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鎖良緣’就是山下人用在洞房花燭夜的白綾,雖然咱們狼族也用,但是卻換了個說法。昨天瑾魚帶你們來的時候,應該跟你們提過該如何使用。」
不想讓寒琰又有機會一問三不知,破天干脆一次說個明白。
「喔!原來說的是那塊白布呀!」他狀作恍然大悟。
「是,麻煩寒公子將‘鎖良緣’拿出來,依照傳統,老身和毀地得拿它向大君秉明。」
其實狼族內壓根無此規矩,將神狼大君搬抬出來,也只是為了確定昨夜他倆是否真已圓房罷了。
「秉明?那可麻煩了……」
「為什麼?」
「經過一夜,那塊白布也不曉得被我塞到哪個角落去了,要翻出來可要一些時候,敢問長老要等嗎?」他漫不經心地搔搔頭。
「你……」聞言,毀地面露難色。
「真對不住,都是寒某粗心,居然忘了魚姑娘的叮嚀。」
他朝兩嫗身後的瑾魚拋了個俊笑,惹得她臉上紅雲翻飛,暗自吞了口水,跟著就要幫他將錯扛下。
「姥姥……都怪瑾魚粗心,沒跟娘愛三申五令,所以……」
「沒你的事,我沒問話,你少開口。」固然曉得瑾魚中意寒琰,可一見她老是禁不起色誘,破天就氣結。
「哎!魚姑娘只是好心幫寒某,長老可別怪錯人。」
「這是狼族的家內事,寒公子可以不必多事。」破天回了他一根釘。
而寒琰也正好順水推舟。
「既然如此,寒某也不好打擾長老處理家內事,我進房了。」退了一步,他就要合上門。
「且慢!老身並沒說不等。」
「什麼?」原以為打發完的寒琰,頓時皺了清朗的眉。
「老身就在這兒等寒公子找出‘鎖良緣’,你什麼時候翻出來,我和毀地就什麼時候離開。」
真個兒老狐狸!這兩位老人家,的確不是普通地難纏。
「既然長老們要等,那寒某就進房找了。」迫不得已,也只好使出下下策了。
關起房門,他將麻煩暫時擋在屋外。
「事到如今,我看你也沒什麼辦法了,讓我出去吧!」娘愛對著折回屋內的寒璨丟下一句,旋即掀開被鋪準備下床。
既然門外的人不見黃河心不死,那她就如了她們的願,抵死說個一清二楚,一了百了。
「唉!難道你就這麼不信任我嗎?」寒琰嘆了口氣,跟著在炕邊落坐,將娘愛擋了下來。
「信任?」
「本山人自有妙計,即使在這當頭兒,還是有下下策可用。」
「什麼方法?」認真的語氣,讓娘愛幾乎要相信他了。
「來,讓讓。」他示意娘愛翻過身。
她遲疑。
「瞧你的樣子,好像我會吃了你似的,我不過是想拿壓在你臀下的東西。」他笑。
移開身子,娘愛這才見到他們方才談及的「鎖良緣」,然而不知不覺,她紅了臉,因為即使不懂男女之事,可「鎖良緣」的事她仍是听村內已許人的姑娘談論過的。
說是唯有「鎖良緣」,才能讓新郎官在大喜之夜,證明自己的新娘清白與否。
可是現下他兩既然無夫妻之實,他……又怎能無中生有呢?
抽出白綾,寒琰將之攤了開來。
忽地,他不懷好意地瞅住娘愛。
「接下來可能會有點疼,忍著點。」
「有點……疼?」他的眼神令她局促不安,可還是半信半疑地讓他拉起自己的手。
他拉著她的手,滑上了他刀鑿般的臉,接著他掏出她縴長的食指移至唇邊,作勢咬下。
「啊!」反應地,娘愛閉起眼,準備迎接疼痛的到來,然而等了半天,指頭似乎仍安然無恙。
于是她張開眼,但一進眼簾的,卻是寒琰詭異得不得了的笑,他仿佛抿得很辛苦。
「你?」
他終于笑開。
「想也知道,我怎會舍得你疼呢?」抬起手,他亮亮方才受難的對象,他的手指。
「你……做什麼咬自己的手指?」看他正淌著血的食指,娘愛除了疑惑之外,心頭竟控制不住地抽動了下。
「因為你的清白全靠它了。」他將血滴在綾布上,雪白的織品霎時開出了數朵紅花。
娘愛不解。
「我的清白關你的指頭何事?」
「你想知道嗎?」面對純潔無暇卻極欲求知的她,寒琰只是微笑。
盯著他極好看的笑容愣了一會兒,娘愛不自然地別開眼。「你想說就說,我可沒強迫你。」
「不需你強迫我,是時候我自然會告訴你。」他故弄玄虛,惹得娘愛眉頭又緊。「還有我忘了告訴你,這個仍是要一筆還一筆的。」
不等娘愛反應,寒琰拿著白綾就開了門,想當然,門外等了些時間的三人全都一臉鐵青。
「寒某早說要一些時間的,讓長老們等,真不好意思。」
「東西呢?」破天的語氣已不像先前客氣。
「喏!不就在這兒。」他用未受傷的手將東西遞給破天。
拿過白綾,破天瞥見了她所想見的「處子落紅」,隨即將東西丟給了身後的瑾魚。
「將東西收好。」看過了她想看的,那玩意兒也就成了污穢不堪的廢物。
「這……姥姥,瑾魚不知道該收在哪兒?」捧著帶血的白布,她表情怪異。
「我要你收好就收好,別多話!」
「是呀!魚姑娘可得收好,要丟了,長老們對大君可就難交代了。」見瑾魚小心翼翼地捧著自己的心血,他就快要忍俊不住。
破天又再瞟向他,嚴肅說︰
「有了這個,並不就代表沒事了,如果寒公子想要得到報償,還等繼續努力,清楚嗎?」
「努力?」嗯……是該努力──不過目標和她說的不全然相同便是了。
沉吟一番,寒琰煞有其事地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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瞞住破天和毀地,瑾魚懷里拽著那條白綾,偷偷模模來到離村子一段距離的林子里。
空無一人的樹林,靜得有些詭異。
「咳!」
仿佛說好的,她前腳才出現,袁充和鐘懷跟著自林中走出。
「魚姑娘果真準時,袁某也才來了一會兒,你就到了。」在人前,他仍維持一貫的言行瀟灑。
瞥進袁充身旁的陌生面孔,瑾魚不禁有些緊張。
「他是?」
「喔!瞧我忘了引見,鐘懷是我的副手,面惡心善,對他你可以不必心存芥蒂。」鐘懷天生一臉凶相,難以討好,要靠他哄人,母豬都會上樹了。
「魚姑娘。」高大魁悟,鐘懷連作揖的動作都具威脅性。
「是這樣啊!我明白了。」瑾魚不自然咧咧嘴。
「今天姑娘按時赴約,想必是答應了袁某兩天前的提議?」省了平時冗長的客套,他開門見山。
自從招親那一天丟了肥羊,他的心情也就糟得黑天暗地,每一想起原本垂手可得一切,他和鐘懷便禁不住恨紅了眼。
但恨歸恨,倘若他倆就這麼模模鼻子自認倒楣,老天也勢必不會再賞他一個翻身的大好機會。
而幸好,就在山窮水盡之際,讓他逮著了個點子。
一張臉,他想起一張神情令他再難忘不過的臉!
那就是招親當日隨伺在兩名狼族怪老太婆身旁的瑾魚,她的長相雖然不至于讓人一眼難忘,可臉上嫉妒加怨恨的神情,卻無法讓人不側目。
望著寒琰時,她的眼神是愛戀的,但回望住巫女時,她的目光卻可用「怨」字來形容。
原本他只是以懷春少女的小腸小肚看她,可當他再看看鏡中的自己,那因為憎恨寒琰而變得猙獰的面目時,他也就曉得機會來了。
小小的火苗,或許構不成威脅,但經過風勢助長之後呢?
于是他找上了她,而她也如預料之中地,前來赴約了。
「你們……真有辦法替我趕走娘愛,且讓她永遠回不來?」瑾魚問得謹慎。
袁充的提議,這兩天來無時無刻不在她腦中盤桓。
其實這個想法,她老早想過不下數千遍,只是問題出在破天和毀地兩位長老身上,她們要是說東,她就絕不敢往西。
所以娘愛固然長著一張人人忌諱的惡鬼相,但因為有著巫女血統這張護身符,所以任何人包括厭惡她透頂的她,也沒能動她半分。
「袁某向來言出必行,自從招親那天見過姑娘以後,就深深為姑娘抱不平,想姑娘這等天仙美貌,若為貴族的巫女實不為過,哪知……巫女竟另有其人,而且還長成一副嚇人模樣。唉!老天還真作弄人哪,是不是?」
袁充故意灌迷湯,而原本就自視甚高的瑾魚,也就正中下懷。
「今天,袁某固然不是無條件幫忙,但能幫魚姑娘了卻心事,那也算功德一件了。」他暗笑她一臉的同仇敵慨。
經他這麼一提醒,瑾魚立刻又變得謹慎。
「那麼,袁公子要的是什麼?」
「很簡單,就是袁某應邀的主要目的,狼族的財富。」他的目光突然變得精銳。
「財富?這……這怎麼成?那些全是咱們祖先一點一滴積蓄下來的,我怎能說給就給!」瑾魚瞪大眼,縱使她再怎糊涂,也不可能拿族人的血汗開玩笑。「你……你要的我可給不起,既然這樣,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條件談不攏,只好一拍兩散。
「魚姑娘……請留步,袁某以為你該是誤會了。」見瑾魚轉頭就要走,袁充只好換個方法哄。
「誤會?」
「是,袁某指的並非狼族的所有積蓄,而是‘天定’之後,狼族該給寒琰的那筆錢財。」現在只要第一步成功,她也就請神容易送神難了。
「天定的酬金?」
聞言,瑾魚仍是苦著臉,因為那筆錢之于狼族的積蓄雖只是九牛一毛,可也為數不小,而她固然有辦法出入密庫,可要人不發現部分銀兩已平空消失,卻也不是那麼容易。
「以姑娘的聰明伶俐,在一缸水里取走一小瓢水,真有這麼困難嗎?而且……」
瑾魚盯住刻意將事情簡單化的袁充。
他霍地笑道︰
「而且袁某知道,魚姑娘早已心有所屬,如果趕走了娘愛,狼族為了傳統,勢必會另尋巫女人選,而當姑娘成為巫女之後,想得到意中人的心,就也如探囊取物了。」
趕走娘愛,巫女重定,她成為巫女,而寒琰……成為她的?無法控制地,瑾魚就像被下了迷咒一般,在心底不斷重復著袁充的話,直到她的唇邊出現一抹如夢似幻的綺笑。
「如何?」瞧她陶醉的,他曉得這條呆魚兒上鉤了!
幡然驚醒,瑾魚粗紅了脖子。
「什……什麼如何?」
「用不起眼的身外之物,換一場永志不渝的好姻緣,難道不值得嗎?況且依我對寒琰的認識,只要你真心對他,他也就絕對會對姑娘死心塌地的。」他的話足以蠱惑任何情竇初開的少女心。
「你……說的可是真的?」
「袁某從不說假話。」他瞥了一旁暗笑在心的鐘懷,跟著又信誓旦旦地凝住瑾魚。
「那……好!」
「聰明的決定。」計謀得逞,兩名男子陰險笑了。
「既然說定了,那麼接下來我該如何配合,才能讓你們盡早帶走娘愛?」事成定局,她顯得迫不及待。
「就這麼簡單……」
瑾魚附耳過去,袁充在她耳邊嘀嘀咕咕半刻,最後又塞給她一包藥粉。
「好,就這麼辦,但話我說在前頭,只要一出村子,娘愛身邊就有白狼跟著,要抓她就得先解決那頭怪物,還有……」
她自胸前掏出那條白綾,袁充接過之後,面露狐疑。
「這是?」
「吉慶巾,如果你們打算在抓到娘愛後,將她帶到青樓去賣,那我勸你們省點事,因為她已經不值什麼錢了。」
「你的意思是?」袁充不覺綠了臉,憑他豐富不過的經驗,結果只會是一個。
「那丑丫頭如今已成破鞋一只,瞧她鬼不像鬼的原本就賣不了幾個子,現在說不定給人提鞋都嫌晦氣!」腦子里轉著昨夜娘愛獨佔寒琰的畫面,瑾魚的嘴遠此任何一把刀都鋒利。
「寒琰……這兔崽子居然又先我一步!」
強扯著白綾,齒縫間迸出一串殺氣騰騰的字,袁充過于明顯的怒意,惹得瑾魚怪異一瞥。
幸好一旁的鐘懷適時以肘頂了頂他,這才沒露出狐狸尾巴。
他迅速換回一張笑臉,忙解釋說︰
「咳!我是說,咱們的計畫得盡快進行,要不然露了風聲,就糟糕了。」背後,他的五指已拳成一團憤恨。
寒琰,這一再破壞他好事的家伙,他發誓要他永無寧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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雞鳴二啼,窗外薄薄的藍光又映得滿室朦朧。
揉了揉眼楮,娘愛還在半睡半醒之間,她翻了個身,兩只眼楮不自主對住大炕內側的白色身影,一股奇異的感覺頓時涌上心頭,令她困意沒了大半。
她的視力頗佳,在光線不良的情況下,依舊將寒琰平靜舒緩的睡容一覽無遺。
兩天了,她和他就這樣分據大炕兩側相安無事,已經兩天了。
他究竟是個怎麼樣的人?她不禁問。
幾天下來,他鉅細靡遺地……「幫」她做了那麼多,也不要求,究竟圖得是什麼?
難道他會不明白,這麼幫她根本沒好處可討,甚至還會替自己惹來一身腥羶嗎?
不解,她對他的意圖徹底不解!可每回問他,得到的卻又只是一次次惹人氣結的戲謔,更則一個個惹人臉紅心跳的玩笑……
臉紅心跳?瞅著近在咫尺而看似無害的他,她冰涼涼的心扉,不自覺浮過一流暖流。
終究……她還是無法避免受他影響的,不是嗎?想起他無章法可循的狂妄,她也只能無奈一笑。
胸口那原本厘不清的奇異感受,也緩緩轉換成陣陣清晰的悸動──
她,莫非是喜歡上他了?
「嗚……」
這時,原本還仰躺著的寒琰突然翻了個大身,他面對娘愛,長腿一抬,跨過了炕中間用來區分地盤的棉被,就壓到娘愛的大腿上頭。
「這?」張大眼,娘愛無措地皺眉,她原本伸起了手臂就想捶去,可遲疑了片刻,卻還是靜靜地收回手。
這……該算是他共寢以來第一次「越軌」的舉動。公平點,她實在不該在他無心犯錯的狀況下,回敬他一把的。
即使同炕的第一晚,他就已賭了咒,萬一他要侵犯她,他就讓她無條件砍他!
努努嘴,娘愛睡意全無,她撐起身子,將寒琰橫亙在自己身上的腿移了回去,替他蓋回被子,她下了炕,出了良緣軒。
而當娘愛合上門之際,炕上的人也才睜開了眼楮,他捉住她蓋回他身上的被子,唇角微微揚。
兩天了,不近人的她居然破例和他同睡一張炕兩天,這是何等的神奇呀!
換做其他人,可也沒人能有此能耐吧?鼻前湊上錦被,上頭雖然沒她的溫度、她的味道,可寒琰的心頭卻已不自覺隱隱泛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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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良緣軒,娘愛習慣性又往灶房去,幾天沒踫灶房里陪伴她十數年的鍋呀盆的,心頭總覺不踏實。
畢竟那是她過慣了的生活模式,要她馬上改變,自然沒那麼容易。
遠遠就嗅著濃烈煙燻味,娘愛不禁為那灶房內的生手感到無奈,想她六七歲初進灶房時,也被那怎也撥不散的濃煙荼毒過好一陣子,才勉強適應的。
不知不覺腦子一催促,她腳下便加快了速度。
怎知到了灶房,她才要一頭往里頭鑽,瑾魚卻先她一步沖了出來,她一臉脹紅明顯憋氣憋過了頭。
「咳!」逃出生天,她不客氣地又是咳又是大口換氣,一會兒,她接著回頭對著灶房里大罵︰「死……死丫頭!才要你炖個藥,居然就差點把我給嗆死,那咱們族里還指望你做出哈個能吃的東西出來!」
「咳!魚姊姊,我……我也耐不住了,先讓我出去成不成?」里頭的人礙于瑾魚的威嚇,縱然已咳個半死,仍不敢踏出灶房一步。
「耐不了也得耐,要沒按時讓早膳上桌,一會兒看姥姥們會怎麼處置你!」
聞言,里頭的丫頭自然不敢再吭聲,而她這才端著丫頭好不容易「擠」出來的補藥轉身要離開。
「真個兒只會吃飯不會做事的蠢丫頭,一會兒看我怎麼向姥姥告狀去……赫!」突地,嘴里正專心嘟嚷著的瑾魚不免被身後的娘愛嚇了一大跳,她七手八腳胡掄一陣,好不容易保住了藥碗里的心血,要給娘愛喝的「加料」補藥。
「你……你……」
「我沒故意嚇你,是你自己沒注意到。」娘愛冷淡說道。
聞言,瑾魚不由地瞪大杏眸,這可是這丑丫頭第一次主動跟她說話,以往她總要人罵上十句話才會吭出一個字的,這回怎開了竅了?呃……不,該說是中了什麼邪了?
沒理會瑾魚見了鬼似的反應,娘愛舉步往灶房走。
「站……給我站住!」眨眨失神的眼珠子,瑾魚忙叫住娘愛。
還是難得,娘愛竟依言停住腳。
「還有什麼事?」她盯住正楞著的瑾魚。
「喔!我我是叫你等會兒。」她馬上改變了態度。「……你準備做什麼?」
「你認為呢?」
曉得自己問了廢話,瑾魚連忙陪笑︰
「你是想進灶房幫那丫頭是不?我看還是讓她自己好好模索模索,別幫她比較好的,不是嗎?」
「嗆死了,就甭模索了。」
「哈……說的也是。」乍听下有理,瑾魚跟著點點頭,可當她見娘愛又要走人,她又再喊了。「娘愛等一下,姥姥交代要你喝下這碗補藥。」
「補藥?」
「就是這一碗,姥姥吩咐我一旱為你煎妥的補身藥,原本是該等到早膳後再端給你,不過……既然你在這兒,那不如就先喝完它吧!」
真是瞎貓踫上死耗子,原本她還在煩惱如何避著其他人,將這碗和了蒙汗藥的玩意兒送到她嘴里,沒想到藥也才出爐,就給遇上人了。
「沒必要,你自己喝了吧!」
不消想,娘愛自然回她一根釘,可她哪可能那麼容易被打發。
「我喝?那怎麼行!這是姥姥特別交代的,你不喝,我可慘了。」
「誰喝都一樣,她們沒法察覺。」
「不……不行!反正這碗藥對身體只有好處,你就當漱口喝了不就成了。」開玩笑,她又不是傻子,怎會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就算強灌,她也得讓她喝下去!
娘愛沒搭理,她又轉頭望向灶房處。
見狀,瑾魚腦子一轉,說道︰
「要不然這樣好了,你要是喝了這碗藥,我就讓人幫里頭的丫頭,如此我既不會被姥姥罵,你也省了事,可以嗎?」
她垮著臉,一副虧大了的樣子,仿佛這交易她才是輸家。
一听,原本還有些懷疑的娘愛也就沒了戒心,因為這樣自私的瑾魚才屬正常,沒再考慮,她端過藥碗,將藥味撲鼻的汁液緩綬吞下。
「記得找人幫她。」交回空藥碗,娘愛要瑾魚記得自己說過的話。
盯著白白的碗底,瑾魚心里暗笑,嘴上更不忘補上幾句︰
「嗤!虧本的生意也只有我這倒楣人才會做,你只管去玩你的白狼吧!」
覷了刻薄的瑾魚一眼,娘愛旋身往林子去,而身後的人這才露出猙獰面目。
「呵……丑丫頭,等著和好運說再見吧!」抓著藥碗,瑾魚寒冷笑開。
一刻鐘之後,等藥性發作,娘愛的命運就將永沉黑暗,而她的……
「哈──」那英挺不凡的寒琰,也將屬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