閩菁菁和宴會中幾個充滿妒意的女孩之間敏感的接觸,在一邊冷眼旁觀的趙偉宏全都听在耳里。
從楚行建和閩菁菁一起走進劉家大門之後,趙偉宏就一直注意著他們兩人。他故意等到閩菁菁落單,想要和她單獨談話來證實心中疑慮,卻在無意間听到了這些女孩們的對談。
閩菁菁走開以後,趙偉宏立即尾隨而上。
「閩小姐!閩小姐!」
菁菁停下了腳步,她原本打算到後院等候,學楚行建以前在宴會中失蹤,找個沒有人認識自己的地方隨處走走。
她听到有人叫喚,回過頭看見了趙偉宏律師。「趙律師,有事嗎?」
「我想和你談談有關遺產轉移的文件……」
「趙律師,受益人是我媽,我看你應該自己去找她談才對。」
「文件在你母親那里,我是需要當面和她詳談。」-
「我不管這件事,你自己去跟她談。」
「你母親並不想見我,我就住在行建家中,請你告訴她如果改變主意,隨時可以過來。」
閩菁菁訝異的問︰「為什麼我母親不想見你?她對你似乎有很深的成見?」
趙偉宏遲疑了一會兒,不久,他嘆口氣說︰「唉我知道,那都是二十幾年前的事情了,想不到你媽媽還這麼介意。」
「介意什麼?趙律師,請你告訴我,為什麼我媽媽這麼不想見你?」
「我們是同鄉,二十幾年前,我和你媽媽一起到台北,她高中沒有畢業就到餐廳打工,我那時候在讀大學。我們交往過一段時間,可是……我大學畢業後隨即出國,和她就再也沒有聯絡了。後來听說你母親認識了楚貫臣,當時我也相當驚訝,想不到這世界真是小,二十幾年後,大家又遇見了。」趙偉宏直接跳過了他勸楚貫臣離開閩美芳的一段過去。
听著趙偉宏律師不帶感情的說著過去的交情,菁菁一陣暈眩,腦海里跳出了母親斷斷續續的一些話……
「我這輩子只有兩個男人……你爸爸是大學生,那時候我在餐廳打工,我們住在一起。後來,他出國,听說沒多久就結婚了……」
很小的時候母親曾經這麼對她說過,因此她早已放棄了擁有父親的權利。
不可能!不可能!他不可能是我的父親!她心慌意亂,腦海中不斷地跳出母親說過的話,那令人難以置信的問題不停的在胸口翻攪,讓她幾乎要窒息
菁菁重新用不同的眼光看著趙偉宏,在他的五官里,竟然找到了些許熟悉的輪廓。
他的鼻子很挺,說話抿嘴的時候,臉頰上有個深深的酒窩。
他也有很淡的棕色眼珠。
那些特征都和她很像。她不敢再想,不敢再看,猛然的轉過頭,地板上的花崗岩在她的眼中不停的回旋……
趙偉宏輕咳一聲,想喚回她的注意。「咳閩小姐,我還有件事想要對你說。」
聰明的菁菁有預感自己將听到不願意听的話,但她的腳還是無力走開。「你說吧!……」「閩小姐,請不要認為我有惡意,我是為了你著想,才會對你說這些。我希望,你不要和楚行建走得太近,坦白說就是,我不希望你和他交往。我是楚家二十多年的老朋友,行建的父親去世,我沒有小孩,行建就像我的兒子一樣,所以我有責任保護楚家的一切。閩小姐,為了你自己好,最好在還沒有陷得太深的時候及早抽身,否則到後來,受傷的會是你自己。因為行建未來的妻子,必須是個對他的事業和地位有所助益的女人,而不是……」
趙偉宏還沒有說完,菁菁突然大聲地打斷他的話。「而不是拖累他、和他不匹配的女人,是不是?你要說什麼,其實我早就知道了!」
「既然你早就知道了,這表示你是個聰明的女孩,我希望你回去告訴你的母親,找個時間見面,及早簽好轉讓文件,讓我的工作趕快完成。我會勸行建把這里的工作打點妥當回美國,這樣……你和你母親從此就可以和楚家做個了斷,對大家都有好處。」
菁菁茫茫然的站在原地聆听,心卻有如刀割凌遲般痛苦。
如果他是她父親,這樣無情的話,她情何以堪,但願他不是!他不是!
菁菁深吸一口氣,望向宴會中央的人群,試著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趙律師,其實你應該擔心行建才對。請你叫他不要陷得太深,以免受傷的人是他,而不是我。」她不甘示弱的回答,為了保護自己,這是唯一能做的反擊。
她的嘴角雖然得意的微笑,眼角卻泛起了淚光。她揚起下顎,挺起胸膛,用最優雅的姿勢,穿過宴會里對她行注目禮的人群。
這段路仿佛走了一個世紀還走不到盡頭,宴會的大門口就在面前,只要跨出去,不要回頭,她就可以把一切煩擾紛亂全都拋到腦後。「盈盈!」
突然,菁菁的心猛然一跳,竟然在這場合里听到了她在酒店的化名-
她不敢回頭
因為生活困境而沉陷在那環境里的三天,似乎已經成了她一輩子都無法磨滅的印記,就算她想忘記,現實環境還是會時時提醒自己……
算了吧!忘了吧!她一輩子都不會屬于這種地方。
她崩潰了!
菁菁的淚水開始奔流,腳步更加快速,一刻都不想再停留。
十二點的鐘聲響起,灰姑娘必須盡快離開那不屬于自己的地方。
她撩起了裙擺,揚起身後一片飄逸的輕紗,似一朵匆匆的白雲,正往來時的方向飛快消失-
宴會的另一個地點,是劉家寬敞舒適的書房,劉坤厚時常在這里招待最高級的權貴人士,此時楚行建就讓人請到了書房。
大家隨興地彼此交換了些意見,不久以後,趙偉宏律師也走進書房共同參與經貿市場的話題-
趙偉宏趁著談話的空檔,端起桌上一杯醇酒,來到楚行建的身邊坐下,小聲的對楚行建抱怨。「行建,想不到這趟來台灣辦事情,竟然比想象中還要困難。」
楚行建听出趙偉宏話中的涵義,輕笑著說︰「我知道,趙世伯,你踫到了一對最固執的母女。」
趙偉宏放下手中的醇酒。「行建,我剛剛听到了一個很驚人的八卦,我想要證實一下。你真的……和閩美芳的女兒閩菁菁交往嗎?」
楚行建很快的回答︰「是啊!我們正在交往。」
「我希望你不要認真才好。」
楚行建擰起眉頭,心中頗為不悅,他和誰交往,不希望任何人干涉,尤其是趙偉宏,時常以長輩的口吻對他耳提面命,已經讓他感到十分不耐。
「趙世伯,很抱歉,這次我特別認真。」楚行建把「特別」這兩個字說得很重,強調他的立場。
「特別?這怎麼可以,你不知道閩美芳的身分嗎?你怎麼可以看上她的女兒,你們的身分實在差得太遠了!」趙偉宏一臉鄙夷。
楚行建不說話,嘗試壓抑自己的情緒,在眾人面前不想有失修養氣度。
趙偉宏看不出楚行建的不快,徑自又說︰「不要一時被美色迷惑,談談戀愛無傷大雅,但是可別像你父親當年一樣,想拋棄一切和閩美芳在一起。」「趙世伯,我和我父親不一樣,當年他有家室,我沒有。」楚行建簡單的說出重點。
「就是因為如此,你才更需要審慎的選擇對象。」
「不錯!就是因為有父親的教訓,所以我決定我一定要找一個自己真正愛的女人,而非因為現實環境考量,去找一個不愛的女人。」
面對楚行建強硬的態度,趙偉宏一時間無言以對。
這時候他才明白菁菁話中的涵義。他該擔心的人,不是閩菁菁,而是楚行建,這兩個男女交往,用情較深的人不是菁菁,而是楚行建啊!-
不一會兒,有人高聲挑起了其它的議論,書房里的董事們七嘴八舌的發表自己的意見和立場,楚行建和趙偉宏才停止了這個話題。
半個小時後,楚行建從劉家的書房走出來。
他看看手腕上的表,沒想到停留在書房的時間比他預想的還要久。
「菁菁……」楚行建在大廳里穿梭走動,想要找到菁菁的身影。
一個女服務生從廚房里面端出更多精致的點心要到大廳,正好迎面看到左顧右盼的楚行建。
「先生!你是不是在找和你一起來的女朋友?」女服務生好心的上前主動詢問。這服務生就是剛剛打破瓷器的女孩,她注意到楚行建和閩菁菁兩人一同出席宴會,印象中這被許多人奉承的男人,他的大手時時緊握著女伴-
笆前。 液鴕桓齟┬仙禮服的女孩一起進來,請問你有看到她嗎?」楚行建焦急的問。
「我看到她和一個中年男人說話,沒多久就往大門口走……我看,她可能已經離開了。」女服務生說。
「哦!好,謝謝你。」
楚行建轉身正要離開,看見女孩似乎欲言又止,又停了一會兒讓女孩有機會說話。
女服務生面帶靦眺和羞怯,鼓足勇氣說︰「先生……我很想告訴你,剛剛我打破盤子,她是唯一上前來幫我的客人……」——笆鍬穡俊背行建詫異的挑了挑眉,女服務生的態度有點突兀,但所說的內容他並不覺得意外。「嗯!她很漂亮,是我見過心地最好的人,遇見她的時候,請替我說聲謝謝。」女孩悄聲的說。
「好啊!想不到我們的想法一樣。」楚行建溫柔一笑,听見別人贊美菁菁,要比自己被贊美還感到愉快。
閩菁菁習慣用冷漠的外表來偽裝自己,她溫暖善良的心並不是一般人能夠看見的。周遭的人群里,似乎只有他和這女服務生兩個人,看得出菁菁內心真正的本質,這樣就已經足夠了
他愛菁菁,這一刻,他更相信自己的直覺感受。他不需要別人來告訴他什麼人才適合自己,就算全世界都不認同,只要他喜歡,就沒有人能夠阻止。
女眼務生點了點頭,他們交換了認同的笑容。
楚行建快步的走到大門口,他望著來時的方向,希望還能夠追尋到菁菁的蹤影。
「菁菁為什麼要走?難道她遇見了什麼不愉快的事情?真是的!我應該守在她的身邊,如果我不讓她離開我的視線,或許她就不會離開……」
長長的街道盡頭,沒有輝煌的燈火,看不見任何車輛和行人,他滿心惆悵的站在原地,腦海中閃過許多紛亂的猜疑。
菁菁搭出租車來到別墅,傳了簡訊給楚行建告訴他目前的行蹤。
沒有多久,菁菁在二樓听見楚行建的車開進了別墅的車庫。
急促的腳步聲從樓下傳來,楚行建用一個跨步走兩層階梯的速度上了樓-﹞行建走到臥室,室內昏黃幽靜,床邊的小燈暖暖的發著微弱的光芒,菁菁正在落地窗前等待著他的出現。
「菁菁,你為什麼不等我……」
楚行建關切憂心的看著佇立窗邊的她,急切的想要知道她在宴會中經歷了什麼事。
菁菁靜靜地不說話,慢步從落地窗旁走到臥室中央。
她摘下別在頭發上的發夾,攏了攏長發,讓它們自在的披瀉在頸後,踢掉了腳下瓖著碎鑽的高跟鞋,彎體,兩手緩緩的褪下絲襪,均勻細白的長腿在薄紗長裙里若隱若現-
楚行建目瞪口呆的看著這幕誘人魂魄的畫面,忍不住舌忝了舌忝干燥的下唇,松開頸子上過于繃緊的領帶。
她用迷蒙的媚眼凝望著他,一只手緩緩地推開肩膀上禮服的細肩帶,粉紫色的長紗滑過手臂,瞬間掉在腳下。
她赤身的走到楚行建面前,伸手月兌下他深灰色的西裝外套,拉下他頸子上的領帶,扭開了一顆又一顆的襯衫鈕扣,攤開手掌撫按他心跳快速的胸膛,涂著蔻丹的手指從胸口劃下,在褲腰口用力一扯,拉開了他腰上的皮帶。
楚行建的表情雖然冷靜,但是身體的男性特征卻泄漏了心底的。
菁菁不慌不忙的月兌掉他所有的束縛,她的手像羽毛般柔軟的撩撥他的肌膚,視線一刻都沒有離開他炯炯的雙眼。
她主動采取攻勢,一步一步的點燃的欲火,蹲,吞噬他身體最熾熱的中心。
「菁菁」他忍不住嘶吼一聲,低將她一把抱起,他再也無法忍受兩人之間的距離。
交纏的,發出了的申吟,他按住她的肩膀,下半身緊緊的鎖住她,不讓她再有機會采取主動攻擊。
「我愛你……」楚行建吻住了她豐美的胸。
他听不到響應,听到的只有像貓似的低聲嬌吟。
「菁菁……告訴我,告訴我你也愛我!」這一次換他撩撥她,控制她,他要征服她固執又堅韌的心志。
他蓄勢待發的等待著,只要她屈服,只要她說愛,他就會盡全力的滿足她的身體和心靈。
我也愛你。他期待她豐潤誘人的唇瓣,輕吐出這簡單的幾個字。
每當菁菁用誘惑他,他就接受,他就降服,但是這一次,他要的不只是這些。無數求愛的話,他已經說得太多,卻還是贏不到她的心。他的思想、靈魂都被她統馭了,她還是不為所動,她到底要傷害他到什麼程度才會滿足?
「告訴我!為什麼不說?」他打斷了凝聚的熱潮,語氣帶著惱怒。
菁菁還是沉默不語。
她盯著他,看到了楚行建的眼神從熱情到期待,然後是受傷的嘶吼,繼而是憤怒的激動……那眼底的火焰,那言語的激怒,特別教她心動,或許她就是在期待這樣的他,她故意在測試他忍耐的限度,故意在玩弄他的情緒……
「你要我說什麼?」她眯著冷漠的眼,卻柔媚的揚起嘴角問。
「說你愛我!」他凝望著她無情的眼神。
她明顯地避開他的逼問,用嬌軟誘人的嗓音說︰「行建要我吧!」她揚起下顎,挺起身體要迎向他的中心。
楚行建再次緊緊按住她挑逗的,這一刻,說什麼他都要弄清楚,在他身下的女人到底是不是跟他一樣的付出真心。
「不!我要你現在就說清楚!我要你說!」他的眼楮冒出了熊熊怒火,他恨不得掐住她的脖子,逼她說出內心真正的情感,這次他執意的不願再退讓。
「我沒有什麼好說的……」她的嘴一字一字的吐出了最無情的話語。
楚行建像一頭敏捷的豹般地一躍而起,他的理智和怒火,狠狠地壓抑住了。
「閩菁菁!你」他咬著牙,充滿恨意的叫著她的名字。
菁菁坐起身,拉起被單蓋住自己赤果的身體,眼楮開始逃避他的目光。
楚行建直挺挺的站在床邊瞪了菁菁幾秒
他開始低身扯過衣褲套上。
剛剛菁菁一件一件替他月兌掉的衣服,他一件又一件的穿回身上。
他穿好衣服,目光炯炯的回頭望著她。「我只想知道,如果你不愛我,那麼你為什麼要和我在一起?」
「這麼簡單的道理,難道你不知道……」她咬了咬下唇,心中已經打定了主意。在離開宴會的時候,她就告訴自己,不要再陷入這令自己困窘和痛苦的愛情中-
「我是不知道!我不知道你為什麼和我在一起,卻又不願意坦白你自己。明明相愛,為什麼躲藏?為什麼害怕?菁菁,我愛你,從我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不可自拔的愛上你,可是……你到底為什麼不能說愛我?」
「你想知道嗎?很簡單因為我不配愛你,今天的宴會只是提早讓我明白這一點。」
「配不配由我來決定,別人管不著!」他理直氣壯的說,聲量大得嚇人。
「那是你的立場,而我呢!……配不配得上你,是由眾人決定,而且所有的人都管得著!」閩菁菁不甘示弱,歇斯底里的吼得比他還要大聲。
楚行建體會到她的立場,放下氣憤的心情,壓低聲音問︰「菁菁,宴會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難道是什麼人對你說了什麼?」
她撇開頭,固執的輕哼一聲。「哼!就算他們說了什麼,也一點都不會傷害到我。」
楚行建了解她那不服輸的性格,耐心的追問︰「那麼為什麼你要提早離開?」-拔依 是因為我不適合出現在那里……就像一只平凡的小麻雀勉強自己和一群自命不凡的孔雀在一起。所以我告訴自己不要愛上你,在你還沒有離開我、厭倦我以前,我就可以自由自在的離開你。」
「你到底在說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想?為什麼把愛情想得這麼脆弱不堪?」他咄咄逼人,丟出了一連串菁菁無法回答的問題。
「你還記得嗎?當我們第一次見面,你問我,什麼是人性的弱點?」她的眼神迷離,記憶閃過那天相遇的情景。
「你說是貪婪……」——
「不錯!我貪的是你的身分、你的地位、你的財富……我並不需要你的愛,而我能回報你的,就是我的身體。我這樣說得夠明白了吧!?」——
「原來這就是你和我在一起的目的!」
「對……我想了很久,我何必委屈自己和你在一起,時時要受人檢視、看輕。我要做我自己,我不要只做你的情人,你的附屬品……」
「那麼你要什麼?你到底要什麼?你要我娶你嗎?」我願意娶你!菁菁。他很想低聲下氣的對她說,但是,這時候的氣氛和心情,還有他該死的尊嚴,都告訴他並不適合談論這樣的話題。愛她的心,就像奔流在全身的血液,不分日夜的流竄在身體里,要怎麼做才能不被對她的愛統馭?他很苦惱,也感到束手無策。
得不到的愛情,就是一場夢魘的開始……
「不是你要不要,而是我願不願意這幾天,我一直在研究趙律師送來的文件,里面轉移的不動產相當可觀。我會勸我母親接受你父親的贈予,然後……我和我媽要開始自由自在的過我們的生活,所以啊!有了錢,我何必卑躬屈膝的去依附男人?」——
「所以你想要分手……因為你認為接受了財產,你就不再需要我了?」
「對!就是這麼簡單。」
「那好!不如你就多拿一點,徹底一點,你這一生一世就可以不用和我有任何瓜葛……我已經把這棟別墅轉讓給你了,你要什麼我全都給你,這樣可以了吧!?這樣夠了吧!?」
她冷冷地說︰「太好了,謝謝你的一切。」
「閩菁菁我現在才看清楚你,你和其它人沒有兩樣,不你比他們還要可怕!還要殘忍!還要貪婪!」他狂吼的聲音回蕩在寂靜的空間。
閩菁菁轉開頭,避開他的眼神,不願讓他看見自己滑落的眼淚,原來……愛情的答案就在她的眼楮里,只是楚行建沒有看到而已。
「你終于看清楚了,那麼你就趕快離開我吧!」她說。
四周一片死寂,空氣頓時凝結,讓他們都感到窒息,一種深刻的悲哀在他們的心中腐蝕……融化……終成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急速凍結的愛情,殘酷地、絕望地冷藏了他的心。
他從床沿拿起外套甩在肩上,將別墅的鑰匙重重地丟到床上,低沉又冷漠的說︰「我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