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鎮計劃開始執行,齊非嫣更無法逃避斐納了。
只是來到紅色木雕門前,她還是習慣性地會躊躇一下,每一次都得掙扎一番才「敢」按下門鈴迎接不可知的場面。
不得不來啊,因為斐大少忽然來了一通電話,下令要她前來把最新的企劃案帶回工作室商討,並且跟昭萍老師討論可行性。
不知道斐大少又生出什麼「餿主意」來了?
希望拿企劃案不會只是個借口,真正目的其實是為了修理她。
那天她指稱他是同志之事可還沒有了結呢。
唉,想到就煩!
啾~~啾啾~~
約定時間已到,齊非嫣不得不按下門鈴。
紅色木門慢慢地打開。
她的心髒也快蹦跳出來了。
「呃!」是東伯,不是斐納,憋氣半天的齊非嫣差點昏倒。
「等你很久了。」圓滾滾的東伯滿面笑容地看著她。
「是……是嗎?」東伯的笑容好曖昧,仿佛很期待她出現,他該不會想看好戲吧?
「請進。」
「好,謝謝。」小心翼翼地跟著東伯的腳步進屋,到了客廳,一聞到令她懷念的桔茶香味,緊繃的情緒立即緩和下來。「東伯真好,用桔茶香來迎接我。」
「你很喜歡-桔茶對不對?」他倒了杯桔茶。
「對對對,我一直在思念桔茶香,每次想到就口水直流,要不是這里是點點點的家,我一定每天來報到!」
東伯忍不住噴笑。「你怎麼稱呼我家少爺叫點點點?你很討厭他嗎?討厭到連他的名字都不肯親口說出來?」
「不是討厭,是我沒膽量。我怕被斐大少爺認為我在裝熟,所以還是別直呼他的名諱好了。」心口的郁氣讓她沒好話。
「你想太多了,你稱呼他為‘納’他會很樂意接受的。」東伯建議道。
「納」?齊非嫣差點跳起來。「太肉麻了吧!」撫平胳臂上的疙瘩後才問道︰
「對了,斐大少爺呢?怎麼不見人影?」
「他在後園。」
「後園……」那塊美麗又隱密的地方,她曾經跟他在那兒接吻的地方……腦袋不斷閃過這畫面,酡紅立刻泛滿雙頰。
「少爺有交代,請你到後園找他。」東伯微笑道。
她窘赧地問︰「東伯能不能陪我一起去見斐先生?」
「不行。」他直接回絕。
「為什麼?」心重重一跳。
「少爺有交代,他有重要的文件要交給你,只允許你一個人到後花園。你放心,那里很安全的,而且現在天色快暗下來了,夕陽下的後園會呈現出更迷人的風貌,你不妨欣賞一下。」
「是嗎?」她沒來由的就是感到害怕。
東伯看出她的疑慮,又說道︰「我家少爺沒啥好怕的,他是個稱職的守護神。」
聞言,火氣立刻竄上胸口。「他是破壞者才對吧!」
「你對我家少爺有偏見喔!」
「不是偏見,他的破壞功力我可是親身體驗過了,他很可怕。」
東伯搖頭.「他是好人,你對他有成見.」
「他若是好人,我就可以當天使了!」反駁。
「不相信你就再去印證。」
「好,我去印證——呃!」腳步忽然頓住,有種上當的感覺。「不過我還是得硬著頭皮去面對斐納……」齊非嫣嘆口氣,還是一個人循著上回的路徑走往美麗的俊花園。夕陽下的景觀與她上回所見的果真截然不同,氤氳的夕陽光暈讓花木建物變得朦蒙朧朧且沒有真實感,走著走著會有一種走進夢境里的錯覺。
踩在綠茵草地上,遠遠地就可以看見斐納的背影,濫濫的夕陽灑在他身上,讓他完美的身形勾勒出更強、更誘人的魅力來。
齊非嫣的心髒突然跳得好快好快,一股慫恿著抱住他的念頭不斷地侵襲著她。
斐納听到腳步聲,回身。
齊非嫣就在三步之遙停下腳步。
幸好他及時轉身回頭,否則她真怕自己一個控制不住就撲了上去。望著他的容貌,還真是俊傲,可惜充滿致命吸引力的斐納很難相處,一來他的-性格令她無法接受,二來他可能是名同性戀者。
「就這麼喜歡我的臉龐,喜歡到連眼皮都舍不得眨一下?」斐納見她發怔,呆呆地站著,問道。
齊非嫣嚇一跳,差點就失態了。
「你好,我遵照指示來見你了,請問有什麼公事要交代,請吩咐。」轉移話題比較安全,可不能泄漏方才的懊惱情緒。
「連閑話都不想跟我聊一下?」斐納故意唱反調。
「閑話休說,公事要緊。」她強調道。
「但我現在想跟你聊聊。」斐納刻意鬧她。他想跟她斗,喜歡跟她斗,控制不住地只想跟她斗。以往不曾有過的情緒因她而產生,因她而蔓延,他也不明白為何明明知道兩人個性相克,他卻喜歡跟她起爭執。
並且,這情緒唯獨只出現在面對齊非嫣時,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徹頭徹尾被她給影響到。
「沒什麼好聊的,而且你決定的事別人也不準有異議,怎麼聊?」忍不住回嗆他,她就是喜歡針對斐納,仿-天生就該與他為敵,還吵得很快樂。
「你不也頑固到沒得商量,要納入姜戴蒙也不給反對的空間。你就那麼喜歡他?」思及此事,他口氣沉下。
「我喜歡誰與你無關!」她的臉色也變了。
「是與我無關,但我討厭假公濟私的行為。」
「假公濟私的人是你才對,你一直不讓姜戴蒙進入團隊,真不明白你為什麼這麼討厭他?」
「誰教你要喜歡一個虛偽的男人。」
「呃?」齊非嫣一頓,怎麼喜歡姜戴蒙也成了萬惡不赦的重罪?他這麼介意,難不成是……「你你你……你該不會喜歡姜戴蒙吧?你看不慣他跟我親近,也氣憤我看上他,你覺得生氣,所以才會想盡辦法要把我們隔離開來?」哇,她怎麼忽略了這種可能性?就是因為她不小心破壞了他的愛情,所以他才會老找她麻煩!
原來她是絆腳石。
斐納不怒反笑。「你還是認為我喜歡男人?」
「你又沒否認。」
沒否認是因為這麼簡單的問題根本沒有澄清的必要,然而她似乎一逕地往死胡同里鑽。
「好,我就來證明吧。」他黑眼倏地一眯,出其不意地攫住她的手,齊非嫣整個人跌進他懷里。
「干麼?你要證明什麼?」抬眼,四目交接,齊非嫣被他神秘的表情駭到腦袋空白。
「證明我是不是同志?」語畢,他的唇直接覆蓋上她的嘴。
轟!顫栗劃過背脊,她被吻了,她又被他吻了,她再度被這個踐大少給吻住了。
「嗯……」想退,斐納卻強力制住她。
他性感的唇瓣激狂地吻著她的唇片,吻著吻著吻著,吻個不停。
她無法抵擋,她快喘不過氣來,整個身子都無力了。熾熱的血液就在她體內到處奔竄,讓虛軟的她只能偎進他懷里尋找依靠。
怎麼會這樣?
明明就互相討厭,可是卻能吻得糾纏,拒絕的念頭總會在瞬間消失,還會主動配合他的挑逗吻個徹底。
斐納儼然也吻上了癮,不斷不斷地加重力道,輕揚的吟哦聲開始在彼此間回旋,也激蕩出更濃更烈的情緒來。
「嗯……唔……」
終于,放開了糾纏。斐納扶著她的縴腰,慢慢地拉開距離,一笑。
齊非嫣驚醒,立刻跳離開他。「你還笑!」
「因為我很滿足啊!」斐納證道,她的唇既甜且美,與她嗆辣的個性差距頗大。
「你說什麼?」她的下巴差點掉下來。
「我說你的嘴唇柔女敕香甜,味道迷人,值得一嘗再嘗,令我很滿足。」
「你你你……」該生氣,可是她的瞼蛋卻紅如隻果。「你這只!」她啐道。
「?不認為我是同志了?」他反問。
「你你你……」方寸大亂.「你是同志啦!」就是要賴他。
他眼一眯。「看來只好再吻一次來確認我的性向了。」
「不要!」她飛快搗住自己的嘴唇,再讓他吻一次,難保不會失控且發生更恐怖的事情來。
斐納斂下眸,又問道︰「那喜歡我的吻還是姜戴蒙的吻?」
「姜戴蒙又沒吻過我!」她沒心眼地回道。
聞言,斐納愉悅地微笑。
看見他的笑容,她忍不住想反擊他。「我下回就找他試試,我想他的吻技一定比你高竿!」
「你想找他一試?」他的聲音變危險了。
「有何不可?又不干你的事!」她瞪大杏眸。
是不干他的事,但他就是怒火中燒,怎樣都無法忍受齊非嫣傾心于姜戴蒙。
四目相對,火花再度四射。
齊非嫣咽了咽口水後,主動開口。「我們根本就不適合見面、不適合相處、不適合講話,還是請你快點交辦公事吧,況且你是不是同性戀與我無關,也與工作無關,繼續討論這件事並沒有意義。」她逼自己要冷靜下來且要裝傻、裝蒜,否則會被看出她的心正不斷不斷地偏向他。
「只要你明白我不是同志便可。」
「你——」
「要再證明一次嗎?」他露出危險的表情來。
她驚悸地一退。「好……我信你好了!」她別開視線,不敢再正視他。
斐納滿意一笑。召喚她的本意是要證明他並非同志,只要讓她認清楚這一點就算達成目的了,不過還是有公事要交辦。「另外,我有個重要計劃要與你討論,如果你覺得可行,請你回去向昭萍教授做報告。」
「既然是重要計劃又何必多繞一圈透過我傳達?你直接跟昭萍老師討論不就好了?」依他的個性還需要討論嗎?他不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讓你光領薪水不辦事啊?」
「呃!」被他一損,她啞口。
「還有,我不是頑固的老頭子,有些想法總要詢問可行性。」他愛上跟她斗嘴的感覺。
「是——你很講理!」她拉長音,翻了記白眼。
斐納這回沒跟她爭執,開始訴說正事。「我計劃在多蘿鎮打造一座‘多蘿之美’的高塔,這座高塔不同于一般的建築物,而是可以融合藝術與獨特性的光柱形建物。這根光柱將以特殊鏡面做為包覆,目的是要讓光柱四周圍的物體可以反射在柱面上,再配合著天候狀況調整鏡影,呈現多蘿鎮的各式風貌。一日一光柱建造可以實行,將是一項創舉,公布且大肆宣傳後,可以預見從起造日開始就可以吸引人潮前來一探‘多蘿之美’的特殊之處。還有,‘多蘿之美’不僅只有白天能運作,在夜晚時分,燈光藝術大師也會打造屬于它的幻影之美,屆時‘多蘿之美’將會成為多蘿鎮最令人印象深刻的偉大地標。」
她听傻眼,嘆道︰「很證的點子。」
「‘多蘿之美’也意味多蘿鎮是永生不息的。」他再道。
「听起來很夢幻。」
「你贊成?」
她不得不點頭。「好的企劃案我當然贊成。」
斐納忽然嚴肅起來。「不過這個計劃最重要的關鍵點在于光柱的建造地點,我研究過多蘿鎮的地圖以及所有街道建物,多蘿鎮里就只有和善區域最適合樹立‘多蘿之美’,而且我所選擇的區域正好只剩下幾間老建築物,你去向昭萍教授提議用補助金向地主買地,現在的多蘿鎮地價並不高,運用公款買下和善區域建造光柱對于多蘿鎮未來觀光的吸引力有利無害。還有,這則消息絕對不能外泄,否則將會引來有心人士的破壞或是拾高價碼,讓‘多蘿之美’的建造出現變數。」
齊非嫣訝異地道︰「沒想到你不僅有創作細胞,對商業行為也頗有研究,還知道要避免消息走漏以免地主或是有心人士漫天開價或引來其他麻煩。」
「我不是笨蛋,世人也沒規定藝術家就得是個生活白痴。」他睨看她。
「是——你很厲害!」她沒好氣地回,他的-又一次得到驗證。
「還有,我有意也在多蘿鎮買一塊地。」
「做什麼?」她頗好奇。
「建造一座玻璃屋。」斐納回道。
「玻璃屋?」齊非嫣看向左前方,那里就有一座玻璃屋。「像那樣嗎?」她指著。此時天色已全暗,後園的燈光全部亮起,經過設計的精致玻璃屋、草坪上的藝術品與夜色燈光設計相輝映,形成極浪漫的意境。
「多蘿鎮的環境並沒有受到太多污染,我喜歡自然美景,而且經過打造以後的多蘿鎮更適合居住,所以我打算買地再建造一座玻璃屋當作住所。」
「像現在這樣?」她痴看眼前的一景一物,美到讓她連眨眼都舍不得。
「只會更美。不過我可以先帶你參觀這座我建造了五年的玻璃屋。」他拉著她入內。
玻璃屋頂、玻璃窗。白天時的自然陽光,夜晚時的藝術燈束。走進玻璃屋內,悠閑之情油然而生。
里面的擺設很隨興,有椅子、有大床,還有花花草草環繞,像是居家又像是花園的情景讓她震撼,真想永遠待在這處人間仙境。
斐納突然把所有的燈光關掉。
「你瞧。」他指著玻璃屋頂。「這里是夜色最美的地方。」
哇!滿天星光啊!視野無限蔓延,齊非嫣看傻了眼.而且星星還會千變萬化,
給予無限想像空間。塵囂、煩惱霎時間遠離,玻璃屋里儼然成為人間樂土。
齊非嫣再度被斐納的作口叩給震撼住。該承認了,她是因為成見而故意下去正視
他的名聲,即便因為工作而不得不去面對他的作品,卻總是視而不見,要不然就是
構築一道厚厚的牆拒絕與他的作品親近︰心中的成見讓她不斷不斷地否定他,甚至
以否定他為樂。
現在,她避無可避地必須誠實面對斐納這個人以及他的創作。
唉,戀上了,甚至還涌出喜歡創作者的念頭……呃,喜歡他?喜歡斐納?她已被他所迷惑了?她喜歡他?
怎麼會?她應該繼續討厭他才對呀!怎麼會喜歡他呢?
「你那是什麼表情?我的決定讓你這麼驚恐嗎?」斐納蹙眉問著她。
「我……我要回去征詢昭萍老師的意見才可以給你答案。」找到可以逃離的藉口了,她得走,腦袋已經被自己喜歡斐納的思緒給嚇到無法正常運作,此刻不逃的話,她怕自己會做出可怕的事。
「好,你去跟昭萍教授商議,要盡速給我答案,我才能約時間造訪建築大師比克。」斐納見她臉色忽紅忽白,不知道在害怕什麼,難不成是被滿天星光給嚇昏頭了?
「好,我會照辦,我先告辭了。」逃之夭夭,深怕再跟斐納談下去會談出她的心事來。
究竟是怎麼回事?跑得這麼快。
斐納笑了。沒關系,隨時可以追她回來。他喜歡跟她相處,在與她過招時所得到的樂趣可是筆墨所無法形容的。
尤其又吻過一次之後,更加確定了這個想法。
他喜歡跟齊非嫣相處。
只要姜戴蒙別來橫生枝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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穩著點兒!齊非嫣一直叫自己別太緊張,肯定是斐家後花園的風景過于浪漫,加上美麗的夜景迷亂了思緒,再加上他的吻,使得腎上腺素激升,在此狀況下一切都失了控,所以才會產生愛上他的幻覺。
對,是幻覺,全是幻覺!通通只是幻覺,千萬別當真了!
齊非嫣對斐納產生愛意的狀況找到了理由做解釋,她不想讓自己進退失據。
穩下心後,齊非嫣先到昭萍老師的寓所做報告。昭萍老師對于斐納的點子同樣贊賞且欣然同意,只是經費問題還得再跟主管機關做溝通以及爭取,但她同樣交代非嫣要用秘密方式處理這個計劃。
「一定要保密,否則購地消息外泄,可以預見炒地皮的情況將會發生,這會讓單純的藝術造鎮計劃蒙上金錢游戲以及權勢介入的陰影。」
「我知道了,我只會讓必要的參與者知道此事,也會交代保密。」齊非嫣知道得避免引起大風波。
「那就麻煩你了。」昭萍老師微笑道。
「是。」
完成工作離開,齊非嫣走前還交代鐘點佣人要小心看護昭萍老師的健康狀態,然後繼續前往另一處。姜戴蒙大師一樣不能怠慢,況且她已經害人家吃了好幾回的暗虧,真不知道該怎麼補償他才好?
「我又給你帶來麻煩與困擾了。」一見到姜戴蒙,她先慚愧地低頭。
「怎麼每次見面都是先道歉?」姜戴蒙好氣又好笑。
「我也不想這樣啊,但我還是得說抱歉,況且那一天我的行為太超過了。」她尷尬地回開眼神,不敢正視他。「那天……那天在會議室里,我故意制造出你我在談戀愛的氛圍,我應該針對這件事向你做出解釋的。當時我會制造曖昧純粹是為了要氣斐納,誰教他那麼-,我一時腦充血,一心想要挫挫他的銳氣,再看到你似乎不介意,所以才會大膽地借助你來教訓他一頓,事實上我從沒想過要高攀姜先生你喔,而且我也不敢高攀你。如果造成誤會或者是困擾的話,我道歉。」
「你純粹只是為了氣他才設計出那股曖昧情境?」他問。
「是啊。」
姜戴蒙沉默了。
「真的給你造成困擾了嗎?」哎呀,她又傷害到姜戴蒙了。
半晌後他才慢慢開口。「真可惜。」
「啥?」怎麼會用「可惜」這兩個字?「什麼意思?」
他搖頭。「沒什麼。」
「你明明就話中有話。」
姜戴蒙的眸光深了,齊非嫣思緒靈活、有朝氣、性格開朗,而且也沒有太多的心眼,跟過去的「她」十分相似。可就是因為太過相像,所以初相識時才會被齊非嫣給吸引住,並且還接受她所有的要求,情絲甚至還想破繭而出嗎?若非記起先前的教訓,又豈能煞得住?
上一回的教訓太慘烈了,慘烈到讓他對愛情不再存有幻想,也不敢再去听信女人的承諾。即便曾經口口聲聲說愛,但在關鍵時刻所展現的卻是背叛。
疙瘩既然已根植,就難以排除。
「姜先生?姜先生?」齊非嫣輕輕喚著他,他一臉恍惚,怎麼了?「你沒事吧?還是你在強顏歡笑,你其實很想掐死我?」
「沒這種事。」姜戴蒙轉身倒水,不讓她看出心中所思。「放心吧,我不會介意這件事的,我依然會維持原計劃奉獻自己的心力。」
「真的?沒騙我?」
「我沒騙你。」只希望齊非嫣不會跟「她」一樣騙了他。
「對了,斐納並不是同性戀者。」她也一並把觀察所得說給他听。
「你確定?」想到這事他就忍不住發噱想笑。
「是啊。」想到那狂烈的吻……呃!齊非嫣趕緊揮掉思緒不敢再想下去,以免又掉進幻夢里。「誰教他不曾跟女性傳過紼聞,我會懷疑他的性向也很正常。」
「你歧視同志?」他問。
「沒有沒有,我才不會歧視同性戀者,我只是……只是……」難過,無法控制的難過。「不過,我已經確定他不是同志了,先前是誤會一場。」
「你似乎很高興。」
「啥?」她一驚。「有嗎?」
「你很擔心他愛男不愛女?」
「不是這樣啦!我是擔心他的性向會影響了男性藝術大師們的心情,所以才想調查清楚!」這個理由夠正當吧?
「我倒覺得你是戀上斐納才會如此緊張。」姜戴蒙飛來一句。
「呸呸呸!我又不是瘋了,怎麼可能會戀上他?我的神經正常得很,什麼樣的男人可以談戀愛我很清楚,我不會隨便亂愛的!」她逃避似地急道。「再說,斐納不可能看上我,我去單戀這種男人是很愚蠢的事,萬一被斐納恥笑我不自量力,我的臉又該往哪里擺?」
這妮子真是可愛。
話總是挑得這麼明白,毫不矯揉造作的性格讓他的心又開始擺蕩,忍不住想對她示愛……
「我們不需要再去討論斐納的感情問題,把精神放在造鎮計劃上比較有意義。對了,斐納現在擬定了一個龐大且富有創意的計劃想听取意見,你也可以把你的想法說出來一起討論……」齊非嫣轉移話題,把「多蘿之美」的細節分享給他知曉。
她的打斷讓姜戴蒙適時拉回思緒,將注意力移向她的解說里,听完後,也點頭。「果然是屬于斐納會發想的創意,繽紛光柱確實可以讓多蘿鎮的白天與黑夜同樣迷人,有光柱當作地標的話,觀光客應該會絡繹不絕。」
「你也認為這個計劃可以執行?」
「是。」
「有你的贊成分數,執行起來自信心就更強了!」她胸有成竹。
「對了,你們不是擔心這個企劃讓太多人知道,怕消息會外泄,可你卻還大剌剌地告訴我整個企劃案的內容。」
「當然要告訴你,因為你也是多蘿鎮造鎮計劃的幕後推手之一,有權利知道這件事。」
「不擔心我口風不緊或是心懷不軌嗎?」
「你不會出賣我們的。」她毫不猶豫地道。
姜戴蒙重重一震,心又被撼動了。「你就這麼信任我?」
「沒什麼好不能信任的。」
聞言,他深吸口氣平復激動的情緒,而後,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