詐欺?
這應該是關永才有資格指控他的吧?這年頭真的變了,惡人先告狀,還嚷得比受害者更大聲。
他甚至懷疑謝秉竹偷偷去學了什麼催眠術,否則為什麼那時候听到他大放闕詞地說要把他吞了,他卻活像個被蛇盯上的青蛙,上從大腦、下到腳趾,渾身不得動彈?
這是妖術啊!絕對是謝秉竹趁他沒注意,給他下了蠱不會錯!
「呵呵……」
吐氣如蘭的美女在耳邊輕笑的話,相信天底下沒有一個男人會不酥了骨,渾身竄過亢奮的哆嗦。可是同樣的情況換成吐氣如蘭的型男,關永也是起了全身的雞皮疙瘩--飽受驚嚇的雞皮疙瘩。
「你可以把眼楮張開,我保證你不會看到什麼不堪入目的東西--除非這輩子你沒看過自己的。」
見鬼的他才會听他的!
剛听完告白,也不給人消化一下這個震撼彈、思考一下該怎麼辦,便三兩下就把人剝光,還拿皮帶把人家的手給束在身後的家伙所說的話,能听嗎?
「嗯……我不曉得,原來你對自己的感到這麼自卑?」
去你X的○X!倏地把眼楮睜開。「恁伯腿是腿、肚是肚,哪里不是男人中的男人?我這輩子從沒有一分鐘自卑過,你少胡說八道!」
「抱歉,那麼是我誤會了。」
含笑的黑瞳,閃爍著婬邪不純的歹念。「年過三十五了,還這麼敏感、緊翹,我還以為阿永會感到不好意思。」
知道敏感,就不要邊說邊掐,混帳!
「很難過嗎?你的眼楮里面都是淚……」
明知故問,還故意往上面摳!
關永確信這家伙肯定有虐待狂的傾向,看到他不能自已地弓高了腰,想平緩那一波強過一波的刺激,這家伙就越是樂。
「希望我停下來嗎?」
這是陷阱,一定是!
腦子亮出「不要上當」的黃色警告牌,身體卻不由自主地舉起「我讓你騙」的白色投降旗,點頭如搗蒜。
「好吧……」
不敢相信這家伙還真的有點良心,終于把手從關永硬挺得像顆小紅莓的上移開--總算可以好好地喘口氣了。
「用舌忝的,你就沒意見了吧?」笑嘻嘻地,從謝秉竹口中說出了令人驚恐的話語。
「你、你麥來亂!」臉頰抽搐,下月復抽筋。
惡劣的以嘴唇沿著關永的耳廓輕輕地掠過,讓關永的體溫驟升、脈搏急遽加速之後,又撂下一句「我的拿手好戲才剛開始呢,你就躺著慢慢享受吧!」這種叫關永又氣又剉的「威脅」,然後唇再咕啾、咕啾地沿著脆弱的頸際線,一路下滑。
細細小小的麻癢感刮過了神經,搔不到癢處的焦慮使得皮膚過敏到連潮濕的部位一觸及空氣時所發出的一點顫動,都會牽引出快感。
望著男人性感的唇漸漸移往了自己胸口上殘存著一點歡樂余韻,仍處于俏立狀態的--明明還沒接觸,可是充血的尖端已經自我脹縮著、迫不及待地誘惑著男人。
可是男人並不急于掠奪,仿佛在品嘗著芳醇美酒般,舌頭在關永的胸口上啜飲著。
「哈啊……啊嗯……」已經瀕臨極限了,不想發出聲音,但又無法不發出聲音。
厚實火燙的掌心,徐徐地巡梭著關永結實平坦的小月復,時而在小巧可愛的肚臍眼中心畫著圈圈。
關永何曾被這樣「挑逗」過?
他有過的男女關系之中,向來是他讓那些女人嬌喘連連,勇猛地在床上攻城掠地……應該吧?雖然已經將近十年未近(他可不想再踏入婚姻陷阱里),但記憶里面,自己的勇猛還頗受女人好評的。
以前交往過的熟女對象中,不乏特殊行業、深諳此道的厲害高手,從她們身上,關永學到了伺候女人的方式,並且相信只有讓女性歡喜,自己才可以獲得快樂。
可是現在謝秉竹的所作所為,完全顛覆了他過去的經驗法則。他想也想不到有一天,自己會易地而處,成為「嬌喘」的那一方啊!
「啊、啊啊……」
舌頭與接觸的那一秒,尖銳又強烈的刺激仿佛穿透了腦門,關永腦中一片空白,眼角有股濕氣。
草……真他X的……啊!
關永不知道自己的「技巧」是哪一等級的,可是他知道女人是可以假裝出有所反應的,男人卻不行。
一個健康正常的男人,一旦器官起了反應,除非遇到什麼很強烈的挫折或哪里有毛病,否則要說消下去就消下去,也沒那麼容易。正因為男人的身體很誠實,因此關永根本無法假裝自己「不要」,這也是謝秉竹有恃無恐,拿他的身軀當玩具,玩弄在掌心上的主因。
「……你夠……了吧……」嘶啞的,關永扭曲著淚眼迷蒙的臉孔,朝著緊含著自己左側小的男人發出不平的抗議。
謝秉竹停了下來。
反正這里也沒別人,而在謝秉竹面前,早已經不知丟過多少次臉了,關永現在也不在乎被他看到自己哽咽的丑態。
「你只是想羞辱我的話……已經可以……住手了……我承認你很行……比我還行……連我這個快報銷的老引擎,都被你弄得快爆了……」
關永感覺得到眼角蓄積的水,已經潰堤地往脖子、臉頰流了下去。
現在謝秉竹一定在內心中嘲笑吧?年紀老大不小了,居然像個十八姑娘般哭哭啼啼的--
更,你以為是恁伯想哭的啊?要是控制淚水跟控制尿水一樣容易,恁伯會忍到膀胱爆炸,也不會讓淚水流出來!
這樣也好。讓謝秉竹看清他關永的真面目--
一個即將步入後中年期,很快就會開始禿頭、滿臉皺紋、掉牙落發,論人生的成就也不過就是開了間小小機車行的歐吉桑。
十八年前再夯的小混混、再帥的打架高手,在歲月的摧殘下,早已經變形、磨光了稜角,少了霸氣,一點都沒有值得「白馬王子」留戀的地方。
GAY的人口想必比異性戀少,可是憑謝秉竹的條件,實在沒有必要「屈就」他這行將就木、油盡燈枯的LKK。
「羞辱?!」謝秉竹卻露出了酸楚的表情,淒美地笑說︰「我倒覺得你這麼說才是對我的羞辱呢!我全心全意的伺候,竟然無法傳達到你的心里面。即使我為你做得再多,你都覺得我是不懷好意的,那到底還要我怎麼做,你才能相信我?要不要挖出我的心髒來證明,我一點侮辱你的意思都沒有?」
關永的心驀地被罪惡感擄獲。
「我、我只是認為以一般常識判斷,你怎麼可能看上我?這不是自卑,我只是對自己有自知之明而已。」
「常識?判斷?我真羨慕你,阿永。原來你還有辦法思考這些……」搖了搖頭,謝秉竹抬起更加堅決的眼神,道︰「我會讓你看到我的『真心』--只要你每質疑我的動機一次,我就做一次,直到你明白我對你的絕不是膚淺的游戲為止!」
咦?啊--!
再次屈的男人,半點遲疑都沒有地以火熱的口含住了關永的。
「謝……秉竹……你……」不禁張大了眼。
舌尖在性感帶集中的蒂頭打轉著,接著男人側著臉,以舌葉半繞著睫身細細地,兩手的手指更是分頭在前端與底部上下、來回摩挲。
看著走在街上都會引起師女乃回頭尖叫的帥氣型男,正沒有避諱地餃著自己亢奮的,盡全力地取悅著自己時,快昏倒與極度恐懼的兩種情緒,瞬間侵襲著關永的心。
怎麼辦?
再這樣下去,他不得不接受一個現實。
謝秉竹是認真的,他是真的要關永的「下半生」和「下半身」。
奉行「以牙還牙」、「以眼還眼」原則的關永,這輩子最自豪的就是,只要對方誠實以對,那麼自己也絕對不會偷斤減兩地敷衍應付。他覺得這是做人的道理,也是一種出來混的江湖道義。哪怕已經遠離「江湖」很久,可是一些老原則是不會消失的。
意思就是--自己也得認真地考慮謝秉竹的追求問題。
突然,謝秉竹微用力地往關永的大腿內側一咬。
「啊嗯--」
差一點因此而早泄的關永,惱怒地瞪向謝秉竹。
「你再這麼漫不經心的,下次我就趁你分心的時候,直接把這根塞進你的屁X里。」
威脅地以硬挺的分身頂撞他的大腿根部內側。
關永從觸感上察覺到那非比尋常的尺寸與長度,不由得喘了一下,喉頭緊張地縮了起來。他得吞咽好幾口口水,才能發出聲音。
「你、你的意思是,我不分心,就不會……做那個?」X的,屁X那麼小,哪可能塞進那種龐然大物!
可是謝秉竹卻輕易地毀滅了他的希望。他翩然一笑地說︰「不是。如果你不分心的話,我就答應你,會徹底地幫你舌忝開小X花,直到那里松得足夠容許我進去之前,我都不會硬上。」
靠……原來是唬人的!「你當我是笨蛋!分心也要上,不分心也要上,為什麼我要听你的?」
「屁X處子,才會講這麼外行的話。」
從氣質一流、教養良好的「貴公子」口中竟說出這麼下流的話,已經遠遠超過語言與視覺暴力的範疇,根本是靈魂的暴力。
謝秉竹保持著惡魔的微笑,說︰「看看體積與入口的比例,你應該知道直接硬上會出什麼大問題吧?當然你要是不介意,盡管試試看嘍!反正壞的不是我的屁屁,可能一個禮拜都不能蹲的人也不會是我。」
關永額上暴出青筋。看,這種奸詐的知識分子的話能听嗎?有誰會這樣凌虐自己喜歡的人?很好,就算他求愛一百年,關永也絕對不會考慮和他在一起--又不是頭殼壞去的被虐狂!
「我看你是話說得太滿,在為自己找台階下吧?」
不知不覺間,關永的壞習慣又冒出來了,他挑釁地對著謝秉竹說道︰「是不是你沒把握不流一滴血也能讓我爽,所以故意挑我毛病,說我分心?現在先打完了預防針,之後就可以拿這當藉口來掩蓋自己差勁的技巧。反正我是屁X處子,也不知道什麼樣子算厲害、什麼樣子算差勁,是吧?」
「……你是真心這麼想嗎?你認為我是在找台階下?」
「所以我勸你,還是快點把我放了,只要不要做,你的技巧有多差勁,永遠也不會曝光,多好?」
謝秉竹先是臉色一沈,接著不到數秒又放聲大笑。
「我懂了。為了掩藏我的無能,我最好不要上你--可是反過來說,假使今夜我能讓你直升天堂、哭爹喊娘地求我停也不停,榨干你的彈藥庫,就等于是示範給你看,我有多麼的『強』嘍?」
關永覺得自己的寒毛全豎起來了。
「本來第一次,我想優惠你一點,讓你慢慢地適應,盡量壓抑自己的的。不過看樣子,今夜我可以一口氣釋放十八年的精華了。」
死、定、了!
「很濃厚喔,會非常、非常地激烈喔!真是叫人期待啊!」一手緩緩地爬上關永的大腿。
現在求饒來得及嗎?
「你不會立刻就要收回自己說的話吧?男人中的男人、硬漢中的硬漢,關永先生?」放了顆小棋子牽制他。
關永咽了咽口水。面子和里子,哪個重要?
「有種你放、放馬過來!」
靠,他想掐死自己!
「你怎能怪我這麼愛你呢?阿永。這麼可愛的人,世界上找不到第二個了。你可是舉世稀有的動物,你知不知道?」
草!青菜你講啦!反正、反正今晚我是注死(死定了)呀!
以前關永覺得自己不了解女人在想什麼,今天開始,關永發現他更不了解男人在想什麼。或許只有移民到火星上去,才能解決關永和男人、女人間的溝通問題,他真的認為自己和火星人的溝通,可能會比較順暢一點。
關永發現英語一竅不通的人,想要自力出國還真是件辛苦的事。不過為了「當面」教訓落跑女兒、未謀面的膽小鬼女婿,再辛苦他都得嘗試。
從委托旅行社辦理機票、到AIT去辦簽證,好不容易通過重重關卡,他和北鼻終于踏上美國土地。
關永在機場直接換搭長途巴士,再搭乘計程車按地址索驥,平安無事地找到了關瑄住的地方。
當他按下門鈴,關瑄來開門時,那聲「阿爸!」有多訝異,只要看看左鄰右舍的人全探頭出來看熱鬧,就知道了。
「阿爸,你那A來這?(怎麼來了)」
「你可以來美國,我不能來喔?你這個女兒還真孝順,把孫子丟給老爸爸養,一個人在這邊和老公過得輕松逍遙!」
說話帶刺不是關永的作風,所以關瑄馬上張大了眼。「阿爸,你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花生省魔術?養了一個不孝的女兒而已,哪有發生什麼事。」難道要關永告訴她,你老爸現在有嚴重的「生命危機」,得逃離台灣來美國依親?
「可是沒有發生什麼事,你怎麼可能丟下心愛的『喔都拜』店,跑到美國來?」
「來教訓你們這兩個不懂事的東西啊!」理直氣壯地卸下背巾,抱起酣睡中的金孫說︰「還幫你們送快遞過來。」
「北鼻!」
關瑄一看到,立刻把兒子搶抱到懷中。「媽咪好想你喔!你又大了一點了耶!哇,現在有幾公斤重啊?」
「你免煩惱,從今天開始,北鼻就會留在你們身邊,你可以不用『想』他了!」
挨了罵,關瑄心虛地閉上質問的嘴,趕緊招呼關永到屋內坐。
「阿爸,喝茶。」
關永收回四處觀察的眼神,不客氣地說︰「北鼻的『真正』爸爸,跑去哪里了?把他叫出來!」
抱著北鼻坐下,關瑄小心翼翼地開口。「阿爸,你不要對潘為樂太凶啦,他已經反省過了……我也給他教訓過了……」
「少唆,叫他出來!」
「他去上班了,他們家在美國有個專門承辦活動的公關公司。他決定要帶我來美國的時候,就把自己的工作移到這里了。」
既然去上班,也沒辦法。關永哼地說︰「真是不像話,竟把孩子給一個外人養。如果追夢就不能養小孩子的話,那個夢也不要追了,因為你們不會成功的!沒有克服萬難也要去追夢的決心,還跟人家去追什麼夢?」
「我是想說,北鼻待在熟悉的環境會對他比較好,而且謝醫師又是專業醫師,北鼻托給他照顧,我們也可以安心。我們不是毫無考慮就決定這麼做的,阿爸。」
「免講那麼多!問小孩子什麼最幸福,就是跟在父母身邊最幸福。沒父沒母的小孩子,雖然有阿公或善心叔叔在身邊,還是替代不了父母的角色,你不懂嗎?
「以前阿爸講過,年輕時有過被親人背棄的經驗,我就發誓絕對不讓同樣的事在我自己小孩身上重演。你自己說,阿爸在你最需要我的時候,可曾有過讓你孤零零地、一個人去面對過?」
關瑄愧疚地搖搖頭。
「你已經有孩子了,不能再一直做個長不大的孩子,阿瑄。」語重心長地,關永說道︰「這次來,我就是要跟你把話說清楚。阿爸可以一個人過,你也已經成家立業了,你就獨立去外面過……把你先生當成是家族,以後不要再依賴阿爸了。」
「阿爸!」淚水在眼眶中打滾,關瑄抱著兒子,撲通地跪下。「你麥安捏(不要這樣),我知道錯了,你不要和我斷絕關系啦!我不要!」
「呆子,誰說要和你斷絕關系了?還不快點起來,你把我的金孫嚇死了!」
「啊,可是你叫我以後不要依賴你,那……不是不要我的意思喔?」
「唉,兒子都生了,腦袋還是小女孩兒啊!」
關永搖搖頭說︰「不要依賴的意思是叫你認清楚自己的責任,你有自己的家庭、自己的小孩要負責了,不是什麼事情推給別人,或找人幫忙,自己就什麼事都不用管。你如果依賴習慣了,以後阿爸要是不在了,你要怎麼辦?」
「阿爸又在胡亂七八糟講!阿爸還這麼少年,還會活到一百歲,這種問題根本不用擔心!」關瑄紅著眼眶,擦了擦眼淚。「可是,我也知道阿爸的意思。我會更認真地去打拚,更認真地看待做人父母的這件事,絕對不會再讓北鼻離開我的身邊。阿爸,你願意原諒我嗎?」
關永給她一抹微笑。「憨仔!父女之間,有什麼不可原諒的?」
忍不住再度淚流,關瑄抱著北鼻,一起靠向關永的懷抱,關永也「好了、好了,別哭了」地拍拍她的肩膀。過了一會兒才說︰「不過我原諒你,不代表我也原諒了北鼻的真正生父。」
關瑄「咦?」了好大一聲,正想開口代老公向父親求情時,家里的電話卻響起來了。
「阿爸,你等一下,我去接個電話。」
「好,快去接吧。我在這邊陪北鼻玩。」關永拿著塑膠小鴨,逗弄著在地上玩著寶寶嗨嗨(爬行)的金孫,說道。
關永再次抬頭看了看這個家。
嗯,不愧是美國的房子,寬敞又舒適。如果暫時躲在這邊叨擾幾個月,應該不成問題吧?雖然幾個月的時間,不曉得能不能讓謝秉竹對自己死心,但起碼可以讓自己「幾乎」斷掉的腰肢,有充分的休息時間。
模模到現在還在隱隱作痛的腰桿,關永覺得自己能活著真是奇跡。想想看,一次幾百抽的重擊,對一個中年人來說已經是相當大的酷刑了,而他還是在青蛙張腿的可怕姿勢下,舍命陪謝秉竹--絕對不是他自願的。
(好啦,我是有嘴賤地挑戰了他一下,可是普通人才不會當真吧?)
總而言之,為了暫時逃離那個惡魔,抱著金孫來投靠女兒,成了關永的唯一選擇。
等會兒,關瑄一定會拜托他原諒那個姓潘的家伙,自己就把「住下來觀察他的言行」當作是條件,這樣女兒才不會懷疑自己來美國的動機--他死也不能讓關瑄知道,自己和謝秉竹做了什麼好事。
「阿爸,今天晚上你要住在這邊吧?」
「啊?嗯……好啊。」
關永默默地在心中說︰不只今天晚上啦!
「好,那我去幫你準備房間。」關瑄卷起衣袖說︰「晚餐也要來弄一頓豐盛的。以前在家都是阿爸煮的,今天可是輪到我表現了。我現在學會了很多美國料理,阿爸可以好好期待喔!飯前,阿爸要不要來杯紅酒?」
呼!來美國的決定果然是正確的!
沒有煩人的愛情詐欺犯,連空氣感覺起來都自由多了。
「好,給我來一杯吧!」
今夜應該可以睡得很熟,找回難得的一夜好眠了。
當夜。多喝了兩杯的關永,早早就上床睡去了。睡夢中,他感覺自己好像飛上了天,輕飄飄地在雲朵中流浪著。從這朵雲到那朵雲,躺在雲兒上享受著搖搖晃晃的奇妙感覺。
突然,雲朵大力地震動了一下。
地震?!
警覺地睜開眼楮,關永根據老習慣,跳起來下床沖去女兒房間--砰地,卻撞到了低矮得不像話的天花板。
這一撞,將他整個人都撞醒了。他目瞪口呆地看著前方所面對的「車窗」,很顯然的,窗外超速倒著飛的風景,代表車子正以不亞于時速兩百公里的速度,在奔馳著。
為什麼?他是怎麼會在一輛車子上的?!
「你還可以再睡一下,我預計還有段時間才會到達拉斯維加斯。」
「你!」活見鬼了!為什麼謝秉竹會在這里?而且--「我去拉斯維加斯做什麼?!」
「大家都知道,去賭城要干麼的。」
「我不喜歡賭博!」
謝秉竹一笑。「那里有二十四小時、全年開放的教堂,可以替人證婚。」
關永連問都不想問,結婚干他屁事。
「雖然在賭城的gay婚,沒有法律上的約束力,可是只要有錢,誰都可以舉行婚禮。所以我想,既然難得來美國玩了,還是給你留下一個紀念日,以後慶祝金婚、銀婚,也比較方便。」
謝秉竹喜歡作夢是他家的事,可是關永比較在意的是……
「我明明睡在關瑄家的客房,難不成你是找了什麼世界神偷,把我偷渡出來?你擅闖民宅可是有罪的,我要叫美國警察把你捉起來!」
這時,謝秉竹不慌不忙地掏出了手機,按下一個按鍵。
『阿爸,恭喜你!你好厲害喔,居然能拐到那麼棒的新阿娜答!我總算知道為什麼謝醫師這麼幫忙我了,原來是愛屋及烏啊!阿爸真是好福氣,謝醫師又帥又多金,打著燈籠都找不到這麼棒的對象呢!阿爸要我獨立,也是為了要和謝醫師築愛巢吧?我了解了,我不會去當你們的電燈泡的,呵呵!阿爸,你和你的新ㄤ婿(夫)要過得幸福喔!』
關瑄開懷的聲音,和關永絕望的吶喊恰成反比。
不∼∼這是天大的誤會啊!誰來救救我!
謝秉竹默默地一笑,誰讓關永偷偷模模地想離開他,還溜到美國來。這點小懲罰,理所當然。
他已經把這次的拉斯維加斯之旅,定位為蜜月之旅,所以他預備在預約的頂級套房里,和阿永來個日以繼夜纏綿不停的七天火熱甜美假期--就從現在開始算起!
謝秉竹好整以暇地,把內心正崩潰吶喊中的關永攬入懷中,以吻啟開他們蜜月的狂野序幕……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