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上正播出最新的影碟,沉靜汝看得津津有味,陪在一旁的段晁勁卻顯得索然無味。終年忙碌于工作的他,壓根沒有這種閑情逸致,只是沉靜汝喜歡看他就陪著她一起看。
沉靜汝窩在段晁勁懷中,專注的看著電視螢幕,他則一臉寵愛的看著她隨著劇情而起的各種表情,有時忍不住輕撥她的秀發。
一直到她轉頭看他,他才發現影片已經結束。「你要不要再看下一部?」
她輕輕搖頭,「不要了,我看你根本沒在看影片,你是不是覺得很無聊?」
「不是,只是有更好的東西讓我分心。」他忍不住親吻她的臉頰,溫柔的問道︰「明天我們公司有個雞尾酒會,你陪我一同出席好不好?」
她臉上的笑容立即消失,輕咬唇瓣,搖頭道︰「不,我不要。」
「為什麼?」段晁勁眉頭微鎖的問。
「因為我不想跟你出席任何公開場合,我不想讓別人知道我是你的情婦。」她痛苦的低語。
「當我的情婦真的那麼可恥?」
「難道你覺得這是我的莫大光榮嗎?」她抬頭看了他一眼,難掩哀傷的問道。
「我以為你過得很快樂。」
「是,我的確過得很快樂,但……」她苦笑一聲,「這並不代表我很喜歡這樣的生活。我是一個很傳統保守的女孩,我想過的是平凡的生活,這種快樂不是我所能接受,我要的平凡你給不起,你能給我的快樂我無法消受,分離已是必然的結果,我又何必參與你更多的生活呢?」
「除了婚姻,我可以給你一切,這還不夠嗎?」段晁勁的雙唇不悅的緊抿著。
「我們之間似乎沒有討論這個問題的必要。」沉靜汝站起身,故作堅強的說。
「你知道我絕不可能結婚。」他冷聲道。
聞言,她強自一笑,「我從沒有做過這樣的幻想,我們之間只存在三個月之約,到時我會孑然一身的離去,絕不會帶給你任何不便,這一點你大可以放心。」
「為什麼你只能陪我三個月,你不能多留在我身旁一陣子嗎?」
「不,我不能,三個月期滿我就會離開你,而後我想過平靜單純的生活。」
「隨便你。」他不悅的站起來,神情冷峻的往外走。
「你要去哪里?」
「找一個能讓我快樂的女人。」段晁勁生氣的吼了一聲,頭也不回的走出去。
沉靜汝原想追出去,卻只是傷心的坐了下來。她悲傷的想著,她不能讓自己習慣他的陪伴,她不能在乎他……她不能……日子只過了三分之一,可是她卻已逐漸迷失在他的懷中,她怎能允諾他更長的時間呢?滾燙的淚水如泉涌般自眼角滾落,似是在嘲笑她的懦弱。
她心里很明白,不管自己如何堅強,離開段晁勁後的日子,永遠不可能恢復原來的樣子,因為他早已深深烙印在她心上。???蓮姨心痛的看著沉靜汝紅腫的眼楮與蒼白的臉色,很明顯她昨天哭了一夜,她關心的問道︰「你還好吧?」
「我沒事。」沉靜汝堅強的搖了搖頭。
「到底怎麼一回事?為什麼晁勁昨晚氣急敗壞的跑出去,而你則留在房中傷心落淚,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嗎?」「他說他要去找能令他快樂的女人。」她哀傷的回道。
「他為什麼突然這麼說?」
「因為……」沉靜汝哽咽的把昨天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蓮姨深嘆了一口氣,「那個孩子在說氣話,他昨天跑到臭頭的家,在那里喝得酩酊大醉,還大吵大鬧了一個晚上,一直到凌晨才睡著。」
「無所謂了,反正我只是他的情婦,三個月期滿後就什麼也不是,他的事我沒有置喙的權利。」她語氣哀傷的說。「別怪他,他不是存心傷害你。」蓮姨拍拍她的手,「他就像是一只刺蝟,每當有人不小心踫觸到他的禁忌,他立刻張開身上所有的刺,非得把別人刺得渥體鱗傷不可。」
「我不懂蓮姨的意思。」沉靜汝眉頭微蹙。
「當你拒絕與他一同參加宴會,更表明不願和他出席任何公開場合時,已經讓他的心受傷,加上你又提到三個月的事,更讓他覺得你根本不喜歡他,只是為了家中的債務才勉強與他在一起。」
「不是那樣的,我……我只是……」她不知如何解釋。
「你或許覺得他反應過度,但那是因為環境所造成的,這個孩子吃了不少苦,所以才會造成這樣的性子。」
「他吃過不少苦?」她顯得很驚訝。
「嗯,你別看他現在這麼風光,其實他有一個很悲慘的童年。他的媽媽是一個私娼,不小心懷了他,發現時已經來不及墮胎,所以勉強生下他,而後她把孩子交給我照顧,但她只付給我前幾個月的保姆費,而後便不聞不問,直到他五歲那一年,她突然偷偷將他帶走。」
「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听說她是迷上了賭博,將所有的皮肉錢全給賠了進去,有一天她看到一個小孩子在賣口香糖,她覺得這似乎是個不錯的營生,所以才來帶走她兒子。」
「天啊!」沉靜汝忍不住驚呼一聲,「我從沒想過他的童年竟是如此悲慘!」
「還不只如此,他跟他母親在一起的時候,可以說吃盡了苦頭……」想到段晁勁所受的苦,蓮姨的眼眶不由得紅了起來。「自從他被帶走後,我放心不下,四處托人找尋,卻始終找不到他。三年後,臭頭帶著遍體鱗傷的他找到了我,當時他已經奄奄一息,我立刻將他送到醫院,看著他傷痕累累的瘦小身軀,我才知道他吃了多少苦。」
「後來呢?」
「後來他母親曾來找過他,但我威脅要報警,她才悻悻然離去,那時我便決定將這個孩子留在我身旁,但他母親並未就此放過他,總是不停的傷害他,一直到她死了以後一他才徹底月兌離那個惡夢。人性所有的丑陋面全教他給見著了,你說他能不憤世嫉俗嗎?」
「我不知道他竟遭遇過這麼多的磨難。」
「這個孩子雖然憤世嫉俗,可是心地還是很善良的,在他事業有成後,第一件事就是把我從南部接到這里來享福,雖然我干兒子臭頭一直抗議,希望我也能跟他一起住,可是我還是選擇來心園住,因為對晁勁我始終放心不下。」「我很抱歉,我不知道他受過這麼多的苦,所以從沒有好好的關心他……」
「不,你千萬別讓他知道你曉得他的過去,這個孩子喜歡鑽牛角尖,若以為你在同情他,那麼他心里一定更不好受。」
「我知道,我不會讓他發現。」沉靜汝臉色凝重的點頭,想起他曾遭受的磨難,她的心就好疼。
「好了,這些苦難都已經過去了,你別想這麼多。」蓮姨拍拍她的肩,「我跟你說這些事,只是希望你能對他有多一點的包容,耐心的等他走出過去的陰霾,而後找到屬于你們的幸福。」
沉靜汝只是淡淡的牽動嘴角,她不知道沒有未來的他們如何能找到屬于他們的幸福,畢竟他們就像兩條線,短暫的相會後是漸行漸遠的未來???
段晁勁在近中午的時候才回到心園,蓮姨一看到他蒼白的臉色,不禁擔憂的問︰「你還好吧?」
「我沒事。」他強忍不適的搖搖頭,接著關心的問︰「靜汝呢?」
「她的情緒很低落,我想她昨天大概哭了一整個晚上,所以要她回房睡午覺。」
「我去看看她。」段晁勁快步走回房問,滿臉擔憂的坐在床旁,心痛的輕撫著沉靜汝紅腫的眼眶與蒼白的臉色,忍不住自責的低語道︰「對不起!我不該讓你這麼傷心難過。」
淺眠的沉靜汝在听到他的聲音後,驚喜的張開眼楮,映入眼中的是他蒼白的臉龐,她心疼的輕撫他的臉,「你的臉色怎麼這麼差?是不是身體不適?」
見她非但沒有怪罪他的情緒失控,反而如此關心他的身體,段晁勁即感動又心疼,聲音嘶啞的說︰「我沒事,只是昨天酒喝大多了,有點宿醉罷了。」事實上他的頭好像快裂了,只是放心不下她,所以才不顧身體的不適趕了回來。
她將他扶到床上,溫柔的說︰「你先躺下來,我去幫你泡一些醒酒的茶。」
「你原諒我了嗎?」
「嗯。」她微笑的點頭,「我自己也有錯,我們不要再提這件事了,好嗎?」
「好。」他釋然的點頭。
「你先睡吧,我……」
「不,我要你留下來陪我。」他孩子氣的拉住她的手。
「好!」她坐了下來,輕觸他的額頭,柔聲的問︰「告訴我你哪里不舒服?」
「我很好。」
「騙人,你的臉色好蒼白。」這讓她心痛。「快,告訴我,你哪里不舒適?」
「我的頭有點痛。」他只好誠實的回答。
「你閉上眼楮休息,我來幫你按摩一下。」她坐在床上,讓他輕靠在她懷中,雙手在他的額頭上輕輕的按摩著。
她的溫柔撫慰好像天堂一樣,頭痛逐漸減輕,他嘴角帶著笑容,緩緩的入睡,睡夢中他感覺自己仿佛漫游在柔軟的雲霧間。
見段晁勁放松的入睡,沉靜汝欣慰的一笑,繼續按摩了好一會兒,直到他熟睡後才停止。想起蓮姨所說的事,她不禁心痛的摟著他。
「安心的睡吧,我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你,我會保護你。」她像是母親般的保護著他。???時間過得好快,距離離開的日子越來越近了,沉靜汝感慨的翻開她的行事歷,上面清楚的標示出她留在心園的三個月期間。
上面畫滿了圓圈,因為每過完一天,她就在那天畫上一個圓圈,如今上頭的圓圈即將畫滿,她感傷的輕撫著行事歷,心里百味雜陳。
行事歷上的圓圈不但代表在這里的一天,更包含著無數的喜怒哀樂,從大大小小的圓圈中,她也驚覺自己的改變。
剛來心園的時候,她總是數著圈圈期盼著離去的日子快快到來,但現在她卻心痛的數著尚未劃上圓圈的日子,計算能跟他在一起的日子還剩幾天。
「唉!」她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多傻啊!明知道她只是他短期的玩伴,明知他不可能對她有任何情感,無奈她的心卻一丁點一丁點的流失;明知這是一條禁止通行的單行道,她卻愚蠢的往里面闖,就像一個被施了魔咒的傻子一樣,再也沒有復原的時候。
蓮姨站在房門口,輕聲的喊道︰「靜汝,你在休息嗎?」
沉靜汝放下手上的行事歷,打開房門,微笑道︰「我沒有在睡,蓮姨找我有事嗎?」
「沒什麼事,只是我干兒子買了一些小籠包過來,我看你中午沒吃什麼東西,我想你也該餓了,所以找你陪我們一起吃。」
「嗯,謝謝蓮姨的關心,我們一起下樓吧。」兩人並肩往樓下走。
走了幾步後,蓮姨突然轉頭看著她,考慮了一下,開口問道︰「你的臉色很差、精神也不太好,要不要我陪你去看醫生?」
「我沒事,多休息一下就好了。」她微笑的搖頭。
「那好吧。」蓮姨拍拍她的手,「不過你別太逞強,身體有什麼不適一定要說。」
「嗯。」她微笑的點頭,隨著蓮姨走進客廳。
當沉靜汝發現柯右玄坐在客廳中,驚訝的問︰「柯先生,你怎麼會在這里?」
「他就是我的干兒子。」
「你就是蓮姨的干兒子!?」她難以置信的看著他。
「很驚訝是嗎?」柯右玄點頭微笑著。
「我的確沒有想到你就是蓮姨口中的臭頭。」她促狹道。
「媽,你又來了,為什麼老是在別人面前叫我臭頭呢?害我亂沒面子的。」柯右玄抗議道。
「你本來就有臭頭,我叫習慣了嘛!」蓮姨呵呵笑道。
「臭頭也是小時候的事,媽,你就別再提了好嗎?小心我討不到老婆,你也沒孫子可以抱。」柯右玄求饒的說。
蓮姨連忙點頭,「好好好,我不叫你臭頭就是了,但你可得趕緊找一個老婆,好生幾個小女圭女圭讓我抱,別讓我等太久了。」
「是,我知道了。」柯右玄上前扶她坐下,討好的說︰「媽,你快坐下來吃小籠包吧。」
「靜汝,臭頭知道我喜歡這家的小籠包,每次經過了總會給我帶一些過來,你快嘗嘗看。」蓮姨笑呵呵的招呼著沉靜汝。
柯右玄哭笑不得的說︰「媽,你才說不再叫我臭頭,怎麼馬上就叫我臭頭,你這是貴人多忘事,還是故意整我?」
「我都給忘了呢!不叫你臭頭,不叫你臭頭,以後我每天默念十次,就不會再忘了。」
「拜托!」柯右玄沒轍的翻了一個白眼。
「開玩笑的啦!好了,小籠包得趁熱吃,快吃吧!」
于是三人邊閑聊邊吃著小籠包,笑聲不斷的從客廳中傳出。
段晁勁手上拿著要送給沉靜汝的禮物,喜孜孜的趕回家,不料一進門就見沉靜汝笑容可掬的與柯右玄在聊天,當下有若一盆冷水自頭上淋下,握著禮物的手不由得收緊。
沉靜汝眼尖發現他,微笑的招呼道︰「晁勁,你回來了呀!右玄帶了一些小籠包過來,你要不要一起吃?」
「我不餓。」他不悅的回了一句,眾人奇怪的看著他不悅的表情。
段晁勁冷冷的看著柯右玄,質問道︰「你說下午有事,指的就是到我家吃點心聊天嗎?」
「當然不是,我今天跟一個客戶踫面談合的,因為他臨時有事,所以提前結束,回程剛好經過干媽喜歡的小籠包店就買了一些過來,怎麼了,難道公司發生了什麼事嗎?」他的不友善態度,讓柯右玄一頭霧水。
「沒事。」段晁勁不悅的橫了他一眼,然後拉起沉靜汝的手,「走,我們回房間,我有東西給你看。」
「不能等一下再看嗎?」他的態度讓她有些尷尬。
「不能。」他眉頭緊皺的拒絕,拉著她的手走回房間。
沉靜汝只得回頭朝蓮姨與柯右玄抱歉的一笑,隨著段晁勁走進房間。
「怎麼了?你為什麼一臉不開心,出了什麼事嗎?」她關心的問道。
他搖搖頭,「沒什麼。」
她眉頭微蹙的看著他,「那你干嘛急著拉我回房間?」
「因為我有東西要給你看。你看,這是我們上次到天母逛街時看到的那對瓷器女圭女圭。」因為店家不肯將自己的收藏割愛,?
了找到一模一樣的女圭女圭,段晁勁可是費盡心思。
「好漂亮喔!你怎麼找到的?」她驚嘆的說著。
「我就知道你會喜歡。」段晁勁終于露出笑容,得意的說︰「我特別請人到國外幫我找到的。」
「謝謝你,我真的很喜歡。」沉靜汝幸福的一笑,小心翼翼的將瓷器女圭女圭放在桌上,「走吧,我們到客廳陪蓮姨跟右玄聊天,他很有趣,常講一些很好玩的事,逗得我跟蓮姨笑個不停。」
「我不想去。」他不開心的轉身走到化妝台旁,剛好看到她的行事歷,上面劃著圓圈的日期剛好是她來這里的第一天,而在今天以前的每一個日子都被圈了起來。
「這是什麼?」他拿起她的行事歷,心情糾結的問。夾在當中的名片飄落在桌子上,當他看清是柯右玄的名片後,臉色更加難看。
「那是我的行事歷。」她傷感的回答。
上面密密麻麻的圈圈,讓他心里很難受,想到她竟然這麼想離開這里,他忍不住怒吼道︰「你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想離開我嗎?你在這里過得這麼痛苦嗎?」
「不是的,我只是……只是……」沉靜汝不知該如何向他解釋自己的心,她不能讓他知道她已經愛上了他,她不能將她的心暴露在他面前,任由他殘酷的蹂躪。
「你還是一心一意想離開我,不管我做了什麼努力,你都會在三個月期滿後離開我,是嗎?」一想到他為了挽留她所做的努力,他受的傷就更重,他甚至不惜……「是的,我還是會離開。」她強忍哀傷的說。不是她絕情,只是再不離開他,她將完成失去自我,未來的生活將會是一片黑暗。
「你為什麼這麼絕情,又為什麼這麼冷酷?」段晁勁痛苦的喊著。
「我不是絕情,只是……」她哽咽的頓了一下,「我只是依照我們之前的約定行事。」
他一臉受傷的看著她,「如果沒有這個約定,你根本不會跟我在一起,是不是?」
沉靜汝緊咬著唇,強烈的自尊讓她冷酷的點頭,「是的,如果沒有那個約定,我不會繼續留在這里成為你的玩物。」
「好,你說得好極了,所以我們是各取所需,誰也沒吃虧是嗎?」他冷笑一聲,強忍心痛的說。
「是的。」她的心里已在滴血,但她依然堅強的點頭。
段晁勁突然緊握住她的手,「你是不是已經找到下一個目標了,是柯右玄嗎?還是某個我不知道的冤大頭?你不是曾義正詞嚴的拒絕我嗎?怎麼,終于發現這是一個很好的工作了,是嗎?」他想傷害她,就像她傷害他一樣。
「你怎麼能這麼說?你明知道我是為了我大哥而不得不做這樣的選擇。」沉靜汝臉色蒼白的看著他,他鄙夷的眼神就像一把利劍,直接刺進她的心窩。
「我當然知道你是為什麼當我的情婦,你沒听說過嗎?跨出第一步是最難的,但從此便海闊天空,不是嗎?」
「不!你住口,我不是這種女人,我不是!」她臉色蒼白的大喊。
「再怎麼浪蕩的妓女也有純真的第一次,再污濁的水也曾清澈過,或許你突然發現,當人家的情婦是一個不錯的職業,你──」
「不,不,不……」沉靜汝用力掙月兌他的手,雙手捂著耳朵,歇斯底里的尖叫著。
段晁勁這才回過神,知道自己剛才說了什麼話,愧疚的喊道︰「對不起,靜汝,我只是在說氣話,我……」
「別踫我,你別踫我……別踫我……」她瘋狂的大喊著,整個人縮在角落中,只要他一踫她,她便歇斯底里的大叫。
蓮姨與柯右玄被她的聲音嚇到,兩人連忙沖到樓上。
「發生了什麼事?」蓮姨被眼前的情況嚇傻了。
「靜汝怎麼了?」柯右玄關心的向前,試著想靠近沉靜汝。
「沒你的事,你給我滾出去!」段晁勁生氣的將他推出房門,用力的關上房門。
「晁勁……」柯右玄不放心的敲門。
「滾!給我滾遠一點。」段晁勁朝著門口大吼一聲,然後又轉頭看著沉靜汝,她就像是受了重傷一樣的蜷縮在地上,淚水如泉涌般滾落,讓人見了好心痛。
「靜汝,你別這樣,我真的不是故意說這些話。」他再度向她伸手,她卻突然瘋狂的跳起來想沖出房間。
「靜汝,別這樣,別這樣。」段晁勁心如刀割的摟住她。
「讓我走,你讓我走……讓我走……」她聲嘶力竭的喊著,雙手拚命的捶打他,試圖掙月兌他。
「不,我不讓你走,我永遠不讓你走。」他緊緊的抱著她不放。
「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她眼前一黑,登時昏倒在他懷中。
「靜汝!」段晁勁心痛的喊一聲,趕緊把她抱到床上,走到門口喊道︰「快去找醫生。」說完他迅速折回床旁,心痛的看著她蒼白的臉。
「對不起!對不起!」他輕撫著她的臉,心如刀割的握著她的手,恨不得痛打自己一頓。
在醫生替她打了鎮定劑後,她才終于疲憊的人睡,段晁勁想留在房內守候她的清醒,但卻遭到蓮姨的阻止。
「為什麼我不能留下來陪她?」
「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但能讓靜汝如此情緒失控,想必不會是一般的爭執,靜汝現在平靜下來是因為鎮定劑的緣故,我怕她再見到你情緒會再度失控。」
「難道我必須因而遠離她的生命嗎?我做不到。」
「沒有人要求你這麼做,只是靜汝現在的身體狀況比較特殊,我怕她承受不住,你給她一段時間,有什麼事等地完全平靜下來再說吧。」蓮姨不容拒絕的將段晁勁與柯右玄玄一同推到門外,並鎖上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