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範帝斯放出他已清醒的消息,並對外宣稱他忘了車禍前發生的一切。
他那名義上懷孕五個多月的未婚妻,搶在第一時間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闖進病房,哭得傷心欲絕。
「帝斯,你終于醒了,你沒事吧?」劉大小姐拿著手帕猛掉淚,細瘦的肩膀不斷顫抖著。
「我沒事,倒是你。」範泛帝斯眼神一眯,上下打量起她來。
劉嘉愛突然全身一凜,僵笑著看他眯眼打量自己。
他記起來了嗎?不會的,听說他失去記憶,她買通醫師打听他的病情,也從醫師口中得知他確實是失去記憶,沒理由瞞了那麼久的事情會曝光。
「我怎麼了?」她僵笑著,美艷的臉上有著一絲不安。
「為什麼我不記得我們上過床?」範帝斯面無表情地道。
她全身冒冷汗,但仍笑容滿面。「你怎麼可以說這種話?」
「難道不是嗎?我們不是才剛訂婚?」他一臉的理所當然。
听到他說這話,劉嘉愛不自覺的松了一口氣。
原來他的記憶只到他們剛訂婚時,那距離現在有一多年,太好了。
「原來你都忘了。」她笑容垮了下來,似怨似嗔的瞅著他。「你忘了你說過愛我一輩子……」說著說著,她難過的掉下淚來。
說真的,要不是現在的情況不能笑,否則範帝斯絕對會為她精湛的演技起立鼓掌叫好。
但是不行咧,他現在扮演的角色是昏迷許久剛清醒的病人,虛弱又失去記憶,雖然他的身體已調養到慢跑十公里都不是難事,記憶也鮮明得很,但總要有些戲劇化的發展,才能讓這出戲繼續演下去。
「哦,原來是我忘了,對不起。」他好抱歉的笑著道歉。「爺爺說我們的婚事得盡早辦一辦,不然你的肚子越來越大了。」他瞥了眼她的肚子,內心冷笑著。
「不急,把你的身體調養好再辦也不遲,婚禮的事情,我不在乎的。」她表現出非常識大體的模樣,既貼心又端妝,完全具備了一個賢淑女性應有的氣度。
「但我心里十分歉疚,嘉愛。」
「啊?」她傻眼的看著一臉沉痛的他。
「我竟然沒有我們瘋狂初夜的記憶,那天——我一定很粗暴,對吧?」他自責不已的低垂著頭。
「沒有……你……你很溫柔……我很喜歡。」她嬌羞的低垂蟯首。吼,我哪有跟你做過啊,我都月兌光了在你面前想生米煮成熟飯,結果你這呆頭鵝,竟然跟我說不屑踫我!劉嘉愛在心里o.s。
「真的?」範帝斯驚訝的抬起頭來,眼露驚喜地看著一臉嬌羞的劉嘉愛。「原來你喜歡,那太好了,之前我在國外網站訂了不少皮鞭,而且是有倒勾的那種,一直沒有機會使用,之前養的情婦不太喜歡這種日味,讓我少了很多樂趣,既然你也喜歡這種調調—嘿嘿……」他奸邪的嘿嘿笑兩聲。「等我出院之後,我們可以慢慢研究。」他曖昧的朝她眨了眨眼。
「皮……皮鞭……」听到皮鞭兩字—她差點腳軟。
她怎麼也沒想到範帝斯有這種癖好,難怪之前她怎麼色誘他都無動于衷,原來他喜歡這種口味……
想到嫁給她之後可能面對的生活……尤其他剛剛說的皮鞭,是有倒勾的那種……劉嘉愛不禁害怕的吞了吞日水。
「對,皮鞭。」範帝斯笑著點點頭。
他快笑翻了,看她那副快被嚇死的表情,真是讓他心情大好。
「帝斯,我很樂意配合你的喜好,但是我現在懷孕了……」她陪笑的笑容太過僵硬,十分不自然。「太過激烈是會傷了孩子的,你一直很期待我們的孩子出世,你不會想傷害我們的孩子吧?」
「那當然!可是——」他一副扼腕的表情。「唉,算了,來日方長。」他陰惻側的表情幾乎讓她腳軟。
那個表情是在說——等你生完你就死定了的意思嗎?
她已經後悔招惹到範帝斯,早知當初他不願當冤大頭時就干脆放手,她也不會讓自己陷入這情境。
「嘉愛,廷羽在我昏迷不醒的這段時間有沒有好好的照顧你?」他做作自然的問她。
提到「廷羽」兩字,她差點心慌的露出馬腳。
「你放心,廷羽有替你好好照顧我,我產檢都是他陪我去的。」她嬌羞一笑。
她這一笑讓他在心底冷笑。
葉廷羽,他最得力的助手,他的私人特助,竟然是他未婚妻肚里小孩的父親!
範帝斯怎樣也沒想到,他最信任的人會背叛他。
他永遠忘不了他渾身浴血的癱在副駕駛旁時,是他葉廷羽,將他沉重的身軀移到駕駛座,湮滅掉嘉愛曾駕駛他車子的證據,將現場布置成他一個人駕車的車禍失事。
而當時他摟著嘉愛的動作,是那樣的自然、那樣的從容不迫,那一刻他才知道,他們暗通款曲已久,他只是被蒙在鼓里而已。
所以他決定給他們一個教訓,一個讓他們此生難忘的教訓。
「那就好,嘉愛,麻煩你一下好嗎?到門外看一下廷羽是不是來了,請他來。」他有禮的詢問著。
「沒問題。」劉嘉愛幾乎是逃難似的沖出病房,一點也不像懷孕五個月的樣子,依然箭步如飛。
「咳咳——」範帝斯咳了咳,這才能忍住爆笑的沖動,繼續將戲演下去。
「帝斯,我來了。」高瘦、皮膚白皙,戴著一副細框金邊眼楮的葉廷羽,看起來十分正直,絕對沒有人會想到他會是背叛上司、背叛朋友的那種人。
「辛苦你了。」範帝斯好兄弟般的拍了拍他的肩。」幾個月公司的重擔全落在你身上,我很過意不去。」
見範帝斯對他的態度一如往常,葉廷羽眼神問了閃,想起剛才嘉愛在門外對他說的,更加確信範帝斯確實是失去了記憶。
當初得知範帝斯沒死的消息,他擔心得要死,怕範帝斯醒了之後會對他采取嚴厲的報復手段,但後來他昏迷不醒,讓他松了一口氣。
看來那一撞讓範帝斯撞壞了腦子,這下倒好,他也輕松了些。
「怎麼這麼說呢?你這家伙,這都是我應該做的。」葉廷羽輕槌了下他胸口,一副哥倆好的模樣。
範帝斯笑得無害,但心里卻暗暗心驚。
他怎麼沒發現廷羽是個心機深沉的男人?他在他身邊多久了?他一直做好份內的事,一直是他工作上最得力的助手,因為信任,所以他才沒發現在那副金邊眼鏡下的雙眼,是那麼的深沉和洞悉一切。
「我沒想到我這一睡竟會忘了那麼多事情。」他苦笑了下。」廷羽,等我調養好身體出院,你得好好告訴我這陣子以來發生的大小事。」
「那有什麼問題?我一定會詳細的告訴你事情的始末。」此時的葉廷羽不知自己正一步步踩進範帝斯設好的陷阱里,兀自在心里編排著日後將告訴範市斯的另一套說詞。
「對了,還有一件事,廷羽,我和嘉愛的孩子,你是當定干爹了。」一泛帝斯語出驚人地道。
劉嘉愛驚訝的抬頭看著兩個男人,不知所措的僵立在一旁。
葉廷羽眼神眯了眯,拳頭握緊,努力的忍下怒氣,但隨即表現出他很樂意的模樣。
「當你孩子干爹我當然一千一萬個願意,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你突然有這種念頭……」
「嘉愛說這幾個月都是你陪她去產檢的,算起來這小孩受你照顧不少,叫你一聲干爹不為過吧,是不是?」他爽朗一笑。
「是……」葉廷羽的感覺真是五味雜陳。打落門牙和血吞,這句話最能表達他此刻的心情。
「那小孩滿月的紅包你可不能包少了!」範帝斯總算得償所願的哈哈大笑起來。
「這是小意思……」他咬牙笑著應答。
「對了,還有一件事要你辦,我和嘉愛的婚禮得盡快舉行,我還得調養一陣子,所以這事必須麻煩你,我不希望我的孩子被冠上父不詳一個字。」他特別強調那三個字,他是有意撩撥葉廷羽的忍耐極限。
「好……」咬牙握拳,好,他忍了!
「另外,有件事情你也要幫忙。」範帝斯玩膩了,決定結束這個游戲。
「我能做到的事情當然沒問題。」
「就是男儐相,這位置非你莫屬,噢,當然還有嘉愛的伴娘。嘉愛,你的伴娘讓廷羽的女朋友來當怎麼樣?」
「女朋友?」劉嘉愛臉色刷白了。
「是呀,她叫心奈,廷羽苦追半年才上手的美女,可惜醋勁大了點,常讓廷羽吃盡苦頭。」
葉廷羽不敢置信的看著範帝斯,他怎麼會記得那件事?他的記憶不是停留在他剛和嘉愛訂婚不久嗎?而他正式追上心奈,則是在他們訂婚後半年……
「你和心奈相處得還好嗎?她沒又在半夜踢你下床吧?」泛帝斯戲謔地道。「踢你下床?!」劉嘉愛簡直快昏過去了。她听到了什麼?「你有女朋友?而且還同居?!」她沉不住氣的上前逼問直冒冷汗的葉廷羽。「你騙我!」
「—什麼?嘉愛,你不知道嗎?廷羽的女朋友心奈是個超級大醋桶,常常把他抓得滿身傷來上班。」
「你騙我,你怎麼可以騙我,你說你只愛我一個,你說你不會再有別的女人!」她現在才知道,為什麼他身上常常會有抓傷,他每次都說是家里養的貓抓的,原來那只貓指的是他正牌女友。「你這禽獸、畜生,我這麼相信你,你竟然在我的飲料里下藥迷奸我,害我懷孕——你騙我!」劉嘉愛瘋了似的槌打他。
「嘉愛,你听我說——」葉廷羽阻上她瘋狂的舉止,怕她傷了自己也傷了她肚子里的孩子。
葉廷羽這才知道,他們被要了!
範帝斯根本沒有失去記憶,他只是想耍一耍他們罷了。
「該死!你根本就沒有失去記憶!」
「當然」範帝斯聳了聳肩。一我得裝得像一點,才能揪出你們的真面目。」
他微微一笑。「我清楚的記得,嘉愛開著我的車威脅我和她同歸于盡的畫面,我記得你背著我離開副駕駛座,將我塞進駕駛座的情形,我更記得,你拿著你車上的毛巾擦掉方向盤上嘉愛的指紋,再加上嘉愛肚里的小孩根本不是我的,你們說,法官會怎麼判決呢?」還用說,這是謀殺。
「你沒有證據。」葉廷羽冷靜地指出。「你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事情是我和嘉愛做的。」
「嗯,目前是沒有。」他微微一笑。
「所以你告不了我們。—」葉廷羽得意一笑。「那天沒撞死你真是可惜,如果你死了,嘉愛的孩子就能以你遺月復子的身份繼承範家的產業,而我,則會將我的孩子栽培成一泛家的繼承人,可惜你沒死,但沒關系,老頭相信嘉愛肚里的孩子是你的,那麼,你就非娶嘉愛不可,我的孩子依然會是範家的繼承人上
「你是台灣的連續劇看太多了嗎?這麼灑狗血的劇情你也想得出來。」範帝斯忍受不了的哈哈大笑。「你以為現代科技是進步假的?DNA一驗就知道嘉愛肚子里的小孩是誰的種,還有,廷羽,你真沒當壞人的本事。心奈,麻煩你出來一下。」他高喊一聲,身後的布簾一拉開,出現一個高姚美麗,一身皮衣皮褲,看得出來脾氣很火爆的女郎。
「心……心奈……」葉廷羽不安的吞了吞日水。
看著同居女友雙手環胸,睨眼看他的模樣—他腳都軟了。
「她是誰?」劉嘉愛尖聲吼道。
既然事情已經被拆穿了,她也沒有—一上住的道理,她尖聲嘶吼著,質問葉廷羽和那美麗女郎的關系。
「我才要問你是誰呢!」心奈眼眸上下梭巡一身昂貴孕婦裝的劉嘉愛。一你跟我男朋友什麼關系?」
「我才要問你跟我孩子的爹有什麼關系,你說啊!」劉嘉愛不認輸地吼回去。
「夠了!」一道沉穩的吼聲劈了過來。一要吵給我出去吵,滾出去!一出聲的是怒不可遏的範鐵雄,他揮舞著鐵拐杖咆哮著從布簾後緩緩步出,尾隨著他出現的,是一泛、劉兩家的長輩們。
「爸、媽……爺爺。」劉嘉愛看見滿瞼羞愧的家人,小手不自覺捏緊。「我……」她闖禍了。
「你這丫頭,丟盡了我們劉家的臉!」劉家爺爺氣得險些昏厥,原本以為一這是一樁好親事,沒想到被這丫頭搞得烏煙瘴氣。「範兄,嘉愛高攀不上範家,我帶回家嚴加管教,這門親事……就這樣算了吧。」
「嗯。」範鐵雄還沒從剛才听到的那些渾話回神,兀自氣得雙手顫抖。
「你這死丫頭,給我回來。」劉母牽著女兒的手,扯著她離開病房。
「我不要,我要延羽跟我說清楚!」劉嘉愛任性地甩開母親的手。
「咱——」清脆的巴掌聲響遍了病房,是一向不多話的劉父,給了嬌生慣養的獨生女一記響亮的巴掌。「劉家的臉都被你丟光了!」
「爸……嗚!」劉嘉愛捂著紅腫的雙頰猛掉淚。
「走了,你們也跟著一起走。」劉父轉頭面向葉廷羽和一瞼怒容的心奈。
「跟你們一起走干麼?」心奈潑辣地道。「別想我會讓我的男人跟這不知羞恥的女人在一起!門都沒有!」
「心奈!」葉廷羽拉了她一下,要她少說兩句。
「閉嘴啦你,沒用的男人。」她不平的回頭啐了他一句。
「吵夠了嗎?可以滾出去了吧?」範帝斯認為他戲看夠了,冷冷的下起逐客令。「葉廷羽,明天你不用來上班了,我會把你的資遣費和存證信函一起寄給你和未來孩子的媽。」他說得好象事不關己。
「這……」听到自己女兒也被卷進,劉母還想為女兒求情。「帝斯,看在嘉愛也陪了你一年的份上--」
「我可沒睡過你女兒,你問問劉嘉愛,她最清楚她自己的私生活有多檢點。」範帝斯冷冽的掃去一記瞪視。
在範帝斯無情的奚落之後,劉家人拖著哭哭啼啼的劉嘉愛及不情不願的心奈,和一臉大難臨頭的葉廷羽走出病房。
範鐵雄仍然氣憤不已。「什麼門當戶對……我不管了,帝斯,從今以後爺爺不勉強你娶門當戶對的富家干金了,只要潔身自愛、乖巧伶俐的女孩子,爺爺都不反對。」
範帝斯意外的瞪大了眼。
這一場鬧劇的意外收獲,就是爺爺不再堅持門戶之見,算是不錯的結果。
「結束了。」他伸了伸懶腰,下了床,拉開百葉窗,看著窗外的太陽。
解除這一個可笑的婚約,他覺得他宛如重生!
寧兒瞪大眼,張口結舌的听著芊芊說著那有如連續劇劇情般的荒謬故事。
「太……太離譜了。」听完之後,她只有這句話能說。
「看吧,很離譜吧?」芊芊氣憤不平地拿著梳子在空中揮舞。「害我那麼高興的準備小孩子的衣服、玩具,搞什麼啊,結果那個小孩根本不是我表哥的。」她越想越為表哥覺得不值,他差一點就當了現成的爸!還沒結婚就戴了綠帽子那以後還得了啊。
「至少你們及時發現啊,好了啦,別生氣了,芊芊。」寧兒笑著拉拉她衣角,要她大小姐息怒。
「那倒也是,我外公也想開了,不再堅持我表哥一定得娶門當戶對的富家千金,只要是乖巧伶俐的女孩,我外公都隨我表哥們選擇了。」芊芊想開了似的甜笑。「再跟你講件事,你也知道我買那些嬰兒用品花掉我不少零用錢,我就跟我表哥抱怨啦!他竟然叫我留著,說以後用得到,你說好笑不好笑?」
「呃……」寧兒內心五味雜陳。
「現在身邊連個女朋友都沒有的人,說什麼用得著啊?最好我買的東西不會放到發霉了,他的小孩連一個都蹦不出來。」
「芊芊——」她差點尖叫。「你講話秀氣一點好不好?」自從範帝斯恢復意識之後,芊芊的態度就活潑過了頭,以前那端莊的千金大小姐氣質,全都不見了,嚇死人的話多。
而寧兒,則在阿帝從她眼前消失的那一刻,原本愛鬧、愛笑的她,變得冷情寡言了。
但寧兒怎樣也想不到,以前她大刺刺、坦率,喜歡和大伙打成一片,身邊的異性都當她是男孩子—會體貼的送消夜給她吃—那些純友誼的表現現在都不純粹了。她身邊不時圍著一堆醉翁之意不在酒的男性,有學長、學弟她每天都有拒絕不完的邀約,這看在芊芊眼底簡直嘆為觀止。
後來她才知道,原來寧兒靜靜不說話的時候,清秀的小臉會散發一股淡淡的嫵媚,那略帶輕愁的小瞼,會讓人想抱抱她、疼愛她並守護她。
寧兒並不丑,真的,只是之前她的個性太孩子氣,沒有人會將她當成一個女人看待而動心追求,但現在寧兒行情看漲,連帶的,芊芊也撈了不少好處。要追她的好朋友總要多多巴結她嘛,是不?
「當然好,我會看場合有氣質的。」芊芊勾唇一笑,日眸一笑百媚生。「等一下到我外公家,我會維持好我的形象,你放心吧。」
今天範家大老爺一泛鐵雄仍為孫子辦了一個宴會,除了平息商場上因為範帝斯昏迷而傳出的流言之外,也選在今天這公開場合正式解除和劉家的婚約。
「噢,那最好,別看帥哥看到流日水哦。」寧兒嘲笑道。
「臭寧兒,你竟然笑我!」芊芊發狠的撲上前發動搔癢攻擊,寧兒當然也不甘示弱地反擊,于是,兩個女孩笑笑鬧鬧的又玩成一團,直到芊芊的娘親等不及了,上樓來看她們打扮得如何。
結果這一看,差點讓楊媽媽昏過去。
這兩個女娃哪有乖乖打扮自己?根本是玩瘋了吧,看她們的頭發,亂糟糟的,一點型都沒有。
「好了,你們兩個別玩了。」楊媽媽頭痛的看著被她們玩得一團亂的房間,再看看她們無辜的眼神,只能搖頭嘆息。
她們感情好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她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算了,你們通通給我坐好!不準動!」楊媽媽一聲令下,寧兒和芊芊立刻乖乖的坐正,面向梳妝台,對著鏡子朝對方互吐舌頭。
早已打扮好的楊媽媽拿起電話喚了名女佣上來,兩人四手,忙碌地幫兩個玩心重的女孩梳理頭發,並幫她們各化上淡妝。
「寧兒,你的皮膚真好。」一邊替寧兒上妝,楊媽媽一邊夸獎。「上一點點粉就夠了,別讓太多人工香料污染了你的好膚質——哎呀。」描完最後一筆唇彩,她驚艷的看著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寧兒。「看楊媽媽多疏忽你,你打扮起來那麼漂亮,和芊芊可像極了一對姊妹花。」
可不是嗎,及肩黑發綰起,露出白女敕的頸項,明亮的眼楮上了一層魅惑眼影,長長睫毛眨呀眨的,粉女敕的唇點上了淡淡的唇彩怎麼看寧兒都是個清新小佳人,這兩年沒留出息真是太可惜了。
「媽咪,你在打寧兒的意啦。」芊芊暗自竊笑。
母親大人有著無可救藥的打扮癖,從小她就被母親打扮成小公主,長大後仍被當成大洋女圭女圭般打扮,帶她買這買那的,母親大人總說,把她打扮得美美的,她才有成就感。
現在娘親看上了潛力無窮的寧兒——呵呵呵,太好了。
「什麼?」寧兒呆呆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芊芊,你自己找禮服穿,寧兒你來。」楊媽媽牽著 用兒的手,拉著她來到更衣室。
「我」寧兒不敢反抗,以眼神向好友求救,但沒想到芊芊卻拋給她一記幸災樂禍的笑容。「芊!」她慘叫著。
「我一直以為你的身材和芊芊差不多,沒有替你準備新的禮服,真是過意不去。」楊媽媽如雷達般的眼掃射著偌大的更衣室,尋找適合寧兒的禮服。
一楊媽媽別這麼說,我才不好意思呢。」
「找到了,就這件。」她梭巡衣服的眼神利得很,從上百件各色禮服中拉出一件白色的小禮服。一這件禮服買給芊芊很久了,她一直嫌太暴露不穿,連標簽都沒有撕下—我看你身材也滿好的,這件禮服就送給你吧。」她不容拒絕的將禮服拿給寧兒。一快去換上。」
「是……」寧兒沒有拒絕的余地,接過禮服,在更衣室內換下她原本的襯衫、牛仔褲。
芊芊早就選了一套樣式簡單、大方的粉藍色小禮服,她看起來就像是粉女敕女敕的天使一樣,美麗純真。她和母親在房間里閑聊,一邊等寧兒換好禮服出來,再一同出發到位于陽明山的外公家。
「這樣……真的好嗎?」寧兒扭扭捏捏地步出,羞紅的臉蛋上爬滿了不好意思,「好像太露了耶。」
無肩、低胸設計的白色小禮服,完全將她曲線最美的部份表現出來,她性感的鎖骨、光潔的美背、微露的酥胸……性感的打扮配上她清新、讓人舒服的氣質,厚,寧兒今天絕對是宴會上的焦點啦!
「寧兒,你平常只穿T恤、牛仔褲,看不出來你其實很有料耶。」芊芊嘖嘖有聲贊道,要不是她是女生,而且絕對不是「蕾絲邊」,不然她一定噴鼻血。
「好了,別再多話了。」楊媽媽等不及要將這兩個女孩帶到宴會上去現寶。「出發吧!」
就這樣,寧兒拉扯過于暴露的禮服,不安的跟著好友一家人前往陽明山,範家的豪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