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柔和的月光細碎地遍灑屋內,冷冽的風吹過窗簾像極飛舞的彩帶,有些沁冷的空氣讓人忍不住輕顫。
武雋起身將窗子關上,躺回床上後衛霜馬上依賴地偎近他。他以手指背輕撫著她無瑕的玫瑰敕膚,心中懸著些許的懊悔,懊悔自己竟沖動地克制不住對她囤積已久的情感,讓怒火凌駕在理智之上,要了她。
看見她淒楚而毫不反抗地讓亞瑟親吻,他的心就悶悶地揪著疼。無關乎任何對亞瑟的成見,只因他愛煞了她卻不能向她表明,讓她如此地展著愁容,著實折磨了他的心。
他愛憐地以指背感受著她細致的肌膚,流連她純真清秀的面容,順著緊閉的雙眼往下延伸著他對她的愛,小巧的鼻尖時常對著他皺緊,以示對他的反抗。
紅潤剔透的唇瓣最是讓他掙扎在理智與情感邊緣,她時常愛以它來挑逗著他的自制力,他的指背輕滑過,感覺它的美好。沿著巧細的輪廓至顎骨來到耳下,輕觸及它就讓她下意識地申吟了一聲,輕扭著四肢然後更偎近他的身體。
他臉不著痕跡的微笑表達了對她下意識依賴的回應,他真的愛慘了她不是嗎?
她是他的,永遠都是!他不容許別人對她有所覬覦,他的愛是霸道、是獨裁,惟獨她不知道,天真地想利用別人來達成目標,這無疑的又是一次對他的挑戰。
他是什麼時候愛上她的他不知道,但是他知道他是付出全部感情甚至用盡生命地在愛著她,他已經拋下一切禮教道德的束縛,在他佔有她的那一刻起,所有曾在他心中停駐過的矛盾全化為灰燼,隨著夜風灰飛湮滅。
擁著她的感覺是如此美好舒暢,他要一生一世像現在這般擁著她人眠。明天,明天他將用盡一切力量說服衛家二老同意他的決定,就算有再多的挫折他都會說服他們,只因她這輩子難逃他用情愛為她所編織的網。
他起身隨手拾起褲子,隨意地穿上。他抱起柔軟嬌軀,決定送她回房,但望及地上那一攤被他撕碎的衣服,他不禁皺緊眉峰,苛責自己竟對她如此粗暴,拎起床上屬于自己的襯衫套在她的身上,努力克制體內的作祟,笨拙地扣緊扣子。
他輕柔不著痕跡地將她送回房,溫柔地替她蓋上被子,臨離去時充滿愛意和疼惜地親吻著她的額際,滿足的笑容布滿他既粗獷又俊美的臉龐,他眼中的多情恐怕連他自己都會覺得驚訝吧。
任何人見到武雋臉上陰郁到像要殺人的憤怒表情都會識相地閉上嘴,撤消任何有可能會惹得他想動手宰人的決定。
偏偏那天真又固執己見的衛大小姐霜兒絲毫不受他難看得要死的嘴臉所影響,硬是要和他來上一回大對決。
圍繞在他們身旁四周的人全捏緊一把冷汗,看著武雋「塞塞的臉色」和衛霜一副不屑的嘴臉,暗喊「代志大條」!
當他好不容易帶著負荊請罪的心情向衛家二老表明心態而得到他們滿心的祝福和答應後,該死的她居然膽敢給他來這麼一回,執意要和亞瑟回英國!
天殺的如果他會放任她這麼胡搞,他就不姓武,改跟她姓衛!「媽的!」此刻的他是恨不得扭斷她的脖子。
「霜兒……」殷曼倩試圖幫衛霜打圓場,誰知她竟不領自個兒老媽的情,不知死活為何物地又扔下了另一顆比先前那顆原子彈還更具破壞力的核子彈。
「我答應Arthur的求婚了,我要和他結婚。」既然她都已經跟武雋發生了關系,肚子里肯定蘊育著另一個生命,而他既然不喜歡她,自然也不會喜歡她所生下的小孩。為了怕小孩生出來後會沒有爸爸可叫,她打算和亞瑟結婚,給未出世的小孩一個爸爸。
雖然,小孩長大後肯定會懷疑自己為何會有個與自己血緣毫不相干的洋爹地,但,總比當個得不到父愛的「怨子」好吧!
她是這麼打著如意算盤的。
「衛霜!」武雋的語氣里夾帶著危險語調。她是非氣死他才甘心是吧!
要他眼睜睜地看著她投入亞瑟那洋鬼子的懷抱?除非他死,否則她永遠別想!
「我和Arthur打算下禮拜就回英國,等婚禮的一切全準備好,我會通知大家來英國參加我和他的婚禮。」
「請你們不用擔心,我會好好照顧霜兒的。」亞瑟真心地給予大伙一個承諾。盡管昨晚他等了一整晚仍等不到衛霜來房間找他,心里的不安讓他一整晚無法入眠,心知肚明發生了什麼事。原本不敢奢望自己會有多大的勝算,也打定主意獨自回英國療傷。
但今天一早衛霜卻告訴他,決定和他回英國,更甚的是還打算嫁給他,給彼此一個機會,她的一番話又讓他建立起以往的自信心,暗自在心里承諾著自己一定會給她所有的幸福,他所有的愛。
「你給我閉嘴!」武雋憤怒地對著亞瑟怒吼,完全不顧及亞瑟是客人的身份,「你不會是說真的?」他眼神中的危險訊號,衛霜不是看不懂,尤其他的雙眼又被眼睫半掩著,更加深了他眼中的怒火。
不過,她不是個會屈服在威脅之下的「弱女子」,她不曾害怕過他的威脅,更甚的是怒氣。
「我的口氣何時讓你感受到在開玩笑?」她狡黠地微笑,擺明了要給他好看。
她是故意的!故意撩撥他滿腔的怒火,恨不得讓他一時失手掐死她。
他會如她所願,而且他已受不了她處處和他作對,自認為可以克制住他的火爆脾氣和自制力。
一張臉冰冷到已明顯結霜的武雋,二話不說地攫住她的手腕,將她帶離客廳,一點也不溫柔地拉她進他的臥房。
將門反鎖,他轉身面對她,臉色已由原本的鐵青色轉變暗黑,「你該死!」
他劈頭一句「你該死」听起來好像是句玩笑話,其實不然。他的這句話明白地告訴衛霜,他已經決定好好地教訓她了,她最好要有心理準備。
她不想理他,徑自將腳步移往窗口。
昨晚真是丟臉,居然會臣服在他的暴力之下和他發生關系——她羞愧地掩著面,實在有點羞于見人,尤其是面對他。
一面對他,昨晚一幕幕的激情就浮現在她的腦海里。
他惱火了!「你當真以為在經過昨晚後,我還會放任你和那個洋鬼子回英國?」一想到她居然想嫁給那個洋鬼子,他就想宰了那個頻頻勾引她的洋鬼子。「該死的我不會讓你和他步上禮堂!沒有那一天!永遠都別想有那一天!」
看她一點反應都沒有,他火大地拉下她的雙手,讓她正視他柔情又帶威嚇的眼眸,「听見了沒有?」
「人呆看面就知。」她輕聲地呢喃著。
「衛霜——」
「我決定的事情不會改變,你應該很清楚……」
他憤怒地打斷她的話,「媽的,我當然清楚你那顆腦袋在想什麼……」他放聲嘶喊著,聲音之大響遍了整個衛家。衛家的人很識相也很聰明地沒來打擾他們,誰都不想被當成泄恨的沙包。「除非我死,否則永遠都別想!」
「我不是你的禁臠,你沒有權力。」他憑什麼在她好不容易下定決心,決定忘了他的時候還來招惹她?
她的心很脆弱,容不得他無情地摧折踐踏。心上那道稍微結痂的傷痕就快被他撕裂,他不能離她遠點嗎?!
他奮力地鉗住她的下頜,幾乎是一字一字地從口中勉強地吐出,胸膛過度地鼓動,明顯地正在壓抑著滿腔的怒火。「不要再挑釁我的脾氣。」他陰沉地警告。
「你不在乎我,你從未正眼瞧過我!」她甩開他的鉗制,「你討厭我!」她努力克制不讓眼眶中的淚珠不爭氣地在他面前掉下,拼命地吸吮著鼻子。
她還不明白嗎?「你想要我怎麼做?」怎麼樣她才會相信他已經愛上她的這個事實?
「什麼都不需要。」
「說謊!」他低下頭努力尋找著她的唇,想證明她在說謊,「你說謊——」
感覺著他呼出的熱氣,她似乎有那麼一刻,腦子里閃過相信他的念頭,但她卻將這個念頭趕出她的腦子,撇開臉,「我沒說……」
他伸手固定住她的後腦,不容她逃離的強佔住她溫柔嫣紅的唇瓣。
輕舌忝著她的唇瓣,企圖迫使她開口,好讓他能更進一步擁有整個她。他的這個舉動惹得她不禁輕顫著身子,倒抽口氣。
他愛她,好愛、好愛,愛到能將性命完全奉獻給她,為什麼她就是不懂呢?
她是他的全部,是他生命的泉源,沒了她在身邊,他還有什麼活下去的理由?沒有。
他將她抱離窗邊,雙雙往床榻倒去,他要將對她的愛全數讓她清楚知道,她沒有資格說自己離開他,她已不再是屬于她自己的,她是他的,從這一刻起。
飄泊已久的心此刻終于找到屬于他的港口,能讓他安心停駐地溫柔港口。他讓他全部的情感由口中傳遞給她,讓她知道他的真心。
徜徉于他溫柔的包覆,她有一刻真心希望這會是真的,但在經過昨晚的事情後,她不確定了。
她用盡一切力量撇開臉,遠離讓她感覺舒適通暢的吻,「不要這樣。」她無力地喘息著。
他似乎滿意她此刻的反應,笑容逐漸在他的臉上漾開,「怎樣?」他的表情充滿挑逗,「這樣嗎?」想再度印上熱切的吻,卻不能如願地只侵襲到她柔女敕的臉頰。
「我就要嫁給Arthur,我不希望在婚前有任何背叛他的行為發生。」
听見她的話,他的臉馬上沉了下來,陰狠地瞪著她,「你還是想嫁給他?」
「當然。」
一時間,他想報復她的無情,口不擇言地譏語︰「不想有任何背叛他的行為?真那麼純潔昨天夜里你就不會和我發生關系。」
她的心因他的無情而又再度裂出一道更深的傷痕。她揪緊胸口的疼痛,虛弱無力。看著如此的她,他好痛苦,多麼希望自己沒傷她如此的重,多希望自己不曾說過這番話。
但是,為了得到她,他只有不惜如此。
「或許你該清楚地記得,昨天一切的開端全因為你,是你強迫了我和你發生關系。」她盡量地使自己的語氣听起來冷淡,好減輕自己的傷害,沒想到卻傷害了他。
他額際的青筋暴跳不已,雙手因努力克制住想掐死她的沖動而痙攣,死寂的空氣讓他急切的呼吸聲更加鮮明。「滾!」
他離開她的嬌軀,挺直了背脊,僵硬地背對著她,「滾出去,一秒鐘之內滾離我的視線!」
眼見他的反應,她應該要有勝利的感覺,但此時此刻她卻感覺心中有股強烈的失落,她好想從背後抱緊他,對他訴說她心中全部的愛意。她不想嫁給亞瑟,她要纏住他一生一世。
但是她沒說出口,她強忍了下來。她知道她不適合他,他總有一天會找到屬于他的真愛,而她心中的傷口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一點一滴地愈合。
他會忘了她的,他們會有屬于各自的生活,她會堅強地活下去,將對他的愛收藏在心底深處;她會擁有他們之間愛的結晶,她會好好照顧他,將對他的愛全灌注在他們的小孩身上。
她沉默離開的聲音,讓他冷傲銳利的臉有了不該有的痛苦,借由掃平房內物品來渲泄壓抑許久不得紓解的怒氣,淒厲痛楚的嘶喊听來是多麼的哀戚滄桑。
婁進財的案子總算告一段落,依他所願,花了五千萬和對方私解,雖然她仍難以接受他的方式,但是畢竟他是委托人,她也不好對他多說什麼。
今天的結案,藍駱並沒有出庭,可以說是她一個人撐到結束。心底的不安頓時油然而生,她怕他會發生什麼事。
經過昨晚在他門外所听見聲聲憤怒的摔瓶聲,她怕他會受傷。
迅速交代小惠一些事情,她就急奔他的公寓。她並沒有換上「偽裝」,下意識地她希望以本來的面目去看他,找不到任何可以解釋她這個行為的理由,她也懶得找了。
敲了許久的門也未听見他開門的聲音,屋內死寂得令人害怕,心中的恐懼漸漸升起。她奮力地敲著門,大聲對著門喊叫,喊得隔鄰都跑出來抱怨才听見門把轉動的聲響。
「進來。」藍駱冷漠地轉身進屋。她一進門便聞到滿屋的酒氣薰人,再看見散落在地上的酒瓶,可以想象他昨日喝了多少酒,屋內滿目瘡痍,就像剛打過仗般的觸目,驚心。
順手拾起跟前的酒瓶,她關心地問︰「你今天沒出庭。」
「別收了。」房內惟一稍干淨些的地方僅剩廚房的流理台,他半倚著台架,左手又拿起身旁的啤酒往肚里灌。
「不要再喝了!」她一把搶過他手中的酒瓶,怒斥著。
「給我。」他陰冷著臉喝著。
她將酒瓶往身後藏,拒絕給他,她不希望他喝死了。
「我叫你給我!」他粗魯地搶過她手中的酒瓶,順勢地又往嘴里送,金黃的液體從嘴角沁出,仿佛在抗議著他的粗魯。
「別喝了!」他這樣猛灌著酒的舉動看得她好心疼,她想幫他分擔點令他如此苦惱的事,「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她伸手觸及他粗獷的臂膀,但卻被他毫不客氣地甩開。「說出來,說出來讓我幫你分擔些。」
分擔?他猛然狂笑不已。
分擔!天殺的他苦惱的根源就是她,她卻說要為他分擔。
他驀地掐住她粉女敕的細頸,狂猛地將她抵在身旁的冰箱上,力量之大讓她明顯地感受到一股疼痛從背脊傳遍全身,她不敢喊痛,她被他臉上想置她于死地的淒厲神情所震撼住,她不知道他所有憤怒的來源是哪里?是什麼事情驅使他發如此大的火?
該死的她連驚訝的表情都那麼吸引他,他鐵青著臉一字一句地把話吐出︰「你是哪個蔚紫綾?」他心里只要一想到他這陣子一直被她耍著玩,他就恨不得宰了她。
昨天,為了自己對她莫名其妙的無禮和壞脾氣,想向她道歉而追了出來。
沒想到竟發現了這天大的謊言,一個該死的謊言,他竟被她耍得團團轉。
一思及此,他更加重了力道,而她頸上也明顯地出現一圈紅暈。
她咬著,卻無法從他話里的震驚中回醒,瞪著如銅鈴般的雙眼,她所害怕的事終于發生了,「你……咳……你什麼時……知道……」她難過地吐出心中的疑慮。
該死!管她是哪個蔚紫綾。
他封住她虛弱無氣的嘴,品味著她身上獨特的氣息,嘗著那份甜美。他粗魯地鉗制住她的下頜迫使她痛得張開口,好讓他能再一次進佔。
他的吻是那麼的粗暴不堪,讓她淒然地看待他的舉動,他的舉動明顯地讓她感受到低賤、齷齪不堪,讓她感覺到自己就好像是個低賤到出賣自己靈魂的妓女。
沒有感情,沒有體貼,更沒有他先前的甜言蜜語,有的只是不屑,只是猥褻……只有對她的憎恨——
倏地,嘗到她嘴角上那一絲攝人的咸水,他轉移陣地直搗肩窩,不想理會她那令他心煩又憐惜的淚水,無情地啃蝕她白皙的女敕膚,留下他曾停駐的痕跡,也明白地控訴著她的欺騙。
他將臉沒人她的肩窩,讓她雙腳各擺放在他的身側,往臥室而去。
被他猛然地拋丟在床榻上,她雙眼痛苦地緊閉,她知道他想借由對她泄欲來紓解滿腔滿懷的憤怒,她無從反抗。
在她決定以真面目面對他那一刻,她就決定將心交給他,就算她會被傷得體無完膚也好,她這一生已注定讓自己墮落在他身上。
他不會原諒她的欺騙,永不!
他無情地低頭吻緊她的唇,當他進一步佔有她的時候,她的青澀讓他吃了一驚,而他眼中的驚駭告訴了她,他心中原本的想法。
他的舉動無疑對她來說是她這輩子最難堪的一件事,他讓她和著衣服和他發生關系,擺明了想以對待妓女的方式對待她。
他做到了,而且成功得很徹底,她從未感受過如此椎心的痛楚,這種污辱讓她恨不得咬舌自盡。
她止住汩汩而流的淚水,禁止自己無助的哭泣,她不讓自己再為他掉下任何一滴淚。
他無法讓自己的動作因剛才的震撼而停止,他只想感覺她。
先前的疼痛讓她無所適從,但她卻能明顯地感受到疼痛後的歡娛,她討厭那種感覺,那讓她覺得自己放蕩。
一股暖流傳遍她全身,明顯地飄忽在情愛間,她不住地申吟讓他更無法停止動作,他恨她,恨她的欺騙,但卻無法讓自己的心恨她,他的心早就背叛了他的理智,在深刻地愛著她後,他還能再欺騙自己他不愛她嗎?
一陣歡娛後,雙雙虛弱地喘息著,藍駱放松身體讓過重的軀體趴在她的身上,汲取她軟弱無力的呼吸。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她冷冷地劈頭一句問話讓他莫名地找不著頭緒。
「知道兩個蔚紫綾其實是同一個。」她冷漠得叫他害怕的臉一絲感情也沒有地問著。
她的心已經冷了、死了,得不到該有的溫暖,只有屈辱陪伴著她。
「昨天。」他知道他傷害了她,但她的反應卻更叫他感覺一切過錯都在他,他有些惱火。
「所以你決定這樣羞辱我,讓我感覺到自己像個妓女般的任你玩弄!」她怒喊著。
「和我讓你覺得自己像個妓女!」他支起身子怒瞪著身下的人兒。
該死,她臉上的淚痕看得他的心揪著疼。
「難道不是嗎?」她不想讓他看到她虛弱無助的面容,借由冰冷的語氣來讓他找不到她的悲慟。
「該死!」他憤怒地在她頭側的床榻上捶下深狠的拳頭。
意識到兩人曖昧的姿勢,讓她思及剛才種種畫面,她推著他的胸膛,努力想掙月兌他的鉗制。
她想做什麼?「做什麼?」
「我要離開這里,讓開。」她現在只想回家將身上屬于他的氣味洗去,然後好好舌忝舐著心口的傷痕。
離開?他不會讓她這般狼狽地離開他。「如果你沒搞錯,這里是我家,而我是主人,我不打算讓你走。」天殺的!他不會讓她這般明顯的讓人愛過的模樣被人瞧見。
「你還想怎麼樣?羞辱我還不夠嗎?接下來你是不是該死的想讓我接客?」她怒聲斥吼著地。
「我不準你這麼作賤自己!」她非得氣得他減少十幾年壽命才甘願嗎?
「但你卻是那個切切實實將我看賤成妓女的人。」她無情的指控讓他意識到適才毫不考慮她感受的沖動實屬不智。
她掙月兌出他的懷中,努力壓制住羞辱的感覺地整理衣服,「對,我是耍了你,但你也直接地污辱了我,我們算是扯平了。從此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以後誰也不欠誰——」她的心好痛,痛到不能呼吸。
「你怎麼了?」他急切地問著。
好痛!
她痛得跌躺在地,手揪著發疼的胸口痛苦地皺緊眉峰。
快一步的他接過她虛弱的身子,抱緊她,眼中滿布像會失去她的恐懼。「該死的到底怎麼了,說句話讓我知道!」得不到她的回答,他害怕地吼著。
「心……痛……啊……」她的心像有萬馬奔騰般狠狠地踐踏著,又像有人拿把刀在割著她心頭上的肉。
他慌張地讓她躺在床上,對于她斷斷續續的話根本就無從組織起,只好馬上電話給武雋,才剛接通,電話就被一只手切掉。「我……袋子里有……藥……」
他慌忙地跑出去翻找她的皮包,果真找到一瓶有著白色藥丸的小瓶子,順手倒來一杯白開水回到房里。他扶著她的後腦,幫助她吞進藥丸,在她的胸前揉撫著。
「怎麼樣?好點了嗎?」光想著她的皮包里隨時放著這麼一瓶藥,他就不能釋懷地想著如果哪天她又犯病的時候,誰能幫她將救命的藥丸拿到她面前讓她服下呢?
「嗯……」她閉緊雙眼努力讓胸前這股疼痛消失。
「你是不是生了什麼病?」可以想象她肯定患了與心髒有關的疾病。
「狹心癥。」她虛弱地吐出這三個字,覺得胸口那股疼痛似乎因藥丸的及時服人而明顯地壓了下來。
「家里的人知道嗎?」
「不知道。」
「為什麼不讓家里的人知道,你知道剛剛那種情形有多危險嗎?」他克制住奔騰的怒氣,柔聲地斥責。
「這種痛我一個人承擔就好了,我不想讓他們擔心。」
「難道你這樣他們就會放心嗎?」他猛然抱緊她,緊得像怕她會突然消失,「該死的我不會讓你離開我!」
盡管她欺騙了他,但他寧願她騙他也不願再來一次剛剛的情況,天曉得他看見她揪緊胸口,忍住痛地跌躺在地上時,他的胸口就悶緊得無法呼吸。
他絕對沒法再忍受一次,他一定會痛得死去。
他的反應把她驚嚇到。
他不再恨她欺騙了他嗎?
但是他污辱她的舉動是那麼深刻地印記在她的腦海里,雖然她愛他,但她卻無法釋懷。
她淡淡地掙月兌他的懷抱,「我想回家。」
知道她有意冷淡彼此間的情感,他反而有些心疼,「在這里休息一會,等好多了我再送你回去。」
見她想反駁他,他又接了下去說︰「你也不希望你現在這個樣子讓你家里的人看見吧!」
她的家人如果看見她這副虛弱的模樣,不急死才怪。可是叫她躺在這個房間、這張床上……就不免讓她憶及他們倆之間那場羞辱的纏綿。
「那好吧!」
他幫她躺下,體貼地將棉被蓋上,「好好休息,有事就叫我,我就在客廳。」
「嗯。」她好累。閉緊疲憊的雙眼,沒多久她便沉沉地睡去。
藍駱實在沒辦法讓自己若無其事地呆坐在客廳里等著她醒來,他也怕有個什麼閃失。他朝角落里的大躺椅上躺了下來,專注地注視著床上的人兒,深怕她的心痛又死灰復燃地痛了起來,于是更加提起精神。
若非是身處于聖勒盟,他也不可能會練就一個禮拜不合眼的神功,注視著她的睡容至少讓他感到安心不少。
在這一刻,他才曉得自己莫名其妙地已經愛上了她,盡管她欺騙了他,他還是愛她,深怕自己會失去她,就像剛才那樣,多來個一兩次他包準暴斃。
如果有哪個人想感受身處暴風圈是什麼滋味,那來衛家的客廳就知道了。
衛霜不要命地又選在客廳,同樣地像是故意要惹武雋發火般的選擇他待在家的時候宣布要人命的決定。
「我和Arthur商量了一下,決定將婚禮提前在下個禮拜在本地舉行,到時Arthur的父母也會來參加婚禮。」
對于衛霜的固執己見,衛家二老也不想多加反對,反正女兒決定嫁給外國人的堅持也不容許他們有所反對,只要她喜歡就好了。雖然他們會多個混血孫子,會被藍伯濤笑死,但听說混血兒是很漂亮,居于私心的影響,他們倒是樂見混血孫子的出世。到時如果真那麼可愛漂亮的話,反而變成他們又有另一個漂亮孫子好刺激藍伯濤了。
「霜兒,今天下午我帶你去買些衣服,順便到你表姐的婚紗店去挑件結婚禮服。」殷曼倩執起衛霜的手拍了拍,想到她已經大到下個禮拜就要嫁人了,心里就落寞了幾分。
「好。對了,老爸、老媽,我們是不是該列些宴客名單?」衛霜嘴上雖然是和家里的人討論婚禮的事宜,心里則暗暗注意著武雋的一舉一動。
從他剛剛進到這個房間開始,他坐在窗口望著窗外的舉動就維持不動,但是她知道他的耳朵正豎起,聆听著他們的任何動作和談話,否則她很難解釋他在听見她決定將婚禮提前在下個禮拜,在本地舉行的時候,耳朵明顯的動作和額際暴跳的青筋。
「該,應該要將所有的人都邀請來參加。」衛皓淵開心地猛點頭。
衛霜倏地朝武雋說話︰「武雋,你有沒有要邀請朋友來?」
沉默了好一會兒,他冷著臉開口︰「沒有。」她該死!
「喔——不過也沒關系,等到哪天你結婚的時候,我一定會將我所有的好朋友邀來參加,祝福你的。」
他真的會被她氣得少活十年!
「不需要。」他面如死灰地望著外面的風景,努力抑制自己已經受不了而緊握的雙手。
「咦?亞瑟呢?」殷曼倩搜尋了半天找不著亞瑟的人影?
「不知道,他說有事就跑出去了。」
才剛說到亞瑟就看見他進門,「Honey——」他低頭給了衛霜一個熱情的吻,卻看見坐在窗邊的人是緊繃著肌肉想狠狠地揍他一拳的模樣。
衛霜像在挑釁著武雋的自制力似的也熱情地回了亞瑟一個要命的吻。
總有一天,總有一天他會要她為今日的舉動付出代價,他保證——
亞瑟從口袋里拿出一個紅色的絨布盒子,「Honey,給你的。」
「什麼東西?」
「打開看看啊!」
接過亞瑟手中的盒子,衛霜打了開來,印人眼簾的竟是一只樣式精致的鑽石戒指。戒指的外形由一串花朵的樣子排列,而每朵花的正中央都有一顆細碎但仍看起來顯眼的剔透鑽石嵌入,樣式雖然簡單樸素但又奪人目光的耀眼。
衛霜高興地抱著亞瑟親吻他的臉頰,「謝謝你,我好喜歡。」
武雋一言不發地站了起身,臉色難看得要死,活像要出殯的死人一樣冰冷鐵青。
她不相信他會對她的舉動沒有任何反應,她故意在他面前對亞瑟親熱,故意宣布婚禮提前在下個禮拜舉行,目的就是想刺激他。他非但毫無反應,更是任由她和亞瑟步上結婚這條路。
「武雋?」
「抱歉,盟里有事我先行離開。」
他還是那麼的多禮,對他們那麼生疏。衛家二老先後搖著頭,無奈武雋的行徑。
武雋一走,衛霜的魂就跟著飛走了,任憑亞瑟在一旁口沫橫飛講個沒完,也是一個字兒也沒听進耳里。
心里不太能接受地想著,難道她是注定得嫁給亞瑟,而她和他一輩子就無緣了嗎?
心里淒楚落寞地哀愁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