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梨霜的心受創著,唯有在父親面前才能找到一點歡笑。
她已經沒辦法再愛著滕-了。
但當她提出了分手,滕-那不發一言的沉默,仍是讓她感到了心痛。
她真的沒辦法再愛著他了嗎?
她只是自欺欺人的吧!她好想把這句話收回,好想告訴他,她把他看得比什麼都重要,就算他真的不願相信她,她都會愛他愛到死心塌地。
但最後,她終究得死心。
滕-根本不在乎她。自她隨著警車到警局做完筆錄,執意搬出他家,他都沒有阻止她,連一句挽留的話都不願說。
他是真心成全她想分手的意願嗎?為什麼他不試著留住她?
難道說,在他心底,他們這些日子以來的甜蜜,只是一場你情我願的交易,一點感情的基礎都沒有嗎?
殷梨霜好慌,她的心猶如破了個洞,再也縫不起來。
直到手上傳來疼痛,她才知道她削隻果削到了自個兒的手,溢出了幾滴血珠。
很痛,但怎麼都比不過心痛。
她不知道滕-協助殷氏重整,是否隨著他們的分手產生變故,她不敢想,深怕將傷口扯得更痛……
「小霜,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啊,要不要說給爹地听?」知女莫若父,殷父豈會看不出女兒的落寞,他試探的問著,可不希望她再切到手了。
殷梨霜怔了怔,舌忝了舌忝指上的血痕,粲粲地笑著。「我沒事啊!這支水果刀好難削喔,害我不小心切到手,痛死了……」
「小霜,我們是父女,有什麼事不能說的嗎?」瞧她成天心不在焉的,削個水果切到手,走個路也會撞到牆,他這個當父親的真擔心她出了什麼事。
殷梨霜放下水果刀,把切好的隻果片遞給父親,自己則挑了幾片削丑的隻果片,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以為自己能夠說得很瀟灑。
「爹地,我跟滕-分手了。」
殷父並不意外他們的關系,只是沒想到這段感情會無疾而終。
殷梨霜繼續吃著隻果片,低著頭,喉頭有點哽咽。
她想哭,難過得好想在父親面前大哭。「不,其實我跟滕-不算交往吧,我們只是各取所需罷了……爹地,你會怪我糟蹋自己嗎?」
殷父有些驚訝,大概能猜的出她指的各取所需是什麼。他沒有怪她,只是慈祥的拍拍她的肩。「小霜,你很喜歡阿-吧。」
殷梨霜聞言淚眼汪汪,盡情的嘶喊、哭著。「可是他一點都不喜歡我啊,從來沒說過喜歡我的話,在那個時候,也不願意相信我……爹地,你知道嗎?長這麼大了,我從來沒有那麼喜歡一個人過……」殷梨霜哭紅了眼,吸了吸鼻。
「其實,我在很小很小的時候就喜歡上他了。我好想跟他當朋友,跟他玩辦家家酒的游戲,但是爹地跟滕伯伯是死對頭,我不敢說出實話,只能表現出一副很討厭他的模樣,處處跟他作對。
還有一次,我在公園里堆沙堡,自己不小心跌到沙堆上了,還吃到了泥土,把自己搞成小黑人。那時的我覺得好丟臉啊,不甘願在滕-面前變得那麼丑,才會把氣出在他身上,故意嫁禍,說是他推倒我的……」
回憶往事,殷梨霜倍感可笑又懊悔。
她像個愛撒嬌的小女孩,拚了命的對父親訴說著對滕-的愛意。
一遍又一遍,像是渴望能喚回滕-的心,怎麼都不厭倦。
深夜,滕-豪飲著一杯杯烈酒,喝到連心肺都疼了起來,神智迷離著。
「怎麼會變成這樣?」抽了根煙,他深深的吐了長霧。
他好想梨霜……
好幾個夜晚了,他總是睡不著,仿佛一閉上眼,就看得到她那張嬌美的臉蛋。
床鋪上也有著她的氣息,他只要一躺上,就會想起每每與她纏綿過後,她那光果著身子,趴在床上的佣懶模樣……
他受不了了……
滕-心神不定著,走出了房間,可他仍逃不過,來自他心底呼喊的思念。
他看到了,殷梨霜正在廚房忙著為他做菜,雖然她滿臉油污的好狼狽,但仍掩不住她的天生麗質。
「我可不準你準備胃藥喔。」
她粲粲地對著他說,那樣的畫面真實的觸動著他的心。
「梨霜……」滕-沖過去想抱住她,眼前的畫面卻突然消失了,他僵了僵,痛恨他所看到的只是幻影。
他們早就已經結束了……
當時爭執過後,她對著他提出了分手,他確實是難以置信的,但他怎麼都說不出挽回她的話。
為什麼他就是沒辦法相信她?
就因為太相信她了吧,所以他的理智和情感才會形成拉踞戰,無法容許她有一點點背叛他的可能。
那一剎那,他也不停地自問著,為什麼他不相信她?
她的表情好哀怨,可他就是僵硬的說不出一句話,只能任由她離他愈來愈遠,結果痛不欲生的是自己……
他錯了嗎?真的做錯了嗎?如她所說的,他連相信她都不願了,她怎麼會心靈相通到知道他設下的密碼……
他設定的密碼,就是她的出生年月日。
彷佛在不知不覺中,他在乎她到不經思考,腦際就自動浮現出這組數字。
他的心早就佔滿了她,不,應該說他早就愛上她了,也許在更早,在好幾十年前,第一眼看見她這個可愛的小女孩時,就再也移不開目光了吧……
可現在已經來不及對她坦誠滿腔的愛戀了,自昨天接到一通警方的電話後,他像是被棍棒重重的打了一記,疼痛得想殺了自己。
被他當成嫌犯的梨霜,一定恨死他了吧,他根本沒有勇氣去找她。
滕-自冰箱中取出啤酒,又是猛灌著,頹廢到看不出原有的意氣風發。
失去了她,他就猶如行尸走肉般,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滿足他的心了……
他需要她……他的梨霜……
鈴、鈐——深夜里的門鈐響了。
「梨霜……」滕-以為是殷梨霜回心轉意了,擱下酒罐,連忙前去開門,只是他沒想到,來者是他沒有意料到的人。
「有事嗎?」他斂下眸,收盡審視她的光芒。
梁宛柔臉上掛著淚痕,哭得柔腸寸斷,飛也似的撲入他懷里。「-,我男朋友有其他女人了,他說他要和我分手,我不想活了……」
滕-沉下臉,沒心情應付她。
「你慢慢說,我先倒杯熱茶給你。」他稍梢推開她,不以為幾百年前就分手的他們,適合在這個時候摟摟抱抱。
梁宛柔的情緒激動,如同菟絲花般的自背後抱住他,字字無比深情。
「-,其實自那天在飯店遇到你後,我才知道,原來我一直沒對你忘情過。我們重新開始吧!這回沒有我的男朋友,也沒有殷梨霜,沒有任何人能阻止我們破鏡重圓……」
殷梨霜三個字教滕-渾身竄過電流,他推開她,無法在心底有人的時候,還任由她緊緊抱著。
「梁小姐,你還要繼續演下去嗎?」他的語氣里滿是嫌惡。
再度相遇,原本他還以為,他們可以繼續當朋友的,但當真相披露時,他真的恨她恨到想掐死她。
是他引狼入室的讓她偷了他的企畫,徹底誤會了梨霜……
梁宛柔愣了愣,干笑著。「-,你在說什麼啊,我怎麼一個字都听不懂?」她的小手搭上了他結實有力的胸膛,極具挑逗的揉捏著。
沒錯,她好後悔跟了劉晏倫那男人那麼多年,為他做了這麼多事,可到最後,他根本沒把她放在心上。分手後,她才驚覺到滕-比他好上太多了。
所以這回她要好好把握滕-這個金龜婿,使盡渾身解數誘惑他,若能當上滕家少女乃女乃,她這輩子就不愁吃穿了!
「夠了吧,梁小姐,你口中的男朋友,該不會是那個被關在警局,等候判決的劉晏倫吧!」滕-笑得陰沉,毫不客氣的戳破她的假面具。
他原本還在想,要怎麼逼她招供實話,沒想到她自動送上門了。
梁宛柔變了變臉。「你怎麼會知道……」
「筆電上就只有你和我的指紋,你說,這是怎麼回事?」昨天接到的那通電話,就是指紋監定小組打來的。「我只是不明白,你怎麼會知道密碼?」這就是讓他感到最匪夷所思的地方。
被他捉到了把柄,梁宛柔暗自詛咒了聲,也無須刻意去誘惑他了。「很簡單啊,只要找到殷梨霜的身分證,打上她的出生年月日不就好了嗎?」
當然,她也是試了好幾回,才聯想到殷梨霜的生日。
滕-錯愕,千算萬算,沒想到她會聯想到殷梨霜的生日。
可他最在意的那個人,竟開口說她無法與他心靈相通……是他對她表達的愛還不夠嗎?
不夠吧,要不然在第一時間內,他也不會懷疑起她……
梁宛柔嘆了口氣,知道她這輩子再也無緣跟他接續前緣了。「-,你對殷梨霜是認真的吧,我從來沒見到你真心喜歡一個人過。
那天我們雖然聊得很熱絡,殷梨霜一句話都插不上,但是你一直很注意她,不是盯著她微笑,就是貼心的為她夾菜,那是我們交往時,你從來沒做過的事。
「把我移送法辦吧。雖然我嘴巴上總是數落著劉晏倫,心底也恨死了他的拈花惹草,但我們都交往那麼多年了,我也曾豁出去為他犯法過,說對他沒有任何感情是騙人的。我想,就算要坐牢,我也要陪他吃苦……」」
滕-沒有回應,恍惚的心思像是飛到了不知名的地方。
飛到了殷梨霜身邊。
他沖動的想看著她笑、她那傲慢的表情,像女王般的對他發號施令……無論她多麼難馴,她都是他認定的公主;有多麼帶刺,他都想摘下她這朵玫瑰……
但他們還能重新開始嗎?
滕-一點把握都沒有。
殷氏經由滕-的協助,漸漸的有了起色,報上登了好大的篇幅,記載著殷氏的興盛與復出、以及滕-和殷梨霜交往等八卦消息。
殷梨霜看不下去,把報紙揉了揉扔掉,忙著清理她租賃的小套房。
父親過幾天就能出院了,她想給他一個清淨的環境,讓他好好修養身子,等她在工作上順利些,再搬到大一點的公寓。
滕-雖然貴為殷氏的領導人,在投資上,都必須仰賴到他的財力,但殷氏的決策者仍是她,她代替生病的父親參加與滕氏合作的研發方案,也把所有的心力都投注在工作上。
其實她原想隨著和滕-的交易結束,拒絕他對殷氏的援助,但她舍不得父親跟著她吃苦,再倔強也沒辦法擺月兌目前的窘境,還是只能依靠滕-的援助。不過除了在工作上和滕-有所接觸外,她已經無力去想感情的事。
她避著他,只要私下有他在的地方,她一定躲得遠遠地……
叩叩——敲門聲突然傳來。
殷梨霜的神經繃緊著,輕悄悄地走向房門前聆听著。
該不會是房東要催她繳房租吧?
可她手上的現金,都拿去付父親的住院費了,暫時周轉不出房租,她只能硬著頭皮要房東寬限她幾天了。
殷梨霜做好了被罵到臭頭的心理準備,打開門,一張熟悉的俊臉,教她狠狠地倒抽了口氣,第一個動作就是關上房門。
天啊,是她看錯了嗎?滕-怎麼會來找她……
沒一會兒,外頭猛敲著門,好吵。
「殷小姐,你的房租還沒繳啊……」
殷梨霜松了口氣,原來真的是房東,她眼花看錯了。
她想了十幾種裝可憐的理由,深呼吸了口氣,再度推開門,一鼓作氣地求情著。「房東太太,真的很抱歉,請再給我二天的時間,我一定會把房租繳齊的……」
說完,她愣了,揉了揉眼。是她看錯了嗎?
她還以為房東太太一定會變身為酷斯拉向她要錢,怎麼會樂不可支的數著鈔票,還沖著她嘻嘻笑?
「殷小姐,你男朋友好帥啊,一出手就替你付了三個月的房租。像他那樣出手大方的男人,你可要好好把握喔!」
滕-替她付房租?他真的來找她了?
殷梨霜變了變臉,快手抽走了房東手上的千元鈔票,沖出了一排排套房的走廊,在狹小的樓梯間使勁的追著。
開什麼玩笑!他錢多嗎?她才不需要他救濟她!
「殷小姐,你怎麼把我的租金搶走了!」房東猛追在她後頭,想要回租金。
听不下背後的吱吱喳喳聲,殷梨霜跑不動了,氣得吼住了前方背著她的男人。「滕-,你給我站住!」
滕-听見了,他還以為是錯覺,怔了幾秒才旋身。「梨霜,我還以為你不想見我……」他掩不住喜悅地道。
這陣子以來,他受夠了只能跟她談公事的日子。
他有多麼想跟她道歉,想抱抱她,陪她斗嘴,但無奈私底下,他根本沒有機會接近她,每每會議一結束,她逃得比誰都快,就連他捺不住思念的來找她,她一看到他就關上了門。
不過這回,是她自個兒出現在他面前的,他可不會輕易的放過她了。
乍見滕-那真情流露的表情,殷梨霜有幾秒鐘的心軟,但她仍氣呼呼的朝他跑去,把一疊現金都塞回他手中,字字倔強、尖銳。
「誰想見你啊!你憑什麼幫我繳房租?我才不希罕你的錢呢!」
滕-手上被塞滿了鈔票,臉色有些難看,無論對她多麼有耐心,都被她的抗拒再抗拒惹毛了。「梨霜,你听我說……」把鈔票往後一灑,他只想跟她好好談談。
「我的錢……」房東在他背後猛抓著隨風飛舞的鈔票,深怕遺漏了哪一張。
听他說?哼,男人都是沙豬,為什麼那個時候他不好好听她說?
她可不是言情小說中,被男主角哄個幾句話就乖乖投懷送抱的女主角!
「滕-,我很感謝你幫我還債,那筆錢我會等殷氏有了利潤後,連本帶利還給你的!」說完,殷梨霜轉身就跑,沒有勇氣與他對峙。
滕-追了過去,兩人就糾纏在狹小的樓梯間,火氣逐漸燃燒著。
「梨霜,我跟你道歉,我不該不信任你……」
「現在說這些都沒用了,你去跟你的老相好梁小姐破鏡重圓吧!」
「企畫書就是她偷的,她和劉晏倫是男女朋友!」
真相揭曉,殷梨霜錯愕了下,有些不可思議。雖然她曾懷疑過梁宛柔,但她沒有想過她跟劉晏倫竟有一腿……
不,她早該聯想到了,打一開始,她對梁宛柔的聲音就很耳熟,現在回想,她就是劉晏倫口中的「表妹」吧。
「那又如何?」甩開他的手,她不想因為一句道歉原諒他。
「我只是希望你給我一個機會。」
殷梨霜無所適從,一口氣跑上了三樓,見他窮追不舍,再怎麼鐵石心腸她都心軟了。「一分鐘,你說。」
「我的密碼,就是你的出生年月日。」滕-定住她,真想把他的心剖給她看。
這代表什麼?在乎她嗎?所以當初他才會說,他的密碼就是她?
殷梨霜想否認,但她還是悸動到想哭。「一點創意都沒有。」她取笑著,不想讓他看穿她欲哭的心情。
「梨霜,我不該懷疑你的,我只是一時失去了理智……」
「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了!我已經對你死心了,再也不愛你了!」說完,殷梨霜氣憤的關上了門,卻听到滕-驚叫了聲,才發覺自己夾到了他的手。
「你沒事吧!」她松開門,心疼的想查探他的傷勢,卻被他趁機溜入。
滕-炙熱的望著她,教她整個人都發燙著,微慍的臉蛋不知道是氣瘋了還是羞怯。
「你想做什麼?出去!」她吼著,卻力不從心,活似被他徹底魅惑了。
「梨霜,你是真的不愛我嗎?」滕-勾起邪魅的笑,刻意壓低的嗓音好性感、佣懶,想一舉攫獲她的心。「我們可以來實驗看看。」
實驗什麼?
殷梨霜的心跳漏了一拍。「你在打什麼壞主意……嗚……」
轉眼問,她被他吻去了聲音。
她被他狂吻著,她只能聞到他的氣息、他身上淡淡的煙草味。她的心隨著他放肆的加深了這個吻、態意的糾纏著她的舌,疾跳到無法思考。
她用力的推開他,-猛呼吸著,理智的抗拒著他。「滕-,我不準你踫我……啊……」天啊,他把手伸入了她的短裙內,就置在她的臀部上……
「你這個……」她急喘著、叫罵著,已經找不到拒絕他的力氣了。
她發現上衣的扣子被他解開了,他的頭就埋在她的胸前狂吻著,每一記親吻都讓她快要申吟,陷入的深淵中……
他還咬了她的胸脯,痛得她申吟了聲……不、他是故意的,他的力道讓她酥麻的都快昏眩了,他存心對她使美男計,想逼她就範……
「放開我!滕-,我不會原諒你的……」
滕-听不下去,他只想提醒她她還愛著他的事實。
他卸下了兩人之間的衣物,就靠著牆,一舉熱烈的進入了她。他完完全全的佔有著她,听著她嬌羞的嚶嚀聲,一遍遍狂妄的吼著她的名。
「梨霜,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殷梨霜沉溺了,她啜泣著,不得不承認,無論她嘴巴上如何喊著不原諒他,她的身體還是順從著他,渴望他抱她、要她……
激情過後,殷梨霜無力的癱軟在地。她抱緊衣物,遮住光果的身子,一言不發,不知道該用什麼態度去面對他。
眼淚,就這麼無助的一顆顆的往下掉。
就算是跟他談分手的時候,她也沒有那麼脆弱過……
她愛他,她只是太愛他罷了……
「我很抱歉。」滕-吻去她的淚水,分不清是為了哪件事道歉,他只想把她揉入懷里疼惜著,不讓她哭泣。
但她依舊不停地掉著眼淚,他心疼著,真想殺了自己。
如果她始終無法原諒他,早已厭惡他到了極點,那他是否該罷手了?
「你知道小時候我為什麼會偷親你嗎?」看著她眨著淚水,直望著他,滕-憐惜的吻了吻她的額,在她耳邊輕聲細語著。
「你爸爸對我說,小男生通常會欺負自己最喜歡的女生,不過他說錯了,我不是為了欺負你才偷吻你,我只是太喜歡你了。」
殷梨霜震驚著,有幾分鐘的失神,淚水蒙住了她的視線,看不清她的表情。
她不知道滕-是何時離開的,她只知道被丟下的她,空虛得快要窒息。
我不是為了欺負你才偷吻你,我只是太喜歡你了。
這句話在她心頭重復的塑暑,似乎在確定她沒有听錯,他說,他喜歡她……
等了好久,終于等到了。
「不要走……」她不要他走……
他們真的可以重新開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