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克天待在書房中喝了一整夜的酒,他想要她,甚至想將她永遠留在身旁。他不怕失去富可敵國的財富,卻怕不能擁有一個他想要的女人。他們之間橫著太多的阻礙,父親的電話提醒他殘酷的事實,他不會接受她的;而且如果她清醒了過來,又會不會恨他對她做過的事?
他舉杯喝盡手中澄黃的酒液。如果她不出現,他的生命只有冰冷;如今心底深處的情感被她喚起後就難以收回,他願用所有的一切,包括生命去珍愛她。是她打開他的心扉,找到相系一生的愛,就算要面對父親的反對,他也要她。
「叩,叩。」
「請進。」他回過神喊道。
「先生,韋先生在客廳求見。」
「帶他上來。」長風清晨找他有什麼事嗎?
「是的,先生。」
王克天輕酌著酒液,他是千杯不醉,小女人卻是一點酒量都沒有,他不由得想起昨夜的旖旎景象。
一陣叩門聲打破他的綺思。
「進來。」
韋長風走入後將一張報紙遞給了他。「白氏董事長重病住院,你不該再將她留在身邊了,讓她回家吧!」
「不可能。」他不能忍受生命失去了她。
「難道你想將她永遠地留在身邊,藉此報復白雲豪?」韋長風問道。
他是想將蓮兒永遠地留在身邊,不是為了報復,而是為了自己。他舉杯飲盡手中的酒,然後對長風說道︰「我愛她!不可能讓她離開我的。」
韋長風訝異地睜大了雙眼,他愛上了白雲豪的女兒,那個清艷柔美的女子,應該是白淨蓮逃不過他布下的情網,怎麼會是……看他的神情是動真情了。
「不管你有沒有愛上她,難道你打算一輩子不讓她見她的家人?」他愛她是否也包括原諒她的父親,放棄復仇?
「她沒有家人,她的世界只有我。後天我要出國,我考慮在美國定居,不再回到台灣。」他是保護她、愛護她,他接受了她的過去,未來她的世界只能有他。
「白雲豪是她的父親;而他現在躺在醫院,你難道不……」淨蓮因為醒來找不到王克天,來到書房外,並且听見了他們的對話。
「父親,白雲豪……」她喃喃念著,腦中出現了一些混亂的畫面。
不行,她的頭很痛,想不起來。淨蓮向後退著沒有注意到腳下的階梯,腳步一滑,如棉絮般的掉落到樓梯下。
王克天听到書房外傳出的聲響,立即沖了出去。
「蓮兒!」
他震驚地抱起躺在地上失去生命力的人兒。
***
王克天在急診室外焦急走著,他狠狠地將手擊在牆壁,痛恨自己的無能為力,他是要守護她的,卻又讓她在自己眼前受傷;或許他不該擁有她,她早該回到她父親的身旁。
韋長風從沒看他如此失控過,他是真心地愛白淨蓮;今早他不該出現,破壞克天原本的生活。
急診室的燈暗了。醫生從急診室走了出來。
「醫生,她現在怎樣了?要不要緊?」王克天走上前,焦急地問道。
「王先生,你先別著急,病人只受了輕微的外傷,但因為前不久她的頭部受過撞擊,所以必須住院觀察。待會兒病人會轉入普通病房,你就可以看到她了。」
「謝謝你,醫生。」
王克天等候著,直到病房將受傷的白淨蓮推出去;他走了上去,專注地凝視著她。
韋長風看到這種情景先行離開,此刻他能幫他做的就是將揚鷹管理好。
王克天的手緊緊握著她,獨自在病房守候她。
「好渴。」淨蓮悠悠然醒過來後低語道。
他拿起棉棒,沾水依附在她唇上。
她抬頭看他。「你怎麼在這里?」淨蓮只記得自己跑離他的家後被一輛車速甚快的車子撞到,然後她的記憶一片空白。
「你不記得了?」他伸手攫起了她的下巴。
「記得什麼?那一夜嗎?」她記起他傷人的話,她是他買回的妓女。淨蓮悠悠開口道︰「我記得,我全都記得了!如果可以的話,我但願能夠將一切遺忘。開車撞我的不是你,你可以走了!」
這小女人竟將屬于他和她的一切遺忘!看來她已記起了喪失記憶前的事,卻將失憶中的那一段忘記了!他感到陣陣心痛!
「是嗎?」他冷言,以往的一切,都是他的自作多情。女人是善變的,她和他上床不過是為了錢,而他卻誤陷情網,愛上仇人之女,遺忘?是的,該遺忘了。不過,她還欠他一樣東西。
猛地,王克天攫住了她的紅唇,肆虐甜蜜的唇瓣,狂暴地需索曾有的記憶,仿佛想在她的唇上永遠的烙印屬于他的印記。
良久,他才放開她。
「這是你欠我的。」他離開這間病房,離開屬于他對她的記憶,離開記憶中甜美的一切。
淨蓮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內心悵然若失,莫名地感到一陣酸楚。
***
「何嫂,我父親在家嗎?」淨蓮下了病床的第一件事就是打電話回家。
「小姐,你已經失蹤一個多月,感謝老天讓你平安無事,老爺病倒了。小姐,你不在時發生了許多……發生許多事,老爺和太太離婚了。」
「何嫂,你別著急,先告訴我我父親在哪一家醫院,我要去看他。」她失蹤一個多月,但她對這一個多月發生了什麼事一點印象也沒有。
「在翔恩醫院,三○二號病房。」何嫂說道。
「謝謝你,何嫂。」
淨蓮掛下電話走下樓,她和父親竟住進同一間醫院!
她失蹤的這一段時間父親一定很著急吧?她走在走廊上,看到掛在病房上的牌子,她走向前輕輕地叩門。
「請進。」白雲豪喊道。
白雲豪正專注地看著女兒的相片和以前得到的獎狀,淨蓮輕盈的步伐走入病房,見狀不禁低喊了聲︰「爸爸。」
他抬起了頭,是他朝思暮想的女兒。「淨蓮!」
她投入了父親的懷抱里,也許當初不該瞞著父親去找王克天,父親現在說不定就不會住院了。
「回來就好,爸爸沒事的。女兒,我有話問你。」白雲豪轉而以未曾有過的嚴肅語氣向她問道。
「爸爸,什麼事?」
「你和王克天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外面的周刊報導說你是他的新女伴?你失蹤時爸爸曾去找他,他說你自願留在他的身旁成為他的情婦。這是真的嗎?」他最鐘愛的女兒怎麼會成為他的情婦?在去王克天家後他對尋找大女兒又燃起了希望,但在同時他又畏懼著他的女兒會成為王克天復仇的對象,他不願她們受到傷害。
「爸爸,別問,我不知道。」她不記得,不記得,淨蓮強力地搖著頭。
白雲豪見她如此激動,也不再逼問她,輕拍她的肩。「回來就好。」
她止住了淚水,抬頭問父親道︰「爸爸,您在醫院,白氏的情況怎樣?」
「淨蓮,爸爸想將公司結束了。」
「爸爸,那是您一生的心血,絕對不可以放棄。爸爸,不然讓我試試。」她不會讓白氏企業落入王克天的手中。
「淨蓮,白氏本來就是你的嫁妝,你放手去做吧!」他有兩個女兒,另一個女兒卻音訊全無,所以他將所有的愛投注在淨蓮的身上。但是,近來他得到的訊息讓他的內心又有了希望,或許有一天她們姊妹能夠相聚。
「爸爸,我不會讓你失望的。」她堅定地說。
白雲豪不禁嘆了口氣,如果可以,他不願女兒踏入爾虞我詐的商場,猛地,他想起了一件事。「女兒,你不在時,傲雲找過你許多次。」
柳傲雲是傲雲企業的小老板,未來的接班人,對淨蓮一往情深。
「爸爸,我會和他聯絡的。」她要他放棄她。
***
人群來往頻繁的街道,海風咖啡廳位于寧靜巷道內。
夕陽斜斜地從玻璃門外射進來,在藍色的地毯上投下一道淡淡的光帶,咖啡座上幾乎都坐滿了人,空氣中彌漫濃郁而香醇的咖啡香。
「傲雲,忘了我吧!你值得比我更好的女孩子,我配不上你。」淨蓮說道,落日的余暉在她發際瓖了一條金邊。
柳傲雲握住了她的手,誠摯說道︰「我不在乎這一個多月發生的事,淨蓮,嫁給我。」他想共度一生的女人只有她。
他深情款款的凝視令她不安地別過了頭,同時也注意到一對走入咖啡廳容貌極其出眾的男女。待看清男人的長相,她的心跳不禁加快;王克天,那個她這一輩子都不想再見到的男人。
王克天的眼神灼熱地注視她,同時也注意到柳傲雲握著的雪白小手,眸中的烈焰開始燃燒。
她是他的,竟敢在離開他後又和其他男人勾搭上,她那麼不甘寂寞嗎?
他不會放過她的。
王克天投來的眼神仿佛她背叛了他,淨蓮想逃離這令人窒息的注視,她起身向傲雲道︰「傲雲,我到洗手間去一下。」
她往里頭走了進去,沒有注意到令她震懾的男人也尾隨在後。
淨蓮走到洗手間的門口,突然感覺到身後那股迫人的氣勢。
「進去。」他命令道,並將她推入擁擠的洗手間中,反身將門鎖祝「不準那個男人踫你,你是屬于我的。」他的手抓著雪白柔荑。
「你想……」
不等淨蓮將話說完,王克天封住瑰紅唇瓣,宣示他的所有權;被怒火佔據的他,蠻橫的唇蹂躪著她的,霸道的手臂緊緊地抓住她,她不停地掙扎著,拒絕他的佔有。
王克天將她鎖在身後的那道牆壁上,制止她的扭動,直到懷中的人兒不再反抗才放開她。
啪!
一個清脆的巴掌聲響起,清晰的紅印浮現在冷峻的臉龐上。
淨蓮拿起掉落在地上的皮包跑了出去。
王克天輕撫臉上被她打過的痕跡,這是那個成天喊他「天」的小女人嗎?
淨蓮跑了出去後,立即對傲雲說道︰「載我回家。」她不要再看到他。
看到她臉上慌亂的表情,他沒有多言,立即起身,付帳後帶她走出咖啡廳。淨蓮仿佛听到身後嬌媚女人的聲音喊道︰「克天,你去哪里了?怎麼拋下人家。」
她感到自己內心奇異地難受,她是怎麼了?她早該知道他是個怎樣的男人,不是嗎?他們之間只是一場交易。
柳傲雲沉默地開車,直到接近白氏大宅才對淨蓮說道︰「今晚有個商業聚會,你陪我出席好嗎?」
「我沒有心情參加宴會。」她的腦海還浮現出在咖啡廳的那一幕。
「淨蓮,伯父不是要將白氏交給你打理?參加這種宴會是必要的。」他將車停下,轉身對她說道。
淨蓮考慮了片刻說︰「好吧!」她一向不喜歡交際應酬,但她必須打起精神,這種商業聚會有助公司形象的宣傳。
「那我八點來接你。」柳傲雲高興說道。
「嗯!晚上見,拜拜。」她對他嫣然一笑。
柳傲雲迷失在她的笑容里。
***
他們準時到達氣派豪華的會場,淨蓮一來到宴會立即吸引眾多男士的目光。她穿著一襲純絲、手工縫制的白色晚禮服,貼身的剪裁襯托出姣好的身段,細柔的長發自然而飄逸地垂下,細白的頸項間繞著一條白色薄紗的絲中,腳步從容。行走間,輕盈地似足不沾塵,縴細苗條,如弱柳迎風。
她像個夢幻中的人物,有著奪人的飄逸和月兌俗。
柳傲雲本能地將她護在身後,阻礙宴會中眾多貪婪的視線;而角落中一雙黑曜石般的眼眸正凝視著她。
她比記憶中的更美。她的美麗,他可不打算和人分享。
在彩色的燈光下,舞池中正舞動著雙雙對對的人影,煙的芳香,酒的芳香,飄散在空氣中。
淨蓮除了接受傲雲的第一支舞後,就沒有停歇;她不曉得如何拒絕別人,此時和她跳舞的年輕企業家正因為緊張而頻頻踩到她的腳。
這支舞終于完了。
趁著音樂的空檔,她走入大廳的另一側,進入了一間空房。
浮蓮疲憊地坐在椅上,倏然,有人在她肩上按摩。「傲雲,是你嗎?」她開口問道。
猛然地,肩上的力道加重;不是傲雲,淨蓮轉過了頭。
是他!
她的臉上流露出驚慌的表情。
王克天走上前攫起她的下巴。「不是你的老情人,你很失望嗎?」他佔有她的身體,卻不能擁有她的心嗎?
「放開我。」她想由他的掌控中掙月兌出去。
他的視線落在她曲線畢露的身上,然後移向她的胸部逡巡,她感到一股熱流沁入她的肌膚。
王克天的手移向她的頸項間,輕輕地拉下系在上面的白色絲中,他輕撫紅色淡痕,柔聲地說︰「是我造成的。」他想起那些激情的夜晚,黑眸更加深幽,他俯簇吻她頸項上的吻痕。今後他會更加地溫柔,熱情的夜對她縴弱的身體似乎太過激越了。
「你沒有權力這樣對我。」這男人仿佛將她當作是他的掌中物。她不願意成為他獵艷名單上的一個。
王克天停止了吻她,抬起了她的下巴慍怒說道︰「外面那些男人就可以!你知不知道,我可以出最高價。」他的心在見到柳傲雲握著她的手時嫉妒、憤怒,以至于說出這些傷人的話。
「你……」淨蓮揚起了手,他竟這樣的侮辱她,她恨他。他佔有她的身體,也要摧毀她的尊嚴嗎?
王克天在半空中攔截住,蘊涵怒濤的大掌將她帶往他的鐵臂中,蠻橫地封住嬌艷的紅唇;為了制止她的扭動,將她壓在沙發上,他的手逡巡記憶中玲瓏的曲線,她和其他男人在一起的畫面,令他理智全失、他瘋狂的需索。
她的小手狠狠地襲向他的胸膛,無奈他根本不以為意,她用力地咬下他的唇,嘗到了血的腥味。
王克天放開她,輕撫著唇上的血跡,眼中閃過一抹狂野的光芒。
「嫁給我。」如果這是擁有她的唯一方式,他願意拿自由交換,給她女人要的承諾。
「為什麼要我嫁給你?」他該不會是為了想報復吧!那他付出的代價未免太大了。
「為了那一夜。」不止于此,從她離開後縈繞在他腦中的,都是她的一顰一笑,他願用自由佔有屬于她的一切,她是他的。
「我不要你負責,那只是一場交易,我不過是你買回的妓女,你想娶一名妓女為妻嗎?」攻擊是防御自己的最佳武器,她不要讓他看出她內心真實的想法。
「那一夜我並沒有做避孕措施,說不定你現在就懷有我的小孩。」他嘲諷地說道。這女人竟拒絕他的提議,難道她喜歡外頭那個男人?他不會給她任何機會離開他的,現在,在她的月復中說不定就懷有他的孩子,他和任何女人在一起都是小心翼翼的,唯獨她例外。或許,他私心地想讓她懷有他的小孩。
「不可能。」淨蓮喃喃低語,她要為那錯誤的一夜付出多少代價!
王克天不忍地看著她的表情,想上前安慰她。
「別踫我。」她走出了門外,抑住眼中的淚水。
傲雲看見淨蓮出現在大廳上,立即走上前。
「淨蓮,你到哪去了?」
「傲雲,我有些不舒服,你可不可以先帶我回家?」
「好。」他握著她的肩膀帶她離開。
傲雲在車上情不自禁地對她說︰「淨蓮,嫁給我。」
或許,傲雲可以讓她忘了他,但她這麼做會不會太自私了?
「讓我考慮看看。」她輕聲地說。
傲雲在白氏大宅的門口停下車,在淨蓮的臉上印上一吻算是告別。
***
王克天冷冷地注視桌上那一禎相片,黑曜石般的眼眸更加深邃。
她竟敢讓那個男人吻她,臉龐還殘留一絲笑意。
那是她吝惜給予他的。
他要她,不惜一切。
王克天撥起直達她辦公室的電話號碼。
「喂,我是白淨蓮。」柔美、悅耳的聲音傳來。
「王克天。」他低沉的嗓音仿佛來自地獄,欲宣判她的罪刑。「你為什麼讓柳傲雲送你回家,還讓他吻你?」他質問著。
她想起傲雲那充滿友誼性的一吻。慢著,他竟派人跟蹤她?
「我答應傲雲的求婚,他當然可以吻我。」淨蓮絕然地說,從今後他們之間不再有糾葛。
這句話有如雷電,直劈入他的心。
「你父親的手術是明天下午四點吧!」他的聲音充滿威脅的意味。
「王克天,你想怎樣?」
「如果你不想你父親的手術有任何的意外,明天上午十點,真理教堂,我要你嫁給我。」他的語氣堅定。
他竟威脅她,以他的影響力,她相信他可以辦得到。
「你不答應?」他嘲諷地問道。
「你別傷害我的父親,我……答應你。」她無奈地說,為了父親的安全,她別無其他選擇。
「明天見。」王克天掛下了電話,她終歸屬于他,佔有她的讓他不顧一切,甚至忘了父親可能會有的反應。
那個男人,他一向都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嗎?明天,她就要成為他的新娘,她的身體升起一陣戰栗之感。
***
翌日,淨蓮穿上昨夜王克天派人送來的白色雪紡紗禮服,她該出發了。這時門口來了一輛黑色的大轎車。
「王先生派我來接你。」司機恭敬有禮地說。
「謝謝。」淨蓮坐上車,心想他是不是怕她後悔,所以派人來監視她,父親的生命在他手上,她能怎樣?
淨蓮漸漸感覺不對勁,車子不是往教堂的方向,而是往郊區。不久,車子停在郊區外的一幢小屋前。
「白小姐,請下車,我們董事長里面請。」
按下內心的疑惑,她下了車,走入小屋。里面坐著的是一個尊嚴的老者,他的神態頗像王克天。
「我是王兢堯,我不會容許我的兒子娶白雲豪的女兒。小三,好好看著她。」他昨日從美國回來,得知這個令他震驚的消息,他的兒子竟要娶白雲豪的女兒,他不會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是的,董事長。」
「你為什麼這麼恨我父親?」淨蓮開口問道。
「因為他背叛我的信任,讓我坐牢,並且奪去了我的妻子,這奪朋友之妻的兄弟,我該不該恨他?而且他還派人在獄中對付我,你說,我會不會讓你嫁給我的兒子?」王兢堯輕蔑地看著白雲豪的女兒,轉身走了出去。那一疊相片,會讓他的兒子忘記她。他了解自己的兒子,他不會原諒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淨蓮拍著那扇門,無奈他是從外頭緊鎖,她不怕他們關著她,就怕……他會對父親不利。
***
另一方面,在教堂內。
「克天,已經過了十點。」韋長風向他說。
她竟敢沒有出現,他不會輕易饒恕她的。
這時有一個小男孩走入教堂。「先生,有人叫我將這個交給你。」小男孩將一個牛皮信封交給王克天。
王克天接過打開,里面是一疊相片;他抽出一看,臉色為之一變,那是一張張她赤果地躺在一個男人身下的相片。青筋隱在他的皮膚表面,熊熊怒焰在他的黑眸中燃燒,她是為了照片中這個男人,而沒有出席這一場婚禮的。
她背叛他!
他的腦中浮現當年母親背叛父親的場景。「長風,婚禮取消。」他的語氣隱藏著暴風,臉色陰沉如幽黑的天空。
韋長風听他的語氣也知道是火山爆發的前兆,他趕緊向來往的賓客道歉,處理善後。
沒有任何女人能耍他的!她會付出代價。
當天下午,白雲豪病逝醫院,白氏集團一夜易主。
秋天悄悄來臨,飄落的葉,仿佛是對消逝愛情的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