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強烈的嘔吐感讓夏暖暖猛然驚醒。
那劇烈翻涌的感覺讓她來不及多想,就翻身下床,準備跑向浴室。最近早晨嘔吐已經成了她的一部分生活作息,身體也養成了習慣,睜開眼就朝浴室跑。
沒等腳尖落地,她的身體已經懸空而起,嚇得她大叫一聲。
「會著涼。」原惑的聲音沉沉的,邊說邊把她放到床上,拿起柔軟的純棉睡袍給她裹上,又親自為她套上柔軟的拖鞋。
「真美。」原惑抬起她縴秀的雙足,低頭在那瑩白如玉的腳背吻了兩下,「會讓我想把妳從頭吃到腳。」
夏暖暖驚訝地看著他。
她習慣了一個人生活,現在突然發現床上居然還有另外一個人,讓她嚇了好大一跳。
好像昨天晚上自己被擄掠來的?這是原惑的家?
嘔……可是來不及多想,胸臆間的難受讓她迅速跑向浴室,抱著洗手台狂吐,眼淚鼻涕橫流,好像五髒六腑都要吐出來一樣的難受。
原惑擔憂地看著她,深邃的目光中盈滿疼寵,以及難以壓抑的痛苦。
夏暖暖依然沒有想起他是誰。
雖然人們應該都不會忘記自己的初夜,可是如果初夜的經歷並不怎麼愉快的話,難保不會選擇性遺忘,產生記憶障礙。
夏暖暖看著他的眼神,依然像看待一個陌生男人。
那樣的眼神,讓原惑發狂。
如果再這樣下去,他不知道自己還可以忍耐多久。
「記住啊,以後睡覺前準備幾片全麥餅干,早晨起床前吃一點,細細咀嚼可以有效舒緩孕吐反應。而且下床動作不要太急躁,盡量放慢動作。」吃早餐時,劉媽看著夏暖暖蒼白的臉色,心疼地告訴她一些可以減緩不適的方法。
夏暖暖邊听邊點頭,她已經快被這種嘔吐折騰死了,只要能夠不吐,她願意做任何嘗試。
原惑手上翻著報紙,耳朵聆听著,將劉媽所說的每個細節都記在心中。
夏暖暖這個女人,對工作可以過目不忘,對自己的事情卻總是會當成耳邊風,她才不會好好照顧自己。
「還有啊……」劉媽把新鮮美味的水果沙拉端過來,看著夏暖暖脖子上的紅草莓嘆了口氣,「不要怪我多嘴,懷孕前三個月,最好節制一下。」
「咦?」夏暖暖瞬間連耳朵都紅了。
原惑倒是好奇地看向劉媽,劉媽是從小照顧他長大的,在他心目中就如同親生母親一般,所以並沒有什麼忌諱。
「因為前三個月是胎兒形成期,還不穩定,如果『那個』的次數太頻繁,很容易造成流產。」劉媽微笑的解釋。
「一次也不行?」原惑有些不滿地皺緊眉頭。
「呵呵呵……年輕人是很有精力沒錯,」劉媽笑著搖了搖頭,「不過還是注意一點比較好。」
夏暖暖從桌子下面狠狠踩他的腳,用嘴型對他說︰不、知、羞、恥。
原惑笑了起來,傾身在她的雙唇上啄一下,「放心,以後我會盡量克制自己。不能傷了寶寶,更不能傷了妳。」
「沒有以後了,我今天就要回自己家去住。」夏暖暖推開他的頭。
和這個男人莫名其妙地同床共枕一夜已經打破了她的慣例,更別提以後要同居了。
就算他們曾經上過床又怎樣?就算她已經有了他的孩子又怎樣?
她還是要過單身貴族生活,以後也要堅持原則做一名瀟灑快樂的單身媽媽!
原惑皺了皺眉頭,沒有言語。
他太清楚夏暖暖的個性,和她硬踫硬是注定要兩敗俱傷的。
「咦?這是什麼?」勉強吃了一點東西,夏暖暖擦拭嘴角的時候,偶然瞥到原惑手中報紙的一角,上面的一張照片吸引了她的注意,她伸手把報紙搶過來。
檢調與國際緝毒組織合作,我國大毒梟肖自強在澳洲被擊斃。
涉嫌在海外販毒,並被國際緝毒組織下令緝捕的我國頭號大毒梟肖自強,日前經我檢調單位與美國緝毒組織合作,在其入境澳洲時,因采取激烈反抗,與國際刑警發生槍戰時被擊斃。據指出,肖自強是亞太地區毒品的大盤商之一,早在一、兩年前即被美國、澳洲、香港、加拿大等國監控並下令緝捕,但當時美國緝毒組織只追查出他主要活動地點在亞洲,並不知其真正國籍……
夏暖暖緊握著報紙,手指關頭泛白,牙齒緊緊咬著下唇,神情十分激動。
原惑屏息看著她,注意著她每個表情變化。
報紙是他特意拿過來的,他知道今天會刊登這則新聞。
「你也總算有今天。」盯著報紙上那個陰險瘦小的男人照片,夏暖暖似笑又似哭地低語,她的表情淒厲而哀怨。
就是這個大毒梟肖自強,害她失去了唯一的親人,失去了最心愛的人,這股痛就如同萬千只螞蟻咬噬著她的心,久久不散。
她的哥哥夏烈就是為了緝捕肖自強而遇害的。
夏烈是一名特警,隸屬一般的警政體制之外,專門負責重大刑事案件與販毒案件。
夏暖暖自幼父母雙亡,她是由哥哥夏烈撫養長大的。哥哥比她整整大了十二歲,在她的生命中扮演亦兄亦父的角色。
可是夏暖暖知道,夏烈在她心目中的地位不僅僅如此,夏烈幾乎代表了她的全部──她的愛,她的青春,她的夢想,她的一切。
夏烈死了,她也幾乎同時死去了一大半。
看著仇人的照片,夏暖暖的心如刀絞,終于一把扔開報紙,雙手掩住臉龐,「烈……你終于可以瞑目了……那個混蛋死了……終于死了!」
原惑伸手把她擁進懷中,大手撫模她柔軟的秀發。
夏暖暖怔了一下,最後還是選擇了他結實的胸膛,自從哥哥去世之後,她第一次放任自己大哭一場。
八年了,她以為這一生都等不到讓哥哥瞑目安息的一天,沒想到……哈,果然是天理昭彰,報應不爽!
原惑抱緊她,目光卻落在肖自強的照片上,他追擊這個老奸巨猾的男人整整四年,居無定所,餐風宿露,如今看來,一切都是值得的。
「送我回家。」吃完飯,夏暖暖對原惑這樣說。
原惑乖乖听命。
他的順從讓夏暖暖多看了他一眼,明明覺得他是一頭野獸,為什麼對她卻這麼順從呢?
這種感覺怪怪的。
「我們以前認識?」夏暖暖好奇地打量這個雖然不是很英俊,卻非常具有男人味的家伙。
「嗯。」原惑應了一聲。
「是什麼關系?」夏暖暖更加好奇,「我的父母早亡,上面只有一個哥哥,哥哥又沒有小孩,難道你是……我同父異母,或者同母異父的兄弟?啊……不對,我爸爸媽媽應該很恩愛的,而且如果那樣……我們不就了?」
原惑受不了似地申吟一聲。這個女人的聯想力是不是太豐富了?
「你以前追過我嗎?」夏暖暖最後只能把原惑定義成追求者。
「追過。」原惑坦然承認。
「喔……」夏暖暖聳聳肩,「難怪我不記得,追求者太多,我很容易忘掉。」
原惑的大手握緊方向盤,好像那就是夏暖暖縴細優美的頸項。
大概只有夏暖暖能無所謂似地說出這樣囂張又欠扁的話,難怪她會成為女性的公敵。
「不是。」原惑否決了她的推理。
「不是什麼?」夏暖暖歪著頭看他。
「我不是普通的追求者。曾經……我們同居過一段時間。」
「咦?啊啊啊?這怎麼可能?」夏暖暖這次真的嚇壞了,「我們……同居過?多久?什麼時候?為什麼會同居?」
她不相信自己會和哥哥之外的男人一起居住!
「曾經我們擁有一個相當完美的家。」原惑的眼神變得幽暗,精光一閃,「那時候妳總是對我毫不客氣,每天都在罵我。」
像是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原惑笑了起來。
被他溫柔的表情所迷惑,夏暖暖抱緊自己的腦袋,又開始感到混亂。
到底怎麼回事?
為什麼她一點點也記不起來?
「那……後來為什麼分開了?」夏暖暖對原惑完全沒有印象。
「因為……」他看了她一眼,「我強暴了妳。」
夏暖暖怔愣好一會兒,然後尷尬地笑道︰「哈哈哈……你不覺得這個玩笑很無趣嗎?」
哪有強暴犯自己承認罪行的?
「是真的。」原惑的眼神危險而犀利。
夏暖暖再次愣住,雖然在別人身上不可能,不過原惑本來就是個危險的男人,如果做出那種事情,好像也沒啥奇怪。
過了良久,她才怯生生地問︰「你……不是個警察嗎?」
警察怎麼可以做出這種事?這是知法犯法耶!
「我原來是混黑社會的。」
「你就不會編一個沒有漏洞的故事嗎?」夏暖暖皺緊了眉頭,有些生氣。
「妳不相信?」
「鬼才信!」
又是警察,又是黑社會,他以為他在主演香港的三流警匪片啊?還是以為自己真是無間道里的男主角?
「對,不要相信,我剛剛是騙妳的。」原惑忽然笑起來,那爽朗的笑容像窗外的陽光一樣燦爛明亮。
夏暖暖吁了口氣,狠狠瞪了他一眼。
混蛋!就知道他在胡說八道!
「不過我追過妳是真的。」正當她松口氣時,原惑忽然湊向她。
「喂!小心開車!小心一尸兩命耶!」夏暖暖急忙把他的臉推開。
「我是真的愛妳,千真萬確。」原惑壓低聲音說,「所以這次絕不會再放手了。」
外面艷陽高照,夏暖暖卻感到一陣陣的寒冷。
原惑身上的野性又開始張牙舞爪了。
被這樣一個男人看上,她還能夠享受單身媽媽的快樂生活嗎?
站在自家的房門前,夏暖暖又開始生氣。
她家的鑰匙在屋子里面啦!
昨天晚上原惑不由分說地把她掠走,她什麼東西都沒有拿出來,包括最重要的鑰匙。
等一下一定要好好罵汪怡璇一頓,為什麼把她出賣給這麼危險的男人?
「我可以幫妳打開。」堅持跟在她身後,甩也甩不掉的男人主動獻殷勤。
夏暖暖瞥他一眼,「你行不行啊?」
原惑從口袋里取出一大串鑰匙,其中有一根形狀古怪的曲針。
原惑把曲針插進防盜門的鎖孔里,左手拉住門把,右手輕微轉動曲針,五秒鐘後,喀嗒一聲,門開了。
「你真的是警察?而不是小偷?」夏暖暖忍不住驚呼。
原惑聳了聳肩,沉默地把那一大串鑰匙收好。
「太危險……太危險了……」夏暖暖喃喃。
這個男人太危險,這世上好像沒有能夠難倒他的事。
夏暖暖正準備再好好問一下他的身世,電話鈴聲卻狂響起來。
「喂?」
「暖暖!暖暖!老天!妳跑到哪里去了?再不出現,天就要塌了!」電話那端傳來孟浪特有的磁性嗓音。
「你就愛夸張。」夏暖暖受不了地搖頭,「出了什麼事?」
「賽門把自己關在浴室里十幾個小時了。」孟浪微微嘆息道。
「那個笨蛋到底在想什麼?」夏暖暖的手不由得捏緊話筒,她也才離開不過十幾個小時好不好?
「還不都是因為妳,一聲不吭就失蹤了,怎麼找也找不到,再加上妳已經懷孕的打擊,那小子好像快崩潰了。」孟浪的聲音听起來也不怎麼有精神。
「怎麼了?」原惑從後面摟住夏暖暖,低聲問她。
「賽門出事了,我要馬上趕過去。」夏暖暖叮囑孟浪幾句,才放下話筒。
「我送妳去。」原惑說。
「不要。」
「妳現在的狀況最好不要開車。」
「我又不是溫室里的小花。」夏暖暖推開他,拿起包包,順手揪住原惑把他拉到門外,認真的看著他說︰「原先生,都是因為你,害得我的世界一團混亂,連我的朋友都受到連累,所以我希望從現在開始,你從我的世界里徹底消失。」
原惑的心猛然緊縮,幾乎喘不過氣。
夏暖暖把大門鎖好,轉身離開。
這個男人太危險,她一定要和他劃清界線!
可是,一路上她的眼前一直出現原惑那雙孤獨而痛苦的眼眸,以及那備受打擊的神情。
她的那句話,好像把他打入萬劫不復的地獄。
那樣的原惑,竟讓她的心也隱隱疼了起來。
賽門居住的公寓挺寒酸的,但這是最初夏暖暖和他一起選擇的房子,所以他也就一直住了下來,即使有錢了,也沒有更換。
「他還在里面?」一路疾馳而來,夏暖暖雖然身體極不舒服,汽油的味道燻得她又想嘔吐,可是比起自己,現在她更擔心賽門。
「他一直不出來,連句話也不說。」點滄坐在沙發上,茶幾上的煙灰缸已經堆滿了煙。
「妳昨天去哪里了?」孟浪看到她就沖上前,仔細打量她,當看到她耳朵後面以及脖子上的吻痕時,立即垮下一張臉,「暖暖……那個天殺的禽獸是誰?」
應該考慮把那個禽獸的命根子給砍斷才好,省得那個混蛋再對著暖暖發情。
居然敢對他們的女神下手,豈有此理!
夏暖暖推開他,走到浴室前,敲了敲門,「賽門?是我。」
里面還是寂靜一片。
夏暖暖嘆了口氣,示意孟浪搬一把椅子過來,她就在門前坐下,雙手環胸,「賽門,再鬧孩子脾氣,我們就絕交。」
她向來說話算話,不會像別的女人拿這種話做威嚇。
門慢慢地打開了,坐在馬桶上的大明星雙眼布滿血絲、胡子橫生,一副落魄困苦的模樣。
夏暖暖走進去,輕輕抱了抱他,看了看四周,沒有發現什麼異狀,這才松了口氣,「這次你沒吃衛生紙?」
賽門以前一鬧自閉,就喜歡把自己反鎖在浴室里,然後一點點吞食衛生紙。
很恐怖。
所以他一旦出了狀況,夏暖暖和孟浪都會很擔憂。
表面上是光鮮絢麗的大明星,其實賽門的內心已經是千瘡百孔。
夏暖暖也是如此。
孟浪和點滄也一樣,都有無法抹平的創傷,所以他們才會經常聚集在一起,彼此依偎,溫暖對方,成為別人無法理解的患難與共的至交好友。
不過,在圈子里也有很難听的流言,那就是說夏暖暖把這三個男子玩弄于股掌之間,幾個人甚至經常在一起玩亂交等等。
不過他們都不在意,反正話是人說的,日子卻是自己要過的,只要自己心安理得就好。
「好了,我們到外面談談?」夏暖暖拍拍他的肩膀說。
賽門像只听話的大狗跟隨她走到客廳。
點滄和孟浪對看一眼,松一口氣的同時,又露出「果然只有暖暖才制得了他」的無可奈何神情。
「為什麼把自己關在浴室里?」夏暖暖的臉色一點也不和氣,相反的,倒像是有一場暴風雨正在醞釀。
「我……以為妳再也不理我了。」賽門撇開頭,不敢和她灼灼的目光對視。
「我不理你?為什麼?」夏暖暖伸手在他頭上敲了一下,「我們是朋友,朋友是一輩子的,你還不懂嗎?」
「可是……妳也是女人啊,有了寶寶,有了自己的男人……」
「女人就不能擁有自己的朋友嗎?有了寶寶、有了男人就不能有朋友嗎?你這是什麼混蛋邏輯?!我還以為你不像其他那些庸俗的男人呢!」夏暖暖這次更加狠地給他一記爆栗。
「好痛。」賽門哀怨地抱著自己飽受蹂躪的腦袋,臉上卻隱隱有了一絲笑意。
真好,只要暖暖願意理他就好!
不管暖暖有了小baby也好,將來結婚嫁人也好,只要她願意和他做朋友,他就能夠活下去了。
盡管心底深處會感到不滿足,但是這已足夠支撐他,讓他好好地活下去了。
或許別人無法理解賽門對夏暖暖的執著,但是他知道,這一生都不會有別的人可以取代暖暖在他心目中的位置。
夏暖暖是個奇怪的女人,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賽門就這樣想。
那個時候,賽門剛剛成為模特兒,賣弄自己的身體只是為了能夠填飽肚子,他沒有任何理想,對世界上的一切都徹底絕望。
就像大多數不幸的小孩一樣,他有個破碎的家庭,父親經常虐待毆打他和移民過來的媽媽,媽媽去世後,他就成了父親唯一的發泄對象,最後他只有離家出走,那時候他剛滿十六歲。
成為模特兒之前,為了生存,他利用自己混血兒的美貌,隨便和那些看上自己的男女發生關系,為了發泄無以排遣的苦悶,他吃搖頭丸,醉生夢死,放浪頹靡。
後來,有個和他上過床的女人介紹他去做模特兒,他也就真的踏入這個行業,然後就遇到了自己的第一個經紀人──夏暖暖。
夏暖暖很美。
青春、美艷,由內向外散發的自信使她渾身閃閃發光,宛如璀璨奪目的鑽石。
但是賽門仍然把她當作一個普通異性,可以輕易就勾搭上床的異性。
「你從內到外都散發著腐爛的氣息,憑你現在的狀態,是永遠成不了明星的。」看過他第一眼之後,夏暖暖這樣對他說。
宛如一道青天霹靂擊在賽門的身上,把他的心狠狠撕裂。
終于有人看穿了他墮落骯髒的內心,終于有人不再只盯著他華麗的外表。
雖然整個人被鋒利的匕首劃開,賽門卻第一次感受到痛快淋灕的快樂。
那一瞬間,他愛上了這個如同匕首一樣犀利的女子。
「不用害怕。」在說了那樣一句驚世駭俗的話之後,夏暖暖拍了拍石化的他,「其實我也和你差不多,不,或許更陰暗。」
賽門驚詫地打量她,不知道她到底哪里陰暗了。
「所以我們可以一起努力。」她用那雙嫵媚而明亮的大眼楮盯著他,「在這個圈子里,要想干干淨淨地出名不容易,但是,你願不願意和我一起試試看?」
賽門答應了她。
也因此成就了他和她事業的成功。
在賽門的心中,夏暖暖是個獨一無二的人,不僅僅是一個女人而已。
對于點滄和孟浪而言,夏暖暖的意義是如此重要的存在。
所以他們才這麼在乎她。
現在他們更在乎的是,那個暖暖選擇的男人,會珍惜這樣的暖暖嗎?
因為夏暖暖心中有片陰影,是連他們三人都不知道的。
那個男人能夠幫助她驅散心中的烏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