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禁足三天,外加上她賭氣的自我作困,葉萱萱足足關在家里一個禮拜沒踏出房門。
說無聊嘛,也還好。盼嬸每天噓寒問暖,外加每天一大疊一大疊的抱來各種小說、雜志給她打發時間,日子過得倒是滿充實的,唯一的疙瘩與微微的不快,就只有來自再也沒瞧見過南宮寒傲那個修長的影子,失望之余也讓她感到悻悻。
她有理由賭氣、回避,不見他,因為那家伙專門欺負她,她是被害人身分。可是那個壞胚子呢,他憑什麼?居然比她還大牌,還巴不得跟她一刀兩斷似的,睬都不睬她。
他總是這樣冷漠且無視于她存在的事實——從一開始到現在都沒改變。
即使娶她的目的只是為了掩飾自身的「殘缺」,但巴結巴結守密者也是理所當然的嘛。
這輩子沒見過理虧的惡人居然敢臭屁驕傲,唯獨南宮寒傲做的出來。
「葉小姐?」
不過要認真追究的話該死的還是自己——小手不自禁撫上紅唇,她眷戀的想起那場特別的春夢。嘻……雖然只是唇與唇的相偎而已,但絲縷的溫柔卻伴隨銷魂的快意糾纏住她的每顆細胞,乏力的同時又想乞求更多的垂憐,好期望它能持續到永恆。
喔……好浪漫的夢,尤其夢中人與平日所見的冷漠撒旦完全判若兩人,惹得她心癢難耐。
于是,因這場夢,她原諒他囚禁她的惡行。
也因這場夢,她神魂顛倒到今日。
好美的夢境呀……
「葉小姐,葉小姐,葉小姐!」再也忍耐不住的吼叫聲終于嚇得神游太虛的葉萱萱魂歸來兮,但一時間仍搞不清楚狀況的她還是忘了此身在何處。
怎麼回事?
「葉小姐,我說的話你到底有沒有听見?請問旭日公司的報價表放在哪里?到底放在哪里?」咬牙的詢問已經威脅到她頭頂上方來,不得已只好把迷蒙的水瞳迎上兩道噬人的寒光,這下,葉萱萱總算想起自己身在何處了。
這里是南宮集團的總部,她所坐的地方則是總裁辦公室,一個特別劃分出來給她的特設位置,而且她還有個頭餃——總裁助理。
是呀,她搖身一變突然成了總裁的半調子助手,她上班來了。
葉萱萱從幻想中抽身,魂歸現實面,不過當她定下神來時,卻又因為三天前南宮寒傲的突然決定而再度陷入莫名其妙的狀態中。
一記命令就要她到南宮集團上班,不由分說就在他的總裁辦公室里加了張桌子成了她的專屬座位,接著毫無拒絕余地的賜給她助理的頭餃與工作。
助理?這干什麼的?頭一天就硬塞給她數十份檔案夾,要她每一份仔細瞧個明白。
這是沒問題,反正她在學校所讀的科系原本就和商業有關,雖然才念了半年,不過基礎概念已有,現在能和實務相輔相成,其實對她來說只有百利而無一害;尤其是她所打工的地點還是許多莘莘學子夢寐以求的高檔企業,她則幸運地踏進來。
「你夢還沒醒呀?」女秘書再也受不住,又是大吼一聲震醒她。媚媚的眼神直直勾住她那張心型臉蛋猛瞪,冷冷一哼,不想善罷甘休的女秘書開始數落起她來。
「葉小姐昨晚沒睡好是不是?」
「有啦,我只是——」
「否則怎麼在公司作起白日夢來啦。」-哩啪啦的質問不留隙縫地直往她耳朵里灌,擺明不讓她有說話余地。
「能不能听我解釋。」
「有什麼好說的。」看到她就生氣。這空有一張清妍麗顏的小女娃憑什麼一步登天?
幸運的坐上了女人夢寐以求的南宮太太寶座?是可忍、孰不可忍,不好好欺負她的話難消心頭之恨!「累的話就請假回家休息去,好好睡個夠本,別來妨礙其它人的工作品質。」
「不好意思,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嘛。」自知理虧,挨罵也應該。
「你知不知道?南宮集團一直有這麼個規定,就是不能容許員工在上班時間夾雜私人感情做事,你已經觸法了!」女秘書可是愈罵愈順口,她就是故意的。想想,這個營養不良的小女娃雖然憑借幸運之神的眷顧而攀上南宮家,不過根據報載說法,這場婚姻其實只是勉強湊合,全是因為債權與債務的關系;倘若報載屬實,那麼可以肯定這顆強摘的果實根本不會甜;要知道祝福這兩人早離早散可是上流圈子每位未婚女性人人每天焚香膜拜祈求的第一個願望,但是若讓葉萱萱入主公司,多了許多與總裁朝夕相處的機會,那麼她們取而代之的美夢豈非更加渺茫,尤其是她這位最有機會與南宮寒傲相處的萬能女秘書,豈不是又要再次落空了。
「如果你無法配合公司政策,麻煩你盡快退出,別誤事。」女秘書抓住她的小辮子數落進逼,最好嚇得她羞愧地逃回家去;永遠別再出現。
「對不起,對不起嘛——」咦,等一下!被罵昏頭的萱萱突然回過神來。哇塞,這女人怎麼這麼囂張呀,難道她不知道她的身分?她可是南宮寒傲的妻子,堂堂的南宮夫人,居然被人當狗罵。「喂!你是誰?你怎麼敢對我這麼凶惡,你曉不曉得我的身分地位呀?」上班未久,認識的人不多,再加上單單總部的員工加起來就有上千人之譜;就拿總裁來說,身旁的助理、秘書就有六人之數,她一下子記不住每個人的面貌也是情有可原。
不過這位來勢洶洶的悍婦,她記下了。
女秘書瞅著她,怎麼,想用身分壓人。「我當然知道你的身分,總裁剛娶進門的老婆嘛。」
「既然知道你還敢對我不敬。」瞧她依然用睥睨眼神覷她。
「葉小姐難道不清楚總裁的為人?」她冷冷丟話。「身分高人一等又如何,總裁向來對員工一視同仁,他所在乎的只有工作能力,並且呀……哼,哼。提醒你一句,他最痛恨的就是狐假虎威、仗勢欺人的大混蛋。」
說她狐假虎威、罵她混蛋,這妖艷的女人存心不良。
葉萱萱沈下臉從座位上站起身,繞過桌子,大眼瞪著她狐騷的勾魂眼。
「你說我仗勢欺人?」
「哼!」
「好,那我就仗勢欺人給你瞧瞧。」明麗的眼神遽然冷森。「我問你,南宮寒傲人呢?」
「葉小姐,公司有公司的制度,不比在家里,要喊總裁……」
「我問他人呢?」不滿的語調逸出,懾人的威嚴震得她一愕。
女秘書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我……」
「少廢話,快說!」
「開會去了。」囁嚅回話後又不禁懷疑起這位南宮夫人的智商,一個早上總裁跟她共處同間辦公室,而身為助理的她居然不曉得總裁的行蹤!夠詭異、也挺可笑的,真不知道這種女人請來公司做些什麼?
活該,嚇死你最好。萱萱原本不想擺架子的,可是看她完全不把她擺在眼里,還輕蔑她到底的態度令人好生氣。
「好了,沒事了,你可以出去。」擺完姿態,還是把這個怪里怪氣的女人轟走好。
「是……不,我要的報價表你還沒找給我耶。」女秘書總算想起自己是進來干什麼的。
「喔。」雖然大發雌威,不過論及公事的話還是積極一點好,免得又再次落人口舌,對自己的名聲造成損傷。急忙翻閱南宮寒傲交給她的數十份檔案夾,埋頭狂搜。「咦,在哪?怎麼沒有呢?」
「麻煩你快點行不行?」
「別催我嘛。」
「我不催你催誰,這是你的工作,而且你也太離譜了吧!三天前交給你的東西到現在都還沒有整理好,你這麼笨手笨腳的能成什麼事?南宮集團可是世界知名的大機構,不錄用沒辦事效率的白食客。」女秘書逮著她初來乍別的生疏,又恢復方才的自傲,拉拉雜雜狠狠再罵一頓。
「對不起,你再等一等……」她已經找得滿頭大汗。
「葉小姐,請快點!」不耐煩地給她壓力。
「啊,有了有了。」她高興地彈起來,不過一道暈眩卻又突然襲上腦袋,令她乍覺天旋地轉,頭一昏,身子直接往後栽去,幸虧有雙強碩的手臂及時接住她,讓她安穩地靠倚在一具寬闊的胸膛上。
「怎麼了?」詢問的嗓音有些焦躁。
她暈得無法作答,緊閉雙目等待昏眩過去才緩緩睜眼。
「可能是貧血吧……嚇!怎麼是你?你不是去開會了?」當葉萱萱看清楚扶住她的人兒面容時,嚇得跳起來!方才的虛弱全部散了去,回籠的生龍活虎讓她跳出他的胸懷外。
女秘書簡直受不了她,不過倒是肯定這位南宮夫人屬于智商不足之輩;會議難道不會散場呀,問那什麼白痴話。
而且還會扮柔弱演戲。
假仙!
「會議結束了。」南宮寒傲微擰濃眉凝睇她略顯蒼白的嬌顏,這妮子的健康狀態似乎有重新評估的必要,等會兒他再請盼嬸通知家庭醫生晚上到家里來一趟。「萱萱,回座位上去。」讓她休息好了。
「不行,我還要把報價單找給你的女秘書呢。」听不懂他的意思,葉萱萱只是故意把「女秘書」這三字重重吼出,夾著濃濃火藥味。
「總裁。」妖嬈的女秘書一臉精明干練的神采,與方才故意找喳的後母夜叉狀完全不相同。葉萱萱都看呆了,她神色轉換之快令人欽佩至極,簡直可以推薦她去演變臉。
「我正在麻煩葉小姐幫我抽出旭日公司的報價表,等會兒開會要用,不過葉小姐大概是對公司的行政作業還不能進入狀況吧!才會手忙腳亂的。」
拐著彎告狀!
「等我一下,我馬上找出來給你。」她最痛恨別人輕蔑她。
「需不需要我幫忙?」
假好心。
「不必,我這個小小的助理,可不敢勞煩大秘書替我分擔工作。」
煙硝味四溢。葉萱萱一偷偷瞄看南宮寒傲的表情,她倆這麼一來一往的互損來去,應該可以讓南宮寒傲感應到兩人之間的爭執吧!而且,他理當站在她這邊替她撐腰,因為再怎麼說,她總是他老婆,胳臂沒有往外彎的道理。
「張小姐,你讓葉助理慢慢找就是,請過來,我另外有事交代給你處理。」南宮寒傲如是說著。
張秘書立即丟給她一抹勝利的譏笑——想自以為身分不同,得了吧!
萱萱當場為之氣結。這家伙,竟幫狐狸精而不幫她這個「登記有案」的老婆。
「葉助理,慢慢找就行了。」他道。
而她則把他的好心當成調侃。
「南宮——」不!忍耐,要忍耐,絕不能讓外人看笑話,就算她和南宮寒傲要吵、要鬧,也沒必要演給外人瞧,尤其還會助長小人威風的這個時候,無論如何她都要忍下去。「是!」她吞下忿怒。
于是,她一邊假裝埋頭找報表,一邊怒火狂燒的偷偷覷瞄那兩人的一舉一動。
感覺張秘書宛若一只吐絲的蜘蛛,正悄無聲息地織造緊密的網,表面雖然毫無動靜,讓人感受不到她任何的威脅,不過葉萱萱清楚,一旦獵物沾上網,蜘蛛必會收網把獵物佔為己有,啃得尸骨全無。
明里,暗里,她都瞄到張秘書骨子里的挑動;例如她故意和南宮寒傲站得很貼近,想用曖昧的馨香味引誘黑豹子聞香沈淪,掉入她的陷阱中;又例如,她微彎腰身,半現豐滿的牛乳與曲線,意圖用的魅惑,把她所屬意的獵物迷得血脈賁張、把持不住,最好立刻要了她。
舉手投足淨是勾魂的曖昧調,她不信南宮寒傲感應不出,他又不是死人。
但是——嘿嘿,他當真不為所動耶,沒有混亂、沒有痴迷,平靜的表情完全模不透深淺,似乎只專注于公事上的點滴。
難怪嘛,哈!一個不能人道的家伙當然是舉不起男性雄風,即使眼前擺上最可口的食物,對他而言反倒是最嚴厲的嘲笑與傷害。
那個狐狸精必然不知道自己弄巧成拙了吧!
可是……她也未免太夸張了點吧!居然敬用身體磨蹭他。
即使南宮寒傲繼續坐懷不亂,不過身為他名義上的妻子,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名義上的丈夫慘遭蹂躪。
「分開、分開、分開!」她終于忍不住跳出來主持正義,強力隔開張秘書與南宮寒傲之間的距離。「我不準你們靠在一塊兒。」,像極護子的母獅。
「葉小姐你這是做什麼?」張秘書的不滿溢于言表,她好不容易才有機會能與淡然冷沈的總裁有著親密接觸,卻硬生生被破壞掉,她真想一掌劈了她!
「分開。」換她挨在南宮寒傲身邊,極盡所能地粘上。「商量公事有必要靠的這麼貼近嗎?」
「我們商量的是機密。」
她還敢振振有辭。
「那我也要听。」她幾乎快跟無尾熊一樣整個掛在他身上,獨佔的宣言擺明誰都別想越雷池一步接近他。
「葉小姐,這不關你事。」張秘書忍不住磨刀霍霍。
「我不讓,誰教我是總裁的助理。」她不甘示弱地用眼神殺她。
「葉——」
「張小姐,你先出去。」爭執的關鍵終于看不下去。
「總……」
沈下的無言讓張秘書不敢造次,襟下口。
「是!」她負氣響應。
活該。這回換葉萱萱扳回一城,她立刻依樣畫葫蘆地丟給她洋洋得意的蔑笑。
張秘書扭著腰身忿忿離去,門扇彈回後,葉萱萱再丟給她一記特大號鬼臉。
「狐狸精。」她還不滿意地啐聲。
「萱萱,留口德。」
「你還敢教訓我。」她插起腰來。「你知不知道你剛才差點沒命呀。」有這麼嚴重嗎?當然有。要知道他那件「不能怎樣」的消息若是傳揚出去,以後他拿什麼面目見江東父老呀?倒不如直接了斷來得干脆些,所以說救了他一命,可不是危言聳听。「哼,我替你化解危機,你還反過來凶我,太過分了吧!」
沉浸在勝利光彩下的她壓根兒沒注意到南宮寒傲的俊臉已經悄然俯近在眼前,繼續處于自吹自擂的忘形狀……
「要不是我,看你怎麼月兌身……」
她柔女敕的嬌軀就這麼大剌剌地掛在他身上,一反以前避之唯恐不及的逃避態度。柔軟的身軀雖隔著布料與他相貼合,然而想漠視這不斷拂來的馨香根本是不可能的任務。
熱氣滾滾涌起,在胸臆間鑽動,不受控制的意念將手掌橫過她身子輕松搭在桌沿旁,把她困在桌子與胸懷之間,納入羽翼下,望著她發出驕傲彩光的小臉蛋,心海一片沸騰……
「快說呀,你要怎麼謝謝我?」仍處于莫名興奮狀態的她完全沒發現兩人之間正鼓蕩異樣的情魅,一心只想邀功,想讓這位高高在上的男人對她低頭。
「謝你什麼?」他再一步迫近。
「真不懂還是裝傻?」她不滿地嬌嗔。「胸襟放寬闊點吧!別老玩過河拆橋的把戲,會惹人厭的。」
「恩將仇報的事我從來不做。」純淨幽香的處子氣味開始佔據他的感官神經,如入無人之境的在體內瘋狂流竄,被陣陣火焰焚燒的他聲音不禁低沉幾度,誘煞人也。「倒是我究竟欠了你什麼,請你明說。」
哼!傻瓜蛋。
「好吧!好吧!我把我的偉大告訴你。听好!」她受不了的清清喉嚨。「你不能」人道「的秘密被我成功掩蓋了過去,這還不值得你對我感激涕零嗎?方才你坐懷不亂的態度要是惹得狐狸精心生懷疑,逼得她去挖掘你瘡疤,你可就慘了。我犧牲我的人格保護你的名譽,你當然要叩首謝恩。」好不容易有睥睨這男人的機會,不好好把握怎麼行。
「這麼偉大?」
「就這麼偉大。」她臭屁邀功。
「好,那我應該怎麼謝你呢?」
「這還用問,你當然要——」嘎,她驀然住了口,抬起清亮的晶眸呆望眼前情境,這……這怎麼一回事哪?她哪時候和他居然靠得這般親近?甚至親近到灼熱的氣息都能拂上她的臉?她清楚感受到他迷人的男性狂魅……
忍不住逸出一聲輕吟——我的天哪!羞死人啦,他怎麼可以這個樣子?
臉與臉幾乎相貼,他俊美的五官就在觸手可及之處;飛揚的濃眉、高挺的鼻梁,完美到令人失魂,教她忍不住想伸手去踫踫他,尤其是他溫柔多情的唇更是掀起她蘊藏多天的懷疑,那場令她困擾許久的春夢……那天,他到底有沒有——有沒有——偷吻她?
「怎麼?」快速閃幻過的情緒困惑住南宮寒傲,他方才才盡情享受過她得意的嬌俏與天真,怎麼下一秒鐘又變成了觀賞一只呆頭鵝?
她扭怩起來,怎麼問嘛?而且臉好熱,熱到可以煎蛋。自己都認為那只是夢境,是欲求不滿的幻想結果,她怎麼有臉大剌剌地詢問自己有沒有被偷親過?
「你想問我什麼?」
萱萱驚訝地凝睇這恐怖的男人。他會讀心術呀?否則為什麼總能輕易看穿她心中所思?
「你也會吞吞吐吐?」乍听這挑釁調侃,葉萱萱差點又變成火爆狂龍,不過神奇的是這回她沒有暴跳如雷;原因是她感受到對手的異樣鼓勵,他似乎不喜歡她把事情往心里擱。
這是關心她嗎?
好象耶。
「我……我是有事……有事想問你啦。」葉萱萱絞扭起手指頭,支支吾吾好半晌,小嘴老是開了又閉、閉了又開,她不知道該用什麼詞句來問這種會羞死人的問題。傷腦筋?
于是小腦袋愈垂愈低,半個字也沒說。
修長的指頭卻執起她畏縮的小臉,與她炯然相對。
美眸深深望進他黑邃的鷹瞳中,葉萱萱卻突然像被雷擊似地悚然一驚!
不對勁……太不對勁了……
南宮寒傲在對她做什麼?他在對她做什麼——她瞪著眼像看怪物似地呆望。
「關于夢的吧!」怪物突然自行道出她的疑問。
「你知道?」她反應不過來。
「不僅知道,甚至還可以讓你重溫一次……」閃電般他的唇迅速接住她微啟的櫻口,輕輕如羽的摩擦品嘗她的甜蜜,然後舌頭滑進她仍啟開的櫻唇間,放肆大膽她的舌。
她是這般的香醇且誘人,只不過是眼對眼的相視,就讓他完全喪失理智。慣有的冷情淡然在這個小女人面前全數棄械投降,她醉人的本事,全是他始料未及的。
他會親吻女人?南宮寒傲吻了她,而且隨著他的吻愈深,她的身體就愈加火熱……
她不禁顫抖起來,全身乏力。她快死了,她快瘋了,他愈是熱情撩撥她,她愈是醺然,腦筋開始混亂不清了……
「是這種夢嗎?」良久過後,他總算放開她的唇,額頭抵住她的額頭輕輕問道。他並不在乎讓她知曉他曾經做過的事實,至于下一步動作,當然得看女主角的反應而行。
「這……就是吻?」她還是傻呼呼。
「是的。」他很高興自己是第一個品嘗她的男人。
「吻……你竟然會吻我?會吻我?」她似乎處于極端震驚的狀態之下,不僅愣愣然的反復自語,又彷佛在求證某件事。
「你到底是什麼人?」莫名,她抬起小臉,迸問這句話。
怎麼?她不會被嚇得喪失記憶力了吧!
「忘了嗎?我是你的丈夫。」即使只是名義上。
「丈夫?不……不是……你不是!」她突然驚天動地的狂吼,把他推得老遠。
「怎麼啦?」那模樣好象中了邪。
「你不是我的丈夫,你是惡魔,你是專門欺負小紅帽的大野狼。」她放聲地指控。
「萱萱,」他上前一步,她就退一步。「怎麼啦?清醒一點。」他對她的蒼白起了心疼。
「你欺騙我,你一直一直都在欺騙我……」杏眼居然凝聚淡淡水光,這可把南宮寒傲的眉宇弄得更擰。「你這個大騙子。」她使盡全身力氣再一次嚷出。
「萱萱!」她在指控什麼?
「大騙子,你這個舉世無雙的大騙子,你存心不良,你怎麼這麼壞,怎麼這麼喜歡欺負我。」她大罵。
「把話說清楚,我不喜歡被你無理的指責。」她小孩脾氣又發作了!
「無理嗎?」食指直指他的鼻尖,葉萱萱噙著淚水破口斥責他的所作所為。「你先是設計我爹地欠你十億元的巨款,然後又不知道說了哪些花言巧語哄得我那位個性正直的爹地團團轉,讓他以為你是個道貌岸然的謙謙君子,以為你會善待我,于是他把我交到你手上,我走投無路的和你簽下結婚證書。好!既然變成事實那也就算了,可是你居然又邪惡的讓我以為你是個不能」人道「的男人,害我對你松懈心防,被你吃豆腐,你極盡所能的訛詐我倆父女,還敢說我是無理的指控你。」
他迅速恢復危險冷調,一抹陰郁從黑瞳中快速閃過。
「你的指控本來就毫無根據,你自己回頭仔細想想,我可曾親口告訴過你這些事,什麼設計你爹地、什麼我身有殘疾,這些全是你自編自導想出來的故事。」
對,他是沒有親口承認過,但他誤導她。
「你也沒有否認不是。」耍賴要訣她不輸人。
南宮寒傲臉色更冷。
眾人所害怕的正是她這種不瞻前、不顧後的悶頭個性,才會把許多事情隱藏起來不敢跟她明白直講,擔心這事若被她知道真相後,會卯起來跑去任性妄為。
「講道理一點,別讓忿怒蒙蔽你的理智。」
「我偏要!」滿腔怒火是任誰也制不住。
她是故意的——南宮寒傲明了,然而她這份該死的故意極有可能要了她的命。
「葉萱萱,我不喜歡你跟我唱反調。」他連名帶姓的驟下嚴厲,甚至不在乎加深她的誤會。
「我同樣不喜歡你命令我。」她討厭沙豬大男人。
「如果你還想再一次嘗嘗被禁足的滋味,我隨時候著你的反調。」
「恐嚇我?」說她不怕是騙人的,尤其每回不見他的身影時,她就心慌意亂,舉目無親的惴惴讓她好害怕。只是此時此刻她不能示弱。
「我從來不恐嚇人。」一對堅定的眼神宣告他言出必行的毅然!
「你到底想怎麼樣?」硬著頭皮跟他對上。
「要你听話而已。」他說得天經地義,卻把她的火氣再次打出。
「要我學哈巴狗。」她咬牙切齒。
他暗自嘆息!「隨你想,只要你是南宮家族成員,服從我的命令就是應當。」
「我會跟你離婚!」她再也按捺不住把她得意力作搬上台面。
他胸有成竹地看著她。「等你成功之後再來跟我耀武揚威。」
葉萱萱氣得全身直顫。「你敢恥笑我,很好,我看你能得意多久,我現在就去找律師,你等著法院寄來離婚判決書吧!」她像陣風似的刮出去,也不管撞倒多少人,火獅子的蠻橫盡現無遺。
當狂卷的怒濤恢復平靜後,南宮寒傲深深吐了一口氣,捉起話筒按下一組電話號碼,接通後,直述的語句毫不遲滯地傳達他的需要。
「輕狂,麻煩你派個人跟好萱萱。」
「她又給你出難題啦。」電話那頭傳來淺笑、調侃。「出了什麼事,還嚴重到要動用」俠客居「的成員?」
「我只要她安全。」逸出的口吻略顯不悅,他不喜歡他的漫不經心。
對方又是一陣訕笑。「總算看到你有點人氣。」不過接下來的詢問可不再是那樣隨意。「要把她揪回來嗎?」
「不!跟著她就行,也不要驚動她,我想她出去透透氣之後會回家的。」
「交給我。」
南宮寒傲放心地切斷通訊。
只是繼續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即使有「俠客居」的插手保護她不能面面俱到,最重要的他賭得起這疏忽一刻嗎?
若輸了,他愧對的將是恩……還是自己的情……
他無法解答。