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地啊!救救他吧!他快被欲火給焚燒殆盡了。
他居然急得忘記將高碧絃紹的衣物拿上車,以致她現在全身除了那套兩件式的運動型泳衣遮住重要部位外,幾乎該露的地方全都和他說哈了。
他在干嗎?自虐嗎?
該死,他非得在今天一天里連續忍受多次「那種」痛楚嗎?「Shit!」
由于他想盡快解除身上的熱潮,而他的公寓正好離海灘比較近,于是他趕緊將車子調個頭,往他的公寓方向駛去。
因為某種因素,他特地在外面買了間公寓,以備他不時之「需」;他總不能大咧咧地每天帶著不同的女伴在家里穿梭吧,他老爸、老媽非打死他不可。
衛霆政將車子停在地下室的停車場。
「高碧絃……」衛霆政輕喚了幾聲,還不醒,「高——碧——絃——」這次除了聲音外,他的手也派上用場了,輕拍她粉女敕的雙頰。真好模……「我在干嗎?」他的手居然輕撫著高碧絃的粉頰,而且還該死的意猶未盡。
高碧絃就像是已經睡死了一樣,對于衛霆政的叫喚毫無反應;害得他擔心地用手去探她的呼吸。
原本緊張的情緒,在證實她的鼻息尚存時,終于放松了下來。
好吧!他就再自虐一次好了,反正他今天已夠狼狽了,就好人做到底抱她上樓吧!
衛霆政抱起高碧絃,空出一只手按了下遙控器將車門上鎖,隨即朝電梯走去。
一進電梯,他便按了最上一層「三十」這個熟悉的按鈕。
電梯慢慢地往上升,平常他覺得電梯上升的速度還算正常,今天他卻不得不懷疑這電梯是否太老舊了,怎麼像老牛拖車般慢。電梯這時卻不知為啥的,突然晃了一下,然後又繼續往上爬升。
高碧絃被電梯這麼一晃發出呢喃之聲。
該死!她居然一直往他的懷里鑽,還不時發出那種舒服至極的呢喃,她是真的想考驗他的身子是不是鐵打的嗎?該死!
當下他決定了件事情,她一醒來非叫她馬上滾蛋不可。他發誓!
電梯終于抵達頂樓,衛霆政快速且不客氣地將高碧絃往床上一甩,便徑自拿了套干淨的休閑衣往浴室沖。
他淋了許久的冷水,換上干淨的休閑服,濕著頭發走出浴室。
奇怪!床上的女人怎麼還睡得那麼沉,衛霆政走向床邊看著熟睡中的高碧絃。倏然,他發現她的臉紅得像塊燒炭一樣,而且還直冒冷汗。他伸手探了探高碧絃的額頭,「該死!」她居然在發高燒。
這恐怕得怪他一進門後,便只顧著盡快澆息自己要命的熱潮,而順手將她拋在床上近半小時,更粗心地不先替她換掉那身濕透的泳衣,讓她在全身濕透的情況下躺在床上,而他又該死的有一回到家就打開冷氣的習慣。
世界上有種人,喜歡一年四季開著冷氣,身上卻蓋著厚被子睡覺。衛霆政就是其中一個。
衛霆政迅速地從一個櫃子里取出一件女用睡袍,走到高碧絃的身旁……糟了!最艱困的一刻來臨。
他手拿著衣服盯著床上的高碧絃猶豫了半天。
好吧,忍一下就過了。大不了待會再去沖一次冷水澡而已。
雖是這樣說,但換一件衣服下來,卻搞得他滿身是汗,就像剛從蒸氣室里走出來一般;這肯定是他所換過最困難的一次,通常他是「月兌」而不是……「穿」。
他將被子蓋在她那需要取暖的身上;僅留頸部以上沒蓋上外,其余部位都被被子遮蓋得密不透風;他拿起遙控器將冷氣關掉,打了通電話給這棟華廈專屬的醫生。他當初買下這公寓,便是因為這大樓有專屬的小型醫院,令人安心不少。
「醫生,怎麼樣?」衛霆政著急地問著,他何止著急,他恨不得生病的人是他;要是商靚儀知道高碧絃會生病全是因他而引起,她非把他碎尸萬段不可。
「幸好及時發現,再慢點就轉變成肺炎。我待會兒會叫護士把藥拿上來,盡量讓她喝些流質的東西,如果到明天她還未退燒的話,就得馬上送醫院了。」
「好,謝謝!」他送走了醫生,轉身往廚房走,「有什麼流質的東西可以讓她喝?」打開冰箱竟發現全是一些垃圾食物。
望了眼高碧絃熟睡的臉,他決定跑一趟超市,看她那樣子應該不會那麼快醒過來,況且,超市就在樓下而已。衛霆政不加思索地拿了鑰匙和皮夾便出門。
采購這種事是打死他都不會主動去做的事,通常他的食物全部由他的眾多女友在幫他打理;今天,他卻為了一個女人跑到超級市場去采買。
大姑娘上花轎——破天荒頭一遭。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她已經好久不再做這個夢了。她痛苦地將臉埋在枕頭里,雙手環抱著頭。
「發生什麼事?」衛霆政急忙從廚房沖進房內。他才剛要把從超市買回來的東西擱放在餐桌上,就听見從他的房間傳來高碧絃淒厲的叫聲;身為聖勒盟一員的他,直覺的反射差點令他拿出了暗藏的手槍。
「嗯——」高碧絃好似沒听見衛霆政焦急的詢問聲,低低切切地哭了。
衛霆政看見她的身體一顫一抖,肯定她正在哭。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輕緩地扳過她嬌柔微顫的身驅,一改之前冷酷的表情,溫和地凝視著高碧絃。
高碧絃傻了!
這是先前對她一直冷得像冰的衛霆政嗎?但眼前溫柔的男人明明就和他有著同一張臉,還有那對深邃的眼眸,她情不自禁地伸手探觸著他的眼楮、鼻子、唇……
對!沒錯!她能確定她眼前的這個男人就是衛霆政。
他放任高碧絃忘我地觸模他臉上一寸寸的肌膚,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握住她不安分的手,問了句︰「發生了什麼事?」這已是他第三次問這個問題了。
「我——」
「你為什麼哭?」他擦去她頰上的淚水。
哭過的高碧絃,雙眸因淚水的滋潤顯得更加動人,更惹人愛憐。
「我——」她想起了那個夢,「只是做了個噩夢。」她不想讓人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那個夢對于她來說永遠是個噩夢。
衛霆政听出高碧絃閃爍的言詞,他能確定事有蹊蹺,她有所隱瞞地不想讓外人探測得知某件事情。
「能夠讓我知道是什麼噩夢嗎?」衛霆政不死心地想揪出那個令高碧絃如此悲淒嘶喊的根源。
「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噩夢。」她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你試著把它說出來,或許對你會有所幫助。如果一直將它埋藏在你心底,不論時間過得再久,你還是一樣會記得它,會感覺到它的存在。」他未曾感受到她是如此的脆弱、瘦削。
或許正如他所說的,就因為她從不曾向任何人提過,才導致它纏繞了她許久。
高碧絃靜寂一陣後,哽咽地說︰「其實你說得沒錯,它一直深植在我心盤繞不去。我……我不知該該如何說起,我已經很久不再夢見它了。」她懊惱地抱著頭。
「慢慢來,慢慢地將它說出來,不要懼怕將那個夢說出來。」衛霆政發現他真該改行當心理醫生。
高碧絃深吸了口氣,「其實我原本還有個妹妹……如果當年沒發生那件事的話,她現在應該已經快滿二十四歲了。」她還記得她和高碧珈剛好相差十個月,她們還常以此暗地取笑她們爸媽的「迫不及待」。
高碧絃猶清晰記得那件事發生時她還在讀初中二年級,而那件事也就是夜夜令她難以入眠的元凶……
記得——
當年她因資質和容貌出眾,一直被當做異類,總成為同學們捉弄的對象;而妹妹高碧珈因資質較普通,所以慢慢、一步一步按部就班地讀著小學,當時高碧珈只是個小學三年級的學生。
某天放學後,高碧絃班上的女同學們又照慣例地找她的麻煩,而這次更變本加厲。
她們將她帶到偏僻的垃圾場,一群人將她困在角落里,讓她動彈不得。
「高碧絃,你很行是吧?迷得班上的男同學為了你起內訌,很行嘛!」其中一位看來是領導這群女孩子的頭頭說話了。
「我……我沒有……」高碧絃顫抖的聲音讓那個女孩的氣焰更為高漲。
「沒有?我們可是將你‘杰出’的表現看得一清二楚。你居然敢釣我們班最帥、成績一向名列前茅的何以杰,讓他為了你成績一落千丈,從班上的第一名掉到十名之外,然後輕松地讓你自己坐上第一名的寶座。」高碧絃依稀記得何以杰在听見自己的成績時,那張錯愕的
臉。
「我真的沒有。」她真的沒有對何以杰施展什麼媚功。她對何以杰根本就沒興趣,更何況她只是一個九歲上初二的跳級生,這種事她哪懂,是何以杰一直死皮賴臉地纏著她,以致荒廢學業。
「沒有?!你當我們是什麼?喜歡亂栽贓的壞女孩嗎?」那個帶頭女生憤怒的表情引起其他女生同仇敵愾的叫罵。
「對她何必那麼客氣。」
「對啊,讓她知道釣何以杰的下場是怎樣。」
「給她好看……」
一群女生頓時鬧成一片,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意見,但最終所要討伐的對象依舊是她——高碧絃。
「停!安靜!」那位女孩出聲制止所有人的吵鬧。
頓時,一群三姑六婆全閉上嘴。那女孩很滿意她們服從命令的態度,隨即又開口︰「你們去把教室的垃圾筒拿來倒。」
要她們在這正精彩的時刻離身去教室拿垃圾筒來倒?有沒有搞錯?她們的心里雖畫滿了「問號」,但礙于她是她們這群人的頭頭,也只好乖乖地照她的命令去做。
「拿來了。」
高碧絃心里害怕得很,一顆心忐忑不安地激動地跳著。
那女孩斜睨了高碧絃一眼,冷冷地對她那群小手下說︰「拿來倒。」
「拿去哪倒?子母車在後面啊!」一群人莫名其妙地看著那女孩。
一群白痴,「我說拿來這里倒!」
她們還是一動也不動地站在原地,奇怪地看著那女孩。
那女孩不耐地對著那小嘍咆哮︰「我說拿來往她身上倒。」那女孩用力地指著高碧絃,因過度憤怒使得她的臉微微抽搐。
大伙兒終于恍然大悟地大笑,笑聲令高碧絃絞顫抖得更加劇烈。
「早說嘛!」那些人一副了然于胸的表情。
高碧絃倒吸了口氣,看著整筒塞得滿滿的垃圾從天而降。一時之間她的身上全是中午吃剩的飯、菜,四周彌漫著飯、菜因天氣悶熱而產生的餿味。
那女孩一看見高碧絃狼狽的模樣,倏然狂笑不止,「看你現在還敢不敢再勾引班上的男生,我警告你最好別再動何以杰的歪腦筋,否則就不是只有今天這樣;到那時我會讓你死得很難看。」那女孩撂下狠話後,隨即和那群女孩們離開垃圾場。
霎時,高碧絃無助悲傷地蹲子,痛哭失聲。
難道她的智商和容貌真是她最大的致命傷嗎?一個人智商高、長得稍具姿色,就得忍受這般凌虐嗎?她才九歲啊!她還只是個小孩子,為什麼她不是在一個正常的環境底下成長?為什麼她要被那些大她五六歲的人欺負。
「為什麼?」高碧絃嘶喊著,祈禱上天能听見她的心聲,告訴她,她倒底是為了什麼非得忍受這般屈辱。
「姐!」高碧珈驚愕地大叫高碧絃。
高碧珈一直等不到姐姐到學校來接她,于是就自己走到姐姐的學校來。
由于高碧絃和高碧珈的學校僅相隔一條小巷子,所以她們姐妹倆常相約到對方的學校等對方一起回家;今天剛好輪到高碧絃到高碧珈的學校去接她。
「姐!你——你身上好臭喔!」高碧珈捏著鼻子,走到高碧絃的面前。
高碧絃面無表情地站起身盯住高碧珈,為什麼是我而不是她?如果是她的話,我就不會遭受屈辱。我可以快樂地看漫畫書、玩洋女圭女圭、看電視.而不是看物理化學、寫數學程式了。為什麼?高碧絃發了狂地大叫,心里不平衡地想著。
高碧珈一看見她喪失理智的神情,著實慌了心,「姐!姐……你別嚇我。姐……我會怕……姐……」高碧珈拉住高碧絃的手想停止她的狂喊。
「滾開!」高碧絃憤力地推開高碧珈,高碧珈因一時失去平衡而跌坐在地上。
「姐——」高碧珈第一次看見一向疼愛她的姐姐,如此失去理智動手推她。
「為什麼你不是我?如果你是我就好了,你為什麼要在我的眼前晃?炫耀你過得比我幸福,玩具比我多是嗎?」高碧絃霎時邪惡地看著跌坐在地上的高碧珈,「你為什麼不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在我面前消失?」話完,高碧絃驚訝自己竟如此惡毒地渴望妹妹不要在她的面前
出現。
「姐——」高碧珈流著淚拉住高碧絃的腳,「姐……我是不是哪里惹你生氣了?你告訴我,我一定改……你不要不理我,不要叫我在你面前消失好不好?」一個才八歲的小女孩能有什麼思考邏輯,她天真地以為,所謂的消失僅限于在高碧絃的面前而已,根本不曉得其里面真
正的含義。
「滾開!不要讓我再看見你。」高碧絃狠心地一腳踢開高碧珈的手,轉身跑離她。
一路上,她遠遠地把妹妹甩離在後,而高碧珈則淚流滿腮地尾隨在後;這就是高碧珈對于「消失」這兩個字所下的定義。
高碧絃想盡辦法要甩掉高碧珈,便趁著綠燈變換黃燈之際,早高碧珈一步快跑過馬路,而高碧珈則只能在對面乖乖地等著紅燈變綠燈。這是她們老師教的,紅燈停、綠燈行;高碧珈果然很乖地照著老師的話做了。
高碧絃回頭睨了眼對街的高碧珈,果不其然,乖乖牌的高碧珈守規矩地照著老師的話做,乖乖地站在對面等綠燈亮。
哪知,高碧珈一看見高碧絃回頭看她,以為姐姐已經不生氣了,一瞬間,高興得將平常老師所教的交通安全守則全拋諸腦後,一古腦地沖出馬路邊。
她在做什麼?還沒綠燈啊!還不能過來啊!
高碧絃想出聲制止時已經為時已晚,「踫」的一聲,她听見一聲極大的撞擊聲,被撞物高拋出去,然後應聲落地。
「珈珈——」
「我真的不是故意要詛咒她……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高碧絃痛苦地哭著,嘴里一直重復著她懺悔的心意。
他能怎麼安慰她,他從不曉得那令人嫉妒的資質,竟帶給她一生永遠的噩夢,成了她一心想拋棄的東西。
人往往只看得到別人絢麗風光的一面,卻不知道背後隱藏多少心酸往事。
衛霆政輕擁高碧絃人懷,「別哭……別哭。」
「我……我……」高碧絃紹僅能斷斷續續地說出單字,無法將它們完整拼湊成一句,「我……到……現在還……依然一直夢見她……滿身……鮮血地……躺在馬路中央……」
「好了!我知道,我知道!」衛霆政心疼地撫著她柔順的頭發,試圖安撫她受傷的心靈。
「她到臨死之前……還一直求我不要不理她……我……」她一想起被撞躺在地上的高碧珈嘴里還不停地請求她不要不理她的話,她的心就直揪著疼,恨不得躺在地上的人是自己。
她永遠忘不了她最愛的妹妹躺在血泊中那般無助的神情,而這所有的一切,她是始作俑者。如果她不說那些話,如果她不要被恨沖昏了頭,將怒氣全發泄在碧珈的身上,如果……有太多的如果令她恨自己。
高碧絃在衛霆政的懷里哭得不能自己,而他惟一能做的卻只是安靜地撫模著她柔順的秀發,任她釋放心中積壓已久的痛苦。
高碧絃由原先激動的哭泣漸漸平緩至細若蚊蚋的抽噎,「這……這里是哪里?」高碧絃倏然驚覺這里是多麼陌生,再看看自己身上,竟然穿了件連自己都沒見過的睡袍,「我在哪里?我的衣服呢?靚儀呢?」她掙月兌衛霆政的懷抱。
「這里是我買的公寓,你身上所穿的睡袍,嗯——我記不得到底是第幾任女友的所有物。至于靚儀,她可能已經和霆鎧回衛家大宅了。」他相信他們在等不到他們的情形下,必定會先回衛宅。
「我想回家。」在她把那隱藏已久的心事全盤說出後,她只想趕快離開陌生的環境,尋找一些安全感。高碧絃掙扎地想起身,但卻被衛霆政有力的臂膀給壓了回去。
「你想做什麼?我想回家,我好熱……好熱。」她覺得渾身無力,身體熱得像烤箱一樣。
他伸手模了她的額頭,「你的燒還沒遲,當然覺得熱。」
「我發燒?」她從來就沒發燒過,就算感冒也只是打打噴嚏而已。
他看著她,忍不住笑道︰「你似乎很驚訝自己竟會發燒!你著涼了,差點轉變成肺炎……」
高碧絃打斷衛霆政的話,「你……該不會像我老媽一樣,趁我睡覺的時候給我打上一針吧!」她狐疑地睨了他一眼;
「你媽常做這種事嗎?」衛霆政好笑地想著有哪個做父母的會趁著孩子睡著時偷打針。
「你就不曉得,她呀,庸醫一個。老是在我愛喝的飲料里偷偷加入安眠藥,讓我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睡著,然後再給我打上一針。」
高碧絃抱怨地將她媽這位有牌醫生比喻成無牌的庸醫。誰要她媽媽老是欺負她善良無知,在她的飲料里加料;她哪里會去懷疑自個兒老媽的人格,自然是乖乖地一飲而下!
「為什麼要如此大費周折?」
「因為我從小就怕‘痛’,相當然耳,打針肯定會痛。所以只要我一生病,家里就像打仗一樣——慘不忍睹。誰叫他們要押我上醫院打針,所以為求自保,我自然是跑給家人追;而通常月兌身之計就是抱著我爸那只心愛的古董花瓶。」她順了順呼吸,說到精彩處還不禁伸吐著嬌俏的舌頭,「嘿,嘿!那只花瓶可花了我爸不少美金,為了保護花瓶,他也就不再堅持我上醫院;不過我老媽那關可就沒那麼好打發了。」
「那你要怎麼躲過你媽那關呢?」
「就是因為過不了,才會被偷打上一針。」她到現在還對媽媽的陰險狡詐余悸猶存。
「喔!」他好笑地虛應一聲。
高碧絃看見衛霆政怪異的表情,「你該不會也趁我睡覺的時候,也給我來上這一招吧!」
他可不能讓她知道,早在她昏迷時,醫生就已來「關照」過她了。「沒……沒有。不過我幫你買了成藥,你可得給我乖乖地把它吞進肚子里。否則如果轉變成肺炎的話,到那時,就非把你架上醫院不可。」衛霆政威脅著她。
「好,好,我吃就是了。」她真怕衛霆政真的會送她上醫院,看他信誓旦旦的表情恐怕會來真的。
「嗯,你在這里等著。」衛霆政起身往房門外走,「乖乖地躺下。」他看著她一動也不動地坐著,大聲吆喝。
被他這麼一吼,高碧絃迅速地躺好,還將被子拉蓋住臉,只剩兩顆又大又圓的眼楮露在被子外,不停地眨呀眨,好不可愛。
衛霆政忍住笑臉,滿意地走出房門。
過了半晌,高碧絃便聞到陣陣香味;肚子不客氣地咕嚕、咕嚕叫。
這時,衛霆政右手端了一碗香噴噴的稀飯,左手拿了一杯水和一包藥走了進來。唉!他居然為了一個女人跑超市,而且還下廚煮飯,今天到底是什麼日子。
「吃吃看,吃完稀飯再吃藥。」他將東西全放在床頭櫃上,拿起那碗稀飯遞到高碧絃續面前。
高碧絃猶豫了一下,這真的能吃嗎?他到底放了哪些東西在里面?怎麼顏色怪怪的,可是聞起來倒蠻香的。
衛霆政鐵青著臉,脾氣有一觸即發的可能,「吃吃看!」該死!他第一次下廚為女人做飯,她敢說不好吃,他肯定會扭斷她縴細的脖子。
高碧絃拿起湯匙,猶豫地舀了口稀飯。這真的能吃嗎?她鼓足勇氣,迅速地將湯匙塞進嘴里。
「怎麼樣?」衛霆政滿懷期待地看著她,「到底怎麼樣?」她非得嚼那麼久嗎?
「這——」高碧絃看見衛霆政的怒容,忍不住笑了出來,「真不賴!蠻好吃的!」
「真的?」真的很好吃?她該不會是故意唬我的吧!衛霆政不信地拿走高碧絃絞手上的湯匙,舀了一匙稀飯送進自己的嘴里。
真的還不錯耶!想不到他竟然有這方面的天賦。
「如何?不錯吧!肚子餓不餓?我們一起把這麼大的一碗稀飯吃完好不好?」她知道自己也吃不完,干脆請他分享他自己的精心杰作。
衛霆政想了想,肚子確實有點餓了,更何況這麼美味的稀飯,如果煮的人自己不捧場也有點說不過去。他立刻到廚房再拿了副碗筷,兩個人三兩下就解決了「大碗稀飯。
「現在——」衛霆政拿起床頭的水和藥包,「該吃藥!」
惡!看到那一顆顆五顏六色的藥丸就覺得惡心。
「全部?」那少說也有六七顆,他該不會真要她全吞進肚子里吧!
「當然是全部。」
「真的要?」
「你也可以不吃它。」他嘴里說的和臉上露出的表情完全不一樣。
「我吃。」她清楚他臉上詭異的表情在示意著︰如果她不把藥吃掉,就等著被送進醫院吧!
看見高碧絃乖乖地將藥丸一顆一顆地往嘴里送,衛霆政露出了今天以來難得的陽光笑臉。
「吃完了。」她快反胃了,滿嘴都是惡心的藥味。
高碧絃臉上那抹厭惡的表情令衛霆政忍不住大笑出聲。
「有什麼好笑的?」別人的痛苦是他快樂的泉源嗎?
「笑你那張帶著惡心的表情。真滑稽!」
「可惡!那藥真的很惡心嘛!不信你吃吃看啊!」高碧絃用力地捶打衛霆政的胸膛。
「喂、喂,小心我引以為傲的胸肌被你打成‘波’,我可不想當女人啊!」衛霆政抓住她的手。
「波!哪那麼夸張!」她突然想起一件事,「誰幫我換的衣服?」
誰?當然是本少爺我,還會有誰?「喔,是對面的李媽媽幫你換的。」他可不想惹上什麼「以身相許」這種麻煩事。
「喔,」高碧絃不疑有他地放下了心,「我想打個電話給靚儀,讓她放心。」她能想象商靚儀現在有多著急。
「我已經和靚儀聯絡過了,她要你好好地養病」
剛剛他趁著到超市買東西前先和商靚儀通了個電話,商靚儀一听見高碧絃結生病時,電話那頭即爆發出一長串的咆哮聲。他今天早上已領教過她的大嗓門,不想遭受二度迫害,干脆將電話放在一旁任她盡情發泄,等他買完東西回來後,她也早已掛上電話了。
「你就在這里待到把病養好再回去。」他以「贖罪」的心態留住高碧絃。
她沒听錯吧!衛霆政留她在他的家里養病?「男女授受不親」這句話,難道他沒听過嗎?孤男寡女同處一室,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又來了!這已經是今天里的第三次,她露出那種猶豫的眼神,「你的表情告訴我,你很不想和我共處一室。」他慍怒著。
「不……絕對不是。只是……」他的這間公寓到底有多少女人進來過?看看自己身上的女用睡袍,記得他剛剛告訴她,他已經不記得這是他哪一任女友的所有物了。想到這,她的心中竟莫名地吃起醋來。
「只是什麼?」
他發怒的表情讓高碧絃以為他另有所圖,他似乎非常渴望她留下。如果衛霆政知道高碧絃是這麼想的話,必定不假思索地馬上將她給攆走。
「只是……我還有課要上,而且我住在這里也會帶給你許多不便。」她已經盡量在找借口了。
「靚儀說她會幫你向學校請假,更何況住在我這里也只是暫時的;我白天都不在家,晚上才回來。你就睡在客房,等你病好了,就可以立刻走人。」他只負責到她的病痊愈為止,誰叫她是因他而生病的呢!
衛霆政的最後一句話讓高碧絃听了,又不禁憂郁起來。他非得每次都把話說得那麼明白嗎?她不是那種死纏爛打的女人,他不必每次都用那種厭惡的表情對她。
「好。」既然他那麼厭惡她,那她就住下來氣死他,非氣得他腦充血不可。
星期一的早晨是那麼美好,她今天可以不用很早起床趕著到學校,可以好好睡它個一整天,反正商靚儀已幫她請了好幾天假。
高碧絃在床上翻來覆去,希望能再讓自己睡著;但是……沒辦法!
她的生理時鐘是早已固定,就算在不需上班的假日里,她也還是會準時起床,何況現在寄人籬下。
她坐起身,索性下了床走出房間。
原本昨天晚上她想起床到房外走走,衛霆政卻堅決反對,而且居然撂下一句沒良心的話來打斷她下床的企圖。
「我可不想你的病情又加重,到時靚儀說不定又拿什麼借口來要我對你負責。」
听見這種話,再怎麼有修養的人也會氣得火冒三丈,何況是她這自認為修養沒到家的凡夫俗子;為了不落他話柄,她忍了。
高碧絃環顧四周,充滿陽剛氣息的布置是最引她注意的一點,可說全是以黑、白兩色為主,深藍色為輔。
光從房子小細微的設計到大面積的布置手法,她肯定必是出自名家之手。
走進廚房,一塵不染的廚具讓她確知他是很少在家開伙,或是有專人幫他打掃房子。打開冰箱看見堆積滿滿的冷凍食品時令她「撲哧」一笑,肯定了她的想法是對的。當他想吃飯時,只要將冷凍食品往微波爐里一擺,按下時間,不一會兒便可填飽肚子。
忽睨見餐桌上的早餐,高碧絃紹好奇地靠近餐桌,看見早點下壓著一張字條——
早點在桌上,午餐就將就點吃冰箱里的冷凍食品。你應該會用微波爐吧!自行搞定!
今天一整天我都要工作,一切請便。
P.S.記得吃藥,我回來時別讓我發現藥包數目還和我早上出門時一樣,也別想動什麼歪腦筋;電話旁留有我的行動電話號碼,以防萬一。
倒霉的人
高碧絃看完,生氣地將字條揉成一團丟進垃圾筒里。
「什麼倒霉的人?我才倒霉!」
她拿起早餐迅速解決,然後倒了杯水正襟危坐地準備和桌上五顏六色的藥丸抗爭。
光想到那股惡心的藥味她就反胃,掙扎了近半個小時,才緊緊一閉眼將藥吞進肚里。「嘔!」
解決掉那些可恨的藥丸,她無聊地走到客廳按下電視遙控器的開關打開電視,享受一個人的清閑;也不知是藥力發作還是怎麼的,竟萌生睡意,她干脆走回房間繼續和周公下棋。
這一睡竟睡到晚上七點多,還是衛霆政回來看不見她,跑到她房間叫醒她。
「晚餐吃了嗎?」衛霆政坐在高碧絃的床邊,冷漠地看著她。
高碧絃睡眼惺忪地揉著眼,「還沒——」
「還沒!搞什麼!午餐呢?」別告訴他連午餐都沒吃。
「沒……沒吃。」高碧絃綰膽怯地回他的話。
「沒吃!」他氣憤地大叫。
「是那個藥害我想睡覺嘛!所以才一睡到現在。」
看見高碧絃泫然欲泣的臉,衛霆政收斂起暴怒的面容,「在這里躺著。」他走出房間,沒多久端了盤炒飯進房,「把飯吃了,等會兒再吃藥,吃完藥後好好休息。」該死!他到底怎麼了,他居然沒辦法生她的氣,而且還連續兩天幫她照料三餐。
「喔!」她現在正好饑腸轆轆,看見香噴噴的炒飯二話不說迅速解決,然後像听話的小孩般乖乖地把藥給吃了。
衛霆政極滿意她的順從,態度顯然柔和些地扶她躺下,蓋好被子。「好好休息,別踢被子,我可不做半夜巡房這種鳥事。」
「喔!」雖然他的口氣不甚友善,但最起碼他已將他關心她的一面表露出來,高碧絃結有些愉快地進入夢鄉。
望著她睡著的臉孔,衛霆政關掉房間的電燈,往她躺下的方位再望了望她一眼,然後若有所思地走出她的房間。
經過幾天的相處,高碧絃了解到其實衛霆政並沒有他先前所給予她的那股冷酷的感覺。而且他也正如他自己所說一樣,白天都不在家,只有晚上會偶而突然回來;但一到假日,他總會留在家里陪她,為她解悶。她不止一次跟他提過,她想回家,可是他總以一句——你的
病還沒好為理由,禁止她踏出房門一步。天曉得,她的病早就好了。
高碧絃一如往常無聊地在家里晃,她端了杯咖啡,走到沙發上坐下來。
她感慨地環顧屋內四周,無奈道︰「為什麼我老覺得自己像他所豢養的情婦,老是等待他的歸來。」再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穿的衣服,人家情婦穿的是錦衣綢緞、戴的是價值不菲的寶石飾物;自己呢?一天到晚穿的就是這麼一件襯衫和牛仔褲。唉!還是別庸人自擾,反正自己絕對不是做情婦的料,也不可能會成為他的情婦。
大門這時倏然被人用力地推開。「哈……哈…………」
高碧絃驚訝地往門口一瞧,「天啊,你怎麼醉成這樣?」她迅速地跑到衛霆政的身旁,試圖支撐住他搖搖欲墜的身體。
衛霆政淘氣地在高碧絃的臉上呼了一口氣︰「我……哪……哪有……喝醉……我……你……看我……有多清醒……」他推開她的手,表演交通警察測量駕駛者有無酒後駕車的那種走直線的老伎倆。不過他表演得並不怎麼樣,身體歪側一邊,隨時有跌倒之虞。
高碧絃無奈地靠過去扶住他。
「你看!我……走得多……好。誰喝……醉……了。」衛霆政連打了幾個酒嗝,頓時整間房子充滿了酒味。
高碧絃捏住鼻子,「好惡心喔,拜托你別直打嗝。我很受不了酒氣味的,好難聞哪!」
「你說我惡心?」衛霆政一時整個人精神全來了,「我……我哪……里惡心?我……」她居然敢說他惡心。
他懲罰地吻住她的唇,就不相信自己這樣有多惡心。
「不……」高碧絃想要出手阻止衛霆政,但她的力量完全不能和他相比,而他的唇卻更肆無忌憚地緊貼著她的。
他一步步地將她逼進臥房,雙唇一刻也不放過她,盡情地索取她口中的蜜汁。
高碧絃絞的腳被床絆了一下,整個人往後倒,「啊——」這一叫讓原本極力想讓她嘴巴張開的衛霆政有機可乘,一舉攻入她的嘴中,成功地侵掠城池。
他——他居然將他的舌頭放進她的嘴里,「放……放開我。」她趁著他喘息的空檔,奮力地推開他。
喔!他搞得她滿嘴的酒臭味,惡心!
原本就不勝酒力到連一滴酒都沾不得的高碧絃,被衛霆政這麼一吻,整個嘴里充斥著酒味,讓她感到有點暈眩。
天啊,吻她的感覺真是令人舒服。「如何……惡心……嗎?」他可是吻遍情場無敵手的超級「吻帥」,就不信她會再喊惡心。
「惡心!」
「該死!」衛霆政憤怒地再次堵住高碧絃絞的嘴,手更不安分地上下其手。
他在做什麼?他居然模她……啊!現在竟然更過分地把手伸進她的衣服里。
這次任她再怎麼推他,他都不會讓她有機會掙月兌他的懷抱;因為現在的他可是「食髓知味」,抱她的感覺如此美好,怎麼他從不知道?想起第一次抱她的時候,只想到要趕緊離開她,所以也就沒多去體會。這回可不同了,她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陣陣香味,和他以往交往的女
人身上所散發出來的胭脂味不同;她柔軟的唇瓣激起了他所有男性反應,他顧不了那麼多了,這次他不再放過她;他不想再次忍受冷水的冰凍,現在還是春天,他可不想生病。
或許是酒精在作祟,也或許是她心底對他的情感取代了理智,她已不再反抗,漸漸讓自己去細細感受他溫柔的吻。
對于高碧絃的反應,只是讓衛霆政更不能克制自己;他知道一切已太遲了,當他清醒過來時必定會後悔自己不理智的情感。
但,誰在乎呢?
該死!
這句話是衛霆政清醒後的第一個念頭。
望著在他身旁熟睡的高碧絃,他便知曉他自己做了什麼好事。
該死!在他連續幾天壓抑對她的後,竟然在幾杯黃湯下肚後就全毀了他所有的自制力,而她……
衛霆政煩躁地用手抓了抓頭發,不經意地瞧見床上玫瑰色的落紅,慢郁地咒罵著︰「該死!」她竟是個未經人事的女人,而他踫了她……他居然踫了這一生中他最不願踫的一種女人——處女。
衛霆政陰沉地冷凝著高碧絃。
高碧絃似乎感覺到有道視線投注在她身上,朦朧間醒來,她睡眼惺忪地往身旁望。
頓時,昨晚他倆的一切,這時全在她腦中重復放映著。她羞赧著臉,緊拉著被子遮住赤果的嬌軀,欲語還休,「你——」
「該死!」看她如此沉醉在中,衛霆政怒火攻心、口不擇言地咒罵出聲。躺在他身旁的高碧絃綰頓時錯愕地呆愣住。
當高碧絃意會到衛霆政是因何事而如此咒罵時,霎時熱淚汩汩。
她知道他是因和她發生了關系,而她又是個處女,深怕她會賴上他,才會如此懊惱;她更清楚地知道,自己並不是他所喜歡的典型,而以他這些天對她的態度來看,她更確信他並不喜歡她,說不定還可能用上「討厭」這兩個字。
就算如此,他有需要如此不加掩飾地將厭惡掛在嘴上嗎?她不會要他負什麼責任,她是心甘情願地將自己寶貴的第一次獻給他,她不後悔,她也從沒後悔;打從那晚和他一起吃飯、聊天,對他有了不同的觀感後,她就已經愛上他……無可救藥。
哪怕他一直是商靚儀口中那位自命不凡的「公子哥兒」,她都已無所謂了。
衛霆政了解到自己把她給惹哭了,剎那間手足無措得不知如何是好。「我……對不起。」
高碧絃將臉上的淚水擦干,一把抓起散亂在地上的衣服,腦中只有一個想法——立刻離開這里,離得愈遠愈好。
在跑進浴室的那一剎那,她勉強露出悲淒的微笑,「我不需要你負任何責任,好聚好散這句話我們都听過,也是逢場作戲後的最佳方式。我知道你從未正視過我,我更清楚昨晚只是你酒後亂性下的行為,我不怪你。我能請你幫個忙嗎?」
她不需要將自己說得如此不堪,該死的人是他,而他卻無法表示任何意見。「什麼?」
「送我回家。」除了回家,她無處可去。
「好。」自己真將她傷得如此重嗎?害她那麼急欲利用「家」來治療傷口嗎?他不敢多想。回家或許是目前對她和對自己最好的解除尷尬的方法。
高碧絃一進浴室,衛霆政便拿起枕頭往牆上奮力一丟。」該死!」連他都對他自己的行為發指。
高碧絃迅速地用水洗淨他在她身上所留下的氣味,她穿好衣服,步出浴室門口。
「我好了,麻煩你送我回家。」她語氣鎮定得令衛霆政心中一凜。
衛霆政依約將高碧絃送回家後,並未馬上駛離,他一直在樓下等,直到瞧見她公寓的燈亮起,才放心地離開。
他無意回他的公寓,反而駛回衛家大宅;此刻他不想再回去自己的公寓,因那會令他想起高碧絃的種種,想起他所對她做過的事,他甚至忘不了她那張梨花帶淚的臉,是他……
一切皆因他而起,如果不是他該死地欲火高漲,他會和她毫無瓜葛,盡責地將她的病照顧好,完成商靚儀所交付他的任務,爾後繼續過著他無拘無束的生活,而不是像現在一樣腦海里全是她那張哭泣的臉。
衛霆政激動地捶打方向盤,「混賬!」他的指關節因憤怒而泛白,堅毅的臉因苛責而緊繃。
「霆政。」衛霆鎧一听見車子的引擎聲便知道是衛霆政回來了。
「做什麼?」他現在心情糟糕得想動手揍人,他二哥最好不要跟他說些五四三的話,否則他肯定很樂意和他過兩招。
「你對小碧做了什麼事?她為什麼會哭著打電話給靚儀?」剛剛商靚儀才從她的公寓打了電話給衛霆鎧,說高碧絃哭著和她通過電話,似乎已經快到泣不成聲的地步。
他早該料到高碧絃應該會找朋友尋求安慰。
「喔!」衛霆政手插在口袋里,不想多加說明地轉身想往二樓走。
「喔?!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一句‘喔’就帶過一切。你最好老老實實地說出來,否則我不會放過你。」這是他的弟弟嗎?竟這種態度?難道小碧的哭和他毫無關系嗎?打死他都不相信。
「我……」這要叫他怎麼說得出口?衛霆政抓了抓頭發。
「到底你們兩個怎麼了?」遲早有天他會被他這個弟弟給氣出病來。
「我……我動了她。」
「你說什麼?」
「我說我動了她!听清楚了嗎?我說我和她上床了。」衛霆政粗嘎地怒吼。
衛霆鎧非常生氣地揪住衛霆政的衣領,將他抵在牆上。「你居然動了她!你什麼人不好玩,竟玩靚儀的好朋友,靚儀囑咐你好好照顧小碧,不是要讓你有機會發泄你的,你現在居然和她上床!」
「那你要我怎麼樣?了結自己?」
「你—一該死的!」衛霆鎧用力地揍了衛霆政兩拳,隨即揪住他的衣領,「告訴我,是她自願的嗎?」
衛霆政根本無法確定她是不是自願的,他到現在只記得她熱淚潸潸蒼白的臉。
因為衛霆政的沉默,讓衛霆鎧更加憤怒地朝他臉上揍下去;但他卻沒有還手的意思,任衛霆鎧對他施予重擊。「衛霆政!」衛霆鎧怒吼一聲,朝衛霆政的下月復狠狠地打了幾拳。
在樓上的衛皓淵和殷曼倩在听見樓下打架的聲音後,紛忙下樓來。
「你們兩個到底怎麼回事?非得以打架來解決問題嗎?」衛皓淵微慍著。
衛霆鎧這時才住手,不屑地將問題拋給衛霆政。他已經氣得七竅都在冒煙了,他不想回答任何問題,否則難保他不會再找衛霆政干上一架。「你問你寶貝兒子。」衛霆鎧頭也不回地跑上樓。
「霆政?」兩老疑惑地看著他們臉上掛彩的小兒子。
「沒事!只是和二哥練練拳頭而已。」說完,他也跑上二樓將自己關在房間里。
「他們兩個真的沒事?只是練練拳頭就非得搞得臉上掛彩那麼嚴重嗎?」衛皓淵不明所以地問著他的嬌妻。
「別擔心,他們自有解決問題的方法。都已經這麼大了,我們做父母的就別管了,年輕人有年輕人的世界,一切都會沒事的。」話雖如此說,但依她的經驗,他們兄弟倆八成是為女人開打。
「希望如此。」
「放心。兒孫自有兒孫福,他們自會解決問題的。」殷曼倩無限嬌媚地挽著衛皓淵的手,「老公,我們宴客名單還沒列好呢,是不是該回房去了?」
「好……好。」一想到老二真的要將靚儀娶進門皓淵就笑得合不攏嘴。
商靚儀在得知衛霆政的「獸行」後,迅速趕到高碧絃家。高碧絃只是一個勁兒地哭,不肯透露只字片語,只推托說是想發泄心中積壓已久的情緒。
要不是衛霆鎧已將事情全盤告訴她,商靚儀還真會相信高碧絃所說的「謊言」。見高碧絃不願多說,她只好回去向衛霆政問個清楚。
「你到底還是不是人?你居然強迫小碧和你上床,我懷疑你到底是人還是禽獸?」商靚儀不齒地指責衛霆政。
「廢話!我當然是人。如果一次酒後亂性就被指為禽獸的話,那全世界都沒有‘男人’存在了。」
他居然可以說得如此輕松,一點愧疚、懺悔的心都沒有。
「原本我是好意讓你照顧小碧的病,她的家人全都在美國,她又很迷糊,固執地不肯上醫院;但,我對她的一番好意卻成了將她送人虎口的元凶。」商靚儀覺得真的很對不起高碧絃,沒想到是她害了她。
衛霆政沉默不語,看得商靚儀很想賞他一記麻辣火鍋。「要不是霆鎧告訴我,你對小碧所做的不齒行為,我會真以為如小碧所說,。她只是想發泄積壓多時的情緒,才會哭成那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樣。」
衛霆政驚訝地看著商靚儀,「她是那麼告訴你的?」
他原本以為她會全盤托出,但沒想到她卻只字未提反而替他說謊。
「你很驚訝嗎?你以為她會對我說明真相嗎?那個小笨蛋不僅對于你的惡行一個字也沒提,她甚至還說謊來隱瞞所有事情的真相。」
听見這番話,再笨再無情的人也會動容。
「我希望你不要再去騷擾她。如果你對她沒任何感情,你就別再出現在她面前。」商靚儀發出最後通牒,她不希望高碧絃紹再受到二度傷害。
他是否真對她無任何感情?衛霆政自己現在還理不清,他必須認真地思考一番。「給我點時間讓我理清自己的思緒,我保證,在我還未完全想清楚對高碧絃是否存有真感情時,我不會出現在她的面前。」
商靚儀以眼神詢問著在一旁未曾發言的衛霆鎧霆鎧給了她「相信他」的回應。
「好。希望你說得到做得到,我不想小碧再受到傷害。」
「我知道。」
于是,這一段時間衛霆政果真沒出現在高碧絃的面前,而高碧絃則獨自慢慢地用一分一秒的時間來縫補自己殘缺的心。
今天,是衛霆政邁入二十五歲的生日,他不想一個人過,他想利用其他女人來沖淡高碧絃統在他身上所留下的無痕烙印。
「喂,艾琳。」他拿起電話撥給認識高碧絃前最後一位的女友。
「嗨,政,」艾琳以甜死人的聲音喊著。她已有一段時日沒接到衛霆政的電話,正當她想打電話給他時就接到他的來電,「你好久都沒來找我,我還以為你已忘了我呢!」
「今晚在K.K.PUB見。」他不容置喙地掛上電話。
「好。」艾琳在掛上電話後,興奮地馬上跑到美容院做造型,到精品服飾店去挑件性感小禮服,「今晚一定要讓衛霆政的視線舍不得離開我。」艾琳滿腦子都在計劃著,如何讓衛霆政在今晚的約會上對她永難忘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