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如醉貪歡無忌
痴痴的,嬌惑嬌惑的,她又露出那可憐可愛樣。乖馴地被安置在平榻上,她小舌似被貓兒叼走,坐在那兒不言語。蜜頰無端端地暖出兩團紅暈,似意識落在自個兒才知的秘處,要欺負她盡可趁現下。
目光在她包著白布的小手停了會兒,那還是今早他親自為她裹上的。
他想起之前要叮嚀她的事,手不自覺探去握住她的腕。
「小香。」
「……嗯?」桃唇模糊笑著,她眉尾略挑,因他甚少喚出口的那個小名。
「往後別在掌上劃刀。」他以指月復摩拿她的細腕與前臂。
花冷香愣了愣,隱約听出什麼,又無法確定,似乎……他話中幽微含情,有憐惜的味兒。傷在掌心,五指攤平或握起都易扯痛傷口,不能提、不能拿,日常生活諸多不便,她事前並非不知。以往,她劃口子喂血多選在近腕處的前臂,只是這一次真的急了,急得她滿腦子只想把血往他嘴里送。
她遲至半個月,一顆心如被懸在刀尖上,腦子里胡思亂想……想著柳莊里是不是還備著另一位純陽女,想他會不會認了其它女子的血,想他沒一口純陽女血護心保脈,該怎麼辦……
他的撫觸溫柔卻具力道,在她曾經幾次為他劃傷的那片肌膚上來回撫著,那幾道口子早已愈合,疤痕細細白白,並不明顯。
她看不太清他此時的神情面貌,或者雙眸蒙之因,其余感官變得萬分敏感,在他似是而非的小小撩弄下,她竟心顫得直想打咚嗦。
他像是有些不一樣,更難捉模,更惹人心動垂涎……
「柳歸舟,我……原也沒想劃傷手心。」她應該即刻撲倒他、啃食他,享男女歡愛,練陰陽合功,但……她卻也愛被他這麼撫著,好似她是件奇異珍寶,他把玩再把玩,越看越愛,舍不得放下。
「我知道。」柳歸舟心里明白。那天她急著強灌他鮮血的模樣,已深印腦中。他柔聲道︰「以後別這樣。」
「嗯。」她微頷首,竟有些靦眺,指尖不自覺也模至那些淡疤上。「你用的金創藥很好,傷口愈合得很快,後來大姊還拿了她好不容易得手的玉肌膏要我天天抹,說是能除疤美膚,可我總兩天捕魚、三天曬網的,也就留下幾條淡痕了。」
笑了聲。「柳歸舟,哪天我這臂上的刀痕破百,那說明咱倆玩在一塊兒也足五十年哩!」
四周靜下。
沈吟了會兒,男人才徐慢出聲。「到那時,我七老八十,妳還跟我玩?」
「你要是跟我一塊兒修練『玉房秘術』,練到七老八十,肯定越練越精,越玩越能玩。」自信滿滿。
「好。我隨妳練,總得學精透了。」
咦?花冷香不禁一怔,指被悄悄握住,又溫又涼的古怪感從男人膚上傳來。金絲竹簾掩住的平榻內,她像是吃了驚似地張大眸子,映入眸底那淡淡的輪廓讓她胸房內燒著火,臉也燒著了……這滋味……原來是害羞嗎……
「……是該練的,可是一年就聚個兩回,進展慢上許多……這次我來柳莊,又先病了幾天,到現在什麼都沒做。當初說好的,你認我這口血,和我玩在一塊兒,結果血喂過了,怎麼連……連玩過一回也沒……徐姑前天隨我三妹先回『飛霞樓』辦事,過幾天,她就要來接走我,你再不隨我練,我豈不是……豈不是……」賠大了呀!
她後頭的話沒出口,好聞的氣息已罩住她,溫薄的柔唇壓上她的嘴。
看不清他,干脆不看了!
她合上睫,主動勾住他頸項,一吻就激狂不已。
他轉了性似的,火熱侵襲,不再凡事順流隨波,而是隨心所欲,強取豪奪。
沒辦法。
她好古怪、好天真,嬌痴得如此可愛,真拿一輩子賴定他,什麼七老八十,什麼破百的傷疤,她不痛不苦,痴痴纏纏,他還能淡定嗎?沒辦法啊……
她目力還不行,從適才瞠得圓亮直想看清他,到現下干脆合睫放棄,眉間懊惱的小樣兒也這麼可愛,讓他內頰生津唾,莫名發饞。于是,他「吃」起她,從頭到腳品嘗徹底。
那具蜜潤嬌軀在他眼前妖嬈敞開,他像頭饑餓至極的大獸,受不住丁點兒誘惑,只管撲上去,盡情的、恣意的、甚至是任性妄為,暢意撕咬。
她紅著臉嘟嚷「……結果血喂過了,怎麼連……連玩過一回也沒……」
她還說「……一年說聚個兩回,進展慢上許多……」。既是這般,那真得好好玩,把該做的全做個痛快,她要幾回,他奉陪到底,不當什麼斯文清俊的隨波公子。萬惡婬為首,他就要婬她,赤條條交纏,欲火狂焚……
胡天胡地。
無日無夜。
他們倆將自個兒困在小小的金絲竹簾內,侍童紅著臉送茶、送食、送熱水,總來去匆匆,怕待久些,簾後平榻上的男女又痴纏起來。用不著掀簾子看,光听那一陣陣的喘息和申吟,就足教人渾身發癢、骨酥筋軟。究竟過了多久?
似乎記不得也算不清,他唯一知道的是,那股子饑饞感終能得到撫慰。
他把自己喂得飽飽的,丹田之氣豐盈充沛。
他取了她的元陰滋養元陽,再將血氣泄進她身體里,來來回回,交體融合,當真練起她所說的秘術……
看來,是無法全身而退了。
一開始僅想嘗個滋味罷了,人生苦短,他若平平淡淡就這麼走了,難掩心底悵惘,豈料這銷魂味兒越嘗,癮頭越大,他以為能做到動欲不動心,淡情的他依舊情淡,可如今是怎麼了……
「小香……」欲迷人心魂般喚。
「嗯……」
「妳道,都玩出這麼多花樣,咱們倆能否再玩點不一樣的?」
「……你和我……不一樣的……」神智尚在至樂雲端飄浮的可憐人兒,暈濃汗濕的小臉勉強一抬,她眨眨眸,再眨眨眸,眸光迷蒙如兩潭秋水,卻不知何時已能準確對住他的臉,目力在兩人相守廝混的這幾日里,漸已轉好。
「對。不一樣的。」他忍笑,啄她的繡頰和朱唇。
「……不、不一樣的?」
她的表情好教人發噱。
先是一臉迷迷糊糊樣兒,搞不清楚發生何事,跟著听明白了,兩眼底陡地一湛,被吮腫的桃唇掀掀合合,極無辜似的,怎麼也吐不出一句象樣的話。
泄精盡歡後,他的元陽還嵌著她。
抱緊她,緊連成一體,舍不得放……還舍不得放……而她這無辜神態,詭異地讓他想護在身下,更想盡情再去欺負,那團尚埋在她腿間的火,被輕易地一挑,紅苗再次大燃……真還舍不得放啊……
躲在簾後的那些天,什麼花樣沒玩過?
她以為他還想著新招嗎?
他僅是要問,除翻雲覆雨的激狂貪歡外,他與她或者也能有些不一樣的、屬細水長流的、能深入其味的什麼。
想她自小在「飛霞樓」那般綺情的氛圍里生長,「欲」總是擱在「情」之前,尋常女子先有情、後有欲,她總以欲念為先,心癢難耐就先奪再說,這痴欲姑娘,他若不提點她一下,她可不會細想到細膩有情的那一層。
「隨波公子,您瞧這事辦得如何?要是有不足夠的地方,您再給點提點?嗯?」
如雷的粗嗓乍響,一攪他腦中的紛飛綺思,他極快寧定,揚眉,朝同坐在烏篷船中的壯年黑漢頷首淡笑。
「這次有勞『飛蛟幫』諸位朋友了,有彭老大您操辦,柳某自然放心。」
輕長的烏篷船為方便二人密談,在川心已蕩游一個多時辰,搖大櫓掌船的年輕漢子見自家老大一個比手,行船方向即刻利落一改,緩緩送往南浦埠。
彭老大呵呵笑音險些震塌整座烏篷,炯目發亮,大掌重拍自個兒膝頭。「公子,我這『飛蛟幫』跟『漁幫』早瞧彼此不順眼,同是靠水討生活的人家,十幾年來為爭水域、爭通貨地盤,那是沖突日日有,少一天都覺得日子過得太安穩。」略頓,巨掌裟著膝頭。「先前我上柳莊拜會,就想跟公子討個方法,看能否讓『漁幫』別這麼寸寸進逼,乖乖退回他雁嘴峽,當時公子不應……我是不知『漁幫』因何得罪公子,惹得您出重手,設局壞他財路,阻他買賣,水岸十鄉八里的漁市全堵了他們的貨……」好奇啊!江湖流言傳來傳去,都說隨波公子一怒為紅
顏,不知真假?
眼前這副皮相斯文歸斯文,英俊歸英俊,但這麼冷淡的人啊,帶霜伴雪似的,瘦削俊臉還有些病態,明擺著不吃葷、不沾腥的德行,也有娘兒們能起他這口灶、讓他生熱嗎?
「彭老大想知道?」柳歸舟雙目抬也未抬,嘴角猶自淺揚。
「咱這也是……呃……哈哈……」
走踏江湖幾十載,求生本能及時催動,彭老大一听那淡然無波的問話,陡地背脊竄麻,最後只得大笑帶過,用力揮了兩下手。
「老大,船要靠岸嘍!」烏篷外,掌船的漢子適時喊了這麼一句。
彭老大朝外張望,忙岔開話題連聲道︰「到了到了!隨波公子,您坐穩些,船還沒停妥咦?」人呢?
柳歸舟不等船靠岸,長身一拔,眨眼間已上埠頭。
南浦埠今日來了一艘輕武裝舫船,應是他上了彭老大的烏篷船後,這艘舫船才泊進埠頭。
他眉峰微乎其微動了動,與此時立在舫船上的勁裝美婦對了一眼,後者微頷首勾唇,算是打過招呼。
等在岸邊的侍童急急跑來。「公子,『飛霞樓』派人來接花二姑娘,來得真突然,陽春還以為您八成趕不上……」
舫船上的美婦終于開口,平緩有禮地說︰「公子慢來無妨,我家二姑娘沒跟公子好好話別一番,是不會動身離去的。」
「她上舫船了?」他問。
徐姑搖搖頭。「二姑娘在柳樹岸那兒相候。」柳歸舟不再多說,提氣而行,春綠長衫飛飄,清影真如一柳綠。不一會兒功夫,人已離埠頭遠遠的,在他偶來垂釣的柳樹岸邊,瞥見垂柳後虛掩著一抹淺暖色人影。
他放厚腳步聲,剛走近,花冷香即撥開柳幕,臉紅紅瞧著他笑。
「柳歸舟,你來啦!」
「我來了。」他嘴角忍不住揚起。
「我等在這兒時不禁想,什麼……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的。雖然現在還大白天,柳樹上頭沒月亮,但咱們這樣倒也像偷偷跑出來會面的一對兒,你覺得呢?」
她腦袋瓜就愛胡思亂想,想著、思著,竟莫名臉紅,心口熱得不得了,跟著忽然察覺到,她這臉紅心熱的癥候似乎愈來愈容易犯上。
為什麼?為什麼?她在害羞什麼?
痴纏他這麼久,滿足自個兒欲念時,她從來都是興奮得渾身發顫,即便這些天與他在簾後榻上忘情地纏作一氣,她也不害躁,想要的就要到底。他難得輕狂,帶著教人著迷的狠勁,她極愛極愛……抵死纏綿時不知羞,如今還羞哈勁兒?
要羞……也該他羞!
想他這人平時正經八百,以往剛玩他時,他都是被動承歡多些,這次讓她喚去「侍寢」好多日,她眼楮又受了傷,諸事改由他掌握,被動改主動,他不羞嗎?
「確實如妳所說。」柳歸舟點頭笑。
「……什麼?」她說了什麼?
「咱們倆也像偷跑出來會面的一對兒。」
花冷香一愣,被他極具殺傷力的微笑震得腦袋發暈,緊接著遭他大方附和的話再震一回,震得她傻了、痴了,說不出話。
這男人跟她胡混,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也跟她一樣不知羞了嗎?
他走來,拉起她劃出新傷的手,確定口子愈合狀況後,把藥布又細心為她裹上,扎妥。他放下她的手,但沒放開她,袖里大手握住她留著疤痕的腕臂,他一動,她只得跟著動,一前一後沿著柳樹岸散步。
「柳歸舟……你、你……我們在干什麼?」
「妳眼楮雖能視物了,但目力定然有所損傷,我牽著妳,防妳打跌。」他坦坦然。「妳不喜歡嗎?」
她不喜歡?她不喜歡?!
她怎麼可能不喜歡!
「我很喜歡啊……」她微歪臉蛋,傻笑看著兩人連在一塊兒的地方。
「那就好。」走了一小段路,感覺她跟上來,他任著嘴角流泄愉意,嗓音持平問︰「妳有話跟我說?」
花冷香與他並肩而行,頰面赭紅一直不退,唇角也與身旁男人同模樣,愉悅翹著。「柳歸舟,我徐姑來接我了。」
「我知道。」他淡應。
她有點苦惱地嘆口氣。「我本來想了好多話要告訴你,可是那些話好像早跟你提過,要你別跟別人玩,要你等我再來跟你玩……總之都是重復過好幾回的事,總之你……你也知道我要說什麼……」
沒得到響應,她偷觀他一眼,發現他目微瞇,迎風深深呼息,很愜意似的。
她也深深吸了口氣,咬咬唇,又道︰「徐姑跟我說,這次她們在來南浦三川的途中,听到不少關于『漁幫』的事兒,狀態似乎滿淒慘……當真是你的手筆?」
「嗯。」依舊很愜意地享受春風拂面。
「徐姑也說了,我家大姊正打算上『漁幫』興師問罪,結果你倒快上一著,瞧來他們真把你惹惱了。」她撓撓香腮,把發絲撩到耳後,笑道︰「也難怪你火大,『漁幫』不明究理胡搞,還以為幫你出頭,要沒這一口純陽女血,日子拖久了,你要撐不住的。」
握她腕臂的手勁驀然加重,她疑惑地看向他。
「妳以為,就只為那口純陽女血嗎?」薄唇似掀未掀地逸出話,他俊臉仍是面向前,繼續吹他的風。
花冷香眨眨眼,不知為何,竟覺他嘴角享受春風拂面的愉悅弧線變得頗怪,雖彎彎翹翹,卻也繃繃的,笑得有些……刻意?怎麼了這是?
「不是這樣嗎?」她訥訥反問。
男人又不言語了,加在她腕處的力道仍重,雖不至于握痛她,但他的古怪舉措實在教人無法忽視。
兩人步伐仍徐徐踏出,花冷香邊走邊啾著他,看啊看,再看啊看,忽然看出什麼門道似地瞠圓杏眸。「啊!你、你你」
柳歸舟定住腳步。
他終于轉向她,玄玉瞳生湛,發著亮,興掀某種意緒。
他似在等待,興奮等待,渾身繃得緊緊等著面前女人把話說完整。
豈料,姑娘家的脆音清楚揉進驚異,沖著他道︰「你、你幾乎天天跟我纏在簾後平榻上,還分得出心神給『漁幫』下套子啊」而且是下很大、很大的套子,套得對方快要不能活!」這男人怎麼辦到的?
柳歸舟額角一抽,險些打跌。他還以為她看出什麼名堂,弄明白他之所以對「漁幫」下重手,絕非單單只為她身上的純陽女血,鬧到最後,她什麼也沒瞧出!實在好氣也好笑,他瞇瞇眼,暗自做了一個丹田吐納,撫順內心無奈。
他偏不作答,拉著她繼續散步。
花冷香仍乖乖跟著走,只是挺沮喪地垂著蜜臉,邊走邊搖頭,還邊唏噓。
「沒想到啊……沒想到……都玩得昏天黑地,不知今夕是何夕,玩得我連眼皮都快沒力氣掀了,你竟然還騰得出手去整一幫子人……更嚴重的是,這究竟是何時發生的,我竟沒察覺出來,原來閣下這麼強,怎麼玩都不覺累嗎?」一嘆。「柳歸舟,唉,我輸了……」
她這顆小腦袋瓜淨愛胡思亂想嗎?
那好氣又好笑的心思漫開再漫開,他止步,寬袖倏展,將她摟來胸前,湊去密密堵住她忙著自憐自艾的小嘴。
「好東西」自個兒堵過來,這麼主動,花冷香哪里肯放過?自然盡情與他唇舌糾纏,緊偎著,差些沒把腿環上他的腰。
老天……她不得不佩服自己,這男人跟著她,受她教,真是……青出于藍、青出于藍啊!噢!何時他的「唇舌功夫」練得如此到家了?都快把她……把她給……
昏昏然,暈茫茫,她細喘不止,好半晌才察覺身子軟在他臂彎里。
「柳歸舟,你……你好樣兒的……你的眼楮真美啊……」
離她極近的男性玉瞳微微彎,專注深邃,有欲有情……有情?
一時間,她胡涂了,想是自己兩眼花花,神魂浮蕩,看走了眼。
「二姑娘!」
她輕震了震,從一團渾沌中震出,回眸瞥見徐姑立在不遠處。
這一路從柳樹岸邊散步過來,也快走至南浦埠頭了,揚睫望去,已可瞧見自家「飛霞樓」的舫船。
徐姑道︰「二姑娘,船在天黑前得趕著過雁嘴峽。」
「好。」花冷香應了聲,重新看向他。「……我要走了,你沒話跟我說嗎?」
她忍不住問,內心不知在期盼什麼。
「小香……」男嗓低喚。
「嗯?」她心房莫名一扯。
「妳可曾想過,咱們這麼玩下去,有沒有可能玩出一點別的?」他柔聲問。
「……別的?」別的什麼?小臉有些無辜。
柳歸舟撫著她的蜜頰,也不多說,就淡淡笑著。
「二姑娘!」
「啊!噢,來了!」花冷香回過神,忙應聲。
柳歸舟十分確定,那位不太言笑、對外人有禮到幾近冷淡的美婦其實很故意,刻意下船來等,不走不避,暗施壓力。
他微惱,不是惱徐姑的刻意攪擾,而是惱面前的姑娘一听那聲喚,就忙著從他懷里退出。
他也不阻她,由她跑開,然後!
「咳咳、咳咳咳……」突如其來的咳聲一陣陣,彷佛急遽要嘔出什麼。
身後傳出咳聲,花冷香嚇了一大跳,跑開沒幾步又朝他跑回。「柳歸舟!你怎麼樣了?怎麼咳成這樣?」她焦急問,撫他的背。
「咳咳咳……」沒打算停似的。驀地,一抹銀光從眼皮下閃過,柳歸舟大驚,倏地扣住她取出銀匕的小手。
「妳干什麼?!咳……」這聲咳倒貨真價實,被她驚嗆到。
「你咳不止,吸兩口純陽女血就會好些的!咦……你好些了嗎?」花冷香眨著杏眸,神色仍有幾分焦灼。
「妳真是!」柳歸舟左胸一繃,繃得生疼,說不出話,白蒼蒼的俊臉咳得浮出紅暈,身子像在發熱。
費了些勁才寧定,他兩眼湛湛盯著她,呼息微亂,道︰「血是不用吸了,其它地方倒可吸兩口。」
……其它地方?花冷香一頭霧水。
下一瞬,她眼楮突地瞠得圓滾滾,因為男人竟沖著她勾出痞子般的壞笑,這笑在他臉上是前所未見的,然後,他壞壞的視線瞄著她的唇,又慢騰騰移至她胸脯。
這人……這人……哪里是冷情冷性的隨波公子啊!熱氣驀然沖上臉,她兩頰紅得不象話,沒發覺自己又害羞了,也沒細想他怎麼說不咳就不咳了,她只是想笑,心里歡快,桃唇不住往上勾。她紅著臉跑開,跑沒幾步卻又調頭跑回。
柳歸舟負手立在原處,眉微乎其微一挑,看著她發亮的臉蛋。
她笑意不止,靦眺可愛。
「柳歸舟,這些天和你在一塊兒,我、我很是快活!」
嚷完,她再次跑掉,想到什麼似的,竟再一次折回來。
這一次,她沒說話,僅路起腳尖重重「吸」了兩下他的薄唇,動作快狠準,在男人尚未來得及反應前就退開。
柳歸舟美眸微瞇,寬袖略動,想將她拉回,她卻嬌笑一聲,旋身跑開了。
這一次那姑娘沒再回頭,他目送她離開,唇瓣上的熱久久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