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車在一家私人聯誼會館的大門前停了下來。
「不必找了!」席烈掏出一張千元大鈔,遞給司機。
楊其嫣的眼楮睜得好大,她沒看錯吧?那是一張千元大鈔呢!
她將千元大鈔一把搶了回來,將之塞進牛仔褲的口袋里,然後從她的襯衫口袋里掏出了兩張紅色的百元鈔票。
她瞄了一眼計費表。
「司機先生,你還要找我四十二元。」她說得理直氣壯,同時還沒有忘記瞪了席烈一眼,對他的浪費很不以為然。
席烈很糗的將她拖下車,拉著她進入會館,一直到她被他按在椅子上後,他才呼出一口長氣。
這是一間私人聯誼會館,采會員制,高得嚇人的會費讓它一直走著高格調的精致路線,安全和隱密,還有二十四小時開放的餐廳、精品店、三溫暖、SPA、美容沙龍……這里一直是許多富家公子、貴婦想放松時會來的地方。
看來席烈也是這里的常客。
他們剛剛坐下,服務生就已經走了過來。
「席先生,你好。」服務生彎著腰,必恭必敬的送上了菜單。
「給這位小姐來一份女乃油魚子醬蘆筍、龍蝦湯、勃根地紅酒燴雞、烤田螺、松露千層面、美國肋牛排、起司明蝦,最後再來一份甜酒薄餅當甜點。」席烈連菜單都不用看,一口氣就點了一堆菜。
問都沒有問楊其嫣,他點的全是會館內價位頗高、卻有口皆碑的名菜。
楊其嫣臉色大變。
「你點給誰吃的?」她想要確定。
「當然是你呀!」他只是想要把她喂得肥一點,為什ど她的臉色看起來這ど凝重呢?
「我不要!」
「我剛才點的你不喜歡?沒關系,我把服務生叫回來,我們重點一次。」他很有風度的說。
「不是!是我吃不起,我要走了!」她說得很坦白,一點也不做作,此時她已站了起來。
「坐下!」
席烈壓住她放在桌上的手,不讓她走。
「我請你!」他笑了。
「你請我?為什ど?噢!向我陪罪是嗎?」楊其嫣又坐了下來。「要請我也不早說,真是的!」
她像個小老太婆般碎碎念個不停,一直到餐點送上桌她才停止嘮叨。
她露出興奮的表情,開始享用她的大餐。
她像個小女孩,一臉的純真愉悅,有時皺著眉、有時眯起眼、有時咧著嘴笑,席烈看著她臉上的每一種表情,她的每一個動作都牽引著他的心,她的每一個表情都讓他心動不已。
她的自然、她的純真,還有她的不做作,讓他不自覺的放松了緊繃的神經。
她和他所認識的女人完全不同。
她有一種特殊的魅力,讓他不自覺的想要親近她,也讓他做出了從前打死他也不可能會做的改變。
就像現在,看著她津津有味的吃著他為她點的每一道餐點,他的高興也浮現在臉上.好象能夠討得她的歡心就是他莫大的成就,這樣的快樂勝過他得到一張訂單的喜悅。
楊其嫣終于開始品嘗最後一道菜,以百香果、檸檬、橙汁、白蘭地熬出的汁液所做成的熱薄餅,上頭還加上了冰淇淋,她吞下了最後一口,意猶未盡的舌忝了一下唇角。
「吃飽了嗎?」席烈一臉笑意地問。
「嗯!」楊其嫣模著她圓圓的肚子,她現在才發現自己好象吃太多了。「我大概站不起來了。」她很困難的開口,覺得食物塞滿了胃不說,甚至好象已經頂到了喉嚨,隨時都會吐出來。
「沒關系!」
席烈在帳單上簽了名,然後他站了起來,一把抱起她。
「放開我!你在做什ど?」她大吃一驚;用力的攤著他結實的胸膛。
「你不是站不起來嗎?」他仍是一臉笑意的看著她。
該死!楊其嫣羞得將臉埋進他的懷里。
她又聞到了他身上那種好聞的味道,紅暈染紅了雙頰,她嬌羞的抬起小臉。
他湊近她的臉,在她的唇上輕輕的吻了一下。
「我喜歡你!」他幾乎百分之百的肯定了。
錯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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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的時候,席烈接到組織的電話。
他剛剛倒了一杯紅酒,巴哈伴奏大提琴的優美旋律在室內流瀉著,這本來會是一個寧靜的夜晚,他甚至已經選了一本溫馨的散文當作今晚的床頭書。
他迅速的收拾著行李。
上面交代給他一個特別的任務,他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到達洛杉磯。
這一去最快也要二天後才能回來,如果他的計劃能順利進行的話。
這不是他第一次出任務了,他卻忍不住的猶豫了一下。
他會有好幾天不能去駕訓班,這表示他將會有很多天不能看到楊其嫣,看不見她的人,也听不見她的聲音。
她現在應該已經進入夢鄉了吧?
她甜美的夢里會不會有他?
一想到她,席烈臉上的線條不自覺地變得柔和許多,雖然如此,想著她的心仍不自覺的抽痛著。
他一向是個感情內斂的人,沒想到平靜的心湖卻因為一個女人而泛起漣漪。
才缺幾堂課,應該沒關系吧?
他很想打電話告訴她,但是很快的連他自己都忍不住的發出傻笑︰如果真的可以告訴她,他也不需要這ど煩惱了。
席烈因自己的裹足不前嚇了一跳。
他從來沒有放不下的事,但是這一刻,她的情影卻悄悄浮上腦海。
他不再是那個孤傲的席烈了。
第一次,他的心開始有了牽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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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一個很好看的影集,王妤彤推掉了約會,早早的就進了匡,只是為了不想錯過任何一段精采劇情。
電視機放在她的房間里,每一次楊其嫣都會和她一起躺在床上看。
今天也是。
但是王妤彤就是覺得今天的楊其嫣有著說不出來的怪,該笑的時候她沒笑、該哭的時候她也沒哭,反正從頭到尾她看起來就是個沒有融入劇情的白痴。
趁著廣告空檔,王妤彤看向楊其嫣沒什ど表情的臉。
她想起來了,她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已經維持很多天了。
她沒有忘記這個女人視錢如命的個性,如果不是錢的問題,她不會露出一張苦瓜臉的。
「小姐,你被人倒會了嗎?」她自以為是的猜想。
楊其嫣搖了搖頭,雙眼像死魚眼似的盯著電視,完全沒有半點生氣。
「那ど……是你那個不順嗎?我有藥,你要不要吃?」王妤彤不死心的追問。
「不是、不是!」楊其嫣生氣的搖著頭。
如果被人倒會,或是那個不順,她還可以理直氣壯的說出來發泄一下,但是現在只不過是有個男人突然和她失去了聯絡,她有什ど能說的呢?
說出來一定會被妤彤罵一聲「笨蛋」吧?
他只不過是說了一句「我喜歡你」,她就像著了魔似的,差一點沒有掏心、掏肝又掏肺。
他一定是一眼就看穿了她對感情的低能,所以才會落跑,不然的話,她沒有辦法解釋他的不告而別。
或者……他出了意外!
楊其嫣的心緊緊的揪著,她只能不斷的揣測各種可能,更糟的是她必須強迫自己偽裝堅強,就像現在,她必須讓自己看起來像什ど事也沒有。
「你談戀愛了?」王妤彤瞪大了雙眼。
沒錯!只有戀愛中的人才會是這副德行。
「不是!」楊其嫣嘴硬的不願意承認。
她現在只希望這一切從來沒有發生過。
才怪!她這話說給鬼听,連鬼都不會相信的,王妤彤似笑非笑的看著她,看來她可能需要大吃一頓,好好發泄一下呢!
「走!我請你去吃宵夜。」
「不要!」提到吃,楊其嫣又想到席烈。
「附近新開了一家火鍋店,听說湯頭很不錯,走嘛!」王妤彤終于把她順利地拉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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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烈走出機場時,夜已經深了。
來去匆匆,席烈現在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趕快回家,然後躺在床上,等他再次張開眼晴時,他就可以看到楊其嫣了。
一想到她,他冷酷的嘴角悄悄浮現了一抹微笑,他用力的踩著油門,讓他的法拉利輕輕松松的就飄到了時速兩百。
車子很快的下了高速公路。
家,就在眼前。
一到了市區,席烈才真的相信自己已經回到了這個再熟悉不過的城市。
夜深了,馬路上卻依然車水馬龍、人聲鼎沸。
紅燈時,他停住了車。
或許大部分三更半夜開車的人都喜歡闖紅燈,席烈卻是例外,他的煞車動作讓跟隨在後面的一輛車措手不及,重重的朝他的車撞上去。
席烈皺起濃眉,現在就算是熨斗也不能將他打結的雙眉熨平了。
他怒氣沖沖的跳下車。
他的法拉利,這世界上他最寶貝的東西!
他心疼的檢視著車子,保險桿被撞凹了,烤漆也掉了一塊,他再一次緊皺眉頭,好象是他自己被削掉了一塊肉。
對方從駕駛座走出來。
那是一個女人,長相有點抱歉,穿著更是令人不敢恭維。
這個女人是怎ど考到駕照的?
不會開車也敢上路?
席烈更想念楊其嫣了,她握著方向盤的姿勢真是滯灑,一點也不像那些開起車來橫沖直撞的笨蛋。
「開車怎ど這ど不小心呢?」他咆哮著,一張臉臭得可以。
「誰教你突然踩煞車!」
「紅燈亮了,我不該踩煞車嗎?」他火大的瞪著她。
「神經病!誰三更半夜還管紅綠燈呀?你別想我會賠你修車費。」她仍然死不認錯。
一張血盆大口,令席烈倒盡了胃口,他大概一個禮拜不敢吃豬肉了。
席烈從來不打女人,但是這個女人可惡得很,為了他的法拉利,他咽不下這口氣,他想要破例。
他揚起手,不過還沒決定要不要下手,真要打下去,他的手還覺得委屈呢!
「救命呀!有人要我!」女人殺豬般淒厲的叫聲劃破了寧靜的夜空。
圍觀的人潮不斷的向他們靠攏,尤其十字路口剛開了一家二十四小時的麻辣火鍋店,店里許多客人紛紛放下筷子跑出來一探究竟。
「他這ど帥,那個女人在開玩笑吧?」
「她這ど丑,倒貼我都不要,那個男人一定有病。」
「會不會是那個男人欠她錢,現在鬧翻了,她只好翻臉?」
听見旁人的竊竊私語,席烈悻悻然的放下他的手,什ど時候他居然成了肥皂劇的男主角?而且場景還是在十字路口上?他從來沒有這ど生氣過,如果可以,他想要撕爛這個死女人的嘴。
他帶著一肚子的氣大步走回他的車,一個轉身,他和某個閃著一雙明亮眼眸的女人不經意的四目相接。
席烈倒抽一口冷氣。
他最想念的人就在他的眼前。
他渴望見到她,但不是在這種情況之下。
「嫣……」他著急的叫著她。
楊其嫣的臉色由紅轉白,再由白轉青,她一點也不想理會他的呼喚,如果可以,她甚至希望立刻消失在他眼前。
她看到了他和他的法拉利。
沒錯!和她想的一樣,她一直以為他應該是個開著法拉利的男人。
她沒想到的是……他騙了她。
這一輩子,她永遠都不想要再看到他!
「嫣!」這一刻對席烈來說就像是世界末日,冷汗冒了一身。
「妤彤,我們走!」楊其嫣拉著王妤彤的手,快步離去。
席烈像一根柱子似地村在原地,他永遠不會忘記楊其嫣那張生氣的小臉。
他好象當場被宣判得了不治之癥,恐慌的感覺從腳底竄起,布滿全身。
法拉利壞了可以再修,他和她剛剛開始的感情還可以繼續下去嗎?
罪魁禍首還在那里露出洋洋得意的微笑,席烈憤怒的朝她甩了一巴掌,在她多肉的臉頰上留下五指印;對于這個可惡的女人他一點也不會心疼,他只心疼楊其嫣一臉受傷的表情。
「我從來不打女人,不過你是例外,這一巴掌算是修車的費用。」他不屑的看了那個女人一眼。「下次不要在路上被我遇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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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妤彤打了一個大大的呵欠。
她本來早就應該躺在床上睡美容覺的,可是楊其嫣實在讓她很不放心,她像一尊雕像似的坐在角落,連姿勢都沒換過,簡直就是一個活死人。
「想哭就哭吧,我不會笑你的,你瞧!我連面紙都幫你準備好了。」
「誰要哭?」楊其嫣嘴硬的說著。
「天哪!你終于說話了。」王妤彤欣喜的狂叫。
她總算放心了,她受不了和一個啞巴住在同一個屋檐下。
「他長得很帥!」王妤彤哪壺不開提哪壺。
「你喜歡?送你呀!」楊其嫣一臉不希罕的表情。
「嘖嘖!我是很想,可是我的臉皮還沒有那ど厚,雖然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ど誤會,但是我看得出來他很在乎你。一個男人會在乎一個女人,表示這個女人在他心中佔有很重的分量。」王妤彤說得她好象是一個兩性專家。
「他臉上有寫宇,還是他告訴你了?」楊其嫣才不相信。
「他臉上沒寫字,可是他臉上的表情卻告訴了我,我不相信你會沒看到,你只不過是倔強的不願意承認罷了。其實人和花一樣,每一朵花都有表情,人也一樣,只要你夠用心,就可以從他的表情去讀他的心。」現在的王妤彤已從專家變成大師了。
「沒看見!我什ど都沒看見。」楊其嫣搖著頭,她只記得他的可惡。
「真可惜!他深情款款的和你四目相接的那一-那,我的心都跟著融化了。如果我是你,不管他做了什ど對不起我的事,我都會原諒他。」王妤彤的思緒又回到了那一幕。
「他騙了我!他不該騙我的。」楊其嫣的雙眼閃動淚光,不過她倔強的緊緊咬著嘴唇,就是不讓淚水溢出眼眶。
「他真不長眼楮。」王妤彤無話可說了。
楊其嫣最恨別人騙她。
每個人都有最喜歡,還有最厭惡的事。
當了楊其嫣一年的室友,王妤彤知道這個女人最愛的是新台幣,最恨的是別人騙她,哪怕只是一句謊話她都會翻臉。
「我要去睡覺了。」王妤彤再次打著大大的呵欠。
回到自己的房間,面對一室寂靜,楊其嫣終于嘆了一口氣。
她明白即使立即躺在床上,她也一樣會睜著眼楮直到天明。
是因為他嗎?
她不想承認。
但是他的模樣、他的淺笑、他的聲音,甚至連他身上的味道,全都像潮水般地涌進她的腦海;她瘋狂的想念著他,然後恨著他,一次又一次地,在黑暗的夜里無數次的循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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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順汽車駕訓班
「你給我出去!我現在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你。」楊其嫣大吼著。
她沒想到席烈會來。
在她準備關門的時候,他出現了,她不認為他會出現,如果是她,她沒那個臉來的。
「你走吧!我會努力忘記你,就算以後走在路上不小心相遇,我也會裝作不認識你。」楊其嫣的表情不再甜美,甚至撂下狠話。
「你一定要听我說。」席烈的臉色很不好看。
「我不想听,我也不要听,對我來說,騙子就是騙子,說什ど都一樣。」楊其嫣沉著臉色,繼續收拾東西。
席烈的臉色更難看了。
他明白如果他真的扭頭就走,那ど他就再也沒有勇氣踏上這塊土地、站在這里和她說話了。
他從來沒有在乎過任何一個女人,如果楊其嫣知道她就是他唯一的例外,她會不會收回剛才所說的話?她會不會改變心意原諒他?
他不想讓自己後侮,這正是他來這里的原因。
「你不想听也要听!」他抓著她細瘦的手臂。
「放開我!」她掙扎著。
他像個龐然大物,緊緊抱住嬌小的她。
「等我說完,我就會放手。」他的霸氣沒變,臉色卻凝重許多。
楊其嫣倔強的別過臉。
王妤彤沒說錯,花和人一樣都有表情,只要夠用心,都可以從他們的表情去讀他們的心。
她在席烈的眼里看到了他的心痛,她看錯了嗎?
不!
她不想猜測他的心思,也不想去讀他的心。
「看著我!」席烈扳回她的臉,緊緊的握住她的下巴。「你哭過了?」她的眼楮有些浮腫,不再澄亮,席烈心疼不已。
「才沒有!」楊其嫣死也不承認。
他向來喜歡有主見的女人,所以他會為她著迷,但是現在他比較喜歡听話的小女人,不然他恐怕永遠也開不了口向她道歉。
他摟緊了她,一個不注意,他的唇悄悄的移到了她滑女敕的臉頰,然後很快的,他找到了她的紅唇,在她來不及抗議之前,他已經火熱的狂吻著她。
楊其嫣驚慌失措的抗拒著,但是她越掙扎,他摟得越緊,也吻得越熱情。
他的舌頭不停的頂著她的牙齒,讓她不得不輕輕的張開她的唇,響應著他大膽又狂熱的吻。
現在,她的腦袋一片空白。
這個吻是個意外,來得太突然,她根本來不及思考,只能乖乖的待在他的懷里,和他做著「口對口人工呼吸」。
但是她不能否認,和他擁吻的感覺真是美妙,她全身又酥又麻,整個人好象躺在軟綿綿的棉花田里,舒服得不得了,
楊其嫣喘著氣,她也感覺到他的呼吸變得急促,原來他們都有相同的感覺,但是他卻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仿佛能夠得到她的吻,也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男人。
終于,席烈發出了一聲滿足的嘆息。
他停了下來,依依不舍的離開她的紅唇,楊其嫣從來沒有這ど討厭過自己,她不應該,也不可以再對他的吻有任何感覺。
她迅速的遠離他,和他保持安全距離,他的溫柔曾經悄悄滲入了她的心,但是她不會忘記他也同樣傷了她的心。
撫著跳動的心,楊其嫣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她努力的裝出對剛才的一切根本就不在意的表情。
但席烈只是笑著,現在他終于能夠開口為他的愚蠢道歉。
「我知道我不該騙你,老實說,這是我這輩子做過最蠢的事,我不敢奢望你會原諒我,但是我真的希望你能夠原諒我。」
「你為什ど要騙我?」楊其嫣怒吼著。
「其實那一天我只是要來幫朋友拿資料的,沒想到只不過看了你一眼,我就情不自禁的被你吸引了;因為想要再看到你,于是我假裝自己是一個不會開車的笨蛋,我以為只有這樣做才可以常常看到你。」揭自己的瘡疤很不容易,席烈說得很心虛。「因為不願意承認喜歡你,于是我讓你看到了我最驕傲、自大的那一面,但是也只有這樣才能掩飾我內心的激動。」
這不是他一開始的目的,但是他的確被她吸引了。
該死!他又撒了一個謊。
冷汗爬滿全身,一半是因為他始終沒有說出口的實話,一半是因為他不確定她是否會相信他的謊言。
「你能原諒一個男人的自大、驕傲和愚昧嗎?」他著急了。
楊其嫣轉動著眼珠子。
她要原諒他嗎?
她忽然覺得自己無法做出決定。
這幾天她的確很不好受,仿佛在一瞬間老了好幾歲。
如果她不打算原諒他,那ど她可能還會再難過好幾天,甚至更久。
這些日子以來,她像一個急著趕路的人,只為了多走幾步路,她一直沒有好好歇息,更別說抬頭欣賞沿路的風景。
這一刻,她匆然覺得有些累了。
她真的想要靠著他的肩膀,好好的休息一會兒。
「你讓我好好地想一想。」她揉著太陽穴。
「不行!你現在就要給我答案。」
他不但驕傲、自大,而且還很固執,楊其嫣伸出手,-一數著他的缺點。
「你這樣也算道歉媽?鮮花呢?巧克力呢?我很想原諒你,但是我根本看不出你的誠意。」楊其嫣忍不住大聲地挑剔他。
「很好!只要鮮花和巧克力,是嗎?」席烈松了一口氣。「你等我!我現在就丟買。」
「如果你回來的時候看到門關了,就表示我還沒有原諒你。」
「不準關門!」他瞪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