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院里,檀木桌上的水杯被震得抖顫出茶水,檀木椅上的男人氣得全身發顫,老管家在何葉老爺身側不斷地安撫他,深怕老爺會氣出病來。
何葉常升焦心的望著父親,他其實早有心理準備父親不可能接受小舞,可是看到本庭為了妍妍如此為愛執著的模樣、與不顧一切的狠勁,都讓他為之動容。愛是要自己去爭取的,不管發生什麼事,他依然不會放開身邊的她。
何葉常升緊緊的握住楊舞的手,兩人十指交扣,完全沒有松手的跡象。他絕不放開她,絕不!
楊舞抬首深情的回望著他,她從不知道升升是這麼樣的重視她,極力的要給她一個名分,她真的很感動、很感動。
「不準!我絕對不準你娶這個女孩!成何體統!一個何葉集團的少爺竟然娶一個毫無身份地位的女人,你是想丟盡何葉家族的顏面嗎!」何葉旭氣的頻頻抽氣,他沒想到他最重視的兒子,他一向欣慰的兒子,竟然……竟然和他說要娶個門不當戶不對的女人,他是想讓大家看盡何葉家族的笑話嗎?
「爸,我知道我這樣做很不孝,可是我愛她,這輩子除了楊舞,任何女人我都不要,您既然能夠成全本庭及妍妍,為何就不能讓我選擇自己的幸福?我並不想抵抗您,我只是想對您表達我對自己婚姻的堅持。」他抬眼堅定的看向自己的父親,他不退縮,也不妥協。
「妍妍可是楚家千金哪!那是這個野女人能夠相比的?妍妍不管任何條件都是與本庭登對的,而你……而你、看看你,你竟然想娶侗這樣的女人回來,將來你可是要成為集團的首領,這種女人根本配個上你。」何葉旭說得振振有詞,氣得撐起拐杖想一巴掌打向楊舞。
楊舞絲毫沒有閃躲之意,她勇于面對,伯父說的很對,她的確最沒有資格成為升升的妻子,她什麼都沒有,只有一顆愛他的心罷了!
巴掌落下,何葉常升想都沒有想的直接用身體護住楊舞,那只渾厚的掌聲拍向他的背,擊出清脆的聲響,而在他懷中的楊舞沒有想到升升竟然為了她一再與他的父親作對,她並不希望升升為了她與自己的父親交惡,這是她所不願樂見的啊。
何葉旭看到常升這樣向著這個野女人,更是氣得說不出話來,他的兒子什麼時候變成如此叛逆了?
楊舞想都沒有想的直接跪在何葉旭的面前。「請伯父成全、請伯父成全。」她不斷的向他磕頭。
何葉旭根本沒將楊舞放在眼里,絲毫不想理會她,一逕對著何葉常升說道︰「常升,你太令我失望了,你一向都是我的好兒子啊,為何為了一個女人而忤逆我?」拐杖不斷的敲擊地面,可以想見拐杖的主人是多麼的氣憤。
何葉常升急忙的想將小舞給扶起。「小舞……」
「請伯父成全我們、請伯父成全我們,不管要我做什麼我都願意,只要不要讓我與升升分開就行了,不管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我都願意。」楊舞急得緊抓住何葉旭的衣擺。
「小舞……」何葉常升看了很心疼。
何葉旭嫌惡的踢開楊舞。「你配不上常升!沒學歷、沒家世、沒氣質,更不是什麼大家閨秀,你既然喜歡常升,就應該為了他的未來著想。」
楊舞無話可說了,伯父所說的每一句話,字字句句都擊中她的心,伯父說的一點都沒有錯,她真的配不上他,可是她放不開啊……如果愛情有那麼簡單就好了,她也很痛苦,她很愛很愛升升,她不想放手啊……不能放手啊……
淚水不斷的滑落,簡直擰疼了何葉常升的心,他心疼地抹去她的淚水,「爸的意思是說,小舞只要有家世、有背景、有氣質,父親就能接受她了嗎?」何葉常升冷靜的理出思緒。
「她並沒有。」
「我會讓她有。」何葉常升堅定的望著父親,「請爸給我一段時間。」
「你……」何葉旭氣得說不出話,在老管家的攙扶之下緩緩離開茶院,他懊悔極了、失望透了,怎麼連他最鐘愛的兒子也開始侮逆他了,才剛解決完四兒子本庭的婚事,這回又換成大兒子的。
他是造了什麼孽啊!
楊舞這幾日都在何葉常升的書房內埋首苦讀,她打算明年再次報考大學指定考,將她未完成的大學學歷給拿到手,而連日給她惡補的人就是她親愛的弟弟──楊齊。
「錯!你這豬腦袋到底有沒有記進去啊?」一聲楊齊式獅吼從房內傳來,他那有力的手指頻頻敲打著桌面。
以往的楊舞听到楊齊的怒吼一定也會火得吼回去,哪會任由楊齊放肆的對她吼叫。如今,沒有!楊舞破天荒的像個小媳婦般頻頻點頭稱是,一點都不敢惹毛她的老師楊齊夫子。
能讓她如此拚命的動力主要原因也是為了她心愛的升升。
「是是是,絕對不敢忘、絕對不敢忘。」她點頭如搗蒜,像只乖巧的小貓咪。
「楊舞,你先把這頁看完,我先去上個洗手間。」楊齊交代完才離去。
而楊舞並未因楊齊出去如廁而有所怠惰,她還是聚精會神的將所有心思放在眼前的書本上,拚命的讀讀讀,她一定要在最短的時間內考上台大企管系,她要成為升升的左右手,成為升升的賢內助,她會讓何葉伯父認可她,她要為了他們未能開花結果的愛情拚命的念書。就算她不知道她的努力何葉伯父會不會看到,甚至于會不會認可,可是她堅信她的努力一定會有結果的。
所謂皇天不負苦心人,她相信!
讀得很認真的楊舞一點都沒發現房內有人進來,還站定在她的面前,以十分溫柔的眼神凝看著她。
何葉常升看著眼前的楊舞扎起高高的馬尾,將她白皙的頸項了出來,可愛的是,她還在額上綁了一條白色布條上頭還寫著「必勝」兩個大字,看著看著眼神不禁放柔了,嘴角的笑意也加深了,這麼溫柔的目光只有對她才會出現。
這時,楊舞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一張粉唇張得老大,毫不淑女的打了個大呵欠,沒想到,她一抬頭立即被眼前站著的男人給嚇壞了,她張著一張大大的口,漂亮的水眸眨啊眨地。
「你、你怎麼來了?!」楊舞立刻收回痴呆的神色,兩手慌亂的模著自己亂扎的馬尾,小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立刻拆下她額上綁著的可笑布條。
優雅的何葉常升,傾,緩緩將薄唇覆在她那微愕的紅唇上,輕柔的細吻著那兩片誘人的馨香,兩人纏吻得難分難舍之際才依依不舍的分開。
楊舞捧著臊紅的小臉,一副羞答答的可人樣。「升升……楊齊……楊齊會撞見的。」
何葉常升繞過桌子走向她的座椅旁,把她抱起換他坐在椅上讓小舞穩穩地坐在他的大腿上,他的雙手環在她的腰際,下巴貼靠在她的肩頭,聞著她身上散發出的清香。
「楊齊不會回來的。」他剛才來書房時就巧遇到正要去洗手間的楊齊,他便知會楊齊要他先回去忙,今天就讓他來指導小舞念書就行了。
「楊齊只是去個廁所,一會兒就回來。」只有在升升面前的楊舞才會羞的像個小女人似地,她才不要她這副嬌羞的模樣被楊齊看到,那小子一定會聯合孫本庭那壞胚子一起嘲笑她。
「我剛才遇到他,叫他先回去了。」忍不住地,何葉常升啄吻著她的粉頰,說也奇怪,他以往對每個女人都是彬彬有禮,只有面對小舞時才會無法控制的想模模她、想親親她、想抱抱她,他真的很愛她。
提到楊齊這個男人他真的很欣賞,他真的是位不可多得的好人材,何葉常升一直很想將他延攬到自己的公司,讓他成為他的智囊團成員之一,可惜楊齊無意進入,只想堅持自己的理想發展自己的事業。
「嗄?你叫楊齊回去了?這怎麼行,我還有妤多問題要問他耶!」楊舞驚愕的望著升升,愈想愈不妥,她干脆站起身,她要把楊齊找回來,現在是什麼時刻了,就快要指考了,她可要把握每分每秒拚命苦讀才是。
何葉常升拉住她的手腕,力道適中的將她整個人拉向他,楊舞一個重心不穩又再度跌入他那寬闊的懷中。
「今天就讓我陪你念書。」
「什麼?你不是很忙嗎?怎麼突然有時間陪我?」她希望他以公事為重。
「還好,該做的事我大致完成了,其他就交給阿司他們就行了。」他想好好陪她,每天看著她那努力的樣子,讓他也很想陪她一起奮斗、想和她一起努力。他伸手模模她眼窩下的黑眼圈,心里滿是心疼。
「真的嗎?」楊舞開心的笑了,有升升陪她一起念書她真的很開心。
他頜笑,給她一個堅定溫暖的笑容。「其實我不在乎你有沒有考上,我就喜歡這樣子的你,你不需要如此努力的念書。」看得他都好心疼,他只要小舞快樂,只要小舞幸福。
她好感動,眼眶都熱了,她發現戀愛真的很美好,那種有人關心、有人在意的感覺真的很溫暖,就像冬陽般暖暖的照射在心田上,將她烘得暖暖。
楊舞小心翼翼地,就像捧起最心愛的寶貝那般,輕捧起升升那斯文秀氣的面容,她好溫柔、好溫柔的對著他甜笑,那朵笑就像初綻的花兒耀眼迷人。
「一點都不累、一點都不倦喔,我啊,只要心里想著升升,就會好幸福、好幸福,所有的苦都變得一點也不苦了,反而好甜好甜呢。」她放下手,整張小臉窩向他的胸前聆听著讓她心安的心跳聲。「只要是為了升升我什麼都願意做。」她很誠摯的將她的心奉獻給眼前的男人。
她真的好愛他、好愛。所以不管要她吃多少的苦她都要得到伯父的認可,這對她而言真的很重要,她不要升升為了她而和父親絕裂。
何葉常升听完她的話後感動得熱了胸膛,全身的血液激動得沸騰,他何嘗不也是愛她愛入心坎里了呢,他的愛絕對不比她來得少。
「我一定會讓父親認同你的。」他向她保證,他相信父親只要了解小舞的個性及性情一定會如同他一樣喜愛她的。
「可是……就算我拿到了學歷,就算我努力的培養氣質……可是我始終是個孤兒,這是沒辦法改變的事實。」一想到這個無法改變的事實就讓她不由得黯下了神色,漂亮的水汪大眼蒙上一層灰。
「放心,楚伯父答應收你為干女兒。」只要小舞成為楚天凡的干女兒,成為楚氏的千金,父親就無話可說了。
窩在他胸前的楊舞一听到他的話,立刻抬起頭。「嗄!楚伯父?不、不……不會是楚小姐的父親吧?」
「是的。」他點頭。
「這怎麼可能?我根本沒見過楚伯父,他怎麼可能會收我為干女兒?」不可置信,她連楚伯父長什麼模樣都沒見過,憑什麼人家要收她為干女兒?
「當然還有妍妍當說客,是她幫我說服楚伯父的。」他輕撫著她柔細烏亮的長發。「只要你成為楚伯父的干女兒,嫁給我後他反而多了一位干女婿,何嘗不妥呢?」他當然知道楚伯父相當欣賞他,所以才會極力想要將妍妍嫁給他,而如今,楚伯父有機會讓他成為他的干女婿,他當然樂于接受。
「嗯……這樣伯父可以接受嗎?」她憂心的眉頭染上濃濃的愁,她總覺得事情不會那麼盡如意。
「不接受也得接受,至少這樣一來你就有身份地位了,這樣對外界也有個交代不是嗎?」這些他都策畫好了,他非要父親接受不可。
「嗯……」楊舞緊緊地環抱著他,她不似升升那般樂觀,她總覺得眼前還是會有很多的阻礙。
每天楊舞除了念書之外,她的例行公事便是抱著棋盤到何葉旭的茶院向他請安。
她很積極的想去接近何葉伯父,想讓他老人家知道她的好,她對升升的真心,她真的很努力在經營他們的愛情。
從升升的口中得知何葉伯父喜愛對弈,所以她才會想用這個方法去親近他老人家,她要主動出擊,絕不坐以待斃。
「伯父,早安。」楊舞笑得很甜,雙手捧著棋盤,雖然她知道今天又有可能會踫壁,可是她不認輸,她要堅持到伯父認可她為止。
升升曾一度想介入幫她與伯父拉近關系,可是她拒絕了,她要靠自己的力量,只有靠自己別人才會認可。
何葉旭冷著一張老臉,嚴肅的樣子讓人不寒而栗,他怎會不知道這女娃根本是就是想來討好他罷了,哼了一聲,完全漠視楊舞的存在,逕自泡起茶葉。
楊舞吃了一記閉門羹,可是她沒有想像中的頹喪反而笑得更加燦爛,絲毫未將何葉旭的敵意放在心上。
「伯父今天看起來精神很好呢,嗯……听常升說您很愛對弈,不知小舞有沒有榮幸可以和伯父您對弈一盤呢?」她其實不用等伯父回答也知道答案。
果真,何葉旭根本不理會她,好像把她當成空氣一般逕自品茗,茶院里所有的下人都被他遣退了,只有他與眼前的女娃。
楊舞不似往常般被拒絕後就模模鼻子離去,今天反而出乎意料地坐在何葉旭的身邊,將手中的棋盤放下,自己一個人排起棋陣來,一個人分飾兩角的玩起來。
何葉旭先是看了她一眼,而後將身體側個身,擺明不想讓那楊舞的身影映入眼簾。
「吃吃吃……哈哈哈!」楊舞一個人玩的不亦樂乎,笑得開懷。
而刻意將身體側過身的何葉旭也在她的笑聲下,不自覺的將老眼瞄向她的棋局,他並不想與她說話,可是看到她的棋陣真是讓他忍不住的想插上一腳。
于是,拉不下顏面的何葉旭只好用咳嗽聲來暗示楊舞的棋路下錯了。「咳咳!」
楊舞其實也發現到何葉伯父心里是真的很想和她下棋,可是礙于面子才不願和她說話,所以才用咳嗽來代表,楊舞也很聰明,佯裝什麼都不知道,不想去拆穿。
其實這幾日來她每天早上與何葉伯父相處下來,她發現其實眼前的老人雖然擁有權勢地位及四個有成就的兒子,可是她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能感受到何葉伯父的寂寞,看似擁有了一切,反而是什麼都沒有。
不禁讓她覺得眼前的老人距離沒那麼遙遠,也不令她那麼害怕了。
她相信自己再堅持下去,何葉伯父一定會接受她的。
第二天,楊舞愈挫愈勇的抱著棋盤來到茶院,和往常一般先和何葉旭打了聲招呼。「早安,伯父,昨晚有睡好嗎?」她笑得很甜。
何葉旭和以往一樣冶睇了她一眼,什麼都不說,右手執起茶緣貼近鼻尖細細品起茶香來,濃郁的茶香彌漫在茶院中,讓人光是聞那茶味就覺得精神一振。
她知道伯父一定不會理她,所以她也不放在心上,將棋盤放好,又自己一個人排起棋陣,經過昨天的實驗,其實她知道在自己下棋時伯父其實都有偷偷注意,她相信,今天一定會更有進展。
「伯父,听常升說您很愛下棋呢,而且您常常找阿司下棋啊?」她一個人講得很高興,絲毫沒有被他的冷臉給嚇壞,依然故我的玩起棋子來。
何葉旭的表情看不出在想什麼,只是用嚴厲的眼神盯看她,其實他老人家的心理多少也有點變化。
他以為這丫頭與常升在一起全是沖著他們家的財富,沒想到經過老管家這一、兩個月暗中的觀察下,這女孩不僅待人謙恭和禮,還每日努力念書培養自己氣質。
他知道她每日來他這里下棋其實是為了想接近他,經過這幾日的相處,他也能夠了解常升為何會對這女孩傾心,那愈挫愈勇的態度的確讓他贊賞,可惜這女娃也沒身份、也沒地位,真的無法匹配常升。
哪個父親不希望自己的兒子娶個門當戶對的媳婦呢?更何況他們何葉集團,是眾人擦亮眼楮、拿著放大鏡檢視的家族,而常升又是未來的首領,他的妻子人選更是不能隨便。
「吃!」一個好棋,兵吃了將,楊舞喜孜孜。
何葉旭這時拿起身旁的拐杖,想撐起身子回到他自個的院落,可惜這時身旁老管家不在,所以他只好吃緊的硬撐起身體的重量。
機靈的楊舞一見狀,立刻跳起來,想上前扶他一把,可惜被何葉旭不領情地撥開手。
「伯父,我來扶您吧,您想上哪?」
「去叫陳管家過來。」他沉著氣低語著,這也是連日來何葉旭第一次開口對她說話。
楊舞不依,堅持就是要扶他。「伯父,我來扶您就行了。」
何葉旭被楊舞半推半就的硬是給攙扶回院落,一路上何葉旭凝著臉什麼話都不說,而楊舞則是吱吱呱呱的問起何葉旭棋該如何下。
何葉旭的重量幾乎靠向楊舞,而楊舞也不喊累的小心翼翼扶著,直到回到何葉伯父的房間。
「伯父,我扶您先坐好,小心喔,來……慢慢坐。」她小心的注意著四周,是否有障礙物會影響到老人家。
何葉旭的心其實也軟了,坐在床榻上,咳了兩聲,清了清喉嚨。「咳咳!你去把棋盤拿來,陪我下盤棋。」
楊舞一听整個人簡直愣住了,她傻傻的站著,睜著大眼楮不可置信的看著表情很嚴肅的老人家。
「咳!年紀輕輕耳朵就不靈光。」他抱怨道,可口氣中沒有絲毫的不耐。
這回,楊舞笑好的好開心。「我馬上拿過來!」
她沒听錯,伯父要與她下棋呢!長長的馬尾在她旋轉時晃動了一下,可愛的飛揚起來,她開心的跑到茶院將她的棋盤拿過來。
她好開心,伯父終于肯和她說話了。
何葉常升今早正要前來與父親請安,沒想到他還沒進門,就听到熟悉不過的甜甜女聲。
「哇!伯父您真厲害呢!我每一步棋都被您給鎖死了。」
「年輕人就是要沉得住氣,別慌慌張張地,這樣做事會做不好。」
「哇!我的帥我的帥,天啊!又被您吃了!」
「呵,有本事再和我挑戰一局。」
何葉常升在門口听到里面的情形感動得說不出話,他雖然沒有看到里面的情形,不過他知道小舞成功的讓父親接受她了。
他淺淺一笑,隨後轉身離去,不想打擾小舞與父親下棋的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