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要他放開在她乳上肆虐的手,沒想到敏感的身子根本禁不住他隨意的幾下揉搓,話講到後來根本就變了調,成了細軟甜膩的嬌嚀。
為此鳳霖笑開了臉,一邊享受手心中的滑膩觸感,一邊以萬分溫柔的語氣輕道︰「你的心雖然還抗拒著不肯接受我,可是……小鳳凰,你的身子已經會自行反應我的了。」
他的話及自己的反應,臊得阿鸞小臉漲紅,無法反駁他的話,只能又羞又赧地將臉撇開,不敢再直視他充滿調情意味的瞳眸。
「別在我面前害羞,我喜歡你的身子對我如此熱情,跟了我,我絕不會委屈你的,小鳳凰,你會是我的鳳凰!」
鳳霖著迷地看著她白皙優美的頸項,為她的羞赧怦然心動。
「走!咱們也別做了,回家休息去!」
阿鸞火大地摔下線盤及裝飾用的細小珠翠,語帶火氣地向坐在她兩旁的杏花及媛媛說道。
見阿鸞要起身,杏花及媛媛連忙拉住她。
「阿鸞,你別這樣……」
一回頭,阿鸞怒瞠著眼,揚聲喝道︰「怎樣?我們就不是人是不是?人家早早丟下工作逍遙快活去了,我們為什麼要像傻子一樣安分地待在這里做事?我們是比人家傻還是比人家呆?」
「可阮玉菁有她爹撐腰,咱們……」不過是沒有背景的小繡娘而已呀!媛媛挽住阿鸞的手臂說出現實的無奈,一雙眼因為長時間盯著細膩的圖樣而酸澀泛紅。
「阿鸞,你別意氣用事嘛!如果連咱們都走了,到時候真會趕不上評繡宴的!咱們做咱們的,別管她們了,好不好?」杏花也好聲好氣勸著。
「真誤了事也不只是咱們擔錯,阮玉菁吃定了咱們不敢把差事撂著,是不?她有她爹撐腰?我看如果真的誤了事,她爹還有沒有本事保她周全!」阿鸞火氣旺得不得了,哪听得進去杏花她們的勸?
更何況她已經忍了兩個多月了,就算是個泥人,怕也該要發火了吧?
坐在另一頭的福姊,見阿鸞終于被惹火了,連忙起身走了過來,跟著杏花還有媛媛好聲勸著,「阿鸞呀!你別拗。」
福姊年紀比阿鸞長了幾歲,不怕阿鸞不給她面子,于是硬是將阿鸞給拉回來,將她按坐在繡凳上。
她輕輕拍了拍阿鸞的肩,柔聲說道︰「出了差錯,當然不只咱們要擔過,可人家大不了回家讓當大總管的爹爹養去,但是咱們不同,家里大小還等著咱們掙銀子回去買米下鍋,咱們可是千萬不能丟了這份工作呀!所以咱們還是認分一點。」
阿鸞對福姊多了幾分尊敬,于是稍稍緩下臉色,但還是難掩氣怒。
「在繡坊工作,大家憑的是本事掙銀子,可她呢?既沒本事又會仗勢欺人,就因為她爹,所以咱們都要看她臉色嗎?這未免也太不公平了吧!」
阿鸞就是看不慣阮玉菁狗仗人勢、不知分寸,沒道理人人都要讓著她、畏著她呀!
「唉!」福姊嘆了口氣。
其實繡坊里沒一個人是真心對待阮玉菁的,當然更沒人看得慣她的囂張,可大伙為了生計,也只好壓下心中的不滿,當作沒看到就是了。
偏偏所有人都能做到表面上的奉承,就是阿鸞一個人做不到。
阿鸞十三歲就進繡坊,等于是福姊看著長大的,福姊對她很是喜愛,平日常教她做人處世要注意的地方。
可阿鸞天生正義感太過強烈,見了不平的事總是看不過眼,現在都已經是個十九歲的大姑娘了,性子卻還是跟剛進繡坊時一樣沖,一點長進都沒有。
見她如此,福姊當然只能苦口婆心地勸她,「阿鸞,姊姊跟你說的連口水都快干了,連嘴皮子都快要磨破了,而且你現在也已經不再是十三、四歲的小姑娘了,怎麼還是學不會人情世故?」
這種話,要不是福姊把阿鸞當作自家妹妹,福姊才不會多費心神管閑事呢!
「在這個世上,本來就沒有公平這種事兒,人家背景比咱們強,咱們就退一步,別跟人家硬踫硬;有什麼看不慣的就不要去看,不樂意听或是听不順耳的,就當耳邊東風吹過就散,脾氣拗,對你沒有好處的。」
知道大家勸她都是真心為她好,可阿鸞有時候還真覺得心里嘔得不得了。
明明錯不在她,可每回說到底,大家下的結論都是她脾氣太壞了,有時讓阿鸞真的覺得很委屈。
「如果我真能做到福姊說的那樣,那麼阿鸞就不是阿鸞了呀!」
常常被人如此勸說的阿鸞有時想想心里常感到委屈,不畏強權、不畏惡勢難不成錯了嗎?
為什麼每個勸她的人說到最後,都要說她脾氣壞、個性拗呢?
忽然間,也不知為什麼,她的腦海中竟然浮現鳳霖昂藏俊美的身影。
自從那日在管事房里被鳳霖輕薄過之後,兩個多月來,她沒再見過那個色膽包天的邪肆男人。
她不但沒有因為鳳霖未再出現騷擾她而覺得松了口氣,反而心里感到更加煩躁郁悶。
為什麼會有這種不對勁的情緒反應?阿鸞不敢細想。
她只能在鳳霖的身影出現在腦海中時,盡量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好讓自己不去想那個惹得她心緒大亂、卻又莫名銷聲匿跡的俊邪男人。
說真的,今天阿鸞會大發脾氣,其實有一部分就是因為鳳霖讓她的情緒太過緊繃混亂的緣故。
而另一部分,則是因為那日鳳霖口中所說的參賽繡幔,在他的授權之下,由王福指派繡手,已經開始繡制了。
王福指派了阿鸞、福姊還有阮玉菁三個領房各帶著兩名自房的繡娘一起繡制;而讓阿鸞心生不滿的,就是阮玉菁也被指名到了。
如果按照繡藝來指名的話,根本就輪不到阮玉菁,而應該指名西繡房的梅玲領房才對。
不過,阮順方父女倆怎會放過這個能太爺面前領功的機會?當然又是故技重施,硬是要王福將本來按算的梅玲給剔除,而將阮玉菁補了上來。
這下可好,阿鸞和阮玉菁兩個死對頭本來就互看不順眼,現在將她們放在一個屋里,還不三天兩頭斗嘴爭吵嗎?
而阮玉菁在這間特別整理出來讓她們工作的寬敞繡房里安分不了兩天,就帶頭領著其它不敢反抗或想要迎合她的繡娘們,溜班出去逛街玩樂了。
本來還只是上午偷懶一小段時間,後來連下午都敢溜出去,現在索性一出去就整個下午都不回來了,完全把自己的工作丟給阿鸞等人。
于是繡房里就剩下了阿鸞、杏花、媛媛還有福姊在繡房里從早忙到晚地努力工作了。
如果只是一天、兩天,阿鸞倒還能當作沒看到,可十天半個月過去了,阮玉菁不但不見收斂,反而越來越故意囂張,這要烈性子的阿鸞如何看得過眼?
想來想去,阿鸞不禁將一切過錯都推到讓她心煩意亂的鳳霖身上。
畢竟這間繡坊是屬于他的產業,而阮順方又是鳳府的大總管,但他竟由得一個手下人只手遮天,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胡作非為,不怪做主子的管教無方,還能怪誰?
阿鸞秀美的手指緊緊捏握著,心不在焉地听著福姊的勸諫,在心里咒罵起她認為是一切亂七八糟事端的始作俑者——鳳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