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的飛機來到台灣,我會派人接你到機場,再一塊上海皇島。」開完最後一場會議,意味著海皇把安排在台灣的工作都執行完畢。
呂茵隨同他走回頂樓的專屬辦公室,笑逐顏開地說道︰「我都等不及了呢,听說海皇島是一座美麗的島嶼,氣候四季如春,島上到處開滿了美麗的花朵與一望無際的綠茵,我一直在幻想,那會是一座什麼樣的天堂?真的好期待呢。」
「等你親自走一趟,不就可以親眼瞧見。」
「是啊,能夠一游海皇島,得償夙願,是我簽定這一份合約所得到的最佳禮物。」
叩叩——「進來!」他蹩起眉,不是吩咐過不許打擾。
許總經理的女秘書端來兩杯咖啡,非常勤快地將咖啡杯放在桌上。
「對不起,打擾兩位了,我是特地送咖啡來給兩位飲用。」她的口氣帶著淡淡的邀功之感。
海皇看了看她,臉色冷然。「我沒有吩咐過你。」
女秘書頓時手足無措,連忙解釋道︰「對不起,我以為兩位需要,所以才逕自決定將總經理的私人珍藏拿出來泡給兩位享用,我……」
「好香、好醇。」呂茵輟飲一口,忍不住贊嘆道。「我不得不說我真的很幸運,總是在海氏王朝享受到最好的招待。」
呂茵算是在替她解圍,不過說得也是真心話。
「你喜歡就好。」海皇臉色緩和許多,雖然他對這種妄動的行為並不開心。
「你先下去吧,沒我的吩咐不許再上來打擾我。」
「是!」女秘書連忙退下。
「好喝呢,味道真好。」呂茵一小口、一小口品嘗著這帶有奇特口感的咖啡,在驚嘆它的味道之余,身子卻也泛起微微的一股熱度。
「你不喝嗎?」她問。真特別,這種咖啡竟然能讓身體變得很溫和。
海皇搖頭。「我不喝。」
「可是真的很香、很……晤……」呂首突然甩了甩頭,方才的溫暖怎麼變得燥熱。
「怎麼啦?」海皇問她,她有些不對勁。
她又甩了甩頭。
「我也不知道,不曉得是不是生病了,身體忽然間覺得……覺得……」奇怪?
觸目所及的影像好像都在飄浮,整個人輕飄飄的,好像在雲端游蕩一樣。
「呂茵?」
「我……熱,好熱,我……」熱度在體內忽然間沸騰了起來,並且引燃某種騷念。
「你是怎麼了?」海皇來到她面前,關心地探探她的額,有些燙手。
「我……好熱……唔……」她不由自主地吟哦,騷熱驅動了欲念,沿著每一顆細胞在燃燒,為了解除這郁躁,她開始拉扯身上的衣服。
「呂茵?」她真的不對勁,不僅焦距渙散,雪白的肌膚還泛起不正常的配紅。
「我……我要……」麻酥感不斷炸開!她的身體好痛、好難受,她必須找到解月兌的良藥;呂茵猛地撲進海皇懷里。
有問題。
他推開她,她卻不斷地往他懷里頭鑽,更是拼了命地在他身上扭動。
她完全跌進人類最原始的需求里,理智于她——早不見蹤影。
「咖啡?」海皇一凜,心里明白呂茵不是那種女孩,她不可能在轉眼間由正常女人變成蕩婦,而且她迷亂的眼神與理智全失的模樣分明像是被下了藥。
這是什麼藥?藥效竟是這般的迅速恐怖?
他抓起話筒,電話打不出,連內線都喪失了功能。
這是怎麼回事?
「算了,我先送你上醫院,你醒一醒,忍耐一下。」他扶起她,但被下了藥的呂茵根本听不見他的話,完全被欲火束縛住的她一側身,雙臂一攬,就緊緊勾住海皇,偎貼在他的胸膛里。
「呂茵?」他再度要扳開她,但這回她的力量卻大得驚人,海皇深怕大用力會傷到她,又不能將她甩開。
「我要你……我要……」不顧一切,她的唇猛地湊上隨即瘋狂的纏吻住他,一雙小手狂亂地拉扯兩人的衣服,海皇一時要月兌身都很困難。
「該死的,這是……」他突然警惕起來,陷阱,這是一個陷阱,但在他意識到的同時,辦公室的門鎖也「喀咯」一聲。
平靜的氣流驟然掀起波動,門扇被推開——在這一剎,海皇每一根神經竟然異常清楚的意識到誰會進來。
當真——楚菲就站在門口。
他啟口。
「菲……唔!」聲音還沒喊出,呂茵欺上的唇就吞沒了他的話。接著她更是瘋狂地撕裂自己與他身上的衣服,身子如蛇般蠕動緊緊糾纏住他的軀干。
他月兌不了身。
隨即,他听到狂亂的腳步聲漸漸遠去。
楚菲一個字也沒留下就走了。
這是場陰謀——海皇立即確定,然而呂茵只是代罪羔羊,無端遭受牽連,瞧她痛苦的承受藥的折磨,倘若把她丟在辦公室,沒有醫生解圍,她的名譽將會遭受到無與倫比的打擊。
「對不起。」事已至此,逼得海皇不得不粗暴地劈了記手刀擊昏完全陷入迷亂狀態的呂茵,然後把兩人凌亂的衣服整理好,隨即下樓找職員叫救護車過來。
「海先生,怎麼回事?」見海皇行色匆匆奔下樓。許總經理乍听海皇急召救護車前來,連忙趨前詢問出了什麼事?
海皇臉色鐵青地問他。「你的秘書呢?」
「我的秘書?哦,您是指鐘小姐。」他回頭找尋。「鐘小姐她……咦!奇怪?
人呢?怎麼沒見到人。「。
那個女秘書真的有問題。
「不管用什麼方式,都要找到她。」海皇下令,表情是殘忍無情。
「是!」許總經理悚然!
「還有,見到楚菲了沒?」
「哦,有,楚菲小姐剛剛有來過,我本來要陪她一塊上樓,但是她說有重要事情找你商談,不便讓我陪同。」自從海皇與楚菲連抉出現,許總經理就對她另眼相看,而且非常禮遇她。「不過我听接待小姐說,楚小姐又匆匆離開公司,您沒有和她踫上面嗎?」
「我知道了。」救護車抵達的聲音此刻也傳來,海皇暫時放下楚菲,先把無端受罪的呂茵救治妥當,以及維護她的名譽為重。
§§§心,空空的。
生命,好像也跟著消失掉。
可是好奇怪?眼淚居然掉不下來,明知自己好像快死掉了,卻無法哀悼自己,總覺得——這好像是件理所當然的事。
理所當然她得再遭受欺騙之苦,再嘗受傷的滋味。
以前就是這樣子的呀。
再一次的老調重彈,其實也沒什麼好意外的。
關問浪靜靜地站在路口等她走過來;她的臉色除了蒼白以外,僅剩一片不然。
他淡淡吐出一口白煙,好心地遞一支煙給她。
「要抽嗎?」
她搖頭。
關問浪挑挑眉,收起菸,繼續他的吞雲吐霧。
「那是什麼樣的感覺?」他問,被背叛的痛苦可是很痛、很痛、痛到無法形容的。
「我沒有感覺。」她縹緲地回給他一句,不在乎的口吻好像真的不關她的事。
「是嗎?可是我卻覺得‘槁木死灰’的成語,就是形容你此時此刻的模樣耶。」
他居然研究起成語的運用方式來。
「很好呀,這樣就能讓你的研究工作增添一筆新的記錄了。」關問浪那麼的喜歡研究海皇,有她這只小白老鼠做配合,他的筆記本上是可以洋洋灑灑的記錄更多的分析結果,印證他海皇是如何的懂得偽裝、懂得欺騙、懂得把一個白痴要得團團轉。
他真的好厲害的。
「嗤」‘他突然噴了聲。
「這樣就結束了呀,未免太沒意思了,換成我是你,我才不會輕易認輸,我一定要吵得海皇不得安寧,最起碼算是為自己吐一口怨氣。」
「我斗不過他。」蒼白的唇一揚,空洞地笑一笑。「其實我誰都贏不了,我很沒用的。」
關問浪不以為然地搖頭。「菲兒,你不要因此就看輕自己、或者灰心喪志了,呂茵會比你成功。比你有魅力,那是因為她從小就是有計劃的被栽培,不像你我,萬般事都得靠自己,當然走得辛苦些。」他字字句句都充滿著煽動性。
「所以海皇選一個比我強的女孩,也是正確的。」
「問題是你要輕易放過他們嗎?」關問浪忽然給了個達議。「如何,要不要再把海是給搶回來?」
她愣住!飄浮的視線終于落在他臉上。
「把海皇搶回來,你要我去把他搶回來?」她揚高聲,刺耳至極。
「對呀。」他語調填充著濃烈的惡意。「搶回來,把海皇給奪回來。」
「你在跟我開什麼玩笑?」豆大的淚珠忽地沿著她的面頰滾下,一顆接著一顆,不間斷地,像是永無止盡的。「你說得是哪門子的笑話,我為什麼還要去搶海皇回來,我為什麼要去搶他,就算我搶過來了,那又怎樣,第二個呂茵、第三個呂茵、無數無數個呂茵依然會再出現,會一個接一個的提醒我,我只是海皇戲弄的工具,我只是他調劑生活的對象,我只是他滿足征服的游戲,只要玩膩了。玩倦了,就會把我丟到一旁,一旦興致來了,就再哄我、誘我。天哪,我何必犯賤的不斷找罪受,我瘋了嗎,我瘋了嗎……」她狂吼出聲,盡其所能的狂哮!
關問浪沒被她這番話所驚,反倒覺得她此刻的反應才叫正常。
「菲兒呀菲兒……」他喚著她的名字,低喃回轉的語調愈來愈刻薄,愈來愈冰冷,偽裝盡褪,崩潰的女人就如她。
「關問浪,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件事,為什麼你要慫恿我來驗證。」她掄起小拳頭,開始蠻不講理的在他胸口猛捶。「為什麼你要告訴我?讓我當只鴕鳥不好嗎?為什麼你偏偏要來提醒我,為什麼?為什麼?」
他不言不語,任由她宣泄。
「你好壞,你真的好壞,好壞……好壞娜……」她不斷地捶打他,不斷地捶著,直到沒了力氣,才委靡地倒坐在地上。「你是個壞人,你是個大壞人……大壞人……」
關問浪望著頹坐在地的她,無所謂地聳聳肩。
「是啊,你罵得對,我的確是個壞人,還是個十惡不赦的大壞人。」他不僅認同她的斥責,嘴角甚至還滿意地噙起笑意。
哭倒在地的楚菲根本沒瞧見他此刻的神情。
「你為什麼要告訴我真相,為什麼?你不是好人,你不是個好人……」她頭腦好昏、好重、好痛,她什麼都無法辨別了,她昏亂得連自己在說什麼都不知道。
關問浪彈掉指間的煙梗,趨前蹲在她面前,模樣像是在道歉,卻連一絲誠意都沒有。「菲兒,你罵得對極,我確實不是好人,你真的誤信我了。」
「是嗎?我誤信你了。」她空茫地喃念,無法分析他話中涵義。
「所以,我現在要離開了,我不再繼續打擾你,往後的日子你要自己去過,我的參與到此告一個段落。」說出奇怪的結語,關問浪從容優雅地站起身,毅然轉頭,踩著輕松的步伐慢慢離開。
楚菲仍是虛月兌地頹靡在地,對于他的離去視若無睹。
忽爾,關問浪停下腳步,又丟下一句話︰「楚菲,你記住,我容許你恨我。」
道完,修長的身影絕然地消失在街道的轉角處。
「恨你?你容許我恨你?」她听見了,漠然地呢誦,只是——「我為什麼要恨你,我沒有理由恨你,要恨也只能恨我自己,恨我自己!」她不斷喃道,疲倦、屈辱、悲痛、絕望……林林總總全數加身,她真的沒有力氣了,再也沒有了……
§§§空氣中彌漫的是令人窒息的煙味。
佔地千坪的海家別墅主棟建築物竟然沒亮一盞燈光。
大宅子是一片的昏暗。
連佣人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好像全空了。
什麼都沒有了。
楚菲茫然地打開大門、茫然地走進屋、茫然地踏在地毯上、茫然地沒有感受到刺鼻的煙草味不斷撲襲過來,只像抹幽靈般,只往樓梯方向走,只住她住的臥室行去,其余的,完全都沒有感覺到。
有只手捺下開關,燈亮!
她沒有感覺到亮度,依然踏上階梯。
淡淡的,沙發上的海皇說了話。「我等候你一整天了,一天下來,我連一口水都沒心請喝。」
她終于停下腳步,卻像個機器人一樣直接轉進廚房,隨即弄了幾樣點心,端去餐廳。
「請用。」她疏離但恭敬地對斜倚在牆邊的他道,視線雖落于他臉上,焦距卻是穿透他。
海皇照著她的臉,眼楮一瞬也不瞬。
對于他的注視,楚菲不再如以往般的別扭或不自在;她恍若未覺,仿佛當他是個隱形人。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兩人依然緘默,對峙許久後,楚菲率先打破僵局。
「如果沒有別的吩咐,我退下了。」縹縹緲緲的音符像風一吹就會散掉。
海皇還是不說話。
游魂般的身子繞過餐桌,走向出口,在經過他時,海皇終于啟開唇。
「你就這麼輕易地把我定了罪。」他攫住她的藕臂。
楚菲晃了晃,站定後,搖頭進︰「我沒有。」
「你有。」藕臂傳來的溫度是接近冰點的涼,意味著她的回答。「你以為我跟呂茵在辦公室里,所以你心痛,你不能忍受。」
「痛?怎麼會痛呢,該痛的早已痛過,反正都是一樣的故事情節,見多了、感受久了,再激烈的情緒也都會跟著麻痹掉,不痛了……再也不痛了……」
「菲兒?」
「……我真的不痛了……」她喃喃道。
海皇吐嘆了口淤塞的氣,改弦易轍問道︰「告訴我,你怎會突然跑去公司找我?」這中間到底是誰在作怪,除了那位女秘書做內應,絕對有另一個策劃者。
「抱歉,我去的不是時候。」
「告訴我,究竟是誰慫恿你去公司的?」他不要她這麼脆弱。
「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打擾你們的好事,真的對不起……」
「菲兒!」他沉聲道。「你被蒙蔽了,你看到的並不是真相——」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都道歉了——」從進屋後,她的焦距第一次真真切切地移到他臉上。
「到此為止了好不好,不要再玩了,我真的筋疲力盡了,真的。」她懇切地央求。
「你要我放開你?」黑眸掠過溫怒的光束。
「你從來就沒有擁有過我——不,應該這麼說,你根本就沒有把我放在眼里。
你的心從來沒有向著我,你從來就沒有愛過我。「
「你竟敢這麼說!」「鏗鏗鏘鏘」一連串的刺耳聲響傳來,原來海皇忽然將一桌上的餐盤全部掃落掉,手臂一摟,勾住她腰身,輕輕一提,楚菲踏地的雙腳立刻懸了空,一陣天旋地轉後,她被放倒,背彎貼在平滑的桌面上,而高大的他站立于她的雙腿間,懾人的冰眸緊緊俯視著她。
「你竟敢輕易地把我全盤抹殺掉,你竟然連讓我解釋的機會都不給。」低峭森寒的嗓子匯集著憤怒。
她眼神頓滯,對于他強勢的脅迫完全沒有感覺——連反抗,都沒有力氣。
「別再說了,我累了,提不起力氣去想我們之間。」她心灰意冷地道。
「是嗎,你對我是那樣的不信任。」不像以往,她連淚都不肯流下來。「連一點信心都沒有?」
她的眼,依然空茫。
眼神柔了,海皇溫柔地撥開她散于額際的發絲,他的聲音不再悍然,而是透露著深深的無奈與痛楚。
「即使你不想听,我還是要說,這是場陰謀,你眼楮所看見的絕對不是事實。」
他解釋,頭一回強烈的希望兩心可以互信。
她卻逃得好遙遠。「你的行為不是我能置喙的。」
「那不是真的。」他強調。
「我親眼看見了。」
「我再說一次,我跟呂茵只是單純的朋友關系,單純的朋友。」
「她比我更加適合了」
聞言,他狂烈地將上半身俯壓下,楚菲承受著他欺壓而來的體重。「沒有別的女人,我只要你一個。」
「我不要讓自已淪為情婦之流的角色。」她沒有感覺,還是沒有感覺,以往兩人肌膚相貼總會帶給她某種強烈的震撼!但現在,他近乎燒灼的體溫卻慘不進她的肌膚里,她依然覺得好冷好冷。
他鎖住她,緊得要將她揉進身體內。「我沒把你當做情婦。」
她淒楚一笑。「也許我比情婦都還不如吧。」
「你……」
「拜托,請放開我吧,別再困住我了。」
他低吼一聲。「放了你,我的人生會無趣。」隨即,他火熱的嘴唇噙住她的,綿綿密密地熨燙她的臉容,雙手開始拂開她的衣服,肌膚相融,會讓她重新鮮活過來的。
楚菲任由他,然而雪白的肌膚只是更冷更白。
他不死心地在她的唇上、眉梢,鼻端吻了吻、急切地親了又親,甚至一路焚燒到她雪白的酥胸,吻痕布滿她的嬌軀,那一雙撫弄她軟潤軀體的手掌更是狂暴到幾近瘋狂的地步。
他的氣息不斷在她鼻端拂繞。
他的唇、他的手,探遍了她每一寸肌膚。
海皇一直擁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楚菲知道自己向來抗拒不了他的挑逗,每每在他的纏制底下,她的抵抗到了最後總會變成巨服,她的反抗成為取悅他的另一種方式。
只是這次,這次……
惡——她想吐,她的胃一直劇烈地翻攪,腦中不斷地想起海皇和呂茵那活色生香的場面……
當下,海皇戛然而止,不敢置信地看著她的模樣。
「嗯……」她抱著胃,從桌上翻下,搗住胸口,蹲在地上不斷干嘔。
「菲兒?」
「嗯……」
看著她的模樣,海皇竟然笑了,嘲笑自己,這輩子他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竟然是這麼的失敗。
楚菲大口大口喘著氣,好不容易才止住作嘔的痛苦。
「我輸了。別人一個小小的詭計,就可以讓你深信不疑,我真的無話可說了。」
海皇接受這前所未有的失敗,他徹底輸了這一次。
楚菲淒艷一笑,卻比哭還要淒涼。
他幽幽再道︰「種什麼因、得什麼果,這樣的輪回我總算明白其意義。我不堪的形象已經根深底固地種植在你心里,所以你會輕易否定掉我,也算是一種正常的反應吧。」
她虛弱地這︰「別再說了,我好累,我從來沒有這麼疲倦過,我只知道要是繼續跟你牽扯下去,我一定會瘋掉,請你,算是我求你,別再困住我了,讓我安安靜靜的償還欠你的債務,只要讓我安心的工作,這樣就好,就好了。」
深遠炯亮的瞳眸定在她身上,他若有所思地盯著她許久、許久。
然後,海皇開口。「菲兒,你的心丟掉了!」
她迷惘地抬臉。不知他又想做些什麼?
他的眼楮忽然布滿詭橘,每一道光芒都散出狩獵的野心勃勃。「我想,要是強留一名失心女子,對你我來說,都不會快樂的。」
她不解,更不知道要不要插話。
而他似乎沒有要她回答的意思,繼續自顧自地道︰「你對我有心結,就算這次的紛爭我們可以度過,但只要再出現一個小小的誤會,照樣會把你打進阿鼻地獄里,這樣的情況不是我想要的,我不容許你的生活是處在猜忌不安里,我不願讓你每天質疑我的感情忠不忠實。」
他言下之意是——「我跟你訂下的契約,結束了!我會銷毀它,明天由海皇島過來的飛機會把你父母送返台灣,你也別再去海皇島,我們之間的債務就算一筆勾銷。」
她不敢相信這逆轉。「你……你不是在開玩笑?」
他漾起唇角,像在嘲弄自己在她心中竟是那樣的不可信。「如果你擔心的話,我現在就打電話回海皇島,讓我父母在你父母面前,親自把那份合約給撕毀。」
她不安了。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她不明白。
他溫柔的眼神盯著她緊張的神情。「我是在為我倆的未來打算。」
「為你我的未來打算?」她聲一梗。
「沒錯,我讓你走,讓你過你自己想要過的生活,並且保證不會出現在你面前,讓你看見我就難過、想吐。」
「你……」她心弦劇烈擺蕩,怎麼也沒想到他願意放開她。
「只是呢——」
她心一抽。「你還有條件?」
「當然,我還你自由,不代表我不要你。兩年,我只給你兩年時間,兩年後,我會親自再來找你,不管你躲到天涯海角我都會找到你,然後」還有然後?「她忍不住發顫。
他眼中的光彩異常精亮。
「讓你成為我的妻子。」他的臉俯近她,嘴唇幾乎抵住她的,吐響出的承諾宛若紅絲,牽絆住準備飛走的她。
楚菲嬌顏青一陣、白一陣的。「難不成又是新夢魘的開始。」
「不,不是的。」他低柔的調子又鑽進她的方寸間。「你盡管放心,我絕對不會強迫你嫁給我,我會等你自己走向我,心甘情願地走進我的懷抱里。」
「怎麼可能?」
「當然有可能,你不妨拭目以待,兩年後的今天,我們再見!」他在她額上深深一吻,熔下反于他的印記,然後退後一步,浮出笑紋,而之抹道別的微笑成為楚菲往後最深的記憶。
§§§于是隔天一早。
由海皇島飛來的私人飛機把楚家兩老送回到台彎。
楚家一家三日團聚了,也回到原來住的房子。
然後,又過了兩天,她听說海皇跟呂茵搭乘私人飛機返回海皇島。
再然後,她在路上偶遇了念大學時期的同班摯友湯曉薇。
幸運地,在曉薇的介紹與引薦下,她居然得以神奇地進入在傳播界迅速崛起的帝門集團。
于是,楚菲展開了屬于她的新天地。
沒有海皇在旁的新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