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醒一醒,洗了澡再睡!髒死了!」肖蒙毫不手軟地把蜷在床上無意識地抽噎的男人揪起來,想將他拖下床,「听見沒有?」
醉得什麼都分不清得加彥自然不為所動,頭埋在胳膊里,弓著瘦弱的脊背,看起來像只蝦米。
他其實並不髒,起碼後領口里露出來的頸部是干淨到缺乏血色的雪白。
「真是個麻煩。」憤恨地詛咒著,動手解開男人陳舊的上衣。
不知為什麼要把他帶回家,但除了帶回來,好像也沒有其他的處理辦法了。
這樣爛醉如泥的加彥他還是第一次看見,也是第一次把這家伙抱起來,明明也算高的身材,抱在懷里的分量卻和只路邊撿來的棄貓差不多,瘦得淒慘。
讓他在自己從沒有外人留宿過的床上安穩睡上一晚,也算仁至義盡了。
自己實在沒必要對他溫柔的,怎麼看都是個又蠢又窩囊的廢物,輕而易舉就被人騙到傾家蕩產要以死逃債的地步,根本是只會制造麻煩的多余存在,死了也沒什麼好可惜。
但是看見他要悄悄從橋上跳下去的那一刻自己全身血液都凍結起來一般的感覺,到現在都還很鮮明。
都怪自己多事,隱約覺得他反常,有些不祥預感,就一路偷偷跟著他,結果大好的休息日晚上被這個尋死不成喝得爛醉的男人弄得一團糟,連背上都汗濕了。
男人的襯衫,樣式土氣的長褲,連同腳上薄薄的舊襪子一同全月兌下來了,冷氣很足,他身上沒出什麼汗,現在只穿著貼身的短褲,更是清涼,應該不會有什麼肖蒙所討厭的臭汗和異味之類的東西出現。
而肖蒙卻覺察到自己的汗出得更厲害了。
眼前男人的身體,按常理來說應該沒有任何吸引力才對。瘦得連肋骨都清晰可見的胸脯,蒼白的皮膚上兩點裝飾一般的淡茶色突起,平坦的月復部,短褲里面的內容和自己是一樣的,沒什麼新奇。
就只如此而已,卻輕易刺激了他的。
手掌放在男人身上,就自動被他平滑的皮膚所吸附住一般,怎麼也拿不開。手違背他意志地自己動起來,婆娑揉搓著男人的胸口,腰部,小月復,然後挑開薄布,探了進去。
睡眠中的男人不安地動了動,因為前端受到的刺激而半張開嘴,吃力地喘息。
肖蒙按捺不住喉頭緊縮著的渴望,低頭把嘴唇貼上去,舌尖直接伸進對方溫熱濕潤的口腔里,盡量壓抑住沖動地輕輕舌忝舐,沒有遭到排斥,就逐漸加深,纏住那開始迷惑地往回縮的舌頭,用力吮吸翻攪。
激烈的親吻讓兩人呼吸都粗重起來,肖蒙還是緊堵了他的嘴唇深入糾纏。
加彥被吻得嘴唇發痛,無意識地撐起眼皮,迷迷糊糊看了正壓著他反復的人一眼,但什麼也沒記住。
和幻想里不同,這是真正的和他的親吻,光這麼想著就讓肖蒙一陣火熱。
只是接吻根本不夠,手指迅速熟練地解掉自己的上衣和長褲,堅硬起來的小月復隔著薄薄的布料和身下的男人貼在一起……
一開始痛楚成分比較多的申吟也變了味道,失去控制地婬亂起來。男人無助的表情和被動搖晃著卻已有了明顯反應的身體,都讓肖蒙無法自制,索性抱住他將他扶起來,讓他坐在自己腰上,抽泣著靠住自己的肩膀。
和男人互相緊擁著,無需忍耐地反復深入抽動,也可以接吻,甚至感覺得到男人的心髒貼著自己失速跳動。
這讓肖蒙幾乎有了種錯覺,好像這同性之間的,半強迫性的情事,一點也不骯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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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彥睡得並不舒服,掙扎著醒過來,皮膚感覺到的觸感有些異樣,全身都酸軟著陣陣作痛,比宿醉後應有的疼痛要嚴重上十倍。
身下的床異常柔軟,眼前視野也很開闊,被褥是並不熟悉的清新味道,迷糊了好一陣子才恍惚想起,應該是在肖蒙家里。
昨晚自己要從橋上跳下去的時候被一把拉回來。雖然態度極其惡劣,罵了些不堪入耳的話,把他當傻瓜一樣推推搡搡,還不留情地打了他,這樣的肖蒙卻讓他沒那麼沮喪了。
這樣一來,的確也不會再那麼想死。想起床向主人道謝,然而稍微移動一體之後,除去腰間猛然竄上來的驚人痛楚以外,也終于感覺到身邊還有另一個人的存在。
容貌秀美的男人姿勢自然地仰躺著熟睡,被單在冷氣開得很足的室內滑到胸脯以下,臉上表情沒有醒著的時候那麼冷淡,看起來反而有些陌生。
第一次見到肖蒙睡著時候面容的加彥吃了一驚,兩個人緊貼著睡在一起的經驗,之前從來沒有過。
肖蒙上半身是赤果的,下面如何還看不見,但自己卻連條內褲都沒穿,這也是即使裹在被單里也覺得涼颼颼的原因。
茫然地繼續躺著,的不適感越來越明顯,努力喚回昨晚醉酒後凌亂模糊的記憶的同時,強烈的不安讓他緊張起來。
轉頭看肖蒙還沒有醒來的跡象,就顫抖著把手探進兩腿之間,觸及到的是大片濕潤的滑膩,自己釋放過無數次的證明。
不敢肯定地再往後模索,後方那從來都是緊閉著的地方居然意外地柔軟,而且微張著,像被什麼東西長時間撐開一般,有些合不起來。
加彥咽了一下,壓抑著排斥感,緊張地試著把手指慢慢擠進去,感覺到不可思議的濕滑粘膩,還有粘稠的顯然不屬于自己的東西不受控制地順著手指流出來。
加彥猛抽了一口氣,震驚得半天腦袋里都是一片空白。拼命地回憶到底發生過些什麼事,越想就越覺得恐懼,原本以為是雜亂夢境的那些零碎畫面竟然是真的,的強烈真實感一下子就鮮明起來,似乎連被貫穿的時候內部要灼燒起來一般的粗糙觸感都又重新回到身體里,讓他連脊背都麻痹了。
驚慌到顧不得痛,一下子坐起來,伸手去搖那個依舊平穩呼吸著沈睡的男人︰「肖蒙,肖蒙!」
而等男人被吵醒,不悅地半睜開眼楮,加彥又茫然著不知道到底是為了什麼才要把他叫醒,只能呆呆望著他。
「吵死了,干什麼?!」被打斷睡眠,肖蒙果然心情很差,皺緊眉頭抓著頭發坐起身來,被子滑落到腰下。
肖蒙赤身和自己同在一張床上的事實更刺激了加彥。床邊凌亂地扔著月兌下來的衣物,兩人的長褲丟在一起,重疊的樣子讓他不自覺聯想到印象里交疊著激烈結合在一起的情景,頓時寒毛都豎立起來,聲音發著抖︰「肖蒙,這到底是……」
因為起床氣而導致頭腦不清晰的肖蒙現在也終于清醒過來,平生第一次有些微的無措,但臉上還是一派冷淡的鎮定。
昨晚按捺不住把面前的男人按在身下侵犯了,對方由于神志不清的緣故,幾乎沒有抵抗,接下去的也變得順理成章,甚至好像你情我願,害他都忘記了這是迷奸。而做到後來連他自己都迷亂了,只狠狠壓著男人,縱情到全然滿足為止。
停下來以後就疲倦地抱著男人睡過去,完全沒有余力去收拾現場或者掩飾。
而演化成現在這種尷尬場面,他不說些什麼來解釋絕對是不行了。
「為,為什麼會這樣?你怎麼能這麼對我……」
加彥眼里明顯的驚慌和厭惡讓他動搖了一下,旋即又冷靜下來,只一瞬間就理清了思路,用一貫的嫌惡語氣開口︰「什麼叫我這麼對你,自己做過的難道你都不記得了嗎?」
如他所料,加彥吃驚而茫然地呆住︰「什麼?」
雖然有輕微的罪惡感,他還是繼續把謊言編下去︰「要不是你滿口說著‘好寂寞啊’之類的,哭著求我抱你,我怎麼可能踫男人?」
加彥因為更大的震驚而發起抖來︰「怎,怎麼會……」
「那你的意思是我強上了你?笑話,」肖蒙厭煩地哼了一聲,掀開被子準備下床,「你以為你是天仙?我會對你這樣一個男人有興趣?從後面插進去有多惡心,難道我喜歡?若不是看你哭哭啼啼求我,要死要活,怕你想不開又去尋死,我才懶得理你!我要去洗干淨了,你快把衣服穿上,別賴在我床上。」
加彥嘴唇微微顫抖著,抓著蓋住的被單不知所措。難以置信的沖擊讓他完全混亂起來,根本沒意識到肖蒙多話得不自然。
肖蒙快步進了浴室才呼出一口長氣,栽贓的做法是很卑鄙,但也只能這樣了。
站在冰涼的水流下胡亂沖洗著身上的殘留痕跡,手觸到腿間的部位,又想起幾個小時前埋進抽泣的男人體內抽動的感覺,身體一陣火熱,暗罵著該死,卻還是不受控制地興奮起來,忙把水得更大一些,在水聲掩蓋下倉促地用手指把突如其來的解決掉。
狼狽不堪地擦干了,換上干淨衣服走出來,看見加彥還是維持著原來的姿勢坐在床上,肩膀下沈得厲害,臉上是羞恥的悲慘表情。
「怎麼?」
加彥微微抬頭,眼角發紅,對視了一眼,就倉惶地垂下眼楮︰「為什麼我會……」
「我怎麼知道,」肖蒙陰柔的臉上多了點惡質的笑容,「你提出那種要求讓我嚇一跳,也很困擾呢。該不會你一直對我有什麼念頭吧。」
「當然不是!」
迅速的否認讓肖蒙那點笑意瞬間消失了,換成常見的冷漠︰「大概是你一直沒人愛,自己覺得太慘了吧!無所謂對象,只要能安慰你就好,被男人上也不介意。換成是不三不思的陌生人你也一樣會跟他上床。」
他只是信口嘲弄,加彥卻被說到痛處。
的確是想被人愛想得不得了,只要有人肯對自己溫柔一點就什麼都不計較了。只是想不到自己會狼狽到要求同性朋友擁抱自己的地步,無恥得連男人的尊嚴都丟棄了。
「對不起。」
男人缺乏生氣的放棄似的道歉讓肖蒙胸口痛了一下,呆了半晌,只好敷衍地回答︰「沒事」。
「也謝謝你了。」
男人顫抖地,連鼻尖都紅了起來。
「難為你那麼用心要救我,其實我,我活著沒什麼用的。」
「胡說什麼!」肖蒙反應激烈得連自己都嚇一跳,「我花這麼大力氣救你,你敢再隨便找死就試看看!」
「那些事你昨晚都已經說給我听了。我先借錢給你把高利貸還清,這邊不會收你利息什麼的,也不會限你時間。你重新找份工作,慢慢再考慮其他事。以後做事多動動腦子,別再給我惹麻煩。」
「肖蒙……」
「听明白沒有?你可是欠著我的錢和人情,還清楚之前就別說什麼死掉之類的蠢話!」
肖蒙焦躁不安地等著男人「再也不自殺了」的保證,對方卻只低著頭,遲遲沒有反應。
「說話啊!」不耐煩低催促。想到看見男人準備爬過護欄跳下去的那一幕,還是覺得很後怕。
的確如他所說,這家伙即使活著也沒有什麼用處。
但他如果真的死了,自己不知道會怎麼樣。
「肖蒙,你不要對我這麼好……」
「……」肖蒙沈默半天,才不領情地回了一句,「我才沒對你好。」
他說的是實話。
但看著男人顫抖的瘦削肩膀和抬手笨拙地擦掉眼淚的樣子,一種並不完全是愧疚的情緒卻讓心口有點酸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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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還不錯的天氣,在快下班的時候突然就下起傾盆大雨來,肖蒙立刻從辦公室撥了電話給朋友,說晚上的聚會不去了。
那邊自然是不住聲地抱怨︰「什麼呀,才這麼一點雨而已,太可惜了吧,今天會來的可是相當出色的女孩子喲……」
自身條件好,到了適婚年齡目前卻單身的肖蒙,正屬于一般女人不會放過的類型。因此總有熱心人為他牽線,介紹一些不錯的異性給他認識;甚至直接把他當成吸引魚群的水下捕魚燈,放在酒吧中央,就可以引來不少熱情的漂亮女人,為同來的其它渴望遇自身又缺乏魅力的男人們提供捕食機會。
今天就算沒下雨,肖蒙也會推掉邀約。
雖然不是很喜歡女人,但遇到確實迷人的女性,要他逢場作戲也不是不可以,所以之前也不乏和女人交往的經驗。
但現在不行了。
他很難對那些人有反應,直接一點說就是根本沒興趣,無論眼前的軀體有多麼美麗奢華,都只會讓他覺得無聊而且厭煩,連繼續交談的耐心都沒有。
肖蒙擰起修長秀麗的眉毛,看了一眼不知不覺已經走了一大圈的分針,收拾東西站起來準備下班。
在這種爛天氣開著車,想到回家,就有種酸軟無力的焦躁感,到半路還是改變了方向。
雨大得讓人生厭,街上幾乎沒有行人,人全聰明地躲在車廂內或者屋子里。
相比之下,到這鬼地方找到位置停好車,之後撐著傘走了半天路,把自己弄得濕淋淋又髒兮兮的肖蒙,真想破口大罵白痴。尤其發現公寓油漆剝落的門還緊閉著,加彥並不在家,他更是有月兌口詛咒的沖動。
悶聲憤憤咒罵了不知多久,熟悉的腳步聲才在樓梯上響起來。
晚歸的男人比他還要狼狽上十倍,陳舊的皮鞋全泡了水,低頭打著噴嚏。手上的牛皮紙袋早就濕得發皺,提著滴水的雨傘的左手笨拙地抬起來把傘夾到胳膊底下,騰出一只手擦了擦臉,這才抬頭,看到站在門口的肖蒙。
「啊?」男人露出驚喜的表情,很快又變得困惑,「出什麼事了嗎?」
誰也不會在這種天氣特意跑來找人喝茶聊天。
「沒事,」肖蒙板著臉,「順路過來看看。」
「哦……」加彥有些奇怪,但沒多問,忙模出鑰匙開門,「等了很久嗎?真抱歉,不知道你會來……」
肖蒙邊跟他進屋邊問︰「你到哪里去了?」
「哦,找工作。」加彥把東西放在一邊,取出干毛巾讓肖蒙擦頭發,地板上是兩人留下的兩道水跡,「中午出去太陽還很大呢,想不到會下這麼久的雨……」
「找得怎麼樣?」
「唔……」加彥尷尬地笑了笑,擦過頭發後又低頭解開襯衫拭著上身,「不是很容易,不過慢慢找總是可以的。這幾個月份剛好有很多畢業生到公司就職,所以要找到空位會難一點……等過了這段時間就好了……」
肖蒙只盯著他毫無防備地打開的領口下赤果的,濕漉漉的胸脯,月復部一陣陣發熱,忙在情況最糟之前掉開眼光,拿起那皺起來的紙袋︰「你的個人資料給我一份吧,有空我會幫你留意一下。」
「是嗎?那真謝謝你了!」加彥受寵若驚,「麻煩你這麼多……」
「沒關系。」隨口說著,往男人那里靠近了一步,能聞得到他身上淡淡的水氣,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甜的味道。身體不自覺就戰栗起來,想把男人推倒在地上,剝下那濕了大半粘在腿上的長褲,發狠地反復侵犯。
「要留下來吃飯嗎?」加彥有點窘迫,「不知道你會來,沒有再買菜……」
肖蒙覺得在這種氣氛里還會按捺不住欲念的自己簡直是瘋了。
往桌子上看一眼就知道他吃得很糟。被高額債務和失業折磨著的男人,生活水準幾乎到了最低限度。
「需要錢的話我可以再借你。」坐在那硬梆梆卻絲毫也不涼快的板床上,望著對面低頭謹慎地扒著米飯的瘦削男人,肖蒙悶悶地開口。
「那不行。」加彥吃驚地一口回絕,「你已經借給我很多了。高利貸和銀行的貸款,加起來是大數目呢,你也很不容易吧,再借的話你怎麼辦?而且我現在也過得下去,一個人並不用花太多錢的。」
肖蒙不想跟他解釋自己的經濟能力,只是皺著眉看他︰「至少你也得花錢準備一身像樣點的衣服吧,這種樣子去面試,誰會錄用你?」
男人怔了一下,忙把穿著有了七年歷史的土氣褲子的腿縮了回來。
「本來樣子就夠糟的了,還不懂得收拾,你這種人怎麼可能有出息。」
面對他的冷嘲熱諷,男人只是好脾氣地笑笑,低頭吃著碗里的飯粒。
若是以前,加彥被罵得不堪的時候還會生氣,跟他吵,而自從那晚以後,加彥就抱著感恩的態度,對他的一切毒嘴惡舌都只訥訥地謙讓。
沒法忍住不去盯著男人小幅度動著的淡色嘴唇,肖蒙只好喝了口杯子里的熱水來掩飾。
為了轉移注意力地在一覽無遺的小臥室里東張西望,百無聊賴模索著床上的枕頭和席子,卻意外地踫到草席下一片微微的凸起。
憑經驗他就知道那是什麼,忍不住怒從心頭起,掀開席子把那東西拖了出來。
果不其然,是本過時的雜志,封面惡俗地果著胸脯作挑逗狀的西方女人氣得他一陣發暈。
「這是什麼?」
「啊?」加彥嚇了一跳,看清楚他手里的東西,猛地一下子漲紅了臉,尷尬著結巴起來,「那,那是以前……」
「你也太下流了吧!」
肖蒙也知道怒氣沖沖說著這種話的自己才可笑,反應得活象個初次發現男人真面目的天真少女。
只要是正常的成熟男人,就沒有不看這種東西的。他自己見過的制品,尺度之夸張只怕加彥連想都想不到,家里現在還有幾支內容匪夷所思的錄影帶。
但一想到加彥還在靠著這種破爛書籍幻想女人,他就幾乎爆筋。
「飯都吃不飽,還有時間想這個!你稍微有點神經吧你!」
「這,」加彥難堪得要命,「這也沒什麼啊,難道你從來不看……」
「誰會像你這麼饑渴,想女人都想瘋了!」肖蒙恨恨把書撕開,泄憤般地揉皺了丟到他腳前,「髒死了。」
加彥沒去撿,只低頭望著面前的碗,握著筷子的手微微發抖。
「你趁早少看點這種下流東西,免得想太多,以後跟你爸一個樣。」
加彥的手忽然不動了。
過了半天,才又默默往嘴里扒著米飯,頭埋得低低的,一聲不吭。
肖蒙知道他被戳痛了,在無聲無息平息著怒氣,不想再和自己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