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代理人?衛延?」
結果,她被這個叫做衛延的男人帶回了衛家大宅。坐在大廳的沙發上,她好奇地打量著四周,這才發覺衛家的財力應該不比蔣家弱。
這里就是傳說中的「惡魔代理人」總部?老天啊……不可思議!
「惡魔代理人」這個組織的名字對她來說並不陌生,爸爸在述說著這個組織的事跡時都是帶著一絲敬佩和向往。「惡魔代理人」是神秘的,組織的架構和成員都保持高度神秘,甚至連與他們合作過多次的國際警方都查不出對方的來頭,這無疑地更加讓外界人士對他們產生多一份幻想和欽佩。
也就是這個原因,她才要求爸爸聘請對方來當她的保鑣。
但是這個叫做衛延的男人真的就是那個神秘的「惡魔代理人」其中一員嗎?
帶著狐疑的眸光看向眼前的俊秀男人,蔣星辰不由得支著下巴,陷入了短暫的沉思之中。
她的思緒正處于驚喜和猜疑之間。坐在她面前的男人卻合上眼皮、正在補眠。
印象中,之前出現的所有保鑣都是高大威猛型的,身上的肌肉足以媲美健美先生,但是眼前這個叫做衛延的男人斯文俊秀不在話下,最重要的是他的身體一踫到椅子,就會自動自發地合上眼楮,陷入補眠狀態。
這樣的男人就是爸爸口中說的「史上最厲害的保鑣」?一點也不像!雖然說剛才在飛機上他的確救了她……
她再次以狐疑的眸光來結束對衛延的審視,附加一個無可奈何的嘆息。
爸爸擔心她會闖禍,特地派了一班保鑣來台灣接她,她最害怕那種場面了,才會拔腿就跑。
但是最讓她百思不解的是,為什麼她會直接被送來這個陌生的地方呢,蔣家的祖居又不是不能住人,她應該回去祖居才對啊?
「小姐,我已經通知了老爺,也打點好了你的睡房。」一個美麗的婦人走了上來,話音甫落的同時,坐在角落的衛延也隨著睜開眼楮,瞄向對方。
那個老頭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對勁,竟然讓朋友的女兒住進衛家,明明對方就有一棟比他們家還更加舒適寬敞的祖居,老頭卻硬要把人家的女兒塞進自己的家。
不過這樣也好,省去了他不少功夫,至少他不必學其他保鑣一樣貼身緊隨,只要把這個女人留在已設下結界的衛家大宅內,他就能夠完成保護她的任務了。
「衛延先生,謝謝你的招待。」風曼潔臉上掛著親切的笑容,堅定又銳利的眼神讓人看了就知道她是一個標準的女強人。「我是蔣先生的私人秘書,風曼潔。」
「不客氣。」他輕輕點頭,語氣還是冷淡的,只是極快地把對方的樣子和特征記了起來。
「風秘書,阿姨沒來嗎?」她鬼鬼祟祟地望了望風曼潔的身後,沒有發現對方的蹤影,忍不住好奇地問道。
「夫人會和董事長一起過來。」風曼潔一說完,就看到蔣星辰比了一個勝利的手勢。
「終于可以耳根清靜了。」要是被阿姨知道她的胡鬧,肯定又少不了一番耳提面命。
瞄了一眼重新坐下、又將眼皮合上的衛延,她示意風曼潔上前來,然後在對方耳邊說著悄悄話。「這個就是爸爸找到的……保鑣嗎?」
「是的,小姐。」對方的點頭立刻換來她的苦臉。
風曼潔給她一個「安心吧」的笑容,然後朝睜開眼挑眉迎視的衛延微笑點頭。「董事長會在處理完工作之後趕來台灣,在這段時間內,我家小姐的安全就有勞衛先生費心了。」
他沒有說話,只是目送著對方和蔣泰祖派來的保鑣們一起離開衛家大宅。而身後的蔣星辰則毫不掩飾地打量著他,他則因為那雙誠摯明亮的眼眸而一怔,眉頭緩緩擰起。
經驗告訴他,當一個人的雙眸發出這種目光的時候,他就應該閃避了……
極快收回瞄向她的視線,他轉身走到靠近窗口的地方,打量著窗外的範圍,卻沒有忽略她正以好奇的目光看著他。
「衛延,你真的是惡魔代理人的成員嗎?」看著他修長的手指在比劃著窗口的大小,她不由得問了一個很笨的問題。
他的手指很修長呢,印象中赤月哥哥的手指也很修長,彈起鋼琴最是動听。
沒有理會她的疑問,他比劃著窗戶的大小,心底在盤算著該如何設計一個更好的結界。
「不好意思喔。」他的沉默被她誤會為不悅,讓她有些尷尬地道。「因為你的外型和之前那些保鑣有些出入,所以我才會有這個想法。這段時間內,還請你多多關照。」
不說話、沒反應,她好像是和空氣在說話。「你有听到我說話嗎?」
衛延修長的手指似乎在測量著什麼,他微微擰眉的認真表情讓她更加好奇地走上去,站在他面前擋住了他的視線。
「其實我也不是很需要保鑣的啦,是因為最近赤月哥哥的父親,上村伯伯在一個國際論壇上發表了一些比較敏感的議題,引來了一些恐怖份子的恐嚇,所以爸爸他們才會擔心我,堅持要替我請保鑣。後來呢,我听說惡魔代理人是個很不錯的組織,里面的每個成員都有獨當一面的能力,保護一個人對他們來說是最簡單不過的任務……」
听著她沒完沒了地說下去,他興味索然地往旁移開一步,剛好把高牆上的那一個死角看在眼底。
百密一疏。上次被墮落天使的人襲擊之後,他就重新在屋子高牆籬笆上設下了更強的結界,唯獨這里有死角,他卻忽略了,還真是大意。
「你在看什麼嘛?」
還是不說話,他沉默得讓人很容易忽視他的存在,但是她卻不禁好奇他到底在比劃著什麼,順著他的目光瞧去,她大感不解地注視著石砌的圍牆。
「麻煩讓開。」他挑眉看著這個身高剛好擋住他視線的女人。
她回首看向一臉不悅的他,很听話地挪開身體,看著他繼續打量著那道高牆。
難道……難道那道高牆真的比她還有趣、還好看嗎?她半眯起眼楮,不禁微微咬牙。
「你可不可以給我一些反應啊?」從飛機上相識到現在,他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真的有那麼一點點的討人厭呢!
「我有看到你的存在。」真奇怪,他不喜歡說話又惹著她大小姐了?
這是什麼反應啊?!她當然存在!不然他剛才听到鬼說話嗎?
「我從來沒有看過像你這種保鑣!」以前她的保鑣都是隨傳隨到的,就像影子般緊緊地跟隨著她,哪里像他這樣對自己的雇主愛理不理的啊?
「我也是第一次見到你這種雇主。」他同樣吐槽。
一听他提到和惡魔代理人有關的事情,她就不禁好奇了,把心底的不悅擱去一旁,追問道。「你接過很多保鑣的任務嗎?我听說惡魔代理人很少接保鑣的任務,其中一個原因是沒有挑戰性,是不是有這麼一回事啊?」
她好像對「惡魔代理人」這個組織有近乎偶像性質的崇拜。他眉一挑。「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因為我覺得你們很酷,天啊,光是听說那些救人的偉大事跡,我就忍不住向往了……」她一臉陶醉地說著。
小時候她的夢想是成為正義的神勇女超人,再長大一些她就立志要當一個除暴安良的女警,但是這個夢想到現在都還來不及實現,她就要嫁人了……
「想太多!」他給她一記冷哼。如果讓她知道衛家的人都必須肩負著不堪的命運,她肯定不會對他們產生太多美好幻想。
她也是冷哼一聲,雙手環抱。「人家想一下也不行喔,說不定當你的首領見到我這種優秀的人才後,他會急著召我加入呢!」這句話說得好心虛喔……
沒時間也沒精力和她瞎扯下去,他選擇了沉默,凝視著高牆上的那個死角,疾快又準確地以意念下了結界。
「咦?」她好像看到了什麼東西在他眼底一閃而過,等她再次揉眼楮時,他的那雙黑眸依舊和平時一般,堆滿了懶散之色。
「時候不早,我要休息了。」設好了結界,他就毫不客氣地打了一個呵欠。
「時候不早?」她一時沒有會過意來,現在的時間好像才晚上八點半。
「如果你要看著我睡覺的話,我也不會介意。」說著,他重新坐在沙發上,就這樣合上眼皮睡覺。
「喂!可是身為保鑣的你,不是應該小心照顧雇主的安全嗎?」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保鑣!「至少你也應該了解雇主的要求啊!」
她在窮緊張什麼啊?真是吵死了。他干脆戴上MP3耳機,然後合上眼皮。
「要是現在有壞人沖進來怎麼辦呢?我實在不明白我爸爸為何堅持要我待在衛家,我們祖居那兒至少還有保安人員駐守,又有閉路電視可以監視可疑人物,這里卻連門鎖也沒多裝幾個!」
一踏進這個大宅,她就發現了一個古怪的現象。這里的門都沒上鎖,連最普通的鎖頭她也沒有見到,難道這里的治安真的那麼好嗎,好到不必把門戶鎖好?!
她一萬個不明白爸爸要她留在衛家的原因!
「衛延!」這個保鑣實在是……睡死他算了!她不悅地叫道。「算了,我還是通知阿姨把我接回去祖居暫住好了!」
等到爸爸處理完工作趕來台灣和她會合,她就帶著準備好的東西飛去日本和赤月哥哥會合、舉辦世紀訂婚典禮……
「要離開的話請自便,我不會阻止你。」他倒要看看她有沒有能耐走出被他以結界封鎖的門口。
「什麼意思?」她不解地問著,卻只听到傳來的輕輕鼻鼾聲。
不知應該有什麼反應,她生平第一次被別人冷落、忽視到這種程度,怒火攻心之下,她大步地走出偏廳,朝大門的方向走去。
「麻煩關燈。」故意裝睡的他看著她生氣的背影,傳來再次將她氣得半死的話語。
伸了一個懶腰,蔣星辰優雅地打個呵欠,看著陽台上灑進來的溫暖陽光,臉上登時浮現一抹滿足的笑容。
這里的床真舒服,她好久沒有一覺睡到天亮了。昨晚被那個叫衛延的男人氣得沖向門口,可是也不知為何,她走來走去就是跨不出那道門檻,後來她累極了,無奈之下回到為她準備好的臥室,就這樣在不知不覺中倒在床上睡著了……
唉,難道是近墨者黑的關系嗎?她竟然學起那個不像話的保鑣,一踫到床就睡得不省人事了!
「算了,我不計較!今天的早晨真是美麗!」她高興地一笑,奔跳下床,推開了陽台的門,深深地吸了一口清新空氣。
早晨的空氣特別清新,還帶著淡淡的青草香味,院子里種了一大片自農場特別培植出來、容易修剪整理的青草。
但是一聲不算響的清喝聲卻破壞了她賞景的興致,她朝聲音的方向看去,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背影站在綠地上,不,應該說是以一個古怪的姿勢站立,然後在耍著一門很奇怪的功夫。
衛延?!他那麼早就起來了?她還以為像他這種人間睡仙不睡到日上三竿,他是不會起床的。重要的是,他在做什麼啊?
她大感有趣地看著他在草地上緩緩移動,雙手擺出看似奇怪,但耍起來卻很好看的姿勢,而被注視的衛延則沒有理會樓上那兩道好奇的眸光,繼續自己的操練。
左手在上右手在下抱成一個球狀,他調整著呼吸一招一式地打著太極拳,腳步穩如風,沉肩走肘,招式雖緩卻隱含陰陽之道,看得出他是個中好手。
太極拳是一門修心養性的健康運動,以緩制急、以慢打快,著重的是平衡這個原理,最適合用來調劑身心和放松緊繃的心情。就因為這個道理,打一套太極拳已經成了他每天早上不可或缺的習慣。
一套太極拳打完,衛延深呼吸收式,邊松著筋骨邊走進家里,一道熟悉的嗓子就在面前響起了。
「早安!」穿著一身寬松的睡衣,蔣星辰展開大大的笑靨迎向微怔的他。
看了一眼那套印上碎花的老土睡衣,再望向笑容燦爛的她,他只是點了點頭。「你也早。」
看著他敷衍的態度,她不禁擰眉,大步跟上他的腳步,往廚房的方向走去。
到底是怎麼回事嘛?見到她就好像見到「好兄弟」一樣,遠遠地避開,她有那麼嚇人嗎?昨晚的事情她都沒有生氣了啊!
「衛延,你好像很不喜歡看到我。」她向來喜歡有話直說,沉默寡言的衛延讓她看了就覺得郁悶。
從昨天到現在,她和他之間的對話似乎不超過十句,再不找些話題,她就要悶死了。
當事人沒有回答,只是走進了廚房,從冰箱拿出一些腌肉、香腸和雞蛋,又抹了一些牛油在面包上,等平底鍋燒熱後,他就將腌肉和香腸放進去煎。
整個過程俐落又快速,她卻看得眼楮也瞠大了,好奇之中又難掩激賞。
「咦,原來你會做早餐啊?」好厲害喔,她連煎荷包蛋都不會呢!
看著他朝自己的方向走過來,她很識相地讓開,讓他打開她身後的高級廚櫃拿出盤子,她則湊上前去欣賞煎得香噴噴的腌肉和香腸,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好像很不錯喔,有瑪麗亞的八分功力!」她豎起拇指稱贊,臉上的笑容又大又甜。「對了,瑪麗亞是我家里的廚師。」
他睨了她一眼,眼神平靜得察覺不出一絲不悅,但心底卻開始有些不耐煩。從頭到尾他都沒開口說過一句話,反倒是她說了一大堆有的沒的,打擾了難得安靜的早晨。
像這樣的女人,由三哥來負責看顧,是最適合不過了!原因是她絕對可以媲美那個長舌聒噪的三哥,說不定他們還會是彼此的克星呢。
他自顧自的拿過一個盤子,盛起已經散發出誘人香氣的早餐,然後她微訝地看著他捧著那個盛滿豐富早餐的盤子走出廚房,好整以暇地在餐桌旁坐下,正打算享用之際,她終于忍不住好奇地咦了一聲。
「那個請問……我的早餐呢?」她很仔細地看了一下,發現他只準備一人份的早餐。
他嚼了口美味的香腸,既然她用了「請問」這個禮貌字眼,他就好心地朝廚房的方向指了指,示意她自己動手做早餐。
「但是……我不會下廚。」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極快地吃完盤中的最後一塊腌肉,他簡單地吐出一句。「學啊。」
衛家的每一個人從小就學習獨立,每一個人都懂得如何照顧自己的起居飲食。只是他們平常都不喜歡做家務,所以清潔打掃、煮飯烹菜這些雜務都由衛遲一手包辦。
她的表情變得更加奇怪,似乎他說了什麼她無法理解的東西,然後她搖頭。「算了,反正那不是我的強項。」
從小到大,她都是秉持著「飯來張口」的道理。不是說她沒有志氣,她只是相信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專長和強項,她的專長和強項就是生物工程,這些黃臉婆的工作不是她的強項,而且經過上次的教訓之後,她再也不敢亂來了。
千金小姐!算了,他干嘛要和這個女人浪費時間。「你自便吧。」
不說了?!前後說的話加起來不超過五句,他就要走了?「我發現你真的很不喜歡說話。」
他挑眉。「我只是喜歡把時間花在比較有意義的事情上。」
「說話可以促進人與人之間的溝通,閑話家常更是一種社交技巧。」她不緩不急地辯駁。
「我沒必要和你促進溝通,更別談無聊的社交活動。」只要被挑起,他的話是銳利得一針見血。
「雇主和保鑣之間必須有良好的溝通,這樣的話保鑣才能夠明白雇主的需求,提供完善的服務。」她暗諷他不是一個稱職的保鑣。
「如果你對我有不滿的話,歡迎你去投訴,‘惡魔代理人’的負責人會立刻為你換一個稱職的保鑣。」他真的希望老頭換了他,讓其他的衛家人員代替這個保鑣職位。
她眯起眼楮,就算是再愚鈍的人都听得出來,他是心不甘、情不願地接手這個保鑣任務。哼,這倒惹起了她的興趣。「話說回來,你既然對這份工作如此不滿,為什麼當初還要加入‘惡魔代理人’這個組織呢?」
他挑眉,這個女人想套他的話嗎?他難得地以玩味的眼神看著她,聲音放低。「其實是有一段故事的。」
「說來听听吧!」她眼底閃滿了好奇的光芒,一直以來她都對這個神秘組織十分有興趣,衛延的話無疑地挑起了她內心最深處的求知欲。
「那就是……沒有了。」他擺明了就是要戲弄她,故意留一個話尾,看著她眼底那兩簇好奇的火苗一閃一閃的,沒來由地吸引著他的目光。
她等著,好奇地看著他,但是肚子里傳來的咕嚕聲音卻讓她的臉微紅了。
「餓的話就吃面包,冰箱里有牛油和果醬。」他沒好氣地睨她一眼,一晃一晃地朝自己的工作室走去。
她窘得雙手捂臉,然後才後知後覺地發現一件事情。「咦,他是故意耍我玩的嗎?」
更糟糕的是,她這才發現自己忘記告訴他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她今天要出門啊!
蔣星辰,二十三歲,美國著名企業家蔣泰祖的獨生女,是個集萬千寵愛于一身的女孩。一個月前傳出和青梅竹馬的前日本首相兒子上村赤月訂婚的消息之後,她就成了許多女孩心目中羨慕嫉妒的對象,原因是她不僅家世雄厚、才貌俱全,就連結婚的對象也是如此優秀,媒體們甚至稱他們為「王子和公主的童話」。
但是在他眼里看來,這個蔣星辰卻有許多讓他挑眉的缺點。
話多、自以為是、說話直接又不考慮別人感受……他不禁想起了衛遲之前和他說過的話。
「蔣星辰只不過是一個活潑開朗、熱情多話的女孩而已,你就把她當成咱家的小沁一樣,別對她產生偏見。」
「我真的後悔了。」他很難想像寧靜的日子里多了一只吵人的蚊子……將有多懊惱。
「好弟弟,我知道你一定會有辦法的,對嗎?」說完最後一句之後,衛遲就失去了聯絡,學人玩起離家出走的游戲了。
呵,他當然有辦法了,對付這種多話的女人,最好的辦法就是保持沉默,之前他都是用這些招數來趕走他身邊那些「狂蜂浪蝶」。
最好是氣到她主動提出要換人,那麼老頭就必定會叫其他人來填補他的位子,他也不必把這個麻煩的任務攬上身了。再不然,他就在任務期間暫時扮個啞巴、聾子,對她不聞不問,四天很快就會混過去了。
「衛延。」敲門聲傳來,他瞄了一眼站在外面的她,不禁擰眉。
不等他開口,她也知道他沒有開口說話的意願,她就表明了自己的來意。「等一下我要出門,你去準備一下。」
「我沒空。」簡單的三個字打消了她要出門的念頭。
她懷疑自己有沒有听錯,眨了眨眼楮再次道。「我要出門,你是我的保鑣,就應該準備車子啊。」
保鑣不是要隨時貼身保護雇主的嗎?她的保鑣竟然跟她說「我沒空」?!
「我是你的保鑣,但不是那種貼身保鑣。」他覺得他有必要解釋清楚兩者之間的差別。「簡單來說,我只負責你在我家範圍內的人身安全,但不代表我必須負責你在外的安全。」
「什麼?」他的理論讓她听完不解地看著他。
「更簡單的來說,你就好比一樣貨物,暫時被寄放在我家中。我有義務在物主出現之前保護貨物的完整,等到四天期限一過,我的任務就完成了!」需要他說得那麼明白嗎?他開始懷疑她的听覺是不是有問題。
貨物就是指她,而物主就是她的爸爸?!他什麼意思嘛?她氣得插腰叫著︰「保鑣就是保鑣!哪有什麼區分的,簡直是強詞奪理!」
「隨便你說吧。」總之,這四天內他是不會讓她到處亂闖的。
正打算用一番大道理來解釋她的立場,她的肚子卻不爭氣的再次發出咕嚕的聲音。
而衛延挑眉說了。「麻煩你別再發出那種聲音。」
肚子餓就去吃東西啊,他又沒有把家里的糧食上鎖,她打算減肥嗎?
「你以為我想嗎?」她尷尬地叫道,然後發出悶悶的抗議聲。「早餐只吃果醬和牛油面包是不夠飽的……」
他睨了她一眼,懷疑看似瘦小的她到底要吃些什麼才能填滿肚子。她就好心地為他解答了。「我早餐通常需要準備一份起司通心粉和一杯果汁,面包只能夠當小點心。」
「食材在廚房,自己去動手學做。」這個女人真是麻煩,這四天一點也不容易度過。
說到了最後,他還是繞回了原點嘛!「哼,我去外面吃早餐好了!」
她就不相信她會餓死,雖然說她在這里是人生路不熟、再加上獨自出去可能會遇上危險,但是她不要再和這個男人多說了!
「這里附近沒有商店,最近的商店在五公里之外。家里是有一輛車,但是你好像沒有駕照,而且這一區沒有捷運、沒有公車,也很難叫到計程車……」他一開口說話,又是氣得她跳腳的幸災樂禍語調。「看來你是注定餓死了,不會煮早餐真可悲啊。」
「大不了,我就煮早餐給你看!」她氣不過之下就豁出去了。
看著她怒氣騰騰地沖下去,他的嘴角不禁勾起,眼底正閃著玩味的眸光。
呵呵,她把心底的想法全寫在臉上,直率又有幾分憨憨的,稍微逗弄一下就會有反應,他開始發覺她是一個很好玩的人。
現在耳根終于清靜了,他可以專心地繼續之前的研究工作。誰說他會拿她沒辦法呢?
但是很快地,他發現到自己錯誤估計了一樣事情,果然不到十分鐘,樓下的廚房就傳來一連串東西被摔碎的聲響,然後是蔣星辰很不爭氣的尖叫。
「衛延,快來救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