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過去了,兩人風平浪靜的相處,互動也越來越頻繁,有時奧雷會毫不客氣的一直盯著她看,似乎在她身上有挖不完的寶,而他也喜歡這樣看她。
這些天,他倒是沒朝她伸出魔爪,只是有時候會克制不住的擁抱她,令她快透不過氣。
此時,奧雷正坐在圓形桌旁,輕松慵懶的打扮,反而有一股致命吸引人的魅力。
捷葳由床上坐起,望向透明落地窗外,不知道他在看什麼,竟然一大早就醒了。
她走進浴室梳洗,身上亦是輕便的穿著。
「早,已經是日上三竿了。」他朝她看了一眼,她穿什麼都是那麼地好看。
「你那麼早起來干嘛?」她拉了張椅子,坐在他的身旁。
她身上淡淡的女性幽香沁過他的鼻間。
「身旁有個性感尤物,要我當個坐懷不亂的君子,我可是辦不到。」所以,他就早起了。
「少來了,你恨不得撲倒我,一口吃了我。」
「你非得對我的評價那麼差嗎?」
「衣冠禽獸根本沒有人性可言,好不好?」她看過很多書,精力充足的男人腦中無時無刻不想著那一回事,而他,為什麼沒有對她展開任何行動呢?她也很納悶。
「也有例外的時候,好不好?」
「不要學我的口氣!」她大發嬌嗔。
「你又沒有去注冊版權,更何況依我們的親密關系看來,借用一下可以增進彼此間的感情。」他說得頭頭是道,一邊說還一邊點頭,彷佛極滿意這個說詞。
親密關系?
他是在睜眼說瞎話,還是在暗諷她什麼都沒做,沒盡到人的義務?
她就知道,他這個色胚子絕不可能守身如玉,她一沒行動,他就開始不滿意她了!
「睡著了嗎?」久久沒听見她開口的奧雷問,她的聲音很好听,不開口太可惜了。
「你才睡著了咧!你在看什麼?」她好奇的問,隨便抽一張資料來看,他也沒阻止。
「看一些我搜集來的『床上資料』啊!」他大方地說,願意與她共享。
捷葳的臉蛋頓時緋紅,「你搜集這個做什麼?你的技巧不是一級棒了嗎?莫非還要精益求精?」他還真是孜孜不倦。
「給你看的啊!這幾天你都沒行動。」他回答得非常順口。
「我不用這個。」她可以自己「模索」。
「這不是搜集給你看的,而是我有一位友人,他是中東記者,因為他所從事的工作是專訪及編寫這類的報導,我想我看過比較多不同的風俗民情,順便替他搜集一些資料也好。」他把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中東的友人?」她的情緒立即陷入緊繃的狀態,他有中東友人?嗯,她要仔細記錄起來。
「有必要這麼大吃一驚嗎?」他感到莫名其妙,不解的看著她。
「那你的中東友人知不知道你的身分?」
她盡量說服自己,她的緊張戒備與關心是來自于她未報一箭之仇前,別人不能搶先一步傷了他。
「不知道。」在朋友面前,他把自己裝得很平庸的樣子。
「那你的友人是不是有攻擊人的傾向?他為什麼要靠近你?」她如連珠炮般發問。
「奧雷在中東有開采石油,我去那里多少會認識一些人。」她在緊張些什麼?
她嬌斥,「你這個笨蛋!如果他接近你是有目的的呢?外傳奧雷公子是很睿智的,我看根本所言不實嘛!」
「我的朋友是不是好人我自己會判斷,像你就是惡婆娘,對我很不好。」
「你干嘛做人身攻擊?」她可是為了他好耶!
「這個報導我幾天後就要寄給他,我答應他的,要是食言,以他的個性,他可能會飛來斃了我。」他故意這麼說,馬上引起她心慌慌。
「飛來找你?還會斃了你?」心中保護他的念頭立刻冒出頭。
「你也知道,中東人嘛!情緒比較陰晴不定,說話比較肆無忌憚。」他無所謂地睨著她。
「那如果他言行一致呢?」因為最近的大幅報導,使她將中東人全視為激進分子,腦中不禁響起了蓋文部長所說的話。
「你不要顧慮太多。」他笑著拍拍她的手。
「他從事這種行業--」她還是不放心。
「他是這麼告訴我的。」
「所以你就信了?老兄,人心隔肚皮耶!你未免對人性太不了解了吧!」她對于他的個性有很大的意見。
「他不過是粗暴人凶又沒耐性,情緒容易失控罷了,你為何要把他想得如此不堪?」他不明白。
「根據調查,這種人是最會拿機關槍到處掃射,或做自殺攻擊的人。」想像他可能中彈身亡,她的臉色變得很蒼白。
「雖然我的中東友人有過這類紀錄,但他已經痛改前非,人非聖賢,孰能無過,不要因為他一時的失足,就排斥他。」
「報紙上寫你陰冷無情、不易接近人,那真的是你嗎?」她實在是很難相信。
「是不是因為這樣的報導你就會對我望而卻步?」
「這事不能跟你的中東友人相提並論!」她是在擔心他的安危耶!
「我只想要了解我問的。」他執拗了起來。
「是是是!」
他嘆了口氣,「我就知道,人都容易因為一些報導或第一眼來評定一個人。」
他說得她很有罪惡感。
捷葳不明白奧雷怎會平白無故冒出這些話來。
她曾問過他,他有沒有調查過她?他說沒有,還說要得到她的資料,只要他願意,一聲令下,她的生平資料、一晚作了幾個夢都可以清清楚楚的呈列在他眼前,只是他為了保有彼此的神秘感,而沒去執行。
「你是不是已經知道我的秘密了?」她不拐彎抹角的直接問。
他的臉上立即浮現一種憨傻無知的表情,那是捷葳從未見過的,這令她更覺得可疑。
「什麼秘密?你不是只來當我的愛人的嗎?」
他到底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
「我」她欲言又止,怕他已經知道是誰派她來的,而在耍著她玩,又怕自己聰明反被聰明誤,不小心把實情泄漏了出去。
「你什麼?」奧雷得了便宜還賣乖。
「沒,我們來一起完成這些資料吧!做完這些資料,你的中東友人是不是就不會來打擾你了?」她小心翼翼的詢問。
「那要看他還需不需要我的幫忙,如果要,我當然義不容辭了。」
「你看起來不像是會為朋友赴湯蹈火的人。」她也寧願他不是。
「所以我說人容易因為自己的判斷而去誤會一個人。」
她真想翻個白眼當場昏死過去算了。
「說不定你的中東朋友只是藉機想靠近你,是有陰謀的。」他要小心為宜啊!
「你干脆直接說他是要謀財害命,要來謀殺我的好了。」因為,根本沒有什麼中東友人,是他瞎掰的。
輕易把自己情緒流露出來的人,很容易被耍得團團轉,像她就是。
「你明知道這不是不可能的事。」他的話還有那滿不在乎的神情,讓她很想揍他一拳,看他能不能就此清醒。
「這麼說好像有理,有一次他在半夜中拿著繩子看著我,不知道要干嘛!」為了增加可信度,不令她起疑,他順著她的話講下去。
捷葳的心跳快要停止了,她倒抽一口氣,「這種人你還跟他來往!」
「多交一個朋友,多一條寬敞的道路,何況我那時有問他要做什麼,他雖然答不出來,但也沒再犯,要是我那時再慢些張開眼,也許就可以探知他的行為了。」他露出有些後悔的表情。
「不,萬萬不可!」那麼,他們現在就不可能相遇了。
「咦?你好像很緊張。」
「呃我只是對你的朋友比較有興趣。」她訕訕的笑了幾聲。
但奧雷卻臉露不悅,「你是我的愛人,可不是他的愛人,干啥對他有興趣?」
得罪他了,捷葳趕忙道︰「我對你也很有興趣啊!我們一起來研究這些資料吧!」她故意轉移話題。
她沒發現的是,自始至終,奧雷的唇角都噙著竊笑。
看著手上的資料,捷葳的眼倏地張大。
看完了這些床上運動報告,她可能會比較了解他的「神乎其技」是從哪里來的了。
「這真的是床上運動報告嗎?我倒覺得像是要出『觀察』書。」話一說完她就後悔了,這樣不就更令人覺得她對于他的中東友人仍耿耿于懷嗎?
「是很另類沒錯,但是送佛送上天,好人做到底,既然你要幫我那就更好了,你看!我把觀察的主角寫你,所以,現在要來訪問你。」他指著資料,她的名字斗大的寫在上面。
「觀察我?是不是每個跟你在一起過的女人都要被你觀察?」這太令她意外了。
「不是!那是因為你還是處女,潔白如紙,觀察起來的正確性比較高。」
「我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當他的愛奴也就算了,現在連私生活也要宣告于世,她真是可憐。
「你說你要跟我一起研究的。」不可以出爾反爾。
「好啦、好啦!」
「那我們先來問『叫聲篇』好了。你的臉不用那麼紅,瞧,連耳朵都快要著火了,反正以後這些都會發生,只有我知道,你不用害羞。」奧雷好心的安撫她。
「你到底要不要問?」她覺得他根本不是那麼無知,他是個揶揄高手。
「問,我問,」他清了清喉嚨,「如果做那檔事,你會怎麼叫?」
「我答不出來。」她不假思索的回道。
「你說你要幫我的耶!」他大聲地說︰「真沒誠意!」
「我又沒做過,怎麼會知道我會怎麼叫?」她拚命解釋。
他卻認為這些全是她的藉口。
「想看看。」他試著引導著她。
捷葳怨懟的瞧著他,「你要把我純潔的思想渲染成齷齪不堪嗎?」
「這是人的天性,怎麼叫齷齪?你們關島的性教育怎麼會比中國人還落後?」他以為中國人才是全天下性教育最失敗的國家。
「我真的有困難。」
「那我助你一臂之力,你可以想像是我在撫模你。」他的眸子熱切的盯著她。
他的眼中流露出明顯的,和那些想對她生吞活剝的人差不多,但她對他卻不會反感。
「我」奇怪,光是他的注視,她怎麼就忽然燥熱起來?
「很好,你有些反應,算是有進步了,但是女人在床上的叫春可不是這樣叫我我我的。」他有貶也有褒。
「我覺得觀察對象應該是你才對。」他經驗老到,問她這個外行人,倒不如問他。
「你怎麼可以推卸責任?你說過你要幫我的!」他緊咬住這點不放。
「我知道啦!」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她根本是拿石頭砸自己的腳,自找罪受嘛!
「還是你要我填上,關島性感尤物沙捷葳的叫床獨樹一格,十分創新,她喊的是『我我我』?這或許也行得通,有些男人已經听膩了嗯嗯啊啊的了,寫上這個,又用你做強打,發行全世界,一定大賣!」他信心滿滿。
捷葳眼明手快的阻止他,「不可以,我不是叫我我我!」
「你不用不好意思,說不定在性界,你的『我我我』可以掀起一陣流行狂潮。」那些AV女優得拜她為師,向她學習呢!
「你少唬得我一愣一愣的了。」她才不會上當。
「你知不知道,全世界有很多男人迷戀你?你的學說若是推銷出去哇!出版社準賺翻。」他臉上閃爍著以她為傲的光彩。
「別人對我起色念頭,你還那麼高興?」可見他一點都不在乎她她有一點難過。
「他們只能看又不能吃,這錢不賺白不賺。」
「商人都像你這麼奸詐嗎?」她不由得發問。
「他們是,我不是!你可不要一竿子打翻整條船的人。」他不忘叮嚀。
「你說的話我真不想听。」她由衷的說。
「這不是你的真心話!好了,言歸正傳,到底要不要用『我我我』?」他本人是很期待的。
「我不同意,你若寫上去,就算作假、偽造文書!」她絕對會跳出來舉牌抗議。
「那你說要用什麼?」好,他尊重她。
「我仔細想一下有了,你模一下我的手。」她聰明的想到一個好主意。
「我明白了,你是想來個真實感受,那樣只模手是不夠的。」他看穿她的用意。
這樣他就更不會輕易饒過她了。
捷葳突然有股不祥的預感,所以當他的手朝她的身體模去時,她立即攫住他的手。
「我還沒模到。」他提出嚴正抗議。
「不用了,這樣我就有很深刻的感覺了。」
他手上的熱力是那麼強烈,令她的心一悸,宛如有很多電流竄過她的四肢百骸,她的唇不禁想逸出聲音,但又憶起他說男人听膩了嗯嗯啊啊,也許是他的心聲,于是她「唔」了聲。
「這樣就有感覺了,你的想像力真是高人一等。」他不覺贊嘆。
「這是真的!」
「我倒認為你在敷衍我。」他雞蛋里挑骨頭。
「快寫啦!」她催促著。
「好吧!」他寫下了「唔」字,她卻臉紅心跳加速。「那你還知不知道其他國家的女人都是怎麼叫的?」他再問。
「你不是行遍萬里路,嘗遍各國女人的滋味嗎?你應該比我清楚才對。」
「可是我現在在觀察你耶!」什麼叫嘗遍各國女人的滋味?他雖然不滿,但仍捺著性子引導她,「不然一人舉一個例好了。我舉例法國女人,她們普遍都叫『嗚啦啦』。」
「嗚啦啦?你怎麼知道?哦!我忘了,你交游廣闊。」她的臉卻臭臭的。
奧雷嗅到酸味,只好避重就輕,「那是因為我在法國剛好也有友人。」
「友人?我看是愛人吧!」她酸溜溜的說。
「那也是過去式了。」他也記不起那些女人長得什麼模樣。
「嗚啦啦這叫聲還真特別。」她頭一次听見。
「配上身材火辣的女郎,的確是有催情的作用。」男人都愛這樣吧!
「那你還來關島干嘛?」去法國不就行了!
她的眼神快要置他于死地了。
「哎呀!愛人不要那麼死心眼,吃醋的女人男人可不愛。」不過看她吃味的表情,他卻很開心。
「誰在吃醋?你不要厚臉皮了!」她絕不承認。
「0K!無論如何,回到主題,現在換你提了。」
依照公平原則,換她了。
「我沒出過關島,認識的也只有瑞斯和你是外國人,改天我去請教瑞斯是怎麼叫的好了,法國男人的叫法應該不同凡響吧!」如果瑞斯不肯告訴她,那她就去問蜜捷。
「瑞斯是誰?」這次換奧雷沉下臉,「不要告訴我是以投資觀光業聞名的瑞斯•葛羅。」
「沒錯,就是他!」想不到她姊夫那麼有名。
捷葳跟他是什麼關系?
「不要提到別的男人!」他拉長臉命令。
「你干嘛忽然那麼凶?是你自己要我說的耶!」她扁著嘴,十分委屈。
「我要的是女人的資料,不是男人!何況男人叫春是十分罕見的。」
「不然男人都怎麼叫?」硬憋著,不會得內傷嗎?當男人真辛苦,不能流淚就算了,連這種事也要壓抑。
「God!天!你好美」他試著舉例。
「男人爽干上天什麼事?」真是莫名其妙。
哎呀!她懂什麼?
「也許是感謝上天賜予身體,令雄性可以對雌性為所欲為吧!」
他隨便唬弄,她也听得入迷,感到津津有味。
「哦!男人真會抱著感恩的心。」她了了。
「是啊!」瞧她信以為真的表情,奧雷看了真想大笑。「我是要你舉例,不是研究男人,真要研究,以後我們有的是時間。」
「那我推舉日本女人好了。」
「可以。」換點清淡小粥。
「日本女人更猛,她們以前都叫她們語言的音標,『啊咿嗚耶喔』,後來慢慢地演化推進為嗯嗯啊啊自此流傳到全亞洲。」她是這麼想。
「你是在編故事嗎?真爛!」
「我想不出來了嘛!」她一臉無辜樣。
「照你這樣的說法,那美國的女人不就要叫ABC了?」他無法想像日本女人在做那檔事時叫著音標。
「也有可能啊!對方這麼要求也拒絕不了啊!」他不是說創新比較有趣?現在又罵她爛,他真是既專制又自相矛盾。
「我要是這樣寫,我的朋友可能真的會殺過來。」直接投枚原子彈炸掉他比較干脆。
「那不要寫好了!」捷葳緊張地汗涔涔,手背下意識的擦了擦潔白的額頭。「我真的想不出來了。」
「撒嬌無效!」其實他就愛這樣逼她。
「那你寫中國女人好了,應該都是嗯嗯啊啊。」這下該沒錯了吧!
「很老掉牙耶!如果我是男人,根本就不會覺得這有什麼稀奇,要就把它做到最好。」奧雷一副很有責任感的樣子。
「我已經拚命在想了,你還在那邊說風涼話!」
「你只想得出中國人嗎?」
「是啊!那里物博地廣,而且現在中國功夫風靡全球,也許大家對中國人在床上的功夫也會感興趣。」她無厘頭的瞎說。
「我『勉強』寫。」他特意加重勉強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