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煜宇心慌意亂地快步走向房間,他想趕快找到妻子,向她證明翠兒所說的一切都不是真的。剛剛听到翠兒說的那些話,雖然他不完全相信,卻也讓他半信半疑。
他的泠兒純真又善良,心思簡單得叫人一望便知,怎麼可能會是個騙子?如果她真是個騙子的話,又怎麼會有那麼澄淨透徹的眼眸?
可是想起翠兒說,她們兩人從小一起長大,對莫府和她的事,翠兒一定是最清楚不過的,再說她們兩個之間又沒有深仇大很,翠兒沒必要這樣抹黑她,所謂無風不起浪,她會這樣講,或許是有道理的?
兩種不同的想法,在嚴煜宇心中不斷拉扯著,他想要相信妻子,但翠兒的話,卻又不時浮上腦海,看來只好盡快找到她,才能問個明白!
當他回到房間時,卻發現里面空無一人,嚴煜宇不禁疑心大起,現在時辰已經晚了,她還會到哪里去?
難道真如翠兒所說的,她到馬廄去私會情郎?!
不!不可能的!他的泠兒絕對不可能背叛他的……
他腦海中的思緒雜杳,他想到她的淺淺一笑,總是奇異地讓他的心平靜下來,他想到每天夜里!她在他身下嬌喘吟哦,羞怯又滿足的神情,他想到那天在湖邊,她的善解人意,和煦地像陣微風,撩撥起他平靜的心……
她已經在不知不覺中,進佔了他的心,她怎麼會,又怎麼可以欺騙他呢?
嚴煜宇的腳步,不由自主地轉向馬廄的方向,雖然他認為她不可能會在那里,但是他還是想去看看,只要在那里找不到她,就可以證明自己的猜測是錯誤的,也證明翠兒的指控,只是莫須有的罪名……
可是,若她真的在馬廄呢……
嚴煜宇轉進通往馬廄的小徑,人還沒有到,就听到從馬廄的方向傳來熟悉的女聲。
「阿炯,看起來真的滿合身的。」
「是啊少夫人,這件披風的手工精細,一定花了您不少時間吧?您辛苦了。」
「怎麼會呢?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少夫人……」
嚴煜宇在外面已經听不下去了,砰的一聲,便把馬廄的門踹開。「你們在做什麼?!」
「相公……」
「少爺……」
在里面的兩人,見到來人是嚴煜宇,不禁愣住了,莫泠潔的小手,因為正在審視調整披風,所以還放在披著披風的李炯身上,來不及放下……
「相公,你怎麼會來這里?」莫泠潔疑惑地問。
「我打擾了你們的好事,是不?」嚴煜宇怒聲說道。
他看到兩人狀似親蜜,莫泠潔的手甚至還放在李炯的身上,頓時整個人怒火中燒,掄起拳頭向李炯揮過去。
李炯還來不及防備,就被打得倒退幾步,嘴角也滲出了血絲。
原本披在他身上的披風,也因為猛力沖擊掉在地上,沾上了灰。
但嚴煜宇並沒有停止攻擊,仍一拳拳向已倒地的李炯送去。
「相公,不要……」見到嚴煜宇還要繼續揮拳,她知道他誤會了,連忙跑過去擋在李迥面前,想要阻止丈夫的舉動。
「你護著他?!」嚴煜宇看見她竟然護著李炯,還阻止他動手,心中更是怒不可遏。
「少爺,您誤會了!」李炯想要跟他解釋清楚,少夫人並沒有對不起他。
「我誤會了?!這是我親眼所見,還有什麼好誤會的,難道你要說,我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嚴煜宇冷冷地說。
「不是的……」在一旁的莫泠潔,不知該從何解釋起。
「哼!你們不用狡辯了,那件披風就是最好的證明。」嚴煜宇恨恨地看著那件掉在地上的披風,上面已經沾滿了塵土,經過剛剛的拉扯,有些地方也已經破了。
「不!那件披風是……」李炯想要解釋,但想起之前少夫人希望他保密的事,已經到了嘴邊的話,又吞了下去。
「是什麼……說不出來嗎?」嚴煜宇揚聲叫喚︰「來人啊……」
有兩名奴僕聞聲立刻趕過來。
「先把李炯給我押入地牢。」嚴煜宇轉過頭,不想再看到他。「至于你,跟我回房。」
「相公,請你放了阿炯吧,我和阿炯真的沒有什麼,我只是請阿炯幫我個忙而已,你真的誤會了。」莫泠潔拉住他的手,柔聲道,想要稍微平復嚴煜宇的怒氣。
「我相信我自己眼楮看到的事實。」他甩開她的手。「來人,押下去。」
「少爺,您真的誤會了……」被兩名奴僕拉下去的李炯,只能高聲的呼喊,希望少爺能靜下心來,听他的解釋。
「相公,阿炯真的是無辜的,你放了他吧!」莫泠潔見嚴煜宇像鐵了心,連忙跪下來求他。
地牢里濕氣重又陰寒,很容易就會生病,而且整件事情都是因她而起,她怎麼可以連累李炯呢?
「哼!你都自顧不暇了,還幫他求情?」他冷冷地睨了跪在地下的她一眼。
「嗄……」除了這件事之外,還有什麼其他的事嗎?
難道是……
霎時,莫泠潔的心里,突然浮現很不好的預感……
「廢話少說,跟我走……」嚴煜宇抓起莫泠潔的手,就拉著她往房間的方向走去。
「相公,慢點……」
莫泠潔趕不上他又急又快的腳步,有好幾次她都險些跌倒,但是他還是不為所動,一直到進了房間才停下。
他用力地把她甩在床上,用著森寒的眼光看著她。
「相公,我可以解釋的……」莫泠潔模著被他捏紅的手腕說道,在剛剛的拉扯下,她的衣服微微敞開,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膚。
沒想到竟然讓翠兒說對了,他們的確有不可告人的曖昧關系,嚴煜宇看著她衣衫不整,酥胸半露的誘人模樣,眼光倏地轉合。
邵麼,翠兒說她不是莫清清,這也是真的?
她和李炯在馬廄里,已經做過那些見不得人的事了嗎?
她美好的胴體,李炯也見過了?
想到這里,嚴煜宇已經無法思考,全部的心緒已被憤怒和嫉妒佔據,他沒有多想,便欺身向前……
「剛剛他有這麼對你嗎?」他雙手用力撕扯著她的衣服,不一會兒,外衣便已變成兩半,露出里面粉色的抹胸。
「不……」莫泠潔奮力的掙扎著,她不想在這種情況下和他結合。
他抓起她掙扎的兩只手,用一只大掌緊緊鉗制住,另一手扯下原本系在他腰上的腰帶,將她的手高舉過肩,綁了起來。
「放開我,不要……」她的雙手被綁住,無力反抗,身子只好不停的扭動著,想避開在她身上游移的大手。
「還是,他這樣對你?」他的手用力地揉捏著她的渾圓,唇也不停止地在她的頸項間吸吮著。
「沒有,我們什麼都沒有做!」她的眼淚已經忍不住奪眶而出,卻仍然阻止不了他的粗暴。
「沒有嗎?還是他是對你這樣?」嚴煜宇迅速的解去她身上殘余的布料。
「不要……不要這樣……」
「不要?」嚴煜宇沒有停下動作。「難道我比不上李炯?」
「我跟他真的沒什麼,為什麼你不相信我?」莫泠潔哭喊著。「啊……」
「怎麼,很舒服嗎?我跟李炯哪個比較厲害?」他的口中仍然對她說著輕蔑的話語,但手的動作卻不曾稍停。
「我……」莫泠潔漸漸被的浪潮包圍,口中只能吐出破碎的字句,眼光開始迷灕渙散。
嚴煜宇見到她這種嬌艷的模樣,心中不由得升起憐惜,但又隨即想到她和李炯在馬廄里的那一幕……
她也是這樣在李炯身下,輕輕申吟的吧……
想到這里,他心中升起的一絲憐惜,又被憤怒掩蓋過去。
「怎麼樣,我和他比起來,誰讓你比較快樂?」在她的耳邊,吐出無情的字句。
嚴煜宇又開始吻著她的唇、她的頸,並且再度來到她的渾圓之上。
「李炯也讓你這麼舒服嗎?」他邪惡的問。
莫泠潔乍听到這句話,整個人倏地清醒過來。
他的話和動作,讓她感覺自己就好像是個、是個任人狎玩的妓女一樣,她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那麼輕易地,便屈服在他高超的調情技巧下呢?
「不要,求求你不要……」但她的雙手被緊緊綁住,根本就沒有辦法反抗。
嚴煜宇感覺到她身體突然的僵硬和抗拒,嘴角勾起邪邪地一笑。「好吧,就如你所願。」
然而,嚴煜宇只是稍微退暫停,末後又展開更撩人的攻勢,讓莫泠潔在歡愛中沉沉浮浮。最後,兩人都到達了的巔峰。
「張開眼。」他強橫命令地說︰「看清楚,現在在你體內,讓你這麼快樂的,是我,不是李炯……」
听到他的這句話,她的心也在瞬間,沉入谷底……
房里歡愛的氣氛還濃,他抽掉綁在她手上的腰帶後,便毫無眷戀地下床穿衣。
「煜……」莫泠潔的氣息尚未平復,便看到嚴煜宇已起身下床,她連忙開口喚住他。
「不要叫我的名字,你不配……」剛剛看到她雙手細女敕的肌膚,被他的腰帶磨出一圈血痕,他心中竟然升起心疼的感覺。
嚴煜宇為自己這樣的心緒感到憤怒,為什麼他還會對背叛他的人,有一絲的憐惜,于是他用更冷情的言語,掩飾真正的心思。
「請你相信我,我從來沒有對不起你。」
「別再裝可憐,我不會再相信你了。」他拿起散在一旁的衣服穿好,走到房里的書案邊坐下。
莫泠潔胡亂地披上衣服,也顧不得寒夜地上濕氣重,赤腳走到書案邊。
「請你靜下心听我說可以嗎?」她急切地說︰「我真的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你是我最愛的人,我怎麼會背叛你呢?」
嚴煜宇徑自振筆疾書,沒有搭理她,臉上一副淡然的表情,看不出喜怒哀樂。
「煜……」見他沒有回答,莫泠潔以為他听進她的話了,便繞過書案,想握住他的手。
「放開……」嚴煜宇放下毛筆,站起身甩開她的手,走到窗邊背對著她。「這是休書,明天一早你就給我離開嚴府。」隨著地的手一甩,一張紙緩緩飄落在她的眼前。
撿起那張紙,莫泠潔定楮一看,「休書」二字映入她的眼簾,她整個人像是沉入無底深淵。
「不要這樣,煜……」她連忙走到他的身邊。「不要跟我開這種玩笑,你不是認真的,對不對?」
她已經無法思考,今天用晚膳的時候,他們明明還好好的,他還體貼地吩咐廚房做了藥膳,說要好好替她補補身子,好生個胖女圭女圭,為什麼現在他竟要無情的休離她……
「我再認真不過了,我從來沒有像此刻這麼認真過,莫泠潔……」嚴煜宇轉過頭,絕情的眼光走走看著她。
「你……你知道了?!」听到他的口中緩緩吐出那三個字,她整個人仿若被極雷劈過。
她愣愣地看著他,好半晌,才用破碎的語調問︰「你……你都知道了?」
「沒錯,我什麼都知道了,知道你其實是莫老爺的小妾生的女兒,知道你為了貪圖榮華富貴,對真正的莫清清下了藥。翠兒都告訴我了。」看到她沒有否認,他不得不相信翠兒講的話。
「我沒有……」她被震得不知該說些什麼。
「你還想狡辯,難道你不是莫家的大小姐,難道你不是莫泠潔?!」
「我是……」這是事實,不容她否認。「我雖然隱瞞了真正的身份,但是我對你的心,全部都是真的啊……」
「你以為我現在還會相信你嗎?」
她的善良和純真、原來都只是裝出來的假相,當真相浮現後,一切竟變得那樣不堪。
當他以為他終于找到,這輩子惟一深愛的女人,她卻如此狠狠地背叛了他,叫他怎麼釋懷,怎麼原諒……
「拿著休書,明天就離開……」他大步離開房間,不想再看到她心碎空洞的表情……
莫泠潔手里握著那紙休書,她已沒有淚,對著沒有他的房間,寒冷的空氣,鑽進她單薄且不整的衣衫里,也鑽進她漸漸失去溫度的心……
她知道她已經永遠失去他,失去她此生惟一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