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
這是在拒絕他們的好意嗎?壁才開口,鬼便斬釘截鐵的回絕,一干人全氣黑了臉。
「鬼,何必這麼堅持自己一個人接下任務?我們可以在後方支援你,我們也是怕你會有什麼,你這是……」室說不下去,只好頂著三個月的肚子在椅子上坐下。她也是因為懷了高野的孩子,不得已才退出ZC,但她仍時常賴在小島上,就當度假,而高野也放心的讓她時常回小島上來。
她感嘆地睨著臂上洗白的痕跡,雖然她臂上的組織刺青沒了,但他們還是稱呼她室,如果她沒懷孕、沒有退出ZC,那該多好!
鬼看著一字排開的他們,突然露出了嘲諷的笑容。「你們認為我無法獨自完成任務?」
「不,我們只是怕你有危險。」壁首先澄清。「這次的任務是要潛進挪威皇室宮邸,而目的物又是那麼重要的東西,太危險了,我們只是希望能在後方支援你,在你有危險的時候能第一步得到消息救你出挪威。」
「壁說得沒錯,我們並不是懷疑你的能力,只是就你一個人在前線是很危險的。雖然偽裝成亞笠的孫子只有你有辦法,我們只能提供你一切需要的器具,但我們還是可以待在後方支援你,你每天可以透過衛星利用手腕上的通訊器和我們聯絡,讓我們知道你安然無恙,這要求不為過吧?」井將通訊器遞給鬼,等著他收下。
鬼遲疑地不接過去,星看了又一肚子火。
「你到底還在考慮什麼?連我們的好意你都要猶豫,我真不曉得你活在世界上要干嘛!」他氣呼呼地轉頭,眼不見為淨。
「星,別氣了。」室安撫他。
鬼猶豫一會兒,還是伸手接過井手上的通訊器。
「出了什麼問題就用通訊器聯絡我們,我們會立刻趕到。」壁暗自吁了口氣。
鬼不語轉身回房,眼神中透露了一絲軟化的光芒,對于ZC其他成員的好意,他默默接受。「安瑟,鬼自己一個人出任務真的沒關系嗎?」對于鬼,央澄心油然生起一股相知相惜的關懷。鬼的冷酷、對任何事都一副不在乎的態度,何嘗不是她以前的寫照呢?
央澄心窩在井的懷中。她很幸運,遇到了安瑟,否則她現在仍然擺月兌不了黑檀的陰影,甚至會遭到夏杰的欺侮。對于她父親,她不再理會他的死活,也不再踏上香港那塊土地。
據說她父親在那次中風後便半身癱瘓,後來好像病死在療養院,不過後事仍由黑檀的手下料理。雖然黑檀早在她朝大海扔下黑影夜明珠後便瓦解,但她還真不知道她父親竟然還有這麼忠心的手下。
「心,鬼的能力你不需要擔心,他的能力很強,否則奎就不會這麼欣賞他,甚至比其他人快一步進入ZC。」井在央澄心的緋紅臉頰上啵上一口,親上她帶著淡淡傷痕的傷口。
「喔。」央澄心輕聲回應。
***
在挪威皇室宮邸,一樣的圓形花園、一樣的人魚噴水池、一樣的悠揚琴聲,但人事已非。自從荷皇後病逝後,亞斯國王便蒼老許多,才四十多歲的他已兩鬢白發,未再娶的他,仍然沉溺在對荷皇後的愛上,努力扶養頌雷恩王子和蒂希蕥公主長大。
如今頌雷恩王子已一表人才,相貌堂堂的他多了令人仰慕的書卷氣,英氣的俊容讓他成為全挪威女子最愛慕的焦點。
而蒂希蕥公主,年才二十三,卻有著絕塵傲然的容貌,她多才多藝,尤其畫得一手好畫,其筆下的人物栩栩如生;她常常在國家美術館辦畫展,其畫也被列為國寶級畫作。
她最常到鄉下去,畫鄉下人努力工作的樣子,畫鄉下小孩無憂嬉戲的天使模樣;而她的歌聲則遺傳了荷皇後的柔美,常常在不自覺的哼唱中勾起所有人對荷皇後的思念。
她吟唱終了,停止琴聲,卻听見一絲絲抽泣的聲音。
「女乃媽,你怎麼又哭了?」她搖搖頭柔笑,抽出手帕替女乃媽拭淚。
「蕥蕥,你的歌聲和你母後一樣,讓我忍不住想起你母親。」荷皇後是她見過最好的皇後,奈何命薄,見不到頌雷恩和蕥蕥長大成人,也無法享受榮華富貴。
「媽媽……」蒂希蕥哀愁的淡笑。「我也想媽媽,也知道媽媽到哪兒去了。」媽媽的死對大家帶來的傷痛她不是不了解,也知道媽媽有多麼受到大家的愛戴,爸爸在媽媽死後仍然沒有續弦的打算。看著爸爸一日一日因思念媽媽而蒼老,她也覺得不舍。
「蕥蕥……」女乃媽忍不住將蒂希蕥摟進懷里。
「女乃媽,你知道媽媽的珠寶盒該怎麼打開嗎?」女乃媽早在她還未出世前就已在宮里工作,是媽媽的僕人,她應該知道才對。
「皇後的珠寶盒女乃媽也不知該怎麼打開。」
「這樣嗎……」她曾試過好多方法,但就是無法打開那盒子,所以至今仍不知道那珠寶盒里裝的到底是什麼稀奇的珍寶,但只要是爸爸送給媽媽的,那就一定是最好的寶貝,因為爸爸真的很愛媽媽!真的很愛……
「蕥蕥。」頌雷恩從遠方走來,他的耀眼光芒連陽光都遜色三分。
「哥哥,你不是要陪爸爸到摩洛哥去?」
「等會兒才出發,先來看看你在做什麼。」頌雷恩看著女乃媽一臉淚痕,忍不住揚起唇角。「女乃媽,你又想起媽媽了。」
女乃媽吸吸鼻頭。「你又嘲笑女乃媽。」
「女乃媽,是你太容易感傷了,媽媽都去世那麼久,你還是會因為一點點小事而想起媽媽,然後哭得滿臉都是淚痕。」其實他也想媽媽,但身為王子、身為男人的他,不容許自己哭泣;在媽媽出殯那天是這樣,如今媽媽去世也有十三個年頭了,他更不容許自己泄露出脆弱的一面。
天曉得,在媽媽逝世的頭幾年,他天天躲在棉被里哭,不敢哭出聲,強裝堅強,為的是不想讓妹妹哭得更厲害、讓爸爸更傷心。
如今,媽媽逝去的傷痛雖然減少了,但爸爸仍然時時告訴他,自己有多愛媽媽,有多想媽媽,至今不想再娶的原因是忘不了媽媽。
他發過誓,這輩子要好好照顧妹妹,不讓妹妹受到一點委屈,這些年,他做得不錯,他要代替媽媽好好照顧妹妹,他曾答應過媽媽的,他會努力做到最好,好好照顧妹妹,連同媽媽的份一起。
「你們的媽媽好到讓女乃媽沒辦法遺忘。」女乃媽說道。雖然荷皇後是道地的中國人,但她溫柔、嫻雅的儀態始終讓她敬仰。荷皇後對待下人的態度一直都是很謙和的,絕對沒有把他們當下人看,並將他們當成她最親愛的家人看待,光這點就教她舍不得了。
想著想著,女乃媽的淚水又奪眶而出。
「女乃媽,你又哭了。」頌雷恩搖搖頭,從口袋拿出手帕替女乃媽擦去淚水。
「你真乖。」她吸口氣道。「你就像國王一樣英俊,而蕥蕥則遺傳了荷皇後的美貌、溫柔……」忍不住悲從中來,她又哭了。「荷皇後是知道你們那麼乖,一定會感到很欣慰……」
「女乃媽,你就別哭了。」蒂希蕥以指背拭去女乃媽頰上的淚。
「女乃媽,再哭你臉上的皺紋會再多出幾條喔!」實在沒辦法,頌雷恩只好以這種方式讓女乃媽破涕為笑,通常都屢試不爽。
果然,女乃媽馬上噗哧笑出聲。「你這孩子——」她擦擦臉。
「哥哥,這次你會在摩洛哥待多久?」
「還不曉得,那要看爸爸和摩洛哥國王簽約是否順利。」這次去摩洛哥是要和摩洛哥國王簽訂軍事合作約定,這關系兩國的利益,可能會待得久一點。「蕥蕥,問這做什麼?」
「沒有,只是想到鄉下去走走。」好久沒到鄉下去了,好懷念鄉下清新的空氣,和小孩嬉鬧的游戲聲。
「開始想畫畫了?」頌雷恩模模蒂希蕥的頭,順著她柔柔的黑色發絲往下至發尾,掬起一把黑發。
蕥蕥的黑發遺傳自母親,而他近黑色的褐色發絲則遺傳自父親。「之前不是說提不起勁畫畫?」
「你和爸爸都要出國,只留我一個人在家,我覺得很無聊,所以想趁此機會到鄉下走走,你們不是也說鄉下的空氣對我的身體比較好嗎?」從小她的身體就很差,長大後雖然羸弱的身子比較好,但就是那胃,總是犯疼,有時會是她臉色發青。
「沒錯,我只是不放心你。」一想到她的胃老是讓她疼得像要沒命,他怎麼可能會放心。
「哥,你放心吧,有女乃媽跟著我,你就安心和爸爸出國。」她拉著頌雷恩的手撒嬌。
頌雷恩扯出一抹溫柔的微笑。「那你凡事要小心,知道嗎?」
「我知道了。」她柔柔一笑。
「雷恩你就放心吧,我會照顧好蕥蕥的。」女乃媽如是道。
「我當然知道女乃媽會照顧好蕥蕥,我是怕蕥蕥這丫頭會讓女乃媽頭疼。」頌雷恩將手搭上女乃媽的肩,就像對待一個慈愛的老媽媽一樣。
「我什麼時候讓女乃媽頭疼了嘛!」蒂希蕥不滿地道。
「你呀!老是給女乃媽找麻煩,女乃媽年紀已經那麼大了,可不準你再為難女乃媽做一些‘高難度’動作,像是捉魚、抓羊啊,知道嗎?」這個蒂希蕥雖然很文靜,但只要她一興起,就瘋得像匹野馬般難以馴服,倒是苦了女乃媽。
「哼,哥哥老是這樣說我。」蒂希蕥噘嘴偏頭。
頌雷恩模模她的頭。「那你就少做這些事,少讓我有話說你。」
「你……去去去,你快走啦!不是要和爸爸去摩洛哥嗎?快去啦!順便去替自己找個伴,免得一天到晚盯著我不放!」蒂希蕥噘著的嘴愈來愈高,一雙手推著頌雷恩。
「你這丫頭。」他也拿她沒辦法。「我走?。」他跨出一步,暗自觀察她的反應。
「去啦!」
「好好,你不留我,那我走好了。」他舉步離開。
「蕥蕥,你這樣和頌雷恩斗氣,頌雷恩會傷心的。」女乃媽道,她知道頌雷恩一直很疼蕥蕥,蕥蕥的幸福,雷恩一直放在心底,如果蕥蕥沒得到幸福,他也不會想去爭取自己的幸福。
「哥哥他才不會,他恨不得我天天都和他斗嘴。」她有一下沒一下地撥動豎琴的琴弦。這琴是媽媽生前最喜歡的樂器,只要撫著它就會想起媽媽,想起媽媽臨終前彈奏的樂曲和媽媽柔美的歌聲。
女乃媽老是說她的聲音很像媽媽,但她認為媽媽的聲音比她還好听,更讓人無法忘懷,就像爸爸忘不了媽媽、對媽媽的愛一樣,無法忘懷。
「蕥蕥,你真的想到鄉下去?」
「對啊!我想再提筆畫畫,我突然想念起鄉下的夕陽,還有小孩子游戲的模樣,我想把這些都畫在畫布上。」
「什麼時候動身?」
「我想這一兩天就出發。」
「嗯。」女乃媽點頭。
這時,有侍衛走進花園。「公主,亞笠的孫子求見。」「亞笠爺爺的孫子?」她總是喚亞笠為爺爺,因為亞笠的慈愛讓她覺得很窩心,雖然她貴為公主,但她卻不在乎自己的身份,硬是要喊亞笠爺爺,哪怕亞笠爺爺制止了很多次。
「沒錯。」
「帶他來。」
「是。」
「亞笠爺爺不是有事回鄉下去了?」蒂希蕥問著一旁的女乃媽。
「是啊,亞笠他說鄉下的家有點事,所以請了假回去一趟,怎麼這會兒孫子卻跑來了?」過了一會兒,侍衛帶來一名身穿黑衣的男子。男子長相秀氣,有著一頭金黃色的頭發,左側臉頰卻有一道長及眼、顎的疤痕,破壞了他原本俊秀的容貌,但卻給人一種心疼的感覺。
「亞笠爺爺要你來找我的嗎?」蒂希蕥看見男子一身的黑衣,心中有著滿月復疑問。
「爺爺在前天過世了。」男子哀傷地低下頭。
「什麼?!」主僕兩人震驚萬分地喊道。
「爺爺在前天不幸遇溺,經過搶救後仍然不治。」男子好傷心的啜泣著,身體不禁因哀慟而顫抖。
蒂希蕥的反應是震驚難過的捂住嘴。
「怎麼會……」女乃媽哭了。亞笠是多麼好的一個人,前些天還逗她……
「爺爺在臨終前要我代替他來照顧公主,所以在辦完喪事後,我就趕來了。」
「為什麼你們沒讓人來通知?」蒂希蕥忍住悲傷問。為什麼她愛的人總是讓她傷心,總是離開她呢?
她的胃好痛!真的好痛——
「這是爺爺的交代,他不希望驚動公主和國王,所以不讓我們通知,直到辦完他的後事,我才能來報告國王和公主爺爺的死訊。」
「亞笠在想什麼……」女乃媽皺起眉頭,仍然傷心著。
「爺爺要我代替他照顧公主,一輩子誓死效忠。」男子抬首望著蒂希蕥,一臉平靜,眼神露著不容人察覺的情愫,但又迅速地掩飾。
「亞笠爺爺……」
蒂希蕥手揪著月復部,直到臉上覆上一層慘白,女乃媽驚覺不對才連忙喊出聲︰
「蕥蕥——」
一雙結實有力的臂膀及時扶住蒂希蕥脆弱昏迷的身子……
***
蒂希蕥的胃一直是她身體好不起來的原因,而胃不好是遺傳自荷皇後。
蒂希蕥胃不好吃得少,頂多只是吃吃蔬菜、水果和一些較不油膩的瘦肉,再多她就吃不下,而且還會有全數吐出來的情形。
所以她總是一副病懨懨的模樣,皮膚極為白皙,但她的五官倒長得很清秀,讓她看起來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有種出污泥而不染的感覺;但實際上,在頌雷恩面前,她的活潑本性總不經意地顯露出來。
或許是荷皇後早逝的關系,也或許蒂希蕥是挪威唯一的一位公主,以至于全皇室都極為寵愛這位嬌嬌女。
而蒂希蕥也極得人疼,她總是替別人設想,總是為了朋友而去做某件事;她喜歡小孩,非常非常喜歡,所以她喜歡待在鄉村,呼吸新鮮空氣,有時和小孩一起玩耍,看著農村的人早早起來工作,為了生活而努力,她覺得這一切是多麼的美好,甚至有時會興起不想回家的沖動,想一直留在鄉村生活。
可惜她不行,她是一國的公主,能這麼毫不在乎的放逐自己嗎?
打開罐子的聲音在安靜的房里傳開,一陣刺鼻的味道彌漫整間房,男子將一只瓶子拿到蒂希蕥鼻下一揮,瞬間令人惡心的感覺讓睡夢中的人驚醒。蒂希蕥慌亂地坐起身,觸目所及便是男子年輕的容貌和他左側臉頰上一道細長的疤痕。她猜,眼前的男子可能和她同年……
「好惡心的味道!」她掩住鼻。
「這是阿摩尼亞的味道,公主。」他將蓋子蓋上,恭敬地站在一側低下頭。
「你是……亞笠爺爺的孫子對不對?」她偏頭想仔細看清楚的男子。
他將眼垂下時,睫毛好長好長,一對濃密的眉毛、有些微噘的薄唇,臉形順至下顎處呈尖,他真的好俊好俊,她從未見過這麼俊的男子……可是他的左臉頰為何有一道這麼深的疤痕?讓人看了忍不住想伸手去觸模那道疤痕,更會聯想到他受傷時該有的疼痛……突然間,身體像是被電擊似的,她慌忙地直挺身子。
因為她的動作,他抬眼偷望著她。
「我……」她有些慌張,雙手不听使喚地拉扯著床單,視線始終不敢對上他的。
「公主餓了?」他問。
像抓到浮木,她連忙點頭。「對對對,我肚子餓了……我肚子餓了。」她逃避著他的注視,粉頰不禁泛紅。
「那我去準備一些吃的。」他轉身往門口方向移動,想轉開門把,卻被打開的房門撞到臉,他撫著發疼的額際。
「哎呀!你怎麼站在門後,快,我看看有沒有怎樣……」女乃媽伸手模模他的頭。「果然腫了一個包,你也真是的,干嘛站在門後呢?」
「不會痛。」他不著痕跡的移下女乃媽的手。
「不會痛?都腫那麼大個包了還說不會痛?」
蒂希蕥在一旁注意著他的舉動,感覺上,他天生少了根運動神經,而且人挺和善,斯斯文文的,好像從未發過脾氣的樣子,不過,她還沒見過他的笑容,不知道他的笑容怎麼樣……
女乃媽一直不讓他離開座位,每當他想起身,女乃媽就會按下他的身子。
「公主說她肚子餓了,我去準備一些吃的。」
「叫別人去通知廚房準備就好了,倒是你,我得替你上點藥。」女乃媽從口袋里掏出一條藥膏,手指沾了藥膏後在他額上推著,熱熱的藥力很快就將青色的腫包揉散,只剩淡淡的紫色。
在揉傷的過程中,他始終沒喊過疼,也沒有皺過一下眉頭,可是她知道,他額頭上的腫包真的很大,而且瘀青得很厲害,她不免佩服起他的勇氣,能夠忍受女乃媽那種揉傷的力道而沒有喊過一次疼,要是她,早痛得哇哇大叫了。
「會不會很疼?」蒂希蕥忍不住問。
他遲疑了一會。「不會。」
「好了,以後別再站在門後。」女乃媽將藥膏收起來。「蕥蕥,肚子餓是不是?我去廚房弄點吃的。」
「不用了,女乃媽,我現在又不覺得餓了。」開玩笑,她從沒覺得自己餓過,剛剛只是順著他的話胡謅。
剛才注視他的時候竟有種觸電的感覺,就像他本身是個發電體般,她很自然的就被他吸引,被他安靜、鄰家男孩般的氣質吸引,她覺得自己的心撲通撲通跳得好快,這是為什麼?
「對了,你還沒告訴我們你叫什麼名字?」女乃媽這才想起來還不知道眼前的男子叫什麼。
「我叫亞理士。」在他眼底有著滿滿的企圖,但他隱藏得很好。
「亞理士,你的名字和你爺爺的頗像嘛!」女乃媽低聲念著亞笠和亞理士的名字。
「我和爺爺的名字都是照著家譜取的,所以音很湊巧都頗像的。」他像在背台詞般,極為流暢地解釋。
「難怪,難怪音是這麼的像。」
女乃媽轉問蒂希蕥︰「蕥蕥,胃還好嗎?還會不會疼?」她最擔心蕥蕥的胃,像顆不定時炸彈,隨時都得提防她再次犯胃痛,她的胃痛一次比一次嚴重,實在該找醫生來看看。「蕥蕥,哪天女乃媽陪你去看醫生好嗎?否則你這胃痛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我怕你再不醫好它,以後會痛得更厲害。」
「女乃媽,不需要啦!我知道自己的身體,而且我也只不過吃的比別人少,所以胃痛的頻率增多而已,沒什麼,真的。」她才不要去看什麼醫生,她這輩子最恨醫生,因為醫生沒醫好媽媽的病,讓媽媽在她好小好小的時候就離開她,她最討厭醫生了!
「你又在耍脾氣了,真拿你沒辦法。」女乃媽一臉「你非常不乖」的瞪了蒂希蕥一眼。
蒂希蕥吐吐舌。
亞理士在一旁將這一幕清楚的看在眼底。
「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出發,蕥蕥。」
「我想就明天吧,女乃媽你要叫人把我的畫具拿出來,我想整理整理。」她已經好久沒拾起畫筆繪畫了,現下已在回憶拿著畫筆的觸感、揮舞畫筆時的力道和瀟月兌的感覺。
「我會叫人把畫具整理整理,不過等會你得喝下一杯牛女乃才成……」
「啊——女乃媽——」她一想到那白白濃稠的牛女乃,她就覺得惡心,她不喜歡那種味道,而且那顏色讓她覺得自己好像在喝由白色顏料泡水而成的顏料水。
「不準說不。」女乃媽斬釘截鐵的說道。「你呀,臉色愈來愈差了,不補補怎行,等會兒我讓人端來,不準你給我倒掉或以任何方式拒喝,知道嗎?」
「女乃媽,你好凶喔,我知道了啦。」她扁嘴。
「亞理士,我看你就待在蕥蕥身邊照顧她,好好盯著她把牛女乃喝光。」女乃媽將盯著蒂希蕥喝完牛女乃的「神聖使命」交付給亞理士。「喔,還有,你也和我們一起到鄉下去……我還沒問你,你什麼時候可以開始上班?」
「馬上就可以。」他立即回答。
「喔。」女乃媽原本點頭想走,後來又轉身。「亞笠的喪禮……」
「爺爺的喪禮已經辦妥。」
「嗯,那你就開始上班,我等會叫人來帶你到自己的房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