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是夢吧,大師兄對他笑了,從來都只會冷然嚴肅的大師兄竟然對他在笑,而且在這樣的深夜里,在他的床邊。他猛的坐起,心下忐忑,卻發現大師兄竟抓著他的手,抓得很緊。
「大師兄你、你干什麼?.」
「叫我飛揚。」
他簡直不敢相信,會有這麼一天,他從來都只能遠遠的站在那個耀眼的身影背後,偷偷的看著,從來不敢想會有一天叫出他在心里默念了無數遍的名字「飛揚」。一定是在做夢。
他揉了揉眼楮,還是夢境,太逼真了,手心里傳來的溫度亦是。
飛揚又笑了,「你不是在做夢,雲晨。」
幾乎整個身體都要顫抖了,「他叫著我的名字,不是‘七師弟’。」
「我知道,一直都知道。雲晨,我的心意跟你一樣。」
另一只手伸過來,輕輕抹去他眼角的淚,身體也躺在了他的旁邊。
從小言語不多的他此時更是說不出話,只是不停的流著那咸咸的液體。突然想起了什麼,開始掙扎︰「不,大師兄,你明天就要成婚,夜深了,請你回去。」
飛揚用身體重重的壓住他,嘴也壓住了他的嘴,他驚訝得不能動彈,只任憑那溫熱的氣息和軟滑的物體侵蝕著他的口腔,什麼都想不起來了。過了良久,這幾乎令他窒息的壓力才稍稍離開。眼前的人目光中多了一股灼熱,他隱約知道這是什麼,只是不知該歡喜還是害怕。
「雲晨,雲晨,我們一起走」飛揚嘆息般的呢噥著,手也沒停下,衣服一件件被剝除,他僵硬又激動的不知所措,被撫摩的感覺不知是冷還是熱,只引起一陣陣顫抖,象是什麼病癥一般。
「我不能跟別人成婚。我心里想的都是你從很久以前就開始了,在你還是個小孩。」
「恩別大師兄,那為什麼啊」慘叫只維持了半聲,就被飛揚的手封住。
「別出聲,雲晨,我喜歡你。」
劇烈的疼痛是以前從未感受過的一種,好象整個人都被穿透了,又熱又濕的液體從身體內部滲出,他知道那是血,從最羞恥最骯髒的地方流出的血。手臂軟軟的垂在床邊,他快昏過去了,卻又是一陣劇痛,只能努力緊閉著嘴不發出聲音。身體被緊緊遏制著,耳邊是最喜歡的人滿足的喘息,「他說喜歡我,他看著我,他現在很舒服」這樣想法讓他艱難的忍受變得容易了好些,無力的手臂也慢慢抬起,抱住正在他身上肆意沖撞的人,嘴里第一次叫起他想了又想的名「飛揚飛揚」
不知過了多久,飛揚終于離開了他的身體,起床穿好衣服,看著他赤果著蜷縮在床上的慘狀,竟似十分受用,嘴角微揚起一絲笑意,人卻走過去,坐在床邊抱他入懷,輕聲道︰「不要緊吧?」雲晨昏昏沉沉的睜開眼來,見自己全身赤果,飛揚卻衣冠整齊,這時才羞窘起來,待要去拉棉被,卻是使不出什麼力氣,稍一動便渾身疼痛。
飛揚將被子拉過,蓋在他身上,在他耳邊柔聲道︰「雲晨,過了今夜,你我二人便如同一體,再也不分開了。」
雲晨痴痴的看著他的臉,搖頭道︰「不,你在我心中是神一般的人物,豈能被世人恥笑,況且你還要接掌本門,我我只要今晚便夠了。明日你便成婚,往後,我還是叫你大師兄吧。」
飛揚突然面露不悅道︰「你經此一夜,便已厭倦我了?或者是我自作多情,你敬我是師兄所以任我放肆?說什麼接掌本門,你難道不知師傅最喜歡的其實是你!想做掌門,怕別人恥笑的,恐怕是你吧?」
雲晨大驚︰「怎麼會!師傅憐我身世,待我如子,但我自知資質駑鈍,只要不惹師傅生氣就好。我、我怎會想做掌門?我是怕累你聲名,你身為本門大弟子,又已俠名在外,若被人知道」
飛揚冷冷的道︰「不用說了。想來你並未向我吐露過什麼心意,我卻想和你一生一世,相偎相依,真是可笑之極。」立身而起,便要離去。
雲晨只以為自己耳誤,那「一生一世,相偎相依」八個字卻在耳邊響徹不絕,回過神時,飛揚已走到門邊。當下顧不得自己身無寸縷,向著飛揚跑了過去,從後將其緊緊抱住,哭著道︰「別走,飛揚!得你如此心意,我、我便是為你死了也心甘情願。」
「此話當真?」
「我說得出做得到。飛揚,只要你跟我一起,我什麼都可以不要。你定要信我!」
飛揚這才轉過身來,看著雲晨滿面的淚痕,和因寒冷或是痛楚瑟瑟發抖的身軀,還有腿間緩緩流下的幾縷鮮紅,終于反手抱住他緊摟在懷里,「好,明日大廳之上,賓客盈門之時,我們二人當著天下豪杰之前表明心跡,從此退出武林,雙宿雙飛。」語罷見雲晨面有難色,冷笑道︰「你不敢?」
「不,我們本來就已對你的新娘子不起了,這樣做,更會毀我短刀門百年清譽,對師傅和歷代祖師爺不起,我」
飛揚道「我們兩情相悅,雖于世俗不容,但情發于心,何錯之有?此生若不能與你相伴,卻又不能忘情,對師傅、夫人、天下人欺瞞哄騙過此一生,難道就對得起天地良心?事已至此,你我同罪,對不起的,來生再報吧。這一生,我們是牢牢的栓在一起了。」
雲晨听得此言,又是高興,又是感動,不禁再次流下淚來。
「為免你反悔,明日須你先說,如婚宴已過而你未來,我便當你負我,自會遁入空門,與你永不相見。你可答應?」
「我我會去。到時我們退隱山林,永不再入塵世,可好?」
飛揚微笑道︰「這個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