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辦公室的門板傳來兩聲輕敲,等听到里頭傳來回應,林瑋廷便推開門,抱著一疊卷宗走進去。
「總裁,你要的目錄。」將卷宗放在桌上,將最上方的一本型錄先遞給上司。
向軍彥暫時放下手邊工作,接過精品型錄,大略翻了幾頁,讓琳瑯滿目的精品佔據他視線幾秒鐘後,開始面露不耐。
「需不需要……」
「要。」不等特助把話問完,他立刻點頭。
林瑋廷立即上前拿回型錄。
「挑用得上的,找看看有沒有家用精品。」向軍彥交代。
這是林瑋廷第一次看到總裁為女性挑選禮物花上「一點心力」,他向來只交代他要幫忙準備禮物,壓根不管禮物內容。
不確定他會有這樣的改變,是因為季小姐「本人」的關系,還是只因為她可能是他的另一半的身份?但現在看來,他的試婚似乎正相當順利地進行中。
有點意外,卻又不太意外,總裁的執行力他非常清楚,就算總裁平時對女人像根冰棒,但事關他的計劃,若他突然轉了性子,熱情到令周遭人事物全都燒起來,他也不會太驚訝,只是……
他們還沒發現彼此間的認知有問題嗎?
「如果是飾品,款式不用太成熟。」向軍彥又交代。
「我挑幾樣再讓你做最後決定。」林瑋廷道。
「嗯。」點頭,便示意他退出辦公室。
拿起公文卷宗,這才是向軍彥習慣的東西。一個月過去了,他承認他對季書妮很滿意,她把所有事情打點得非常好,家里干淨得跟樣品屋有得拼,而且每晚回到家,面對滿室的飯菜香迎接,又讓他深深感受到「家」的溫暖。
她沒有飯店大廚的手藝,煮的也是非常普通的家常菜,但她煮出來的東西有家的味道,他非常喜歡。
至于她本人更是讓他感到驚奇。她有點小幽默,不會亂鬧脾氣,在家也能自得其樂找到許多事情做,他沒料到有女人可以不對他的公事行程發牢騷,他們之間甚至沒有過任何浪漫的約會,但她沒對此發表過任何意見,甚至抱怨。
她居家的程度在他眼中,只能用「不可思議」這四個字來形容。
叩叩!敲門聲又響起。
「進來。」
「午安。」季書妮打開門,開心地探頭進來。
向軍彥見到她,唇邊揚起幾不可見的淺笑。「午安。」他瞧她一眼後,又低頭簽完手上的文件。
她拎著裝有便當的手縫提袋來到他桌前,大聲喊,「吃飯嘍,大老板。」
他合上文件,接過那色彩繽紛的手提袋。「新的?」
「賣不掉的……」笑臉瞬間變得黯淡。
他下意識地馬上回道︰「我買。」他將袋子舉高,在眼前轉了轉,看似欣賞,實則在試著了解上頭的花樣。「嗯,它現在是我的了。」
她因他的言行,又恢復燦爛的笑臉。「拜托,這本來就是要給你裝便當的。」
她笑出聲,知道他只是好心逗她。
「這是什麼鳥?」
「燕子。」
「我也是這麼想。」向軍彥又多看了那兩只燕子幾眼,便將袋子放回桌上,轉而朝她問︰「收支票嗎?」
「本店只收現金或匯款!」她佯裝一副遇到「奧客」的表情。
「有生意竟然不做?」他不可置信地揚眉。「小姐,你不適合從商。」
「所以才會在你家打掃兼煮飯呀。」她俏皮地笑答,大方接受他的評論。「拜托,我適合從商的話,阿母早就出錢讓我加盟當小老板了!」以前她老被阿母強迫去看加盟展。
他露出微笑,動手打開今日的午餐,季書妮立即湊上前為他介紹今日菜色——
「今天是鄉村料理,有土雞肉、九層塔炒蛋、山蘇……然後這是它的耳朵、眼楮、鼻子、爪子……」
「這是熊。」听完她對菜色兼排列部位的講解,他用肯定的語氣猜道。
「對!」她雙眼發亮。「有像嘛!我之前在家也用別的菜色排過,我阿母竟然說我排的是狗!」
向軍彥但笑不語,卻忍不住暗忖,他的審美觀恐怕和她阿母比較接近。接著他將視線緩緩往上移,落在離他頗近的一張白皙小臉上——
居家又喜歡做這些小東西,就算沒看過她的履歷和報告,他也能肯定她非常適合帶小孩,她是他完美的新娘人選。
如此近距離的看著她,他突然發現她頰上有個小紅點,直覺伸手欲撥開它。
「怎麼了?」季書妮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但發現他像在替她撥去髒東西,她不但沒躲開,反而把臉頰更湊向他,讓他能看個仔細。「有沾到什麼東西嗎?」
「不知道,擦不掉。」他以拇指指月復來回輕拭,發現擦不掉,又換了食指,微微加重一點力道,「紅色的一點。」
「啊,應該是我的痣啦!」听他的形容,她不禁笑道。「小時候本來沒有,不知道什麼時候冒出來的,我剛開始發現時,還以為被紅筆劃到。」她邊笑,邊打算重新站好,卻發現他竟然用手捧住她的雙頰。「向先生?」這時她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兩人的臉靠得非常近。
「你的皮膚很好。」手指踫觸到她臉頰的那一瞬間,滑滑女敕女敕的細致觸感,讓人不自覺流連,舍不得放開。
她對他突如其來的贊美感到害羞不已,雙頰瞬間紅透。「喂,你性騷擾呀!」
「這樣是性騷擾?」向軍彥因她的指控瞪大雙眼。「我以為我是在贊美你。」
他笑,之後又聳肩。「不過沒關系,如果你想提告,我會告訴我的律師願意私下和解。你先說吧,你想勒索我什麼?」
「我才沒有要勒索你咧!」她滿臉通紅,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反應過度,但他不覺得兩個人剛才靠太近了嗎?
「那我能說你誣蔑嘍?」他的笑臉令人想到向雞拜年的那只黃鼠狼。
季書妮此時非常確定他一定是個杰出的商人,因為沒被咬到,就會狠狠反咬對方一口。「說到勒索,你肯定比我厲害……」
向軍彥听見她不滿的低喃,大笑出聲,「不,我不勒索,我向來只談交易,而且是公平的交易。」
「隨便啦!」她甩頭,掙月兌他那雙大手,退到幾步外的她依舊滿臉通紅,還多了一頭亂發。
「今天不用煮晚餐。」和她的狼狽不同,他顯得非常愉悅。
「怕我毒死你呀?」竟然這樣捉弄她!
「不怕。」他又笑了。「我在幫你勒索一頓大餐,今晚我們出去吃。」
「我要那只!尾巴有白色點點的那只!對對對,就是它——」
人來人往的夜市里,他和季書妮兩人這會兒像小孩子般,坐在離地面才十幾公分的小塑膠椅子上。
向軍彥懷疑自己被下了蠱,他原本想帶身旁的女人到高檔餐廳好好享受浪漫的燭光晚餐,結果卻被她拖到夜市吃蚵仔煎、肉圓,和一堆吃也吃不完的小吃。
只因為她說既然要勒索,還是要依照她的想法才對,他想想也是,沒有反對,但沒料到會被她拉著到處玩,甚至沒形象的蹲坐在路邊撈魚……
而且,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啊!撈到了、撈到了!」看著圓滾滾的紅色金魚在紙撈破掉的同時,落入下方的水盆內,季書妮抓著他的手臂開心尖叫。
「天呀,我的耳膜!」
他佯裝耳膜遭受嚴重攻擊的痛苦表情,惹來身旁人兒大大的不滿。
「喂!」她凶巴巴地在他手臂上捶了一下。
向軍彥笑了笑,將破掉的紙撈交還給老板,再將灌入氧氣,包裝好的透明提袋交給她。「今天的戰利品。」
「耶——」上一秒的不悅馬上被拋到腦後,季書妮開心地接過裝了三條圓滾滾金魚的袋子。「今天這三條尾巴都白白的,就叫大白、中白、小白!」
「比上禮拜的紅一、紅二、紅三好听一點。」他唇邊揚起嘲弄的弧度。
接著兩人起身繼續逛夜市,只是夜市人多又擠,兩人的手臂很自然就貼在了一塊,不過他們都沒有注意到。
第一回不太情願地被她拖到夜市時,向軍彥就發現,來夜市的主意,恐怕比自己原本打算的燭光晚餐好上許多,因為她在夜市玩得很快樂。
不知道為什麼,只要看到她開心,他自然也就滿足了。
「你很討厭耶,老愛講這種話。」她白了他一眼。
「我以為你上禮拜不是這麼講的?」
上禮拜為了在夜市撈到的魚,他特地請人到家里裝了水族箱,數十萬的專業設備,目前只養了五條從夜市撈回來的金魚。
她上禮拜看到原本養魚的小透明箱,變成有牆面大的巨型造景水族箱時,可是抱著他興奮地又叫又跳,完全感覺不出來她覺得他討厭。
「上禮拜是上禮拜,現在是現在!」
「過河拆橋。」
「哪有!」她抗議地大叫。
此時正巧經過一個冷飲攤,他馬上停下腳步,幫兩人買飲料。
「那你解釋一下,這不叫過河拆橋叫什麼?」他將飲料遞給她,順便接過她手上也算有點重量的金魚提袋。
「不一樣,你講話老愛攻擊我,我當然會反擊!」她接過冰涼的冷飲喝了一大口,臉上瞬間露出幸福又滿足的笑容,但下一秒,還是不留情地反駁回去。
向軍彥注意到她豐富的表情變化,忍不住低笑。「那對于幫你撈魚又買飲料還幫你提東西的人,你怎麼沒表現出半點感恩?」他揚高手上三尾圓滾滾的魚。
「啊……」她愣了下。「有呀,我有在心里偷偷歌頌你……」她所言不假。
她不是沒發現他的嘴壞歸壞,但人很好,他送過她幾次東西,說是感謝她的辛勞,她才說擔心小箱子對五條金魚來說太擠,想買個大一點的水族箱時,家里隔天一早就有人來裝超大的專業水族箱,而且他貴為一個集團的總裁,還願意和她一起逛夜市、吃路邊攤、蹲在路邊看飾品、撈金魚……
她明明就是個領人家薪水的小管家,但他卻一點架子也沒有,甚至天天吃她煮的便宜家常菜也沒抱怨,還稱贊她煮得好吃……套句電影名句,她對他的景仰,有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又如黃河泛濫,一發不可收拾。
「歌頌?」怎麼听起來他像是已經「掛了」的偉人?
「對呀,就只能這樣了嘛,不然比有錢、比地位……比一堆有的沒的,我又沒你強,頂多只能努力幫你整理家里、煮好吃的給你吃、拉你出來逛夜市熱鬧一下,放松工作壓力而已呀。」總不能叫她把薪水退回去做白工吧?她辦不到!
所以來逛夜市是為了他?向軍彥听到她這麼說,表情頓時變得有點復雜。
當兩人逛完夜市回到計時停車場,坐上車後,他發動引擎,先開冷氣,讓車內不這麼悶熱,可是卻遲遲沒有下一步動作。
季書妮奇怪地瞥他一眼,不解他怎麼還不開車,甚至連安全帶都還沒有系上,不曉得在發什麼呆。
車內只剩儀表板與幾塊電子儀器面板的微弱冷光,兩人幾乎被黑暗包圍,她再度望了駕駛座一眼,微弱的光線只照出了他的輪廓,隱約看得出他直視前方,卻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他是怎麼了?「向先生?」季書妮試探性地輕喚一聲。
「……嗯?」許久,黑暗中才響起他的回應。
「你不舒服嗎?」她突然覺得他變得怪怪的。
「……沒。」他只是……很久沒有感受過被關心與照顧的感覺了……
他雖然從小衣食無缺,但恩愛的父母眼中只看得見彼此,鮮少關心他,再加上沒有手足可以分享心情,他只能一個人吞咽這種空虛,而現在……竟然有個像麻雀一樣嘰嘰喳喳不停的小女人在意他的工作壓力?
這種全然陌生的情緒,他不知該如何形容。
「我只是在想,我好像沒感受過工作壓力。」他對此感到麻痹。
季書妮愣愣地眨眨眼,仿佛在確認自己有沒有听錯。「真的嗎?」她的語氣帶點懷疑。每個人多少應該都會有點工作壓力吧?「嗯……可是我覺得你在公司不太開心……會不會是你自己沒發現?每次我幫你送午餐,你都沒什麼表情,都要等聊了幾句後才會露出一點點微笑,我還以為你事情太多,壓力太大才會……」
最後她干脆自動消音,人家就說他沒壓力了,她干麼硬要說有呀……真是。
「才會?」消音許久,他疑惑的聲音響起。
「沒有啦,應該是我自己想太多了。」她打哈哈帶過。
向軍彥側過頭,望向坐在副駕駛座的她。
收到他的目光,她頓了下。「嗯……因為我不喜歡一般的職場工作嘛……」她老實道。「之前我有上過班,可是適應不良,所以才賴在家里搞網拍。」她聳肩。
他揚眉,顯得有些訝異,但黑暗中,她看不清他的表情。
「反正我現在這樣也過得不錯呀!」她自語似地低喃了句,才續道︰「可我是說我啦!我的個性不太適合職場,才會覺得壓力很大。」她又解釋,「我們工作不一樣,可能覺得有壓力的部分也不同,可是你當老板的,工作又那麼多,就算不覺得有壓力,工作一整天應該也會累吧?偶爾出來走走逛逛也很不錯啦!」
她就像個開心果,怎會不適合職場?向軍彥質疑。不過,她不上班也好,待他身邊就夠了……下一秒他突然意識到自己竟會出現這樣的念頭,心頭一愕。
「季……書妮。」原本的稱謂沒喚出口,他改口直接叫她的名字。
「嗯?」她因他直接喚她的名字而轉頭看了他一眼。
「三個月快過完了……你打算繼續待下來嗎?」听似平靜的嗓音中,似乎透著某種連他也不清楚的期待。
「如果你不打算開除我的話,當然要待下來呀。」她嗓音中有掩不住的俏皮。
聞言,他胸口發脹,一股難以名狀的愉悅頓時充斥全身。
「嗯,回家吧。」他維持平靜的聲調,緩緩將車駛離停車場。
回家……原來對另一個人說出這兩個字,感覺竟是這麼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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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向軍彥幫忙把新加入的三名生力軍放進水族箱內,當他洗完手再次回到客廳時,只見季書妮正貼著水族箱,一一點名里頭的八條金魚。
他唇角揚起,悄悄走到她身後,湊到她耳邊輕聲道︰「養大了可以煮來吃。」
「什——」她一听,立刻瞠大雙眼怒瞪著他。「不可以!你敢吃它們,我就跟你拼了!」她惡狠狠地警告還站在她身後的家伙。
「它們看起來也沒多少肉。」向軍彥低笑,因湊近她耳畔而聞到她發絲傳來的淡淡香氣,他貪戀地讓自己更靠近一些,鼻子幾乎要埋在她的發間。
突然感覺到一陣搔癢,她慢了幾秒才終于發現兩人異常的貼近。
她透過玻璃的反映,看見他幾乎是貼在她身後,而他的雙臂,正一左一右地撐在偌大的水族箱上,她就這麼被困在水族箱與他之間。
她表情訝異地轉過頭,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他的胸膛,她抬眼,發現他正用一種她非常陌生的表情望著她。
那眼神令她心跳加速,雙腿發軟。
「你……靠那麼近干麼?」她緊張地咽了口口水。
她知道他長得很帥,但也不用這麼特地對她放電吧……
「想一些事情。」他微笑,俊臉更往朝她欺近。
「想……想什麼?」她已經被他逼到,後腦直接貼在水族箱上了。
「你的洗發精和我的不一樣嗎?」他微挑眉問,卻露出帶有幾分邪惡的微笑。
「噢,對、對呀!家里用的那個牌子太貴了……我、我是買我家原本用——」她的聲音,最後消失在他的唇下。
他吻她?季書妮驚愕地瞪大雙眼,難以置信他居然這麼做。
向軍彥感覺到她的唇異常僵硬,微微睜開一眼,瞄到她瞪著像金魚般圓滾滾的大眼珠,喉間發出低沉的悶笑,單手覆上她的眼,遮住她的視線。
「閉上。」他短暫離開她的唇,低聲命令。
「……唔——」
她正想開口說話,他的唇再次覆上,不給她機會,又移開覆在她眼前的手,改捧住她的後腦,另一手扣住她的腰,慢慢加深這個吻。
四片柔軟的唇瓣貼在一塊,他的舌尖在她的唇上輕輕來回摩挲,逐步瓦解她的防備,抓準時機一舉入侵。
季書妮剛才感覺到有東西突然壓上眼楮,反射地閉上眼,但當他的手離開後,他的氣息已全然佔領她的感官,她只覺得全身酥軟,被他觸踫到的部位急速發燙。
她感覺到他扣著自己腰的大掌,正將她往他身上壓,她感受到他的月復肌結實有彈性,他堅硬的胸膛擠壓著她,此外他的吻完全入侵了她,勾弄著她生澀的小舌。
她虛軟地貼著他,任他予取予求。
終于,他意猶未盡地結束這個吻,但手臂依舊強而有力地將她圈在自己懷中,防止她癱軟滑下。
她雙頰酡紅,睜著迷蒙且不解的雙眼看他。「為……」她想問他為什麼吻她,但紊亂的心跳與尚未平復的氣息,讓她只能吐出一個單音,根本沒辦法把話說完。
他移動原本捧著她後腦的大掌,掠過柔軟的發絲,順著她細女敕的臉龐往下滑,輕輕踫觸那微腫的紅唇。
她的味道真好。
向軍彥感受到正在勃發,他對她有興趣,且非常濃烈,他想就地扯掉她這身早該丟掉的布料,將自己埋在她的胸前,深入她的體內,將她完全佔為已有。
「我記得家用品全部可以用我給你的那張超市卡來買。」他輕挲著她微腫的唇瓣,啞聲道。「里頭儲值的錢,難道連洗發精都買不起?」
「不……」她稍微平復了氣息,搖搖頭。「你為什麼吻我?」不想讓自己的初吻和洗發精混為一談,她執意問清楚。
他渾厚低沉的笑聲響起,引起胸膛震蕩,「因為我想吻你。」
「為什麼?」
「因為你全身上下都在誘惑我。」向軍彥笑。「若我不想吻你才有問題。」
「我沒有誘惑你!」她雙頰更為熱燙,「你……你不能……」
「不能?」他挑高了眉,低下頭又吻住她。
季書妮羞愧地發現,當他的吻再次落下時,她絲毫不想反抗,甚至不自覺閉上眼,享受他的親吻。
這個吻不疾不徐,挑逗戲耍的成分較高,他吮住她的下唇,雙眼微眯,略微挑釁地緊盯著她。
「還是不能?」他挑眉,不等她回答又再度吮住她。
面對一個長相帥氣的鑽石單身漢的放電,她簡直想申吟出聲。
他的吻離開她的唇,順著她的脖子往下,來到她的鎖骨。
「你不能……沒理由……沒理由就亂吻我……」她氣喘吁吁又尷尬萬分,明明喜歡他的吻,但還是嘴硬地堅持申明。
「小麻雀,你想要什麼理由?」他的唇停在她胸口上方,露出邪氣的低笑。
為了試婚而同住在一個屋檐下,相互受到吸引不是件再好也再正常不過的事嗎?難不成她堅持要完成婚事才能獻吻?
嗯,仔細想想,他不反對婚前性行為,但在試婚的情況下,還沒確定試婚結果就先試到床上去,的確太快了點,他該考量到她的感受才是。
「總有個理由……」她紅透的臉頰有絲羞怯,「比如說……喜歡?」她害羞到聲音梗住,「或是獸性大發……」
天呀,光想到眼前這個男人可能喜歡她,她便覺得全身的血液都要沸騰了!
有可能嗎?他可能喜歡她嗎?喜歡她這個只會掃地、拖地兼煮飯的邋遢鬼?
他愛憐地捧住她的臉頰,唇游移到她可愛的耳珠,輕吻輕舌忝,同時,她的月復部也感受到他全然硬挺的正抵著她。
「我在想……」他在她耳畔輕喃,「三個月或許能提前。」
他想要她,她願意留下,反正剩不到一個月,既然答案確定,提前也無所謂。
他的答案听在季書妮耳中,卻宛若雷擊,她全身僵硬,冰冷的感覺瞬間擴散開來,上一秒的羞怯與熱情一瞬間煙消雲散。
三個月提前……是她不用等到試用期完,就可以續任的意思嗎?
他……想用工作……成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