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姑娘的烏龍嫁事 第一章 作者 ︰ 艾葉

某市第六中學。

丫丫帶著剛完成的素描走出了體育館樓上的美術教室,驚詫地發現一堆穿著統一黑色制服的人排列整齊地站在操場上曬太陽。

「怎麼回事?那群烏鴉站那邊干嗎?不會是黑社會來我們學校追債吧?」丫丫拉過一旁的同班同學小莉問道。

學校有那麼窮嗎?不會啊,看起來還挺有錢的,昨天還給每個老師發了兩大盒水果呢!」你忘了啊,今天有日本學校的學生過來交流。他們在操場上集合呢!這次那個學校整個高中部都來了,怎麼樣?人很多吧?」小莉把丫丫當成了井底小青蛙。因為,她對日本民族向來有多遠閃多遠,從不參與此類活動的。

「那各班美女怎麼都站在路邊舉著花圈?誰死了,要這麼隆重的葬禮?」整個操場怎麼看都像是尚未起程的送葬大軍。

「那些美女舉的不是花圈,那叫花環,歡迎對方學校學生到來用的。喂,我警告你呀,你今天可別扯我衣服,我這件可是前幾天剛買的新衣服。」小莉拉開丫丫的那雙賊手。

「小氣,給我模模也不行啊。咦?你今天怎麼想到穿新衣服?不是也想擠進美女歡迎團的一員吧?」丫丫皺皺鼻子,「你是想她們一樣,靠近點搜查看看有沒有中意的帥哥,然後奪為已有?嘖!都快夏天了,你這個春發得還真晚。」

「要你管啊!」被丫丫猜中心事的小莉有點惱羞成怒地低吼,臉迅速漲紅。

「好,我不管我不管!不過,我記得他們不是中午就該到齊了嗎?現在都傍晚了,應該早該回酒店休息了才對啊。」丫丫隨意地問道。

「听說那個學校為了培養學生的獨立能力,讓他們到了機場後分散開來自己找到我們的學校,什麼方法都可以。所以,他們有打的過來的,有坐公車過來的,有看著地圖一路搭車問路過來的。這里人生地不熟,語言也不通,他們還真厲害,大多數都在中午規定的時間內準時到了。不過呢,有一個月兌隊了,都遲到四個多小時還沒到,所以學生會正在讓他們集體受罰,站著曬太陽。好可憐哪,都曬了一下午了。那個人不知道是不是失蹤了,再不到的話他們就得站著曬月亮了。」小莉看著那群烏鴉,播了搖頭。

丫丫敲敲小莉的腦袋,「你神經啊,可憐那群日本人干嗎?要是操場那片地是我家的,我一定向他們收租。看那群美女曬得病懨懨的,你呢?又把這件事搞這麼清楚,你和美女歡迎團不會是一起發昏,陪那群日本人站了一個下午吧?」丫丫轉過頭看看四周,說道,「你還真會挑地方,樹陰下的視野最好。」

「當然,看帥哥嘛,我一向不怕任何艱難險阻,勇往直前,義無反顧。」小莉對她以前的豐功偉績很是得意。

「那你看到什麼好貨色沒?」丫丫知道一定有超級帥哥在,不然小莉不會興致勃勃看這麼久。

「有啊,你看,前面那八個學生會的,真是男的帥女的俏,養眼吧?特別是領頭的那個,叫屯部的,听說是會長呢!簡直是天生的尤物。」

「有你說得那麼好嗎?」丫丫順著小莉的視線看了看,「嗯,是不錯,挺順眼的。可惜是個日本人。」那個男生氣質內斂沉穩,出身應該不錯,假以時日,絕非池中之物。

「你別老是日本人長日本人短的,人家又沒惹到你。你看他們的校服,真不錯,真想看看日本小女穿的水兵服,是不是和電視里的一樣。」小莉認為丫丫抗戰片看濫了,對口本人的印象總是停留在八年抗戰、一堆留著大胡子的日本兵舉著刺刀喊「八格呀魯」的年代。

「你偶像劇看多了,雖說現在不是國仇深似海的年代,但防人之心不可無,別被那些糖衣炮彈給炸著!」小莉是那種什麼流行追什麼的追星一族。現在日片開始流行了,她就成廠哈日妹。對她的這一行為,丫丫常不屑一顧。

「你放心,我會吃掉糖衣,再把炸彈給丟回去的……咦?你看,那個月兌隊的來了。丫丫,你說他會不會得到什麼懲罰啊?」

「當然啦,以我對那個討人厭民族的了解,他會死得非常慘,一定會被罰面壁思過,連晚餐都沒得吃,除非他有很好的理由。呵呵呵……」看到他們可能會起內訌,丫丫倒是挺開心的。

「啪」的一聲傳來,所有人都驚異不已。

「天哪,那個酷酷的會長居然打了那個人一巴掌,我心目中的白馬王子不會是個SN變態吧!」小莉叫道。

「太過分了,這懲罰也太重了,怎麼可以隨便打人呢?小莉,你等著,我去教訓那個狂人會長。」看到這一幕的丫丫憤憤然地把畫板遞給小莉,往前沖去。

「喂,丫丫,你等等,別太沖動了。這事你管不了的……」小莉也跟了上去。

丫丫沖到了那個會長的面前,順手抓過了一旁的翻譯小姐,「麻煩你幫我翻譯一下,我有話對這位會長說。謝謝了。」

然後丫丫轉過身去,把頭抬得高高的,直視著那個會長的眼楮,發現對方太高了,自己一米四八的超矮身材站在那里簡直一點氣勢也沒有,于是把腳踏成外八字,手翻成茶壺狀,以增英雄氣慨。「喂,你怎麼可以隨便打人哪!就算他犯了錯,你也得先問清緣由啊!居然隨意就動私刑,果然是來自于彈丸蠻夷之地的人,簡直是野蠻落後愚蠢。你知不知道什麼叫以德服人啊,俗話說得好——水高沒不過船,力大大不過理。像你這樣動不動就動粗的人和沒進化的野獸有什麼區別啊……小姐,你怎麼不翻呀?你先翻吧,譯完我再說。」

丫丫吞了吞口水,剛打算繼續其長篇大論,就被小莉和小真一左一右地抓住手臂,拉到了一旁。

「喂,你們兩個抓我干嗎?放開我啊,我要繼續教訓那個家伙……」她話還沒說完呢!

「別再說了,你沒看到老師和校長臉都綠了嗎?還說,再說的話,你明天就死定了。」小莉對著丫丫的頭敲了一個栗子。

「對啊,再說這是人家學校的事,你去狗拿耗子干嗎?還好對方听不懂,翻譯在那邊還能應付過去。你也不想想,我們學校是全市學校中三流中的三流,除了風景和設施還算不錯外,惟一能稱得上是特點的,就是一年N次和日本幾所中學的交流活動了,其頻繁率算是全市學校之最。所以,他們哪次來學校不是笑臉迎著,學校是很希望保持這種良好的合作關系的。你現在這麼隨便地去罵那個學校的學生,還是學生會長,你找死啊你!」小真接嘴道。

「可是那個人隨便打人耶,也太過分了吧?」丫丫很不服氣。

「再過分也不用你撈過國界去管。咦?那個會長在表揚那個月兌隊者精神可嘉呢,原來那個人是一路走過來的,路上還迷路了,嘖嘖,還真是韌性堅強呢,我們這里離終點站才一站,他基本上是從公交車起點站走到終點站呢,真是厲害。果然是我心目中的白馬王子,賞罰分明呢!」看著白馬王子的一舉一動,小莉的眼楮像漫畫少女一樣彎成了心形,閃閃發亮。

「什麼樣白馬王子,我看是白眼蛤蟆。」丫丫仍然不服氣,反正打人就是不對的。

「別吵了,他們解散往學校旁的酒店走了。」人都走了,小真不明白這對活寶還吵什麼。「丫丫,小莉,我們也回家吧。」

「嗯,好,知道啦,我們走吧」。

遠處的晚霞慢慢換成了黑色的落幕。

第二天,清晨的陽光鋪灑在平靜的校園。一年之計在于春,一日之計在于晨。早起的鳥兒有蟲子吃,早起的人兒在干嗎呢?有讀書背書的,有鍛煉身體的,二五成群分散在校園各處。

要說特別,還屬我們的丫丫小姐,她正臉面地,背朝天,蹲在操場邊山丘上玩土呢。

「丫丫……丫丫……丫丫——咦?你在這里干嗎呢?搞得像個泥人一樣,去洗洗吧。」小真找到背面朝黃土背朝天的丫丫。

「我在挖蚯蚓呢,生物課要用。我哪像你們那麼好命啊,同桌的男生都會幫你們弄好,你們只要上課做做實驗、看看結果就好了。我同桌的葉振華什麼德性你也不是不知道,舉凡解剖青蛙麻雀或做化學實驗,他只會一跳三尺遠,然後拈著美美的蘭花指叫道︰‘好惡心啊,離我遠一點,你自己做可以吧?我就不幫忙了。’唉,我怎麼攤上這麼個同桌咧?」丫丫嘰里呱拉先埋怨了一通,說話像AK47一樣一按開關就毫不間斷,「振華振華,他父母的願望倒是挺好,不過,我看要他振興中華,難了點兒。」說到這里,兩個人一起大笑起來,身後似乎也傳來一陣低不可聞的低沉笑聲,丫丫並沒有注意到。

「對了,你找我有事嗎?」丫丫問小真。

「差點忘了。」小真拉丫丫站起來,並用食指指著後面的站著的雕像,「喏,這是你的任務,他是神川中學的高三學生,屯部川石。你昨天待人家可不是很友好啊!老師要我警告你,要熱情地招待人家。知道嗎?」

「昨天?啊!是他……不是吧?」丫丫一臉哀怨地看著小真。

「他有什麼不好?人長得帥,又有個性,,小莉和其他女生搶半天還沒搶到呢。」小真在丫丫耳邊輕聲透露這個消息,要她惜福。

「能不能換人啊?這種活動不都是挑成績好、樣貌佳的女同學參加活動的嗎?」她們學校有一千六百多人,神川學校才來了一千多人,再怎麼算也輪不到她,惟一的可能就是有人要整她,所以,這件事她能避則避。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對這事小莉也頗感奇怪。因為這項活動一向都有「自願參與,公平競爭」的原則。

「小真,幫我去和老師說說吧?拜托啦!」丫丫抓著小真的手撒嬌。

「這件事上頭已經決定了,參加這活動的同學今天的課就不用上了,你看,這是好事嘛!記得,好好和這位同學加強國民外交,以增進兩國人民之間的感情,知道嗎?對了,反正你今天生物課不用上了,蚯蚓就別挖了。弄得手這麼髒,還來踫我的手。」小真邊說邊把手從丫丫手里抽了出來。

「不要,我要去上生物課,我都挖了好幾條蚯蚓了,沒用到的話多可惜啊,你看,我挖的蚯蚓多肥……啊!我的蚯蚓!」只見一雙擦拭得烏黑噌亮的皮鞋下有一只壓扁的火柴盒,火柴盒開口處露出了兩條紅棕色的蚯蚓殘尸。

「你這個日本鬼子踩死了……」

「丫丫,什麼日本鬼子,人家叫屯部川石,好了,我要去洗手了,既然蚯蚓死了,那這就是天意,生物課就別上了,你們自由活動吧,我走了。」小真頭也不回地走了。

「咦?你叫什麼?」她沒听錯吧?

「屯部川石。」站著的雕像說話了。

「屯部……臀部穿石?臀部穿石……哈哈哈……臀部穿石……該說是好硬的……還是好硬的石頭……哈哈哈……」丫丫抱著肚子大笑,怎麼都停不住。她根本就沒注意到誰在回答她。

「很高興我的名字取悅了你。」雕像再次開口。

丫丫大吃一驚,「呀!你會說話?」

「我當然會說話。」

「我是說,你會說中文?」

「是,我會。」

「那我說得你都听得懂?」

「是。」

「我我我……你怎麼沒告訴我?」丫丫聲音顫抖地說。

「你給我機會說了嗎?還有什麼問題嗎?」

「沒沒沒……沒有了。」仔細想想,日本人會說中文也沒什麼了不起的,她不也在學英文嗎?

「那我們走吧,你的安排是怎麼樣的?」屯部川石問道。

「安排?因為我才剛知道這件事,所以我沒有……有了!」丫丫看著地上的蚯蚓殘尸,腦中靈機一動,「我有安排了。」看我不整死你,「你看,我挖了一早晨的蚯蚓,也不能浪費了,不是嗎?所以,還請麻煩你收起來,一會兒我們還能用到。我收拾其他的東西。」

丫丫收拾好小鏟子後,發現屯部川石已經把蚯蚓尸體放入破裂的火柴盒中,拿在了手里。看來,他並沒有她想象的那麼嬌貴。

「走吧,我先去洗個手,你先去池塘邊吧,不是荷花池,是有假山的那個池塘。」

「我和你一起去。」屯部川石說。

「好的。」

他們來到池塘邊,丫丫在池塘邊圍著的太湖石中先找了顆平整的石頭坐下,然後搖了搖手,要屯部川石也選塊石頭坐下。

兩人坐下後,丫丫拿出了隨身小刀,在旁邊的石頭上把蚯蚓切成一段段的,然後把刀丟給屯部川石,示意他也這樣做。

「對了,我還沒介紹自己呢,我叫陸亞雅,別人都叫我丫丫,你也叫我丫丫好了。」

「雅子?」屯部川石切好了蚯蚓,用深邃的眼光看著丫丫。

「鴨子?難听,不要,叫丫丫就好了嘛。」原以為他一副高貴相,不會紆尊降貴做這些事,沒想到他做了,看到整不了他了。丫丫只得拿出包中的早準備好的簡易魚線。

「對了哦,你還沒釣鉤呢,我來幫你做一個吧。我這里有大頭針,線呢,去縫紉教室拿好了。對了,不用跑那麼遠了。」丫丫順手拔下了屯部川石校服上的第二顆扣子,「嘿嘿,反正這顆扣子要掉不掉的,這樣還能防止扣子找不到呢!」丫丫邊說邊捋出了線,把大頭針彎成了鉤子,系在棉線上。

「喏,扣子還給你,回去自己縫好。」丫丫把扣子遞給屯部川石。

「你留著吧。」屯部川石已經把外套所有的扣子打開敞著。看起來表情似乎輕松不少。

丫丫看著他,第一次發現一個男生能長得那麼好看,卻仍能保留其壓迫感。她第一次遇到這樣的男生,心里產生了一種特殊的情感,這種感覺不壞,只是夾雜了一些不知所措。

「不要,還是還給你好了,我留著也沒用。」丫丫搖搖頭,想把剛剛的胡思亂想拋在腦後。

「你留著。」屯部川石若有所思地看著丫丫,堅持著自己的要求。

「好嘛好嘛,怕了你了,有機會幫你縫回去就行了,就知道你要整我,哼!好了,不說這件事了,準備工作結束,開始釣魚吧。」丫丫邊自言自語,邊把線的一頭卷在手上,另一頭的魚鉤丟入了水中。

「我平時都是在這里釣草蝦的,不過昨天因為你們要來,學校放了好多金魚進去呢,所以今天可以真正地釣魚了。每次有別的學校要來人,或有領導要來參觀學校的時候,這個池塘就會出現很多漂亮的金魚,可人人一走,魚第二天也會莫明其妙地消失。所以呢,機會稍縱即逝,要好好把握,能釣就要多多地釣,知道嗎?」丫丫嘮叼著。

「釣到了,放哪?」屯部川石出聲打斷了他的話。

「呀,這麼快呀,厲害啊。」丫丫從書包里拿出一個藍色的桶,「放這里面就行了,這是我平時洗畫筆用的桶子。」

「你專心釣魚的話也能釣得到的。」屯部川石邊說邊把一條小金魚放入桶中。

「我可不會輸給你呢,你可是日本人,輸給你多沒面子啊。」丫丫在一旁叫囂。

「不如我們來打個賭吧?」屯部川石提議著。

「不要,我又不了解你的底細。孫子說得好,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我要听從老祖宗們的教訓。」丫丫搖搖頭否決了這個提議。

「怎麼,你怕了嗎?不戰而逃嗎?這可不像我認識的陸亞雅。」屯部川石用了激將法。

「比就比,別以為先釣到了魚就有什麼了不起的了,我才不會輸給一個日本鬼子呢!」丫丫回嘴。

中!小妮子還真好騙!屯部川石心里盤算著。

「賭約可是需要賭注的。」

「什……什麼賭注啊?」丫丫問,「我告訴你啊,我可是一無錢財二無姿色。」

「這個嘛,這兩樣我都不要。至于要什麼嘛,我還沒想到。這樣好了,輸的人要答應贏的人一個要求,怎麼樣?」有備無患,有機會可以治一下這個傻丫頭。屯部川石思索著。

「好,就這樣,不過,不能提不合情理法的過分要求的。還有哦,你剛剛先釣到的魚不算,我們重新開始。」丫丫用自己的小算盤在心里打著小九九。

「可以。」

「那好,成交。」丫丫自以為豪邁地和屯部川石擊掌為誓。

比賽開始後,看到屯部川石收獲越來越豐,自己只釣到小蝦小魚兩三只,丫丫有些著急了。她四處觀望著,通過池塘對面一樓窗口處看到自己班里正在大掃除,于是有了個小主意。她大叫一聲︰「停,先暫停一下!」

「我忘了今天要負責班里掃除的拖地工作的,所以,我先去拖地了,一會再來比。」說著也不給別人拒絕的機會,就跑進了教室。

屯部川石不以為意地放下了手中的釣桿,揉了揉有些僵硬的手臂。想著這個叫丫丫的小丫頭,腦子里不知道裝了什麼,有時看起來挺機智,有時卻也有些迷糊。想起這些,他的嘴邊不自覺地露出了一絲微笑。

一會兒,丫丫扛著拖把從教室走出來,到了池塘邊,她把拖把放入池塘屯部川石釣魚的地方,攬啊攪,說道︰「我可不是故意在這里洗拖把的,你看,水池那麼遠,這邊到教室近多了,我們平時也是這麼洗拖把的。」好像不對,這樣說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不過說都說了,丫丫也沒多想,既然搗亂完了,她就又把拖把拿回廠教室。

出來後,看到屯部川石還坐在那里,丫丫收拾了一下她的東西,換到池塘邊,繼續她的釣魚大業。

屯部川石也收拾東西,坐到了她的身邊,繼續釣魚。

「呀!」丫丫心里暗罵自己笨,自己能換地方,他自然也能離開那塊風水寶地,另起爐灶。自己怎麼就沒想到呢?

「我告訴你哦,你現在只是小比分領先,還沒到勝負已分的程度,我隨時都可能趕上你的。」計劃失敗,丫丫暗自己懊惱不已,卻仍嘴硬地說。

「安靜,釣魚,別忘了,我們可是有賭約的。」屯部川石提醒她。

「哦。」丫丫不甘願地應廠一聲。

最後勝負當然明顯,屯部川石以大比分優勢贏得了比賽。

于是兩人收拾好了東西坐到草地上。」喂,你怎麼這麼會釣魚啊?」丫丫輸得很不甘心,告訴自己要勝不驕,敗不餒。

「我爺爺喜歡釣魚,我常陪他在後山的河中垂釣。」

「哦,怪不得這麼厲害。你家後面就是山,那你是住在山里啦?怪不得你和我一樣野呢!」丫丫好奇地問道。

「恐怕只能算是郊區吧,還不算住在山里。」

「那你家是不是務農的?有種什麼嗎?」

「務農也只能算一個方面吧,屯部家有些土地,種葡萄,有釀葡萄酒。算是個中型莊園吧。」

「听說日本的土地挺貧瘠的,都種不出什麼來的,要種東西一定種得很辛苦吧?」

「還好吧,真要像你說的那樣,櫻花不就也不能種了?一到春天,日本處處都飄著櫻花花瓣,你們小女生一定喜歡那種場面。家里那塊地還算肥沃,種出的葡萄酸酸甜甜,有機會你該嘗嘗。」聊起家中諸事,屯部川石難得地打丌了話匣子。

「櫻花啊,好想看,可惜你們學校的人一年只來一次,還是一批批來的,不會再輪到你了,不然你可以帶照片給我看啊,對了,你可以寄給我。有機會我給你我家的地址和郵編好了。葡萄我也好想吃,可惜我吃不到。」

「會有機會的。你的資料我都看過,我記得你的住址,我會寄照片給你。也許你有機會來日本吃葡萄的,所以,你該學學日語。」屯部川石輕拭去吹到丫丫頭發上的柳絮。

「我才不要去日本。這輩子我都不要學日浯,也不要去日本。」丫丫很堅持地說,「不過你如果有機會夏天來的話,我帶你到離學校不遠的地方去偷吃葡萄和楊梅,呵呵……你可以比較一下哪邊的好吃了。」

「好,一言為定。說了這麼多,你不會忘了今天的賭約吧?」

「呵呵,不會不會,我們中國人最重承諾了。」其實丫丫是有這個打算的,結果跟他瞎扯了這麼多都賴不掉,她只能先應承下來了。

「那我們先去吃飯吧。」

丫丫這才想到開始嘰咕直叫的肚子,說道︰「對哦,都中午了,好,我也餓了,走吧,我帶你去食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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