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看誰手中的王牌大,誰怕誰呀!
「老公呀!原來嫁給你反而不能跟你見面說話,那我會很想念你的,索性咱們別成什麼親了。」她知道龍季天有多想和她結婚,所以使出撒手。
「夫人,您誤會珠珠的意思了,魏總管是說--」
龍季天舉起手,作勢止住珠珠的話。
「珠珠,你去香龍園請大小姐來玉龍園一趟,就說夫人在此等侯她,快去快回。」哎!說起來實在汗顏,目前整個龍家堡內,只有龍季雲的話小霜才听得入耳。
「你要請仙子姐姐來參加我們的婚禮呀?太好了!我一直還沒問她翅膀和隱身術的秘密呢。
今天一定要--」
龍季天見她腦筋又開始秀逗了,不由分說地吻住地的櫻唇,不讓她再說下去,旁邊的丫環見狀,紛紛舉起衣袖遮眼,自動告退在門外等侯著。
「討厭!這麼多人在場,你還親人家!」此刻她倒真有幾分新嫁娘的嬌羞。
「那咱們現在回房去,親他個夠好不好?」龍季天環抱著葉小霜的縴腰,並以自己的鼻尖摩擦她的,兩人親密極了。
你別鬧了啦,人家在跟你說正經事呢!」她無力地欲拒還迎。
龍季天好不容易可以乘機跟她親熱親熱,哪管什麼正經事,根本充耳不聞,一徑地吻舌忝著她的耳垂。
「老公呀,其實我從以前就想穿牛褲去法院公證結婚,不但輕松愉快,而且收費又便宜,听說兩百元還有找呢!」
「牛仔褲?你是指那條硬邦邦的褲子?!」龍季天的表情有如晴天霹靂。
「對呀!對呀!」
不行啊!」他斬釘截鐵一口否決。」老公,為何不行嘛?」那撒嬌的嗲氣真令人不敢相信是出自刁蠻的葉小霜之口。
「那種硬邦邦的粗布衣料是窮人家穿的,我龍季天的新娘子雖不是貴如公主,但也不能太離譜啊!」
葉小霜扁嘴不語,那副委屈滿懷的模樣,猶如一朵待人垂憐的小銅鈴花。一臉嚴峻的龍季天看了,也不免有些于心不忍,但這樣的行為是傳統禮法所不容的,怎能由她鬧著玩呢?
「丫頭,別鬧了,就為我穿一次吧!更何況你穿起這套紅綢禮服來,實在是美艷絕倫。
來,轉一圈讓我仔細瞧瞧!」他眼光不住地打量嬌嬈的身軀。
葉小霜不太相信他的贊美,有些遲疑地原地轉了一圈,倒覺得自己好象在演歌唱戲,只是見龍季天充滿戀慕的眼神,還真不好意思再堅持拒穿那身「戲服」。
突然,她心生一計--
「好,我答應你勉為其難地穿它成親,可是你也得答應我兩個條件才行。」她擺出一副談判高手的姿態。
龍季天見她回心轉意,一時心喜,不問條件為何便悉數應允了。
嘻!這麼爽快啊,早知道就多說幾個條件!葉小霜調皮的想。
「第一,我要見趙匡胤將軍,而且他還得幫我簽三個名。」這個條件應該不會太刁難吧?反正趙將軍此刻就在貴賓房里。上回她戲耍那個小心眼的何敬宗時,要不是趙匡胤已回房休息,她早就見著他不可不人了,也不用今日再浪費一個條件交換。
龍季天懷疑地盯著葉小霜,仿佛她正在計劃什麼不忠于他的會倆。天啊!那眼神直教人窒息!
「咦,你三番兩次要求見趙兄一面,該不會是想移情別戀,拋棄你老公我吧?」黑衣人事件後,他的危機意識特別高漲。
喔,天啊!這是什麼聯想?!她哪一點透露出水性楊花的物質了?不過……若是趙匡胤本人比歷史課本上的插圖帥的話,她也許可以考慮一下。嘻!讓龍季天氣得心肌梗塞,誰教他老是欺負她!
「我像那種水性楊花的女人嗎?」葉小霜噘著櫻唇,背對著龍季天生悶氣。
龍季天雙手抱胸地盤算著,丫頭是個人見人愛的甜姐兒,即使她無意招蜂引蝶,恐怕看到她的男人也招架不住其特殊的魅力,唯今之計,只有使丫頭盡早成為「孩子的娘」,或可免去「致命的吸引力」的危機。
「好好好,我答應你就是了。」
噘起的小嘴立即燦笑如春花,就是這麼一個亮麗的陽光女孩,讓龍季天深深著迷。
第二個條件--今天是我成親的日子,可是爸媽卻不能前來參加,我心里好生遺憾哦!如果我們今天能安然避過殺身之禍,你一定要用那面銅鏡帶我回去見爸媽。」
丫頭終于提出這個請求來了!他一直努力逃避的問題,最後還是得去面對。
子女成親,父母主婚,此乃天經地義之事,也是為人父母及子女莫大的快樂與成就,他無權奪去丫頭和她父母這項權利,也很想邀請他們蒞臨,可是……
銅鏡自上回使用後即告毀滅。丫頭,對不起,這問讓你失望了。
「好,我會想辦法帶你回去,讓岳父、岳母大人鑒定一下他們的女婿。」他不願看到快樂的小新娘變成苦瓜臉,只好先撒個善意的謊言,日後再想辦法實現諾言。
「老公,你真好!若是你能每天都像今天這樣有求必應的,就算要幫你生一打兒的小龍子我也很樂意。」她像個孩子般開心地跳入龍季天的懷里,還在他的俊臉上吻個不停。
龍季天沒料到此舉竟能讓丫頭主動投懷送抱,還獻上無數個甜蜜香吻,甚至允諾要為他生一打小龍子,他興奮地抱起丫頭又跳、又轉、又笑。
這時偏門早就擠爆了,那些原本坐在大廳上的賓客,因窺見新郎官親熱地抱著紅發新娘旋舞著,不禁鼓掌叫好,直教一對作風大膽的新人不知該應觀眾要求繼續原來的動作,還是該尷尬地向觀眾敬禮退場?
倒是小霜反而嬌羞地跳月兌龍季天的懷抱,以跑百米的速度沖回玉龍園去。
龍季天則臉不紅、氣不喘地哈哈大笑,一邊招呼圍觀的賓客回大廳入坐。眾人紛紛稱羨龍堡主娶得天下獨一無二的紅發嬌妻,她真是位稀世美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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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兌隊的禁軍士兵穿梭在龍家堡千回百轉的樓宇之間,匆忙急切的眼神好似在找尋什麼……
這個喬裝成禁軍士兵四處找人的正是黑無仇。
今早他混雜在大批登門賀喜的賓客之中,瞞過了龍家堡的第一哨,隨即打昏一名禁軍士兵,換上軍服,緊跟著一列剛從外面巡視回來的禁軍堂而皇之地步進龍家堡內。
進入龍家堡後,借著身上軍服的掩護,他得以四處走動而不引人側目。
經過一上午地地毯武的搜尋,卻始終不見那個愛著男裝的可人兒,黑無仇內心逐漸焦急起來,原本計劃先找到她,待任務一完成即帶她離開龍家堡,可是他幾乎尋遍整個龍家堡就是找不到她人。
黑無仇心里逐漸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突然,有個禁軍士兵在回廊的盡頭處喚他,手里還托著一盤像食物的東西。
「你是新加入軍隊的嗎?面孔有點生。」他並不希望自己的問話得到回答,只見他說完話後,兀自狂笑不已。
黑無仇倒是被這個小小的禁軍士兵給搞迷糊了!
他在笑什麼啊?
「昨天下午你在不在大廳?目睹一個女扮男裝的丫頭臭何副將那個重要地方像什麼……驚嘆號之類的,意思就是很……小巧可愛。
哈哈!那個丫頭真是天才!听說何副將氣得臉一陣青一陣白,差點挖個地洞鑽進去呢!嘻……他的男性氣慨幾乎徹底崩潰了。
你瞧,這會兒何副將假裝身體不適,不敢出來吃飯,還要我送飯菜去給他呢!你說他的男性尊嚴是不是受到嚴重打擊了?好可憐啊!哈……好好笑!
女扮男裝的丫頭?一定是她!一身是大膽的她,敢在客棧里耍數個彪形大漢,更何況是個小小的副將,只是沒料到伶牙俐齒的她居然拿那家伙的「寶貝」開刁,直攻「要害」,哈!真頑皮!
「反正我沒事,就陪你進去探望身心受創的何副將吧!」也許可以打听到她的下落,黑無仇打著如意算盤。
「好啊!不過進房後可就不能偷笑了,何副將為人心胸狹窄,一旦得罪了他,保證你吃不完兜著走,所以礙…現在先笑他個夠,哈哈哈……」
黑無仇與小士兵進門時,見有兩個人對坐而談,一個長得方頭大耳,另一位則小頭銳面,神情頗為不悅。
「听說龍將軍成親後,皇上就要提拔他為殿前都點檢呢!」方頭大臉者無視于他們的到來,繼續說話。
「那趙將軍呢?」小頭銳面者緊張地站了起來。
「據王公公說,皇上覺得龍將軍及趙將軍兩人無論在用兵遣將或沙場戰斗力方面均不分軒輊,但依性格上來說,趙將軍給人野心勃勃的感覺,而龍將軍則相對的內斂許多,而且皇上非常推祟龍將軍對朝廷的向心力及忠誠度,這些都是趙將軍所不及的。」
「若真是如此,那咱們不就沒得混了?原本還巴望趙將軍能雀屏中選,當上殿前都點檢,咱們在他手下的兄弟也許有朝一日能入朝謀個一官半職,現在卻……」小頭銳面者陷入沉思。
「哎!算了,只怪咱們兄弟倆沒那個官運,如果當初跟對了人,也許遠景會光明些,現在說這些都為時已晚了。」
「不晚,一點都不晚,如果沒了龍季天,你說趙將軍是不是成了唯一的選擇呢?」他露出一副壞到入骨子里的表情。
「天啊!你該不會想……」那方頭大耳者震驚地張著大嘴。
「不錯!只有趙將軍當上殿前都點檢,咱們才有出頭的機會。」
「可是要如何下手呢?今天是他的大喜之日,賀客盈門……」
「我有辦法。」他在說出計謀之前,先喝退黑無仇等兩人,然後關上門,一陣交頭接耳地溝通著詭計。
原來白道人物黑起心眼兒時,比起正宗黑道的飛鷹門還有過之而無不及呢!退出房門的黑無仇無奈地想著。
可是他已經沒有時間多管閑事了,他這個正宗地道也是刺殺任務未完成呢!天色不早了,看來他得先結束任務再去找她,魯道及兄弟們還都在外面等著他。
黑無仇再度潛回玉龍園,卻發現從桂花園到大廳皆人來人往的,到處充滿賓客,不利于行事,只得躍身一飛,上了屋頂,彎下腰以耳朵循聲找到主臥室,從屋內發出的不同聲音,可辯識出里面約莫有三人以上,而且都是女人,其中有個聲音听起來很像「她」的!黑無仇急于掀開紅瓦,窺視屋內的一切。
「珠珠,少爺呢?怎麼丟下小霜妹妹一個人在這里?當什麼丈夫,快去叫他回來。」溫柔婉約的聲音來自于床帳旁的龍季雲,她也被小霜給傳染,說起來話也比較「現代」了。
「回大小姐的話,少爺在前面大廳,正被趙將軍等人灌得酩酊大醉。魏總管和小童都拉不開他了,更何況是我一個小小的丫環呢?」
「沒關系,隨他喝去,倒是這條紅巾子和風冠霞帔可不可以拿開了呀!我的頭已經快支撐不了啦!」一向不喜受拘束的葉小霜已經頂著那些家伙一整天了,忍耐力仿佛已到了極限。
「小霜妹妹,你再忍一會兒,我去把季天找來,幫你掀開紅喜巾並摘下風冠霞帔。你們倆也累了一天,該好好休息了,何況古人雲‘春宵一刻值千金’呢!」
「仙子姐姐,你別逗了,誰還有力氣度春宵呀!我全身的骨頭都快散了,早知道會這麼累,應該先把身上的骨頭全都編好號碼。」小霜當了新娘還不忘耍寶。
龍季雲輕巧地笑著往外走,心里想著小霜實在討人喜愛,她可得吩咐季天要好好疼惜小霜才行。
屋頂上的黑無仇納悶了,那個新娘的聲音為何如此熟悉呢?不過沒有時間思考了,再不趕快下手,等龍季天回到房里,就難以下手了!
他輕身一縱,跳下屋頂,隱身于正對著新娘方向的窗外,從腰際取出一枚飛鷹門的獨門暗器「鷹爪鏢」--顧名思義,其形狀如同鷹爪,爪尖處暗藏奇毒,毒人咽喉,無藥可救。
臥房中的兩個人仍繼續交談,但黑無仇已無暇顧及她們談話內容,他靜待機會下手。
「珠珠,我受不了了了啦!」
「夫人,你再忍耐一下,少爺馬上來了。」
「就算他來了,恐怕也早醉得不省人事了,怎麼幫我取下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嘛!」葉小霜坐在床上直跺腳。
「夫人,從古到今都是新郎官幫新娘掀開頭巾的,這是規矩……」
「好了,好了,別廢話這麼多,一大堆爛規矩。哎呀!重死人了!」
「夫人,你忍一忍,我再去前廳請少爺快一點就是了。」珠珠受不了葉小霜這麼呼天搶地的叫喊,也離開臥房叫人去了。
「太好了,快去快去!」葉小霜揮手催促著。
屋內只剩「目標」一人,窗外的黑無仇見到機會來了,拿起鷹爪鏢,雙眼瞪視著目標物露在紅巾下的咽喉,出手--
「我受不了了!」葉小霜大叫一聲,伸手扯下紅巾。
是她!黑無仇的心一震,腦中一片空白。怎麼會是她……
鷹爪鏢已發出,來不及阻止了。
他再度聚集真氣,雙掌用力一揮,企圖影響鷹爪鏢行進的方向。
「啪」地一聲,鏢落在床沿的大紅喜字上,幸好沒有射中她!可是那一鏢卻像是衛星導航下的飛彈,精準無誤地打中了黑無仇的心頭,霎時間,天崩地裂,什麼都毀于一旦了。
他不敢相信這輩子最愛的女人差點喪命在自己的手中。看著自己的雙手,黑無仇仰天長嘯,在內心嘶吼吶喊,若不是她及時露臉……天啊!他無法原諒自己的心狠手辣。
可是她怎會出現在龍季天的臥房之中?還身著鳳冠霞帔?
天啊!難道她正是龍季天所要娶的新娘?這是什麼事實啊,太殘酷了!
黑無仇呆立于窗欞旁,無法思考,因為無力挽救擺在眼前的事實。
葉小霜猶不知情地拿起紅喜巾扇風,听到異聲,感覺床震了一下,以為有人躲在床底下,正想往下瞧時,突然發現床沿的鷹爪標。
「咦,雞爪呀!哈!我剛好餓得頭昏眼花了。」葉小霜眼楮一亮,立刻伸手欲去抓眼中的「雞爪」來吃。
「不要拿!」黑無仇跳出來阻止。
「咦,怎麼有血……」她話未說完,便昏倒在床上。
葉小霜因抓起鷹爪鏢時,手掌被爪尖刺傷而流血,鏢上的毒液立時滲入體內,導致昏厥。
黑無仇從床上扶起虛弱無力的葉小霜,先將她手掌所中的毒液以嘴吸出,當他欲發真氣逼出她體內的毒性時,卻聞人聲漸行漸進。
可能是龍季天等人回房了!他心一急,抱起昏迷中的葉小霜,此時鳳冠落地,一頭紅色卷發披肩而下。
黑無仇被那一頭秀發所惑,他從不道她擁有這麼迷人的紅發絲,但此刻不是欣賞睡美人的時候,得先將她帶離龍家堡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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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家堡外面西南方五十里處的林子里,一群男人正圍瞪著一個昏睡中的紅發美女議論紛紛。
魯道目不轉楮地盯著少主帶回來的絕色佳麗,首先發言--「少主,你真要帶龍季天的新娘回飛鷹門給門主當押寨夫人啊?!」
黑無仇心碎又心疼地望著昏迷未醒的她,無奈地搖了搖頭。
「哦,她不是龍季天的新娘,那她是哪兒來的番婆?光看她那一頭奇怪的頭發,就知道她並非我邦之人,對不對?」魯道直言不諱地妄加猜測。
「她……是龍季天的新娘,也是我心中……可是我不知道她竟是……」黑無仇斷斷續續的言詞,教眾人听得一頭霧水。
這情愛糾葛恐怕連正常人都很難解釋得明白,何況是心緒陷入混亂的黑無仇呢?
眾人默然不發一語,連魯道也閉上了嘴,因為他們從沒見過少主對一個女人如此失魂落魄。
自從認識她以來,黑無仇還未見她以女裝出現過,雖然他曾私下想象過她可人的女裝扮相,可是都不如今天親眼目睹的嬌柔絕美。
月光下的她,紅色的絲披散在草地上,兀自閃閃發亮,白皙的容顏如天使般純真,散發著一股吸引力,令人不由自主地想貼近她的臉頰,嗅模那處子之身。
柔弱的身子蠕動了一下,她醒來了。她真的醒了!
黑無仇忍不住心中的狂喜,猛地搖晃著她的香肩。
「少主,對女人家不能這麼粗手粗腳的,萬一被你大力一搖,人又給晃暈了,到時你可別生自己的氣。」魯道從少主的神情已大概瞧出一點端倪了,如果他猜得沒錯,少主八成喜歡上這個紅發美女了。
黑無仇扶起意識慢慢恢復的葉小霜,讓她偎靠在自己溫暖的胸膛上。
葉小霜緩緩張開眼楮,映人眼簾的卻是一群不相識的人,而且她怎麼會身處在荒郊野地呢?咦,她不是在吃雞爪,怎會跑到這兒來呢?難道時先機器又把她送到歷史的哪個洪流里了?
「你們是誰呀?咦,我不是在吃雞爪嗎?這是什麼地方啊?現在還是什麼朝代?」後面的那幾個字的發音,近似一種無奈又充滿恐懼的高分貝尖叫聲。
「你別怕,這里是距龍家堡五十里外的森林,你昏迷了。」黑無仇溫柔地安撫她的情緒,心里想她八成被嚇得魂都飛了,才會胡言亂語。
「喔,是你呀!咦,你在這里做什麼?我又在這里做什麼?你們全在這里到底要做什麼呀?」她實在有些惶亂不清。
黑無仇萬般深情地撫模她的秀發,其它人則眼巴巴地望著他,不知該如何回答。
「我們在等你醒來,然後帶你回飛鷹門。」他緩嘎而堅定的語氣像父親在哄慰一個受驚嚇的孩子。
「少主……」這麼做太冒險了,這一回去,門主發現他們未達成任務,少主便拿不到解藥;而少主又愛上龍季天的新娘,還把她帶回飛鷹門,屆時龍季天勢必會追來……哇!他的腦容量太小,不足以應付這麼復雜的情事,唯今之計只有設法加以阻止。
可是魯道話都還沒說完,便遭黑無仇白了一眼,他立刻住嘴。
「改天再去吧,今天是我和龍季天成親的日子。咦,我老公知不知道我在這里?他看不到我會哭的喔!哈!你們別以為他是龍家堡第三代堡主,又是什麼大將軍的,其實我告訴你們,他根本就個長不大的孩子,最愛躲在我懷里撒嬌了。哈……你們別告訴他。是我說的喱!嘻嘻……」真是一個天真無邪的小妻子。
黑無仇尚未痊愈的心再度碎了一地,原本希冀他全心全意的愛能使她忘懷龍季天的一切,而重新投入他的懷抱,可是她的一襲話震醒了他的一廂情願,哎!只怪兩人相見太晚。
「別愣著啊!走!大伙先到龍家堡去,你們肚子大概也餓了吧。」說完,又听見她的肚子咕嚕地叫了一聲。
「嘻!我也餓了。哇!今天龍家堡有好多好吃的東西,還有雞爪呢!太棒!先想著口水都快流出來了!」她仍念念不忘那只」雞爪」眾人被她的言語蠱惑得饑腸轆轆,一陣陣咕嚕聲此起彼落地響起,也許去龍家堡填飽肚子是個不錯的主意。
可是黑無仇卻面有難色,他看一眼精神越來越好的葉小霜,心想鷹爪鏢的毒可能已無大礙了,但不知在听完他下面所要講的話後,她是否會再度昏倒。
「龍季天可能已經被暗殺了。」他想到在何副將房里听到的詭計,如果他們順利得逞的話,那他說得應該沒錯。
「哈!龍季天被暗殺了,咱們還是可以去龍家堡吃雞爪的礙…啊!你說什麼?龍季天被暗殺了?!」最後那幾個字像是把利斧砍向她的腦門,「轟」地一聲三響後,她又雙眼翻白地昏厥過去。
「哈!少主,你這回的手腳真是干淨俐落,先解決龍季天,再帶走他的新娘,太厲害了!實在令人佩服的。」魯道自認為聰明的恭維著。
一轉眼,卻又被黑無仇瞪得連頭都不敢再抬起。哼!虧他還當魯道是知己,竟然把他說得像衣冠禽獸一般,還左一聲厲害、右一句佩服。
其它人見狀,都不敢多吭一聲,決定還是明哲保身要緊。
「還不快過來幫我點醒她的昏穴!」他深知自己的真氣所剩不多了,只好請魯道代勞。
「是的,少主。」傻氣卻忠心的魯道連忙運氣協助。
「是誰暗殺他的?快告訴我!是誰?」葉小霜抓住黑無仇的雙肩,氣若游絲地搖晃著,盈眶的淚撲簌簌地滴落在黑無仇的衣襟上,打痛了他的心肺。
他不禁自問,若今天被暗殺的人是他黑無仇,她可會因為失去愛人而潸然淚下?他愛的女人啊!為何如此傷他的心呢?
「求求你告訴我,是誰?」葉小霜的淚仿佛永不停歇似的,讓他看得心疼。
別哭了好不好?我告訴你便是,我想可能是趙匡胤手下的何副將所為。」黑無仇一五一十地將何敬宗的詭計告訴她。
原來是那個卑鄙的‘驚嘆號’,王-八--蛋--!」一個字一個字地說得咬牙切齒,女人在悲憤到極點時所爆發出來的力量,往往是很可怕的。
他干嘛殺我老公!趙匡胤本來就是殿前都點檢,然後在陳橋兵變!啊,天啊!原來他是踩著龍季天的背升上去的,可是歷史課本、甚至稗官野史為何都沒記載龍季天這個人呢?難道因為他被暗殺了,所以史記上一個字也沒提,把我的老公給省了?哇啊-…」又一陣大哭大叫,嚇得眾人手足無措。
「可是守護神說我倆今天都會惹上殺身之禍的啊!為何我沒事呢?你都死了,那我活著也沒什麼好玩的。是誰要殺我?快出來把我殺了吧!。」
她傷心欲絕的吶喊聲字字重擊在黑無仇的心里,他就是那個要殺她的人啊!可是他不忍心,他是那麼地愛她,而且……卻又是那麼地愛著龍季天。
黑無仇心中百感交集,他從沒戀過一個女人,卻在不知愛為何物時,不知不覺地愛上眼前的淚人兒,只是她不是為他而哭泣,是為了另一個男人傷心,但是她的淚水仍然打痛他的心,只要可以使她收起悲傷,重綻笑容,他願意替龍季天而死,只要她快樂。
「也許他們還沒下毒手,我們還來得及回去……救他……」他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回龍家堡搶救他的情敵?他真是瘋了。
「少主,你瘋啦?!」魯道深覺不敢置信。
「真的嗎?還來得及?那我得快點回去!對了,叫飛雪來。」說著,她朝林子里吹起響徹雲霄的口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