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輛計程車不干淨,我不坐。」宇文昊涼涼的聲音一出,正要手攔車的艾抱兒趕緊停下動作,不敢攔下。
忍耐、忍耐一下,沒關系的,等一會兒就會有車了。
可是事與願違,這一等就是十分鐘,艾抱兒好不容易才攔下第二輛計程車。
打開車門,艾抱兒才鑽進車里,宇文昊不滿的聲音又傳了過來——「計程車司機嚼了檳榔,空氣不清新,我不坐!」宇文大少爺直後退,再度嫌棄。
「嗄?」尷尬的艾抱兒僵在座椅上,見他死都不肯上車,只退出車外,還連忙跟計程車司機道歉︰「對不起,我們不坐了。」
被擺一道的計程車司機狠狠地瞪了這對男女一眼,但客人不上也沒辦法,只好開車走人。
「又來一輛——」
「那輛車歪歪扭扭的,司機明顯是喝醉了。酒醉開車,能坐嗎?」
艾抱兒閉了閉眼楮,無力地道︰「少爺,我已經快要餓死了!」
三更半夜本來就沒啥計程車了,他大少爺還要挑三揀四的,再不去夜市,攤販大概也要收光了。
「那就坐前面那輛車。」好死不死地,一輛烤漆亮品晶、車窗明亮且座位干淨的計程車恰巧出現,一開車門,還飄來清香味。這部亮麗無比的計程車總算讓宇文吳少爺願意紆尊降貴地坐進去,也保佑了她不被餓死。
只不過,折磨還沒有結束。
「坐吧!」艾抱兒拖了張板凳坐下,也請宇文昊別杵著當人形看板,他絕俊的外型已經讓攤販老板以及夜市里的人群指指點點了。
宇文昊蹙眉。「你要我坐這種板凳?太——」
「太不尊敬你了,是吧?」艾抱兒雙肩垂下,快垮了。
「算了。」瞧她無奈的神情,宇文昊只好坐下。
見他終于放段,艾抱兒頓時笑開來。「那就吃小籠包好了。
老板,請給我兩籠小籠包!「
「好的!」老板應聲,準備要把招牌小籠包送上桌。
宇文吳的眉心又蹙了起來。「艾小姐,我不吃廉價食品。」
「我知道,所以我並沒有點你的分,我是叫來自己要吃的。」艾抱兒笑咪咪地回答。
他居然被擺了一道!「那你的意思是要我坐在這個地方看你吃東西?」
「對啊!」她笑得好美。
本來該把她掐死的,但看到她可愛的笑臉以及毫下掩飾的答案,他的不滿竟然煙消雲散,甚至不想去計較她把他當成「伴食」的「貶低」行為。
瞧他表情緩和了下來,艾抱兒笑得更燦爛。「你如果反悔也想吃小籠包,我現在就再叫一籠,我請客!」
「不必了。」他撇過頭去,不願再沉淪于她的燦美笑容下。
「但這家店的小籠包味道挺不賴的喲!」
「會嗎?」他望著平凡無奇的小包子。這種食物能有多好吃?
「我沒騙你,不是貴的東西就是好貨,你的想法若不思改進,遲早會變成冤大頭。」猶記得小時候他爹地期望他學做平凡人,現在有機會就幫忙教育他融人平凡人的生活吧!「真的,驕傲只會破壞你的智慧以及判斷力,有時太過自負,反而會招來禍害。」
去,她竟然把他看成呆瓜。
艾抱兒干脆放下筷子,伸手拍拍他的肩膀道︰「就像是‘AB集團’的麻煩,如果真需要協助的話,請盡管開口,我很樂意幫忙的。
再說,有人幫忙總比單打獨斗來得好。「
「我不是小狗。」他握住她縴白柔軟的小手,阻止她繼續拍打下去。
她笑咪咪地道︰「我當然知道你不是小狗啊,可是你卻是個讓人放不下心的小朋友。」這家伙的行為舉止有時幼稚到接近可笑的地步。
「你說我是小朋友?」她的評論已經到了「人沖共憤」的地步了。
她並不認為自己有說錯。「你不認為自己很像愛耍個性的小孩子嗎?」
宇文昊牽動唇角,笑了,只是那抹笑容好詭異,詭異到恐怖。
然而艾抱兒只是撇了下唇角,然後就毫不在乎地埋首繼續吃她的小籠包。
她無謂的態度反倒讓宇文昊主動開口詢問︰「艾抱兒,為什麼你認為我是無辜的?你就不擔心是你誤判形勢,把壞人當成好人嗎?」
這話終于讓艾抱兒抬起頭。不可否認地,宇文吳這家伙是挺「變態」的,他除了驕傲性格難改之外,還很喜歡玩弄人。
「我也知道自己的想法充滿冒險,可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就是願意相信你。」說完後,她又連忙補充道︰「可是你別再給我延伸成我是在覬覦你,又或者是想討好你、想當你老婆之類的喔!告訴你,我對你一點兒意思都沒有,完全沒有!你千萬千萬別往自個兒臉上貼金喔!」就算曾經有過悸動,也被他的性格給摧毀殆盡了,現在的她只覺得他是個被冤枉的可憐蟲。「我純粹是可憐你,單純地想要幫助你罷了。我看不慣有人被誣賴,所以才會挺身護衛你的。雖然,你也許並不需要我的幫助,也或許你出身名門世家,背景很硬,但……我又老覺得你很孤立無援,像是爹不理、娘不愛的黑羊,因此才老放心不下你。」
她把話講得好白,也好狠!
「你吃飽了沒?吃飽可以回家休息了。」夠了。宇文昊冷冷地說道。
她點點頭。「我懂你的意思,你拒絕我幫忙對吧?」艾抱兒不意外,也預測到會變成這樣。「我是吃飽了,也準備回家去!」她起身,付帳,轉身就往夜市口走去,準備攔計程車。
看她氣呼呼的背影,宇文2吳跟在後方走到路口旁。總該送她坐上計程車,以彰顯男士的風度。
艾抱兒準備伸手攔車。
「那輛計程車破破爛爛的,你敢坐?」宇文昊涼涼的警告在她身後響起。
她一頓,沒攔車。
等了十幾分鐘,終于又看見第二輛計程車。
「那個司機眼神不正,小心坐上他的車子後被載到荒郊野外做壞事。」宇文昊淡淡地提醒她。
真的假的?宇文昊的眼力會不會太可怕點?這樣也能做出判斷?還是他故意唬弄一通?
「我才不信你能看見計程車司機的眼神!」她趨前幾步,準備攔車,可是……
她還沒舉起手來,計程車就朝她所站的方向而來。
她是站在人行道上耶,但計程車卻是以斜線的方向朝她駛過來,這是怎樣?
更可怕的是,車速完全沒有減緩的跡象。
黃色計程車就對準著她,沖過來、沖過來……
叭——吱——喇叭聲與煞車聲同時尖銳地響起。
艾抱兒雙腿發軟地退後、退後,然後被人用力扯開。
砰!
石破天驚的撞擊聲。
而後,一切就又歸于平靜。
但見計程車頭已經狠狠地撞在路口的電信箱上,歪斜地卡在一旁。
「哇哩咧!嚇死人了、嚇死人了……」駕駛座旁的車門打開,司機連滾帶爬地滾出凹陷的計程車外,神情緊張地蹲在被撞爛的車頭旁,打手機叫人趕快來幫忙處理後續問題。
而另一個腿軟的艾抱兒也同樣站不直身子,整個人軟軟地靠在宇文昊身上。
剛才若不是宇文昊適時地把她拉開,她不知道自己會不會被夾成肉餅,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癱軟在地上?
「好……好恐怖喔……」她全身無力地靠在宇文昊身上,聲音顫抖著,腦子更是一片空茫。
「你害怕了?」他似笑非笑地問道。她膽子也沒多大嘛!
「遇到這種事情誰不害怕?」
「既然害怕,那就趕快回家休息。」
「我也想啊,問題是……是……我現在走不動……」腿軟,沒力氣。「你自己走吧,我休息一下,等力氣恢復了再回家。」
「你打算跟那個肇事司機一起躦在路邊吹西北風?」宇文昊斜睨了眼肇事者。
那名司機仍然氣急敗壞地在講手機,而且三字經滿天飛,看起來蠻可怕的。
三更半夜的,人車稀少,她一個人留在這里「休養生息」是挺可口的。
「但我腳軟,根本走不動,怎麼走啊?」而且路上又沒半輛車。
宇文昊突然扶正她,然後身子一彎,直接背起她。
「哇!」她驚駭地大喊。「你做什麼?做什麼?」
「背你也可以嚇成這樣?」她掙扎個什麼勁兒?
「你干麼背我?」她瞠大杏眼。
「你剛才不是說走不動?」
「呃!」她啞口。
他背著她走到另一條馬路,也找到了一輛符合標準的計程車搭乘。
抵達了她的住處,下車的艾抱兒已經不再腿軟。
「我自己可以走上樓。」她咬著下唇,輕輕說道,深怕一個把持不住,會撲進他懷里。
方才讓他背著,她差點沒暈倒過去。這驕氣十足的家伙怎麼不斷散發出令人安心的氣息來呢?好怪、好怪……
「那你慢走。」他退後,梭巡了她的住處環境一遍,瞳眸忽地一閃。唇角慢慢地揚起一抹詭異的微笑來。
「我家是你看不上眼的老房子啦,沒啥好看的!」丟下這句話後,砰砰砰地跑上樓去。
呼。好累、好困,好像才剛打完一場硬仗似的。
艾抱兒奔進屋內,癱倒在沙發上,望著天花板,努力地想靜下心來,可是鼻尖的氣味卻是愈來愈強烈。那是屬于宇文昊的氣息,好聞得讓她心跳加速、臉頰脹紅,且心安不已。
哪怕他是個姿態驕傲的壞男人,卻讓她忍不住不斷地回味他、回味他……
「對于金融商品的投資,若是采用杠桿操作原理,得當的話,可以在一夜之間致富;相反地,若是一個指令下達錯誤,也會在頃刻問失去一切。按照這方式,如果有意讓一家企業體迅速瓦解崩潰,倒是可以運用這方法誘導主事者上當。只要讓他產生貪念、失去防心,再把他圈進陷阱里,等時問一到,收網,必定完蛋。‘視訊螢幕那端,雅俊的身影與悠揚的磁嗓構築出如沐春風的氛圍來,哪怕他是在闡述商場斗爭的方式,卻激蕩不出任何血腥的氣味來。
「嗯。」宇文昊執起杯子,喝了一口香醇的咖啡,再抬眼,對視訊螢幕那端的男子輕應一聲。
「昊,你就是用這種方式讓‘AB集團’崩解垮台的吧?」他笑說著。
「不是我。」宇文昊否認。
「不是你?」螢幕那方的男子難得露出驚異的表情。「你哪時候學會了客氣的寫法?」
宇文昊嘲諷一笑,傲然再道︰「不是我做的我才不會去搶功。」
「怎麼回事?」他疑惑著。
宇文昊放下咖啡杯,答道︰「在我還沒有正式布局前,就從‘AB集團」的財務資料里發現了蹊蹺。不知道是哪位神秘客動過’AB集團‘的機密報表,似乎有意拿假的資料與我一戰。有趣的是,那名神秘客並沒有看輕我的能力,而且一開始就認定了我絕對有能力識破他的詭計,近而協助’AB集團‘保住所有的財產。「他又啜飲了口咖啡。」只可惜,神秘客千算萬算就是沒算到我的目標跟他是一致的,就是以結束’AB集團‘為目的。「他笑了笑。」所以我就’順手推舟‘地運用那些資料,輕輕松松地把’AB集團‘給搞垮掉了。「
「問題是,這個內情不會有人知道,並且罪名也將由你來承擔,你將成為企業殺手,而且這封號將如影隨形地跟隨你一輩子。」
「很好啊,你也知道我對這個封號求之不得。雖然我尚未查出是誰在我背後哪耍花招,但我喜歡‘企業殺手’這個名號。」他對那位神秘客也充滿好奇,更想逮住他。
前些日子會去參加「鴻志集團」創辦人洪老先生的祝壽宴會,目的便是要誘出那名背後主使者。
哪知艾抱兒卻莽撞地現身,還破壞攪局。而後,他與劉公子前去俱樂部,也是想伺機追查,但,艾抱兒又冒了出來。
他似乎擺月兌不了她。
「你以為這麼做就可以阻止老爸的決心嗎?」螢幕那端的男子又說起讓宇文吳鎖起眉心的話題。
「還是不可以嗎?」他這輩子最大的敵人便是他的父親了。「我可黽很努力地讓自己變得魯鈍愚蠢,甚至連‘企業殺手’的封號都冠到我頭上來了。我用盡手段在斗臭自己,只是希望老爹明自我是個只能乞喝玩樂的大少爺。」
螢幕那端響起清雅的笑聲。「你也真無聊,當個糜爛的少爺有什麼好玩的?一無所有的人生可是很難再遇上刺激與挑戰的。」
聞言,宇文吳腦中閃過一張可愛的小臉蛋。
螢幕彼端的男子再次說道︰「而且我不認為你會甘于寂寞。」
宇文昊斂下眼,抹去腦海里的容顏。不愧是同父同母所生,又長他三歲的兄長,總是可以把他模個透徹。
「我想我是不會寂寞的,如果有個背後靈一直如影隨形地黏住我,我將會很忙碌。」不知為何,他有預感艾抱兒將成為他的夢魘。送她返家當晚,先是出現一輛極其詭異的計程車,而後在她住家附近又發現一道奇異閃光,那個反光物,像極了……槍。
「背後靈?」螢幕那端的他眼眸突然奇亮,像是發覺到了什麼稀奇事。
「什麼背後靈?說來听听。」
糟糕,他把他兄弟的賭性給勾引出來了。宇文昊立即轉移話題。
「沒事,反正我會把那只小鬼給收伏干淨。」
「是嗎?你認為自己有辦法解決所有問題?」男子的笑聲里有著看笑話的心態。
宇文昊不滿地道︰「怎麼連你也覺得我很低能!」
「我沒說你低能。」他依然笑著。
才怪!宇文吳的眉心蹙起。兄長的反應就跟艾抱兒一個樣,是那樣地瞧不起他。
尤其艾抱兒還神奇地把他當成「兒子」般要保護對待。
兒子?
當這兩個字閃進腦袋時,宇文昊自己都愣了一下,不敢相信他怎麼會不由自主地把艾抱兒當成了媽?
喀!
艾抱兒猛地睜開眼楮。這是什麼聲音?
看了下腕表,半夜三點,夜深人靜的睡覺時間。哪里傳來的怪聲音?該不會是自己在作夢吧?
喀!
她又一震,臥室外頭真的有奇怪的聲響!
喀喀喀……
腳步聲?
這下子艾抱兒立刻彈坐起,緊緊抓住棉被,喃道︰「小偷嗎?是小偷嗎?有小偷趁夜闖空門?」這突發的狀況讓她十分緊張。
「怎麼會這樣?這里的治安一向很好的呀!」
喀嚓、喀嚓、喀嚓!
「天哪,真的有人潛進來了!」她左顧右盼,急著想辦法應變這狀況。
「球棒!有沒有球棒可以砸他?……沒有。那就……用椅子砸!
可是房間里也沒有椅子……啊,用電風扇!「她看見床邊有一台小型的電風扇,連忙下床,舉起它,準備砸向闖進來的小偷。
砰砰砰……
房門外突然又響起好重的腳步聲,而且似乎下只一個人,最起碼兩個人吧!難不成……歹徒不是只有一個?
啷、 啷……乒乒乓乓……
還響起劇烈的打斗聲。
艾抱兒心髒怦怦亂跳,心驚膽戰地傾听外邊的動靜。是歹徒窩里乏,還是另有狀況?她好期待這劇烈聲響能吵醒鄰居,適時地替她報忽然,吵嚷的聲響又消失掉,門外恢復寂靜,這劇烈的反差讓人誤以為方才的吵鬧只是一場夢境。但艾抱兒知道那不是夢,外面有人,肯定有人,而且還站在客廳中。
糟糕,那麼就算她用電風扇砸到一個壞人,萬一真有第二個同伙,她不也死定了?
怎麼辦?怎麼辦?
「先躲進浴室好了。」她靜下來,決定先躲進浴室,祈禱外面的壞人偷完東西後會離開。她一個女孩子打不過歹徒的,尤其也不知道到底有幾個人,跟對方硬干的話,倒楣的是她自己。
艾抱兒躡手躡腳地進人浴室,顫抖的手抓住蓮蓬頭。萬一歹徒真的闖進浴室,她就先用水沖他,再想辦法乘隙月兌逃。
咿呀……
臥室門果然被拉開來了!她屏氣凝神地傾听著,發現壞人竟然朝著浴室的方向走過來。
不會吧、不會吧?她被發現躲在浴室里了?
這下子死定了、死定了!
喀!
對方握住浴室門把了,一轉,慢慢地打開門扉——「你去死吧!」在歹徒拉開門的一瞬間,艾抱兒也啟動水龍頭,激射出來的水花朝著打開門的歹徒噴射過去。
「啊!」猛地,艾抱兒大叫一聲。當她看清楚來人時,小嘴張得大大的。
「你……你……怎麼是你?怎麼會是你?」竟然是字文哭!
俊臉還在「享受」噴水樂的他眯起眼眸道︰「你還不關掉水龍頭?」
「啊?噢!關掉、關掉……」她趕緊轉身按掉水龍頭,深深地吐出一口氣後,才余悸猶存地轉身問他︰「你還好吧?」
「你說呢?」他睨看她。
是很可憐,全身濕漉漉的,發梢還不斷地滴下一顆又一顆的水滴,正沿著頰骨、頸項滑落下來,就像是只落湯鳳凰。即便有些狼狽,但配合著此刻挑眉的邪魅模樣,艾抱兒差點要狂噴鼻血了!
她得深呼吸才能平息顫動的心悸,宇文昊雖然被水淋得一身濕透,卻顯現出另一種魔性的美感來!
「我……我怎麼知道是你?我作夢都沒想到居然會是你……」
她結結巴巴地回道,還順道吞了吞唾液,制止口水流出。
「我也沒料到你會用潑冷水的方式迎接我的到來。」他沒好氣地說著。
「對不起、對不起……我又不是故意的……」說完後,忽然一愣。
「不對,我何必跟你道歉?這是我家,你是闖入者耶!你像個小偷一樣地闖進我家,我噴你水是為了自保,又沒錯。」她一邊說,一邊邁著仍在發抖的雙腿往前走,哪知,忽然失去平衡,整個人就往地面撲倒下去。
「你想摔死嗎?」宇文昊上前接住她的身子,而她的臉蛋卻朝著他的俊容貼了過來。
「啊——唔!」唇瓣與唇瓣貼個正著。但雙唇只貼緊三秒鐘,艾抱兒發燙的身子立刻後仰,像跳蚤般地彈開。
「不會吧……」腦中一片空白,心髒快要炸開了。她踉踉艙艙的彈跳步伐差點又讓她摔倒,因此趕緊扶住洗臉盆,驚恐地看著宇文昊。
「不是這樣的……怎麼會這樣呢?我怎麼會吻……不,我怎麼會貼到你的嘴唇呢?」她搗住自己的嘴唇,卻蓋不掉他的氣味,強烈的震撼讓她差點腿軟。
「我也下明白你怎麼會吻住我?」深邃的瞳眸注視著她。
她身上的睡袍因為逃竄的關系而歪斜,美好的胸頸風光盡現,再加上她紅透了的小臉蛋、無辜又緊張的神情,揉合出一股致命的誘惑能量。
他的身體竟然燥熱了起來。艾抱兒並沒有什麼女人味,旦讓他印象深刻的是她的莽撞以及她的居心,可是此刻他的生理本能竟然被她給撩勾了起來……
「我沒有吻你,是……是腳滑……不小心踫到你的。」艾抱兒顫抖他解釋道,火燙的面孔熱到讓她幾乎快透不過氣來。
他瞅著她,疑惑自己為何會因她而躁動?他不曾如此過,各國的美人他已經看到發膩了,但從來沒有一個女人可以讓他涌出「喜愛」
的感覺。
「真的是不小心的喔!我告訴你,我對你沒有企圖,絕對沒有想勾引你的意圖!剛才是不小心跌倒才會踫到你的嘴巴,我沒有扮柔弱伺機吃你豆腐!」她急著撇清。
那神情就仿佛他是什麼吃人的大怪物般。
「你就不要再用那種眼神看著我了,請放下一百二十萬顆心吧,我絕對、絕對不會染指你的!」
艾抱兒愈是抗拒,他的眼神就愈是深沉。
「如果我容許你染指我,你會同意嗎?」他突然問道。
「嗄?什麼?」她有沒有听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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