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這麼晚了,誰會打給她?
「上官醫師,快點過來。」電話那頭是大雕焦心的聲音。
「怎麼了?去哪?」她連忙爬起身,這才發現原本睡在她身邊的王懿已經不見了。
「烈夜出事了,你還記得上回烈夜帶你來的PUB嗎?」
「烈夜?」烈夜出現了?她拿著電話的手顫抖著。「好,我馬上過去。」
不到十分鐘的時間,祥兒便出現在那家夜店,一進去店里就看見里頭亂哄哄的一片,推開人牆,看到大雕正阻止著在地上扭打成一團的男人。
混亂中她看見熟悉的身影,沖到前面拉住他。「烈夜,別打了!」
「上官醫師,你快勸他。」大雕抱住發了狂的烈夜,止不住他與對方的扭打。
「放手、放手,你是沒听到嗎?」烈夜怒吼的命令大雕,他的眼神連看都不看站在他身旁的祥兒。
那躺在地上嘴角泛著血絲的男人,見著對方被人拉住,才從混亂中連滾帶爬的逃離現場。
祥兒看著烈夜掛彩的臉,無來由地一股心疼涌上心頭。
「上官醫師,我出去抽個煙,你們好好談談吧。」大雕憂心的看了眼烈夜,他知道,烈夜是因何事性情才有如此大的轉變。
「謝謝你,大雕。」如果沒有大雕在這里,恐怕烈夜會惹出更大的亂子來。
「沒事的,倒是那家伙的心鎖還需靠你來解。」他輕推她,要她自己去面對烈夜。也只有上官祥兒才有本事讓烈夜失控。
烈夜、王懿與祥兒三個人之間的感情不是他有權利能過問的。
大雕走後,祥兒才坐到他身邊,憂心地檢視他臉上的傷。「讓我看看,都流血了。」她抬起他的臉,看到他的傷,心疼地泛起淚水,疼惜地用面紙擦拭著。
烈夜冷冷的看著眼前假裝體貼的女人,這個背叛者!
祥兒知道烈夜氣她,但她仍力持鎮定,將所有心思放在他的傷口,刻意忽略那雙寒透人心的雙眸。
「你擔心的是這張臉吧,擔心這張面皮的主人。」他反諷的淡笑,每一字都帶著滿滿的嘲諷。
「不是,你別那麼極端好嗎?」她微怒,看著烈夜極強的排斥反應,讓她不知如何去面對。
「哼,極端?說錯人了吧?你有什麼資格對我說這些話?」他原本熱情如火的眼神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雙淡漠的冷瞳。
「我知道你恨我、討厭我,可是請不要扭曲我對你的關心好嗎?」看著烈夜那絕情的表情讓她好難受。
「哼,關心?那倒不用了,把你的關心留給那個男人吧!」他疊起長腿,低頭點煙。
祥兒不想與他爭辯,一心只想幫他處理傷口。烈夜撇開頭,像只刺蝟般將自己的刺展開,不許任何人踫觸他。
祥兒收回手,擰著細眉,眼睫落寞的垂下。
「對不起……」她知道烈夜之所以有如此大的反應全是因為她,她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還能做什麼?唯一能做的,只有和他說對不起。
「你走,我不是你想見的那個人,留在這也只是浪費你的時間。」他說的這些話,已經狠狠地撕裂了她的心。但是,他有資格嗎?一個連都沒有的男人,有資格說這種話嗎?
「我……我想見你。」她不要烈夜那麼殘忍的對她,她希望烈夜能以朋友的身分像以往那樣待她。
「見到了,可以滾了。」他掃了她一眼,極其不層,她到底想怎麼樣?不愛他又想見他,他對她到底算什麼?把弄的玩物嗎?
她被他的決絕給愣住,他怎麼可以說出這樣的話。
「別這樣……」
「那你想怎樣?」眉揚得老高,這女人傷他傷得還不夠嗎?
「烈夜,你在我心中是很重要的,你有你的存在價值,全世界只有一個烈夜,對我而言,也只有一個烈夜。」她哽咽的道出,眼眶中蓄滿淚水。
「哈哈哈,上官小姐真的很能言善道,在我面前說的是一套,在另一個男人面前說的又是一套。」他仰頭狂笑,聲音有著不層。
「我沒有,你不要這樣……」淚水滑落頰旁,哭得楚楚可憐。
「烈夜對我而言真的很重要……」兩行清淚無助地滑落,她沒辦法接受烈夜對她如此冷淡。
「你知道我為何好幾天都沒出現嗎?」看了她一眼,不等她回話,繼續說道︰「因為這個世界不再有讓我眷戀的地方了。我想通了,這個世界無論有沒有我,對任何人來說都不會有影響。」他說這些話時顯得很絕望。
「不是這樣的……」她都還沒說完,嘴就被烈夜的手捂住。
「如果你真的對我好,那放了我,就是救贖我,我是不應該存在的人格,是該被消滅的。」他的語氣很輕、很柔,就像一道溫暖的風,這是他對她最後的請求。
「我做不到……你不要逼我……」祥兒不停地搖頭,傾淚如雨,她不能接受烈夜在這個世界上消失。
烈夜沉痛地閉上眼,拳頭緊握,他不想看到祥兒那麼傷心難過,他會舍不得。「我不想透過王懿的眼看見你深情的望著他,我不想听你對他說著甜蜜的話語。」
誰能夠忍受親眼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對另一個男人展現愛意呢?
祥兒听完烈夜的話後愣住了,她萬萬沒想到烈夜能夠知道王懿的一舉一動,天啊,她到底做了什麼?她怎麼能對烈夜那麼殘忍。
「救贖我吧!」烈夜再度沉痛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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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夜昨晚的話語不斷縈繞在她耳畔,祥兒整個人瑟縮在角落,內心的苦痛將她啃蝕得好難受,整個胸口悶得仿佛快炸開一般。
她到底要怎麼做?她真的很慌、很亂,現在的她根本不夠格成為一名醫師,她犯了一個很嚴重的大錯──愛上了自己的病人。
她將自己的情感混入了醫療當中,她覺得自己好差勁,淚水由頰旁滑落,如果沒有了她,也許烈夜及王懿之間的相處會更加平和。
突然,哭花的小臉被人給捧起,視線被淚水糊成一片,迷蒙中看見一雙擔心的墨瞳,王懿沒有多說話,只是輕輕的抹去那兩行清淚。
祥兒看著他,想像著烈夜此時是否也正看著她?祥兒轉開頭,輕抹去臉上的淚漬。
他站起身想立刻離開王懿的面前,她不能再傷害烈夜了。然而當她正想轉身離開時,整個身子突然被王懿緊緊納入懷中,整個人被他鉗制著。
「為什麼要躲我?」冷聲問出,他將祥兒暖暖的身子用力地圈著,一向討厭與人過于親近的他,只有在面對祥兒時,才會熱切的需要她的體溫。
她好痛苦……她多想和王懿快樂的在一起,可是她不行,因為烈夜正在看著,她不能再這樣為了自己的愛而傷害烈夜。
「沒有,你別想太多,我只是累了。」她撒了一個謊,思考了一整晚,她決定要離開這兩個男人,她不能接受任何一個,而且她也沒有資格再當他們的醫師。她是個徹底的失敗者。
「看著我。」他不打算放開她,他的眼神一直追尋著她,他不信事情真如她說的那麼簡單。
祥兒淺淺啜泣,根本沒有勇氣面對他。「就到此為止,好嗎?」她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她要離開他,唯有離開,對他們三人才是最好的選擇。
王懿眯起眼,俊帥的臉龐露出不解,以為自己听錯了。「你在說什麼?」
「我們的愛根本是場錯誤,它不應該發生的。」祥兒說這些話時心如刀割,淚水滑下粉頰,絕望地看著眼前深愛的臉龐。她不想讓這張俊絕的臉染上一絲沉痛,這不是她要的,她只希冀她的離開,能夠解開他們不應該纏繞在一起的結。
「錯誤?」他不能接受,也听不懂祥兒所說的任何一句話。
祥兒再看了眼讓她心動的臉龐,忍不住伸出手輕探向他冰冷的面頰,原本冷然的面孔因祥兒的話抹上一層寒色。
「如果我們能在正常的情況下相遇,那該有多好……」淚水如串珠般滑落,每一滴淚都飽含了她的愛、她的深情。
王懿只是怔愕的望著她,有好多話想問卻問不出口。
「別問了,結束吧!」小手輕覆在他的薄唇。
祥兒含著淚凝望著他,久久不能言語。
「我不能接受!」他用力的抓住她的手腕阻止她的離去,教他怎麼接受她這突來的轉變。
祥兒緩緩地轉過身,小臉早已爬滿了淚珠。「一切都是由我而起,就應該由我來收拾……」她避開他的眼,不想看見那雙沉痛的眼眸。
「是因為……另一個我?」
祥兒斂下眼,不想對這個話題做回應。
她,是他第一位動心的女人,說什麼他都不可能放了她,他的心早已牢牢地被她牽引住,離不開了。
祥兒不想回應,吸吸鼻頭,強忍住內心的痛楚,硬是擠出一抹微笑,踮起腳尖笑笑地輕吻他俊挺的鼻尖。「我沒有資格,值得你這樣愛我……」語落,她揪著心口,轉身快速離開這里,若再多待一刻,她怕她會不顧一切地撲到他的懷里。
「祥兒──」語氣一向幾近寒冰的王懿,出乎意料的朝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大聲低吼,這個吼聲悲痛得快要將祥兒撕裂。
她捂住耳不斷往前奔跑,不爭氣的淚水不斷滾落。或許她的決定是對的!不管是烈夜或王懿她都不應該動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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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今天沒去攝影棚,而是回到醫院上班,她已下定決心不再和「他們」有任何交集,說她是膽小鬼也好,說她逃避也罷,她都認了。
她真的不能再面對王懿,她怕控制不了自己的心意而傷害到烈夜。爸爸也快從美國返台了,一切的一切就交給王懿的主治醫師去處理吧!
從醫院下班後,她開著寶藍色小車前往王懿的住處,她只是想取回放在他那邊的私人物品,她知道王懿現在還沒下班,所以才放心的前來。
沒想到客廳門一打開,跳入眼簾的是女性的性感蕾絲胸衣及褻褲大方的橫躺在地,引人遐思的女性嬌笑聲從王懿的房內傳出。
她捂著耳朵不想听到那一聲聲歡愉的嬌呢,那甜膩的嗓音就像魔音穿入她的腦中,將她的心扯得好痛。她快步沖向房內,只想趕快拿取她的物品並立刻離開這個地方……
她蹲急忙將自己的衣物全塞進大包包內,突然,對面的房門被打開,一位身無寸縷的女子從房內步了出來,女人一看到祥兒低呼了一聲。
「啊!」她連忙用雙手護住自己豐滿的胸脯。「你是誰?」縴指朝著祥兒的方向指去。
祥兒拿起背包,怒氣沖沖地朝門口走去。「別管我是誰,我立刻就走。」
烈夜听見外面的爭吵聲懶洋洋地走了出來,一個欠身,雙手環住女人的腰肢,下顎搭靠在她的肩上。
「小美人,怎麼了?」他就像一頭饑渴的豹子,啃舐著她柔細的雪膚,壓根兒沒將祥兒放在眼里。
祥兒雙拳緊握,怒視著烈夜,她好氣、好氣,不知道自己是為了什麼原因而生氣,只覺得烈夜在她面前與別的女人親匿的模樣讓她心里很不舒服。
「烈夜……別這樣,這女人在瞪你喔。」女子申吟的嬌哼似在與祥兒炫耀她擁有烈夜的愛。
烈夜懶懶的抬高眼眸,淡淡地瞅了祥兒一眼,眼神內毫無波瀾。
「寶貝,你先回房吧!」
女人嬌哼一聲才送上香吻印在他耳畔。「要快點解決那女人喔!」擦著鮮紅指甲油的長指,挑逗的撫弄他完美的胸肌,搖擺著豐臀走入房內。
烈夜唇角帶著放浪的笑意看向祥兒。「好久不見。」伸出長指輕模她柔細白女敕的面頰。
祥兒氣得拍開他的手掌。「你剛才在做什麼?」她怒意未消的質問著他。
「我在做什麼與上官小姐你無關吧。」他撇嘴冷諷。
與她無關?那她還站在這里干嘛!拽緊懷中的大背包轉身想逃離眼前的烈夜,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流淚?不知道為什麼心會隱隱的抽痛著?
她討厭看到烈夜和別的女人在一起。
烈夜悠閑的倚在門邊,看著她倉皇逃去的背影,頭一次,他沒有因為她的淚而拉住她;頭一次,他沒因她的淚而擁她入懷,他只是很冷漠地看著她的身影。
看著她哭得一顫一顫的背影,就像秋風落葉般一踫就會碎。
祥兒哭得更厲害了,因為她發現烈夜不再擁抱她,不再追過來安慰她……
她停下正要旋轉門把的手,轉過身望了烈夜一眼,遲疑了一會,又朝他站的方向走過去。
「請你自重,這是王懿的身體。」她其實不想這樣說的,她只是舍不得離開,她想再看烈夜一眼,為什麼他會變得如此冷漠?
「心疼啦?」他強忍住想伸手抹去她淚水的沖動,雙手硬是環在胸前。
「你鬧夠了沒有?你一定要這樣折磨我跟王懿嗎?」
「折磨?我哪有那麼天大的本領。」他冷笑說道。
「烈夜,不要這樣,我和王懿分手了……」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聲音喑啞。
他露出無賴的笑,伸出食指勾起她的下巴。「怎麼,你想投入我的懷抱?」
「不管是你還是王懿,我都不會和任何一個在一起。」她很堅決的望著他,清楚地表達自己的想法。
「你滾!我不會因為你的虛情假意而原諒你,滾!」他狠狠推開她,他要把她從他的心里給推開。
祥兒抹去淚水,深吸一口氣後,便快步逃離這里。
等祥兒離去後,在房內的女人等不及的走了出來,吃驚的發現到他臉頰上的液體。「怎麼哭了?只是個女人啊!」女人心疼的擦去他的淚水。
只是個女人啊……只是個對他而言很重要的女人、只是個他深愛的女人。只有他清楚祥兒不只是個女人,而是他很重視的……愛情。
烈夜不理會那女子,立刻回房穿好衣服沖了出去,他要去找祥兒。
祥兒拖著蹣跚的步伐走向停車場。她捂著胸口,心被擰得好痛,為什麼當她看到烈夜擁抱別的女人時,她的心會比和王懿分開還來得難受?
她甚至好嫉妒那個女人能夠得到烈夜的擁抱,祥兒蹲雙手環抱住自己,整個人縮成一團看起來好可憐。
烈夜小心翼翼的躲在暗處,他強忍住想上前擁抱她的沖動,強壓下自己對她的渴望。為什麼他們會走到這一步?
她哭得好傷心,那種傷心的模樣幾乎將他撕裂,讓他感覺好難受。
如果沒有一個人狠得下心結束,那他們三人都會在這場愛的洪流中給吞沒的。反正他本來就不應該存在,就讓他消失在這場三角畸戀中,將會是對他們三人最好的結局。
看著祥兒開著車離開,烈夜才走了出來,望著那輛載著他心愛女人的車子,他最後還是沒去拉住她的手,因為,已經結束了……
這樣的結局或許才是最好的。兩手插于褲帶中,烈夜挺直腰桿,抬起頭望著滿天星子,閃爍的亮光一點都沒有照入他灰暗的內心。
「啊──」烈夜奮力地對著天空大吼。「上官祥兒,我不愛你!你听到了嗎?我討厭你!」其實他真的好愛、好愛她。
他這次不得不承認自己輸給王懿了。他掏出手機,撥了通電話。「大雕,出來陪我喝酒。」切掉電話後,烈夜站起身,用手抹抹臉,都過去了……上官祥兒從今爾後都與他無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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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能感受到從他身上傳來的怒氣,雖然他那張英俊非凡的臉龐深沉得讓人看不出一絲情緒,可是她就是能感受到他的憤怒,她高傲的抬起頭,迎視那雙漆黑的冷瞳。
該是沒有任何溫度的冷瞳,但她卻能看見他眼眸里閃動的火苗,那熾熱的兩簇火焰,讓她的勇氣頓時怯懦,上官祥兒緊絞手心,力持鎮定自己慌亂的心。
他們默不作聲,有股化不開的暗流在他們之間流竄,誰也不想主動打破這股凝滯的氣氛。
最後,她還是沉不住氣的開了口。「有事嗎?」上官祥兒覺得自己上回已經說得夠清楚了,她早已下定決心要結束這段感情。
「我不接受。」要王懿如何接受她的決定,她以為他是那麼好打發的嗎?她以為付出的情是那麼簡單說收就能收的嗎?他從不後悔自己愛上她。
如果再做一次選擇,他還是會愛著她。
「我不愛你,別自做多情了。」黯下眼眸,目光堅定不容他質疑。
「我說過了。」他伸出冰涼的掌心覆上她的手。「我不會放你走。」
「你沒有這個權利。」她為他的執著感到痛心,為何他就是要緊守這段苦痛的戀情,這是不應該有的畸戀,是會毀了三個人的啊。
「我們不可以,再這樣繼續下去……」要她說出這樣的話比殺了她還更痛苦。「我求你……這已不僅是我們兩人之間的問題了,王懿,放了我吧,等于放了另一個你。」
「我听不懂你在說什麼!」深沉的他抑制不住情緒對她咆哮,她明明是愛他的啊,他們明明是相愛的,為何相愛的人不可以在一起?
「你懂的,你心里明白還有另一個人也正痛苦著。」上官祥兒忍不住對他放大音量說道。
王懿站起身,傾身擁住她柔軟至極的嬌軀,愛情是自私的、愛情是佔有的、愛情是只有兩人的,沒有第三者。
管他是誰?他都不在乎,就算是另一個自己他也不在意,因為,她是他的,不容許任何人來爭奪她!
「王懿,別這樣,放手!」她用力掙扎,試著抗拒他的懷抱,祥兒心里清楚她有多麼眷戀這男人的體溫,多麼想念他的氣味,可是,她能這樣做嗎?烈夜正在看著他們啊!她用力的推開他,可是她愈是用力,他摟得愈緊,幾乎要將她揉進他的心里,永生永世的珍藏。
王懿低下頭尋著她的唇,當他的薄唇踫上她的女敕唇時,那一觸即發的情火在他們心中激蕩著。
可是,理智不容許祥兒那麼做,她用盡力氣推開他,再用力地甩出一巴掌,打上他那張英俊非凡的臉龐。
他先是錯愕,接著震驚的凝望她那張決絕的面容,他的目光讓她心虛不已。
祥兒神色慌張,她不是故意要打他的,但是她卻一句話都說不出口,只想快步逃離王懿那雙冷峻的眼眸。
她愛著王懿,可是他們不能在一起,他們的快樂是建築在烈夜的身上,她不能再傷害另一個男人了,這是對烈夜最大的仁慈,她會離開他們兩人,永遠的離開。
他們的生命不會再有她的介入。
王懿看著她那落荒而逃的身影,快步沖上前追上她的步伐,拉住她的手腕,一個施力,將她整個人又拉回自己懷里,他從沒這麼瘋狂的面對一個女人,再也不會有任何女人能像祥兒那般撞入他的心坎,深植他的心,失去她,等于失了心。
失了心的人又怎能獨活呢?
「我愛你。」王懿在她耳畔說道。
她感受得到抱著她的那雙手正顫抖著,可以想見她所說的話、她的選擇對他而言具有多麼重的殺傷力啊!
她知道自己傷了他,雖然他力持鎮定自己的情緒,但那一絲絲泄露出的情緒是怎麼隱藏都隱藏不來的啊!
「王懿,放手。」她想大聲斥喝,可是說出口的音量,卻如蚋蚊般細小毫無力量,被他寬大有力的手臂抱在懷里,她所有掙扎的氣力都在他的懷抱中融化了。
王懿絲毫沒有放手的打算,反而將她整個人摟得好緊好緊。「別離開我……」輕喃聲溫柔眷戀地突破了她的心防。
「為什麼要那麼執著?」祥兒的臉貼在他的胸膛,傾听著他沉穩的心跳,淚水浸濕他的衣襟,鼻息間嗅聞著屬于他的氣味。
「因為是你。」他答得簡單卻真誠。
他的回答教上官祥兒整顆心都化了,她怎能拒絕這樣的男人,她怎能殘忍地拒絕他的愛。
驀地,她反手緊緊抱住王懿,將臉埋入他的胸膛,她好想念他,她一點都不想離開他啊!
王懿傾激切地吻住她的唇,兩舌間的交纏帶著濃濃的依戀,他狂熱地吻著她,想將她的靈魂、她的心,牢牢地拴在他的心里。她回吻著他熱情無比的唇,他少見的熱情就像一把燃燒中的烈火,即使將她整個人燃燒殆盡她也心甘情願。
「我們永遠都不分離。」在激情時刻,王懿對祥兒許下了一生的承諾。
「不……」突然,上官祥兒像是想起什麼重要的事般,用力推開王懿。「我在做什麼!我怎麼可以……」她捂住自己被他吻得紅腫的雙唇,她怎麼又做出傷害烈夜的事情了?
「別管另一個人,戀愛是兩個人之間的事,我不容許你的心里有別的人,就算是另一個我也不淮!」王懿佔有欲十足的對祥兒說道。
「不可以!我們永遠都不可能在一起的。」話一落下,祥兒像是逃難般匆匆忙忙地逃離這里。
王懿難受的抽了一口氣,他恨……他體內的另一個自己,恨她沒有勇氣愛他。他們是相愛的啊!
「你」听見了嗎?他和祥兒是相愛的。
「你」,不應該存在。
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