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怎麼一回事?看你笑容滿面的,似乎心情特別好!」晏妮對著今天一直掛滿笑容的汶柔問。
汶柔只是滿含笑意的望著晏妮,並不多作解釋。
「我猜……你若不是中了統一發票,就是談戀愛了!」晏妮徑自猜測著,然而看到汶柔臉上出現自然的紅暈,她在心中大叫一聲「賓果」知道自己並沒猜測錯誤。
「我更大膽的說,是談戀愛了!」看到汶柔臉上的紅暈又加深了幾分,晏妮更加篤定自己的答案。
汶柔不答,反而嬌噴的反問︰「照你這麼說,我以前都不笑的嗎?」
「笑!但是職業性的成分居多。」
「你當我是「倚門賣笑」啊!還分什麼職業與非職業。」汶柔笑罵道。
「你明知我的意思何必還……」晏妮瞪了汶柔一眼,「平時你對顧客的態度誠懇,也願意花心思去注意他們的需求;對學妹們,你也是盡己所能的幫助她們。可是我還是覺得你為自己和他人之間預設了一段距離。」
「是嗎……」汶柔不置可否的聳聳肩。
「沒錯!可是,今天你好象將預設的距離縮短上」是為什麼?」晏妮模模下巴,徑自又接著道︰「該不會是為了上次那位況檢察官吧!」
「是與不是重要嗎?」汶柔依然笑容滿面的反問,「我不會因為某人而改變自己的。」
「我只是為你高興,戀愛是一件好事,它可以滿足人「心理」上的某些需要,而妳需要愛。」晏妮柔聲的說。
「別開我玩笑,誰不需要愛……誰又能沒有愛……我只是凡人,我當然也需要。」
汶柔強掩住自己心中的激蕩,笑著反駁晏妮的話。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如晏妮所言需要愛,但是晏妮的話確實讓她的心整個激動了起來。
明知汶柔的笑很不自在,也很勉強,但是晏妮覺得,縱使事情她已看得透徹,但也只能點到為止,畢竟有許多事還是需要當事人自己想通的。
「我到工作室去復習臉部的按摩技術,有事再叫我。」晏妮交代好後,便往工作室走去。
汶柔知道晏妮過幾天要到總公司去考按摩技術,這是公司的規定,不管你的職位已升為顧問或是店長,仍需要熟悉並牢記所有的基層技術,從臉部的保養到健胸,或是全身的曲線塑造,都必須清楚。
在她眼中的晏妮是一位相當奇特的女子,她可以和學妹們笑鬧在一起,絲毫沒有一點上司架子,可是,這並不表示學妹們就不怕她,相反地,學妹們最怕被晏妮叫去個別談話,不過這一類的個別談話出發點也都是為她們好。
她知道晏妮對于經營管理有獨到的見解,只是沒想到她觀察一個人,竟然也是同樣的犀利、透徹。
「我真的需要受嗎?」汶柔低語自問著上」時桌上的電話響起,她順手接起。
「女人話題您好,我是汶柔。」
「我去接妳下班。」
「是你!」汶柔听出是況文靖的聲音,「怎麼有空打電話給我!」
「給「女朋友」打電話,隨時也能找出時間來。」
透過電話的傳遞,況文靖的聲音多添了份更加吸引人的磁性。汶柔心中霎那間因他的話,而充滿了甜蜜的感覺。
「以前就听說你辯才無礙,卻不知道你說起甜言蜜語,也相當有一套。」汶柔甜甜的說著。
「是實話,工作雖重要,但我、水遠會保留時間陪伴家人或者是未來的妻子。」在另一頭的文靖正文著話筒說話,一邊還翻閱著資料,並不是真的將工作停頓下來。
听到話筒傳來「沙沙」的聲音,汶柔可以猜到況文靖一定是一邊請電話,一邊看資料。「你這麼忙,還是我自己開車回去好了,反正,我是開車上班的嘛!」她體貼的建議。
「車子可以留在停車場嘛,反正有專人看守著。我是想,我們兩個每天早出晚歸的,連個談心的機會都沒有,若不趁一起開車回家時談心,只怕連見個面說『晚安』,都有困難!」文靖在電話中道。
「好吧!那下班我等你,不過,我若正好有顧客咨詢,就沒辦法準時八點下班喔!」汶柔事先告知,以免他以為自己不守信。
「放心,這一點我了解,我的工作也經常如此,我想你不會不清楚的。那麼你在公司等我,我到了以後直接進公司找你。」
「好,晚上見!」汶柔爽快的答應。
掛斷電話後,汶柔仿佛還能听到況文靖說的「女朋友」這一個宇,她仔細的回味這一個宇,在心里告訴自己,感覺相當好嘛!這是她第一次允許有人用這三個字來稱呼她,第一次默認這一個字的代表意義。
「今晚,又是一個令人期待的夜晚。」汶柔看著桌上的小鬧鐘,「才四點,離下班還有四個小時!靜心等吧!」
她第一次感覺到上班的時間竟然如此漫長,而且令人有一絲的不耐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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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點十二分,文靖才到達「女人話題」,手上還拿著兩朵玫瑰花。
剛剛踏進「女人話題」,就有一位長得相當可愛的女孩,直對著他笑,「請坐!顧問剛好在接一通咨詢的電話。」
「謝謝!」文靖澧貌的回答。
「不客氣!」
文靖見那名女孩笑著走進櫃抬,總覺得她好面熟,好象在哪兒見過,可是就是想不起來。
「要不要看什麼雜志?」那女孩坐在櫃抬內問,「我幫你拿!」說完立即就站起身。
「不用麻煩你了,我自己來就可以了。一文靖立即往放雜志的地方走去,看到一本日本原文雜志,這才讓他想起那女孩像誰了,像日本漫畫中的人物櫻桃小丸子。
「啊!顧問的電話結束了,我幫你通報。」
那名很像櫻桃小九子的女孩對他說了聲,然後走到汶柔的辦公室口,大聲宣布道︰「顧問,你那英俊的男朋友來接你下班了,好幸福喔!」那女孩滿臉陶醉的樣子。
「瘋丫頭,」汶柔走出辦公室對著那女孩笑罵著,「真是長不大。」
「真的,他還帶了兩朵紅玫瑰,喔……好浪漫!」小九子雙手合掌的放在右臉頰,偏著頭說。
「妳呀!我看你比他還浪漫、比我還幸福,不知情的人,還以為讓人接下班和收到玫瑰花的是妳,不是我呢!」汶柔椰偷地說。
「我是替你高興嘛!」小丸子露出一臉委屈的模樣。
汶柔笑著搖搖頭,徑自走向況文靖,「你到了。」她已經換下公司的制服,連皮包都拿好了。
「事情都辦好了?」文靖含笑的問,見汶柔點頭,一邊將手中的兩朵紅玫瑰交給她,一邊說︰「她真的很像櫻桃小丸子。」
「所以,我們叫她小丸子呀!」汶柔和櫃抬內的同事揮手道刖。
直到進電梯汶柔才問出心中的疑惑︰「怎麼會有兩朵不同包裝的紅玫瑰?」
「噯!妳還是注意到了。」文靖笑著道。
此時電梯已經到達一樓,文靖輕托汶柔的手肘,帶她往自己停車的方向走去。
「我對這邊的路況比較不熟,所以剛為了停車花了一些時間,不介意吧?」文靖為自己的遲到解釋。
「不介意,至少你很誠實,沒說是為了買朵玫瑰花。」汶柔晃晃手中的花兒笑道。
走到車旁,文靖幫她打開車門,讓她人座後,自己才繞到另一邊坐進駕駛座。
直到車子開進車道,文靖才回答先前的問題,「這兩朵玫瑰其中有一朵的確是我買的,不過與其說是買,還不如說是愛心捐款;另一朵,不瞞你說,是別人送我的,是法院里的一位助理人員。」
「我想一定是女性,對不對?」見他有些不自在,汶柔知道自己沒猜錯,「看來這兩朵玫瑰花都充滿了愛心,其中一朵是你的愛心;另一朵,則是別人表達的愛慕之心喔!」汶柔調侃的說。
「別開玩笑了。」況文靖顯得有些局促。
「如果她只是隨便的將花送給你,當然不代表什麼意思;但若是刻意,那她就是想告訴你,她對你是一見鐘情喔!這是一朵玫瑰花的花語。」
「我知道你們女孩子很注意這些什麼花語的,可是若一定要用花來假設某人在傳遞什麼訊息,我就不敢苟同了。」文靖平穩的駕駛著車子正色地說道。
「這也是閑聊的話題呀,不用把它想得太過嚴肅嘛,不過那一名女性助理,你還是留心一下的好,免得哪天傷了人家的心,還不自知呢!」汶柔好心的提醒。
「我還以為你是吃醋,害我還想暗中偷笑呢!」文清自嘲的指指自己,「看來我是高估了自己的魅力。」
「或是低估了我的理智。」汶柔側著頭看他,故意表現出不悅的態度,「在你眼中,所有的女性都是喜歡打翻醋醣子的人嗎?」
「對于你,我想是還不至于,但是,就我所認識的女性幾乎都有這種傾向。」看到汶柔挑著眉看他,文靖連忙又說︰「當然我若誠實,就該再加一句,很多男性也會如此!」
「這還差不多。」汶柔這才滿意的漾出笑容,「其實,若不是重視對方,心中有愛意又怎麼會……吃醋。」
「照你這樣說來,看來你並不太重視我,心中也無愛意!」文靖明知自己不該如此,但心中仍很不是滋味。
「愛,還在努力培養中;至于重視,我當然很重視你,不管是朋友還是鄰居,或是將來「可能」成為我的男朋友,我都重視。」汶柔慎重的說。
「我反倒覺得你是在敷衍我!」文靖嘆口氣,認命的說︰「看來要你重視我,還得下番工夫!」
「我以為那是值得的,你說呢?」汶柔綻放柔柔的笑意說。
「一朵玫瑰花代表一見鐘情,那麼兩朵玫瑰花又代表什麼呢?」況文靖避過不答的反問著。
「呃!兩情相悅。」汶柔看著車窗外,輕聲回道。
「我喜歡!」文靖愉悅的表示。
他將這次的玫瑰花事件,當成是一個好兆頭,心里頭更加堅定了追求金汶柔的意念。
況文靖下定決心,這一次不竟全功他是絕不輕言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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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金汶柔下班,對況文靖而言似乎已成了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這些個日子以來,即使他沒有事前與汶柔約好,她也會在固定的時間里讓自己的工作告一個段落,而況文靖總是沒教她期望落空的出現在她的眼前。
這天,他卻遲到了。
汶柔站在門口帶著些許失望的看著街景,喧鬧的夜生活已然躍動在台北街頭。
突然之間有種失落感在胸日涌現,她有些迷亂的想著,自己似乎對況文靖正在產生一種有異往日的情悖。原本帶著幾分戲耍的玩心,不知道在什麼時候不見了,起而代之的是一種她從來也沒有過的依賴,這種感覺令她不安。
「在想些什麼?」況文靖的聲音突然出現。
「你什麼時候來的?」汶柔望著不知何時走到身邊的況文靖,掩飾的反問著。
「就是現在,遠遠的就見你站在這兒發呆,連我靠近了都沒發現,看來你以往的警覺性是退步!」況文靖打趣的說著。
「一點都不好笑。」汶柔有些懊惱,她有被當場活逮的感覺,心中的那一份心思她並不願意這麼輕易的就被況文靖窺出,「請收起你那一份自以為是的幽默,遲到的人該受什麼責罰,你自己看著辦吧!」
「那麼,我們現在就走吧!」況文靖溫柔的笑著,「我心甘情願的受罰,我的車就在路旁。」
汶柔轉眼看去,況文靖的車果然就近停靠在馬路邊上,警告燈還在一閃一閃的,八成也沒熄火。于是,她一語不發的朝車子走了過去。
況文靖隨後跟上,並搶先為她打開車門,臉上依然布滿笑意,完全不擔心會有任何懲罰似的。
當車子平順的往前滑動後,汶柔終于忍不住的搶先開口,「什麼事令你今晚這麼開心?」她側頭悄聲問。
「我有什麼異常的表現令你這麼想?」況文靖瞄了她一眼,不答反問。
「你不覺得遲到的人該有點心虛嗎?哪有人像你這般眉飛色舞的。」汶柔理直氣壯的說著。
「第一,我並不算真正遲到,因為我事先並沒有和你的定確定時間;第二,看見你肯等我,自然開心。」文靖很鄭重的說。
汶柔沒再開口,在這一瞬間,她有些兒惱怒,也有些兒歡喜,只為她模不清楚況文靖究竟是以一種什麼樣的心情看待她,而現在的她在他心里又是一種什麼樣的角色,依然只是「契約」性質的女友嗎..
「不高興了?」況文靖收斂起笑容,小心的問。
「當然不高興,再有下次,我多一秒鐘都不會等你的。」汶柔不甘示弱的說。
「好吧!就算我不對,算我失言,小姐你大人大量不會與我計較的,對吧?」況文靖見她開口,立即堆滿笑容的說。
「你倒是見風轉舵的很快啊!我一直以為你是個剛正不阿的人,想不到也有巧言令色的一面,看來得要對你重新評價了。」汶柔正色的說著。
「這麼說來這一陣子我頗成功的令你有那麼一些兒動心了,是嗎?」況文靖笑嘻嘻的回答著,「我還以為我的努力沒有效果了,要剛正不阿,那沒問題,你一聲令下,我馬上恢復。」
「你還真的變得油嘴滑舌了,我看也不用再評估什麼了,直接就把你三振出局吧!」汶柔佯裝微怒的嬌嗅著。
「我馬上恢復原形,你就再給一次機會吧!」況文靖告饒著。
「量你也沒敢再作怪,就留校察看吧!」汶柔裝腔作勢的說著,自己都覺得有些好笑了。
「是,只此一次,絕不再犯。」況文靖空出一只手,做出發誓的動作。
「你打算帶我上哪兒去?」經過了陣嬉笑怒罵,汶柔這才發現況文靖開得不是回家的路。
「貓空,我們上那去吃一餐風味不同的晚飯吧!」況文靖邊說邊加快車速。
沒多久車子就轉人了木柵山徑,汶柔從沒有在這個時間上山過,她把車窗降了下來,夜風撲面,撩動她的烏黑秀發。
凝神細看車外飛掠而過的山徑路樹,一條路上再沒有第二部車上突來的靜謐,令她的心整個沉靜了下來。
駕駛中的況文靖不時偷偷瞄她,憑倚在車窗,微光下汶柔姣美的側臉輪廓令他有心醉的感覺。
文靖不斷的提醒自己,別再干愚蠢的事了,兩年前已錯失過一次,這回不可再讓機會由眼前輕易溜走,自己的幸福必須自己掌握,怎可落在爺爺那個「老頑童」的手中任他隨意擺弄呢!而且幸福就在眼前。
車子幾經盤旋,終于在「山水居士停了下來,況文靖熟門熟路的帶著汶柔走上去。他們挑了個靠著護欄的位子坐下來,點菜自然是由況文靖做主了。
「你對這里很熟?」汶柔淺笑著問︰「常帶女孩子上來?」
「熟倒是挺熟的,帶女孩卻是頭一次。」況文靖很認真的回答。
「你總不會一個人沒事就往山上跑?」金汶柔不太相信。
「當然不是每次都一個人,通常是跟我的兄弟,或者陪我的長輩一起來,不過當我想平靜一下,而又不願鎖在家里時,這是我最喜歡來的地方,不過例假日則另當別論。」況文靖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我受不了那滿坑滿谷的人潮。」
汶柔回頭環視了一下周圍,果真偌大的空間里,除了他們以外,似乎也沒什麼客人。她正想開口說些什麼時,侍者卻已開始上菜了,她只好將到口的話給咽回去。
況文靖點的都是一些山上野菜之類的食物,有別于山下大台北市區內的那些精致餐點,吃起來也真的另有一份感覺。
「喜歡這種清淡的口味嗎?」況文靖問。
「滿不錯的。」汶柔笑著回答,她依舊忍不住的把心里的問題提了出來,「你剛才說你想要靜一下的時候特別喜歡上山,那麼,你今天是很不寧靜?」
「是啊!這一陣子我發現只要一接近下班時候,心里面總是騷動的特別厲害。」況文靖若有所指的回答。
「踫到什麼難以處理的案子嗎?」汶柔關心的問。
「要處理其實並不難,只是這個案子不是單方面行動就可以有所斬獲的。」況文靖的語氣有些高深莫測。
「說來听听吧,也許我幫得上忙。」汶柔仍不疑有他。
「你絕對幫得上忙,只不過這個忙可不是那麼輕松就插得上手的。」況文靖笑了起來。
「別賣關子了,再扯,我就不管你了。」汶柔有些不耐,「到底什麼事引起你內心騷動不安?」
「不是「事」,是「人」。」況文靖定定地注視她,在這一剎那他的雙眸蓄滿了柔情。
汶柔臉上涌起了一陣從未有過的燥熱感覺,但心里卻是喜孜孜的。復雜的情緒令她一下子不知該說些什麼,只能以帶著些許錯愕的眼神回視著況文靖。
在她尚未回過神來時,果然況文靖已接著說出她心里想象著的話。
「是妳,是你令我心緒悸動不已。」況文靖深情的說著。
「這是你投降的宣告,或者是攻擊前吹起號角的前奏?」金汶柔定下心神,刻意的以略帶挑釁的口吻說。
「都不是上是真實的告白。」況文靖並沒有被她的話影響,「也許在你的計畫中,你會以另一種眼光看它。但,我是真實的。」
汶柔深深的望了況文靖一眼,似乎想看穿他的心思,但在他的雙眼中,除了濃郁的深情外,她看不出其它任何訊息,這令她有些慌亂的想避開這個場面。
「我吃飽了。」她連忙的轉移話題。
「想不想喝點荼?」況文靖會意的問他並不想逼她,他深信物極必反的道理。
「不了,我既沒有文人雅士的興致,也沒有夜半吟風弄月的雅好。所以,我們下山吧!」汶柔急于想月兌離目前這種容易令人意亂情迷的環境。
「好吧!希望哪天你興致較好的時候,我們再上來。」況文靖有些許失望,「你不喜歡山上的這一份沉靜祥和嗎?」
汶柔笑了笑,沒再多說什麼的站了起來,她心里嘀咕著︰見鬼的沉靜,今晚這山上可被你攪得夠燥熱的了。
況文靖買單了之後,他們一路無語的驅車直往山下走,汶柔幾次想開口打破沉寂,但都不知如何啟齒的欲言又止,最後只有作罷。
「明天,有事嗎?」沉寂的氣氛維持了許久以後,況文靖率先打破沉默。
「上班啊,怎會沒事。」汶柔直接反應的回答。
「小姐,明天休假。」況文靖好心地提醒。
「噯!差點忘了。」汶柔失笑著回答︰「你有事?」
「我有個私人性質的小活動,想問肯不肯賞光參與。」況文靖語氣中帶一點期望。
「既是私人的小活動,我想我還是別涉人其中的好。」汶柔笑容依舊的回答。
「我很樂意有人與我分享的。」況文靖連忙補充道。
「我卻還沒準備好去進入你太多的個人世界,那對我而言負擔太重了。」汶柔逃避著。
「好吧!我並不期望自己成為你的負擔。」況文靖心中升起些許失落感。
汶柔望著況文靖的側臉,英挺中帶著些許剛硬,這個人原本就有著剛硬的個性,如今他以另一種面貌企圖打動她的心已是很明白的一件事,說她絲毫不動心那是自欺欺人的話,但她對自己的感情又帶有那麼一些不倍任。
輕甩了甩頭,汶柔不願自己再繼續沉浸在這個矛盾的情結里,她想要讓自己思緒冷靜後,再回頭來理清這一些情感迷團。
「小姐,請下車吧!」況文靖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
汶柔細看之下才發現在她冥想之中,車子已停人大廈停車場,她這樣子的失態還是這幾年來從未有過的,她開始對自己有些不滿了。
當他們搭電梯上十二褸時,文靖問︰「說真格的,明天妳是不是另外有事?」
「為什麼會這麼想?」汶柔不容反問。
「你若沒有事,會一口答應我的邀請,而不是故意挑我語病,所以……」文靖了解的聳肩看她。
「這麼了解我,若哪天我們真的結婚湊成一對,你想,你有法子只要我一個眼神,就知道我想表達什麼意思嗎?」汶柔開玩笑的問。
「我會努力的,若我能呢?」文靖眯著眼反問。
「那……或許我會考慮嫁給你。」此時電梯已達十二樓,汶柔飛快領先踏出電梯,躲過可能的追問。
文靖愣了住,在電梯門快關上時,才快步走出電梯,心中則反復的想著汶柔所說的那一句-或許我會考慮嫁給你。
「看來她已經把我列入考慮的對象了。」文靖喃喃自語,踏著輕快的步伐跟著汶柔走去。
當他走到汶柔的家門口時,汶柔已經開好門站在門口等他,連虎克也插上一腳湊熱鬧,跑到他面前轉來轉去搖著尾巴以示歡迎。
「嗨!虎克。」況文靖情緒高昂的對虎克打招呼。
「汪!汪!汪!」虎克叫了幾聲,跑到他面前蹲著,擋住他的去路。
「要我抱你?撒嬌。」文靖彎下腰一把抱住虎克。
「現在我真的相信它是一只母狗了,否則怎麼會這麼粘你,對我,它向來都是愛理不理的。」汶柔輕聲抱怨著,「不公平!」
「好啦,虎克,改天我再幫你找個伴侶,現在乖乖的進屋去。」文靖拍拍虎克,然後將它往地上一放,它就自動的往屋里跑去。
「噯!什麼世界嘛,也不想想最近都是誰在喂它的。」汶柔生氣的說。
「別嘔了,跟一只狗生氣上叵可不像你喔!」文靖綬緩的往前進一步。
汶柔在他往前踏一步的同時,也往後退了一步,背正靠著門邊的柱子,況文靖和她只剩幾步之遙。雖然他並未真正圈往她,但感覺上、氣勢上都像是被他圈圍住
般。
此時汶柔只覺得自己的心正急速的跳著,整顆心像是要飛出胸口般。為了掩飾心中那股無法控制的慌亂,她索性將頭低了下來,手指直扯著皮包上的帶子。
「明天真的沒空嗎?」文靖仍不放棄的問。
輕柔低沉的嗓音從汶柔的耳邊拂過,口中散出的熱氣隨著聲音輕送到她的頰旁,她的心跳又加快了一拍。
「明天和大姊約好,要一起去看我祖母。」汶柔的頭依然不敢抬起來。
「你很緊張?」況文靖直盯著她問。
「沒有,當然沒有。」汶柔聲音顫抖的搖頭否認。
「沒有?為何你的手指要一直扯著這條無辜的帶子。」文靖直接將自己的手覆在汶柔的手上。
有一會兒的工夫,汶柔就這樣盯著覆在她手上的手,看著那一黑一白的相輝映。她原以為他大多時間都是在辦公室里,必定像個白面書生。沒想到他膚色然
還能曬成如此健康的黝黑,看來他若不是膚色原本就如此,就是他喜歡戶外運動,再不然就是檢察官的工作不如她想象中的輕松。
況文靖的心神有些激動,這該是他第一次「真正」接觸到汶柔的手。以往在過馬路時,他只是習慣的托著她的手肘,並未牽過她柔細的縴縴玉手。
他將她的手翻了過來和自己的手指交互的握著,第一次感覺到自己和她在各方面的不同,不管是從體型、膚色、還是現在正握著地的手,他都可以感覺到她的嬌柔,她該是生來讓人呵護的。
「你好嬌弱,在體型、感覺上都是如此。」文靖打破兩人之間的靜默。
「別讓這些假象欺騙了你,不要忘了,兩年前,我可是人民的保母,而且還是相當優秀盡責的一位。」汶柔終于抬起頭看他,輕笑的說著。
在她眼中的笑意,有著一絲嫵媚與慵懶,文靖深深的被這笑靨吸引,不由自主的將自己的唇覆在她的唇上。
這是他第二次吻她,第一次快得讓她來不及感覺,而這一次是柔情、愉悅的像在傳達某些訊息。
汶柔在文靖輕吻她的屆時,已自動將眼楮閉上,用整顆心細細的品嘗這個吻。
許久之後,兩人在極度缺氧,又意猶未盡的情況下分開,兩人的呼吸急促,神情愉快,所不同的是汶柔的臉上多了份嬌羞。
「我該含蓄的掩面躲回家門,還是大方的告訴你,晚安。」汶柔柔媚的問。
「如果你再這麼看著我,只怕我會做出讓你掩面嬌羞的事。」見她服神中多了一絲不解,況文靖他無奈的解釋︰「別高估我的自制力,也別低估了我男性的本能,在妳的面前,我很難平衡這兩點。」
「看來我的魅力還不算太差。」汶柔嬌笑的說,隨即又問︰「我該問你為什麼吻我嗎?」
「聰明如你,該知道是何原因,除非你希望我自己親口說出來。」況文靖露出一抹詭笑。
「我喜歡听你親口說出,至少讓我知道,這不是我自己平空想象。」汶柔內心的不安全感,又再度浮現。
「我可以說,是因為你的眼神告訴我,你希望我吻你嗎?」見她楞了一下,在她還未羞愧的轉開臉時,文靖輕輕的用手輕捏她的下頷,「別這樣,我話還沒說完,看著我!」
看到她轉動眼珠,怯怯的望著他,眼中有受傷的神情,他心中漾出心疼的感覺。
「听我把話說完,」見她輕輕的點頭,他才又道︰「我若誠實,我該大聲明說,我吻你是因為我想、我要,我情不自禁。」文靖的話一說完,汶柔已經投人他的懷中,緊緊的抓住他的襯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