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一直在培訓,由早到晚。讓各位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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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其實明白,葉禾是不想看見我的,至于他為什麼不想看見我,我實在不願意去多想了。
我其實也明白,衛同關于葉禾問題的隱諱,和他常常和我在一起的時候刻意關掉了***,也是有原因的。我實在不願意去證實了。
我好像在逃避著什麼。我討厭這種逃避。可我卻完全不能在這種逃避心態下翻身做主。到這個時候,我應該坦然地承認,我,是十分自卑的。這種自卑讓我在一旦和別人有比較就會往後退去,這種自卑,讓我在猜測到無法面對的事實面前,掩蓋自己的耳目。
有時候我想,我寧願成為東郭先生那種濫竽充數的厚臉皮,也不應該做掩耳盜鈴的傻瓜小偷兒。
因為我和衛同在一起的不清不楚,導致我始終放心不下。我不知道是不是僅僅因為這樣,還是,一些早早就潛伏在我體內的預感在起作用。
我再次踫到楊彼得,在我公司的大樓,我和他在那兒曾經見過。
他這次有點風塵僕僕,差點沒有看見我。我突然發現,好像他總出現在我彷徨失措的時候。
我們約了吃中午飯。
這是一個環境不錯的茶餐廳,雖然就在公司所在的大樓里,但是我根本沒有來過。因為這里隨隨變變一個宮保雞丁飯也要35塊錢。我經常和同事走出大樓跑到對面居民區的小館子去吃5塊錢就搞定的午餐。
「其實,同性間的戀人總是敏感的。」他喝著飯後咖啡說。我沒有想到我居然會對楊彼得說出我的擔心,可我發現,除了他我沒有誰可以說。
我沒有說話。
他看我一眼「小午,你有一種潛藏的很深的憂郁。如果不了解你,發現不了。一般人都會被你貌似灑月兌的表現迷惑。其實,你有好多東西放不下。雖然,表面上,你什麼都想得開,什麼都不在乎。」
他還真是了解我。我不由得說︰「你還真把我吃透了。」
「哪有。」他笑「你那顆心我從來沒有吃到過。」
「你要的又不是心。」
「別把我想得那麼知足,我也是很貪心的。」
我不得不笑。
「不過其實很對。」他繼續說「一旦你在意了什麼,你就不是你自己了。比如小午你,不在乎的時候,什麼都會說。一旦在乎了,全憋在心里。如果你對他有什麼懷疑,干嗎不直接問?」
對阿,干嗎不直接問。問了,不是什麼都沒事了麼。
他的電話響,他接了對著電話說︰「今晚過來吧。嗯。掛了。」
我瞅他一眼。他笑。我知道電話那頭的人跟他什麼關系。我有點不自在,我知道我並不會和他在一起,可我還是不自在。
我開始討厭我自己。是厭煩。我覺得我無緣無故地自卑,又無休止地要所有的東西。我也許是最沒有理由貪心的人,可我偏偏貪得無厭。
我心情不好。又把***關了,約了個同事,去喝酒。喝了好多。本來同事把我放在家附近的時候,我還認為我可以找到我和衛同的那個屋子,可是下了車,進了小區,我就暈了。
好像是在小區的躺椅上睡了,直到夜風把我吹得清醒,我才模上樓去。
我听到樓梯上有動靜,以為是自己的幻听,我一步一步走上去,在拐個彎就是小屋門的地方,我听到有人說︰「你在這兒干嗎?」那是衛同的聲音,他在找我嗎?
我轉過去,剛要說話。就听到有人說
「衛同!我怕,我真害怕!」然後,借著聲空燈的光,我看見,一個人摟著另一個。我只看到衛同的背影,和葉禾圈在他脖子上的手。
我不知道我是什麼心態。只是感覺,我丟人,我憋氣,我的心髒被什麼堵死了。
我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我覺得衛同地身體是僵直的,可是,他還是十分關心地說︰「你怎麼了?」
顯然,我最後地希望也破滅了,我曾經希望,他會認為那個摟著他地不是葉禾而是我,等他听了他說的話後,因為他是葉禾,而推開他,就好像電視里那些忠貞的男的一樣。
「你為什麼不接我電話?你知不知道我寂寞,我煩?我遇到什麼事兒了你問了沒有?」
「別這樣……葉禾。你怎麼了?」
葉禾,他把這個名字都叫出來了。賀正午,你還有余念啊。
我本該沖上去,但我卻選擇了相反的方向,而且,盡量讓自己下樓下得悄無聲息。
我希望,那是我做得一個夢。我沒有和同事去喝酒,而是和往常一樣,回了那個屋子,和衛同吃飯,看電視,睡覺。
可我,醒來的時候,是在我自己的單人床上。我一睜開眼,剛動了一下,就被沖進屋里的老頭兒罵了一頓。因為他昨天給我開門的時候,我不僅像一個死豬,而且還吐了他一身。
我只好虛心地听他的訓。盡管我心里翻江倒海,可我現在只剩下我爸,我應該乖一點。
好在,這天是星期六。好在,敲門聲傳來的時候,我爸去早市了。好在,我從窗戶往下看見衛同的時候,他沒有往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