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雪晨的舞蹈有一種恬靜、優雅、輕盈的抒情風格,這讓她的演出有種與眾不同的魅力。
她的技藝完善、舞姿柔美高雅、台風大方恭謙,跳躍時似乎可以在半空中漂浮很久;落地時又宛如羽毛落下,從容自如、無聲無息。
舞台上,仙女--司雪晨穿著一件潔白且重迭數層的薄紗裙,著脖子和雙臂出現在觀眾面前。
她的頸項上系著一條美麗耀眼的項鏈,背上裝飾著輕巧的小翅膀。
黑眼楮、彎眉毛、紅嘴唇的仙女是那麼的光彩奪目,觀眾在頃刻間就被這個輕盈美麗的仙女給吸引住了。
她那輕飄飄的衣裙,模仿飛翔的舞姿,猶如上帝派遣來的天使一般美妙。
觀眾如痴如醉的沉浸在奇特的幻想世界中,全然忘了台上的仙女只是個舞伶在跳舞。
兩幕結束,大家彷佛剛從夢中醒來,雙眼都帶著蒙蒙朧朧的夢幻色彩,掌聲、歡呼聲經久不息的響著,
司雪晨一再的跑向台前行禮致意,感謝觀眾對她的熱情支持,但仍平息不了人們的狂熱心情。
更多的花被丟上舞台,她撿起一朵玫瑰,放在唇邊輕吻了一下,這次是真的謝幕了。
藝文界給了這晚的演出很高的評價和贊賞--西爾菲達就像是一道光,每一次的轉動都是美的再現……
在劇院的化妝室里,司雪晨盯著鏡子里的自己,她正慢慢的卸去臉上的彩妝。
她滿眼的激動與興奮,每卸去臉上一點顏色,就好像同時卸下了數月來的排演、興奮、緊張、擔心和不安。
當她慢慢的把發針取下時,她終于感覺到,她成功了。
她真的站在舞台上發光,她辦到了!
海藍,他看到了嗎?
今晚為她喝采、鼓掌的人群里,有他嗎?
她閉上眼楮,淚水滑落,原來沒有人與她分享成功的感動,居然是這麼的難受!
司雪晨沒有參加舞團的慶祝晚會,她直接回到飯店,洗了一個舒服的熱水澡,躺在床上,舒服的睡了一覺。
隔天一大早,天色還沒有全亮,她就已經醒了。
她穿著晨縷坐在窗台上,看著整個市區漸漸的蘇醒過來,報紙已經連著鮮花和水果藍送到她房間。
她很高興看到吉兒將要舉行她的個人演唱會……
她和寧檠這些年來被稱為死不承認的戀人,記者語末還虧了他們一下,「……雖然已經不神秘了,不過大家還是可以猜猜當晚的神秘嘉賓會是誰。」
寧檠在好萊塢發展順利,她常常接到他的關心電話。
他說到美國發展最爽的一件事,就是當他跟狗仔隊吵架或是動手時,給他歡呼的人還真不少。
司雪晨整理了自己一下,這才請大廳幫她叫一輛計程車,她準備直接到她把拔長眠的墓園去。
十二月的空氣很冰涼,剛好跟墓園靜謐的氣氛很相配。
天空中飄著細雨,迷迷蒙蒙的像四周都漫著煙霧。
她冒雨穿過維護得很好的綠色草坪,在乎躺的墓碑上尋找她把拔的名字。
「找到了!」她高興的說。她對著墓碑上司啟聖的照片微笑,「把拔,我帶了報紙來給你看,他們說我跳得很好。」
她將報紙放下,一束藍色愛麗絲比她還早躺在那,靜靜的壓在一張照片上。
司雪晨拿起花,抽出照片,笑著說︰「原來有朋友來看你呀。」
那是她扮演天鵝皇後時的照片,是她在倫敦的第一場表演。
她驚愕的抬起頭來,眼光四處尋找著。
在那棵依然茂盛的大榆樹下,站著一個人。
黑色雨傘、深色西裝,時空彷佛回到她八歲那年最後的記憶。
手中的花束倏地落地,她雙手掩住了自己的嘴,眼淚跟著往下墜落。
「海藍……」
他朝著她走過來,定定的站在她面前,依然像她記憶中的陰郁、俊美。
他的傘,遮去了她頭上的雨。「-回來了。」
「我回來了。」她點點頭,含淚看著他。「你好嗎?」
「-好,我就好。」他放開了手上的傘,任憑它跌落在草地上。
雨珠和淚滴在她臉上混合,她仰頭看著他,「我很好。」
雨漸漸下大了,溫度也更低了,奇怪的是,他們一點也不覺得冷。
對他們而言,這似乎是有史以來,最溫暖、也最熱烈的冬天了。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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