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留著烏黑長發的俏麗女子,原本秀發該是平順服貼地披在身後,但此時頭發就像是被賦予了不該有的生命力,隨意地亂翹。不僅如此,發質甚至像是被什麼東西給糟蹋似的,毛躁到不行。
又黃、又干、又扁、又亂,OH──MYGOD!這是什麼發型?這是身為女人該有的嗎?
天啊!他情願瞎了。
楊齊懊惱地把臉埋于雙掌中,緊蹙著眉頭,他真的後悔來到這女人的家。
更倒楣的是他為什麼姓楊?為什麼他有個雙胞胎姊姊?為什麼他們是不可分割的血親,太多的為什麼炸得他理智全失。
他氣得全身發抖,額上青筋暴跳,咬緊牙關,隱忍著一觸即發的怒氣。
而另一旁滿頭稻草的女人,穿著一件邋遢泛黃的白色T恤,視線再往下拉,她的褲子也好不到哪去,雖然牛仔褲有些破洞,看起來頗像是要走「頹廢風」。可,穿在這女人身上,倒活像個乞丐似的。
簡直丟臉到家!能把自己搞成這副模樣的女人大概也只有她——楊舞!
楊舞絲毫沒把楊齊的怒容擺在眼里,兀自光果著腳丫子咚咚咚、咚咚咚的從這頭走到另一頭,再從那一頭走回這一頭,在她堆滿雜物的小小套房內,走過來又走過去。
環顧她那不到十坪的小套房,沒有一處整齊清潔,她的換洗衣物隨地亂扔、書本隨意的放在桌面上,把整張桌子堆得無法看出原樣,再看看她每天要睡的床鋪,髒亂程度可不遜于書桌,如果不說它是一張床,大概沒人知道它是用來睡覺的。
整體來說這間套房,根本不能說是套房,簡直就是一間亂得可以的「倉庫」。
為何都是打從同一個娘胎生出的品種,品質優劣竟如此南轅北轍,一個是從麻省理工畢業的頂尖博士;一個卻是連大學都混不下去,還被退學的問題學生?
從上述種種跡象可推測出,這女人簡直是個隨性一百分、髒亂一百分、沒原則更是一百分的女人,在這女人的字典里從沒有該死的干淨、整齊、清潔,她的腦袋里更沒有死板無聊的教科書。
她的生命里只有……
「錢錢錢錢錢……給我錢!給我錢!我要錢!」她邊拔著頭發、邊歇斯底里地大吼著。
對!她的生命里只有錢,只有錢才能豐富她的人生。
楊齊坐在好不容易清出來的一小處床沿邊,無奈的撇撇嘴角,眼角不停的抽搐,那抽搐的程度簡直快讓他腦中風。他的耐性已經到達了臨界邊緣,一不小心就會爆發。要他這種酷愛干淨的人一直待在這座「福德坑」中,他會抓狂。
他很慶幸自己當初的抉擇是對的,什麼抉擇?沒讓楊舞住進他的房子。
他敢保證如果讓這女人住在他家,不需要二十四小時,他的窩立刻會變得和她的「福德坑」一模一樣!
「錢錢錢錢錢……我的光明、我的未來啊——」楊舞話都還沒說完,就被坐在床沿的楊齊涼涼的接去,搶去了她大小姐接下來要表演的戲碼。
「以及你的人生及你的幸福。這句話你已經說了不下幾十億次了,夠了!」她要講的任何一句話他早倒背如流了,他極其不屑地覷了她一眼,他可以感覺到自己額上的青筋剛剛爆掉了十條。
楊舞旋過身,凝住臉上所有的表情,很認真的看著她的寶貝弟弟。隨即,光滑白皙的臉頰往兩側拉開,漾出一抹賣弄討好的笑靨。
「少用這種討好的笑臉要求我做任何事。」楊齊俊美的臉上閃過一絲慍怒,雙手環于胸前,眼神避開與這女人的正面交鋒。
他知道楊舞出現這個笑容時準沒好事,他不會蠢得再被她騙一次。
「喂!我都還沒說耶!你也太不禮貌了吧!」她用力揮拳朝楊齊堅硬的胸膛捶去。
「我、拒、絕!」他立場堅定、眼神肯定,這回他說不幫就是不幫。
「真——的不幫?」楊舞語氣頓時拔尖八度,甩甩雜亂的發絲,高傲得猶如女皇,抬高下巴用她的鼻孔睨視他。
「不!」楊齊冷冷回應,他才不怕她耍大小姐脾氣,他吃軟不吃硬,要比脾氣大,他的牛脾氣就比任何人都還要來得硬。
「呿!」楊舞早想好接下來的應變計劃,她掏出放在口袋里最新型的電子儀器,這項東西就是楊齊最近才發明出的產品。她很靈巧的在他不注意之下給「借」了過來,她就不信有了這張王牌後楊齊會不幫她!
「這是什麼東西啊?」她把那件電子產品拿到楊齊的眼前晃了晃,故意笑得很甜很甜、很和善。
眼尖的楊齊一眼就認出這是他最新制造的產品,長手一撈想搶下楊舞手中的東西,但被她俐落的右手往上一擋,避開
她雖然對那些死板板的教科書毫無興趣,但她的身手可是了得,凡是她要得到的東西沒有偷不……不,是「借」不到手的。
「把東西還來!我警告你!不準你把那個產品弄壞!」那可是他花了好幾年的心血才研發出來的最新追蹤器,他可不希望他的心血全都毀在這笨女人的手上。
楊齊挽起袖子,準備要用他天生一百八十公分的好體格來對抗楊舞。
「喂!你敢過來我就砸爛它。」楊舞威脅道,她可不是開玩笑的!敢在姑女乃女乃頭上動土,他就有得受了。
看見楊齊氣得眼冒金星,雙眸迸出熊熊怒焰,雙拳攢緊、青筋暴起。用著置人于死的冷眸狠瞪她,她知道她的計劃奏效了。
「幫不幫?」楊舞秀眉挑釁地上揚,語氣中半帶要脅。
「要怎麼做?」楊齊吐了一口怨氣,心不甘情不願地接受楊舞的威脅。
他妥協了!
計劃得逞,她高興的彈了一下手指,心情愉悅得像是在天堂飛舞!
又有錢可以賺了,她怎能不雀躍呢?有了楊齊這個電腦天才的幫忙,簡直就是如虎添翼啊!她的搶錢計劃不成功才怪。
呵呵呵!哈哈哈!她的雙肩顫抖著,笑容愈來愈大、愈來愈大,不禁讓人感到不寒而栗。
一旁的楊齊,臉上布滿陰霾,這女人簡直就是生來克他的天敵。
楊舞停止笑意,斂起笑容,很正經的準備要與楊齊討論她的搶錢大計。
「我要‘借’……何葉集團的……」她把手肘抵在楊齊的肩頭上,搓揉著圓潤的下巴,兩顆黑眼珠兒閃著灼灼亮光。
楊齊的怒眸愈睜愈大,他沒想到這女人竟敢挑戰何葉集團,難道她不知道何葉集團的防護措施在全球來說是數一數二的嗎?
「不行!」一聲暴吼,他斷然拒絕。
楊舞冷下臉,二話不說又拿出那個新型追蹤器,作勢要砸爛它!
楊齊迅速出聲阻止。「行!」不行也得行了,被這女人吃得死死,她簡直就是吃人不吐骨頭的魔女,他的俊顏異常挫敗。
她又恢復方才的好心情,臉上堆滿了無害的笑容。「說行就好了嘛,姑女乃女乃我勢在必得,所以你少來擋我的財路。」
「這次如果計劃成功,姑女乃女乃我淨賺一千萬耶!一千萬、一千萬!」想到她的一千萬她就興奮得合不攏嘴,睡不著覺、吃不下飯。
楊齊沒好氣地冷瞥她,極其不耐的听她所謂的「大」計劃。
「過幾日何葉集團會舉辦一場舉世聞名的珠寶展,其中一個重頭戲就是一顆天價的鑽石,我只要暫時‘借’到手,讓何葉集團開天窗就行了。」她得意的眼角輕揚。
「小case啦!沒有一樣東西是我姑女乃女乃‘借’不到的啦!」她信心滿滿。
「你是接下誰的case?」楊齊凝起嚴肅的臉,他的心思不似楊舞來得單純,他知道何葉集團的領域橫跨許多行業,無意間也得罪了不少同行的人。
「不知道。」楊舞聳聳肩毫不在意,反正有人肯付她錢就好了。
「不知道你還敢接?你腦子秀逗啦!」他真希望有一天能剖開這女人的腦子,好好瞧瞧里頭是不是裝滿了豆腐渣。
「姑女乃女乃我只認錢,哼!」她不屑地從鼻孔噴出氣。
「何葉集團的防護措施是由他們旗下的智囊團所控制,要侵入很難。」何葉集團內有個神秘的智囊團「極惡」,這個中心組織相當神秘,沒有人知道里面有多少人,更不知道他們的背景。
就算他對電腦系統相當在行,他也沒把握可以平安的將楊舞送入,畢竟他一個腦袋是敵不過「極惡」的智囊團。
「你是春天蟲啊,向孫本庭拿何葉集團的地圖不就好了嗎?說你是春天蟲就是春天蟲,書都白念了。」她可沒忘了孫本庭是何葉集團的四公子,這小子可是厭惡自家老爸到了極點,如果要讓何葉集團出糗,這小子應該比誰都還要來得樂意吧。
「什麼春天蟲春天蟲的,你到底在說什麼啊?」
「厚,你真的是春天蟲欸,春天蟲就是‘蠢’的意思啦!」
楊舞伸手戳了一下雙胞胎弟弟的額頭。
楊齊模了模被姐姐戳痛的額頭。他思忖著,到底是誰想要整垮何葉集團?他對這一點頗感好奇。
天空中皎潔的明月被厚重的雲層覆蓋住,讓整個何葉山莊籠罩在夜幕之中,萬物呈現死寂,仿佛連風也睡著了。
真是個「借」東西的好日子啊!
楊舞唇邊挑起了一道很淺的弧線,抬手看看造型特殊的腕表,凌晨四點,正是人們陷入深沉睡眠的時刻。
凌晨四點,按照正常人的生理時鐘,應該進入了深睡期,不易被人叫醒,所以選在這個時段行動往往是最好的。
而她手中的腕表不只有時間功能,也可以當成衛星導航使用,讓她知道她現在正站在何葉山莊的什麼位置,順利的潛入目的地,另外,它還連接了楊齊的電腦以便楊齊能夠追蹤到她,掌握她的行蹤。
有個天才老弟真是好用啊!
楊舞得意地揚揚漂亮的眉型,一反平日的邋遢相,動作流暢地將長發盤在頭上固定好,以方便她干活。
依據孫本庭透露的消息,何葉山莊到了夜晚會進入全面戒備,紅外線感應器會全部啟動,如果沒有配戴何葉山莊特制的識別器,只要一觸踫到這些紅外線便會觸動保全,立刻就會被龐大的保全人員給團團包圍,所以至今還沒有人可以順利潛入何葉山莊。
而何葉集團這些保全措施,全都是由他們所培養出來的「極惡」智囊團所研發的,一般人根本無法擅闖入內,連孫本庭這個何葉家四公子都沒有見過這個神秘智囊團,可見他們有多神秘了。
不過,很幸運的是,有了孫本庭的幫助,不但提供內幕消息,還借給她這個識別器,這樣一來,她行走在山莊內就不會被紅外線給偵測到。
楊舞站在何葉集團正門的圍牆外,她現在距離離警衛室相當近,俗話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依據她以往「借」東西的經驗,一般後門的防衛措施最為嚴謹,而前門因為有守衛守著,所以一般宵小沒膽由此闖入。
不過,楊舞可不是一般的宵小,她自封為「神偷」,沒有她「借」不到的東西。
她今天就是要從這個最危險的地方進入。
「楊舞。」楊齊從彼端藉著連線的耳機及麥克風與她對話。
「收到。」楊舞調正耳上的細小耳機及衣領上的小型麥克風。
「對時。」低沉的嗓音從耳機內傳出,楊齊自己也沒把握能順利將楊舞送入何葉山莊,他知道這個任務十分棘手,一不小心就會觸動縝密的保全系統。
楊舞抬起腕表。「四點零五分。」平時甜美的容顏一凜,換上了一副冷靜自若的面容。
「OK!楊舞,記住,你只有三十分鐘的時間,你一定要在這個時間內進到何葉山莊擺放鑽石的地方。三十分鐘後我會切斷何葉集團的紅外線及所有電源,你一定要在十分鐘內把鑽石拿出來。」
以他的能力,只能讓何葉山莊暫停所有保全十分鐘,他用他的電腦系統精密算過,何葉集團的保全系統最慢會自動在十分鐘內恢復一切電力。
「楊舞,你只有十分鐘,四點三十五分我會切掉保全,四十五分你一定要從那里出來,OK?」他在孫本庭給他的資料中,發現到何葉山莊有一處全都布滿密密麻麻的紅外線,所以他可以肯定那里就是擺放鑽石的地方。
以那里的防護措拖,就算是高手想闖入也很難,所以他只能采取破解保全系統的方法,讓何葉山莊的保全癱瘓十分鐘。
「OK!」楊舞深吸一口氣,穩定自己的心。
「GOODLUCK!」楊齊看著電腦熒幕監看著衛星導航,不敢有一絲松懈。
楊舞拿出背包內的特制繩索,繩索前端還附有彎型吊鉤,她動作神準的把吊鉤勾上外圍牆上的頂端,確定牢固後,身子輕盈的拉著繩索往上攀爬,就像電影中的蜘蛛人,動作迅速的立刻爬到頂端。
這種三層樓高的圍牆,對楊舞而言根本是小case!她得意的揚起嘴角,第一關順利闖過。
她就像個女皇般鳥瞰入夜後的何葉山莊,透過夜視鏡可以清楚看到何葉山莊到處都有紅外線的設備。
天啊!何葉山莊那麼大,要她用徒步的方式直達核心,根本不可能在三十分鐘以內達到,思忖一下,轉念間,她還是用「蕩」的方式過去好了。
她姑女乃女乃可沒那麼多時間耗在這邊,一千萬!她來了!
甩著繩索,藉著一棵棵樹干,一名俏麗女子融入夜色中在樹間飛蕩來去,動作一氣呵成、完美精準,空氣中的氣流依舊沉穩,並未因女子的打擾而浮動。
不到十分鐘的時間,楊舞順利到達主屋,她攀爬在日式風格濃厚的屋頂上,動作輕巧猶如一只貓兒。
她抬起腕表看著自己離目標的距離,輕盈的拉著繩索降下,穩健落地。
她只要通過這一段彎彎曲曲的長廊就可以找到放鑽石的密室。
再次佩服何葉集團竟會選擇把鑽石放置在這麼不起眼的地方,一般人大都會放在自己房間內的保險櫃,不會選擇離自己那麼遠的地方。
可見何葉集團非常信任自家的保全系統,要不是有孫本庭這小子提供資料,她還真沒想到他們會把鑽石放到那麼不起眼的地方。
根本就是天助她也!老天爺幫她,電腦天才協助她。她——楊舞,豈有偷不成的道理?
自信的漾出一抹笑,就快到達目的地了,她可不想在這個環節上出了任何差池。
她順利的到達小房屋的門前,用剩余的時間查探四周,她決定不由正門切入,正門的機關重重,若要硬闖絕不容易,她心想,這個小屋必定有其脆弱之處。
將心比心,如果她是何葉集團的人,會將鑽石放在這里一定是認為不會有人知道,所以這里的防護措施頂多只有紅外線罷了,而正門頂多設下重重電子密碼鎖,不讓外人進入。
她抬頭看了一下上層的牆面,會心一笑,目標就選在那。
她看著上層的氣窗,就從那進入吧。那里的鎖一定不會比正門來的繁復,她很慶幸自己在出任務前有稍微減肥,讓她現在的身子格外縴細輕盈,要穿過這扇窄小的氣窗不是難事。
她抬腕看了一下時間,還剩十分鐘,足夠她解開氣窗的鎖了。
楊舞拿出包包內的繩索,往上一拋,確定牢固後,便往上攀爬到達氣窗旁,挑出發中一根細長發夾,不到幾分鐘的時間就把這道特制的鎖給解開,從氣窗外探入。
她朝里面看時,眼楮愈睜愈大,不敢相信地皺皺眉,她真佩服何葉集團竟把整間房間布滿了紅外線,細細密密,毫無遺漏,房子的正中央擺放了一只不透明的玻璃箱,想必那是放鑽石處。
她知道自己身上有識別器,但孫本庭也特別提醒她,這只識別器只適用在一般的紅外線,而放鑽石處的紅外線是另外設計的,這個識別器是無法通過的。
所以她必須小心地不讓紅外線偵測到。
她從氣窗內鑽入,小心不讓自己失足掉了下去,一千萬就快到手了,現在就等楊齊把電源切掉,她就能下去取鑽石。
「楊舞……」
「收到,成功達陣!」
在另一端楊齊透過衛星導航系統,知道楊舞已到達目的地,「倒數十秒,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倒數完畢,所有電源都被楊齊切斷,整個何葉山莊頓時陷入一片黑暗。
楊舞打開夜視鏡上的燈源,以讓她方便看清四周,她從氣窗上一躍而下,穩健落地。
她以最快的速度,靠著微弱的光源,模黑找到那個特制的玻璃箱,發揮她超強的解鎖能力,不到兩分鐘的時間破解了五道電子密碼鎖,動作迅速地開啟那個玻璃箱。
她震懾住了,原本幽暗的空間在玻璃箱打開時登時照亮整間房間,楊舞一張紅艷小嘴張得好大,濃密的睫羽吃驚得眨啊,忍不住地驚嘆道︰「好漂亮……」
她從沒見過雕工如此完美的鑽石,二十面體的立體完美結構,難怪肥佬要得到這顆鑽石了。
雖然她沒有和委托人會過面,不過以她在電話中與對方交談,她直覺認定對方鐵定是個又肥又老的中年男子。
對方也不肯透露來歷,所以楊舞便戲稱對方為「肥佬」。
「楊舞,還剩五分鐘。」楊齊在彼端提醒道,不知為何他總覺得心里毛毛的,好像會有什麼事發生,他催促著楊舞加快動作。
楊舞的手探入玻璃箱中,正要踫到那顆鑽石時,外面的電子鎖突然嗶嗶作響,嚇得她連忙把那顆鑽石取出,以最快的速度把鎖全都恢愎,關掉夜視鏡上的燈源,繩索往上一勾,整個人攀爬到牆面。
此時,門被人給推開,外面涼涼的夜風灌入屋內,令楊舞在天花板上不禁打了個哆嗦。
她屏息以待,心中暗叫不妙。慘了!她該怎麼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