思。
白艷與一般人格分裂的病例不同。
「你的夢境已經造成你的困擾,既然找不出它出現的原因,我想進行較具實驗性的方法,藉由催眠,試試是否可以找出夢境內容來自你意識何處。」時御天大膽建議。
白艷不能接受,搖頭拒絕。
「先不要那麼快下決定,曜麟試過催眠,他會告訴你過程,考慮幾天後再答復我,當然以你的決定為主。」時御天起身。「記得聯絡我,下次再見。」他和善的向白艷道別。
「嗯,再見。」白艷不自然地微笑。
經過多天相處,她仍無法對時御天有自然的表現,但她必須承認,他的確是個好醫生。
時御天走後,白艷疑惑地望向黑曜鱗,輕問︰「你怎麼了?」
「沒什麼,我們出去走走。」他拉起白艷,輕揉她的小臉。
「告訴我。」白艷按住他放在她頰上的手。
「等一下告訴你。」他勾住她的腰,扯向自己,吻住她微張的小嘴。
白艷沒有抗拒,但身子仍有些僵硬,她張著大眼直視他的雙眼。
黑曜鱗在她嘴邊輕笑,「張大眼瞪我的確能有效使我自制。」他留戀地輕啄她的嘴角,拉她走出病房,漫步在醫院花園。
「你什麼時候告訴我?」白艷仰起頭追問,搖晃被他牽著的手。
黑曜麟在樹蔭下停住腳步,雙手環住她的柳腰,無奈地嘆了口氣,傾身靠近她的臉。「你的惡夢很有故事性,我都被嚇到了,你該好好安慰受到驚嚇的我才對。」
白艷皺眉,板起臉孔,「不要敷衍我!」
「好吧,我心疼你。」黑曜麟抱緊她,聞著她身上殘留的沐浴乳芳香。
有時,他會懷疑他愛的是兩個不同的女人,當他擁著白艷時,他想到的是兩個截然不同,卻同樣吸引他的性格,或者,是不同的靈魂。
白艷在他頸邊微笑,每晚,他會把她從惡夢中喚醒,抱緊害怕的她,直到她安穩地再度入睡,在他懷中她貪戀著他給予她的保護與安全感。
她不必再思索,答案已經肯定,愛情的確發生在她身上,即使她仍存有遲疑,無疑的,她的喜悅與快樂來自它。
黑曜麟溫柔輕撫她的背,他的私心讓他不想再探索她靈魂深處的兩種性格,或者,是他害怕失去任何一個。
他想擁有白艷和曇,他愛白艷,疼惜她,喜愛她的陪伴,但他也迷戀夜晚深情黏著他的曇,對曇,他有一股無法形容的情感,牽動他體內某部分的感覺。
唉,矛盾的心情真是復雜難解。
☆☆☆
黑曜麟已經可以回家休養,白艷愉悅地替他梳理留長的發。
「你難得笑得那麼開心。」黑曜麟伸手從背後拉她到身前,環著她的柳腰,仰起頭注視她的笑顏。「替我拆下頭上的紗布,充當一下美麗的護士。」
「好。」白艷愉快應聲,動手解下他前額的紗布。
在他面前她變得開朗,從前的冰冷好象已經離她遠去,是他把陽光帶進冰窖中,融化了封住她的心的冰層,他改變了她、救贖了她。
她愛他,毫無疑問,只是她從未說出口,她無法像他能輕易告訴她關于喜愛的字眼,並且露骨的表現自然親密的動作。
望著他額前的傷疤,白艷收起笑容專注凝視著,微微顫抖的手輕撫過疤痕,慶幸子彈只是擦過他的前額,只剩肩頭的傷還未復原。
當時他以生命保護她,駭人的一幕仍讓她心有余悸。
「怎麼了?」黑曜麟察覺她的微顫。
「沒什麼……」她輕聲回答,傾身吻上他額上的疤痕。
她的動作令他的身體瞬間僵硬,伸手握住她下巴,拉下她,直視她的眼。
「我還沒謝謝你救了我的命。」白艷紅著臉,輕聲的說。
黑曜麟笑著將她拉近他,在吻上她前呢喃,「讓我討個謝禮。」他深深吻住她,大膽將舌探入她嘴中,汲取她的馨香。
沒有激情,只有濃烈,他在失控前停下深吻。
發乎情,止于禮的舉動讓她覺得被尊重、被珍視,他給予她的是她生命中從未有過的情感,絕對的保護與熱情。
「再讓我吻一次,或者,你要逃開我,現在就推開我。」黑曜麟喘息的說,她意外的熱情表現激起他的,而他不想嚇到她。
「你。」白艷因他的表情而失笑,故意啄一下他的嘴角,然後推開他,退到牆邊。
「你很殘忍。」黑曜麟被她故意的舉動弄得哭笑不得。
他樂見她的開朗,她只在他們獨處時卸下她自我保護的一面,這讓他無比驕傲。
她完全滿足了他男人的獨佔欲。
「我們回家。」黑曜麟向她伸出手。
「嗯。」白艷綻放最開心的笑,走近他把手放在他手上。
只要在他身邊,在哪都一樣,她現在滿心贊同他說過的話。
她的家是在他身邊。
「你中計了!」黑曜麟爽朗大笑,緊緊箝制住她的柳腰,把臉埋在她胸前,享受她的柔軟。
白艷先是一驚,下意識想推開他,卻在手觸到他的一刻,發覺她無法推開他,他擁著她的感覺是如此的熟悉,好似她曾在他懷中度過長久的時間。
她低下頭,靠在他頭頂,享受這一刻寧靜的幸福。
☆☆☆
黑曜麟抱著向他嬌笑的女子回房,明白這是一個道別的笑靨,她將沉睡,直到夜晚,她又將回到他身邊,黏在他懷中,訴說動人的思念。
放下她,凝視她平靜的睡容許久,黑曜麟輕輕靠在她頸邊,找尋明知已經消逝的曇花香氣。
輕嘆一聲,他眷戀的輕吻她頸上跳動的脈搏,趄身離去。
漫步在早晨的花園,霧中,他望著花房,腦里浮現的是一雙蒙朧的大眼,屬于曇的迷蒙雙眼。
推開玻璃門,殘留的曇花香、已凋謝的曇花,與曇同步。
前世,他是那個被砍殺的男子,鮮血被曇吸收,與曇共生,不壞;今生,她遵循前世的記憶,來到他身邊訴說她的思念之情。
花化為人的女子。
當白艷精神復原後,是否曇會消失,她將無法訴說動人的話語,永遠封住那段美麗的記憶?
他不舍,舍不得她纏繞在他身上的熟悉感覺、她因他而活的絕對依賴和深情呢喃的百年思念。
「你在哪里?救我……」白艷哭喊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她從惡夢驚醒,眼前是古老庭院的幻影,她嚇得跑出房間,眼見黑曜麟的房門大開,不見他身影,大叫著四處尋找他。
黑曜麟轉身,看見白艷驚慌的在霧中奔跑,在見到他時火速沖進他懷中,驚嚇哭泣。
「噓,我在這里,只是作惡夢,你已經醒了。」黑曜麟抱起她,在她耳邊輕聲安撫著。
「不要留我一個人……」白艷哽咽著請求。
她的夢境愈來愈清晰,身歷其境的真實感讓她以為自己即將化為那朵曇花,連醒來她都會看見夢境中的幻象。
「救我……」她虛弱無助的哀求,緊緊抱住他。
黑曜麟抱她進入花房,坐在木椅上。
看著她赤果的腳底沾滿泥濘,身上的睡衣也沾上草葉,顯示她是多麼倉皇的跑出來找他,她飽受惡夢困擾,身心承受煎熬的模樣讓他心疼,他不該私心想保留她的記憶。
「讓御天幫你催眠,找出惡夢的原因,你就不必再受它困擾。」黑曜麟輕聲建議。
白艷抬起頭,蓄滿淚水的大眼望著他,-開視線,滿室凋謝的曇花刺激了她,她發出驚叫,「不!」接著,她身子一軟,昏了過去。
「白艷!」黑曜麟被她的反應嚇到,及時接住她軟下的身軀。
☆☆☆
嚶嚀一聲,白艷慢慢轉醒,淚痕未干的小臉仍寫滿害怕,無助地望著一臉擔憂的黑曜麟。
「催眠是怎樣的情況?」氣若游絲的白艷輕問。
「它能誘導你描述你已經遺忘,或是存在你無法探知的意識深處的記憶。」黑曜麟珍愛的將她擁在懷中。
「我會想起那些不想再想起的回憶?」白艷抗拒的問。
「不會,受催眠時說的話醒來不會記得,御天會以攝影機拍下,之後讓你自行觀看。」黑曜麟輕撫她蒼白的小臉,明白她不想回想起小時候。
「只有這個辦法?」白艷坐起身,排斥的別開頭。
「試試看。」黑曜麟轉過她的小臉,為她明顯消瘦的臉頰心疼。「只要找到你惡夢的原由,你便能夠不再受它困擾。」
白艷無助地靠在他肩上。「真的可以嗎?」
「也許可以。」黑曜麟回得心不在焉。他無法堅定的要她封住曇花的故事,封鎖的是曇,那也是他心中的一段情感。
☆☆☆
十二歲時的白艷沒有精神異常,那只是她為了逃離家庭所演的戲碼。
黑曜麟站在窗邊,深思著。催眠的過程揭開白艷所有的秘密,她從未精神異常,也沒有人格分裂的癥狀,到底曇是誰?從何而來?
催眠狀態中的白艷能清楚描述意識中的一切,他知道有關白艷的一切,了解她的憤世嫉俗和冰冷從何而來。
但,曇從未出現過。
他迫切想知道藏在白艷身體中關于曇的秘密,所以他要大膽嘗試,另一次催眠在今晚,就快到曇出現的時間。
時御天在催眠過程中發現白艷的異常,叫喚黑曜麟。
「曜轔。」
黑曜麟立刻轉過身,緊盯著白艷。
白艷全身微顫,似乎是意識中的片段讓她起了異常的反應。
「白艷,告訴我你看到了什麼?」時御天輕問。
「一個小女孩,她……她是我,名字叫白曇芸,身穿白色的古代服裝,小女孩坐在馬車上,抱著她的是她的親娘,她是我現在的……大姊。馬車正前往以前的莊園,戰亂的時代終于結束,小女孩的爹娘決定要搬回去住。」
白艷停了一會兒,繼續說。
「莊園的門上寫著古代的字,名為白曇園,莊園很亂,庭院里都是雜草,小女孩在庭院中跑動,她發現了一朵紅色的曇花,小女孩走近……靠近紅色的曇花,倒下了!」白艷面色緊張,張著嘴停下描述。
「接下來,你看見了什麼?」
「我……我看不清楚,好多好多的畫面閃過,太快了!血!男人!」白艷慌亂的表達著。
「你慢慢說,小女孩倒下之後,你又看見了什麼?」
「有東西跑進小女孩的身體,讓她看見好多好多的畫面。一個古代男人走進園里,那個男人是……黑曜麟。他伸手觸踫曇花,曇花是我。三個男人拿著大刀砍殺他,男人死了,他的血噴在曇花上,曇花吸收他的血,曇樹包著他,修復他的身體,靠他的血成長茁壯。」
白艷頓了頓,呢喃道︰「花朵只能融入世人靈魂,找尋你。」她慢慢張開眼,直直望著黑曜麟。
聞言,黑曜麟整個人驚愣住了,所有的迷惑都找到了答案。
漾著屬于曇的嬌笑,白艷起身走近黑曜麟,習慣性的環住他,依附在他身上。
黑曜麟扶住她,從她身上散發出的曇花香彌漫在空氣中。
「御天,你聞到花香嗎?」他想確定花香的存在不是他的幻覺。
時御天震驚的看著這一幕,一切離奇怪誕得令人無法接受,鼻息聞到的香氣令他疑惑。「從何而來?」
「從她的身上,這就是另一個白艷,她自稱為『曇』。」震驚過後,黑曜麟出奇的平靜。
時御天奇異地盯著黑曜麟懷中的白艷,或者,此刻她不是白艷,他無法分析,這已超出了醫學認知的範圍。
☆☆☆
「最後一次催眠發生了什麼事?從那次之後,我再也沒有作惡夢了。」白艷精神奕奕的說著,沒有夜晚惡夢的侵擾,她終于得以好眠。
「是嗎?」黑曜麟微笑。「恭喜你。」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恭賀是多麼言不由衷。
她惡夢的終結也代表著封鎖了曇的記憶。
夜晚的等待讓他失落,曇不再出現,也不再漾著笑容黏著他,那雙迷蒙的大眼不再與他對視。
「能讓我看看那支錄影帶嗎?」她從未看過錄影帶的內容,只從黑曜麟口中听到治療的情況。
黑曜麟目光似無焦距的望著她,仿佛失了神,白艷疑惑地站起身,走近辦公桌,在他眼前揮手引起他的注意。
黑曜麟回神,以她從未見過的莫測高深神情望著她,迅雷不及掩耳的拉她進懷中,用力吻著她。
白艷睜大雙眼,直視他冰冷的眼楮,他猛烈的動作弄疼了她,她掄起拳捶打他的肩。
黑曜麟抓住她的手,將她壓在辦公桌上,氣喘吁吁望著她。
白艷嚇白了瞼,不敢相信黑曜麟會如此對待她。
她驚嚇的表情驚醒了他,他立刻松開她,將她緊緊抱在懷中,連忙道歉。「對不起。」
白艷身體僵硬,幾乎是抖著聲音問︰「你是怎麼了?為什麼會這樣?」
「原諒我。」黑曜轔溫柔的輕撫她的背,目光定在遠方。
剛才的一瞬間,他渴望白艷不要反抗他,他不是想傷害她,只是想在她身上找尋夜晚柔順的曇的影子。
白艷輕輕推開他,不信任地望著他。
黑曜麟松開她,遲疑一下,決定道︰「最近你暫時住到御天家,他家有位年齡與你相近的女孩陪你,我需要外出幾天,也讓自己冷靜一下。」
「你要去哪里?」突然,她有種被拋棄的感覺。
「觀光郵輪處女航,我必須出席。」黑曜麟伸出手滑過她的臉。「我為剛才的事道歉,一時的反常讓你嚇壞了。」
白艷不安的望著黑曜麟,她突然覺得此刻的他讓她覺得好陌生,但她卻想靠近他尋求他的安撫,可她現在不敢再靠近他。
「我獸性大發的樣子果然嚇到你了。」看她一副不信任的表情,黑曜麟起身,揉揉她的頭發,輕捏她的臉頰。
「你要去幾天?」她的聲音細如蚊蚋,其實她想說的是,她想跟他同行,不想離開他。
「五、六天左右,三天後出發。」黑曜麟動手打電話,通知屬下他上船的決定。
白艷望著黑曜麟的動作,傻愣著不知該說什麼。
「你現在開始怕我了?」黑曜麟自我解嘲地笑了笑。「我現在可以直接送你去御天那里,如何?」
白艷白著臉,無法回答。
「我不會傷害你,你該對我有點信心。」黑曜麟直視她,「接下來我會很忙,你暫時先搬過去,我回來之後會去接你。」
黑曜麟又打了兩通電話,一通給時御天,一通請小陳來載她回家收拾。
聯絡完成,他抬起頭看著她仍蒼白的小臉,刻意開玩笑道︰「不要一臉被拋棄的表情,現在你跟我獨處很危險,不如等我收拾了獸性再去接你比較安全。」
白艷只能點頭,無法釋懷心中的感覺。
她覺得黑曜麟突然離她好遠好遠,好象不要她了,這令她害怕,她已經太過依賴他,超出她所能控制的範圍。
她好想開口求他不要離開她,但她沒有勇氣。
☆☆☆
沒有白艷在身邊,黑曜麟覺得身邊好空虛,他已經習慣她的陪伴。
她原是與他時刻相隨,直到曇不再出現,他才發覺他竟不智的把白艷送走,讓夜晚的空虛延伸到白日,再連接到夜晚,似乎變得永無止盡。
黑曜麟走到上鎖的花房,拿出鑰匙開了鎖,走入花房內,呆坐在木椅上,直到夜半月兒升起。
僅有一朵曇花花苞綻放,曇花香氣讓他想起今世的白艷與前世的曇,還有那個關于曇花的離奇故事。
前世的牽絆連接到今生。
黑曜麟為自己的想法失笑。何時他竟相信起前世今生這種毫無科學根據的謬論?
花房的玻璃門被推動,黑曜麟立刻轉頭緊盯著那熟悉的曼妙身影。
「曇?」剎那問,他才發覺自己有多麼想念她,他想念的是同一個身體中不同的女子。
白艷適應黑暗的眼楮凝視他,听到他喚她曇雖然疑惑,卻沒開口詢問,她只知道她離不開他身邊,火速飛奔到他懷中。
「不要丟下我。」白艷低聲要求,緊緊的環住他的腰。
「白艷!」黑曜麟拉開她,一見她清澈的大眼浮現淚水忍不住吻她,輾轉火熱、纏綿不已。
她的體內有一股無法形容的歡愉讓她自動配合他,甚至大膽的回吻他。
一時間,他無法分辨他吻的是白艷還是曇,她熱情的反應引出他排山倒海的。
在彌漫曇花香氣的花房中,他產生混亂的念頭,毫不溫柔的狂吻她,直到對上那雙布滿情感的眼楮。
他停下動作,喘息著撫著她的唇,極度壓抑的聲音暗 ,「你還有機會逃走。」他-開雙手,深怕她一有動作,他會捉住她。
黑暗中,她看不清他的臉,憑著記憶她伸出顫抖的手靠近他的瞼,掌心傳來他呼出的熱氣。
她知道她放棄這次逃跑的機會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她付出的會是身體,還有早巳傾向他的靈魂。
一瞬間的幻覺,她以為她是他賦與的生命,理所當然該被他擁有。
不再顫抖,沒有遲疑,她伸出雙臂環住他頸項,與他抱起她的動作同步。
來到他的房間,將她放在他的床上,他凝視她,動手解開她的衣服,在暈黃的燈下看清她完美的胴體。
「好美的身體。」黑曜麟贊嘆道。他從未看過比她更美的女人,完美如畫中的女神。
白艷嬌羞地紅了臉,試圖拉起被單遮住自己從未被人看過的身體,但黑曜麟卻將被單拉到地板上,力道之太差點讓她也跟著被單下地。
驚呼的同時黑曬麟扶住她,眸光深沉的緊盯著她,傾,以極溫柔的方式釋放他長久以來的壓抑。
他仔細的吻逼她全身,激起一波波高張的讓她不自覺發出嬌喘。
疼痛來臨的瞬間,他吻住她呼喊的唇,呢哺著他的安撫和歉意,「噓,對不起,一下就過去了。」
黑曜麟暫停動作讓她適應他,極度克制下汗水直冒,直到她的身體不再僵硬,才得以釋放積壓的激情。
他將她推上她無法想象的感官世界,她的身體像繃緊的弦,他仍堅持撥弄,在她以為弦斷的瞬間,緊接而來的是無盡的歡愉。
她以為她看見滿天繁星,寧靜中,與她相擁的男人讓她感到無法言喻的熟悉感,好似他們曾相擁極長、極久遠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