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問嗎?怎麼問?他應該怎麼問才對?他連直視他眼楮的勇氣都沒有,又怎麼問得出口?就算從小就隨侍在少爺身邊,但常森一直避免跟三少處于「對立」的狀態。
「你想說什麼?我給三分鐘時間。」那將關掉計算機,看著欲言又止的常森。若不讓他把話問出口,他大概就要憋死了。
「啊?!」常森怔住,被看穿了嗎?
「三十秒。」
「我問!我要問!」常森用力吞下口水後,鼓起勇氣來。三少難得給了他三分鐘的免死時間。「……喏……呃……」支吾半晌後,終于問出口。「少爺喜歡單紅帕呀?」
「我是喜歡她。」他答得直接,也讓常森立刻嗆到。
「呃!咳咳咳……」常森脹紅臉。「真……是真的嗎?」
那將嫌震撼性不夠似的,繼續又道︰「她是一顆未經雕琢的寶石,我喜歡她,也決定要她。」
「你認為她是寶石?」咳咳咳……咳得面紅耳赤,好不容易終于順過氣來。要知道這可是對單紅帕最高等級的認同以及贊美了。「只憑一眼就認定她,萬一出了差錯的話怎麼辦?啊,呸呸呸……我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少爺怎麼可能出差錯呢?你的鑒賞能力可是舉世無雙的,這世上唯有同樣被老爺教出來的另外四位少爺,才有資格可以跟你比擬。只是……只是,這就是所謂的一見鐘情嗎?是嗎?」
「時間到。」那將撂下話後,不再回復他的問題,打開視訊系統,他還有許多要事得辦。
常森也識相地噤了口,準備著資料工作。這樣就夠了,他已經明白三少這回是認真的,而且還是以一見鐘情的方式談起他的戀愛來。
反正他本來就是個不尋常的男人,作出不尋常的決定也是理所當然的,負負得正嘛,他高興就好。
叩!
「好痛好痛……」單紅帕揉著腦門,哀哀喊疼。她居然撞上了電線桿!因為身心覺得疲累,好想睡覺,所以一瞬間她又睜著眼楮睡著了。
揉著腦袋瓜,看看手表,深夜一點多了。這幾天她又忙得不可開交,才會弄到這麼晚歸,還導致精神不濟,看來她得要想想「提神飲料」了。
只要想到「紫」,她就會忍不住偷笑。
一個令她怦然心動的男子,雖然與他邂逅的方式奇怪又偶然,卻是她眷戀的對象。
這就是一見鐘情吧?她好期待未來的發展啊!
只是……
「他怎麼還不跟我聯絡?會不會出了什麼問題?」十天過去了,「紫」沒有出現過,而學校方面也聯絡下上他,「紫」就像是從人間蒸發了一樣,突然沒了消息。
他的邀請該不會只是隨口說說,是場騙人的鬧劇吧?
不、不會的,他不會騙人的!與生俱來的感覺告訴她,「紫」並沒有唬弄她,也許是被其它事情給耽擱了吧!
是啊,別想太多,該回味的是與他見面的瞬間,那天雷勾動地火的酥麻震撼、那舒服到令人想嘆氣的感受……
「提神飲料」果然奏效。單紅帕精神回復了許多,轉進巷子里,卻在同時听見另一道腳步聲從她背後響起。
深夜時分總會把聲音擴大,而且讓氣氛變得詭譎。
因為路燈壞了,這條巷子變得昏昏暗暗的。
她目前租了一間位于巷子內的舊式公寓住著,雖然居住品質並不是很理想,可是一直以來治安還算不錯,也沒听說附近出過什麼亂子,所以她身後那道詭異的腳步聲大概跟她一樣,只是晚歸的鄰居吧!
單紅帕正要走進樓梯間,猛然听見後面的腳步聲迅速地朝她奔來,單紅帕不安地回過頭,但也就在她回頭之際,身上的包包已經被一只手給用力扯住。
「搶劫--」單紅帕下意識地吼道。壯碩男人見情況不對,打算撲上前來-住她的嘴巴,單紅帕驚駭地連連退後,想趕快逃走。
她才跑沒幾步,卻「咚」地撞到了個硬石般的物體,那是一副男人的胸膛。
「你總算出現了。」不必抬頭確定身分,在她撞進他胸膛的一瞬間,就知道他是誰,他果然沒有「遺忘」她呀!
那將扶著單紅帕。
歹徒見苗頭不對,反應倒是迅速,一溜煙地就逃走,已不見了蹤影。
「-沒事吧?」他問著仍在微微發顫的她。
「沒事,幸好你出現了,否則我就慘了。」不想離開他的胸膛,一直以來她就在找尋能夠帶給她安全感的男性,而「紫」果然有這種特質。
「這麼晚了,-怎麼還在外頭游蕩?」算她幸運,他今晚在她住家附近等候著她,否則後果難以想象。
「我在處理一些事情,才會這麼晚回來。」她埋在他懷里說著,還是舍不得從他胸口上離開。「你呢?你又怎麼會出現在這里?還有,你……怎麼知道我的住處?」
「要知道-的住址並下難。」
聞言抬頭,對上他的眼珠子,自己果然又問了個傻問題。
「這麼說來,我差點就破壞跟你見面的機會了?」她綻放笑靨道。
心一悸,這個一瞬間就闖進他心-的女孩果然魅力驚人。是否如同「爺」所言,就因為兩人本就互屬,所以才會在遇見的那一刻就一見鐘情,然後再把這份美好的感覺延續下去?
「我姓那名將,-是第一個知道我本名的台灣女孩。」他也說著。
「那將……」她喃念著他的姓名。之前沒有對外公布過的真名願意告訴她,代表著他對她的在意。
幸福的泡泡頓時充滿著每一寸肌膚。
四目就這樣相對,視線再也移不開。
慢慢地,她情不自禁地踮起腳尖,而他也俯下俊容,四片嘴唇自然而然地黏貼在一塊兒,纏綿著、吮吻著……
意外的吻,卻好希望持續到永久。沒想到與他接吻的感覺竟然是如此的舒服,才見過兩次面的人哪!這是否意味著他們的心意本就相屬,所以自然而然會陶醉在對方的氣息下?
許久許久後,纏黏的唇片才緩緩分開來。
她的臉蛋一片潮紅。
「我、我們就這樣接吻起來……好嗎?這樣好嗎?」萬萬沒想到與他如此契合,就算她從不缺追求者,卻不曾動過情,那將是第一位。
那將低低啞啞地問道︰「-覺得不舒服--」
「不是!不是啦……」她連忙否認,酡紅的臉蛋更加嬌艷動人。「我只是……只是緊張又意外,因為好象太快也太早了。我簡直是幸運到過分,過分到覺得自己好象在作夢。」她努力地平復急遽的心跳以及脹熱的臉龐。
那將勾起她的下顎,仔仔細細地審視著她艷美的容顏。
她無言,只是看著他,直直地看著他。
那將緩緩道︰「確實是很不可思議,但我卻必須承認,在遇見-的那一刻,就不想放開-了。」
呼……
一道冷風突然吹過,冷意拂過她的臉龐,讓她瞬間振作起精神繼續跟他說話。
「為了證明現在不是在夢境里,到我家里坐,我泡茶請你,好嗎?」她邀請著他。
那將點頭,跟著她走進三樓公寓。
請他入座後,單紅帕不好意思地說著︰「我住的地方很簡陋,希望你不會嫌棄。」單紅帕趕緊拿出茶具,又煮了開水。喝茶可以提神,雖然對她而言根本沒有任何作用……
那將環視著她的居住環境,屋里有各種各樣的產品,不過都井然有序地排放著,看來雖然擁擠,卻不凌亂。
「這些東西是?」他疑惑地問道。
她靦腆地說︰「這些小玩意兒都是我批發來準備販售的,我有經濟壓力,必須要賺錢。」
他听著。
「請用茶。不好意思,我的茶葉只是普通等級,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你一定喝慣了上等茶葉,我這種--呃?」她的話終止于他接過她的茶杯,並且慢慢品飲起來。
「-一個人住?」他泰然自若地喝茶,沒有一絲絲的勉強。
「是,我一個人住。」總算放下心中大石,原本很擔心會被他給嫌棄,畢竟「紫十字」可不是一般的公司集團,這個謎樣的企業體觸角延展得非常寬廣,更厲害的是會長「紫」的獨到眼光,已經教世人驚嘆不已。他擁有著比平常人高百倍的不凡鑒賞能力,在他精準的眼光下,被選中的事或物乃至于人,身價都會翻漲數倍,甚至因此獲取龐大利益,也造就了「紫十字」可怕的傳說。
而她不僅能遇見「紫」、又能知道「紫」的身分,甚至……甚至能成為「紫」的身邊人。
「-的家人呢?」他又問道。
「我是孤兒。」她簡單地回答。
那將放下茶杯,道︰「-跟我一起去美國有沒有問題?我今晚找-,就是正式邀請-來『紫十字』。」
太開心了,心花朵朵開,原來那將的出現是為了正式邀請她前去「紫十字」。沒想到他會親自前來邀請,這種慎重又誠懇的態度令她感動極了。
他總是用奇襲方式進入她的內心深處,讓她毫無招架反抗的能力,也讓她的心不斷飛揚起來、不斷飛揚起來……
忍不住掩嘴打了個小呵欠。
「七月十五,晚上八點鐘,我在樓下接-,不見不散。」那將道。
單紅帕紅唇彎彎,笑著,沒回話,只是開心地笑著。
「歡迎-到『紫十字』來。」
她眨了下眼楮,道︰「謝謝你的邀請,這是我的榮幸,我當然願意跟你一同前去美國,進入「紫十字』工作,只是……」她頓了頓後,試探性地一問︰「我沒有帶給你麻煩吧?」她心里明白,憑她的學經歷是不可能一開始就在人才濟濟的「紫十字」里坐上正式職員的位置,所以她的錄取必然是他以會長的身分強行定案的。
那將沒回話,自己倒茶,臉上僅浮現淺淺的微笑。
「我又問了蠢問題了嗎?」算了,別多慮了。「我保證以後不再問蠢問題,也不會給你制造困擾。」
「好。那-休息,很晚了。」他起身,準備告辭。
「我送你。」
他拒絕。「在我接-去美國之前,請注意自己的安全,別又被歹徒給盯上了。」
「我知道了。」含笑,送客。關上門後,她興奮地癱軟在床上。哇,她是幸福的、是幸福的!啦啦啦∼∼
「他親眼看見『紫先生』跟單紅帕在巷子里擁抱、然後還接吻,最後進了單紅帕的家。」傳話的小跟班非常詳盡地描述昨天晚上的情景,但見辛亞半天說不出話,半晌過後才冷冷一哼,不過還是保持優雅姿勢,拿起佣人端上來的果汁喝著。
「確定?」她一口氣喝完一杯。
「非常確定!他搶劫完後就一直躲著偷看,這是他親眼所見,不會有錯。」
辛亞冷冷地笑了出來。
「居然會挑中單紅帕,看來『紫十字』會長的鑒賞能力跟傳聞中的有嚴重落差。上等人選擇了下等人,把麻雀當成了鳳凰鳥,真是可笑!果然再高明的人也有盲點,眼楮也有看不清楚的時候。」她派人去驚嚇單紅帕,打算給她個教訓,沒想到竟然遇上了「紫」,還因而促成這兩人擁抱、接吻,怎麼不教人……憤怒。
「辛亞,-對『紫先生』沒了興趣嗎?」听她這麼貶損「紫」,小跟班好奇地詢問她的心態。
辛亞瞪住他。「你管我喜歡誰!」
小跟班大吃一驚,連忙解釋道︰「對啦,我是沒資格管-,我只是好奇而已。」
「不過有一點是確定的。」
「什麼什麼啊?」小跟班耳朵豎得高高的。
「不管『紫先生』對單紅帕有沒有興趣,單紅帕這個女人將成為我一輩子的敵人。我討厭她,討厭到不想再讓她出現在我面前,我再也不想看到她!」
「我們就要畢業了,從今以後各奔前程,-應該不會再看見她了吧?」小跟班傻呼呼地說著。
「事情哪有這麼容易!」她瞪著這白痴。
「不……不然呢?」小跟班結結巴巴的。
「我就好心一點,幫一幫『紫』,讓他看清楚真相吧!」
「什麼真相?」他听不懂。
「你認為這世上有一見鐘情的愛情嗎?沒有的。全只是新鮮感在作祟罷了,只要這新鮮感一過,彼此的矛盾就會出現,他們好不了太久的。」
「是……是嗎?」
「當然。」她可是深受母親的教誨。
「那我要怎麼做?啊,就直接去跟『紫』說單紅帕配不上他,說她除了一張臉蛋外就沒有任何優點可以匹配他,叫『紫』不要被她的外表所迷惑,不要只貪圖一時的新鮮感--哎呀,好痛!」他揉著腦袋瓜子,苦著臉道︰「-怎麼打我?」
「你夠了沒有?我要的是不著痕跡的勝利!像你這種大剌剌的計謀,能搬得上台面嗎?」氣死了,根本是個笨蛋!
「-是說我的計劃太赤果果了?可是我一下子也想不到好辦法來幫。」
「不需要你幫忙,你只要替我傳話就好!」小跟班哪能上場?
「傳什麼?」
「時候到了自然會告訴你。」
雖然即將前去美國,可是單紅帕也必須把手頭上的工作告一個段落才行。
所以她現在需要十萬塊錢來進貨。
單紅帕對著桌上的資料發了好一會兒呆,許久後才慢慢地吁出一口氣來,起身步出學校餐廳,走往校園的另一隅,那頭是一大片的綠草坡地。
唉……
這幾天一直沒睡好,這十萬塊錢該怎麼補齊才行?她計算著。在還沒有出國前,她不能失信于客戶,這是責任,也是她一向的堅持。
只是,好累哦……
「累」字才起,視線就立刻模糊起來,腦袋也跟著糊掉了。她眨眼、眨眼、再眨眼,戰勝不了睡魔了啦!最後單紅帕干脆躺在草地上,看著藍天,聞著青草味,意識也漸漸模糊了起來……
「紅帕,-找我嗎?」有個聲音響起。
她的身旁好象有男孩子在講話。
但,單紅帕瞳孔定住不動,只望著藍天。
「紅帕?單紅帕?」男同學蹲在她身畔,手掌在她眼前揮舞著。她一對杏眸睜得大大的,卻對他視而不見。「紅帕?紅帕!」他高聲叫道。
「啊!你……你……」她像被嚇醒似地坐直身子。她剛剛睡著了,雖然只是短短幾秒鐘,可她確實是昏睡了過去,甚至不知道他蹲在身邊。
「-怎麼了?」她剛才的模樣好奇怪。
「沒什麼,我看天空入神了。」單紅帕胡亂塞個解釋給他,不想讓外人知道她有睜眼入睡的本事。「干麼,你找我有事?」他是隔壁班的同學羅童,多年來常常找機會出現在她面前,想要引起她的注意。
「是-找我吧!」羅童對她露出最帥氣的笑容來。
「我找你?有嗎?」什麼時候?她怎麼一點兒印象都沒有?
「有啊有啊!-剛才一直對我眨眼楮,不是有事情找我?」他很慎重地強調道。
「嗄?!」她明明是是眨著干澀的眼皮,怎麼會被看成是在-媚眼、釣男人來著?「你誤會了--」
羅童搶話道︰「沒關系,是不是誤會都無所謂,既然我都來了,-有什麼事情想差遣我或者吩咐我去做的,盡管說沒有關系,我一定竭盡所能地幫助。」他是那麼努力地想在畢業之前讓她知道他的心意。他偷偷暗戀她好多年了,卻一直苦無機會和她單獨相處,表達對她的愛慕之意。
真麻煩!但又不能板著臉孔把人趕走,因為她最在乎的長輩曾訓示過她,做人要親切,別胡亂樹敵。
「羅同學,你要不要領帶?我的包包里有一條很適合你的領帶,價格便宜但質料很好,我等一下去拿來給你參考如何?」她想用不著痕跡的方式月兌身,順便做一筆生意。
「多少錢?一萬塊夠不夠?」羅童二話不說,立刻從皮夾里掏出一疊鈔票,不由分說地抓起她的柔荑,硬是把紙紗塞進她的手心中。「不夠的話我再補給。」他緊緊握住她的皓腕不放。
「你--」她錯愕地要抽手。
他又打斷她的話。「紅帕,-別緊張,听我說好不好?我知道-一直很辛苦地賺錢,而我有錢,我家境好-也是知道的,所以、所以……」他突然從口袋里掏出一枚戒指,不由分說就要戴上她的手指頭。「我替-戴上。」
閃亮亮的鑽石戒指起碼要十萬以上吧?「喂--」
「這只是小禮物,真的只是小禮物,-先收下這枚戒指。當然,我以後還會送給-更多、更大、更好的禮物,-別嫌棄,收下吧!」
單紅帕傻眼,這羅童真是瘋了,為了博取她的注意,竟撒錢來吸引她,可他弄錯方向,也看錯了她。教育她成長的長輩說過,遇上問題就得親自解決,別假手他人,這才是對自己的保護。也因此,她憑著本事賺錢,也憑著自身的能力為自己創造機會,哪怕因此辛苦疲憊,她也甘之如飴,才不會為錢而出賣自己呢!
「紅帕,收下吧!」
「不要!」
「收下!」他硬是把閃亮亮的鑽戒套進她的中指,還剛好密密合合地。
「我--」「不要」兩字還來不及出口,她渾身一顫,視線盯著前方那個看著她的那將。
羅童感覺到她的異樣,也循著她的視線看過去,怔住!
「『紫』……呃……」聲音再也發不出來,只一瞬間,他被「紫」凌厲的眼神給震懾住,然後發現雙腿突然軟了……他腿軟引怎麼會這樣?被他那兩道宛如利箭的目光給射穿過,他不僅無法動彈,雙腿還無法控制地抖抖抖……
「那將……」單紅怕正想綻放笑靨,唇瓣卻猛地僵住,她看見朝著她走來的那將的那雙黑幽深眸中,似乎掠過一抹……質疑?質疑!他在質疑些什麼?單紅帕不明白。
「你怎麼來學校了?」她迎上前去,緊緊地睇著他,想從他的臉上尋到蛛絲馬跡。他方才的質疑是什麼意思?
「我來跟校長做最後確認,我已選擇-進『紫十字』。」那將說完他的目的後,突然伸手把她擁進懷中,明顯地對外宣告單紅帕是他的人。
羅童當場傻眼,「紫先生」不僅讓單紅帕進入「紫十字」,也在追求單紅帕,他真的在追求她!
「那又怎麼樣?」氣急敗壞的羅童突然大吼大叫。「我知道『紫十字』的財力勢力是比我羅家龐大萬倍,但那又怎麼樣?愛情是不能用金錢來計算的,-不能因為怕辛苦,就決定跟『紫』在一起!」
單紅帕听得一愣一愣的。羅童在說什麼?他在說什麼?
「紅帕,金錢並非萬能,真情才是最重要的,-要明白這道理啊!」羅童不斷拚命地強調道。
這家伙到底在說什麼?剛才不是他想用金錢打動她的心,誘惑她愛他的嗎?怎麼現在卻當著那將的面指責她是貪錢女?
「紅帕,-要好好想清楚!」
「我是很清楚,可是我的事情與你無關吧!」單紅帕不開心地轉過身,這個男人是怎麼一回事?
「走吧。」那將手臂摟住她的縴腰,擁著她離開。
「你們不要走,我的話還沒說完--呃!」他的聲音卡住,因為「紫」回頭,凌厲的眼神螫得他全身麻痹。
于是羅童不敢再吭聲。
不理「石化」的羅童,兩人離開。
「這樣好嗎?」她低聲地問他,視線盯在他的手上。在校園里「明目張膽」地做出曖昧動作,會不會引來非議?會不會對他造成傷害?
「沒有什麼不好。」他道,凝睇著她的嬌顏。每每見著她,目光就是移不開來,相信許多男人也跟他一樣,不過也因此,他把她的舉動看得清清楚楚,那一枚閃亮亮的鑽戒已經戴進她的指頭上。「對了,美麗的-一定有著許多的裙下之臣,需不需要在去美國前跟他們做個告別?」他意味深長地問道。
「我沒有跟別的男孩交往過,所以沒有人可告別。」她根本無心談戀愛,不過那將的口氣顯然不太好,讓她忍不住向他解釋生活習慣。「一直以來,我都生活得很忙碌,天天只忙著做生意賺錢,根本就沒有時間與精力去談戀愛。」
「-喜歡錢?」他問。
她尷尬地笑。「是喜歡。我說過我得賺錢,也喜歡賺錢。」
「是什麼樣的經濟壓力讓-如此拚命?」他停下腳步,直視她的容顏。
「什麼壓力啊?這……這……」她咬住下唇,回開視線。她受不了他的逼視,深怕再被他看下去,會忍不住說出秘密來。「就是……也沒什麼啦,就是想趁年輕的時候多攢點錢,然後給自己買間小屋子,大概就是這樣子。」不好意思啊,那將,她的秘密沒有經過長輩--也就是她最敬愛的夫人婆婆的同意,是不許泄漏半句的。況且她的壓力也是她自己心甘情願扛下的,就不該有所抱怨。她是五姊妹中的大姊,長姊如母,不管如何她就是要照顧夫人婆婆和四個沒有血緣關系的妹妹。
「有所顧忌,不能說太多?」他看出她的遲疑。
她輕輕帶過道︰「不是有顧忌,而是我本就平凡,沒什麼好談論的。」
真的沒有什麼可以談論的?單紅帕明明藏著秘密,哪怕她表現得極為自然,但他看得出來她在防備他。
為什麼要防備他?
而他居然也由得她設下一道無形的牆,沒有意願去追根究柢?
深眸倏地一-,他是否掉進「當局者迷」的陷阱里頭去了?
猛然記起「爺」的警告。有先見之明的「爺」,一開始就認定他會掉進「當局者迷」的陷阱中而喪失鑒賞能力。
所以單紅帕並不是他初時所認為的單純無邪,美麗的她其實是工于心計的。她利用與生俱來的美麗以及特殊吸引力,讓男人著迷後,緊接著便掉進她的魔力底下而不自知,失了戒心。
「怎麼了?你好象很不開心,在生氣嗎?」他的表情很奇怪,是不是看出了什麼?
「沒事。」他回道,擁著她繼續往校長室走去。「貴校校長要見-,說要給-嘉勉。」他今天會來「嵐大」,本是要跟校長確認「紫十字」所選擇的畢業生人選為單紅帕,倒是沒想到此行會掀起這股波瀾。
「喔。」她應道。她知道校長一定會狂喜,一定會拉著她的手大贊她是「嵐大」之光,只是,她卻高興不起來。因為那將所流露出來的氣息,突然間變得……好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