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靈?」
「啥事?」
「為什麼我從沒看過你哥哥和姐姐?」
「因為你忙啊!」絕靈聳著肩,無所謂的步上樓往房間走去。
「忙?也還好呀!」除了學校課業,他幾乎將所有的時間與精力花在她身上。「除了睡覺與在學校上課,你幾乎霸佔了我二分之一的時間,照道理來看,我應該和你家的每個人都熟才對,」室佑玄現在想起,著實覺得自己似乎只能用途糊來形容。
「是呀,是呀!可見你對我的用心程度還不夠嘛!」絕靈走進房間,將自己摔進房內的懶骨頭中,強忍著臉上的笑意別擴張的太明顯。
事實上,元家的每個人對室佑玄早就熟悉到只能用「透視」來形容。從他出生到第一次與絕靈見面的方式與過程。直到室佑玄盡完國民應盡義務回到社會,才不再對他的行為做檢視。
與其說是監視他的行為舉止,還不如說是保護他,別讓元家的小魔女將他折騰到太過分,而這些都只能在暗中進行。
元氏向來主張特色兩字,用特色來教導孩子與突顯個人。而絕靈的特色,就是極為保護與佔有她宣布要的東西,結至目前她還沒有辦不到的時候。
從她設計主佑玄當她的保護人起,元絕馳慶幸不用再替妹妹收撿爛攤子,元絕塵則高興妹妹不會再緊粘著自己不放,而當室佑玄入伍時,那兩年幾乎忙掉元絕馳所有可追女朋友的時間,全用來解決妹妹的玩心。
幸好他們深知絕靈的特色,並未在妹妹要求前曝光,不然這淘氣小魔女非整垮他們不可。所以為了避免「麻煩」向後轉;他們都可是絕靈口中無情、無義、不懂得體貼、毫無人性的兄姐。
「用心程度不夠?小姐,我要是把這些精力用在追求女朋友或是事業上,現在只有兩種結果。」室佑玄為自己曾經付出的心血不平。
「拜托,了不起不就是戶口名簿上與戶口名簿外的子女一堆,再不然就算是千萬富翁行嗎?」絕靈不屑的道,「這只是兩種情況,結果只有一個。」
「一個?」
「壓力。」絕靈就不相信,早一點當爹就會比較幸福。
「我若早一點讓我媽抱孫子,我媽會高興得跳起來。」室佑玄相信這才是母親最大的希望。
「是喔!以現在的社會治安狀況,只要有人敢生兩個以上,我簡直想頒發‘最佳勇氣獎’給那些媽媽們,要是我才不生呢!」絕靈無法想像長期生活在心理壓力下,那種日子哪是人過的。「有時太有錢,也會遭人眼紅的。」。
「小丫頭,什麼時候變得如此悲觀?」室佑玄從來沒看過她如此沮喪過。
「這是事實。像你,不就只有外表還可以,居然有人會為了愛你,而對你做出這種事。」
「小靈,你查到了什麼?」室佑玄驚駭的問。事情竟然這麼快就有眉目了。
「你好像不是很高興?」絕靈從他眼中看到一抹可惜閃過。
「怎麼會呢!」對她向來高超的敏感度應該習慣了才是,可是還是很容易就被嚇到,室佑玄為了表示自己的感激,連忙又道︰「我只是不希望因為我的事,而耽誤到你。」
「你不能找個更高明,更令人信服的理由嗎?」絕靈似笑似撩,又道︰「比方說,好不容易有機會與時間對著我,這種日子你還想多過此時候舍不就說,你一向喜歡‘神仙家庭’這部影集,有機會體認一下女主角的心情也不賴;再不就是這種自由自在的日子也不錯。這些理由比較讓人欣喜若狂。」
「小靈!」根據以往的經驗,室佑玄認為還是少開口,免得被她誤認為在辯解。
「做什麼?」絕靈沒好氣的問。
「你很累?」室佑玄將這種聲調,歸為有氣無力,也就是她累了。
「如果說是呢?」
「因為我嗎?」室佑玄小心翼翼的問。
「答案若跟前一個回答一樣呢?」絕靈好整以暇的想著他會有何反應。
室佑玄利用三秒鐘的時間,確定她正在試探並想知道他會有何反應,隨即他知道該如何扳回劣勢。
「喂!你去哪呀。」絕靈沒想到室佑玄轉個身,竟是往那幅畫走去,那身影仿佛……仿佛被人遺棄般的無助。「可惡!回來。」他竟敢用這招對付她,明知他是故意的,絕靈還是只能認輸。
「長久以來,承蒙您的照顧不勝感激。」室佑玄深探一鞠躬,又轉身往畫中走去。
「討厭啦,小和尚。」听他這麼一說,絕靈還真有些慌。「叫你少看日劇,你不听。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還來這一套。」
「我就知道你嫌我,是嘛,十幾年來,人也看膩子,是惑換人了。」室佑玄第一次看到絕靈也有手忙腳亂之時,這種愉悅的心情讓他決定,繼續扮演女性柔弱的角色,原來整人如此好玩。
他……轉性啦?還是非常遭遇而有非常性情的轉變?絕靈不太確定現在的他,還是不是原來的他。
見她不發一語的發愣,室佑玄將日劇的那一套搬出來,又說了一次。
「長久以來,承蒙您的照顧不勝感激。」
「喂!你不是陽子,我也不是志村健,沒事演這爆笑劇。」絕靈判定室佑玄只是跟她開玩笑,決定不理會他這種行為,甚至還調侃,「如果你想變‘性’至少得先通知一聲。」
「你……」室佑玄才不相信自己的演技有這麼差,決定再試探下去。
他……干麼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想哭的人該是她才對耶!真是搞不清楚狀況。「哎呀!敗給你啦!」絕靈挫敗的認輸。「先說好,我才不相信你會轉性或變性,只是不想讓人說我欺負游魂罷了。」
「你嫌我!」
天呀!連蓮花指都出現了,絕靈簡直要尖叫抓狂了。
「你若不馬上給我恢復正常,我立即撒手不管。」
落下狠話還以為能見效,偏偏見室佑玄神情落寞的飄向那幅畫。「站住。」絕靈不得不喊停。
停是停下來了,可是室佑玄的魂魄卻愈來愈淡,仿佛要消失了般。
「你……我錯了,這樣可以嗎?」絕靈挫敗的認輸,只求他留下。
「是你要我留下來的喔!」室佑玄強掩笑意,一臉委屈道。
「說吧!這件事你要我如何解決?」無奈的嘆口氣,絕靈第一次覺得自己身處劣勢。
「可以只讓我恢復正常即可嗎?」室佑玄輕聲的問,以小靈有仇必報的個性,只怕他的要求她很難答應,尤其她向來將他視為她的所有物。
「說出我必須原諒她的原因。」竟然敢為她求情,絕靈不禁一肚子火。
「就算確定畫是她畫的,也不能肯定就是她害我變成這樣。」囁嚅的說完,就見她平靜得看不出一絲的情緒反應。
「然後呢?」竟然想為她月兌罪,絕靈氣到只想將他一腳踢到牆上,只可惜以他目前的狀況根本沒辦法做到,倒是可以叫他自動點貼在牆上。
「呃……」雖然現下的地無法和並存,但不表示他就沒有思考能力。以他對小靈的了解,現在的她除了靈秀的外表,還全身布滿了危險氣質。
「說呀!都已經開口為她月兌罪了,何不再說個徹底一點,如果真是她害你變成這副模樣,又如何呢?」怒極反笑的絕靈,一臉柔和的問。
偏偏熟悉她的室佑玄,竟然還會被她所騙,呆呆的繼續將心里所想說出。
「如果真是百合所為,她一定不是有心的,也沒料到會這麼嚴重,所以……」室佑玄在看到絕靈眼露寒光,才立即轉道︰「至少我是這麼想的。」
「百合!叫得真順,」睥睨的看著室佑玄,看他還敢不敢多說一句。「左一句她不是有心的,右一句她不是故意的。那我問你,既然是無心無意,為何還要做這件事?你不跟她計較,那室媽媽呢?誰害她擔心害怕?
為了喚回兒子的清醒,哭紅了雙眼,晚上也不得安眠。
我倒是問你,這些是誰造成的?」
「或……者她不是有心的。」
「你還說!難不成你只是滴了幾滴血在畫布上,魂魄就得定在畫中嗎?你以為她只要禱告?還是大聲說出希望,就可以成就此事嗎?告訴你,那是血咒,是下降頭,沒知識就多看電視。現在有線電視台靈異節目那麼多,只怕這方面的知識,小學生都比你多。」絕靈每吼一句,室佑玄就嚇得往後退一步,她說完,他也早釘在牆上了。「你老實告訴我,你和她到底是什麼關系?」
「我和她真的一點關系也沒有。」室佑玄無辜的再次表態。
「沒關系最好,若哪天讓我知道你和她之間,有著不明不白,不干不淨的‘事實’,哼!你就等著被終結。」絕靈十成十的恐嚇威脅,再笨的人也知道她是認真的。
不過就有人喜歡賣弄自己的幸運,再不就是以為自己目前的狀況,她絕對拿他沒轍。也因此室佑玄大聲的叫道。
「原來你早就偷偷愛著我,不過終結者是誰?」他不怕死的問。
「當然……是我。」想將他看成是砧板上的魚肉,對她而言並不是一件難事。
「終結……指的是……」
隨著他的目光往下看,絕靈點頭。
「沒錯。只要確定一切事端皆因它而起,我一定一刀斬斷是非根。」
天呀!她何時變得如此噬血?,如此暴力?還是她向來如此啊?室佑玄驚愕的看著絕靈。
「呃……哈,哈,」室佑玄強表鎮靜的吞了吞日水,才發現連這種最簡單安撫情緒的動作都被剝奪了,這是他第一次討厭起奎百合,不過眼前還有個更難纏的她得先處理才成。「女孩子家,別把‘終結’別人幸福的事,當做是切水果般的容易。」
「這可是只有你才有的特權,別人我還懶得看上一眼,免得污了我的眼,更別提動手揮刀了。」絕靈臉上充斥著笑意,仿佛在談論天氣般。
「我該多謝你的抬舉嗎?」他實在很想問,這個特權的賣座可不可以換人。唉!好危險喱!
「抬舉?」無名火再次燃起,絕靈怒笑問︰「看來你跟很多人都有過這種不干不淨,不明不白,不清不楚的關懷。好,就現在……」
看絕靈轉身沖出房門,室佑玄嚇得自動飛到她面前。
「小靈,你要做什麼?」
「拿刀。」她回答得爬干脆,腳步毫不遲疑的繼續前進。
拿刀兩字轉進室佑玄的思緒中,不到兩秒即知她的意圖上又即叫道。
「別這樣,我還沒用夠。」
「你說什麼?」他的回答不但沒有安撫作用,反而讓她更加生氣。
「不是……我是說……是說我沒有亂用!」這已經是最誠實坦白的保證了。
「哼!」
「姑女乃女乃,別氣了,我都二十八歲了。若我說,我從來沒有過那種經驗,你會信嗎?如果真是如此,你不會擔心我身體有毛病嗎?」室佑玄無奈的表態。
「哼!」早知道不該叫他小和尚,該建議室媽媽讓他從母姓,改名叫下惠,今天就不會有遠些問題了。
「你沒事干麼不從母姓,叫柳下惠啊!」
這也是他的錯嗎?出生時連表達能力都沒有的人,還有選擇機會嗎?
「喂!不服氣啊?」
「你不生氣了吧?」看她嬌顏已有笑意,室佑玄只能這麼猜測,並希望轉移她的注意力。
「我哪那麼愛生氣!」
她有!尤其是跟他有關的事,不過他也沒膽跟他明講就是了。
「走吧!」該去看看室媽媽了。
「去哪?」他狐疑的飄在她身旁問。
「醫院,去看看你的……本尊,還有室媽媽。」看他明顯松了一口氣,絕靈頑心一起,故意道︰「這才有機會做我想做的事。」
「唉!」明知她是故意嚇他,依然拿她沒轍,誰教他靈魂想歸位還得靠她幫忙才成。
口口口
這麼巧!
絕靈沒想到自己正想去探听尋找的人,竟出現在窒佑玄的病房中。不用他明講,絕靈看到他愕然的神情就已猜到。
「喂!你先躲進這玉墜中。」絕靈一開口,室佑玄便不由自主的被吸進玉墜中,她才跨步走進病房。「室媽媽好!」
「小靈,你來啦!」柳玉春看到絕靈,心情輕松不少。
「嗯!室哥哥還好嗎?」
「不就是這樣。」原本生龍活虎的兒子,而今卻了無生氣得躺在病床上,手臂上打著點滴,臉上還罩著氧氣罩,光看就不禁令她老淚縱橫。
「室媽媽,放心啦!我保證室哥哥三天內會好起來,不然我就把我哥哥賠給您當兒子。」絕靈拍胸脯保證,總算讓柳玉春破涕為笑。
「你這丫頭就會逗室媽媽開心。」不管絕靈的保證多麼虛假不實,至少她是好意想讓自己開心。柳玉春欣慰的拍拍絕靈的手。
「是真的,論條件,我哥哥可一點都不輸給室哥哥呢!」絕靈看到室媽媽不再愁眉深鎖,這才撥空詢問站在一旁的人。「室媽媽,這位是……」
「她是奎小姐。稍早我回家拿東西,剛好奎小姐來找佑玄,知道他的情況後,堅持要來醫院探視。」柳玉春替兩人稍做介紹。
「奎小姐你好。」絕靈技巧的上下打量眼前的女性,一頭俏麗的短發,俐落的兩件式套裝,若不是早知她是一位畫家,自己肯定猜她是位能干的女強人。「奎小姐長得真漂亮,不知在哪高就?」
「目前還在尋找適合自己的職業,如果可能,我對書畫倒是很有興趣。」奎百合也乘機打量眼前這位充滿靈氣的女孩,尤其一頭烏黑秀發長及腰際,更是讓人忍不住要多看她一眼。「元小姐很適合當模特兒,看到你,忍不住想動手畫一畫。」
「好巧,最近才剛听到有人這麼對我說呢?」說到這,絕靈索性再多試探一下。「唉,我記得他好像告訴我,他們畫廊最近會推出一位畫家,就叫奎百合。不知和奎小姐認識嗎?而且听口音和看奎小姐的氣質外表,好像不是本國人。」
「是很巧,我就是奎百合。而元小姐的觀察力真好,家父是日本人。還以為自己請國語已經完全沒有口音了呢!」奎百合不禁對眼前的小女孩,多給些關注。
「室媽媽,這位奎小姐是一位有名的畫家喔!」絕靈適時將柳玉春拉人交談。
「奎小姐遙這麼年輕就這麼有才氣。」柳玉春不禁對眼前女子多一分注視。
「哪里,一切都還在起步階段。」奎百合客套道,「看元小姐和伯母與佑玄似乎很熟?」
「是很熟啊!」絕靈避重就輕,反問︰「奎小姐呢?听你叫室哥哥為佑玄,你們的關原……應該很親密吧?」
要講事實?還是趁他躺在病床上無法反駁前,先造成某種假象?奎百合這一猶豫倒是讓絕靈自動替他們下注解。
「我才剛听畫廊老板說,你近期會回台灣,沒想到你一回來就找室哥哥,他對你一定很重要,你們的關系一定不尋常。」
「我們是朋友,也曾經是同學。」奎百合對于絕靈好奇的逼問,只能以事實回答,至于她要如何去想那就不關自己的事了。
「你們……你們……哇!不公平啦。」
奎百合作夢也沒想到,她竟然會哭,為什麼?她究竟和佑玄是何關系?
「小靈,怎麼啦?別哭嘛!」柳玉春從沒看絕靈哭,一時慌了手腳,「說,誰欺負你啦!」不會啊!她們一直都在這里,沒人有機會欺負她呀!
「室哥哥騙人啦!」絕靈早已打定主意,非要奎百合這名始作俑者為這件事付出代價。
「佑玄騙你什麼?」兒子還躺在那不動,怎麼會騙人呢?
「室哥哥說要保護我一輩子的。」絕靈抬出十年前的承諾。
「是啊!」當時她也在場,柳玉春知道絕靈並沒胡說。
「室哥哥後來也答應,他若要交女朋友,除非我點頭啊!」
「喔!」這件事她可就不知道,不過看絕靈哭成這個樣子,應該所言不假。
「而且,那時的前題是我不要他呀!可是現在我要室哥哥嘛!」絕靈使出渾身解術,非讓柳玉春站在她這邊不可,而且還沒機會考慮她所言之對與錯。
「好,好!室哥哥給你。」柳玉春向來喜歡絕靈,而且兒子對她更是寵得不像話,把兒子給她,兒子應該不反對才是。
「那她呢了」絕靈素手一拾道。
「奎小姐?她怎麼啦?」
「她和室哥哥是同學,又是多年的朋友,人家才從日本來台灣,馬上就去找他,還叫他佑玄。他們……他們……」絕靈委屈的止住淚水,指控道︰「他們之間一定有不明不白,不清不楚的關系啦!」
听絕靈這麼一分析,似乎有這個可能性,柳玉春在安慰絕靈的同時,也不免往奎百合那望去,只希望能听到一句反駁的話,偏偏卻無只字半語。
「那你想該怎麼辦?」柳玉春無頭緒的問。
「為了公平起見,我想問,奎小姐,你對室哥哥是真心的嗎?」絕靈怯弱的問,內心卻笑到快得內傷。
「當然!」這是讓室佑玄完全屬于她的大好機會,奎百合怎可能讓機會錯過。
「那好,從現在起咱們輪流照顧室哥哥,等室哥哥醒來再讓他選擇。這樣子既公平,室媽媽也可以好好的休息,以免她也累垮了。」
「沒問題。」奎百合立即一口就答應。
「那好,我白天要上課,麻煩你從早上八點到下午三點照顧室哥哥,室媽媽,您就下午三點到晚上七點,剩下的時間就輪到我。」
「這……這樣好嗎?」柳玉春還是不放心,尤其眼前這奎小姐,她真的和兒子這麼熟嗎?
「放心啦!室媽媽,最糟不也就是如此嗎?」絕靈很實際的道。
「伯母,我會好好看顧佑玄的。再怎麼說,我也不會拿我個人的幸福開玩笑啊!」奎百合也加入勸告行列。
「這……好吧!」絕靈這丫頭向來點子最多,答應的事也從沒跳票過,柳玉春決定再听一次絕靈的主張,反正就如她所說,最糟不就是如此嘛!
口口口
「小靈,小靈,放我出來。」室佑玄就這樣被吸進絕靈的玉墜中,連想出去的自由都沒有,不過在他被吸進去之前,他可注意到玉墜的長度,正好抵在她的雙胸之中。
這……室佑玄極力想出去,至少不要在這種令人臉紅的地方。向來能隨遇而安的他,此時只能用「思危」
來形容。
被局限在此處,雖沒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更甚的是外界的一言一語他都听得分明。
小靈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既然小靈確定是奎百合搞的鬼,為什麼還讓她來照顧他,那不是更讓她有機可乘?
小靈啊小靈,現在我已經變成這樣了,你可別讓我變得更慘啊!室佑玄只能如此哀鳴。
隨即又听到小靈要替他擦澡,嚇得他只差沒大喊。
「不行!」
只可惜……身不由己啊!
口口口
「室媽媽,您累了吧!要不要回去休息、休息?」
絕靈看到柳玉春一臉疲憊,不禁擔心道︰「室媽媽,您臉色很差,還是回去休息吧!這里我來就好了。」
「這……不方便吧!」柳玉春考慮絕靈只是一位年輕女孩,木出合不打緊,說不定還未經人事,如何照顧一名成年男子。
「放心啦!我會每兩小時幫室哥哥翻身、拍背,並替他活動、活動筋骨。等一下,我還會幫室哥哥擦澡。
別看我年紀輕,以前打工我可當過看護的,照顧起室哥哥說不定比您還細心呢!」元絕靈拍胸脯保證。又道︰「真不行,還有我哥哥呢!別看他一臉呆樣,他可是有醫生執照的正牌醫生,只不過有些不務正業。」
「這……」柳玉春還是有些不放心。
「放心啦!連照顧室哥哥您都不放心,那我說我能在三天內,讓室哥哥清醒,您一定也不相信嘍!」絕靈活然欲泣的模樣,讓人忍不住想將心掏給她,更別提只是要相信她。
「好,室媽媽相信你,那室媽媽光回去。不過你要答應室媽媽別太勉強,知道嗎?」柳玉春臨走前還苦口婆心的強調。
「我知道,室媽媽也要答應我,要好好睡一覺。」
絕靈同樣也如此叮嚀柳玉春。送走柳玉春後,絕靈才轉身看向一語不發的奎百合。「真抱歉,剛剛擅自訂下時間,忘了問奎小姐這時間方便嗎?」
為什麼感覺不到她臉上的歉意?奎百合只道︰「沒關系,時間上,我可以調配過來。」
「那就好!」絕靈慶幸得點頭,更是一臉好奇的打量奎百舍,而此次是當著她的面,光明正大的打量。
「有事?」稍早絕靈打量的目光,她並不是不知道,沒想到此次打量的眼神,幾乎可以用放肆來形容,讓奎百合不得不開口問。
「我很好奇,室哥哥究竟是哪一點吸引你,吸引到不擇手段也要得到他?」
「你……你說什麼?」她知道了些什麼?奎百舍不動聲色的反問。
而在玉墜中的室佑玄,早就習慣她這種語不驚人誓不休的個性,可是用在此時此刻妥當嗎?既然只能听不能說,室佑玄也只能捺著性子听絕靈如何說。
「我說,你為什麼要不擇手段來得到他?」絕靈轉身拍拍室佑玄的臉,反正他也沒時知覺。
「為什麼說我不擇手段?我只是來看看朋友?」奎百合既不知眼前的她知道多少,索性先裝傻再說。
「我相信你和室哥哥是朋友也會經是同學,不過還不到‘男女’朋友的階段。」絕靈篤定的態度,足以氣死眼前的奎百合。
「或許這句話也適合我間,你憑什麼這麼篤定,又為何要以‘不擇手段’來抵毀我和佑玄的感情?」奎百合不相信自己的所做所為會有第二個人知道。
「室哥哥這輩子要娶、能娶的,只有我一個。這件事早在幾百年前就是命定好的事,你是不可能成功的。」絕靈笑笑又道︰「這事,不早就有人告訴過你嗎?」
那雙仿佛看進一切的雙眼,讓奎百合心驚不已。沒錯,早在她要行血咒之時,法師早已告訴她,天命不可違。
她不听,也不信。死心眼的想得到室佑玄,甚至不惜以自己性命下去賭。
只是她,今天才第一次見面的絕靈,怎麼可能會知道?
「我不懂你在說些什麼?」奎百合只能一口咬定,絕靈所言為何她一點也不清楚。
「你想以命抵命得到他,還得看我答應不答應。」
絕靈一掃臉上稚氣。只道︰「給你三天的考慮時間,並且破例讓你和室哥哥獨處,三天一過,可別怪我。」
奎百合深深看著絕靈與躺著的室佑玄,倏然轉身離開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