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集團的會議室里正在開一場重要會議,與會的除了白立行與白立書之外,就只有地位低于兩人一級,帶領五行金,木、水,火、土五個部門的頭頭。
「如果永調查的沒錯,印度尼西亞那邊的幕後主使者應該是『御』這個組織。」坐在前方的自立書,俊臉冰冷無比,這是所有人都沒見過的,所以這幾天沒人敢惹他,避之唯恐不及。
「御……這名字如雷貫耳。」白立行的眼中瞬間閃過一抹詭異的光彩,快得讓人捉不住。
會議桌最角落,整場會議都默默無語的黑衣男子,把玩打火機的手始終沒停,但睨著白立行的眼中卻閃過一絲同樣的光彩,與他相視冷笑。
「御集團組織以黑家為首,每屆遴選首領的前十年,便會從黑家嫡系男子中尋找適合的人選,從明朝末年至今已歷經十二任首領,御集團現任首領為黑永年。
如同中國君王時代,鄰近各國每年向中國朝廷進貢般,世界各地的黑道組織也會在每年進獻,舉凡販賣石油、鑽石原礦等,到無法搬上台面,最為黑暗的販賣白粉、海洛英所得的收入的百分之五十,部進了御集團的口袋。
但不知道為什麼最近御集團開始在東南亞招兵買馬,一直有意無意地以東南亞的黑道組織為幌子,不停地拉我們的後腿,而印度尼西亞幫也是他們現階段投資最多的組織,至于陳老大,他也是在年前時與印度尼西亞幫掛鉤上,到這個月為止,他已經飛到印度尼西亞不少次,我想應該收了不少錢,而新佬的pub那件事只是一個開端。」水二報告調查所得。
「將御集團最近在東南亞的活動調查清楚,搞清楚黑永年為什麼要和五行過不去。」白立書面無表情,雙眼的焦距始終盯著前方不知名的物品上。
對黑道的人來說,只要是不同組織,彼此間必定是王不見王,以同樣都是黑道世界最頂端的御與五行來說,王不見王的情形應該會更嚴重。
坐在最角落的黑衣男子陡然開口︰「有大少爺的消息。」
他扔出這樣一句話,炸死一票人,每個人都面帶驚愕地看著他,他老大卻依舊把玩著手中的打火機。
「太少爺現在在哪里?」水開了口。
「非洲。」
「非洲?」
木雙手抱胸,「大少爺怎麼會在非洲?金,你確定嗎?」
「有人在非洲見到大少爺。」
「現在知道御集團在對付我們,我想必須派人到非洲去保護太少爺的安全。」
金抬起略嫌粗擴的五官,「不用了,太少爺這幾天就會回來了。」
在五行里擔任調查任務的水相當不滿。
「金,為什麼你會知道?」這不是擺明了告訴二少爺和三少爺,他有多無能嗎?
金一副無可奈何的聳肩,「我也不想知道,不過消息自己跑來的。」
「你!」水為之氣結。
此時會議室的門被人打開,羅克帶著血跑了進來,因為受傷,他無力地跌在地上,在場所有人瞧見他闖入,警覺地站起身,再看見他一身的血,個個不禁皺眉,離門最近的土趕緊奔過去扶住他。
「三……三少爺……」
「你為什麼會受傷?」白立書頗不以為然,以為他又和一千小弟跑去做無謂的事了,相對地語氣變得極差無比。
「方……方如意……她被帶走了……」
「什麼?」白立書驚慌地一把揪起羅克的衣領,管他現在是不是受傷。「你給我說清楚!」
「她被陳老大帶走了……」
「方吉祥呢?方吉祥那該死的家伙沒保護她嗎?」他怎麼當美國警察的!居然讓自己的姊姊被黑道的人抓走!
「他也受了傷……現、現在應該在醫院里,好痛……」羅克終于忍不住喊痛,白立書的力道實在太重了。
「立書,放開你的手,不然羅克就要死在這里了。」白立行忍不住開口。
白立書放開手,「知道陳老大將如意抓到哪里去了嗎?」
「陳老大的DISCO舞廳,他要你一個人去換方如意回來……」羅克肩上的傷本來就很痛,他用了很大的力氣忍住,回來報告,結果白立書這一揪,更讓他痛不欲生,說完這句後立即暈厥過去。
自立書沒有多遲疑,立即消失得無影無蹤。
「土,將羅克帶到樓下手術室治療。」白立行開始指揮所有人。「火、金,你們帶人跟在二少爺後面,絕對不準讓他出任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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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北夜店一向都是全台灣夜晚最熱鬧的地方,男男女女在這里能夠盡情跳舞,盡情歡樂,解除這一天的疲憊,一個晚上不以流動人數計算的話,一家夜店也能擠進上百人在里頭狂歡。
白立書一踏進口DISCO便已被里頭的攝影機鎖定。
他快步走過狹窄的走道,步上二樓往下眺望,偌大的舞池里擠滿了人潮,他努力在四周尋找陳老大的人。
「三少,我們老大已經等你很久了。」一名身材魁梧的男子在白立書轉身之際,出其不意地以電擊棒攻擊他。
一心擔心方如意安危的白立書一時不察便被男子手中的電擊棒擊中腰間的傷口,全身失去力量地昏倒在男子身上,男子拉起他的手讓他靠在他身上,扶著他離開口DISCO。
「立書……立書你醒醒……立書……」
白立書在隱隱約約間听見有人在叫他,而這聲音是那麼的熟悉,他用盡力氣想睜開眼,但腰上一陣灼熱感卻讓他忍不住申吟了聲,他眨眨雙眼想將眼前一片霧白眨去。
「立書,你終于醒了。」方如意開心不已,音調明顯放松不少。
當他的雙眼能看清楚眼前景物時,他才發現身處于一處倉庫中,而他的雙手正被人反綁在身後,坐在他面前的正是這幾天以來一直影響他情緒的方如意。
「過來。」他忍不住生起氣來。
方如意沒有遲疑,將身子偎靠在他的胸膛上,幾個小時的擔心害怕全化為涓滴的淚水。
「我以為你能照顧好自己,你既然不能照顧好自己為什麼還要離開我身邊?」他生氣,氣極了!
他只要一想到陳老大會對她做出什麼事,身體不禁打起冷顫。
他該清楚,就算他一再挑選強壯能保護自己的女人,為的是不想讓自己分心,擔憂,可一旦他愛上了這個女人,這世界上就不可能有什麼能保護自己的女人了。
「我……我也不想啊。」她委屈地抽抽噎噎。
見她哭,他竟只能無可奈何地以下巴頂在她頭上安慰她。
「別哭了。」媽的!他一定要陳老大死得很難看!
「怎麼辦,我們要怎麼離開這里?」
白立書環顧四周發現這座倉庫非常大,應該是一般保存大型物品的倉庫,而這種倉庫當然不可能建在鄰近都會區的地方,大都是往較偏僻的山區或海港興建,因為山上的地普遍較便宜,而臨近海港有利于搬運。
「幫我把手上的結咬開。」他背過身去將被綁的雙手面向她。
「哦。」方如意低下頭以牙齒咬嚼麻繩,但麻繩太粗,她再怎麼努力都只能咬斷麻繩外圍。
「真是恩愛啊。」陳老大從另一頭走進來,身後跟著不少小弟,他諷刺地鼓掌。「三少,沒想到您可以為了一個女人單槍匹馬地出現,我小陳可真要向您好好學習、學習。」
「陳老大,如果你對我有什麼不滿,盡管沖著我來,不需要對一個女人動手,這樣只會讓人更不屑你而已。」
「不屑我?」陳老大大笑數聲,
「不屑我?三少,你到現在還沒搞清楚狀況嗎?你現在是在我的手上,要生要死我只要下個命令,你這條命就像螞蟻一樣脆弱,你不屑我?哈哈哈……」
陳老大從一旁小弟的腰上取下手槍瞄準白立書,方如意見狀忍不住大叫一聲。
「不要。」
陳老大的小弟突然附耳在他耳邊說了些話,只見陳老大笑得更開心。
「陳老大,不要耍賤招,否則你會死得很難看。」自立書一見陳老大和小弟耳語,心里就有一股不好的預感。
「不要說我太不憐香惜玉,美麗的女人,我現在給你兩條路選,第一條,你讓我的小弟們爽一下,我就放了你和你的男人,第二條,你代替他死,二選一吧!」
方如意臉色慘白。
「任何一條你都不準選。」白立書語調低沉,顯然內心已經壓抑太多憤怒。方如意!你敢選任何一條我都不會放過你!」
淚水模糊了方如意的視線,大穎的淚珠蓄在眼眶里,讓人看了不免心疼,白立書咬緊牙關。
「立書……」她眨了下眼楮,淚水終于奪眶而出,她傾身吻住他的唇辦,久久才離開。
這樣的吻像是在訣別,白立書心里一陣慌亂。
「方如意……」他再度警告。
方如意移到他身前面對陳老大。
「我代替他死。」死和被污辱,她寧願選擇前者,至少她會覺得自己是干淨的,並沒有對不起他。
為了他死,他一定會一輩子都記住她,不會忘了曾經有個女人為了他死。
「方如意!」白立書快氣炸了。
「很好、很好,果真是為了愛連命都可以不要了。」陳老大示意小弟動手。
小弟舉槍瞄準她,白立書憤怒地朝陳老大聲嘶力竭地咆哮。
「陳老大!」
方如意陡然轉過身以身體擋在白立書面前,怕陳老大出爾反爾射中他。她以唇封吻住他的,若不是他現在雙手被反綁在身後,他真的很想狠狠、用力地打她一頓。
在陳老大的小弟即將要扣下扳機的那一剎那,倉庫的玻璃突然爆破,一顆煙霧彈由外丟人,頓時間整座倉庫充滿了霧白的煙幕,陳老大一群人慌亂地一邊用手揮去眼前的煙霧,一邊還得克制淚水不听使喚地流出來,想看清楚眼前發生什麼事了。
「給我開槍!」不管三七二十一,陳老大命令小弟隨意開槍,因為他有預感是五行的人到了。
陳老大一邊對著小弟下令掃射,一邊蹲低身子打算乘機溜走,他好不容易找到出口離開煙霧迷蒙的倉庫,忍不住多吸了幾口外頭的新鮮空氣,而里頭槍響聲四起。
喀——
一聲拉開保險的聲音在他腦後響起,他嚇得一身冷汗,動都不敢動一下。
「饒、饒命。」
「你知道和五行作對的代價是什麼嗎?」金冷笑著搖頭,手中的槍管再往前一寸,抵在陳老大的後腦勺上。
「你知道綁架五行的三少代價又是什麼嗎?」
「饒,饒命……我,我是受人之事……」
「那……如果把那個人供出來,我金可以饒你一命。」
「我說、我說!」陳老大一听高興不已,「是印度尼西亞幫的人要我這麼做的!」
金搖搖頭,「NO、NO、NO!再給你一次機會。」
「是……是御集團的黑永年要我這麼做的!」陳老大雙腿一軟便跪在地上。「求求你鐃了我!」
「饒了你可以,可是呢,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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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方如意一身冷汗地從床上彈坐起來,驚慌地四處搜尋白立書的身影,當她看見趴在床邊小憩的自立書,心情一放松眼淚便狂掉。
「別哭了。」他可是被她淒慘的哭聲吵醒的。
自立書擦拭她頰上的淚水,「真慘,哭成這樣臉都花了。」
「你沒事就好了。」
「傻瓜。」他摟住她。天啊!當她以訣別的神情吻他,然後用身體擋在他身前想替他擋去子彈時,他就知道這一生自己都不可能放開她了。
「不要找吉祥的麻煩好不好?」她陡然冒出這句話。
「為什麼?」他推開她,冷冷地睨著她。
方如意咬住唇辦,有些無辜。「再怎麼說他也是我弟啊,看在我能替你死的份上就饒了他,我想他也快回美國了。」
「不說這個我還不會生氣,一說到這……我想我們應該有很多帳要算吧?」
見他投來邪惡的目光,她身子忍不住往後挪。
「呃……我、我們好像沒有帳要算……」
「真的沒有嗎?」他爬上床,一步步往前邁進。
方如意卻一步步往後退,直到臀踫到床的邊緣,她趕緊討饒。
「求求你嘛……我又沒做什麼壞事……」
「讓我想想……你該死的居然違抗我的命令!」他狀似認真的思考,卻隨即咆哮出聲,震得她耳膜差點破掉。
「我……我逼不得已嘛……」
「哦,是嗎?」他伸出手想將她揪往懷里。
「方老師!」來了一個不知死活的小家伙。
白語盼打開門扉,往方如意的懷里沖,一把抱住她,小臉蛋埋在她的肚子上,抽抽噎噎地。
「嗚嗚……我嚇死了,我以為方老師死了……嚇死人了……」
自立書挑眉看著白語盼出人意表的行為,一把揪起她。
「你什麼時候和她那麼親近了?你不是一向都喊她虎姑婆的嗎?」
白語盼不停地掙扎。
「人家本來就和方老師很親近嘛,放開我啦叔叔……」
「哦?」白立書的臉色突然陰沉了起來,「說實話。」對白語盼,他不用大聲吼叫,用這種低沉帶著警告的音調就能令她乖乖就範。
自語盼咬著食指一臉無辜。
「那是因為方老師讓人家吃泡——」方如意一只手搶先一步捂住白語盼的嘴。
「沒什麼啦,小不點和我本來就很好啦,對不對?」她對著白語盼打暗號,聰明的小魔頭當然立即明了,猛點頭。
「嗯。」
「剛才你說吃什麼、泡什麼?」白立書親切地朝白語盼笑了笑。
「吃泡面啊!」笨蛋!方如意忍不住在心里咒罵。
「泡面?方如意!」
「我不知道啦!」方如意快手快腳,摟住白語盼的腰,帶著她一起落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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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應該知道我的身分了。」方吉祥的臉因為陳老大而掛彩,此刻臉腫得像「面龜」,青一塊紫一塊。
白立行手交疊放在膝蓋上,身形優雅地靠著沙發。
「我知道你要調查的是什麼,那些都不是五行做的。」
「與華爾街里的投資經理人的說法有出入。」
「你可以調查。」白立行微笑以對,「還有,唐人街黑道老大被狙擊與毒品案也不是五行做的。」
「這些調查就是我的事了,我只是想謝謝你們救了我姊,但工作還是工作,我不會因此而放棄調查。」
「當然。」
「立行。」一名滿臉胡須的男子推開大門,曬了過多太陽的黝黑皮膚看來頗嚇人。
「大哥?」白立行有些驚訝地看著眼前三年多沒見的兄長。
方吉祥眯起眼打量這位在調查報告里批上失蹤字樣的白家老大。
「小不點呢?」
「爹爹!」和方如意從里頭沖出來的白語盼一見到她的爹爹,立即朝他奔去,狠狠地將自己投入白立言的懷抱中。「爹爹,我好想你!」
「我也很想你……」他看著女兒,「小不點,爹爹回來帶你走。」
「大哥,你要帶語盼到哪里去?這三年多你都在哪里?」
白立言抱著白語盼站起身,「我要帶她去找她的媽媽。」
「媽媽?」白語盼對這個名詞很陌生,在她有記憶的日子里,代表這個名詞的人一直都沒有出現過。
「語盼的媽媽?」
「小不點,咱們走,一起去找媽媽。」白立言不顧眾人的追問,一逕抱著白語盼離開。
「大哥,你要帶她去哪里?你要去哪里?」白立行忍不住大聲追問。
「非洲。」
一全書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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