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哪里?」容縴縴粲笑地跟在閻羅塵後頭。
見閻羅塵不回她的話,她就走到他身旁,和他同等速度前進。「要去哪兒?我可不可以去?」
閻羅塵冷冷地睨了她一眼,然後無情地道︰「不行。」
「別這樣嘛,我好無聊耶。」
他停下腳步,看了她一眼,她被瞧得渾身不自在。
他不管她又繼續走。
「怎麼樣?我可不可以跟?」
「你听不懂人話嗎?」
她刻意和他打哈哈。「呃……可是我無聊啊。」
反正伸手不打笑臉人,她沖著他笑,看他能怎樣……
「你無聊是你家的事。」他躍上黑色跑車。
他能在世界各地穿梭自如,何必要一輛跑車當交通工具?
如果不是要避免讓人看穿他的身份,避掉不必要的麻煩,他才不屑用凡間的交通工具。又慢又浪費時間!
容縴縴厚臉皮地求著︰「給我跟啦,我現在是你的客人耶——」
他挑眉斜睨。「客人?」他邀請過她馮?
「是啊,我住在你家,不是你的客人是什麼?你總得照顧好你的客人,我人在你地盤上,你就要照顧好我,所以我無聊,你就讓我跟嘛,我保證不會妨礙你的。」
「有人說過你很無恥嗎?」
「沒有。」她爽快答道。
他發動引擎,唇邊漾起冷冽的笑意,朝著她散放。
「很好,你現在听見了。」然後,他踩緊油門,一路沖出她的視線,好似速度一慢就會被她纏個正著般駛離。
沒關系,大女人能屈能伸,反正她早打定主意要像橡皮糖一樣黏著他,多的是機會,不差這一次和他「培養感情」!
容縴縴嘴角呈現上弦狀,淘氣地笑著。
☆☆☆
閻羅塵這趟到城里去購置畫材,買了一堆美術用品回來,當車子還在遠遠的地方,他一眼便輕易地看到容縴縴那家伙在他家門前烤肉!
閻羅塵眼楮深沉地像一座火山快要爆發。
「嘿,你回來啦,不介意我在你家門前開伙吧?」她從爐子里抓起一只肉豐的雞腿。「很香吧,要不要吃點?」
將車停在家門前,他熄火抱起後座的牛皮紙購物袋,看也不看她一眼地走進屋。
容縴縴低下頭,一想到閻羅塵起先的錯愕到後來的憤怒,她就想笑。
想漠視我?下輩子吧!
閻羅塵在昏暗的屋內走動,一點也不需要藉助燈光的幫忙,他對屋內的一切熟悉得很。
再怎樣,屋內也就只有一座沙發、一張茶幾、畫架和壁爐,他總不至于還會去撞到嵌在牆里的壁爐吧?
該死的她!烤什麼肉;整個空氣里都飄散著烤肉的味道,都已經進到屋里來了還聞得那麼清楚,好像那些烤肉也跟著他進屋里一樣。
突然間,他看見了茶幾上的那盤……烤肉……見鬼了!
閻羅塵冷傲地盯著那盤裝著香腸、雞腿、肉片的烤肉。
該死!她打哪兒找來這些東西?
他抓起那盤烤肉,直接走到門口當著她的面將盤子丟到地上,然後大力地砰的一聲關上門。
一氣呵成的舉動一時間還真讓容縴縴無法反應過來,待回神才發現她的好心全被他糟蹋了。
她蹙起眉頭,唇則抿成一直線。
決心和他耗上了!
真是狼心當狗肺。如果不是為了學畫,她早跟他翻臉了!
☆☆☆
容縴縴坐在小湖邊,卷起褲管讓雙腳浸在冰涼的水里,淘氣地晃動雙腳,感受水流在她足下產生些微的按摩感。
她整個人靠在樹干上,愜意不已。
唉,好無聊,她的生活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愜意了?
要向他學畫,他死都不肯收她為徒,她要畫畫,他又禁止她拿畫筆,那她的生命還剩什麼?
整天對著這座小湖,原本還覺得它好漂亮,湖水清澈的讓人心情愉快。
可是現在,整天對著它教她都覺得煩了!
來了這麼多天,見到畫靈的機會根本寥寥可數,他究竟都跑到哪兒去了?
容縴縴突然心情一振,嘴角露出了不安好意的笑,編貝皓齒在陽光底下閃爍。
她起身,手叉在腰際,她轉頭對著那幢三角屋好笑。
好吧,畫靈,咱們就來玩玩貓抓老鼠的游戲吧!
容縴縴在屋子四周找了兩遍,就是沒有發現閻羅塵的蹤影,最後她站在屋子正面,對著大屋沉思。
會跑到哪里去了……
他上午由鎮上回來後,就沒再見到他出來過,可是屋里卻沒有他的人影。
雖然他不準她進入屋里,所以她在由外面藉著玻璃窗往里瞧的,但是屋內空曠,擺設又沒幾樣……她的所見應該不會錯,他並不在屋里。
那麼會在哪里呢?
容縴縴環顧一下房子四周。
這房子的四周都是密林,難道他會在這片密林里?
視線沿著林子四周打轉,終于讓她在極不起眼的地方發現一條被草叢所掩蓋的小徑,這發現讓她咧嘴笑著。
她是很容易滿足的,當有事情能打發她的無聊時,她全副精神就來了。
撥開草叢,低頭跟緊小徑走,越往里頭走,四周的雜草和樹木就越多,有時她得低下頭、彎下腰才能躲過橫擺在路中央的粗大樹枝。而且,茂盛有刺的草葉刮得她好痛!
容縴縴攫住自己的手臂,看著上頭一條條不深但卻沁著血珠的傷痕,她差點大叫。
眼淚開始聚集在她眼眶里,現在只要再來一次刺激,她絕對馬上崩潰。
她又繼續往前走,在不遠處看見了一處小小洞口,她驚訝地奔向前,所有注意力都在那洞口上,腳下一踩不穩,馬上被小石絆倒,狗吃屎地趺在地上。
她趴在地上,奮力地握拳捶地。「該死!」
才說完,頸後的衣領就被人像拎小狗一樣拎了起來。
「你真的想讓我動手揍你是嗎?」
容縴縴咬緊下唇。糟糕!
閻羅塵用力的將她丟在一旁,她的頓時坐到碎石子上,疼得她哎哎叫。
「好痛——」
體格壯碩的他穩穩站在她面前,一點也沒有要扶她一把的舉動。
真是沒同情心!
她以手支地站起身來,順手拍去上的灰塵。
「你來這兒干什麼?」
「我,四處走走啊。」分明在和他打哈哈。
閻羅塵眯起水藍色的眼楮,從他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反應,一貫地冷冰冰。
「你知道你是擅闖者嗎?」
「這里也是‘私人用地’嗎?」她偏過頭去,擺明了又在諷刺他。
他冷眼看著她。「你最好離開這里,我不想再看見你。」
「可是我是來拜你為師的耶。」
他瞪了一眼往洞穴里走,而她當然是跟在他身後,也跟著進去。
在接近密閉的洞穴里,說出來的話,回音都好大,仿佛會將人的耳膜震破似的。
「你教教我嘛。」
她放低聲音哀求,但他仍然半句話也不回她,腳下的速度快得好像這里的路是平坦、干爽的。
容縴縴一個不小心,踩中了水窪,濺出的水和著泥土,毫不留情地攻擊她的衣服、褲子,甚至是她美麗白皙的臉蛋。
她蹙眉抹去臉上的泥水。「你別走這麼快——」
「沒人要你跟。」他突然停住腳,教她又撞上他堅硬的背,可他撇下話後又繼續往前走。
洞穴里的空氣越來越稀薄,她咳了幾聲提醒他,她呼吸困難。
沒想到他根本無動于衷,繼續往更里面走。
從原來的微小光線到最後,已經沒有光線替他們照耀路,她突然想起了在這種洞穴里常常會有稀奇古怪的東西出現,像是什麼滑溜溜的大蛇啦……
容縴縴反射性地抓住閻羅塵的衣角,感受到他腳步猛然遲疑了下,她曉得他那張俊臉現在一定臭得很。
可是她怕呀,她怕腳下會突然出現什麼怪東西。
瞧他對這里熟得很,沒有光線的照射,路照樣走得很穩,不抓緊他怎行?
她下意識伸手模模石壁……
唔,黏黏滑滑的,怪惡心的!她做出了厭惡的表情,連忙將手擦往褲管。
「你要去哪?」
「沒人要你跟。」又是同樣一句話,了無新意。
「告訴我啊。」她刻意以柔柔甜甜的嗓音乞求。
「警告你,再說一句話我就先把你丟在這兒。」他嘴角揚起壞壞的笑意。「這里常出現一些外貌看似鮮艷,實則充滿劇毒的動物、花卉,如果你不想在這不見天日的洞穴里迷路、一輩子都走不出去的話,你就再說一句話試試。」
他把話說完,這才發現,他干嘛和她說那麼多?干脆把她丟在這里,不就省得麻煩了。
這幾天有她的介入,吵死人了!連死人都可以被她吵起來。
以前他自己一個人的生活多自在,有她介入,教他的情緒顯得煩躁許多!
小氣!
她拉了他的衣角兩下,表示收到他的警告。
前方的路感覺上變得寬闊許多,呼吸也變得通暢無比。
她大口大口地吸氣。這里的空氣好像是純氧般,感覺很干淨、舒服。
他停下腳步,拉回被捏握住的衣角下擺,然後走到一旁去;沒多久,微微的光點出現,隨即照亮四周。
她這才看清楚里頭的景象,然後震驚地環顧四周。
「這……」里頭都是畫具!「你都在這里面畫畫?」她不敢相信地看著他,尋求解答。
奈何,他甩也不甩她就在一顆大石頭上坐下,他臀下的石頭圓圓大大的,但他坐著的地方卻平坦如椅。
他拿起畫筆,繼續半完成的畫作,一幅題材灰暗、色彩藍沉的天空。
「這是陰天嗎?」
他大手一揮,在畫布上頭加了幾筆,原本暗藍色彩上多了幾痕亮白,感覺就像是陰沉沉的厚雲正逐漸出現日光,感覺好真實。
她佩服不已,馬上靜下來,專注于他的畫法。
他肯讓她看他畫畫,可以算是兩人間關系的一大進步,至少他沒攆她走。
就這樣,兩人都沒有交談,一個專心作畫,一個專心學習。
直到完成畫作,閻羅塵畫下最後一筆,然後在畫布底端落下草寫的落款。如果沒有細看,還真無法將這些字母分辨清楚。
兩人像是同時經歷過一場令人屏息的大戰,雙雙嘆息,身體像快虛月兌般癱軟。
山洞上頭發出轟轟的巨響,沒讓兩人有反應的時間,便傳來斗大雨水打在山洞上頭的聲音。
「下雨了!」容縴縴驚呼。
外頭下著大雨對他似乎沒多大影響,他從一旁矮櫃里拿出一瓶已剩半瓶的酒。
褐色的酒液倒進玻璃杯,杯子的高度不高,而他倒的酒只佔了酒杯的三分之一。
閻羅塵抬頭將杯子里的酒一口飲盡,像喝白開水一樣輕松自如。
有時,他也需要像凡人一樣,藉由辛辣的麻醉物品來紓解全身,尤其是當他畫完一幅畫之後。
當他完成陰天這幅畫,落下最後的落款,畫里的一切就發生。
當他完成人像畫,喃喃道出「塵歸塵,土歸土」時,一則精彩的人生故事就此結束;落下落款,這世界就不再有那人的存在。
他的能力足夠影響、左右大自然。
他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這是他獨特的能力,是他另兩個兄弟所沒有的。
她靠著石壁站立,倏然間對石洞內只有兩人的事實產生不安感。
臀壓著手,注意他的一舉一動。
他睨了她一眼,隨即將剛才的畫蓋上白布,擺到一旁角落,然後又換上一塊新的畫布。
「你還要繼續畫嗎?不休息?」
她好奇地問,他卻露出訕笑。
「你很關心我?」他往前跨步,站定在離她咫尺之處。「你希望我休息?」
她想後退,卻意識到自己早已作出讓他有機可乘的決定。
她的背正結實的靠在石壁上,眼看著他那不懷好意的接近,她卻沒有任何退路可退。
「你、你想做什麼?」她膽怯地問。
他咧笑,卻反問︰「你想我做什麼?我又能做什麼?」
「呃……呃……你不是要再繼續畫畫嗎?」她尷尬地沖著他笑,有意無意地指著他背後孤孤單單、等著主人注意的潔淨畫布。
他一手朝她伸來,支在她臉側的石壁上。
她的呼吸如同她的身子般被困住了,全身緊繃著。
他懶懶地開口;「你什麼時候才要滾出我的地方?」
「不要說滾嘛,那麼難听。只要你答應收我為徒,教我畫畫技巧,等我學成我自然會走路。」
她能隱約看見他水藍色的眼眸閃了一下光亮,快得讓她差點沒看見。
他一手叉在腰上,姿勢優雅地和她面對面,兩人鼻尖都快踫在一起了……
他身上,有種狂野的氣息,和他的外表真的很不相稱。
他給人的感覺不該是孤獨又狂野的,那滿矛盾的。
她喘息不已,而他看著她臉上的紅潮,和因吸氧不足所產生的迷蒙——他嘴角咧得更高。
這是因為他嗎?因為他的接近,她才變得喘息不已,仿佛要喘不過氣來一樣?
閻羅塵為這突然的發現而樂不可支,腦中醞釀了不安好心的想法。
聞著馥郁馨香,他突然想品嘗她的柔軟,這是天生劣根性作祟!
他是瞧不起凡間女子,就像到現在,他仍看輕白柔涵一樣。
但這並不表示,他不會和凡間女子來場「轟轟烈烈的」。
他可以當作是場創世紀的結合;他可以和上帝對抗,也可以順著她創造男人和女人的意旨一樣和女人歡愛。
那沒啥差別,而或許……她會因為他浪蕩的惡意挑逗而適時打退堂鼓,這樣他就不用再看見她,也可以恢復原來的安靜——
閻羅塵揚起邪邪的訕笑,邪惡的讓她打顫。
他的舌尖性感地舌忝舌忝唇瓣,光這個不著痕跡的舉動就惹得她心跳加快、血液逆流。
她趕緊別過臉去不看他,可他似乎是故意和她作對般,硬是扳正她的臉,鉗住她下顎,低頭就封住她的唇。
「唔……」她搖頭,手抵在他肩上想推開他。
他狂野的吻能夠奪人呼吸,火熱得讓人無法再堅持抗拒,只能被動地任他帶領。
殷紅色的唇瓣,圓潤可口,他輕咽她的唇瓣,一寸寸咬嚙,一寸寸攻佔——
她的抗拒由原先的劇烈到如今,她只能軟弱地任他擺布,全身無力地癱在他懷中,藉由他的扶持來穩住因激情而虛軟下滑的身子。
支著石壁的手改為扶在她腰際,手伸進衣裳里慢慢往上模索,在柔滑無瑕的肌膚上游走。
當冰冷遇上火熱,所有一切都不一樣了,就連日月都能在同一時刻出現。
他因激情而火熱發燙的大手,在她因緊張而冰涼的肌膚上游走,拇指月復以畫圓方式撫著柔軟的身子。
而他的吻延續到頸邊,在她細致的頸邊吸吮,疼得她又想抗拒,但總是無疾而終。
他掌握住她的激情、控制她的反抗、左右她的意志,他就是有這能力。
當他的手指模到了在柔軟胸脯上挺立的蓓蕾時,他震驚不已。
她竟然沒有穿內衣!
繼而他的吻來到山峰間,手則用力扯開她的衣服,扣子頓時跳散在洞穴四周,而柔軟玉峰就此呈現在他眼前;而她眼楮迷蒙、呼吸急遽,顯然已經被他逗弄得不能自己。
他咧出邪佞的笑,低頭以舌玩弄她的尖挺,然後沒有意外地听見她倒抽口氣的喘息聲。
這兩顆櫻桃是他所渴望的,于是他啃咬、吸吮、逗弄,恣意要讓她無所適從、讓她無法控制自己,然後只能崩潰、哀求——
她早就崩潰了,雙手支在他肩上,身子因他的挑逗而往後仰。
這舉動讓他更能品嘗她的柔軟——
「不……」她竟然……無法控制自己……
她究竟是被他的魅力所吸引而無法自拔,還是為了說服他收她為徒而做出的犧牲?她完全不清楚。
他蹲,一路褪去她的衣物,讓她美麗的雙腿架在他肩上。
她覺得這個動作好……好令人感到羞赧!
她扶住他的頭,遮住他雙眼,但卻止不住他一再深入的動作。
憑著本能,他一點一滴地品味她的馨香和蜜意。
她猛烈倒抽口氣,驚聲抗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