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童浣竹在面對趙以晨之前,倒是先面對了一個難解的問題。
「姊,我求你一件事好嗎?」童浣蓉見童浣竹踏進家門,便砰一聲地跪在她面前,「我真的很愛阿晨,你不要再霸佔他了,把他讓給我好嗎?」
童浣竹忽然間面對這種狀況,不知該有什麼反應,「你……你先起來再說,這樣……這樣我覺得……」難以接受。
而且童浣蓉還叫她姊姊,印象中,這種事從來沒有發生過。
「狐狸精,你終于回來了。」倒是張雪櫻一見到童浣竹,便一個箭步上前,一聲朝她的臉頰揮下一巴掌。
「媽!」跪著的童浣蓉見狀,趕緊抱著母親的腿,想將她拉開,「不要,你別這樣!」
童浣竹撫著發燙的臉頰,愣愣地站在門邊,「你們……」到底是發生什麼事了?「爸呢?他人呢?」
「就算他在也沒用!」張雪櫻盛氣凌人地又推了童浣竹一把。
「夠了,我不知道你們又在上演什麼鬧劇,請到此為止,我沒時間陪你們玩!」童浣竹受不了的吼道,準備回自己的房里去。
「姊,我懷孕了,是阿晨的。」童浣蓉低著頭,厚著臉皮把事情說出來。
聞言,她頓住步伐,「你懷孕了?」而且是趙以晨的孩子?天啊!「這麼說,你們真的……」
童浣竹簡直不敢相信,趙以晨竟然同時跟她們姊妹倆交往,她原本以為這只是童浣蓉想挑撥他們的說法,沒想到是真的。
「對。」童浣蓉點頭,「但他不要孩子,他要我把孩子拿掉……」說著,她開始哭泣。
「你……」童浣竹直搖頭,想把一切當成錯覺。她抬頭望了張雪櫻一眼,「你們果然是母女。」竟然做出相同的蠢事。
「你……」張雪櫻听得出她所指為何,更是氣得幾乎頂上冒煙。
「姊,請你跟阿晨分手好嗎?只要你跟他分手,他會回來我身邊的。」童浣蓉已經沒有平時那囂張的氣焰,此時的她像個受盡委屈的女人,一心祈求那個讓她受委屈的男人能留在她身邊。
「雖然我非常討厭你們母女,但我沒想到你竟然會傻到這個地步。」童浣竹望著她,沒想到她竟傻得讓身為女人的她也為她不值。
「起來。」張雪櫻欲拉起女兒,又惡狠狠的瞪向童浣竹,「如果當初你母親不是仗著娘家財力雄厚,不是正剛貪圖她娘家給予的助力,我和小蓉就是正剛唯一的妻子與女兒,你說,誰才是入侵者?」所以她恨,恨童浣竹,更恨她母親傅水月。[熱$書+吧&獨@家*制#作]
「我不想知道經過為何,我只知道,我的家庭因為你們而毀了。」那是她一生都無法釋懷的事。
「好,我跟你道歉,也代表我媽跟你道歉,現在,我只求你把阿晨讓給我,別再讓這種事情重演了好嗎?」童浣蓉此時唯一希望的只有如此,過去的一切,她不想再追究了。
童浣竹蹲子,「我突然覺得你好可悲,明明知道他是那樣的男人,明明知道自己管不住他的心,為什麼要這樣糟蹋自己?」她知道,就算趙以晨此時為了孩子願意妥協,童浣蓉的將來也不會幸福的。
「我就是愛他啊!」童浣蓉覺痛的落淚,她就是心甘情願為趙以晨做任何事,只要他能看她一眼,她別無所求。
「浣蓉,我發現,我從來沒愛過趙以晨。」童浣竹直言道。「他的存在,的確是我拿來向你炫耀的利器,但我也從來沒想過,你竟然會愛他愛得如此之深,現在我才發覺,以前的我幼稚得可笑,但現在的你,愚蠢得可悲。」
「我管不了那麼多了。」童浣蓉的淚珠滴滴滑落,「你盡管嘲笑、盡管罵吧,只要你將他讓給我,我只求你能讓我擁有他……」
「你放心,我會找他說清楚的。」她原來也已經準備和趙以晨畫清界線了。「我會和他斷得干干淨淨,但往後你們會如何,那是你自己的造化。」
「謝謝你、謝謝你!」童浣蓉高興地向她道歉。
童浣竹站起身,面對張雪櫻,「這一巴掌,我原諒你。」她輕撫著臉頰,「因為你接下來要隨的,絕對多過于這一巴掌。」眼睜睜看著女兒執著于不對的男人,想必張雪櫻也痛心疾首。
「你……」張雪櫻突然無言。
童浣竹驕傲地轉身,邁步離開剛踏入的家門。
這場女人的戰爭,她算是贏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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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安余一來到童浣竹身邊,便著急地問道。
之前她打電話給他,在手機那頭哭了一會兒,他好不容易問出她人在哪里,就連忙趕來了。
一見到他,童浣竹馬上撲進他懷里,緊緊地擁著他。
她這樣的舉動讓安余更加擔心,「浣竹,你到底怎麼了?告訴我,究竟發生什麼事?」
「沒什麼。」原本的兩行淚早已風干,她此時的臉上只剩淡淡的愁緒。
「才怪。」他非常確定她發生了什麼事。「我不是送你回家了?你怎麼會突然跑出來,還哭了呢?」他之前在電話那頭听見她的哭聲,便恨不得馬上飛到她身邊。
「我只是發現,愛有時也是一種罪過,它讓所有人都痛苦,一輩子陷在泥淖里逃不出來。」這是她在父母身上、在張雪櫻身上、在童浣蓉身上發現的。「愛太沉重了,有些人其實承受不起的,對吧?」
「好了,你別再說這些奇怪的大道理,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你為什麼哭?」安余比較擔心這個。
「沒有,只是剛才又和浣蓉她們母女吵完一架。」童浣竹簡單的帶過。
她並不打算將童浣蓉懷孕的事拿出來和安余討論,這畢竟是她和趙以晨之間的問題,她會自己解決,不想讓安余煩心。
安余輕嘆了口氣,才發現她臉頰上的紅腫,「她們打你了?」他心疼地輕捧她的臉。
「沒什麼,反正這巴掌也將我打醒了,我現在心里感覺好輕松,愉快得想飛。」張雪櫻母女多年來對她造成的心結,好像就這麼放下了、解開了。
「你又哭又笑,我真的很替你擔心。」她愉快得想飛?他是擔心得想哭啊。
「其實,對于愛情,每個人都是自私的,我父親貪心的打算同時擁有兩個女人,我母親為了嫁給他,從娘家帶了大筆錢財,最後以了結生命當作詛咒;浣蓉的母親為了奪回愛人,不惜變成破壞他人婚姻的壞女人,我母親的詛咒沒有靈驗,但浣蓉的母親也過得並不幸福,他們都很可惡,卻也都很可憐,一輩子的束縛,只因為愛太多……」
「此時,你倒是變成一個聰明的女人了。」安余狀似驚訝,「沒想到你的腦袋瓜竟能進化神速,厲害。」
「我听得出人在取笑我。」童浣竹抬頭朝他揚起一笑。
他輕輕在她額頭上落下輕吻,「別管他們了,現在只管你自己。」
「對,只管我自己。」只管愛你……她心里如此輕喃,感謝上蒼讓她擁有他。
「走吧。」安余拉起她的手。
「去哪里?」她問道。現在已經很晚了,他不回家嗎?
「我想你現在應該不會想回家。」
童浣竹點點頭,「不過夜已經深了,不回家要干嘛?」
「去看電影。」他朝她眨眨眼。
「喔!老土,而且現在這個時間,連午夜場都趕不上了。」她跟他開玩笑。
「誰老土了?你忘了我的職業嗎?我是電影預告片剪輯師,這個工作唯一的好處就是,看到的電影最快要兩、三個月後才會上映。」
這倒讓她眼楮一亮,這下子可有點新鮮感了。
「我們到電影公司的剪輯室去吧,那里有寬大的放映間,而且有許多部電影讓你挑選。」雖然不像電影院那般寬敞,但比起他房里堆滿了設備,那里舒適多了,而且絕不會有人打擾屬于他們兩人的約會,不像家里還得應付那些哥呵嫂嫂和小蘿卜頭們。
「到電影公司去?那間電影公司兼營便利商店嗎?」二十四小時營業?
「放心,有人會幫我們開門,只要一通電話。」這個問題對安余而言簡單得很。
哇,感覺很刺激耶!童浣竹不禁有點期待,「喂,你很大牌嗎?一通電話人家就來幫你開門?那麼我們看完電影,會不會有馬車載我們游街,看夜景?」
他是沒有很大牌啦,只是不巧是安家的六少爺,就算他想當個平凡人都難,不過,他也不得不承認,有時候這個身分還挺管用的。
「你很老土。」安余回了句她方才說過的話,然後問︰「馬一定要純白的嗎?這樣的話可能有些困難,得多一點時間讓人家準備,還是開架直升機來快一點……」
「哈哈哈……」童浣竹听了,忍不住開懷大笑。
她會笑,表示沒事了。安余安心地想。
夜未央,但他們的感情卻加速的明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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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洛正年走進剪輯室的放映間,就發現一對男女相擁著睡在柔軟的長沙發上。
男的仰頭端坐,靠在椅背上閉眼沉睡,女的則是整個人蜷在他懷里,擁著他的腰,枕著他的胸膛,顯得幸福且甜蜜。
當洛正年正猶豫著要不要將他們喚醒時,安余已睜開眼楮,然後伸手將食指置于唇上,示意洛正年別把他懷里的女人吵醒。
洛正年輕點頭顱,輕步靠近他們。「啊,她不是……」他女友的同事童浣竹,前兩天和他們一起喝酒的女人?
「你跟大家說一聲,別再讓人進來放映室了。」安余當作沒看見他的訝異,只是如此道。
「六少,你的動作未免太快了吧?」才短短兩天的時間……
沒記錯的話,那天晚上他還看見安余和童浣竹差點吵起來,不是嗎?哇!愛情這東西真是太、太、太奇妙了。
「對了,請侯哥把他的休息室出讓一天吧。」安余接著交代。
他得讓懷中的女人好好睡一覺。
「我會跟他說的。」洛正年再次點頭。
安余口中的侯哥侯向陽正是這間電影制作發行公司的老板,也是「向陽娛樂集團」的總經理,雖然表面上看來是安余的老板,事實上安家的事業安展集團也是向陽的股東之一,加上安余是個剪輯人才,對侯向陽來說,安余等于是「才」加「財」,是不可多得的「寶貝」。
「既然如此,」安余瞧了洛正年一眼,「你還站在那里干嘛?還沒看夠?」他討厭有男人直盯著他懷里的女人瞧,尤其是童浣竹此時甜美的睡容,只怕不管誰看了都想吞了她。
「呃……」洛正年一愣,「我馬上走、馬上走!」
安六少剛才算是生氣了嗎?他那口氣……
洛正年保證,那是他認識安余這麼多年頭一回見識到的,這個從來沒有脾氣的男人,竟然會為了他盯著童浣竹多看幾眼而生氣趕人?
這真是奇聞啊!
「浣竹。」趙以晨見童浣竹從公司大樓走出來後,連忙喚了她一聲。
童浣竹抬起頭,一見是他,臉色隨即一沉。她都還沒去找他說清楚,沒想到他倒先找來了。
「別在這里聊,走吧。」她得找個較為僻靜的地方和他談。
「嗯。」趙以晨點頭,跟著她走近一旁的巷弄里。
直到見四下無人,童浣竹才轉過頭對他道︰「我們分手吧。」雖然如今他們已不再像戀人那般相處,不過,話還是說清楚比較好。
趙以晨搖頭。「你是因為浣蓉才這麼提議?」
「一半。」而另一半是因為她的心從沒擺在他身上,除了……那段黑暗的日子,不過,這段時間,她已將那份感覺歸于無助,也許,那個時候她只想找個人依靠,所以才會覺得趙以晨是個完美的戀人吧。
「一半?」這是什麼答案?「要不是你對我忽冷忽熱,我根本不會去招惹浣蓉。」
「現在說這些都太晚了,她肚子里已經有了你的孩子,你就應該負起責任。」此時已無關愛與不愛了。
「我已經要她把孩子拿掉了。」更何況那不是在他的期盼下出現的孩子,是因為童浣蓉在避孕措施上動手腳,他不接受。
「你怎麼能這麼殘忍?那是一條無辜的生命啊!」聞言,童浣竹氣得大罵。
「你……」趙以晨無言以對,于是吼道︰「明明是你背叛,別想要全推在我頭上。我是招惹浣蓉,你呢?別說你沒有跟別的男人亂來!」他氣,這個女人和他交往時像聖女一樣,踫也踫不得,但在面對另一個男人時卻像蕩婦,醉倒在人家懷里,還不要臉的緊擁人家。
童浣竹原本是想和平地解決他們之間的問題,沒想到他會扯進這些。
「阿晨,我從來沒有愛過你,你自己應該比我更清楚。」她不相信他們在一起近兩年時間,他會沒有發現這一點。「你清楚我和你在一起的目的只是想氣浣蓉她們母女,我對我之前幼稚的行為道歉,也請你對浣蓉負責。」
「你不愛我,卻要我為你迷戀,童浣竹,你把自己當成什麼了?」對,他是從一開始就清楚這一點,但他認為只要時間久了,他們會自然而然的產生感情。
當然,他曾經放棄過,所以才對眼楮受傷時的她不聞不問,但復明後她變了,她變成一個有女味且愛笑、愛撒嬌的女孩,雖然僅有短短幾天,卻也足夠教他深陷了。
「對不起。」童浣竹向他道歉,「我從來沒想過要玩弄你的感情,我確實也曾想過要響應你的情感,但是辦不到,沒感覺就是沒感覺,我努力過了,相信我。」
「我不想听對不起!」這算什麼?嘲笑他的愚蠢嗎?「我要你。」趙以晨長臂一伸,扯過她的手腕將她拉進懷里,接著便低頭欲親吻她。
「不要……你走開!」童浣竹厭惡地推開人,一聲落下巴掌,「請你自重!」
「你沒有資格教訓我!」被賞了一巴掌的趙以晨被激怒了,也舉高手臂欲往她的頰上揮下。
忽然間被拉開的童浣竹睜大眼眸,望向巴掌落下的地方——安余的手臂。
「安余……」
他……怎麼突然出現了?
安余沒有回應她的叫喚,掄起拳頭便往趙以晨臉上揮去。
還好他在一旁守著這個笨女人,不然那個力道不小的巴掌落在她的臉頰上還得了?
突然挨了拳頭的趙以晨重心不穩地往牆上摔去,嘴角馬上溢出鮮血,一陣頭暈目眩。
「走吧。」安余收回拳頭,攔過童浣竹的手腕道。
「你怎麼會在這里?」她呆呆的問。
「我是跟你們來的。」還好他跟來了。
「呵……」好不容易站穩身子的趙以晨看清楚來人後,不禁笑了,「沒想到你竟然為了他放棄我?真可笑。」
「你從來沒愛過我嗎?這麼長一段日子,你從沒對我有感覺嗎?」趙以晨不死心的地問。
「有。」她誠實地點頭。
面對她的回答,兩個男人表情不一,安余臉色一沉,而趙以晨則顯得欣喜。
「真的有?什麼時候?」這個答案讓趙以晨開心了一會兒,可是他偏偏想不出過去和童浣竹之間何時有過愛的感覺。
「我承認,在我眼楮受傷的那段期間,你在別墅里陪著我,我那時得確是很感動,甚至覺得只要這樣下去,我們可以過一輩子。」她那時候真的認真思考這件事,不過,後來她又失望了。
「呵呵……」聞言,趙以晨望了安余一眼,見安余朝他露出嘲諷且愉悅的笑意,他忍不住苦澀的笑出聲來,「沒想到你真的從來對我沒有感覺,真可笑,真是可笑啊!」
他竟然輸給一個替身!
「阿晨,好好珍惜浣蓉吧,她是個可憐的女人。」雖然對童浣蓉以後的幸福不抱希望,但她還是這麼對趙以晨道。
「我們走吧。」安余伸手擁住她的腰,打算帶她離開。
「等一下。」趙以晨突然奔上前,扳住安余的肩。「我的替身,你以為自己贏了嗎?」
安余不耐煩地甩開他的手,「少煩我。」他不想和這種人多說些什麼。
「哈哈……」趙以晨瘋狂的大笑著,「童浣竹,你太可笑了,沒想到最後你竟然選擇了我的替身!」
「你在胡說什麼?」
「你當然會愛上陪你在別墅里養傷的趙以晨。」趙以晨豁出去了,事到如今,大家都攤開來說吧!「因為那是你父親花了二十萬替你安排的,他只是找了一個聲音與我相像的人哄哄你,沒想到你竟然愛上他,哈!老實說,錢都拿了,還是一筆不小的數目,他當然是溫柔體貼地對待你這個大金主了,你愛上他,好像也不是太讓人意外的事嘛。」
趙以晨以為事情說開,安余一定灰頭土臉,沒想到安余竟然面無表情,還像看戲一般听著他說話,沒有阻止的意思。
「你說清楚一點。」童浣竹訝異,「你是說,陪我在別墅里養傷的人不是你?」
「沒錯。」趙以晨直截了當地道︰「我那時候正躺在浣蓉的床上,讓她盡心地服侍。」
「那麼,你現在跟我說這些的目的是什麼?」她雖然詫異,但仍不覺得他把這件事說出來,他們的關系會有什麼改變。
「我只是要提醒你,你身邊的男人居心叵測,或許拿了二十萬而言對他來說還不夠,他根本妄想當童家的女婿,哇,這可不止能少奮斗三十年,根本一輩子不愁吃穿了。」趙以晨說著,伸出手直指安余,「二十萬養大了你的胃口,所以你想要更多,是吧?」
「你說完了?」安余的表情沒有什麼波動,相反的還帶著溫文的笑意。
「那二十萬馬上就被兌現了,可見那筆錢對你而言不是一筆小數目。」趙以晨把他知道的全部說出來,相信已足以讓童浣竹明白一切。
「很好,說得挺清楚的。」安余說完,伸手又是朝他揮出拳頭。
那一拳打得趙以晨倒在地上,想反擊卻痛得使不出一丁點力氣。
他暗自發誓,他現在受的,一定會要安余以百倍的代價償還!
當安余走過去,想再揮出一拳時,揮拳的手臂卻被童浣蓉一把扯住。
「夠了!原來……」難怪,相同的聲音、相同的氣息,甚至是相同的懷抱,她怎麼就無法聯想得到呢?
她真的太愚蠢、太好騙了。
「沒錯。」安余大方地點頭承認,反正這是事實。
「你……」見他竟然是這樣的態度,童浣竹氣得伸手朝他揮去,卻被他一把捉住手腕。
「若不是你期盼著他的出現,我又有什麼戲唱呢?」安余冷靜地放下她的手腕,這一巴掌,他根本不應該受。
「所以,你順理成章的開口向我爸爸要二十萬,現在又覬覦童家女婿這個位子而來接近我?」她的心好痛,幾乎揪成一團。
「如果我願意解釋,你就願意相信?」他淡淡地問道,如果不是這樣的結果,那他就不必浪費時間了。
「事實都擺在眼前了……」她要怎麼相信他?況且他都承認已經拿了二十萬,而且急著兌現。
「事實擺在眼前?」安余輕哼一聲。這里哪來的事實?「所以說,我也不必多費唇舌。」
「浣竹,跟我回去吧,他只是個騙子。」趙以晨眼見情勢似乎對他有利,于是道。
「他是騙子?那你呢?」童浣竹痛心疾首地問。「在感情里,你只能算是個敗類!」而她,竟然招惹這個敗類,弄得自己苦不堪言。
聞言,安余笑了,「原來笨女人生氣時還不算太笨。」至少沒又犯胡涂了。
「你們都滾,全都滾出我的生命!」她快受不了,快崩潰了!
安余不禁為她心疼,「浣竹,我沒有想過要讓你傷心難過,不說只是因為……」
「因為你貪心,相要更多,不是嗎?」她立即替他接話。「為了接近我、感動我,你甚至編了那些可憐的身世,讓我毫無防備的卸下心防?你的心機好可怕……」
安余聞言,暗暗倒抽一口冷氣,沒想到生平第一次把心事與人分享,得到的竟是這種結果,至此,他也無言了。
見他沒有響應,她認為自己確實說中了。「安余,你用你的名字編了個可憐的多余論,而我竟然會相信,想想,我真的好愚蠢!」童浣竹覺得自己真的很笨,他說對了,她是笨女人。「你不該走進我的生命的,因為那會讓我覺得自己可笑至極,往後對你的回憶,也將成為我生命中多余的部分,這樣會不會替你可憐的身世再多添一點淒美動人呢?」
「你……」安余的心猶如被狠狠地刺進千萬把利刃,他的情緒不禁為此激動,舉高手掌想往那個刺傷他的女人摑下。
但手掌卻停在半空中,那使力張開的手掌像被拖了法一樣定住不動。
童浣竹也倔強地站在那兒,憤恨地注視著他。
然而接下來安余卻笑了,伴著輕輕的嘆息聲笑了。
那停在半空中的巴掌依然落下,不過,卻是狠狠地摑在安余自己的臉上,之後,他望了兩個錯愕的男女一眼,隨即瀟灑地轉過身。
「對不起,我還得趕回家吃晚飯,不奉陪了。」說完,那頎長的身影隨著主人的步伐離開了這場混亂。
多余就多余吧,反正三十年來他一樣活得很好,為什麼要心痛呢?不是早就麻痹了嗎?哈哈……
見他的身影消失在巷口,童浣竹咬著下唇。
她剛剛說了什麼?安余離去時那沉痛的雙眸告訴她,她傷害了他,而且深深的傷害了,難道那些故事是真的?如果是這樣的話,她……
「不。」她得追上去,「安余,等我!」她要弄清楚,就算他真的為了二十萬欺騙她,她也不該拿這種話來傷他啊!
趙以晨吃痛地沿著牆坐起身,望著消失在眼前的人影。
「很好,該是把一切算清楚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