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安,喬登好嗎?」抓到張銀勝獨自走出男廁的空檔,游詠慈陰惻惻的聲音隨即在他身後響起。
「很好,很好。」他輕輕的回答,滿足的表情像是剛當了爸爸一樣。
「那就好,今晚我會再去你家。」
「為什麼?」已經沒有動物要接生啦!
「因為昨晚我答應喬登要幫-好好的坐月子。」
「真的嗎?狗也要坐月子喔?今天一定要問問李醫生。」游詠慈奇異的答案讓張銀勝苦惱的懷疑著。
當天晚上,游詠慈相當守信的出現在喬登的身邊-的狗盤里面盛裝的當然是承諾中那香噴噴的牛女乃炖排骨。
「哇!喬登吃得真好;不像我,只有泡面加蛋。」
張銀勝話語里的自怨自艾讓她忍不住同情起來。「這樣啊……要不然喬登坐月子的時候我也可以幫你──」
「銀勝哥,開門。」甜膩柔軟的聲音高高揚起,「我幫你準備晚餐-!」
陌生的女聲彷佛在呼喚愛人。
「準備晚餐」這四個字被游詠慈即時的吞進嘴巴里。
「咦?游小姐,等我一下。」
登堂入室的是一位有著可愛酒窩的女孩。她一看見張銀勝,雙手馬上就巴上他精壯的胸膛。
「爺爺叫我拿東西來給你吃,順便看一下喬登的朕況.」.
假仙鬼!這是游詠慈用力審視送飯的女孩之後,唯一得到的結論。
心情一不爽,游詠慈那張固有的晚娘臉又自然而然的出現了。
「阿姨,-好-也是來看狗狗的嗎?」女孩走進房間,望向紙箱旁的游詠慈,有禮的問候她。
「是啊。」正眼不瞧,她推拒外人的意味十分濃厚。「-不是拿東西給張襄理嗎?快去吃吧!」
「對啊!銀勝哥,走,我們到客廳吃,我有替你準備你最喜歡吃的生炒花枝喔!」兩人相依相偎的模樣,對游詠慈來說簡直就是二次傷害。
「生炒你們這兩個花痴吧!奸夫婬婦……」游詠慈開始毫不避諱的在喬登面前數落張銀勝的不是。
「誰禽獸不如?」張銀勝疑惑的低音在她身後響起。
「沒啊!」游詠慈耍起脾氣,沒有抬頭看他。「你不是在享用愛心晚餐嗎?怎麼這麼快就吃完了?太好吃了啊?」
「我現在不餓,就叫她放著先走。怎麼了?看-好像不太喜歡小寧喔?她哪里惹到-?李醫生怕我不會照顧自己,就常讓小寧送飯來。」
張銀勝的答案讓游詠慈心中叫作「吃醋」的那一塊角落徹底發酵。「我看他真是老謀深算,不只把寵物交給你,連孫女都打算給你一並接收吧!」
「呵呵!-別亂想,小寧還小。」
「小?你難道不知道現在的小孩腦袋里裝的都是一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游詠慈斜睨了他一眼。「搞不好她已經把你當成未來的老公了,你還不知道咧!」
「呃……游小姐,-會不會想太多了?」
「我才沒有。」游詠慈豁然站起。
「為什麼你叫她小寧,叫我游小姐?為什麼她叫我阿姨,卻叫你哥哥?」
「是-叫我叫-游小姐的啊!」
「好,既然你這麼听話。從現在開始,我要你叫我小慈。」游詠慈決定再也不要虧待自己的耳朵。
「-比較喜歡听人家叫-小慈喔?」他笑得人畜無害。
「辦公室里不準這樣叫。」她很快的先下了但書。
「為什麼不喜歡人家直接叫-游詠慈?」張銀勝問話的口氣很單純,沒有那種慣見的嘲笑,這讓小女人直接把他晉升為朋友那一級的人。
「因為這三個字本身就是一個笑話!從小到大,我的外號就是『游泳池』,上台領獎可以讓全校發笑,出門聯誼也是大家烤肉爬山之余的話柄,甚至有男生因為我的名字而打消了追我的念頭。你說──」小女人的眼神里充滿了騰騰殺氣。「我有可能喜歡這個名字嗎?」
「那-為什麼不去戶政事務所改名字?-滿十八歲啦!」張銀勝雙手托腮,听得認真極了。
「如果你爸爸以親子關系威脅,跟你說改名字大不孝;你媽媽哭著說她這輩子難得留下一些回憶來紀念她的偉大,你敢改嗎?」游詠慈說得語氣森然。
「怎麼個紀念法?」又不是國父誕辰紀念日。
「游家的孩子歌詠慈母的偉大,這一句話的簡稱就是──『游、泳、池』。」咬牙切齒都不足以形容小女人現在發紫的表情。
「喔!」張銀勝了然的點點頭。「我了解-的心情,因為我的名字也沒有好到哪里去!」
終于找到另一位天涯淪落人,游詠慈可爽了。
「那你呢?你的名字應該也很容易被人家貼標簽的吧!」
「是啊!-的外號只是游泳池,听起來還文雅一點。我從小的綽號就是『婬魔、婬棍、婬王』之類的,難听死了,還聯誼咧!根本就沒有女生顧意跟我多說一句話,大家找我出去也只是為了有話題發揮讓女生難忘。我應該比-還要慘吧!」
「那你為什麼不改名字?」一樣的疑問。
「呵呵!」張銀勝搖頭苦笑,「我的『銀』是按照族譜排列,如果我改了,我那一票兄弟也會跟著誓死革命。所以我爺爺曾經拿著家法警告張家男丁,誰改了名字,誰就不用回來了。」
「張家男丁?所以你們家還有很多個……『銀』-?」游詠慈已經快要憋不住笑意。
「是啊!張銀淳、張銀校、張銀文……族繁不及備載,每個的遭遇都一樣可憐。如果-有空到我家去玩,只要一喊『婬棍』這個外號,保證有十八個以上的男人會回頭對-微笑。」男人臉上的苦味濃厚,彷佛前三十年恐怖的人生記憶都在這一刻涌上。
居然有這麼多人淪陷?這是怎樣?苛政猛于虎嗎?「你,哈哈哈……居然有人比我慘那麼多!」游詠慈笑得囂張,絲毫沒有考慮到維護一下人家所剩不多的自尊。
「好啦!笑小聲一點。」三十年來,張銀勝已經把這回事看得雲淡風清了;要不然實在是活不下去。
「這樣-的心情好一點了吧?」難怪有先聖先賢曾經說過──要安慰一個人最好的方法,就是把自己更糟糕的際遇拿出來講一講。
游詠慈夸張的笑聲讓整間房子里的寵物們蠢蠢欲動,大家都有為了護主而不惜一死的魄力。
「噓噓……大家安靜,你們不可以這樣亂叫,小慈會覺得你們是沒有家教的小孩喔!」張銀勝緊張的靠近大大小小的籠子,耐心的一只一只溫言安撫。
「你都跟-們說什麼,才讓-們安靜?」張銀勝對這些動物們的喃喃低語讓游詠慈很好奇。
「沒說什麼,-們其實都很乖的!我只是叫名字、模模頭而已啊!」
「名字?對喔,你應該會幫-們取個好名字來彌補自己的遺憾吧?」游詠慈的推測合乎人之常情。
「當然-!-們的名字都是我的精心杰作咧!」
「喔?這只毛茸茸的白色波斯貓叫什麼?」游詠慈好奇了。
「-啊,-叫伍茲。」
高球名將,老虎伍茲嗎?
「那這只折耳貓呢?」游詠慈愈問愈上癮。
「阿格西。」
光頭網球選手!又是運動健將!
「大龍蝦?」
「貴花田。」
「鸚鵡?」
「貝克漢。」
問到這里,游詠慈已經是笑得闔不攏嘴、美目生輝。「那……那這只好像已經被煮熟的大螃蟹呢?」
「什麼煮熟?-可是很珍貴的聖誕蟹呢!」對于游詠慈這樣直接的形容,張銀勝覺得應該要為他的寵物說一句公道話。
「是喔?那-的名字一定很特別!」游詠慈滿懷期待。
「當然-!」張銀勝準備隆重的介紹-出場。「-叫作舒馬克。」
「車神舒馬克嗎?」游詠慈朗聲大笑,她嚴重的懷疑,如果舒馬克知道他居然跟一只聖誕蟹同名,不知道在開賽車的時候會不會氣得撞牆?
張銀勝笑得驕傲,「是啊!-不覺得聖誕蟹那身大紅色跟法拉利車隊的顏色一樣炫目嗎?」
「哈哈哈!法拉利跟聖誕蟹有哈關系?」佩服張銀勝無遠弗屆的聯想力,游詠慈很沒雅量的送給他幾聲露齒大笑做為報答。
「-別再笑了,舒馬克已經生氣了。」張銀勝把那只大螃蟹從水箱中撈起,讓-夾得「喀啦」作響的大鉗子抑制住游詠慈沒有認同感的狂笑。
生猛有力的生物武器正囂張的在游詠慈的鼻子前示威性的揮舞著。
「舒馬克,對不起喔!」游詠慈不太有誠意跟眼前的稀有生物道歉。
「喀喀!」舒馬克搖了兩下鉗子以示接受。
替舒馬克爭回一口鳥氣後,張銀勝決定把-放回去,讓-跟大龍蝦貴花田一起玩相撲。
「可是,我還有一個問題想問你耶!」游詠慈晶亮的眼眸里有著太多期待,讓她看起來好可愛!
好可愛?什麼叫作好可愛?張銀勝用力的捏了自己的大腿一下。張銀勝,你瘋了?她可是一座結冰的游泳池耶!可愛跟她有一百萬光年的距離,你千萬不要亂想!
做好堅強的心理建設,張銀勝鎮定的回答︰「-問吧!」
「為什麼這些動物不管公、母、雌、雄,你都一律用男生的名字啊?像喬登啊!她明明都當媽媽了,還跟籃球大帝同名,很詭異咧!」
「喔,這個啊……」
他突然吞吞吐吐的,讓游詠慈很有愛心的當起了保證人。「你說吧!放心,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心一橫,張銀勝選擇相信游詠慈不會是個碎嘴的女人。「因為我工作的地方都是女人,我不想回到家里後還得跟怪脾氣的異性生物共處一室,所以就統統用男生的名字了。」
「就這樣?」
「就這樣。」
「你的壓力真的很大……」游詠慈認同的拍了拍張銀勝結實的肩膀。「寵物取名這種事當然是你爽就好!」
「我爽……就好?」張銀勝很難相信會從這個晚娘臉的口中听到「爽」這個台客標準用語。
「沒錯。你爽就好!人活著如果一天到晚都要處處遷就別人的想法,那樣不是很痛苦嗎?」她笑得寬宏大量。
「-是不是就是這樣想的,才會寧願被投訴,也要一天到晚都擺個晚娘臉給客戶看?」張銀勝嚴重懷疑這個「我爽就好」理論的正確性。
「不是啊!那些客戶真的很白痴,一樣的東西講了十次還一直問,這不是擺明了低能欠罵嗎?」她很努力的為自己的行為辯解。
「算了。」對于某些客戶的智障行為,張銀勝也是了然于心。好幾次他也是差一點失手想要扭斷那些無腦兒的脖子,好為民除害。關于這一點事實,他實在沒有辦法否認。「對啦!-爽就好。」
「看吧!這個理論實際又好用。」游詠慈的臉上充滿邀功的諂媚。「以後你如果再听到其他同事說一些雜七雜八的難听話,也可以用這句話擋掉所有不開心的事喔!」
游詠慈在安慰他?那個以晚娘臉為榮的冰池水居然會說出這種象樣的人話?
張銀勝快要懷疑自己今天究竟是讓誰進門了!她一下子好像很在意他和小寧的關系,硬要自己叫她小慈;一下子因為寵物的名字而笑得……可愛;現在居然還說出這種讓他足以感動到痛哭流涕的話。
他擔心情勢再這樣發展下去,他就要拜托李醫生先來幫恤做個初步的身體健康檢查了。
「抱歉,請問-是游詠慈小姐嗎?」張銀勝毫不客氣的問出深埋在心里的問題。
「沒有禮貌。」游詠慈彷佛撒嬌的瞪了他一眼。「我是很認真的在跟你交換生活心得耶!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算了,我要回家。」游詠慈拉開房門就要走。
「我送。」張銀勝一把捉住她的手,卻因為用力過猛,把游詠慈縴細的身子一下子就拽進懷里。
男性高大精壯的身軀因為靠近,彷佛包裹住細瘦的女體。一瞬間,兩張臉的距離不到三公分,他和她都能感受到愈見急促的呼吸。
黑瞳逐漸放大,灼熱的氣息在兩人之間奔流,他抓著她的手腕,狂跳的脈搏也跳進了她的心里。
這樣沒有預期的親近,浪漫得毫不真實!旖旎的氛圍讓兩人都忘了人還有開口說話的技能。
他們只是凝望……凝望著對方發亮的眼楮、微張的嘴唇……
微張的嘴唇著魔般的逐漸貼近,三公分、兩公分、一公分……
好死不死的,這動情的費落蒙驚動了整屋子嗅覺靈敏的單身貴族。
「嗚!汪汪!喵喵!唁唁!吱吱!」寵物們不識相的猛然騷動,各自用不同的語言表達立場,我也要,親我!
被徹底驚嚇到,兩個人迅速分開。
「我我……自己回家就可以了。」不給張銀勝講話的機會,游詠慈頭也不回的沖出這間充滿抗議聲的小公寓。
「唉!你們喔……」張銀勝懷著復雜的情緒站在原地,低聲輕吼,「不知道要感謝還是撲殺你們?」
老實說,荷爾蒙旺盛的運動健將們怎能忍受自己獨身而欣賞別人親熱呢?看看每天的體壇花邊新「這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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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記自己是靠兩只腳走回家還是坐車,游詠慈一進到大門里,整個人就失去重力的窩在沙發中無法起身。
酋幾何時,她已經把張銀勝這個可惡的襄理當成一個正常的男人來看待?
甚至拋棄了以前因為姓名被當成笑話,而在人群里所築起的高牆?也許是因為他的名字跟自己的一樣糟糕吧!
看到他剛剛也差點失控的表現,游詠慈給自己打了一劑超高效的強心針。
看起來他的心里對于她突然的闖入,並不如表面上所顯示的那樣波瀾不興。打開回憶匣,想起他跟寵物們相處時那種溫和的性子。她了解張銀勝在工作時那種大義滅親、義無反顧的狂熱,只是他對寵物熱情的另類延伸而已。
真實的他應該擁有一顆再柔軟不過的心,要不然也不會這麼夸張的委屈自己,把好好的一間公寓當成動物收容所。
這個男人好得值得投資!游詠慈在心底大聲的鼓舞著自己。
既然決定了目標,那就不能有任何退縮的念頭。她無論如何都要把張銀勝這個瓖了九九九純金邊框的單身漢給拐回家。
此時,努力幫小動物們把屎把尿的九九九純金單身漢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冷戰。身為人類的自覺正在警告他──他已經成為恐怖的雌性動物所要獵殺的主要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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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這只被饑餓大野狼所覬覦的框金小豬並沒有應有的危機意識,隔天晚上還是笑咪咪的主動開門,將自己送進游詠慈的嘴巴里。
「小慈啊,-會不會覺得舒馬克怪怪的?-今天都沒有什麼活動力,我實在很擔心-耶!」
「對喔!」經過張銀勝的解說,她才發現這只甲殼類生物居然很軟弱的垂下-最引以為傲的大鉗子,而不是張狂的在她的鼻子前面「喀喀」作響。
「聖誕蟹會感冒嗎?」她問出了一個最容易聯想的病癥。
「還發燒流鼻水咧!」張銀勝發現自己實在問錯人了。
「不然你要怎麼辦?」游詠慈戳戳-堅硬的甲殼。「又不能拿耳溫槍幫-量個體溫。」
「我還是把-送去李醫生那兒檢查好了,我不放心。」
「李醫生?!」這三個充滿威脅性的字眼讓游詠慈心中警鈴大作。
在她的追夫絆腳石名單中,李醫生等于小寧,小寧等于第三者,第三者等于讓她米蟲夢泡湯的人……
計畫還沒進行到十分之一,她怎麼可以讓張銀勝帶著舒馬克去找李醫生?這無異是送一塊肥肉到老虎嘴邊嘛!
「呃,不然我幫你照顧-好不好?老是麻煩李醫生,你也會不好意思的,不是嗎?」
「也對。只是……-要怎麼照顧-?-不要跟我說……-想要把-放到冰箱里面好降溫之類的……」
糟糕!好方法被刷掉一個。游詠慈輕蹙眉頭,假裝很正經地思考這個沒有方向的問題。
「我會把-放在另一個水族箱里觀察,給-好料的讓-補一補。至少不要讓-跟貴花田放在一起打架消耗體力嘛!」
「然後呢?」張銀勝等著她的後續報告.
「然後就……呃……」游詠慈開始自暴自棄的胡言亂語了,「把-帶到辦公室好好看著。」
「小慈!」張銀勝有些惱怒。「不要亂開玩笑。辦公室是何其神聖的地方,怎麼可以讓-這樣亂搞?」
「你裝作沒看到不就得了?只要你不說話,經理也會跟著乖乖閉嘴。要不然你帶去,我保證大家都會把你當成怪人。」
「可是我也不能讓-背這個黑鍋啊!這樣對-不公平。」他的遲疑里有太多的擔心。
「沒差啊!反正我已經沒有考績獎金了,我不這樣犧牲,難道要眼睜睜的看著舒馬克孤零零的在家里面等死嗎?」游詠慈祭出無敵撒手。「-可是一條寶貴的生命啊!」
「舒馬克的生命啊……」聖誕蟹紅——的甲殼正在張銀勝的面前做垂死的掙扎。
爭論至此,完全以寵物福利為優先的張銀勝舉白旗投降了。
「好吧!只能這樣了-保證會好好照顧-,不會一回家就把-丟到洗臉台或浴缸?」
糟糕,又有兩個好方法被搶走了!
「我用游、詠、慈這三個討人厭的字當保證,好不好?」她無奈的翻翻白眼。「明天我就會把-帶到銀行,到時你也可以順便關心-啊,不是嗎?」
「好。夜深了,我送-回家吧!」張銀勝嘴巴這麼說著,眼楮卻是看向已經被隔離到另外一個水族箱里的舒馬克。
對于張銀勝對待動物比待人還明顯偏愛的性格,游詠慈是有點無力。但是她深刻相信,只要她有愚公移山的精神,相信張銀勝總有一天……嘿嘿!
「小慈,-笑得好奇怪!-該不會想乘機把舒馬克當大閘蟹給蒸了吃吧?」張銀勝難得的危機意識只在動物身上發作。
「拜托!我吃-?搞不好舒馬克有毒耶!你真以為我是那種饑不擇食的人嗎?」游詠慈的聲音開始因為惱火而逐漸高亢。
她有神的利眼帶著殺氣,逐一飄過其他的籠子。「我如果真的要吃,喬登、伍茲、阿格西、貴花田-們更有肉好不好?」
游詠慈胡說八道的話自有她渾然天成的一番歪理在,很快的就達到說服張銀勝的目的。
「好,那回家吧!」他的眼里還是充滿讓人嫉妒的戀戀不舍──只有針對舒馬克。
「好,回家吧!」她的聲音里卻飽含戀情被介入的無奈。
游詠慈在心里暗暗發誓,總有一天,我一定要你也用這種眼光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