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苟同你的作法,太無情了。」
「無情?對誰無情?是你?還是我?」他盯著她,壓抑惱怒,他在為她排除「障礙」,她非但不感激,還一味地責備。「別告訴我是恩雅,對她來說,我的決定對她而言才是救贖。」
「沙逆……」他那副知之甚詳的態度讓她心口倏地揪緊。
「留下恩雅,對她只有害處。」他更加清楚的解釋,書小刁該為這份殊榮而跪地伏拜。
「是嗎?」
他咬牙迸話︰「事實已經證明,我不可能喜歡她、不可能愛上她,那麼,把她留在金色堡壘內讓她為愛傷神、為情痛苦,為了一份永遠得不到的感情浪費青春,你認為這樣做會比較幸福?」
「這……」她一時語塞。
「你還建議我繼續留下她?」諷刺的唇明顯地揚高。
她挫敗了,回歸理智面,他的做法並沒有錯,問題是──「怎麼說恩雅她都──」
「別再提她的名字。」他不耐煩地點住她的唇。「別再提她,我不想記住這個女人。」食指滑上她的唇線,誘哄地摩挲著。「我現在只想記住你。」
她大驚失色!心卻是欣喜的。「這、這怎麼可以……」
「為什麼不可以,為了讓你理直氣壯地擁有我,我甚至讓恩雅離開。」
她一震!「你是說……你說你是為了我才趕走恩雅?」
「沒錯,這樣你就不再有負擔。」上回他只想明明白白的弄清楚她在他心中的分量有多重,而就在被挑起的剎那,他知道她也想……但恩雅的名字卻壞了他的心情……她震驚極了。
「明白沒有?我不要你拿恩雅當借口來拒絕我。」他露出他的霸性。
「換言之,我成了幫凶。」她怎沒想到這一點,老天哪!「你好可惡呀,你這個十惡不赦的大惡魔、你這個惡棍。」而她呢,也好不到哪里去,把別人的痛苦建築在自己的快樂上,她也不是什麼好人。
「說得對極,我是惡魔,所以決定得到你也是理所當然。」他倒挺樂意接受惡魔封號,並且更加猖狂。
「你?」她瞪大美眸。
「惡魔沒有廉恥心,更不必顧慮他人看法,一旦看中獵物便誓言奪下,這是惡魔的天性,而你,恰巧落在惡魔手上,該得到何種下場自然由我決定。」
「你、你、你!」她氣到臉皮抖顫。
「你認命吧!」
二日後。
「面紗戴上。」在準備進入宴會廳跟伊凡二度會面之前,沙逆第一道命令就是警告她蒙上臉。
「其實露臉根本沒有關系。」她嘀咕抱怨,不過為了預防他像上次一樣粗暴蠻橫地對付她,還是乖乖地先把面紗戴好。
「你是我的女人,別的男人當然不能看見你的真面目。」
「你住口,不要再提這件事了行不行?」不斷地說曖昧話、不斷地戲弄她,還愈說愈離譜,幾乎弄假成真。
她都願意大人不計小人過,努力要把前兩天跟他的對話給抹去,哪知他還是不願打住。
「可惜我沒想住口,還打算繼續說下去。」他睇住她,烙著火焰的眼仿佛魔鬼之瞳,書小刁的知覺剎那間被狠狠撞擊。
她好半天無法言語,只能怔忡地望著他。
「我看你也挺開心的。」還裝。
停、不行、不能看深了,否則真會被他所迷惑。
書小刁連忙收起波動的情緒,警告自己恢復正常。
「你的病真的是愈來愈嚴重了,我懶得理你。」應付沙逆就是要以不正經的手腕對付,否則真會被惡魔吃掉。
「病?你說我有病?」她竟敢這樣形容他?
「沒有嗎?」她呸了聲。「愈說愈過分,真把我當成是你的妻。」
他銳眼微眯。「我肯把你收在身旁是抬舉你。」
「你開心我卻不覺得有趣。」她越想越不對勁,他宛如求愛的宣告迷得她心慌意亂,然而她怎麼可以去當真呢?「在我來到中東半島前,卓爺爺就提醒我不能得罪你,因為你是中東半島上的帝王、是無與倫比的至尊,而我一踏進金色堡壘,更是領教了你的權勢與狂妄,尤其在感情上──我深深了解你︰你、沙逆、不屑愛情,絕不接受一對一的專情,你只把女人當成是寵物,是你征服的游戲,我既然知道你對愛情的看法,又怎會傻傻地去當附屬品。」
「你要爭唯一?」他口氣一寒。
「爭唯一?」感情為何要爭?「你搞清楚,世上的男人何其多,我並非一定要選擇你。」她惱了。
「我一直在讓步,你卻步步進逼。」
「我步步進逼?」求專情也叫貪心?
「哼,我差點忘了你心有所屬。」他嗤哼一聲,知道她腦子里盤旋的都是伊凡這個人。
「對啊,我的直覺告訴我,我將來的丈夫是個溫文儒雅的好男人,跟你恰巧是對比,他的模樣就跟伊凡一模一樣。」他能氣她,她也行。
「那麼你可要好好感謝我,我又讓他再度踏上金色堡壘,成全你的事。」
「是啊,謝謝你哦,我會好好表現,迷得他神魂顛倒。」
「你別高興得太早。」沙逆忽然凶悍地扯下她臉上的面紗,讓她露出美麗的小臉。
她怔然。
「你、你又干什麼?你干麼扯掉我的面紗。」是他自己要她包得密密實實,現在又狂妄不講理的跟只野獸一樣。
但他沒反應,只是粗魯地拉著她的藕臂往宴會廳方向行去。
大敵當前,書小刁也只能忍受他的粗魯,無法作聲反抗。
伊凡再度來到金色堡壘,可是這回並不僅止他一人前來,除了兩名貼身助理外,還有兩名彪形大漢押著一名中年的中東男性,而那名男性正頹萎地跪在沙逆的座位前,等候處置。
當沙逆拉著書小刁進入宴會廳時,看見的正是這種情景。
書小刁不明所以,暫時選擇噤口,看看情況再說。
同時,伊凡驚艷的目光鎖在書小刁臉上,毫不避諱她是沙逆的妾室。
沙逆不動聲色地把書小刁摟得更緊,仿佛要將她揉進體內。
「手勁輕點好嗎,會痛耶!」她小小聲地抱怨,沙逆老是用這方式宣告所有權。
「你最好忍耐。」他深冷以回。
「你──」可惡,老是利用她不能反抗的時機欺負她。
「小心點,伊凡的眼楮死盯著你不放,你要是想完成任務,最好別輕舉妄動。」沙逆借力使力地把書小刁困得無法動彈。
弄得她只能暗地磨牙。
僕佣替主子與各人端上飲品。
客套一番後,伊凡收回視線,對于自己不禮貌的行徑並不以為意,悠游地開口︰「希望此舉沒嚇著沙王你,因為這份禮物實在太重要了。」他爾雅地指了指跪地上的男人,態度自得極了。
沙逆睇住被綁伏住的中年男子;他腦袋垂得低低,身子直打顫。
「這個男人您該很熟悉吧?而我綁他過來的用意,相信您也明白才對。」伊凡啜了一口酒。
「就是他跟你泄漏油田的機密?」
「沒錯,就是這個人──阿契巴特,您重要的幕僚,卻背叛您,將您鑽探油田的秘密告訴我,想乘機好好撈一筆。」
「沙王,我……」阿契巴特臉色死灰,他太清楚沙逆對付背叛者的恐怖手腕。
「您听我說,我、我是──」
「這里沒有你說話的余地,帶下去。」沙逆听也不听就令人將犯人帶下去監禁。
「沙、沙王……饒命、饒命啊……」他拚命哀求,卻沒人理會他。
「辛苦你替我除害。」沙逆淡然道。對于伊凡突如其來的作法並未多加表示,只在等待下文。
伊凡眼一閃,他果然是個極其謹慎的男人。「沙王,我把叛徒交給你,意味著我將放棄先前所提的合作案。我想,從今以後黑狐伊凡可以跟沙王您和平共處了吧。」
他毫無溫度地笑。「伊凡主動示好,倒是破天荒第一次,對于你的友善,我自當會重重酬謝。」
「我並不需要你的酬謝。」沒想到伊凡一口就回絕。
「哦?」沙逆不會樂觀的以為事情可以就此了結,因為他的眼神又再度落在書小刁身上。他意欲何為?其實已經泄漏大部分玄機。
「我不要酬謝,我只想商求一事,希望您務必同意。」果然,伊凡一如預料地道。
沙逆垂下眼來,看著不能言語的書小刁。「說吧!」
「我想留在金色堡壘作客幾日。」
「你想留在金色堡壘作客?」書小刁興奮的表情映入眼瞳,沙逆的表情愈來愈難測。
「歡迎嗎?」伊凡問。
沙逆慵懶地撥玩著書小刁的長發。
答應啊、快答應啊──書小刁用眼神拚命暗示。
沙逆流轉出倜儻到不可思議的微笑,眼一抬,道︰「可以,當然歡迎。」
總算暫時松了一口氣。
這回沙逆不再破壞她的任務,萬幸啊!
書小刁對于沙逆肯讓伊凡留在金色堡壘作客雖然挺滿意的,但她並不以為從此一帆風順,因為沙逆愈來愈莫名其妙。
「小刁。」
「恩雅?」呀,她差點就把恩雅給忘了,不過才兩天,她怎麼瘦了這麼多。書小刁內疚地拉住她的手,拚命道著歉︰「對不起啊,真的很對不起,這兩天被伊凡的事情給絆著,沒時間探望你,你還好吧?」
「還好。」她幽幽道。
瞧她表情落寞,書小刁的不安又轟地炸開來!
「要不然我們現在就去找沙逆談談,相信我,我一定會拚命請求他留下你。」
「不用了。」恩雅搖起頭來。
「不用?」她反而嚇一跳。「為什麼?你不是希望被留下來?為什麼不再找他談談?」
「談有用?」小手緊握成拳,顫抖著。「小刁,你知道嗎?我好不甘心,我真的好不甘心……」
「恩雅?」書小刁臉色也好不到哪兒去,難怪她不甘心,罪魁禍首正是她。「對不起,都是我不好。」
「沒錯,都是因為你的出現。」恩雅不客氣地直指道。
「恩雅……」書小刁慚愧低下頭,無言以對,否認不了她曾經因她的離去而心喜。
她老罵沙逆是惡魔,但自己呢,也不遑多讓。
恩雅空茫地說著︰「如果沒有你,沙王不會這麼快就毀去我的夢,讓我的希望完全破碎。」
「其實我是──」
她截斷她的話︰「其實你也喜歡他。」
「啥?」書小刁彈了起來,驚悸地直揮手。「你怎麼會這麼想,沒有、我沒有──」
「那是你自己沒發現吧。」恩雅的眸藏著遙想與確認。「就算你沒有,但沙王呢?他對你動了真情卻是事實。」
「他對我動心?」她被這席話嚇得背脊發涼。
「就因為他動了心,他愛上了你,所以開始覺得我是累贅──不止是我吧,還有幾個住在金色堡壘的女人,大家都因為你的存在而讓沙王漠視了。」
慘了,連恩雅都發現沙逆的怪里怪氣。
她困難地吞了吞口水︰「恩雅,你是不是很氣我?」
「是氣!」聞言,書小刁小臉垮下來。「但不是氣你,是氣我自己,你知道嗎?你跟沙王身邊的女子完全不一樣,你對我從不吃醋,甚至還願意幫助我。你說,面對這樣的你,我如何氣你、如何恨你,所以我才說我不甘心。」
「恩雅……」她面紅耳赤。
她拭了拭淚,平靜地說著︰「好啦,反正都過去了,我找你是要跟你告別,我決定回美國去。」
「你要回去?」
「是的!」她心堅意決。「不過你別高興得太早,也許哪一天,我又想不開跑回來金色堡壘跟你搶沙王,到時候可又是一番波折。」
「恩雅,我當你是朋友,我從來就不想跟你起爭執。」書小刁誠心道。
總是這樣,這女孩一點心眼都沒有,想爭也無從爭起,所以她才決定退出。
「小刁,你真好,願真神保佑你找到真愛。」她擁住她,同樣是誠摯的祝福。
「恩雅。」謝謝她的祝福,可是真愛為何?她的命定丈夫是誰?她也無法確定呀!
什麼東西壓在她的胸口上?
沉甸甸的,教她呼吸有些困難。
書小刁睜開惺忪的睡眼,腦袋還是有點昏昏的,垂眼一瞧,原來是有只手臂橫放過她胸口,順勢攬住她肩頭,並且還有一股灼熱的氣息在她頸項邊拂呀拂地,氣息暖烘烘、讓她覺得癢癢的,只是啊,這是什麼……究竟是什麼呢?
呃!她猛然一驚,剩余的酒氣完全蒸發掉,眼珠兒再向下瞄了瞄,幸好啊幸好,兩人衣袍整齊,這表示昨天晚上他們並沒有酒後亂性。
書小刁大大松了一口氣。
倒是──他們躺在同一張地毯上,這算不算是同床共枕呀?
她不免思索。
記憶中,昨晚兩人不但喝了很多酒,她還罵他罵得極為痛快,並且,兩人似乎還激吻過。
激吻?
阿拉真神呀,又是睡又是吻的,這要傳了出去,恩雅她──「對啊,恩雅,我要怎麼跟人家交代?我先前還信誓旦旦的跟她保證絕對不搶她男人的,可是我現在卻跟他睡在一塊兒。」她緊張地開始扭動身子,撥開環住她上身的手臂,可是鐵鉗般的手臂卻怎麼也推不開。「喂,你起來了啦,別困著我,喂──」她又推又扯地,但沙逆的手臂硬是不動,緊緊環住她的上身。「沙逆,你睡死了嗎,起來!」
他手臂一縮,把她禁錮得更緊。
「你做什麼啦?」書小刁羞愧地又推又踢。「你太過分了,放開我,讓我起來啦,你別再裝睡了。」
「不放!」沙逆依然閉著眼楮,聲音暗啞地應道。
「不放?」她臉色驟變。「怎麼可以不放,要是被恩雅看見了怎麼辦?我怎麼跟她交代?」好不容易她終于掙出鐵臂,立刻彈起來,打算往前沖。
沙逆大掌一探,迅速攫住她腳踝。
「你干什麼?」該死,害她差點跌跤。「你別抓著我的腳,啊──」叩,他一用力,她立刻跌坐地毯上。
氣死她了。「你到底在干什麼?」她怒發沖冠地指著他怒吼。
沙逆好整以暇地起身,盤坐她面前,跟她相對看。「別老是指責我,這回不對的人是你,沒有得到我的命令你怎麼可以溜?」
「你、你、你……」她氣喘咻咻,小拳頭幾乎要揮出去。不過她最後仍然選擇忍耐,跟他講道理。「偉大的‘沙王’大老爺,你還不懂嗎?我們這種樣子要是讓恩雅瞧見,她會誤會的,你的妻子會以為我們之間有著不清不楚的關系。」
「她要誤會就讓她誤會,何妨。」他一派無謂。
「你!」書小刁語塞。她真笨呀,怎忘了大沙豬是不管他人死活,只管自己是否愉悅的死種馬,她用恩雅來當擋箭牌當然是個笑話。
要對付這種人只有挑他最忌諱的扎!
書小刁美麗的櫻唇突然彎揚了起來。「沙逆,你明明就不信任女人的,可是怎會對我這麼感興趣,按照你的邏輯觀念,你應該對我避而遠之才對。」
他揚眉,帶著一貫的戲謔反問道︰「我對你感興趣,你反倒害怕起來?」
她笑意微僵。「我不是怕,而是不懂。」
「那我就告訴你答案好了。」他垂眼淡笑。「因為你好玩。」
「我好玩?」她愣了愣,美麗的容顏慢慢變得猙獰。「呵呵……好玩,我好玩,好玩……」她一定要宰了他,一定要,這家伙居然把她當成寵物耍。
她臉上的挑戰光芒難以忽視,沙逆發現自己最愛看她這種表情,每當她氣憤填膺時,就會勾起他降服的念頭。
「好玩?是很好玩哪!可惜我來到金色堡壘可不是讓你玩耍的,再說,倘若真要玩的話,也該由我來玩你才對。」她突然蹦前,出其不意就拽住沙逆的前襟,邪惡地放話道︰「我的直覺告訴我,你會仇視女人是因為你曾經被女人所傷,對吧?我的直覺沒錯吧,你吃過女人的虧對不對?」
沙逆面容陡地冷下,陰森森地瞅住她。
這妮子知道了什麼?
「哈哈哈,看你的表情我是猜對了,其實這也是應該的,我的直覺向來不出差錯。」她得意洋洋地繼續炫耀︰「你這家伙一定有不堪的過去……」
「你給我住口!」他陰寒下令︰「我是什麼人,有誰可以影響我,沒有──」
「你才少說大話!」她不甘示弱來記回馬槍。「依我看來,你被夢魘捆死了,假使你不被過去的記憶所影響,又豈會對女人疑神疑鬼。」
他臉色晦黯得駭人。「這只是疑神疑鬼嗎?你敢發誓你一輩子都不會背叛我?」
「我才不敢發這種誓言。」她想都沒想地回道。
沙逆厲眼一眯,沒料到書小刁竟然答得這麼坦白。
「你嚇一大跳對不對?」她黑白分明的水瞳有著整到人的快意。「你好意外我會這麼回答你是不?其實這也沒有什麼,我這人就喜歡實話實說罷了,況且我信奉恩怨分明的真理,如果你對我壞,我又怎麼可能對你好,人與人相處我要求公平兩字。」
他不屑一哼。「公平?在我面前誰敢要求公平二字?」
「所以嘍,等你學會公平對待我之後再來要求我發誓好了。這是我的原則。」書小刁站起來,整了整自己的衣袍,淘氣地道︰「你自個兒就坐在這里好好反省反省吧,恕不奉陪嘍,等你想通之後再來找我。」她開心地跳出宴會廳,今天能整到沙逆實在是大快人心哪!
她要再狂笑三聲──哈、哈、哈!
書小刁愉悅地跳出走廊,法德迎面走來,一瞧見書小刁便問道︰「女人,你有沒有看見沙王?」
「有啊!」她點頭,縴縴玉指往後一比。「他正在宴會廳內閉門思過呢!」
「閉門思過?」法德一愣,隨即瞪大牛眼︰「書小刁,我警告你,你要是繼續胡言亂語的話,小心我會把你抬到沙漠埋掉。」她居然敢消遣沙王?!
「放心吧,你永遠不會有這種機會的,因為書小刁我呢,從來不胡言亂語。」她笑咪咪地反駁道。
法德惱極,可又不能對她出手,無計可施之下,只好先到宴會廳找沙王,但書小刁卻反過來抓住他。
「等一等,我想起來有話得問問你。」她拉住他的長袍。
「做什麼?」他甩開她的小手,這妮子完全沒有男女之防,總是這麼的隨心所欲。
書小刁翻了翻白眼,真受不了這些父權教條下的男人。「你別緊張,我只是想問問你知不知道用什麼方式可以把伊凡給引出來?」
「引他現身?你又打算做什麼?」法德謹慎地問。
「還能做什麼,就逮住他啊!」
「你又要單獨行動?」他想起上回她私自偷溜。
「沒錯。」
「有這必要?」他不以為然。「沙王已經答應協助你抓他,而且也開始安排,你就靜心等候沙王下一次的指示,何必私自行動?」
「問題是他可靠嗎?」就是覺得他愈來愈不對勁,她才想自己出手。
法德的牛眼瞪到她跟前,怒火狂燒。「你誰都可以懷疑,就是不許懷疑沙王的能力。」
「哦,對哦,我又忘了你是他最忠實的心月復手下,當然見不得他出丑。算了,問你也是白問,我自己想辦法去。」揮揮手,她揚長而去,再跟法德討論只是浪費時間罷了。
法德瞪著小妖精離開,他確定自己總有一天會掐死她。
「法德。」有道聲音自背後傳來。
他一凜,立刻躬身道︰「沙王。」
他冷如夜炬的銳眼凝睇書小刁消失的方向,淡冷下令︰「密切注意書小刁的一舉一動,我倒要看看這丫頭又想搞出什麼花樣來。」
「遵命。」法德立刻追蹤而去。
沙逆微微地收緊下巴,為她可能有的舉動醞釀怒氣。
「書小刁,來自台灣,二十歲,是段氏家族的成員。」黑狐伊凡的心月復大將依循命令搜集書小刁的相關訊息,告一段落後,現在正對老板做匯總報告。
「她是段氏家族的一員。」伊凡顯然很意外。
「應該沒有錯,根據我們派在台灣的探子回報,書小刁的確是段氏家族中的一員,雖然沒有找到有關她的更詳細資料,而且她也沒有對段氏家族有任何重大貢獻,不過她身邊的親人與朋友都相當疼愛她,視她是掌上明珠。」
「我了解了。」伊凡閃爍的眼神有著神秘的計算。
「還有,這是她的長相。」放大的相片上,書小刁細致的五官完整呈現,這張相片是在她跳躍時所拍攝;一頭綢緞般的烏絲四散飛揚,閃耀出少女風情,朱唇也綻放炫人笑靨,似在慶祝這快樂一天,尤其是那一雙活靈活現的水汪汪大眼楮,讓她美麗的容顏更添光彩,再加上眉宇間所漾散出來的天真,她活月兌月兌像極誤落凡間的小精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